清风洞 清风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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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京剧的表演,不是需要演员,而是需要大艺术家——谈京剧表演 京剧的演员应该是大艺术家,京剧的演员应该具有很高的文化修养和高超的表演技巧。其实,这个道理是很明白的,京剧艺术作为一种高雅的艺术(京剧艺术的高雅化,这在“宋词,京剧,流行歌曲”已经有所论述),和其他许多高雅的艺术形式一样,需要伟大的艺术家。就象我读诗,喜欢李白杜甫这些大诗人的诗,读词,喜欢苏轼欧阳修这些大词人的词,一般作者的我是不读的,道理很简单,因为艺术成就不高。京剧艺术也一样,“看戏要看角儿”,就是这个道理。京剧艺术,某种意义上,主要是表演的艺术,所以,京剧的表演,不是需要演员,而是需要表演艺术家,并且是伟大的表演艺术家。 京剧艺术有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化的底蕴。京剧艺术包含的三种主要的艺术形式,诗歌艺术,音乐艺术,舞蹈艺术,在中国古典文化中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这就使得京剧艺术从一开始便站在了一个很高的起点上。京剧的演员,如果在诗歌、音乐、舞蹈这三种艺术上没有很好的修养和感悟的话,怎么可能表演的好呢?京剧的演员,应该具有诗人的心境,歌唱的天赋,舞蹈的气质,能具备这三点要求,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做的到的?所以,京剧艺术的形式本身,就要求演员是艺术家。 京剧的表演有形象的表演,更有意象的表演。京剧的表演,貌离而神合。从京剧表演的这种特征来说,京剧艺术就不仅仅是简单的把诗歌、音乐、舞蹈三种艺术形式加在一起,来以歌舞演故事;而是它在综合这三种艺术形式后,作为一种新的形式,借鉴和吸收了这三种艺术形式的内在意蕴,并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有深层次的发展,成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其艺术成就完全可以与诗歌,文学,书法相媲美。对于京剧演员来说,如果没有很高的艺术修养,对于这种貌离而神合的表演,是无法达到的。 京剧的布景,情节的写意性特征,使得京剧的戏,完全是要靠演员来表演的,这对演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那简约的布景,道具,灯光,主要是为演员的形象和意象的表演创造了一个氛围,如果没有演员的表演,那简直什么都没有,也便无所谓欣赏。所以,京剧的戏,全在演员身上,甚至全在主要的演员身上。如果演员不好,那京剧不是没什么看头,而是根本没什么可看!(这不象电视剧,就算你不喜欢《汉武大帝》演员的表演,剧中再现的汉朝宏伟的宫殿和服装,还是值得一看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看戏只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原因,因为对于一般的演员演出的京剧,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看的东西。
[原创]程式内外显风骨 何谓“程式”?程式就是法度、规矩、章程、格局、格式、模式、范式、样式,是一种在长期实践中定型了的东西(易中天:《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中国艺术无不讲程式,戏曲艺术作为一门综合艺术,当然也不例外。从京剧来讲,其诗歌艺术,音乐艺术,舞蹈艺术,便无一不讲程式。京剧戏词的典型形式,七字句或者十字句,上句归仄韵,下句归平韵,这就是戏词的程式。京剧的音乐,二黄或者西皮,以及各种流派的演唱方法,是音乐的程式。而圆场、走边、起霸、亮相,是舞蹈的程式。所以,戏曲艺术的表演是就是各种不同程式的表演。风骨,《文心雕龙》有云:“《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思不环周,牵课乏气,则无风之验也”。可见,骨,体现为一种精神,讲究一种体性之气;风,体现为一种韵味,讲究一种飘逸之致。程式化的戏曲艺术,要求剧作者和表演家必须将自己的意志,精神纳入到程式之中,所以,戏曲的骨,是体现在程式之中的,程式是它的载体;但是,无论是剧作者的写作,还是表演家的表演,还要求在程式之外体现一种韵味,有一种飘逸之致,不然,程式就成了死的程式,成了一种没有生命活性的躯壳,没有什么欣赏的价值了。所以,戏曲艺术的风骨,于剧作者和表演家更显重要,剧作者的剧本,表演家的“唱念做舞”,必须有风有骨。孔子云,从心所欲,不逾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能够合乎规矩而又不为规矩束缚,这是艺术很高的境界了。于戏曲讲,矩,就是程式,程式内聚骨力,而从心所欲,就是要求在程式之外,体现一种飘逸之致。京剧要求字正腔圆,讲究的就是一种内聚之力。然而,字正腔圆只是京剧唱腔的标准,京剧的舞蹈,手眼身法步,哪一个程式又没有标准呢?这些都是“骨”的体现,而于这些程式和标准之外,再有一种飘逸,则非好的剧作者和好的表演家不可。火丁的表演,中规中矩,而又逸气飞扬,是很见风骨的。《春闺梦》就很能体现她艺术的风骨:唱腔纯正而飘逸,舞蹈端直而流畅,情感适度又不失真性情,我想,个中体味,只有细细欣赏揣度了。
[原创]由《锁麟囊》的“世俗之情”说开去 世俗之情,在这里的意思是世间普通人的最常见的感情,并且不一定是多么高雅的。 我认为,程派艺术,或者戏曲艺术,是应该写世俗之情的。 戏曲讲究意象和情趣,这和诗歌很相近,程派艺术更是这样。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典诗人眼中的自然景物,很多的是春花,秋月,青山,绿水,这些人们十分熟悉的对象。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这些景物易于产生意象。为什么这样说呢?一是因为这些景物人们很熟悉,容易在读者心中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艺术形象;二是因为这些景物与作者心中想要表达的意志拉开了距离,意象是作者心中的意志赋予外在的东西产生的,只有距离拉开了,作者才有余地去创造意志的象。 而且,这样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无论在意象的层面上还是在形式的层面上都是有审美价值的。普通的读者可以欣赏语言表面上所描绘的景色,深层次的读者可以欣赏语言背后所折射的意象,两不耽误。 比如,李后主的词我们现在读来还是那么美,但是李煜的背景和我们每个人都很不相同,他是一个皇帝,他的很多感受普通人不一定能理解的,何况事隔千年?但是,后主的词却流传千古,受到很多人的喜爱。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是借自然界中最普通的春花秋月来抒发自己的亡国之恨的。我们不懂他的亡国之恨,但是我们分明从他的春花秋月中,读出自己的恨来了。一首诗写出来,作者想要抒发的感情和读者体会到的感情,在我看来,实在是差了很远的。因为经历不同,世界观不同,时代不同,体会怎么会一致呢?但是优秀的作品写悲伤,就是能够通过艺术这个媒介,把读者心中的某种悲伤调动起来。 戏曲主要是借助诗歌的形式来叙事,讲故事的,那么,当诗歌演化到戏曲中,诗歌以自然景物为意象也就很自然的在戏曲中演化为戏曲以世俗之情(世俗的故事)为意象。为什么写世俗之情?因为人人都有,容易引起共鸣。 我认为戏曲是应该写世俗之情的,这和诗歌写自然之景一样,容易造出意象。试看《锁麟囊》这部戏,写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间聚散悲欢,但由于作者的匠心独运,造出了很好的意象,使得我们可以从中解读出许多的道理来,解读出很多的情趣来,这便是艺术的成功。 程派其实有很多这样的戏,在我看来,越是民间传说,故事,越容易以世俗之情造出意象来,历史题材的戏反到不容易这样写。因为这也和诗歌一样,诗歌是长于抒情的,我觉得叙事诗不能将诗这种形式的长处完全的表露出来,小说可能更长于叙事;但是,就抒情讲,诗这种形式是任何其他形式无法比拟的。 程派之《春闺梦》,以及新排的《白蛇传》,这些戏都以世俗之情造出了很美的意象,所以也美极了。现在我们也就更清楚为什么古今中外的艺术作品中,爱情是永恒的主题了。因为爱情实在是人间最普遍的感情,以爱情造意象,曹雪芹可以写出名著,一般作者就算造不出美丽的意象,借爱情写不出自己心中的某种意志,但终究因为爱情这个世俗之情的缘故,普通人也都有些兴趣看。 最后,希望火丁能多排出一些写世俗之情的,有美的意象的好的戏来。
[原创]谈“形式”的重要 是形式重要还是内容重要?“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多余,内容决定形式嘛”,大概许多人会这么说。但是,如果细细考察就会发现,问题并不象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这个问题和京剧艺术目前的处境(戏曲艺术)有很大关系。如果单从内容如何得到表现看,内容决定形式似乎是无懈可击的。但是,有两个问题它忽略了。第一,内容和形式是否可以简单的完全割裂开来考虑?第二,如果从历史的角度看,形式完全由内容决定吗?第一个问题,这里不作回答,将另行讨论,这里说第二个问题。在分析第二个问题之前,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司马相如生在现在,他的作品还会用赋这种形式写吗?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形式,这是历史的规律。我们在创作的时候,有时候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当然,如果你觉得赋的形式最适合表现你的思想,你现在还是可以用赋来写作。但是,作为一个创作家,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考虑另外的问题:你的读者会喜欢哪种形式?因为你写出来的东西是要人看的,如果没有读者的欣赏和再创造,可以说你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是没有完成的。如果考虑到这个问题,你还会写赋吗?估计最后还是写散文去了。这是目前困扰京剧艺术(戏曲艺术)的最大的问题。京剧艺术(或者戏曲艺术)就形式来说,似乎已经过时了,至少青年观众越来越少。于许多年轻人讲,京剧的许多东西都是很美的,但一听那咿咿呀呀的唱,便从心里拒绝。这样的现状更多的是因为历史的原因造成的。但现实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你还会说形式不重要吗?有人说,京剧再不可能有象四大名旦时期那样的辉煌了,这是有道理的,京剧的形式已经不是现在社会文艺的流行形式。所以,京剧形式的改革,势在必行。但是我不是想说要完全改掉京剧的形式,因为形式和神韵之间不是完全独立的,这是我前面第一个问题想要说的问题(为什么是这样,这里先不多说)。丢掉了京剧的形式,京剧就不是京剧了。但是,有一点我们也必须认识到,京剧为什么被称为“国粹”,除了它所取得的艺术成就之外,还因为它是代表了中国的戏曲艺术的。而中国的戏曲艺术,是世界最古老的三大戏剧艺术之一,而其他两种古老的戏剧艺术,现在都已经消亡了。在中国讲戏剧艺术,我认为只有戏曲艺术具有代表性,话剧的艺术成就根本无法和戏曲相比。那么,京剧作为中国戏曲艺术的代表剧种,是肩负着很重大的历史责任的。京剧艺术面临的现状,一方面和历史的原因有关,还有一方面需要注意,京剧演的多是古代的故事,这对京剧艺术的传播也是有影响的。我认为,作为戏剧艺术来说,是应该反映当代社会的生活的。京剧有革命现代戏,但也只是那几出而已,而且年代离现在也好几十年了。京剧的当代戏,几乎没有。因为现在还处在探索阶段,还没有形成比较成功的京剧当代戏的服装和程式。所以,我们所能看到的为数很少的一些京剧当代戏,象话剧;其实,革命现代戏除了唱腔,不也象话剧吗?京剧的戏词,唱腔,舞蹈,服装,我们可以分别的考虑一下。戏词不能合乎现在的时代吗?我看戏词用在现代,没有一点的不适应,只要戏词写的好,形式没有任何问题。唱腔呢?唱腔是属于流派的,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用西皮二黄唱当代的故事,也是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而且,唱腔是京剧的显著标志,唱腔的形式和韵味不能变,变了就不是京剧了。问题出在舞蹈和服装上!演当代戏,不能穿褶子吧,不能穿褶子,水袖也就没有了。那原来舞台上绝大部分的动作便都不能用了,这便是最大的问题。现在的当代戏,一般是按生活原型设计服装,和话剧差不多,如果不是还有点那皮黄腔,根本就是话剧了。我是有不同看法的,因为这样处理,丢掉了京剧的一大特征:程式性。京剧是程式化的,不仅表演,而且在服装上也是如此。它把人物归成了几类,同一类型的人物服装是相似的。这样规律化了,反而变化多了。京剧中的服装都是宽袍大袖的,水袖更是将宽袍大袖的特点发挥到了及至,这样,便为舞蹈创造了条件,长袖善舞啊。所以,现在京剧演当代戏的首要要解决的是,怎样解决舞蹈的问题?这又归结为服装的设计问题。火丁的江姐,是一个刚强的革命者,这一点表现的还不是很突出。她要演一个当代社会中的美丽女子呢?难道又只能“捂着肚子”唱吗?穿什么样的服装?怎样舞蹈?在舞台上演故事,走什么样的程式?这是当代戏没有解决的问题。当然,火丁有那么好的艺术天分,有那么好的观众,她完全可以只演古典戏;但是,我认为,作为京剧整体来讲,必须涉足当代生活领域,不然,是不会有发展的。试想,再过200年,京剧难道还是只演清朝以前的故事吗?如果某种艺术形式不能反映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这本身就是这种艺术形式的失败。
[原创]张火丁:用妩媚表现幽怨 峨嵋山上有一个清风洞,洞中有两条蛇,一青一白,一天,它们化为人形,来到西湖的断桥边,遇见了一个叫许仙的后生。。。。。。白蛇传的故事,家喻户晓。我觉得,它是所有的传说中最美丽的,那样奇异,那样妩媚,那样精彩,又那样凄美。我们的火丁,也演了白蛇,并且开程派演白蛇传之先河。窃以为,火丁在白蛇传中,是最美的,白娘子这个美丽的形象先放一边,不信,你可以先去看看火丁保和堂“许郎夫他待我百般恩爱”的剧照,看那眼神,看那颜色,我想,诗经中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都无法形容她的表情,因为除了妩媚之外,火丁的白娘子还有一种程派独有的幽怨。幽怨是程派的特点,但是火丁与别人不同的是:她把程派的幽怨用妩媚表现出来!这是其他程派传人没有的,也是所有影视演员没有的。将幽怨用妩媚表现,这是我总结的火丁的独有风格(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总结过她自己,呵呵)。这当然和她独特的外在气质有关。但是这里,我想做一番理论上的探索。在火丁,幽怨是神,妩媚是形。幽怨是以程派艺术为根本的;妩媚当然和火丁的外在气质有关,但是更重要的,和她的唱法有关。有人说,火丁唱戏象唱流行歌曲,这话当然很浅薄了,但是它也说明火丁的唱给人的一个直觉:媚。其实,媚,并不是不好的。只要你所本的是程派艺术,表现的是人物,而不是哗众取宠,媚,反而会成为一种风格。记得,程长庚曾经说谭鑫培的唱法媚,但他也知道以后一定是谭的天下。所以,可以这样说,火丁的媚,是符合了艺术发展的规律的。其实,京剧和诗歌在气韵上有很多相似之处。诗歌讲究意象和情趣,京剧也是如此。好的剧目,应该有美的意象,这是从剧目的品位和价值说的。但从表现看,还要有情趣,媚,其实就是一种情趣。为什么诗歌和戏曲喜欢媚呢?这和它们的表现形式有关。朱光潜在分析诗和画的区别时引用莱辛的话说,诗歌是易于表现动作的,而绘画易于表现物体。所以,绘画画动作,一定是化动为静;而诗表现景物,却要化静为动。化静为动的方法有二:一是用景物产生的影响来描写,二是化美为媚。试看,前面诗经中描写美人的两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就是化美为媚吗?所以说,火丁的媚,内在的契合了京剧艺术的表现方式,所以是很好的。希望火丁能在“化幽怨为妩媚”这方面做一下研究。也不知道我总结的她的这种表演风格她是否同意。
[原 创]火 丁 如 玉 女人如玉,名字就不错,因为这两者确实都是很美的,不用看,光看这几个字,凭想象,都给人一种见之忘俗的感觉。 但是,什么样的女人才真的是如玉呢?这里,先说说什么是真正的玉吧。 其实,我不太懂玉,所以,也只能从前辈先贤的片语只言中大概揣摩了。 玉质天成,这句话,以玉喻人,所以,想来,那天成之玉,应该是玉中极品了。 古来以玉喻人的多了,就连中国古典文学最伟大的著作红楼梦中,两个主角的名字,宝玉和黛玉,竟然也都是用玉来命名的。曹雪芹是不随便给人起玉的名字的,只有他认为超凡脱俗的真正的英雄,才用这个字,我们可以看到,其实,在红楼梦中,以玉做名的人,还是很少的,除了两个主角,我还想起一个,就是妙玉啊,那该是怎样一个纯洁无尘的女子啊。 曹雪芹还给玉下了一番很妙的注解,宝玉那玉是什么?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顽石啊。从这里,至少可以看出两个意思了。首先是,那玉,他说是顽石,顽就是愚顽吧,所以宝玉是那样的不谙世事,世俗不染。再就是,那顽石,可是女娲娘娘用来补青天的,暗喻宝玉其实是拯救世俗的大英雄。其实,曹雪芹不止一处暗喻宝玉是这样一个英雄(和宝玉最亲近的两个女人,黛玉称潇湘妃子,湘云也有个湘字,是借助娥皇和女英的典故将宝玉比做舜的),这里不多说了。 所以,在曹雪芹看来,上品之玉,应该是保持顽性,并且是有材补天的。 依这个标准,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如玉啊?实在太少了。 有些可能才华横溢,但天性泯灭;有些虽然还存有天性,却无补天之才啊;就更别说把什么漂亮女人比成玉了,在我看来,玉和漂亮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关系。 张火丁,中国京剧院程派青衣,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熟悉火丁的人,对她的天性和艺术才华都很了解了,不了解她的人呢,我想,可以通过我刚才说的极品之玉的理解大概来揣摩,我这里只想说的是:火丁就是这样一个如玉的女子: 能在世俗之中保持天性,并且有材补天。 玉质天成,才可补天,这就是张火丁
[原创]“春秋亭外风雨暴,锁麟囊上彩云飘” 作为集程派之大成的经典名剧《锁麟囊》,自上演以来,经过半个多世纪,而能历久弥精,这当然与程砚秋先生以及众多程派优秀传人的辛勤耕耘分不开,但是,《锁麟囊》单就其剧本来说,已经堪称为京剧剧本的经典之作,我想,这也是它盛演不衰的原因之一吧。 《锁麟囊》剧本值得探讨的地方很多,这里只想谈一下《锁麟囊》的对称的结构,这也许已经涉及到最基本的问题,不当之处,还求能得到大家的批评指正。 一般说,《锁麟囊》中的那段二黄快三眼唱腔“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点明了全剧的主题;但是,我觉得,剧中前后照应的两句唱词,隐喻了整个故事的发展,但是作者把它们藏的非常好,不太容易被发现。这就是“春秋亭外风雨暴,锁麟囊上彩云飘”,当然这两句并不在一处。“锁麟囊上彩云飘”,是薛湘灵刚出场,观看锁麟囊时唱的。“春秋亭外风雨暴”,是著名的“春秋亭”一场的首句。 把这两句放在一起来看,单就形式来说,对仗已经非常的工整。“春秋亭外风雨暴”:薛湘灵出嫁时,在春秋亭避雨,遇见赵守贞,听见轿中有人啼哭,那段著名“西皮二六”唱腔,开始便是这句。面对此情此景,这句唱词显得很自然。但是,难道这句唱词的意义仅止于此吗?我认为不是的,对照锁麟囊上彩云飘这句,大概可以看出些许端倪来。我们知道,“春秋亭”是这出戏很重要的一折,它在剧中不仅承前启后,而且薛湘灵还把锁麟囊赠予了赵守贞,为后面故事的发展埋下了伏笔,这就使我不能重新审视这一折,重新审视这段唱腔。我觉得,春秋亭,单就这个亭的名字,起得就意味深长,“春秋”,这个词,汉语里面意义是很深的,这里理解为人世的变迁,沧海桑田,应该是不错的。联想到以后薛湘灵的遭遇,更觉得“春秋”二字,实在不是随便用的。自然地,“风雨暴”,也不仅仅是天气不好了,和“人世”的“春秋”在一起,“风雨”就是人生道路上的坎坷,磨难了。“暴”,说明这磨难还不是一般的磨难,想想以后薛湘灵的遭遇就知道了。所以说,“春秋亭外风雨暴”,是预示了主人公以后的遭遇的。这里的“春秋亭”,“风雨”,“暴”,包含了更多更深层次的寓意。当然,人生的风雨,不光是对于主人公薛湘灵说的,对于赵守贞来说,出嫁遇雨,也算人生的坎坷了,但这里却是她人生的转折。 对照另一句,“锁麟囊上彩云飘”,我们可以看的更清楚了。说《锁麟囊》结构的对称,最根本的就是这两句的对称。锁麟囊,这个以之名为剧名的东西,在故事的发展中所起的作用,实在是决定性的,不说大家也明白。锁麟囊,无论从它本身的用途,还是它在剧中起的作用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吉祥的东西,这和春秋亭就形成了对比。因为锁麟囊,故事最后是一个非常完满的结局。更妙的是后面三个字,“彩云飘”,这是薛湘灵一出场看锁麟囊时唱的,我认为,它的寓意是很好的。彩云和风雨是截然相对了,彩云象征的应是美好的生活,因为有了薛小姐“怜贫济困”的天性,因为有了锁麟囊,登州大水后,薛小姐的生活才可能依然彩云飘。有了锁麟囊上的彩云,又何惧春秋亭外的风雨呢?我想,这应该是作者想告诉我们的吧。当然,是因为“怜贫济困”的美好品德,锁麟囊上才会有彩云飘。 这是剧本结构上的最大的对称,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说到其它对称,比比皆是。比如,在前半部分,薛家是富豪之家,而后面却成了别人的奴仆,这种前后的强烈对比,也是一种对称,剧本好,也好在它把薛湘灵这个人物,塑造的栩栩如生。作为富家小姐的骄傲,以及后来家败人散的失落,都很好的把握了人物的心理。薛小姐天性善良,怜贫济困,是没有条件的,不管是富有,还是贫穷的时候。不记得她饥饿街头,还把打来的粥连碗一起送给一个老婆婆吗?说实在的,看到这,我不禁落泪了。作者真的高明,居然连碗都送了出去,真是把这位大家小姐的性格刻画的入木三分。 人物命运上的对称,薛湘灵前富后贫(当然最后结局很好了),赵守贞前贫后富,对比很鲜明。而且,这两个人物都有很美好的品德,薛的怜贫济困,赵的有恩图报,不是很对称吗?人物上的对称还有了,比如薛的丫鬟梅香和赵的丫鬟碧玉,插科打诨,确实使此剧增色不少。还有,锁麟囊,本身所象征的意义,是要早得贵子,结果怎么样呢?看看大器和天麟或许会有所启发。薛小姐不仅早得了贵子,而且预示将来必成大器;赵小姐呢,天麟,天赐麟儿之意吧,难道那改变她一生命运的锁麟囊不是天赐的吗? 京剧的剧本,很多来自历史故事,或者文学名著,这些故事在京剧之前,早已成为经典。《锁麟囊》属于另外一种,它完全是属于京剧的,或者,它完全是属于程派的。
[原创]京剧戏词应该是什么风格? 读诗,听戏,甚或去看火丁的演出,时间长了,便对京剧生出很多的想法。京剧的戏词,是我思考比较多的,也许,是因为戏词就是诗吧。 京剧的戏词是诗,但却是不同于唐诗宋词的诗,它和元曲也是不一样的。京剧是板腔体,这决定了京剧戏词的形式:以七字句和十字句为主,上句压仄韵,下句压平韵。再者,戏词是用来唱的,戏词的这种功能决定了戏词不同于诗的自己的风格。 其实,京剧有很多的行当,同一行当还有很多的流派,不同的行当不同的流派戏词的风格是不一样的,谈到其他行当和流派,说实话,我不是很熟悉,所以,还是说说程派吧,相信就戏词来说,行当和流派间很多东西是相通的。 “平中见奇”,是我总结的戏词应该追求的境界。平,平实;戏词,是要靠演唱来塑造人物的,太文了不容易表演。象唐诗,七言的古诗,律诗,绝句,和京剧戏词很象,但直接拿来做戏词并不是很合适。特别是象老杜那种风格的诗,炼句很精到,用皮黄来唱,可能风格还是有出入的。那光平实了,是不是文学价值也跟着就低了呢?是有这样的问题,但这不是形式的问题,而是作者水平的问题。平实,但是还要“见奇”,如果没有这一点,那戏词相对于古诗,也就只好称二流了。 我一直喜欢把诗比喻为美人,诗的形式就象美人的容貌,诗的思想就象美人的品德。美人光有美貌品德不好,不是美人;诗只重形式没有内容,不是好诗。戏词中,有很好的这样的典范,比如春秋亭,一霎时,还有春闺梦的戏词,这些戏词都很平实(这也是相较于古诗而言的),但是,不听唱腔,单是读这戏词,你已经被感动了,你能说它不是好诗吗? 其实,平中见奇,这种诗的风格,古诗早已有之,比如,白居易的诗。还有就是李煜的词,戏词的风格,我觉得拿李煜的词的风格来相比,是很合适的。象温庭筠的词,就和这种风格很不一样。韦庄是介于二者之间的,这里,不由想起前人的一个很精妙的比喻了: “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妆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飞卿,严妆也。端己,淡妆也。后主则粗服乱头矣。” ——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  我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或许就是戏词应该追求的境界吧。
芝的白素贞与演戏的三个境界。 窃以为演戏有三种境界,这里与大家一起讨论。首先我是一个戏迷(京剧),我认为戏曲与电视剧的境界是有区别的,因为戏曲相对于电视剧来说,更艺术化一些,所以境界的区分也就稍有不同。第一境界,对于电视剧来说,是“要有人物”,就是说首先要“象”;而对戏曲来说,是“要有神韵”个,京剧艺术流派纷呈,流派就是不同的神韵。第二个境界,对电视剧来说,就是“要有神韵”了,而对戏曲,就成了“要有人物”。对电视剧的表演来说,有神韵是很难的,这是已经是很高的艺术要求了。而对戏曲,有人物也是比较难做到的,因为戏曲的表演比较程式化,能够在不太能够发挥的演唱中,先达到神韵的要求,而又表现出所演绎的人物特点,也是很高的艺术要求。第三个境界,这对戏曲很电视剧都是一样的了,就是“人戏合一”。戏里演绎人生,人生如戏,对于观者来说,她和剧中的人物,你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认为,在电视剧里,能够达到这三种境界的,惟有赵雅芝的白素贞。对于其他的电视剧和演员来说,不幸的很,现在很多甚至连第一个境界都达不到,试看现在充斥荧屏的许多闹剧便是。对于刘涛的白蛇传,我想应该达到第一境界吧。而对于赵微的京华烟云,估计第一境界都达不到。
芝的白素贞与演戏的三个境界 [原创]芝的白素贞与演戏的三个境界 窃以为演戏有三种境界,这里与大家一起讨论。首先我是一个戏迷(京剧),我认为戏曲与电视剧的境界是有区别的,因为戏曲相对于电视剧来说,更艺术化一些,所以境界的区分也就稍有不同。第一境界,对于电视剧来说,是“要有人物”,就是说首先要“象”;而对戏曲来说,是“要有神韵”个,京剧艺术流派纷呈,流派就是不同的神韵。第二个境界,对电视剧来说,就是“要有神韵”了,而对戏曲,就成了“要有人物”。对电视剧的表演来说,有神韵是很难的,这是已经是很高的艺术要求了。而对戏曲,有人物也是比较难做到的,因为戏曲的表演比较程式化,能够在不太能够发挥的演唱中,先达到神韵的要求,而又表现出所演绎的人物特点,也是很高的艺术要求。第三个境界,这对戏曲很电视剧都是一样的了,就是“人戏合一”。戏里演绎人生,人生如戏,对于观者来说,她和剧中的人物,你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认为,在电视剧里,能够达到这三种境界的,惟有赵雅芝的白素贞。对于其他的电视剧和演员来说,不幸的很,现在很多甚至连第一个境界都达不到,试看现在充斥荧屏的许多闹剧便是。对于刘涛的白蛇传,我想应该达到第一境界吧。而对于赵微的京华烟云,估计第一境界都达不到。
[原创]芝的白素贞与演戏的三个境界 窃以为演戏有三种境界,这里与大家一起讨论。首先我是一个戏迷(京剧),我认为戏曲与电视剧的境界是有区别的,因为戏曲相对于电视剧来说,更艺术化一些,所以境界的区分也就稍有不同。第一境界,对于电视剧来说,是“要有人物”,就是说首先要“象”;而对戏曲来说,是“要有神韵”个,京剧艺术流派纷呈,流派就是不同的神韵。第二个境界,对电视剧来说,就是“要有神韵”了,而对戏曲,就成了“要有人物”。对电视剧的表演来说,有神韵是很难的,这是已经是很高的艺术要求了。而对戏曲,有人物也是比较难做到的,因为戏曲的表演比较程式化,能够在不太能够发挥的演唱中,先达到神韵的要求,而又表现出所演绎的人物特点,也是很高的艺术要求。第三个境界,这对戏曲很电视剧都是一样的了,就是“人戏合一”。戏里演绎人生,人生如戏,对于观者来说,她和剧中的人物,你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认为,在电视剧里,能够达到这三种境界的,惟有赵雅芝的白素贞。对于其他的电视剧和演员来说,不幸的很,现在很多甚至连第一个境界都达不到,试看现在充斥荧屏的许多闹剧便是。对于刘涛的白蛇传,我想应该达到第一境界吧。而对于赵微的京华烟云,估计第一境界都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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