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独饮客😘
杜赞古月
风雪独饮客,深藏功与名。 骑马踏青山,伴君寻芳影。
关注数: 189
粉丝数: 1,821
发帖数: 20,858
关注贴吧数: 65
诡事会之爱人
旧挂历上的秘密 三种价格 孙小军在教育局工作多年,一直没挪窝,最近副处长的位子空了出来,他终于有了升职的机会。为了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孙小军积极地四处活动起来。 这天,孙小军参加完一个饭局回到家,刚坐在沙发上休息,门铃响了。妻子小梅开门一看,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头眯着小眼,往屋里直瞅,说:“你家有废纸不?俺是收报纸的。” 小梅上上下下把老头打量了一番,看着不像坏人,就让他进了屋,自己到书房拎了半麻袋报纸出来。老头称完报纸,点清了钱,正要走,突然他被客厅角落里的一堆东西吸引住了,问小梅:“那是挂历吗?我看着像是去年的,你们也当废纸卖了吧,3毛一斤怎么样?” 小梅一听挺高兴,丈夫孙小军在教育局工作,每年都能收到不少别人送的挂历,那些旧挂历自己正不知怎么处理呢。于是小梅把那堆旧挂历都给了老头。老头看到那么多旧挂历,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挑挑,那捡捡,很快把挂历分成了三拨。老头说:“这拨4毛一斤,这拨3毛,这拨2毛5。”小梅瞅了瞅地上的挂历,好不奇怪:都是硬纸壳子,怎么还分三种价? 小梅仔细看看挂历,说:“我知道了,是不是越老的挂历越值钱?”老头摇了摇头。孙小军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他站起身,拿着挂历研究了一番,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这拨为什么4毛钱呢?因为挂历上面都是穿泳衣的明星,这拨2毛5,因为上面是些主持人,主持人咋拼得过明星呢?” 老头“嘿嘿”一乐:“你可真会说笑话,我一大把年纪了,哪能想那么细哟。”小梅就问:“那你是靠啥标准分类的?”老头摆摆手,说:“俺不和你们唠嗑了,俺还得去收废品呢。” 老头出了屋,小梅还在想这事,她对孙小军说:“这老头有些奇怪,你觉得呢?”孙小军笑了笑,说:“人家一个收废品的,有什么奇怪的?” 刚说完这句话,孙小军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一件事来:前不久自己看新闻,有一个当官的在日记上写情人的事,老婆发现后一气之下举报了他。现在不少当官的都是因为没注意细节才坏的事,刚才卖的那一堆挂历上自己没写什么重要信息吧?现在是争取升职的关键时刻,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啊! 想到此,孙小军一拍大腿:“还是把挂历追回来放心。”于是他飞速出门,终于赶上老头,把挂历要了回来。 回到家里,孙小军把那些挂历翻过来掉过去检查了几遍,发现上面果然有些信息:自己曾在几本挂历上圈出了一些领导的生日,以便按时送礼,而其中有一位领导,最近已经被双规了!虽然圈出生日算不得什么“重要信息”,但孙小军还是想小心一些,于是他顺手把旧挂历都塞进了床底下。
边塞劫 1 边塞,斜阳镇。 夏日的午后,骄阳炙烤着大地,恒顺当铺的大门半开半合,一個瘦弱的中年伙计正坐在门后打瞌睡。十七岁的包先河踩着矮短的影子,迈进了当铺大门。伙计起身强打精神,堆着笑脸说道:“小哥,请问您有什么事?” 包先河虽年少,却老成:“进当铺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当东西。” 伙计追问道:“请问您想当什么?” 包先河上下打量了一下伙计:“这个只怕你做不了主,请你们的二叔公出来说话。” 一般的当铺里,通常有四人:掌柜的掌管一切事务。“二叔公”是鉴别估价的人,他和客人谈好价钱后,再由票台先生写好当票,最后由俗称“追瘦猫”的伙计收捡入库。伙计的脸微微一红,竟然被这少年说中了,他不过是这个当铺的“追瘦猫”,外号也叫瘦猫,就是个跑腿的。在恒顺当铺,其他三人都是股东,唯独他是不久前被收留的打杂人员。 瘦猫知道少年有见识,便赔着笑脸说道:“天热,二叔公还在后屋休息,我这就去叫。” 不一会儿,二叔公和票台打着呵欠从后屋走进前厅。二叔公稍有不满地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您当什么?可否让老朽掌一眼,也好给您出个价。” 包先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短刀。那枚短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二叔公轻笑了一声:“这样的刀,我们不收,不值一当。” 包先河没有看二叔公,只是直直地盯着刀锋说道:“我要当的不是这把刀,而是另一样东西。” 包先河缓步走向桌边,将左手小指放在桌上,右手突然举起短刀,狠狠地斩了下去。一截小指夹带着血迹从桌上跳起,又掉落在桌边。血,从断指间汹涌而出。包先河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脸疼得煞白,却紧咬牙关,一声也没哼。他捡起那截断指递到了二叔公的面前,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可值得一当?” 二叔公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此少年年纪不大,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可见来者不善。二叔公向一边的票台先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掌柜,然后拱手说道:“这……恐怕不妥吧?” 包先河并未接茬,举着断指说:“您看,一千两白银如何?” 一根断指就要一千两白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二叔公沉吟了片刻:“小店能在斜阳镇立足,也绝非平庸之辈,你的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包先河缓缓说道:“在下来此,只为寻找家父多年前的故人,现虽然打听到对方住处,但怕初次登门,空手失礼,所以有此一当,还望成全。” “你的事与小店无关,请回吧。”二叔公语气僵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包先河也不恼,反问道:“二叔公可曾听说过斜阳镇的‘中原三鬼’?这三人正是家父包振风的故人。” 二叔公身躯微微一震,但随即摇头说道:“从来没听说过。瘦猫,送客!” 说话间,内屋传来一声有力的咳嗽:“二叔公,给他银子!”掌柜的和票台先生已悄然入屋。掌柜的面沉如水,一脸凝重,二叔公只好点头,吩咐票台先生开出当票,将一张银票交在了包先河的手里。 包先河也不客气,揣上银票,离开了当铺。瘦猫呆呆地站在门口。掌柜的怒喝了一声:“瘦猫,还不赶快收拾!” 瘦猫一激灵,赶紧应声。
你必须道歉 1.不能骂我娘 这天晚上,老天下了一场大雪,一大早屋子就让白色晃得耀眼,村民刘老实再也睡不着,爬起来打开门,拿起屋檐下的扫帚,将院子里的积雪扫成一堆,然后抄起铁锨,准备把这些雪撂到院墙外。哪知才撂了第一锨,便听院墙外“嗷”的一声大叫,接着便是一长串脏话隔着院墙传过来。 刘老实没想到这么早院墙外就有人,急忙打开院门,一看,有个人正在甩头,拿手挠着脖子,把脖子里的雪掏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牛兴武,这下把刘老实吓得可不轻,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走向前,一边拍打牛兴武身上的雪,一边赔着不是。 牛兴武一把推开刘老实,骂道:“瞎眼的货,你真他娘的大胆了!” 刘老实不住地打躬作揖,一个劲地说:“村长啊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面,我不是故意的。” 牛兴武继续骂道:“你娘的个瘸子,看你干的好事,快进屋拿毛巾来给老子擦擦。” 刘老实阴着脸,进屋拿了块毛巾,递给牛兴武,牛兴武只看了一眼,一把扯过来甩到刘老实的身上,骂道:“不要了,老子嫌脏!” 刘老实不再道歉了,他阴着个脸,红着眼睛瞪着牛兴武,牛兴武冲他一瞪眼,说:“咋啦?我堂堂一村之长,骂你几句还不行?看你那个熊样子,不服气还是咋的?”刘老实脸憋得通红,说:“你骂我没事,哪怕揍我都行,但你不该骂我娘!” 牛兴武“扑哧”一声笑了,说:“你娘的,在咱村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不该骂人。哼!我就骂你娘个瘸子,你能咋的?” 刘老实正要辩解,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嗓音,说:“村长骂得对,我就是个瘸子,怎么就不能骂?” 刘老实转头一看,是娘从屋里出来了,他连忙上前,说:“娘,外面这么冷,你快进屋去。” 老实娘没接儿子的话,继续对牛兴武说:“村长,我家老实是个死心眼儿,你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给你赔礼了。”说着,他给牛兴武鞠了一个躬。 刘老实急得跺脚,喊道:“娘!” 牛兴武看了老实娘一眼,火气消了不少,一下住了嘴,正要走人,刘老实连忙伸出双手拦在牛兴武面前,说:“村长,我娘没有得罪你,你不能骂我娘!你……你得给我娘道歉!” 牛兴武刚消的火气一下又蹿了上来,一把推开刘老实,喝道:“滚一边去,我没空听你瞎咧咧!”说完,扬长而去。 刘老实看着牛兴武晃着个肩膀走出老远,才扶着娘进了屋。 老实娘问儿子:“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惹着这个瘟神了?” 刘老实叹了口气,说:“谁知道这家伙一大早会在这里溜墙根啊!” 说到这里,娘儿俩都不吱声了,他们心里都明白牛兴武为什么会一大早在这里“溜墙根”。 说起来,这件事儿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刘老实娘儿俩最清楚不过。牛兴武一大早来溜墙根,准是为了找王秀花,王秀花就住在刘老实家的东边,早两年,王秀花的丈夫在外面打工,牛兴武和王秀花的关系有些不明不白,但后来王秀花不理牛兴武了,这次牛兴武不知为什么又来了,看那样子,没准是在王秀花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这才把一腔火气全发在刘老实身上了。 刘老实进灶间给娘做好了早饭,看着娘热腾腾地吃了,这才说:“娘,他牛兴武凭什么骂你?我不能让他这样骂过就算完,我得让他向你道歉!” 老实娘一听,气得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放,说:“你忘了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了?咱们平头百姓,不要跟那种有权有势的人斗。他骂我?我啥也没少,他骂我他就得好处占便宜了?他能骂出个啥来?” 刘老实说:“不行!谁也不能骂我娘,他牛兴武就更不能骂!” 老实娘气坏了,说:“他骂我我当他放了个屁,你老是不听我的话,要把我气死了!”话没说完,就喘了起来,喘得腰都弯了下去。 刘老实连忙上来给娘捶背,说:“娘,你别着急!我听你的就是了。”
跑火船 1。回家 高河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终于要离开J市,登上前往河遥县的火车。半月之前,河遥县姑家的大表哥来了信,劝他再来河遥,看看十年未见的姑姑。 信中说,姑姑年纪大了,又失明二十余载,居然还挂念身在远方的侄子。 高河想起姑家的亲朋:和蔼亲切的大表哥杨年丰,聪明顽皮的二表哥杨年喜,活泼的小表姐杨晓梅。哦,还有娟儿。 娟儿是童养媳,从小和大表哥杨年丰定了娃娃亲,她与高河同岁,但考虑到她将来要做高河的嫂子,姑姑让高河叫她姐姐,于是高河便叫她姐姐。 娟儿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但高河的姑姑不允许娟儿随意出门,她本是极端守旧的老太太,总是絮叨着:“闺女家的,整日街上去疯,成什么样子!想我当年做姑娘时……” 火车轰鸣声中,高河默默清点着旧时的记忆,盘来盘去,却总是不自主地想着娟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火车终于到站了,大表哥杨年丰和二表哥杨年喜来接高河了。二表哥眉目间冷冷的,倒是大表哥杨年丰热情豪爽的性格,经年未变,这让高河刚悬起来的心终于踏实了些许,于是跟着向停车场走去。 杨年丰开车,杨年喜坐在后座,高河则坐在副驾驶上:“那个……小表姐还好吧?” “你小表姐好着呢,现在懂事多了,在家洗衣做饭,喂牲口,打扫,什么家务都会做。” “那真了不起啊,没想到小表姐也变得贤惠了。”高河夸赞道,又向杨年喜看去,以为杨年喜会接着说些什么,可是杨年喜却仍然没有开口,只是靠在座椅上,微笑着。 仿佛杨年喜自从出了火车站,就变成了哑巴。 高河无奈,只好找些其他话题,于是想了想又问:“娟儿姐怎么样,她还好吧?” 高河的话刚出口,才想到或许应该称呼为“表嫂”更好一些。 然而,车内突然安静了,没有人回答他。杨年喜仍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而杨年丰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 然后,高河看到了,杨年丰向自己的脸上瞟了一眼,仅仅是一瞬,杨年丰就收回了目光,但高河还是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内变得冰冷的目光。 “娟儿她啊……”杨年丰缓缓地开口了,“她……死了。” 高河的心脏“咯噔”地跳了一下。后座上,杨年喜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怎么会……”高河问道,“怎么会呢,是什么原因?事故吗,还是生病?” 杨年丰的声音很沉重:“是淹死的,在江上捕鱼时,掉进江水里了。” “娟儿姐的水性不是很好吗?”高河又问。 吱嘎!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杨年丰突然狠狠地踩住了刹车,惯性让高河的头险些磕在车窗上。 杨年丰盯着高河,直让高河浑身不自在。杨年丰的表情突然变得死气沉沉,说道:“车子快没油了,先去加油。”高河木讷地点了点头。 后座上,杨年喜突然探过了身子,笑脸对着高河:“你问得太多了,哈。” 姑姑家的宅院,坐落在河遥县的边缘,距离江岸不远。 高河下了车,时间已是深夜,乌云遮住了月亮,夜幕笼罩下,暗无灯火的三间高大的瓦房森森可怖。 杨年喜说道:“因为家里已经不再种地,土地都承包给了别人,所以从前那些长工短工早就辞退了,现在偌大一个家,只剩下我们老小四个人。” 高河“哦”了一声,他自小便知道,姑姑家是河遥县首富,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宅院。 杨年丰打开车子的后备厢,把高河的行李提了出来,对高河说:“很怀念吧,十年没回来了。你小表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一个房间,就是你从前住的那一间。” 高河尴尬地笑了笑:“那真是谢谢她了。” “她和你姑姑大概都已睡下了,我先带你去房间,明儿一早你们再相见。” “好的,今天辛苦大哥了。”高河说道。 杨年丰把高河带进了房间,叮嘱了几句就走出了屋子。 关上了房门后,高河环视这间屋子,屋子里布置得很温馨。高河想起了小表姐,聪明活泼,而且又倔强的性格,虽然她的相貌高河已经有些淡忘,但那蹦蹦跳跳的身姿还印在他的脑海中,她喜欢野花野草,喜欢小狗小猫,喜欢任何可爱的东西。但是,她不喜欢娟儿。 高河的思绪至此,不由得心惊肉跳起來。对啊,那个小表姐,曾讨厌娟儿,她总是对娟儿心存芥蒂。 当年,高河如何也想不透的道理,而今天他明白了。因为娟儿比小表姐更漂亮,更温柔,更会做家务。无论是家里的雇工,还是邻里街坊,口口称赞的都是娟儿,小表姐自然才会讨厌娟儿。 高河胡思乱想着,觉得浑身疲累,于是脱了衣服,关了灯,躺在床上,被褥很舒适。 旅途劳累,让高河昏昏欲睡。迷糊间,小表姐的脸和娟儿的脸,不断在脑海里交错,这两个女人…… 突然,小表姐的脸变得铁青的。娟儿的脸,也流下了血。高河知道,这是在做梦,但却又不想醒过来。
一个城市的摆拍 1。救人 “有大新闻,大新闻!” 记者尹照冲回报社,从门口一直喊到了主编室。 主编没好气地说:“什么大新闻啊?犯得着那么激动吗?” 尹照喘着大气,说:“有,有人落水,有个人救了他……” 这再普通不过的新闻,却让主编激动起来,连声说:“好,你快写稿,我们改版,全世界加班,快!” 也难怪,善城上个月发生了一桩事故,一位老人倒在地上,长达四个小时,路过的人全都熟视无睹,四个小时后,老人去世。这事儿曝光后,网上谴责、批评的帖子铺天盖地,自此,“冷漠城市”这名字就与善城挂了钩。 市精神文明办联合多家媒体共同发掘好人好事,试图摘掉“冷漠城市”这顶大帽子。《善城新闻》的头版“寻找善城的善”开设大半个月了,却屡屡开天窗,主编能不着急吗?现在有尹照这条新闻,岂不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 事发的时候恰巧有路人拍了视频,视频清晰地记录了整个救人过程。这段视频在第一时间放到了网上,点击量非常高。 根据这个视频,尹照很快找到了那位救人者。救人的中年人名叫杜永光,是一名城管,他说自己下班经过江边时,刚好看到一个年轻人在江中扑腾,心里也没多想,脱了衣服就跳进水里救人了。至于其他的光荣事迹,杜永光也说不出什么来,自己总结说:“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尹照采访后感慨良多,就抓住了杜永光的一句“普通人”做文章,写出了一篇独家报道,将杜永光称赞为“普通人里的英雄”。
亲见自己的丧礼 半年前,张成均诊断出了癌症,全身扩散,没法治了。身体到处都疼,每天靠打杜冷丁维持,眼见没几天活头了。 这天,感觉好了一些,就对儿子说:“我活了86岁,罪也受过、福也享过。和我同时代的人大多死了,也送走无数黑发人。人生就像一出大戏,葬礼就是最后的谢幕,也是最热闹的一场,可惜好多人看不到。” 儿子问:“您的意思?” 张成均说:“我想看看自己的葬礼。” 儿子很孝顺,只能按他的意思办。 张成均是个离休干部,有关单位接到丧报第一时间都赶来,紧急成立了治丧委员会。殡葬公司也上门移家具、布灵堂。光这还不行,还必须请一个“大了”,也就是总管事的,这种人懂得葬礼的每个环节和当地风俗,不能出现遗漏和违礼出笑话。 祭奠或凭吊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这时的老爷子,就在一个屋里躺着。他享受副地级待遇,四室二厅双卫,140多平米,躲个人没有问题。 第一天是来宾的高潮。儿子向老爹汇报说:“来了一百多人,礼金也就不到两万元。现在人也真势利,20多年前,我妈辞世时,车水马龙就像赶集一样。” 老爹说:“也正常,所谓夫人死了压断街,本人死了无人睬,早就上了民谣的。” 第二天,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一个60多岁的老汉带着仨人,进门就跪在灵前大哭:“亲爹啊,我来晚了,儿子给你送终来了。”带来的仨人,一个中年人哭爷爷,两个小孩哭老爷爷。 儿子也已经50多了,顿时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前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找错人家了?” 那老汉说:“这叫嘛话,有拣金子、拣银子的,还有拣爹的吗?我是俺爹名正言顺的长子。” 儿子说:“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怎么你成长子了?” 那人说:“你不知道我,因为你是二妈生的,我是明媒正娶的大妈生的。” 儿子以为来了一伙闹丧的,正要找人把他们赶出去,却听爸爸差人传话,要他们都到里屋去。一进屋,就见所谓的“长子”一愣,好像马上就明白了咋回事,抱着父亲放声大哭,而父亲也抱着他老泪纵横,像有默契似的。 原来,张成均是建国前的干部,参军前曾结婚生子,后来随部队南下,转业后娶了地方的女同事。但原配是个封建女子,尽管离了,还带着孩子和公公婆婆一块过,所谓“离婚不离家”。父亲虽然几十年没回去,但一直暗地资助这个儿子,并且还见过不少面。 前窝长子说:“我妈是去年死的,临终前嘱咐说,她不恨你,当年许多干部都这样。她说,等您百年以后,一定要把灵柩迎回去葬到张家祖坟里,不能做异乡野鬼。” 城里儿子不满,抢白说:“你把我爸接回去、和你妈合葬了,我妈岂不成了孤鬼?” 前窝长子说:“兄弟,你别小心眼,咱农村人厚道,承认二妈的地位,一块迎回去,张家祖坟也有你的位置。现在城里公墓这么贵,还闹的骨肉分离,这是最好的安排。也别误会我是抢家产来的,咱现在是民营企业家,资产少说也上亿,咱爹这点家产看不上。” 城里儿子这才注意到长子大哥的打扮,一身西服好几千,手表是金灿灿的劳力士,他相信这话不假。 这事儿也多亏老爹活着,否则就成了无头官司。 最难应付的是出殡,因为“死人”必须参加遗体告别。 亏他们想得出,选择在火葬殡仪馆而不是医院太平间,这样外人就能离得远一些,事先给老爹打了一针安定,让他安安稳稳睡觉。又做了火化场一些工作,瞒天过海走了个过场。 目睹了自己的葬礼,老爷子不由感叹:人生也就这么回事。 出完殡,可能是心情放松的原因,张老反倒有了些精神。这天晚上,在家躲着、闷着实在受不了,非要到外边透透气,儿子只好陪他走。 已经是灯火阑珊、街静人稀。他们从一个小饭馆前经过,见一个70岁上下的老头醉醺醺地走出来。这人他认识,是1963年前后参加工作的一个“小鬼”。张成均那时在县里当局长,重点培养这人当干部,谁知“文革”开始后,这人参加了“造反派”,带头揭发、抄家,一次批斗中还打断了他两根肋条。平反以后,这人曾几次来家里道歉,张成均一直没原谅他。 自从“死了”以后,张成均也大彻大悟了、觉得没有什么恩怨抛不开的。就走近前去,和颜悦色地说:“你是刘宝贵吧?” 没想,那个叫刘宝贵的一见他,五官扭歪、恐惧万分,说声:“张老,饶了我……”就委顿扑地。张成均还要上前询问,儿子不由分说背起他就跑。 第二天,传来消息,刘宝贵吓死了。 儿子劝他:“你已经是死了的人了,不能再出去了。” 前窝长子说:“一个大活人怎能成天憋在家里?现在就跟我回老家,那里没人认识你,大白天出来都可以。咱那空气好,好好调养调养,说不定还死不了呢。”张成均同意了。 望着父亲空空的铺位,城里儿子就懊恼:自己的亲爹,眼睁睁就这么让人合情合理地抢走了。
我是你弟弟吗 林喜远最近有点愁眉不展,母亲老了,自理能力越来越差,可是又不肯跟他们住在一块儿,宁愿一个人住在老城区的老宅子里。没办法,林喜远只得每天在老宅子和新宅子之间来回奔波,伺候母亲。这段距离相当远,加之工作太忙,时间一长人也渐渐吃不消了。 这天,林喜远看到电视上正介绍一款新研发出来的智能机器人,能够自行充电,外观可由买家设定,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千人一面的机械外形。更重要的是,只要输入程序,这世上就没有它不会做的事,洗衣、烧饭、唱歌、聊天,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且价格也不算高。“太好了,这就叫刚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林喜远当即决定买下它。 隔天,母亲正在老宅子里一边等喜远来烧饭,一边打瞌睡,忽然听见院门被推开了,来人亲热地叫道:“妈,您饿了吧?我来了。” 母亲抬头一看,是儿子喜远。接着,喜远麻利地进了厨房,没多久,两样色香味齐全的菜便端上了桌。母亲边吃边说:“喜远啊,今天的菜特香,比以往都香,真好吃。” 这时,喜远已经把母亲换下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手上正拿着拖把拖起了地。母亲见了,忙说:“喜远,你歇会儿,小心累着。” 喜远笑笑,说:“妈,您对我今天的表现还满意吗?” 母亲觉得这话问得有点怪,但还是说:“当然满意了,妈只是舍不得你太累了。”喜远又笑了起来,这回笑得更加诡异,然后朝院门外喊道:“主人,您可以进来了!” 话音一落,打外面进来一个人,一见来人,母亲一下子惊呆了,来的人也是喜远,两个喜远一模一样!第二个喜远大步跑过来,扶着母亲说:“妈,您别怕,我才是您儿子。先前这位,就它,是个机器人,我买来专门伺候您的,把它设定成我的样子,是让您喜欢。” 母亲傻傻地看着,拉住喜远的手,哆嗦着说:“世上还有这样的事?这不是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吧?我还是有点怕……”喜远忙说:“妈,它很好啊,刚才的表现您也看到了,各方面比我强多了,而且还不晓得累,您不是一直舍不得我累吗?现在正好两全其美!” 母亲抖抖索索地看着机器人,说:“话是这么说,可它会陪我聊天吗?”喜远还没开口,机器人就在母亲面前乖巧地蹲下,仰起脸说:“妈,您讲讲我小时候淘气的故事好不好?” 喜远“哈哈”大笑起来:“妈您看,它可会聊天了,只要您高兴,陪您聊上三天三夜也不歇气,并且永不厌倦、永远忠诚!”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喜远不停地忙着出差、应酬,为工作忙、为家庭忙。他没忘了母亲,尽管不像以前天天去了,可电话还是不断。令他备感欣慰的是,母亲对机器人十分满意,她常说:“喜远啊,这个小喜远比你还强呢,你有时候还没耐心听我唠叨,它呢,听我唠上三个小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母亲没说假话,机器人是买对了,母亲的气色也明显比以前好多了。可时间一长,母亲夸机器人的次数一多,喜远竟失落起来:母亲口口声声叫机器人“小喜远”,对自己却没有以前依赖了。 这天,喜远意外地接到机器人打来的电话,“哥……”喜远一声断喝:“你叫我什么?” 机器人一哆嗦,随即惶恐地说:“我错了,主人。都怪妈一直叫我‘小喜远’,时间一长,我还真以为是您亲弟弟呢。主人,昨天妈跟我聊天时,挽起裤管给我看,她小腿上有好长一道大疤,可吓人了。妈问我记不记得这疤是怎么来的,我搜遍储存器也没找到相关信息,妈很不开心。主人,您知道这疤吗?您没向我脑子里输入过相关信息吧?”机器人说得不错,它再智能,所有的记忆也只能靠输入,如果事先没有储存,它也是无能为力的。 喜远听了,不禁一愣,沉吟着说:“我妈小腿上有道大疤?唉哟,我还真记不起来了。” 机器人又说:“我也是这么回答妈的,后来妈告诉我说那是您小时候发生的事,有次一条巨大的疯狗突然袭击您,危急时刻妈挺身而上,她的腿被疯狗死死咬住,可就是不躲,牢牢地把你护在身后……” 一听这话,林喜远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小时候是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可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这时,机器人又开腔了,它有些纳闷:“为了儿子,母亲竟可以不顾生死,你们人类蛮奇怪的。” 一晃又过去了好多天,喜远终于抽出空来看望母亲,一进院门就是一愣,只见和煦的阳光下,母亲一脸惬意地坐在藤椅上,身上衣服整洁,家里干干净净,而这时机器人正在厨房的灶头上煨着汤,香味一阵阵飘出来……喜远看在眼里,心里又冒起一股醋意,是的,吃机器人的醋!母亲已经很久没给自己打电话了,以前隔三岔五地打电话,有了机器人之后,母亲都不怎么惦记自己了。见喜远进来了,母亲说道:“早早,给哥端把椅子来!” 一听“早早”从母亲的嘴里冒出来,喜远又是一愣,“早早”是自己的乳名,因为当初没足月就出生了。这名字母亲都好多年不叫了,想不到现在却这样叫机器人! 陪母亲闲聊几句后,机器人把喜远叫进房里,低声问他:“主人,您曾经有个弟弟吗?” 喜远摇摇头:“没啊,妈就生了我一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机器人挠挠头,嘴里嘀咕道:“我现在越来越迷糊了,感觉自己也是个人类,是您亲弟弟,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妈还叫我‘早早’,我爱死这个名字了。”机器人这样说时,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可喜远从没有输入过“泪水”这个程序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喜远再次接到机器人打来的电话,他吓得魂飞魄散:母亲突发疾病,不行了! 喜远赶到时,母亲只剩一口气了,她用最后的力气拉住机器人的手,说:“早早,妈先走了,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子……” 母亲走了,喜远失声痛哭,此时此刻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了……忽然,喜远听到身后一声异响,是那种类似带电电线碰撞时發出的“刺啦”声,回头一看,是机器人,“刺啦”声正来自它的身体,还有浓烟飘散出来。 不对,机器人没有因外力出现损坏,怎么会发生故障呢? 这时,机器人开口了:“哥,让我叫你一声哥吧,我越来越坚信我是个人了。我从生产线上生产出来后就一直呆在黑暗的仓库里,毫无生趣,直到遇见了妈。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妈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我也把她当作我的亲生妈妈,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喜远惊呆了,只见机器人身上烟雾更浓了,可它还在说:“妈走了,我要找她去,在她心中我永远是那个牙牙学语缠着她的小宝宝。没有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啪”的一声响,火光闪现,机器人四分五裂,倒了下去,永生的它竟然死了!它是自杀! 喜远傻傻地看着,他没想到机器人竟培养出了人类的情感,而自己这个人类,却对“情感”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字眼,越来越淡漠了。
[海外故事] 盟军敢死队 狱长 二战期间,德军中尉格里尼在一次任务中肺部受了伤,被调到第五战俘营当狱长,由此退居二线。 格里尼是搞情报出身的,即使看守监狱也不忘老本行。 战俘营关押的囚犯都是盟军俘虏,他们来自不同的作战部队,或多或少掌握一些军事情报。前任狱长是个酒鬼,经常虐待战俘,格里尼上任后宣布:谁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就可以增加放风时间,每周还有加餐,能获得香烟和美酒。 面对诱惑,果然出现了叛徒。 叛徒普蓝哲夫被俘前是一个通讯员,他告诉格里尼,当地虽然已被德军占领,但是有一支盟军敢死队始终伺机而动。 “他们有四名成员,为了保密,都没有真名,只有代号,”普蓝哲夫说,“他们的代号分别是‘金钱蟒’‘蝙蝠’‘百里鹰’和‘鲨王’。据我所知,他们一直想端掉第五战俘营,救出战俘。” 格里尼初来乍到,这个情报太及时了,他奖励了普蓝哲夫。 第五战俘营共有八栋牢房,由废弃的兵营改造而成,分散在开阔的田野上,看起来相当暴露。为了防止盟军敢死队偷袭,格里尼决定加筑高墙,把所有牢房围成一个整体,并在墙顶架起机枪岗哨,在附近布下电网,由此连成一个堡垒。到时候别说是四人小分队,就是四百人的整编军也不一定攻得进来。 圈建堡垒时,格里尼惊讶地发现,战俘营周边的农田里种的竟然不是庄稼,而是烟草! 格里尼立即意识到这是一笔秘密财富,绝对不能让战俘营外面的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上级,军官倒卖烟草,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好在有这些被关押的战俘,他们被格里尼派到烟草田里干活,戴着镣铐松土、浇水、晒烟叶…… 几天后,有战俘在烟草田里晕倒。起初,格里尼认为他们是在装病,然而晕倒的战俘越来越多,他只好请来狱医。 狱医马丁诊断后说:“他们是尼古丁中毒。烟草这种植物一旦沾上晨露或者夜雨,叶片会释放大量的尼古丁。这些人在战俘营里受苦,体质本来就弱,我建议让他们在烟草田干活时,佩戴防毒面具。” 为了不耽误培植烟草,格里尼给所有战俘配发了防毒面具,之后再没出现过中毒晕倒的情况。大家下地干活时戴着面具,有时太累了,回到牢房也懒得摘下来,戴着面具倒头便睡。 只有普蓝哲夫不用干活,因为他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使盟军在正面战场上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这也让格里尼获得了嘉奖。 格里尼把种好的烟草做成手工雪茄,他在肺部受伤前,是军中有名的“大烟枪”。子弹带走了他半片肺叶,却没带走他的烟瘾。现在他虽然抽不了烟,但偶尔抽一支雪茄是没问题的,因为雪茄烟不过肺,在嘴里转一圈便吐出来,只用味蕾品尝余香。除了自己享用,格里尼还把这些雪茄拿到黑市上售卖。在战争年代,雪茄可是稀罕货,格里尼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这时,看守战俘营的副官却带来一个坏消息:普蓝哲夫在牢房里遭人暗杀了。
[传奇故事] 砒霜医 清朝康熙年间,中牟县谢庄镇有一个名叫尤平的医生。他不学无术,医术平庸,却喜欢到处卖弄,目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名气,让自己家中开的药房多卖出一些药,多赚一些钱。 当时,中牟县县令曾益新有一个宝贝女儿,芳龄才14岁,偶因感受风寒得了疾病,经人推荐,请来尤平为她诊治。尤平号脉之后,诊断为腹中有热,就给她开了一剂疏风清热的防风汤。没想到曾县令的女儿头天晚上服用了尤平开的防风汤,第二天早晨就一命呜呼了。 这曾县令痛失爱女,心中大为悲痛,认为尤平是個典型的庸医,害死了自己的爱女。于是,在暴怒之下,曾县令命人将尤平抓到县衙来治罪。这时,有一个平素与尤平相识要好的县里的小吏提前给尤平通风报信,尤平急忙收拾行李,带上自己的妻儿老小,举家逃到了外地,投靠在一个远方亲戚家,不敢回谢庄镇。 两个月后,曾县令从中牟县调任到他处,尤平听说风声已过,于是,他便带上自己的妻儿老小回到谢庄镇。他的小舅子胡一贴接尤平一家回到家中,并帮助他重操旧业。经过一番打扫和装饰,尤平的诊所和药房终于重新开张了。开张的那一天,周围的邻居和他的亲朋好友都带上礼金前来道贺。中午的时候,尤平在院中大摆宴席,招待客人,一直到黄昏时分,众人还没有散去,依然在喝酒划拳,吃喝说笑,闹腾不已,这时,忽然有一个人在外面大声敲门,尤平的小舅子胡一贴开门一看,原来是前来购买治疗麻疹药的。于是,胡一贴便去给尤平禀报。可是,尤平此时和七八桌的客人喝得兴致正盛,他随口对胡一贴说道:“药柜内的第四格第三个瓶子里就是治疗麻疹的药,那药是红色的,你去拿出来给他一些就是了。”尤平的小舅子胡一贴此时也已经喝得脚步踉跄,头昏脑涨。他答应着来到药柜前,看见药柜中有几个瓶子,就随手拿了一个瓶子出来,将这个瓶子打开一看,正好是红色的药粉。于是,他就包了一些交给来人,让他拿回去了。接着,胡一贴又回到酒桌上吆五喝六地大喝起来。 等到深夜时分,尤平家的酒宴散去,客人们都离开了,尤平这才开始检点起药柜里的药瓶来。结果他看见一瓶药放在药柜外面,打开一看,里面放的全是低纯度的砒霜,这种砒霜名叫红信,毒性极强,若是用得不当,是会出人命的。于是,尤平就问家人,是谁将这瓶红信粉放在外面的。胡一贴赶来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他惊慌万分地对尤平说道:“姐……姐……姐夫,刚才不是有人来买麻疹药吗?你说让我给他拿红色的药粉,我看这个瓶子中的药正是红色的,就给他包了一些,让他拿走了,哪里知道这……这……居然是红信粉啊!”尤平一听,脸色大变,急忙问道:“你……你快说,来买药的是什么人?你给了他多少药?”胡一贴想了一下说道:“来人好像是驻扎在谢庄镇东西场村军营中当兵的,我收了他十文钱,给了他五钱的药。”尤平一听,顿时脸色煞白,他愣了半天,长叹一声说道:“完了,完了,看样子我毕生都不应该干这一行啊,唉,这也是命啊!明天我必然要惹上一场大官司,也不知道这身家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尤平的妻子胡氏一听,也吓得大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自己的弟弟胡一贴。胡一贴回过神来,急忙对他们说道:“别埋怨了,埋怨也没用,当务之急,姐夫,我们俩必须要连夜逃走,先住在咱的乡下亲戚家,以后看看情况怎么样再说。”尤平夫妻俩一听,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尤平和他的小舅子胡一贴两个人赶紧收拾好行李,趁着夜色逃出了谢庄镇。 当时,驻扎在西场村的军营中有个提督,名叫尚德福。他刚从北疆调回此地上任,没想到一到这里,他的身体就感到严重不适,每天总是头昏眼花,无精打采,卧床不起,四处请医生,都不见效。他的夫人认为他的症状和麻疹初发时非常像,所以,就差遣一个军士来谢庄镇找尤平买治麻疹的药。等药买回来,尚德福服下去,不到一会儿,他的腹中就发出了雷鸣般的响声,片刻之间,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倍增,手脚也有了不少的力气,不由得口中连连赞道:“神药!神药!”于是,尚德福和夫人连忙把那个买药的军士叫了进来,细细询问他,这药是从何处买的。问完之后,尚德福说道:“这个医生才是真正的良医啊!以前的医生都是些庸医。我看应该将这个医生招入到我的军中,帮我仔细诊断、根除疾病才是。”他的夫人在一旁连连称是。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尚德福便命令自己的中军参将带着十几名军士,带着一身新衣服,备好了白银一百两,前去请尤平。中军参将带人来到尤平家,却见大门紧闭,铁锁把门,派人上前敲门,里面却迟迟没有人答应,无奈之下,只好叫来左邻右舍询问。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道:“昨天他家的药铺才开张,不知今天怎么又关闭了。想必是被远处的人请去看病了吧,但是,他的妻子还在家中,我们去帮你问一问。”说完,几个邻居就来到尤平家的大门前,大声喊胡氏开门。 却说这胡氏在家中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声叫门,她悄悄从门缝里往外一看,只见门外尽是披着铠甲手拿武器的军士,其中一个骑马的军官正在向邻居们询问着什么。胡氏只想着是昨晚东窗事发,心中更是惊惧万分,一时只知道坐在家里低声哭泣,哪里还敢前来开门?邻居们耳听得胡氏的哭泣声,都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大家在门口低声劝慰道:“外面的官军都带着礼物来你家,看来没有什么恶意。你先把钥匙扔出来,开开门再说,即使是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连累你这个当妻子的。”胡氏听后,想想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得已才扔出了钥匙,让人打开了家门。
诡事会之丧门星
惊奇手札之关不上的门
惊奇手札之诅咒
[小小说] 红艳艳的山玫瑰 (一)年轻男子紧紧地盯上了罗大勇 这次抓捕行动遇到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接到群众举报,罗大勇猛地踹开一间小旅店的房门、双手握枪冲进去,只见墙角,缩着一个披头散发、涕泪满面的女孩。女孩的身子很瘦,瘦得只有皮包骨头。她死死地扯住面前的男子,苦苦地哀求。男子嘴里叼着香烟,突然扬手给了女孩重重一巴掌! “大哥,你想打我是吧?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打!”女孩左右开弓,“啪啪”地抽打着自己毫无血色的脸。男子冷酷地笑笑,将燃烧的烟蒂递到女孩面前,丧心病狂地说:“***的没钱,总不能让我吃亏吧?你把它按在胸上,我就答应你!”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女孩竟然痛快地接过红红的烟头,一把扯开衣领就往身上按! “住手,我是警察!”罗大勇大喊着冲上去。男子一惊,顺手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凶神恶煞般挥舞着刺来,企图逼迫罗大勇闪开,以便脱身逃走。 罗大勇机敏地一侧身,躲过刀锋,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斜地顶在了男子的脑袋上。男子吓得一哆嗦,匕首“当啷”落地。“别,别开枪一”男子大喊。 “蹲下,把手背到背后!”罗大勇掏出手铐,铐住了男子的手腕。孰料,那个女孩却跌跌撞撞地爬起,拾起掉落地上的匕首,歇斯底里地嘶喊着刺向罗大勇的胸口:“你别抓他!我受不了了,快给我,给我啊——” 形势危急,罗大勇见势飞快地后退一步,接着抓住时机使出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小擒拿。扣腕,反关节,膝盖急抬,往女孩的腹部用力一顶,“哎哟——”女孩痛叫一声,跪倒在地。 罗大勇担心她再次行凶,索性抽出腰带,将女孩的双手反绑在背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女孩拼命扭动。好在这时,警队的同事及时赶到,押走了男子和女孩。一走出房间,那些一直在围观的旅客纷纷鼓掌,敬佩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罗大勇身上。“大勇,好样的。”带队的王队长拍拍罗大勇的肩,举步要走,却又想起什么,忙说,“对了大勇,刚才宋晓梅给我打电话,说早过了下班时间,问你怎么不回家,打你的手机,始终关机——” 宋晓梅是罗大勇的妻子。罗大勇一听,猛地一拍脑门,拔腿就往门外跑:“王队,这两个嫌犯就交给你了,我得赶紧回家!不然,后院又要起火了!” “大勇,回去好好交代,争取个好态度。哈哈——”看着罗大勇跑走的身影,王队哈哈大笑。而此时,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紧紧地盯上了罗大勇。这个年轻人手捧一束白玫瑰,眼睛里含满了无可名状的仇视和怨恨! (二)他的爱跟白玫瑰一样纯洁 今天是情人节。街上到处弥漫着玫瑰的花香。 罗大勇风风火火地离开案发现场,马上跑进街边的花店,买了两束白玫瑰,一束十枝。罗大勇深知,妻子宋晓梅最喜欢白玫瑰。白玫瑰的花语是真诚、纯洁的爱。而十枝代表着最完美的爱。他要送给妻子宋晓梅一束,当然还要送给女儿兰兰一束。二十枝合在一起,便代表着身为丈夫和父亲的他,有着一颗挚爱的心! 一想到情人节,想到妻子和女儿,罗大勇满心都是愧疚。情人节对他来说,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他和妻子宋晓梅是在这天认识的,谈了两年恋爱,两人又在这一天结了婚。更巧合的是,女儿兰兰也是在情人节出生的。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十年过去了。十年里,由于工作的关系,罗大勇连一个情人节都没陪宋晓梅好好地过过。 就在去年情人节的早晨,两人还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大吵过后,宋晓梅领着7岁的女儿兰兰气鼓鼓地回了娘家,出门前,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罗大勇你听着,你娶我,是给你当老婆的,不是给你当看房子的保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还是离婚吧!” 晓梅说得对,她是妻子,她需要丈夫的陪伴,更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可罗大勇爱这个家,也爱刑警这份职业。在很小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能当一名优秀的刑警。那天下午,正在为晓梅不理解自己而苦恼万分的时候,兰兰拿着一朵白玫瑰找到单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爸爸,这是妈妈让我送给你的。妈妈说,晚上八点,在老地方等你。”接过花,抱起女儿,罗大勇满心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看来,妻子说的是气话。 老地方是人民公园的一片小树林,罗大勇和宋晓梅结婚前常在那儿约会。下了班,罗大勇买了白玫瑰,却故意迟到了半个小时。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约会是女儿兰兰为促使爸妈和好而想出的一个“小阴谋”!兰兰同样拿着一枝白玫瑰找到妈妈,说是爸爸让她传话,老地方见!宋晓梅爱罗大勇。再怎么闹翻也不会离婚,可她却作出了同样的决定,迟到半个钟头,看看丈夫罗大勇会不会在乍暖还寒的深夜,诚心等她! 两人终于磨磨蹭蹭地到了老地方。瞬间,他们惊呆了。只见女儿兰兰站在那儿,冻得浑身发抖,双腿麻木,连路都走不了了!“兰兰——”“兰兰——”罗大勇和宋晓梅大惊,泪流满面地一同奔了过去。兰兰笑了:“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一定会和好的——” 那一夜,罗大勇边流泪边在心里发誓: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地陪着她们,在每一个情人节都为妻子和女儿送上一束白玫瑰! (三)弥散着清香的玫瑰花里,藏着一把尺长的尖刀! “老婆,对不起,刚才我在执行任务,便把手机关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交了差,马上就到家。”罗大勇拨通了妻子宋晓梅的电话,不停地道歉。 宋晓梅嗔怪地笑着说:“你以为我让你回来是想见你啊?我想要白玫瑰!十年了,你年年说要送我玫瑰,可做到了几回?” “老婆,这回绝不会让你失望了。我买了最好最艳的玫瑰。你就守在门口,等着迎接本老公吧。”罗大勇笑着刚挂断,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在暗中跟踪! 会是谁?罗大勇停下脚步,机警地四处观望。他看到了,渐浓的暮色中,身后五六米处,有个怀里也捧着一束足有几十枝白玫瑰的年轻人一直在跟着他! 见罗大勇停下来打量他,年轻人径直走上前,冷不丁地问:“先生,你买花是送给爱人的吧?” 罗大勇保持着高度警惕,点点头:“你也是吧?”年轻人的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没错。我是送给我最爱的女友的。她是那么喜欢白玫瑰。可现在……她再也看不到了。” “为什么?”罗大勇纳闷地问。 “不为什么。”年轻人说着,又向前靠近一步,将满怀的白玫瑰递给罗大勇,“既然她看不到了,我留着也没用,送给你吧。” “不必了,谢谢你。我买的已经够多了——”罗大勇暗暗舒口气,放下心来,甚至为自己的职业敏感感到一丝好笑。人家是想把送不出去的花送给我,我却怀疑人家图谋不轨。然而,罗大勇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年轻人递过来的那弥散着清香的玫瑰花里,藏着一把尺长的尖刀! 变故在刹那间发生!年轻人手臂迅即前伸,锋利的刀尖探出花丛,狠狠地刺向罗大勇的胸部!尽管两人近在咫尺,想躲过去已是万难,可受过系统训练、处惊不变的罗大勇完全能够在电光石火之间让伤害降到最低限度。比如说快速挪位,让刀尖刺中不足以致命的部位。但出人意料的是,罗大勇竟然没有闪躲! 尖刀无情地没入了罗大勇的左胸!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罗大勇神色一凛,腾出那只空闲着的手死死抓住了刀刃。绝不能让尖刀扭动!一旦扭动,他立刻就会倒地死去!虽然如此,殷红的鲜血还是从胸口上,从手掌上汩汩地流下。 罗大勇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年轻人显然被罗大勇的凛然和镇定惊呆了,语无伦次道:“你…一你打了我女友,还抓了她一” 罗大勇明白了,他在旅店里抓的那个女孩,那个“瘾君子”是他的女友!这天下午,他接到举报,说有人正在那家地处偏僻的旅店进行毒品交易。他火速赶去,亲眼目睹了那个女孩毒瘾发作。年轻人只看到女孩的脸被打肿了,看到罗大勇把她摁倒在地,捆绑了个结结实实,却没看到她手持尖刀袭警的一幕! “她是个‘瘾君子’,我是警察,我抓她是在履行职责,是在救她!小伙子,如果你想减轻罪行,马上……报警——”罗大勇强力支撑着说完,顿觉心口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四)宋晓梅的心猛地一颤,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夜深了。宋晓梅和女儿兰兰打扮一新,焦急而欣喜地等待着罗大勇回家。宋晓梅早打算好了,她和罗大勇都过三十了,已是老夫老妻了,没必要像年轻人那样去寻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只要罗大勇能带着她们逛逛夜色下的城市,进馆子吃顿夜宵。给女儿过个快乐的生日就心满意足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罗大勇回来。 “妈妈,爸爸一定是抓坏人去了。你别怪他,好吗?”兰兰偎依在宋晓梅的怀里,懂事地安慰妈妈。宋晓梅抚摸着女儿的脸,认真地说:“妈妈知道你爸爸是个好警察,妈妈不怪他,只是心疼他——” 正说着,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是王队长打来的,让她赶紧去一趟公安医院。宋晓梅的心猛地一颤,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随即拉起兰兰冲出门。十几分钟后,宋晓梅跑进了医院,这才知道丈夫罗大勇受了重伤! 参加抢救的主治医师如释重负地说,常人的心脏都在左胸肋骨下面,心尖搏动位于第5根肋骨间,距离左锁骨中线内侧约有0。5到1。0cm。幸好罗大勇的脏器长得稍微靠下,刀尖只差不到一厘米就刺中心脏!即便是这样,若非那名年轻人行凶后幡然醒悟,及时报警,后果仍将不堪设想。 “大勇,大勇,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要是走了,我和兰兰可怎么办啊?”宋晓梅趴在病床前,哭得梨花带雨。兰兰也跟着哭喊:“爸爸,爸爸,你不要兰兰了?兰兰不能没有爸爸……” 蓦地,一阵清香丝丝缕缕地沁入了宋晓梅的心肺。罗大勇醒了,吃力地抬起胳膊,将那束沾染着星星点点鲜血的白玫瑰递到宋晓梅面前,翕动着嘴唇笑道:“老……婆,给,祝你节日快乐。祝我们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 “我不要,我不要什么白玫瑰!我和兰兰只要你,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永远别离开我们!”宋晓梅泪眼婆娑。而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年轻人尖刀刺来的千钧一发之际,罗大勇原本能躲过致命的一击,但他却本能地将白玫瑰快速移开,甚至刀尖都没有能碰到一片花瓣! 因为白玫瑰是送给最心爱的人的,绝不容许有丝毫的破碎!如同他那颗深深地爱着妻子,爱着女儿的心!
[传奇故事] 西河神鱼 清朝乾隆三十八年,江南泾县举子万松进京殿试,进士及第,后被任命为新城知县,便即前往上任。 到了新城县,万松没急着去县衙,而是化装成出游的书生,带着书童秦小四,到处游览,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新城县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本该是鱼米之乡,但奇怪的是城西地方却很贫困。 他悉心观察,发现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西河从城西逶迤流过,河中水波荡漾,波光粼粼,但百姓们却不汲水灌溉,而是从很远的井里去挑水,浇不过来就干着,庄稼都快干死了。他过去问一位老农:“大伯,河水就在地边,你却要到井里去挑水,舍近求远,这又是为何?” 老农道:“西河里的水,是万万不敢动的。” 万松惊诧地问道:“为何?” 老农道:“河中有神鱼。若是惹怒了它,就要倒霉了。” 万松迷惑地问道:“神鱼做过什么坏事吗?” 老农生气地说道:“什么叫坏事?它惩治了该惩治的人!”他不满地瞪了万松一眼,挑起水担走了。 万松又找当地老农打听,老农对神鱼之事避而不谈。万松来到县衙,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县丞李方,问起神鱼之事。李方就简要地讲了。 神鱼已在西河里生存了几十年了。谁要惹到它,很快就会遭到报复。陈老四把药死的老鼠扔到河里,毒死了不少魚,神鱼怒了,待他过桥时,驱水成浪,冲毁了木桥,陈老四掉进水里,再无踪影;林员外带着家人到河堤上取土,神鱼怒了,竟带着水泡塌了林员外家的新宅子;王小六跑到西河里去捕鱼,一网撒下去,反倒被网给拉下了河,亏得他没做太坏的事,神鱼放他一马,让他醒过来了;还有老三,到河边去割芦苇,一镰刀砍在自己腿上,险些就给废了…… 万松拦住了李方的话头儿,问道:“神鱼如此之神,可有谁见过它的面目吗?”李方摇了摇头。万松笑着说:“本官倒真想去见识见识这条神鱼呢!”李方脸色忽变,忙着说道:“不可!”万松一惊:“为何不可?”李方忙着说道:“前面几任大人都传下话来,西河神鱼不可看,不可捕,否则百姓遭殃!”万松惊疑地问道:“有何讲究?”李方愧疚地说:“他们只传下了这话,到底为何,我却不知。” 万松说:“真是无稽之谈!本官看看神鱼,又能带来什么灾祸?”万松还真犯了轴劲,说要看,就动身去看,李方虽然百般劝阻,但却毫无功效。 第二天一早,万松就赶到西河边,坐在岸边,等着看神鱼。可他足足等了一天,也没见到神鱼的影子。他的牛脾气上来了,吩咐李方给他搭间窝棚,他留在岸边接着看。李方也没想到新来的知县大人竟然是这么个倔脾气,也没办法,只得照办。万松就在河边守了五天,仍然没见到神鱼的影子,他气急败坏地说道:“都说西河有神鱼,本官看着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本官倒要你们看看,西河里是否真有神鱼!” 李方吓坏了,忙着问他要干嘛,万松说他要钓神鱼。李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大人,前几任大人都已说过,西河神鱼不可看,不可捕,否则百姓就会遭殃。还望大人为百姓们着想,不要钓神鱼吧。” 万松笑了:“本官要钓神鱼,正是为了百姓们着想啊。神鱼一去,百姓们就可汲水种田,五谷丰登,富比江南啊。”李方一时语塞。万松接着说道:“本官主意已定,绝无更改!” 既然是神鱼,又存活了几十年,那体形就该很大了,普通钓钩自然钓不住它,普通鱼饵也未必行。万松就找来铁匠,特别打制了几个大钓钩,又捉来野兔、鸡、鸭,还买了几斤鲜猪肉,当作钓饵。钓线是一根拇指粗细的大绳,钓竿是一根手臂粗的毛竹,鱼漂则是一个涂成了红色的猪脬。 一切准备妥当,开钓。 过了一个多时辰,万松见那鱼漂还无动静,就让差役们拉起钓绳,这才惊异地发现,钓钩上空空如也,绑在上面的野兔已不知去向! 人们一阵惊呼:“神鱼把野兔吃了!” 万松也暗暗纳罕。神鱼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吃掉野兔却让鱼漂纹丝不动?如此说来,那神鱼的本事还真是非同凡响啊。偏偏万松还不信邪,又命差役在大钓钩上绑了一只鸡,沉到河中。半个时辰后,提起钓钩,钓钩上又空空如也! 围观的百姓哗啦啦跪倒一大片,求万松别再钓捕神鱼了。万松怒道:“不钓出神鱼,就废了这一条河,你们永远都别想富裕!你们不是说神鱼能兴风作浪吗?本官就钓它了,就惹它了,看它能作出什么祟来!钓,接着给本官钓!” 差役们不敢违拗,只得接着钓。 那神鱼也真是神了,不管钓钩上绑上什么饵,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吃走。如此三番五次,连万松也惊疑了。但眼下的情形,想钓上这么聪明的神鱼已是不可能了,他眼珠儿一转,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对差役们说道:“我们今日先收兵,改日再来。”李方问道:“大人,你是不钓神鱼了吗?”万松狠狠地说道:“本官回去织网,捕它!” 一个月后,大网织成。那网很大,展开来竟有三四座房子般大小,乃是用多股细绳编织起来的网线织就的。万松就命差役们抬着网,来到西河边。 万松带着差役们来到一座石桥上,将网的四角分用四根粗绳子系住,上面的两根拴到了桥上,下面的两根绳子则分别绕到了两岸边两棵大树的树桠上,再将网沉入水中。这样,神鱼入网,他一声令下,差役们拉动下面的两根粗绳子,大网下面的两个角就会被拉到树桠上,渔网也就悬空而起,那神鱼离了水,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 网已布好,万松就命李方带着差役们从上游开始往下赶鱼。一路赶着鱼下来,眼看着就要到石桥了,忽然,河中“哗啦”一声水响,接着,露出一截黑黑的脊背,人们忍不住喊道:“神鱼!”万松见那神鱼已在网上了,高喝一声:“抬网!”差役们急忙拉动绳子,大网被快速抬升起来,网里果然有一条黑色的神鱼!
深宫屠龙 一、百岁救孤 清朝雍正年间,大兴文字狱。浙江新昌吕家村有个老先生吕留良因写了本小册子,被人诬告有反清思想,因而惹下大祸。那雍正皇帝亲笔御批,派兵直奔吕家村擒人问罪。 吕家村人不知大批官军已杀气腾腾而来,依旧沉浸在一片祥和气氛之中。因今儿是腊八,家家户户都还在乐阿呵地熬着腊八粥。 孩子们没事干,便来到村外池塘边,往冰面上扔石块,比谁的石块在冰上滑得远。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老尼。走近后,眼尖的孩子们一下发现,这老尼的一条袖管是空的。 独臂老尼走得口渴了,想让孩子们去给她端杯水来喝。一个叫吕四娘的小女孩将独臂老尼领回家,父亲吕毅中便是闯下塌天大祸的吕留良老先生的长子。他见女儿四娘领回个独臂老尼,气宇不凡,知是个得道高僧,便忙以香茶相待。 坐下叙了几句,吕毅中见这独臂老尼果然不凡。她不但禅机深妙,而且,对时政也独有见地,因而更加钦佩。 闲叙间,独臂老尼见墙上有一幅孤翁垂钓图,不禁吃了一惊,问:"这是江浙才子吕留良老先生的墨迹,如何会在这里呢?" 吕毅中答道:"这正是家父的墨迹。莫非师傅认识家父么?" 老尼道:"吾与老先生虽不相识,但老先生的文章吾都拜读,确是篇篇精采呀!但不知老先生现在哪里?可否相见一面?" 吕毅中叹了口气道:"家父已没了。"独臂老尼连道:"可惜!可惜!"她见时候不早,便要告辞,吕毅中哪里肯放,非要留饭。独臂老尼急着赶路,说什么也不肯用饭;吕毅中又赠银两给她当盘缠,但那独臂老尼依旧不肯收。不过,当她临出门时,终于还是说道:"老尼从进贵村时便已陡然生一念,不知 当讲不当讲?" 吕毅中忙道:"师傅只管讲来无妨。 独臂老僧尼道:"我看你女儿四娘聪颖心善,与吾佛有缘。老衲想收她做个关门弟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吕毅中沉吟了一下说"高僧肯将小女纳为弟子,这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小女自幼顽皮倔犟,还得看她自己愿意不愿意。 吕毅中刚说到这里,那昌四娘早跑过来将老尼手拉住,立即就要跟老尼走,老尼说她现在要赶去普陀寺讲经,等回来时再带上她走。 正说着,忽听外面一阵乱。家人来报说,村口已被官军堵住了。 吕毅中大吃一惊,忙问:"因何缘故?" 听家人一说,得知原来是为他父亲所写的书有反清思想,知道祸闯大了,搞不好会被满门抄斩,于是拉着吕四娘"噗嗵"给独臂老尼跪下了。请求高僧务必救下他女儿吕四娘。 独臂老尼点头应允了下来。她见吕毅中尚存疑虑, 便道:"事到如今,也就不瞒你了。老衲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后流落到民间的大明朝的长平公主。清廷与我有亡国之仇、夺江山之恨。四娘交给老衲,你尽可放心!" 原来,当年李自成攻入北京时,这长平公主才十四岁 .崇祯皇帝怕公主被俘遭褥,便一剑将她砍倒,而后逃到景山上吊了。所幸长平公主只被砍断一条手臂,被下人救到民间,养好伤后又学得一身好武功。若倒退数十年,老尼足可以独挡这些官军,救下吕氏一门。但现在不行了,毕竟已是一百一十多岁的人了呀! 这时家人又来报:"官军已闯进村来了! '没办法,独臂老尼只好将小四娘一背,避到后院去了。 后院院墙足有一丈多高。但独臂老尼略施轻功,只将身一纵。便背着小四娘扒上了墙头。 不过,独臂老尼并没有急着翻过去,而是扒在墙头上四下张望。老尼看到,村后这条小路并没有军兵把守,静悄悄的没一点儿动静。但,独臂老尼凭感觉却隐隐觉出那里分明暗藏着杀气。果然,她屏息细一听,听出那里确有极轻微的利刃迎风发出的"嗡嗡"之声。独臂老尼知道那里已有埋伏,便只好从墙上跳了回来。 这时,前院已传来哭喊、喝吼之声。老尼四下一望,见这后院除了一口水井,别无藏身之处,于是她便毫不优豫地背着吕四娘纵进这水井里了。 独臂老尼和吕四娘刚跳下井,一群官军便闯了进来。他们四下一转目,见这后院藏不了人,刚想退回,其中一个小头目却一眼瞅见那口水井, 便对一个大个子兵士道,"去看看那井!" 大个子兵士道:"那里面还能藏人吗?"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过来趴在井口往下瞧。 幸好天气寒冷,那井底下热腾腾地直往上冒热气。那大个子兵士瞪大眼睛往下瞅也没瞅清,随口道:"没啥!啥也没有!" 大家刚要走,但那小头目却突然想起,便又对那大个子兵土道:"你用长枪往那井下捅捅!" 大个子兵士见这小头目罗罗嗦嗦地没个完,一肚子不高兴,但又没办法,只好伸下长枪随便捅了几下。 井下水不深,独臂老尼在井下见长枪捅下来,便背着吕四娘左躲右闪,所以长枪没有扎到她们。 那大个子兵士捅了几下后便道"捅到井底了,除了几块石头,确实啥也没有!" 但, 那小头目依旧不放心,说道:"你倒使点儿劲捅呀!" 这大个子兵士可实在不耐烦了,嘟嚷道:"还咋使劲儿?再使劲儿枪尖就得捅弯了!信不着你自己来捅!" 这大个子兵士只不过发发牢骚说说而已,岂知那小头目竞真过来了,他夺过大个子兵土的长枪,运足气力,"嗨"地一声直往井下桶去,只听"啪"的一声,竞将老尼身旁的一块大石头捅了个四碎五裂 井下的独臂老尼见这情景不禁吃了一惊,知是遇着了臂力过人、功夫超群的武林高手了。 独臂老尼见他收回枪还要往下扎,本想背着吕四娘在井下躲闪长枪,但见井下实在太狭窄,生怕万一有闪失伤着吕四娘,便决定拼死一搏。好个百岁老尼,只见她将吕四娘往自己身下一护,使出金刚铁布衫的绝技,决意以自己血肉之躯来抵挡那小头目的铁枪。但是,毕竟已是残病缠身的百岁老人,能不能挡住那锋锐的大铁枪猛扎,连她自己也心里没底。但老人一心只想保护自己的徒儿吕四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此时,那小头目似乎也觉出井下好像有什么异样,只见他重又运了运力,一声怪叫,一连几枪直往井下扎去,可怜枪枪都猛扎在百岁独臂老人那瘦骨嶙峋的脊背上。 那小头目见井下确实不可能有活人了,这才罢手,将大枪掷还给了那大个子兵士。大个子兵士一看,那坚硬锋锐的大枪尖到底被捅弯了。气得他随手便将这被捅坏了的大铁枪扔到井里去了。 这倒便宜了这独臂老尼。待官军走后,她抓住那大枪只一撑,便背着吕四娘纵出水井,星夜直奔九华山而去。 独臂老尼背着吕四娘疾走如飞,恨不能一步便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走着、走着却觉出后背和心口都疼痛起来,老人知道,这是方才为抵挡那大枪施功过猛,受了内伤。但老人生怕官军追撵上来,所以仍强撑着猛走。 蓦地,老尼忽觉心口一热,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老人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温泡菜 三个条件 民国年间,成都有家饭铺,招牌菜叫温泡菜,是一个姓温的师傅泡的,就凭这一道菜,这饭铺每天吃客爆满,生意十分红火。 按理说,老板李吉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却一直眉头紧锁,为啥子啊?原来,李吉见温师傅岁数大了,让他在饭铺里的学徒中收个徒弟,但温师傅却说祖传手艺不外传。饭铺里的人都晓得,温师傅只有个女娃,叫招娃,是个瓜脑壳,怎么继承手艺嘛。李吉十分着急,这泡菜手艺要是失传,饭铺也开不长了。 这年秋天,温师傅得了一场病,治好后突然想通了,主动对李吉说:“十年前,老家发大水,是你收留了我们父女。我想过了,我可以给饭铺带出个徒弟,就算是感谢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李吉一听很高兴:“啥子条件?”温师傅慢吞吞地说:“第一个条件,让你的儿子李坤给我当徒弟。”李吉一听,愣了一下:李坤是个闷葫芦,脑壳也不算灵光,为啥偏偏选中他呢? 见李吉一脸的不解,温师傅说:“要是找别个来学,学会了不给你干,你怎么搞?还有,李坤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实在,是块学泡菜的料。” 李吉觉得有道理,答应了:“要得。另外两个是啥子条件?”温师傅回答说:“这两个条件,你可要仔细考虑好了,我不勉强。”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我打算回老家新繁养老去,让李坤跟着我回去学。”李吉一听,着急了:“你回去了,饭铺的泡菜谁来搞?” 温师傅笑了笑:“这个不是问题。我回去后,两个月就给你送来一批泡菜,直到李坤学成为止。”李吉答应了。 温师傅点点头,终于说出了第三个条件:“最后这个条件嘛,就是让李坤跟招娃结亲,到我家当上门女婿。” 李吉一下子毛了:“你啥子意思?我看你是在成心耍人,根本就不想收徒弟!” 温师傅慢悠悠地回答:“我早就跟你说过,祖传手艺传内不传外。只有李坤成为温家的人,我才不违背祖训。”李吉无话可说,过了半晌才说这事要问问李坤意见。 节外生枝 果不其然,李坤听了,也是一百个不愿意。李吉叹了口气:“不愿意就算了。明天我把饭铺门关了,以后你想吃啥子喝啥子,自个儿想办法,我不再管了。” 李坤闷声说:“不管就不管!”李吉听后哭笑不得:“你个瓜娃子,怎么就不明白?老子这是缓兵之计!给你把话说明吧,你最多受两年的憋屈,只要把手艺学到手,转身就把那个瓜脑壳休了,皇城坝的漂亮妹儿随你挑!”李坤“哦”了一声,这才答应了。 见李坤三个条件全答应了,温师傅十分高兴,过了几天就带着李坤和招娃回新繁了。临走前,李吉提醒说,千万莫忘了送泡菜的事。温师傅说忘不了。 三个月过后,李坤托人捎来信,说擦了三个月的菜坛子后,温师傅开始叫他换坛沿水了。李吉晓得,在饭铺时,温师傅把泡菜坛子当命根子,谁都不能动一下;如今让儿子换坛沿水,说明他真把李坤当成半个儿了。李吉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只要熬过两年,儿子就是温泡菜的正宗传人了。 刚过一年,温师傅送来第六批泡菜时,捎口信说,这批泡菜是李坤泡的,让李吉尝一下。李吉又惊又喜,立刻打开菜坛子,挨着尝了泡好的几样菜,朝天椒爽口,青豆香脆,萝卜鲜美,和温师傅泡的口味一模一样。 李吉捎信给李坤,叮嘱他用心学,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候让皇城坝的吃客们都晓得。在饭铺里,吃客点温泡菜时,李吉就让堂倌多送一碟,并主动介绍说,这是儿子拜温师傅学的泡菜,免费品尝。 一天上午,李吉没得事做,就去隔壁的茶铺搓麻将。屁股还没坐热,堂倌忽然跑进来,说:“老板,少爷回来了。他让我过来叫你回去!” 李吉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回来干啥子嘛。他麻将也不搓了,扭头就匆匆出了茶铺。进得饭铺后,李吉一眼就发现儿子的左胳膊上戴着个黑孝套,一下子惊呆了:“温师傅……出啥子事了?” 。 留了一手 李坤耷拉着脑壳,说:“老头儿在半个月前,忽然得了急病,等我把郎中请来时,人已经不行了。” 李吉一听,立刻慌了神:“完了,你手艺还没学会呢!”没想到,儿子却摇了摇头:“放心吧,该学的我全都学会了。”李吉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又问:“那个瓜脑壳呢,你是怎么安排的?温师傅没了也好,你就莫娶她了。”
义猴 清朝光绪二十六年,秋末的一天,罗田县知县陈树屏在内室看一份案卷,忽然,“嘎——”一声门响,陈知县抬起头一看,嗬!哪里钻来的一只猴子?陈知县正要起身驱赶,随着一声“禀告陈大人”进来一个人,陈知县见是捕头孙华,以为是他引来的猴子,便说道:“孙捕头,你从哪里弄来的猴子?”“禀告大人,不是我弄来的,是它自己找我来的。”“找你?找你干啥?”“找我会有什么好事儿?还不是报案来了。”“啥?猴子报案?”陈知县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孙捕头。孙捕头笑了笑,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向陈知县汇报了。 原来今天一大早,孙捕头从两河口调查一盗窃案归来,走到距东门不远的一条山道上时,忽然从山上跳下一只猴子,“嗖嗖嗖”窜到路中,面对孙捕头,两脚一立,高举两只前爪,“叽叽叽!叽叽叽!”大声嘶叫。孙捕头感到非常奇怪,心想,哪来的猴子,竟一点也不怕人?他仔细一看,见他颈上还有个圈圈,这才明白是人喂养的猴子,难怪它不怕人了。孙捕头伸手去捉,哪知那猴子非常敏捷,“嗖”一个跟头就翻了一丈多远,依旧坐在地上望着孙捕头,有些悲伤地叫着,眼角还滚动着闪闪的泪花。孙捕头不由一惊,忙躬身问道:“是有冤要诉吗?”猴子连连点头,接着便跳跃而去,把孙捕头引到一片灌木林中一口深井边,猴子趴在井边,望着井里面嚎叫不已。孙捕头看了看井,是口很深的枯井,黑幽幽的,看不见什么东西。为慎重起见,孙捕头将猴子带到了县衙。 陈知县为官多年,曾破过不少疑难案子。他听了孙捕头的介绍,点头表示赞同孙捕头的看法,便亲点了几个人,带着火把、绳索等工具,由孙捕头牵着猴子,直奔那口枯井。陈知县首先将枯井四周仔细勘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就叫孙捕头准备好火把与绳索,让人下去看看。不多时,下到井里的一个捕快报告说:“里面有一具男尸!”陈知县下令将男尸拉上来。尸体一到井口边,猴子立即扑上去,用前爪摇着尸体,嘴里哀嚎着,像是要让他活过来似的。陈知县叫孙捕头把猴子牵到一边,然后亲自动手验尸。 死者五十多岁,颈部有勒痕,无疑是被人谋杀的。从验尸结果看,死者是在没防备的情况下,或者是熟睡中丧失性命的。死亡的时间为昨天晚上。 陈知县看了看猴子脖子上的那道圈,问孙捕头:“你带钱没有?”孙捕头疑惑地从衣袋里摸出五枚铜钱,陈知县接过钱,扔到地上。猴子见了铜钱,立即站立起来,将五枚铜钱一一捡了起来。这时,陈知县又将一个衙役的帽子摘下来扔在地上,猴子又很自然地将铜钱一一放进帽子里。 看到这里,孙捕头猛然明白了,脱口道:“大人,这只猴子是江湖艺人所养。”陈知县拈须而笑道:“正是,说明死者是一个耍猴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不要急,我想猴子既然能报案,也一定会找到凶手。” 陈知县是个细心的人,他让孙捕头去买了些猴子爱吃的食物,亲自给猴子喂食。猴子显然饿急了,吃相很凶。陈知县待他吃饱了,便对猴子说:“你已向县衙报案,你主人尸体也找到了,为了替你主人申冤,让杀人者偿命,还得请你帮助破案啊!”猴子像听懂了这番话,对着陈知县叫了两声,然后就出了门。陈知县立即和孙捕头一起跟在后面。 猴子连蹦带跳地一直把陈知县和孙捕头带到东门靠河边的一间屋前才停下来。陈知县抬头一看,见门前挂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罗坊驿铺”四个大字。陈知县和孙捕头领着猴子径直走了进去。正忙着的罗老板见了,不知两位大人为何事驾到,先是一愣,接着有些不自然地磕了个头,招呼他们坐下。陈知县边察言观色,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夜有人在你店中歇息吗?”罗老板望了一眼猴子,回答:“有一个耍猴人在此住宿。买酒饭吃时,又来了一个中年人,经过交谈,二人说是同乡。”孙捕头追问道:“后来呢?”罗老板接着说:“耍猴人很讲情义,又要了一瓶酒,与中年人痛饮起来。睡觉时,两个人要求同一间房。五更天时,那中年人就喊我:‘罗老板,我们想早点赶路,钱都放在桌上了。’因当时天还没亮,我也就没有起床。早晨起来一看,两个人的吃住费果然一文不少放在桌上。”
大槐树下等三年 柴昆靠种田打柴为生。正是大夏天,这天,柴昆上山打了满满一捆柴,走累了,来到大道旁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槐树下乘凉,顺便歇歇脚。刚走近,忽听到细微的呻吟声,柴昆循声一望,见一个老翁面色苍白地倒卧在草丛内。 柴昆判断,这是遭了蛇咬,中毒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蛇药,为其灌下。片刻,老翁悠悠醒转过来。这老翁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不想经过此地时遭蛇咬中毒晕厥。柴昆救了他性命,老翁感激不尽,掏出一锭银子,说:“救命之恩千金难谢,这点银子,小哥不要嫌少。” 柴昆一笑,说:“举手之劳哪用酬谢,老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老翁听了,不由对柴昆多望了几眼,说:“小哥,想不到山野之中竟有你这样的信义之人,也罢,来日方长,你我总有再见面的时候,恩人,我姓黄,叫黄西璧。”说着,一拱手就走远了。 老翁走后,柴昆倦意上涌,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红日西坠,柴昆忽觉内急,便到刚才老翁晕厥的地方解手,头一低看到一个包裹,打开包裹再一看,里面是个精美的小匣子,被一把小小的铜锁锁着。 不用说,这包裹肯定是刚才那黄老翁丢下的,可黄老翁已走了大半天,又到哪里能找到他?唯一的办法只有坐等他回来寻找了。 于是柴昆坐在大槐树下忍着饥饿静等起来,直到夜深也不见黄老翁回转。接下来,柴昆是天天来到大槐树下,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连黄老翁的影子也不曾见,这可怎么办?在这痴等也不是个事,谁还没有个忙的时候呢? 柴昆一时苦恼极了,忽然灵光一闪:不如在这开个小客栈,这样一来,就可以时时刻刻坐等那黄老翁寻上门了。 这想法遭到家人和邻居的一致反对,说:“柴昆,你疯了不成?荒郊野外,能有客人去住宿吗?” 柴昆坚定地说:“我开客栈不是为了生意,而是等一个人。”柴昆把包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这时有人沉吟道:“要我说,干脆当众人面撬开那匣子看,如果里面的东西不值钱,那你还是打你的柴种你的田去,如果值钱,那时再开客栈也不迟。” 众人听了一起附和,柴昆却摇摇头,说:“匣子不是我的,我哪能随便开?是人家的东西咱就得归还人家。这事就这么定了。” 柴昆不顾众人反对,拿出所有积蓄,在大槐树下开了间小小的客栈,名字就叫“槐树客栈”,同时另打一布幔,上面请人浓墨重彩地写了一行大字:黄老翁之物在此。 柴昆捡到一个小匣子的事在四里八乡传开了。有人寻上门,指着布幔说他是黄老翁的儿子,特赶来领取匣子。柴昆问道:“你说匣子是你的,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来人中气十足地说:“是值钱的东西,不方便说。本来我父亲要亲自来取,可他老人家实在太老了,走不动了。我父亲还说,等取到匣子后要重重谢你,恩人,给你的谢金是五两银子,够不够?” 柴昆摇摇头,说:“你错了,我来告诉你,那匣子内的东西只怕还不抵五两银子,再说,既然你父亲让你来,那钥匙呢?” 那人听了知道把戏拆穿,只得红着脸走了。 过了几天,又有人来认领,说他才是黄老翁真正的儿子,柴昆一伸手说:“请拿钥匙来。” 那人听了面不改色,说:“钥匙倒是给的,我路上丢了。” 柴昆想了想,又蹦出一句:“黄老翁是左脸还是右脸长了黑痣?” 来人顿时语塞,支吾道:“是左脸……不对,是右脸!” 柴昆一摇头,说:“错了,你不是黄老翁的儿子,可以走了。” 来人灰溜溜走后,家人小声问:“那黑痣到底在左脸还是右脸?” 柴昆一笑:“是脸的人中处,所以他们无论答左脸右脸,全错。” 时间一长,经过槐树客栈,看到布幔的人越来越多,口口相传中这事越传越广,前来试运气的人也络绎不绝。忽然一天夜里,槐树客栈闯进一个蒙面大汉,喝令柴昆交出匣子,否则一刀砍死他。 柴昆倒也不惧,说:“如果你硬要抢走匣子,那干脆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黄老翁寻来时,我有何面目见人家?” 强人举刀就砍,柴昆避也不避,那刀眼看就要劈下来,谁知在距柴昆脖子一寸处硬生生停下了,强人点头叹道:“想不到你倒是条汉子,我生平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汉子。行,匣子你留下罢,而且绝没有我的同行再敢骚扰你!”说着一晃便没了踪影。 大槐树上花开花谢,眨眼间三年过去,这天来了一大帮子人。这些人一来到大槐树下便忙碌起来,又是平整地面又是运砖头木料,一时间人欢马嘶热闹非凡。柴昆一问才知,这是一群外地人,他们买下了槐树客栈周遭的一大片地皮,要建四乡八里最大的牛马交易市场。 就在这时,一个领头模样、面目和善的年轻人来见柴昆,说官府批给他的地不够大,他愿意高价买下槐树客栈。 柴昆一听连忙摆手,说:“我这客栈是万万不卖的。” 年轻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出20两纹银,行不行?” 柴昆还是摇头,年轻人痛快地说:“嫌少?这样,一口价,50两。” 柴昆活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可柴昆依旧一副山水不惊的样子,说:“甭说50两,就是500两、5000两我也不卖,因为我在等一个人,”柴昆一指那已褪色的布幔,说,“三年前,有人把一样东西遗失在了这里,我一直等着他找来,这就是我开客栈的原因,如果我把客栈卖了,他又到哪里找我?不过,你想买也不是不可以的。” 年轻人眉毛一挑,说:“请讲!” 柴昆诚恳地说道:“你走南闯北见闻广博,你是有机会帮我打探到黄老翁下落的,待我心愿一了,就将客栈转让于你。” 年轻人好大气魄,眨眼间牛马交易市场开起来了,一时间成天人流潮涌。因为人流增多,柴昆的客栈生意也随之红火起来了。可是,依旧不见那个黄老翁来。 这天,年轻人来找柴昆,一见面就高兴地说:“柴大哥,我有那黄老翁的消息了,他就住在邻省。不过,现在你客栈生意这么好,你还会将客栈转让给我吗?” 柴昆哈哈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开客栈本不为赚钱,现在黄老翁有下落了,我还开什么客栈?” 年轻人听了,这才取出一封信来,柴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笔笔用力地写着:“小哥,时光真的匆匆,不想一别三年矣!那日大槐树下承蒙施手相救,老朽时刻铭记在心,现又听说你等我三年,更让我感激涕零。本应亲自登门感谢,只是人老体衰,不能长途跋涉,万请你能携那包裹随传言之人来我处,我当感谢不尽,黄西璧字。” 柴昆一看便知这写信之人正是当年的黄老翁,一是他叫自个小哥,这种陌生的称呼只有黄老翁叫过;二是黄老翁的名字他从未对第二个人说过。 柴昆当即要关了客栈,年轻人见了忙说:“生意这么好,关了太可惜,要不包裹让我带了去?” 柴昆毫不在意:“我等候三年就为物归原主,还在乎这点生意?” 两人当即上路,直奔黄老翁家乡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甚是辛苦,几日之后终于见到了黄老翁,果然已是老态龙钟了。黄老翁一见柴昆便老泪纵横,说:“三年来我一直把恩人记在心头,只是分别后便身染重病,一步也行不得,想去取包裹却有心无力,今日终于见到小哥了!” 柴昆也是感叹不已,当即双手捧上包裹。黄老翁拿出钥匙,颤巍巍打开,却见里面只有一张发黄的纸张而已,上面写着两句诗:“山野信义少,江湖风波多。” 黄老翁说:“小哥,你三年来精心保管的只是我两句诗,现在你还觉得值吗?” 柴昆正色言道:“我读书不多,但‘信义无价’这句话还是懂的,人生在世,上不负天,下不惭地,中不愧对人,足矣。” 黄老翁说:“我是经商之人,闯过江湖走过无数码头,所见之人大多重利轻义,所以一时感喟写下这两句诗,‘山野信义少,江湖风波多’,随手放于木匣之中。现在看来我错了,拿笔来!” 年轻人听了连忙展纸研墨,黄老翁略一思索便笔走龙蛇:“山野信义重,江湖良善多。” 黄老翁又说:“我老早就听说小哥你为了等我开客栈的事了,更听说即使强人夜闯你家拿刀逼你,你也不改初衷的事,我父子俩好生敬佩。于是特让我儿在你客栈旁开了一家牛马市场,不为别的,只为让你的客栈生意红火起来,实际上也不止是回报于你,说回报那是辱没了你。更重要的是,能让我儿子天天跟你在一起,从而时时得到你的教诲。” 那年轻人,也就是黄老翁的儿子,走上前来深鞠一躬,说:“大哥肯认我为小弟吗?” 柴昆忙说声“不敢”,两人拉着手,相视大笑起来。 回到槐树下时,柴昆惊见原先破旧低矮的小客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拔地而起、气派无比的大客栈。门楣上四个大字“槐树客栈”和老旧的布幔,在阳光下一起熠熠生辉。
弃子 1.飞来横祸 日伪统治时期,北平白天看上去还算热闹,可一到晚上,立刻就冷清了,买卖铺子都早早地关了门。唯独有一条街还算热闹,那就是琉璃街。在这乱世,还敢在这条街上做古董生意的,一般都有点靠山。 雅古斋是这条街上新开业的铺子。这天晚上,张老板正眯着眼睛在后堂喝茶,前面招呼生意的伙计忽然喊了起来:“这是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张老板眉头一皱,放下茶壶正要出去,伙计已经被几个黑衣人推搡着进了后堂。 张老板一惊,看着这几个黑衣人,以为遇上绑票的了,他清清嗓子说:“几位想发财,可能找错地方了吧。” 有个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错不了,你是张老板吧,或者叫金角。给我搜!” 张老板急了:“什么金角银角?兄弟,要钱的话说个数,别动粗啊!” 领头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拿我们当土匪了?别装了,你一眼就看出我们是什么人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特高课的行动队长刘峰,久闻你金角的大名了,想不到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张老板一愣:“特高课?误会呀误会,我也是给皇军办事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宪兵队的山本少佐,就是这家店的股东啊。” 刘峰也愣了愣,但马上挥手说:“搞情报工作的,不会唬人怎么行?要真有这事,特高课会不知道?别废话了,等把电台搜出来,你需要交代的多着呢。” 张老板拿起电话说:“我这里没有什么电台,我跟你说不清楚,我给山本少佐打电话。”刘峰一把按住电话,用枪顶在张老板头上说:“你敢拨一下,我就打死你。” 张老板急得吼起来:“你这**,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刘峰冷笑一声,用枪把打在张老板的头上,张老板顿时瘫倒在地。 这时,屋子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古董倒是翻出来不少,瓶瓶罐罐和字画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但始终没翻到电台。刘峰在屋子里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终于在地板上找到一处异样。他用手在地板缝里摸索着,然后一抬,果然掀起来一块地板,地板下面有个暗室。刘峰得意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张老板被人死死捆住,急得满头大汗:“那里面的东西不能动啊,要掉脑袋的!” 刘峰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出其他同伙,脑袋掉不了,还能发财呢。” 刘峰下到暗室里,打开手电,顿时觉得目眩神迷。小屋里满满的都是古董,跟外面比起来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还有一叠叠的金条,可这些都不是刘峰想要找的东西。他疯狂地翻找着,但小屋很小,转眼就翻完了,根本就没有电台。刘峰跳上来,照着张老板就是一拳,恶狠狠地说:“电台究竟在哪儿?不说出来,老子在这儿就剥了你的皮。” 张老板痛得蜷缩着身体,嘴里却不服软:“你找死!” 这时,外面传来了砸门声,刘峰歪头示意,一个手下从店门缝隙里往外看了看,回来报告说:“队长,是宪兵队的。”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日本人说话声,还夹杂着翻译的声音:“里面的人快开门,宪兵队查夜!” 刘峰叫手下打开门,一队日本兵冲进来,举枪逼住了黑衣特工们,刘峰赶紧掏出证件:“特高课办案!别误会!” 一个少佐军官冲进屋,上来就给了刘峰一嘴巴。翻译则忙着给张老板松绑,嘴里埋怨着:“特高课办案也不能随便打人啊。天哪,这些古董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 少佐军官掏出手枪,怒气冲冲地对着刘峰。刘峰见势不妙,赶紧说:“我们是奉命行事,有人举报这里是军统的情报部门。” 张老板在一旁吼叫着:“我早跟你解释了,你偏不信。我怀疑你就是假借办案,想黑了我们的古董和金条!” 刘峰和几个特高课的人被抓进了宪兵队,虽然没被严刑拷打,但也挨了不少拳脚,直到半夜,才被得知情况的特高课给接了回去。 上司告诉刘峰,刚跟军部里的人沟通过,那家古董店名义上是中国人开的,其实是军部高层的人参与的,他们一边打仗,一边搜刮了很多中国的古董,这些东西需要有渠道变成黄金。因为见不得光,所以由山本出面,和姓张的汉奸合作开店;也因为过于秘密,特高课竟然不知道。
[新传说] 方便面大神 人生在世,谁都渴望能出人头地。生在四川大山里的孙健,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发达,便跟着老乡来到了广东,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 现在的打工仔,可不都是省吃俭用的。每到发工资,游乐场、KTV……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钱如流水一样就花完了,接着只能四处借钱过日子。 唯独孙健不用借,这就令人奇怪了。也没见他少玩,怎么会有钱余下来呢? 一起玩的小伙伴们终于发现,原来孙健有一个省钱绝招。每到快没钱的时候,他就会买上一大箱方便面。每餐都吃这个,一直吃到发工资。 大家也来学,可只吃了一个星期,就再也挺不住了。见到方便面就头昏眼花,闻一下味道胃里就泛酸水,直想吐出来。 就有人看不顺眼,埋汰孙健:“你可真是猪八戒投的胎,这么难吃的东西都吃得下,真是恶心死人了。” 孙健生气的顶回去:“吃方便面怎么了?这东西我从小就爱吃,从来都吃不腻。再说碍你啥事了?你有啥资格管我?” 来人灰溜溜地走了,背后散布谣言:“孙健家里穷的叮当响,吃个方便面就算是开荤了。所以这种***好养活,因为跟猪一样不挑食嘛。” 公司里逐渐便传开了,人人都有些瞧不起孙健,连平时对他有些好感的女孩子,见了他也绕道走。孙健不由就憋了一股火,吃方便面怎么了?至于那么被人看轻么? 记得小时候,每年长江涨水。老爹是抗洪队员,回来时总是带着一大包的方便面。那时就像过节一样,一袋接一袋的吃,百吃不厌。老爹说这是上级给咱老百姓的奖励,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呢,所以吃方便面可是件光荣的事情。 小人就会在背后说坏话损人,我孙健是个堂堂男子汉,一定要干件大事出来,让那些小人们好好瞧一瞧。 不久,公司接了一项工程,要在山沟沟里建一座水电站。老板说了,凡是去建水电站的人,工资都翻番。 工头在小组里挑人,挺起肚皮说:“这可是个美差事,可以拿到三百元钱一天。虽然那地方杳无人烟,但河里满是鱼虾,山上更有不少野味。你们大多是农村出来的,下了班净可以去打野食。真是吃也有的吃,钱也有的赚,两全其美呀。要去的都到我这儿来报名,晚了可去不成了。” 孙健和不少小伙伴纷纷报了名,两天后就被拉进了山沟沟里干活了。闲暇时没地方可去,大家只能下河摸鱼,上山撵兔。一开始收获颇丰,人人吃的嘴角冒油,但一个多月后,野食就越来越难搞了。 原来毕竟只是块巴掌大的地方,再多的野味也会吃完。而且他们远离村镇,买包香烟都要走十几公里,枯燥的要命。 这下大家都受不了了,纷纷嚷着要公司换人,工头费尽口舌都压不住。公司最终让步了,分批次换人,最后连工头都换了回去。唯独孙健没走,原来他又使出了吃方便面绝技,硬是撑了下来。这样一来,孙健便成了老资格,不久晋升为工头,工资也涨了不少。 干了将近一年,工程才完工。孙健再回到公司时,俨然成了土豪。老乡们都嚷着要他请客,孙健也不推辞,就在酒楼里摆了一大桌。 吃喝着,有个老乡叫金勇,说:“孙健,你这吃方便面的本事大家算是服了。我也有项绝活你绝对比不上,就是能吃油泼辣子。要是咱俩拿吃方便面和吃油泼辣子做一番比试,一定精彩绝伦。” “好!咱们大伙儿就做个见证,让孙健和金勇比试一番。一碗方便面对一碗油泼辣子,谁吃不下了就算输。”老乡们热情高涨。 孙健一口答应,于是面泡上,油泼辣子也端上。大家各自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录像。 孙健首先端起一碗面开吃,三下五除二便完了。金勇也拿起汤勺,一勺接一勺的吃了一整碗,一口气也未歇。 大家纷纷鼓掌,气氛十分热烈。孙健继续吃面,连着吃了四碗下肚。金勇也跟着吃了四碗油泼辣子,这份海量,令人瞠目结舌。 比试进入了白热化,老乡们生平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的对决,一边欢呼着,一边鼓掌,直看得心潮澎湃。 孙健气势如虹,又吃了三碗。金勇硬着头皮继续吃,但吃第三碗的时候,已经辣的够呛,吃一口油泼辣子,便要喝一口水,额头上汗如雨下,脸色赤红,连舌头伸出来,都肿成了猪肝样。这一回也实在把他辣“舒爽”了,说话都结巴:“不……不行了,我……我吃不下了,算我……我输。” 至此,孙健以八碗面比七碗半油泼辣子完胜,直令大家心服口服。这一顿盛宴,让人大长见识。便纷纷将视频发到了微信朋友圈,朋友圈又继续转发,瞬间就流传开了,孙健不知不觉的就成了一个名人。
[民间故事] 耳朵剿匪 清朝嘉庆年间,郎溪县有位说书艺人叫郑奇,他不但说书的技艺高超,而且耳朵特别好使,不管什么声音,只要他用心听上一遍,便能模仿得恰到好处。这年三月,他骑着马,驮着大鼓、鼓架等说书的家什,来到泾县县城,在怡心茶馆里说起了书。 一连说了一个多月,郑奇有些想家了,于是准备回到郎溪县。这天下午,他在怡心茶馆里说完了最后一场书,回到了客栈里,打算第二天便动身往家里赶,正在客房里歇息,忽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开门一看,门前站着一位陌生的汉子。那汉子说,他家住泾县樟树村,名叫邱二同,嗜好听书,今天从外县走亲戚归来,路过泾县县城,听说怡心茶馆里来了一位说书高手,便去听了一场。刚才,他来到这家客栈投宿,听说郑奇也住在这里,因此冒昧前来打扰,想请郑奇去喝几杯水酒,叙谈一番。 听完邱二同的一番话,郑奇故作矜持了一小会儿,然后爽快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非常喜欢结交朋友,此时,有人邀请喝酒,哪有不去的道理? 来到酒桌旁,两人吃喝了起来,并不时地扯东扯西,这一扯,两人竟扯出了一见如故的感觉,越扯越热乎。趁着酒劲上来了,邱二同大着舌头道:“郑……郑老弟,我们樟树村全村人都喜欢听书,你能不能屈尊一下,去我们村,为全村的老少爷们说几场书?”郑奇想都没想:“行,怎么不行?明天咱们便赶往樟树村,大不了过几天,我再动身赶回家中……”于是,第二天一早,邱、郑二人,骑上各自的马匹,往樟树村赶去。在路上,邱二同告诉郑奇说,樟树村地处大山深处,在那一带,常有土匪出没,让郑奇处处小心。 樟树村位于泾县县城西南方向八十多里处,一个多时辰后,两人进了村子。听说村里来了一位说书先生,男女老少都一起来到邱家看稀罕。郑奇当即便在邱家门前的晒谷场上架起大鼓,亮开嗓子说起了书。他说的书刚一开头,樟树村人便全都惊呆了,一时间,晒谷场上鸦雀无声,直到他说完了一段,小歇一会儿时,叫好声才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郑奇一连在樟树村说了三天书,第四天早上,他抽空去村外的大道上观赏起景色来。他已与邱二同说好,今天在樟树村说完最后一场书后,明日一早,他便动身往郎溪县赶。不料,他正转悠着,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条汉子,猛扑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蒙住了他的眼,把他绑了起来,接着,他被抬上了一匹马。 几位汉子骑上马,然后牵着驮着郑奇的那匹马,跑了起来。郑奇明白,他遇上了土匪,于是,他立即稳住心神,倾耳听了起来…… 一路颠簸,郑奇终于被扶下了马。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土匪带到了目的地,只是,他不明白,土匪为何要绑架他这个穷说书的? 堵在郑奇口中的布团、蒙在他眼上的布条,都被取走了,接着,他被松了绑。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大山之上,山上有几大排房屋,周围围着一圈高高的木栅栏。他顿时意识到:这里肯定是土匪的山寨!我进了土匪窝,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正胡思亂想着,郑奇被带入了一个大厅之中。大厅的正上方,摆放着一张虎皮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一个喽啰模样的男子大声道:“说书的,赶快见过我们大当家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郑奇急忙冲着坐在虎皮椅上的大汉深施了一礼。大当家的道:“郑奇,我听说你说书的本事不小,本大当家的非常喜欢听书,你说上一段,给我听听看。”郑奇这才明白,原来土匪们把他绑上山寨,是因为他们的大当家的要听书。 原来,这伙土匪中的一个喽啰,两天前下山踩点,路过樟树村时,正赶上郑奇说书,便悄悄挤进人群,听了一段,叹为观止。昨天,他回到山寨,忍不住向别的喽啰说起了此事,当天就被传到大当家的耳朵里去了。这大当家的也非常喜欢听书,于是,他派出几名喽啰,将郑奇绑上了山寨。 一个喽啰抱来了一面大鼓,郑奇赶忙说了起来,并且说得特别卖力。他是这样设想的:既然大当家的要听书,那么,我就必须说得卖力,也许他听得一高兴,便会放我下山。到那时,我立刻骑马回家,永远也不在泾县一带露面了! 大当家的眯缝着眼,听了起来。刚开始时,他的神情显得很不在意,听了几句后,他半睁开了眼;又听了几句后,他竟瞪大了眼,一副非常吃惊而又非常受用的样子,人也正襟危坐起来。 郑奇一口气说了半个多时辰,大当家的这才意犹未尽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郑奇停了下来。大当家的道:“郑奇,你说得太好了!你就留在我的山寨里吧,留一辈子,这样,我就随时能听到你说的书了!”郑奇听了这话,顿时后悔不已,心说:早知道这大当家的,要让我留在山寨里过一辈子,我就不但不卖力说书,而且还要说得一塌糊涂,那样,他便不喜欢听我说书,而要赶我下山了,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郑奇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那面大鼓也被搬了进来。从那天开始,郑奇便无可奈何地在山寨里待了下来,大当家的何时要听书,便要他何时说,有几回深更半夜,大当家的要听书,也派喽啰把他从被窝里叫了起来。 转眼,日子过去了十天。第十一天晚上,郑奇待在房间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他感到眼前一亮,于是,他立即紧紧地插上门栓,伏案又写又画起来——那些笔墨纸砚,是大当家的为了让他编写要说的书,才让喽啰给他备下的。写、画到半夜,郑奇小心翼翼地把那面大鼓上固定鼓面的两只铜钉弄了下来,于是,鼓面与鼓的圆木圈之间,便露出了一道缝隙。郑奇把那几张写满了字,画满了线条的纸叠好,从那个缝隙处塞进了大鼓里,然后,他又细心地把那两只铜钉,原样钉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次日上午,大当家的要听书,郑奇抱着那面大鼓,来到他的面前,无精打采地说了起来。大当家的见郑奇心神不宁,便不满地问他咋了?郑奇大着胆子说,他上山寨前,已与樟树村人说好,说完最后一场书后,他才离开樟树村,如今他不辞而别,因此感到自己很是失信;另外,他的行李都留在了樟树村,行李当中,有好几本他的师父传给他的关于说书的书,如果他长时间读不到那些书,他就会忘记那些书的内容,说起书来,也就难以出神入化了…… 大当家的听着听着,把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把桌子一拍:“我派几个喽啰,陪你去一趟樟树村,把那些书取到山寨里来,我可不想天长日久,你荒废了说书的功夫;另外,如果你真的想再为樟树村人说一场书,你就去说吧,反正你跟喽啰们在一起,就是想玩啥花样也玩不成!” 当天,大当家的派出五名喽啰,“陪同”郑奇下了山。临行前,郑奇把那面大鼓背在了身上,说那是一面好鼓,他已经使顺了手,今晚他要使用这面鼓,为樟树村人说好最后一场书。刚出寨门,他便又被蒙上了眼、绑住了双手,那当然是为了防止他看见沿途的路线。 樟树村近在眼前之时,喽啰们才取去了郑奇的眼罩,解开了绳索。到了邱家,郑奇按照大当家的事先编好的说辞,对邱二同说,十二天前的早上,他在樟树村外溜达时,正巧遇见了路过的几位做生意的老乡,他们说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于是他顾不上与邱二同话别,就与那几位老乡一道,返回了郎溪县;如今,父亲的病好了,那几位老乡又因做生意要路过樟树村,于是便一同来到了邱家。邱二同心有余悸地说,郑奇不见踪影后,全村人都非常着急,现在见郑奇回来了,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吃过晚饭,郑奇在晒谷场上架起那面大鼓,又说起了书,那五名喽啰始终待在他的左右。说了半个时辰,郑奇停了下来,说要进屋喝口茶,三名喽啰立刻装成无意的样子,站到了邱家大门的两边,另外两名则去了后门口。 进了屋,郑奇喝了几口茶,同时飞快地将灶台上的一把剪刀,放入了自己的袖笼里。出了屋,他趁着夜色浓浓,灯笼的光照昏暗,飞快地用那把剪刀,在那面大鼓的鼓面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然后,他拿起鼓槌敲了几下鼓面,装着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啊呀,刚才我敲鼓时太过用力,竟把这鼓面给敲破了!这面鼓废了!邱兄,麻烦你把我原先的那面鼓搬来,顺便把这面破鼓搬进屋。” 邱二同连忙走了过来,搬那面破鼓,郑奇趁机悄悄地在他的手臂上,重重地捏了一把。鼓换好后,郑奇又说了起来,一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才告罢休。晚上睡觉时,那五名喽啰非得与郑奇同住一个房间不可。 第二天早上,五名喽啰与郑奇离开了樟树村,话别时,郑奇重重地朝着邱二同使了一个眼色。望着郑奇一行远去的背影,邱二同回想着郑奇刚才所使的眼色,以及昨晚那重重的一捏,心中忽然一紧,他赶紧进了屋,抱起那面破鼓左看右看起来。 仔细看了好大一会儿,邱二同也没能看出那面破鼓有啥名堂,这时,他无意中摇动了一下,那面鼓里立即发出了几下轻微的“沙沙”声,他立即用剪刀剪开了鼓面,立刻,他便发现了被郑奇事先塞在鼓里的那叠纸。 原来,郑奇与一般的说书人不同。一般的说书人说书,大都照本宣科,但郑奇说书,则加入了许多口技的功夫,他不但能模仿鸟鸣兽啼,还能模仿风声、雨声,以及鸟兽走动、跑动时发出的声音。为了练好口技,他曾长期观察过马匹走动、跑动时的情形,因此,他不但能惟妙惟肖地模仿马匹走动、跑动时,所发出的不同的蹄声,而且还能根据马蹄声的轻重、急缓,大致地估摸出它们的速度——它们每一步大约能走出或者跑出多少距离。 那天,在樟树村村外被绑架,并被蒙上双眼后,他立即聚精会神地听起了驮着自己的那匹马的马蹄声,并默默地数起了马蹄声响起的次数,以此推测那匹马所跑出的路程。他还知道,那天刮着正南风,因此,当风迎面吹来时,他便知晓马匹正往正南方向跑动,而当风吹在他的左脸颊上时,他便知道,马匹正向西而去;他还根据马匹的速度与颠簸程度,推断出马蹄下的道路是大道,或者是小路,抑或羊肠小道…… 兩天前的晚上,在山寨上的那个房间里,郑奇根据自己那天被绑上山寨时的推断,在纸上画出了一张路线图,起点是樟树村,终点是山寨,并在纸上详尽地写道:由樟树村向南,大道上行出约二十二里;然后转到向西的一条小道,向前约八里半;再转向西偏南的一条羊肠小道,行出约十一里,便到了山寨…… 邱二同展开了那叠纸,开始时,他根本就看不懂,但揣摩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明白了:郑奇遇上了土匪,那张图是去土匪窝的路线图! 邱二同决定救出郑奇。当天,他便与村里的几位猎户一道,按照那张路线图,悄悄进了山,并远远地看见了一座很有规模的山寨。 邱二同当即便要冲上山寨,但一位猎户却死死地拦住了他,说:“山寨那么大,土匪那么多,仅凭咱们这几个人,哪能救出郑奇?咱们应该把此事禀报官府!”邱二同点了点头。 当天,邱二同连夜赶到了泾县县衙,县太爷听完他的一番禀报,再仔细一看那叠纸,不禁喜出望外。原来,县太爷早就听说樟树村一带有一伙土匪,但一直找不到其行踪,如今知道了土匪老巢的所在,哪有不将其剿灭的道理? 次日一早,县太爷亲自领着大批的官兵,由邱二同带路,攻上了山寨,将那伙土匪一举剿灭,郑奇得救了,附近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听说郑奇是依靠一双耳朵,推算出那条路线并画出图的,百姓们不禁纷纷称奇:“耳朵剿匪,高人啊……”
诡事会之回家
诡事会之医院🏥诡事
[小小说] 孝顺儿子的忧郁症 她坐在低矮的土坯屋里,幸福地筛米。这些米可是要托人帮忙带给城里儿子的,她亲手精心种的水稻,没有洒农药,没有施化肥,生了虫子用手一只只捉出来,全村到处搜集动物的粪便做肥料。听说现在城里卖的米好多都是抛了光的,而且农药化肥都下得重,吃了对身体不好。让儿子吃这种米,她可不放心。 可是,几天后,给儿子送米的邻居回来说,她儿子病了,叫什么忧郁症,整夜失眠,精神恍惚,甚至还想关闭公司,听说这种病还特别难治。她霍地站起来,然后又坐下。不行,坐不住了,60年不曾离开过小山村的她,心急火燎地赶往儿子所在的遥远城市。 儿子可不能出问题,因为她太爱他。 她是一位典型的母亲。儿子一岁多的时候丈夫就去世了,她在乡下靠给别人干农活打杂工独自抚养大儿子。 从小,儿子便一直是她的天。餐桌上,她总是把好吃的全部留给他;她自己好几年舍不得买身新衣服,却每年每季给他添置新衣服;儿子上中学时,同学们流行骑单车上学,她买不起,觉得对不起儿子,于是央求请她干农活的人,允许她晚上也做事,做到凌晨两点多算一天的钱,这样干了一个月,她的身体被蚊子和蚂蟥咬得体无完肤,可她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给儿子买单车了;儿子考上了大学,她兴奋极了,可高额的学费让她愁眉不展,她几乎借遍了亲朋好友才凑齐儿子的学费,然后跟着男人们去建筑工地干活,去林场砍树还债…… 她的辛劳儿子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中。他大学时就努力挣钱分担母亲的辛苦,做家教,发传单,摆地摊。寒假、过年他也舍不得回家,因为给一家公司值班可以挣到三倍的工资。领了工资后,他给母亲买了保暖内衣和冬靴,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家送给她。她夜晚抚摸着儿子买的礼物感动得泪流满面,可是白天,她狠狠地责骂了儿子,说他不懂得节省,到了城里就把眼睛看花了,并且要他保证以后再也不随便给她买东西了。 儿子不再敢惹母亲不高兴,他把自己挣的钱都存起来,想以后带母亲出去旅游,因为母亲还从没有走出过那个小山村。可是,等他攒够了旅游的钱,母亲却怎么也不愿意跟他去,她说他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旅游那是奢侈的事。 母亲的拒绝让儿子很失望,因为是带母亲出游的梦想支撑他在寒风中摆摊,在别人的白眼中发广告传单,可是,他的努力母亲竟没有接受。 儿子想母亲肯定是借钱借怕了,我再富有一些她应该就会答应我的要求了。 大学毕业后,儿子因为成绩优秀找到了不错的工作,薪水丰厚。他给母亲打电话,想接她来城里玩,可母亲又拒绝了:“你的钱来得不容易,我老了,城市的繁华热闹看不看对我都没意义。”他只好失望地挂了电话。 他跟城里的女孩恋爱了,然后结婚,他想接母亲来参加他的婚礼,他说他什么也不要母亲为他准备,只需要她坐在高堂的位置接受他和妻子的一拜。可母亲再次拒绝了,反而给他邮来5000元,说给儿子娶媳妇是母亲的义务,她山里人,见不得世面,不给他来丢脸了。揣着母亲的钱,他在新婚之夜嚎啕大哭,因为他知道那是母亲的血汗钱,用着这钱,他会觉得浑身疼痛。 后来他买了房子,后来他买了车子,后来他做生意赚了大钱……他给母亲买很多东西,可母亲都藏了起来,说留着以后用,他再买便没有意义了;他提出带母亲去医院做体检,可她说你这是咒我生病吧;他再次提出带她去旅游,她说你那钱来得不容易,邻居都告诉我了,你深更半夜还在工作;他提出在城里给她买套房,她连连摆手,住不习惯…… 直到这次儿子生病,她才第一次来到儿子的世界。在儿子的豪华别墅,她看到他憔悴不堪,满脸忧郁。她把儿子搂在怀里,泪流满面,叫他的小名。她问儿媳妇要怎样才能治好儿子的病,儿媳妇摇头,说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她更着急了,当着好多人的面给医生跪下,像电视里那样求医生救儿子。 医生说儿子的病已经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她在医院陪儿子,儿子儿媳要她回去好好休息她不同意;一起在病房吃饭,儿子把排骨夹给她,她又退给了儿子;儿子要给她加个床,不想让她靠在凳子上睡觉,她拒绝了……终于有一天,儿子当着医生的面在她面前爆发了:“拒绝拒绝,你就只会拒绝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接受过我的孝顺?你这样,我难过,我心痛,你不知道吗?你为我不遗余力地付出,你却不准我为你付出,你叫我如何看待自己……”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医生笑了。医生把她找去,问她愿不愿意帮儿子治好病。她当然愿意。医生说:“那你就接受他的孝顺,他给你好吃的,你就拼命吃;他给你买衣服,你就天天穿;他要你出去玩,你就开开心心去玩;他让你到城里来住,你就舒舒服服住下去……”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儿子的病因主要在她,她这么多年拒绝他的孝顺,让他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她曾经为儿子辛苦付出,令儿子迫切地想要回报,而她一再的拒绝,原本是不想自己成为儿子的包袱,却不知这样反而在儿子的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压着他,时间太长,终于喘不过气。 她遵医嘱,接受儿子的孝顺,果然,儿子的病竟然慢慢就好了,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清气爽,干劲十足地投入了他的事业。 她在儿子家住了下来。因为她终于明白,不止是她爱儿子,儿子也爱她,给儿子孝顺的机会,是一种成全与肯定,是另一种形式的爱。
[中篇故事] 死亡日记 1 触目惊心的死亡日记 周日下午,民生派出所值班员刘凯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当他拿起听筒时,对方并不出声,刘凯喂了几声,那边却突然挂了机。 几分钟后,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仍是刚才的号码。刘凯再度接起,对方仍是一片沉默。刘凯有些生气,严厉地说:“你知不知道报警电话不可以随便乱打?” 也许是这话起到了威慑的效果,话筒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你好,我……我有一个重要情况想向你们报告,人命关天!” “什么情况?”刘凯连忙追问,同时按下了电话录音。 “我、我捡、捡到个皮包,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详细记录着一个杀人计划!”,对方吞吞吐吐地说。 刘凯觉得事关重大,吩咐立刻把东西送到派出所。可是对方却哼哼唧唧地说自己还有事,暂时把皮包放在东华路开开仓买,让刘凯自己过去取。说完不待刘凯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打电话人的态度很奇怪,他会不会是在和警方开玩笑呢?不过,刘凯还是不敢怠慢,立刻按照电话中的指示来到与派出所相隔两条街的东华路,那里果然有家名叫开开的仓买。 出示证件后,收银员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黑色的男式提包交给刘凯。 刘凯翻了翻,发现里面除了一本红色塑料皮的日记本并无其他东西,便抬头问收银员:“刚才把包放在这里的人长什么样?” 收银员歪头想了想说:“三十岁左右吧,个子不高,挺瘦的,左眼角这儿有道疤。”“什么口音?”“嗯,听不出来,反正不是本地口音。对了,他那双眼睛看人贼溜溜的,总觉得不像好人。”刘凯点点头,告诉她什么时候再见到这个人就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带着皮包回到所里。 坐定后,刘凯掏出日记信手打开其中的一页,顿时被里面的内容吓了一跳:这一整页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杀”字,有些笔画因为用力过猛将纸面都划破了,可以想见书写人当时的情绪有多么激动。 刘凯连忙将日记翻到第一页从头看起来。 第一页上记的并不是篇日记,而是一份清单。写着:黑心李欠款数额——一月2000、二月1500、三月……最后合计是35000元。 再翻到下一页,上面就有了详细的日期,从潦草的字迹可以看出日记的主人当时心境恶劣,开篇第一句就是:今天去找黑心李了,我明明知道他在里面,可外面的人就是拦着不让我进,说老板出差了! 后面则是一连串的脏话,将前面提到的这个黑心李的祖宗八代都捎上了。 之后的十余篇日记相隔时间都很长,记录着这位日记主人数次去找他口中提到的黑心李讨要欠款,却屡屡受挫,日记越往后就越趋于绝望和狂怒,最后一篇日记的口气中充满了杀机,写道:今天往家里去了个电话,老婆哭着说因为没钱,囡囡昨天已被迫办理了出院手续,看来只能在家等死了!黑心李!你不给我活路,你也休想好过,我要你一家人来为我女儿陪葬! 在写满“杀”字的那页纸后,详细记录着一个杀人计划!计划之周密残忍让刘凯脊背一阵发凉。 杀人计划中的袭击目标有八个之多,分别用母亲、女儿等称谓代替,不难看出都是那位“黑心李”的亲友。而被排在第一位的则是“母亲”,凶手计划趁她早晨去江边晨练时将其推入江中,接着就直奔“女儿”所在的小学校,在上学路上将其拦截,弄到偏僻处杀死……最后一个才是“黑心李”!满心的仇恨甚至让日记主人设下如此情节:我要剁下每个人的一只手,将它们丢在黑心李面前,让他在恐惧与自责中慢慢死去! 杀人计划末尾一字似乎是用血写成的,暗褐色的“杀”字让刘凯禁不住心惊肉跳。他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日历,今天是26日,而凶手预计动手的时间是28日,也就是说,留给警方阻止这场冷酷谋杀的时间只有一天半!
[民间故事] 差一锤 清朝雍正年间,江南泾县城外有一位木匠,名叫秦家忠,手艺好得闻名四里八乡,大家都喜欢请他建房子、做家具。 秦家忠有一位邻居名叫鲁秋生,以跑买卖为生。这一年,他家建房子,特意请了秦家忠。忙了三个多月,这天,房子上梁了,秦家忠拎着一把大铁锤上了房顶,亲自固定那根又长又粗的房梁。校正位置,在柱头与梁头处合上榫头后,他举起那把大铁锤,在榫头处敲敲打打起来。 敲打榫头,其目的是使榫头完全合拢、固定——敲打了一会儿,秦家忠举起锤子,正要敲上最后一锤,忽然,从房子前的空地上,传来了一阵吵嚷声,他循声一看,只见鲁秋生的儿子,正跳着脚儿,冲着鲁秋生大喊大嚷着。 原来,鲁秋生的儿子脾气暴躁,经常与鲁秋生争吵。今天,因为家中房子上梁,杂事繁多,他心里头一烦,便又与鲁秋生争吵上了。这时,几位邻居走了过去,劝解起鲁家父子来……一盏茶的工夫过后,鲁秋生的儿子才住了口,走到一旁去了。秦家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顺着梯子,下了房顶。 这事过去没一个月,这天上午,老天刮起了大风。秦家忠正在家中喝茶,鲁秋生猛然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对秦家忠说,刚才,他家那新建成的房子不知为何,忽然“吱吱”地响了起来,于是,他赶紧来到了秦家,请秦家忠过去看个究竟。 秦家忠闻言吃了一惊,因为,他为许多人家建过房子,都未曾出现过“吱吱”作响之事。他立即推开茶盏,跟在鲁秋生的身后,一路脚下生风,赶到了鲁家。 一进入鲁家的屋内,一阵“吱吱”之声,便传到了秦家忠的耳中,他顺声望去,不由得脸色大变。只见他在鲁家找了一把锤子,搬过一架木梯,靠在木柱上,然后飞快地爬上了梯子,在那柱头与梁头的交接之处,重重地捶了一锤,立即,那“吱吱”之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了梯子,秦家忠红着脸告诉鲁秋生说,那发出“吱吱”的响声之处,正是鲁家房子的木柱与房梁的交接之处,原因是木柱与房梁的榫头没有合拢牢固,在大风的吹刮之下,木柱与房梁摩擦,因而发出了“吱吱”作响之声。在捶了刚才那一锤之后,木柱与房梁的榫头完全嵌合了,于是,便再也没有了那“吱吱”的响声。 听完秦家忠的一番话,鲁秋生奇怪道:“老秦,我家房子的房梁,可是你亲手架到木柱上的呀!你的手艺那么好,怎么会让榫头没有完全合拢?”秦家忠使劲地想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老鲁,那是因为,你家的房子上梁那天,你的儿子与你吵了一架。当时,我只顾着在心里头感叹,你的儿子对你不够孝顺,忘记了给那榫头交接之处,再捶上一锤。”这句话,把鲁秋生给说了个大红脸。 半个月后,鲁秋生请秦家忠,为他家做一张八仙桌,秦家忠只花了两天时间,便把那张八仙桌给做好了。在做好八仙桌的当天,秦家忠碰巧看见,鲁家的一位亲戚,来向鲁秋生借银子。听着鲁秋生与他的那位亲戚的对话,秦家忠忽然长叹了一声…… 日子很快又过去了半个多月,这一天,鲁秋生在家中请客。众人吃着吃着,忽然发现,桌子竟微微地摇晃起来。开始时,鲁秋生以为是桌子没放平,于是找来瓷片、纸片儿去支桌子腿。可支来支去,桌子还是摇晃不止,他这才发现,桌子之所以摇晃,是桌子本身的原因。可他看来看去,却看不出原因在哪里,于是,他只好去找秦家忠。 工夫不大,秦家忠来到了鲁家,他围着那张八仙桌只转了半圈,就瞧出了问题的所在:那张八仙桌的一条桌腿,与桌面之间的榫头不牢,导致了桌子的摇晃。当下,他找来一把锤子,在榫头处敲了一锤,那张八仙桌立马便不摇晃了。鲁秋生不解地问秦家忠:“老秦,以前,我从未听说过,你做的桌子会摇晃,咋为我家做的桌子,偏偏摇晃了起来?”秦家忠回忆了一会儿,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似地道:“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那天,秦家忠正把桌腿往桌面上安放时,鲁家的那位亲戚忽然前来鲁家借银子。鲁秋生生怕那位亲戚因为家里穷,还不起银子,于是死活不肯借,他的那位亲戚只好失望地走了。那一幕场景,被秦家忠看在眼里,他不禁生开了闷气:鲁秋生不肯借给穷亲戚银子,真是太不应该了!因为只顾着生闷气,他忘记了给榫头再捶上一锤,导致了桌腿与桌面接合不牢,于是,日子一长,便出现了摇晃的现象。 知道了桌子摇晃的原因,鲁秋生的脸上不禁又一红。秦家忠因为两次忘记给榫头再捶上一锤,导致鲁家的房梁“吱吱”作响、八仙桌摇晃之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并因此得了个绰号,叫“差一锤”。从此之后,请秦家忠去建房子、做家具的那些人家,再也不敢在秦家忠上工之时,让秦家忠瞧见他看不过眼的事情,生怕他又会“差一锤”。 这两次“差一锤”,都是秦家忠无意中而为。数月之后,他又干下了那“差一锤”之事,只是这一次,他是有意而为。 第二年春上,泾县县衙的林知县,派陆师爷去请秦家忠,去县衙里为他家做家具。秦家忠见连知县大人都看中了他的手艺,心里头很高兴,干起事自然更加卖力,整天呆在县衙后院里精雕细琢。 这一天傍晚,秦家忠正准备收工回家,忽然,他看见陆师爷捧着一只木盒,进了县衙后院,林知县则走出了房门,迎接陆师爷。就在走近林知县的那一刹那间,陆师爷一不小心,失手将那只木盒摔到了地上,并把那只木盒的盖儿给摔开了,许多锭白花花的银子,滚出了盒子,散落了一地,陆师爷连忙伸手去捡…… 十天后,秦家忠做好了县衙里的活计,挑着工具回了家。一路上,他每遇见一位相熟之人,都要摇头叹息一回。 转眼,日子又过去了十多天。这一天,秦家忠见跑完买卖回家的鲁秋生,脸上竟满是难得一见的喜色,忙问他咋那么高兴?鲁秋生喜滋滋地道:“多亏了县衙啊……” 原来,这年春上,江南一带大旱,泾县也未能幸免,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鲁秋生的生意因此也一落千丈,为此,他每天都愁眉不展。前几天,县衙忽然给受灾的百姓,发放了赈灾的钱、粮,百姓的手里有了钱、粮,鲁秋生的生意立即便好做多了,他自然也就喜上眉梢了。 听完鲁秋生的一番话,秦家忠呆在当场,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鲁秋生忙问道:“老秦,你咋了?”秦家忠这才醒过神来,进了自家屋内,寻了一把铁锤,然后出了屋,大步流星地向街上走去。鲁秋生见他神色不对,忙拦住了他:“老秦,你这是干啥去?你该不是想去找谁拼命吧?”秦家忠叹了一口气道:“糟了,我错怪好人了!想不到,那林知县,竟是一位好官啊……” 二十多天前的那天傍晚,当陆师爷失手将那只木盒摔落到地上,随后滚落出许多银锭之时,秦家忠便在心里头断定,那些银子,是陆师爷替林知县划拉的,林知县定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当下,他的心里便生出了闷气:眼下,本县正在大旱,百姓生活无着,你林知县身为一县之父母官,不去赈灾,却想着法儿往自己的口袋里捞银子,真是岂有此理!好,你林知县既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那么,我秦家忠给你所做的活计,可就要打折扣了! 从那天开始,秦家忠做起活来,不但不再精雕细琢,而且,他在每一个应该咬合紧密的榫头上,都有意少捶了一锤,这样一来,林知县家里的家具,出现“吱呀”作响、摇摇晃晃的毛病,那只是时间问题。 刚才,听了鲁秋生的一番话后,秦家忠顿时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林知县,不该在林知县家里的每样家具上,都“差一锤”。他甚至这样想:那天,陆师爷捧给林知县的银子,肯定是林知县为赈灾而筹集的。于是,他进屋拿了把锤子,想去县衙里,把林知县家里的家具,每样都补上一锤。 听到这里,鲁秋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立即催促秦家忠,赶紧去县衙。 来到县衙,秦家忠把那“差一锤”之事,原原本本地禀告给了林知县,之后便给那些家具,每样都补了一锤。林知县呆立半晌之后,并没有责怪秦家忠,只是挥了挥手,让秦家忠回家。 秦家忠离去之后,林知县把陆师爷叫了过来,交给他一盒子银子,道:“你把这些银子,分发给百姓吧……唉,这手真的不能伸啊!否则,连一个木匠都要想着法子对付我呀……看来,贪官是真的不能当啊!” 原来,二十多天前的那天,秦家忠猜测的并没有错,陆师爷送给林知县的银子,确实是林知县伸手捞的——朝廷下拨了赈灾之银,林知县看着眼红,便命陆师爷巧立名目,偷偷地替他捞了一千两。 数日后,秦家忠从整天在外面跑买卖的鲁秋生的口中得知,又有一些百姓,得到了赈灾的钱、粮……
[传奇故事] 贼王 1。三贼聚首 西门野是北五省的总瓢把子,今年他正好60岁。西门野要在雪浪山下的石湖山庄为自己过寿的消息传出后,北五省的群贼沸腾,他们为了讨好西门野,无不精心筹集礼物,准备到时候在总瓢把子面前好好表现一次。 西门野的贺寿之期定在了冬月十八日。从这天的一大早开始,到石湖山庄为西门野贺寿的绿林人物便摩肩接踵,往来不断。 西门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送走了多少的贺客,直到二更天的时候,喧闹的石湖山庄才安静了下来。西门野来到内室中,他猛地一运气,将喝到腹内的酒,用内力逼了出来。西门野脱去水洗一样的衣服,然后换了一身云绸的长衫走出了内室。西门野走到了前厅,他猛地一伸手,便将厅内一个正在抹地的小厮的胳膊抓住了。 西门野对那个抹地的小厮低声笑道:“侯老弟,他们人都走了,你还不给老哥哥我祝寿吗?” 这个抹地的小厮便是飞天猿侯一龙装扮的。侯一龙行窃八年,作案累累,但除了西门野,没有人知道他生得什么模样。侯一龙之所以装作小厮,来给西门野贺寿,他一是怕绿林的朋友认出自己来,另外他怕的就是到石湖山庄的贺客中,有官府乔装的探子。 侯一龙一见西门野识破了自己,他急忙跪在地上“嗵嗵嗵”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侯一龙恭祝总瓢把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西门野急忙伸手将侯一龙拉了起来,然后携手揽腕地领着他直奔摘星楼而去。摘星楼是石湖山庄最高的建筑,最上面的第三层楼上,一个中年秀士正在举杯独饮。 这个中年秀士名叫莫君子,如果不是西门野介绍,侯一龙真的不敢想象,在绿林道,莫君子竟是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贼。 三个人坐到酒桌旁,侯一龙持壶倒酒,三杯酒满盏之后,西门野变戏法似地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玉杯来,他望着窗外的月色,笑道:“司徒老弟,这石湖陈酿被我留了六十年,你难道不从楼顶上下来和我们共饮一杯吗?” 西门野话音落地,就见东面的楼窗“啪”地一声打开,一个瘦成了竹竿似的身影便落到了摘星楼中。 莫君子和侯一龙立刻站了起来,司徒空空的大名他们早就如雷贯耳,他们想和此人结交,却苦于没有机缘。今日在摘星楼中相见,他们自然是不肯错过相识的机会。 司徒空空先给西门野祝寿,接着对着莫君子和侯一龙抱拳说:“两位老弟,哥哥来晚了,我先罚酒三杯吧!” 司徒空空三杯酒下肚,四个人再分宾主落座,他们互相客气几句后,场面就一下子冷清了起来。莫、侯和司徒三个巨贼初次相见,彼此提防,故此谁也不想先说话。 西门野呵呵一笑说:“文人相聚,赏月吟诗,我们今天不妨也学他们一次,先从侯老弟开始,说一件你做过的案子,如果这件案子真是做得奇巧无比,我们就一人喝上一大杯!” 西门野的提议刚一出口,莫君子和司徒空空就拍手喊好。侯一龙面对总瓢把子之命,哪敢不从,但他在开口讲话之前,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包来,打开布包,里面竟是一颗三圆不扁的珠子。这颗珠子,便是侯一龙送给西门野的寿礼。 莫君子和司徒空空一见侯一龙拿这个不上档次的珠子作为寿礼,他们的眼睛里,都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西门野一见到这颗珠子,他竟“嗖”地一声站起,惊呼道:“避尘珠,这是避尘珠呀!”
[新传说] 风水斗法 1。新店开张 老严在新街区盘了一家店,取名新潮流服装。店还没正式开张,对面就开起了另一家服装店,美其名曰:新概念服装。 老严气得直叫骂,赶紧加快了装修进度,店面提前开了业。开张那天,前来祝贺的瓷砖店老板老张说,对面的店门煞气逼人,恐怕对老严的服装店有所冲撞。老严听了虽心生不快,倒也没放心上。可接下来惨淡的生意不得不让他心生疑窦:开张半月,对面时有客人进出,自己店内却无人问津。老严找到了老张,老张给他推荐了一位风水大师叫伍德,据说曾出国看过楼盘。 伍德拿着罗盘在老严店面内外转了一圈,很快就指出了症结所在。原来对面店门前,摆了一个狮子头的服装模特。俗话说狮子大开口,哪家银行门口不摆俩狮子,那家伙可是吞财的帮手。有了这俩狮子头,啥财运也给吸了去。 老严气得直骂:“奶奶的,这还了得?” 伍德一捋八字须,不紧不慢道:“不用怕,有办法。你去东街的‘风生水起’工艺品店买一只木雕绣球,趁天黑摆在店门口。” 老严疑惑。一旁的老张插嘴说,狮子爱戏球,有了绣球,狮子一心想着玩,自然就没了杀气。 老严照做了。可不到两天,他又坐不住了。 话说那天,刚开店门,老严习惯性的抬眼望了望对面的“新概念”。嘿!对面店里的女主人,从屋内搬出一只虎头模特摆在了门口。老严看得正发愣,女人朝他回头得意一笑,一扭细腰,就钻进了店内。 这女人笑得妩媚,可老严却无心欣赏。眼下狮子刚摆平,又请来了老虎,这娘们不是存心对着干嘛。我老严岂能善罢甘休? 老严立马叫来伍德,伍德掐了掐手指、摆了摆罗盘,忙乎了半天,脸一沉,说:“严老板!对面杀气不小,又是双虎煞,实难对付,定是高人布了局。” “双虎?不对呀,对面只有一虎一狮啊!”老严如坠五里云雾。伍德大师一听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对面,说:“都说女人是老虎,对面那女人不也是一虎吗?” 老严抬头一望,对面的女店主正和顾客杀价杀得眉飞色舞。哎呀!还真像只母老虎。双虎发威,如何是好? 伍德一拍老严的肩膀,说:“不怕,只要肯花钱,没有摆不平的事。去‘风生水起’买两只武松雕像来,给她来个武松打虎。” “武松”买回来了。老严按伍德的吩咐在申时将武松像摆在了门口。说是申在五行中属金,专克属虎的寅木。 事后,老严递上了八张崭新的“红牛”给伍德。伍德脸色一变,说:“这可是双虎煞,一般的人我不点破。” 老严赔着笑脸,知道是钱给少了,于是又加了八百,伍德这才乐呵呵地收下了。 望着伍德离去的背影,老严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这可是他忍痛花钱买个安心啊。
[海外故事] 会拐弯的子弹 格雷迪当过兵,在部队里拿过射击比赛的冠军,退役后被一家大公司聘为保安经理。 这一天,格雷迪下班回家,刚走到院子里,敏感的他发现气氛不对,急忙转身就跑。埋伏在附近的几个人现身追赶,紧追着不放。格雷迪越过草坪,沿着林荫小道飞奔,他不敢跑到街道上去,担心被他们驾着车围追堵截。 可是,格雷迪还是失算了,后面有两辆摩托车追上来了。两辆摩托车交替飞起,撞击着他,最终被一人挥舞着铁棍击中脑袋,昏死过去。 等到格雷迪醒來,发现躺在家里的地板上,身上头上都是水,原来他是被冷水冲醒的。他头疼欲裂,发现老婆儿子抱着头蹲在身边,瑟瑟发抖。屋里,站着十几个穷凶极恶的人,他们是赌场的讨债人,其中一人拿着手机在给格雷迪一家人拍照。 前一段时间,格雷迪休年假的期间,正是世界杯足球赛的时候,好赌的他在网上参与地下赌球,自以为比较懂球,下的注很大,想发大财,哪想到越陷越深,等到足球比赛结束的时候,他累计输了一百多万美元。可是,格雷迪根本没有偿还能力,在累次讨债未果的情况下,这些债主只能找上门来了。 小头目见格雷迪醒来了,恶狠狠地警告他,再给他宽限半个月,如果还不了债,就会将格雷迪从楼顶上扔下去,把他的妻子儿子抓去做苦工还债。小头目一脸坏笑地说:“为了让你长点记性,得给你留个记号。”拿着刀子一挥,格雷迪左手的小指就落在了地上。格雷迪捂着左手,发出痛苦的嚎叫。临走时,小头目警告他,不要打逃跑的主意,已经给他全家拍了照片,只要在美国,无论躲在哪个地方,都逃不出他们的掌控。 那些凶神恶煞们走后,老婆爱丽丝给他包扎伤口。格雷迪哭着说对不起,是他一时鬼迷心窍,连累了家人。爱丽丝抱着儿子珀西,冷冷地对他说:“我不管,到了最后一天,你如果没法还债,我就抱着儿子跳楼,绝不会跟着他们,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格雷迪知道这伙人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这一晚,他彻底失眠了。 其实,格雷迪是一名潜在的富翁,叔叔海得无儿无女,立下遗嘱把名下的一千多万财产交给格雷迪继承。但是,海得虽然六十多岁了,身体却非常健康,看样子再活二十年也没有问题。而且海得嫉恶如仇,要是格雷迪开口借这么大一笔钱去还赌债,肯定会被海得严词拒绝,弄不好,一怒之下取消格雷迪的继承权。 既然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就只有把远水变成现成的水,这是目前唯一的途径。那就是杀掉海得,马上继承他的遗产。不然,格雷迪根本没有命等到海得正常死亡的那一天。格雷迪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小说《会拐弯的子弹》。 《会拐弯的子弹》是早期的一篇当红的网络小说,作者是当红网络作家利奥,描写的是一名杀手对于子弹的研究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善于利用子弹的各种习性,出其不意地杀人。其中有一种方法,格雷迪觉得特别适合,毕竟他曾经是射击比赛冠军,对于枪弹有一定的研究,这种方法他能够做到。 经过深思熟虑,格雷迪做出了决定。等到小手指的伤养好后,他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去了乡下农庄里看望叔叔海得。当然,这一切,他没有告诉爱丽丝。 海得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在一次执行秘密任务时小腹和小腿同时受伤,只得退役。退役后,海得利用补偿金做起了生意,发了财。但是由于小腹受伤,导致他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他一生未娶。到了晚年,海得退休后,买下一座农庄,颐养天年。 格雷迪到了农庄,海得很是高兴,盛情款待,他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唯一的侄子。看见格雷迪左手少了一根手指,海得关心地问起怎么回事?格雷迪撒谎说,是打球时,不小心摔倒,弄断的。海得埋怨了他几句,让他以后小心点,就转移了话题。 在农庄里玩了一天,海得兴致很高,提议出去打猎。海得的晚年就两大爱好,一个是看书,一个是打猎。只有摸着枪,海得才觉得青春没有离自己远去。 两人背着枪,到了农庄旁边的大山里。格雷迪边走心里边止不住兴奋,为了不让叔叔起疑心,他故意不提打猎的事情,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海得这个老头,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他了。 山上的野兔泛滥成灾,海得经常独自一人上山打野兔。两人拉开距离,猫着腰在树林里穿行,各自打了几只野兔。格雷迪不时地用眼角注意着叔叔的动向,找寻着下手的机会。
佛跳墙 佛祖也有破戒跳墙之时,更何况凡人?翻越心中的欲望之墙,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仗义如山 义匪郭麻子 在山东省密州县桃园乡北有一座大山,连绵十余里,巍峨耸立,叫做障日山,乡民又称其为“仗义山”。 障日山地形险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民国初年,障日山上盘踞着一股土匪,匪首叫郭麻子。 郭麻子有一手神枪绝技,百发百中。他深知“盗亦有道”的道理,对喽啰们说:“兄弟们,咱们驻扎在障日山上,凡事务必义字当头,绝不能给障日山丢脸。”他亲手拟定了三条山规:不准奸淫妇女;不准欺凌弱小;非万不得已,不可伤人性命。违者斩。 翠屏是桃园乡大桃园村最美丽的少女。一天,她去河边洗衣服,却被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面汉子劫走。有人认出了那匹马,正是障日山二当家的乌骓马。翠屏的父亲壮着胆子上了障日山,见了郭麻子就扑通跪倒,连喊“大王饶过小女翠屏”。郭麻子起初还不相信,问:“我治军一向很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翠屏的父亲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郭麻子下令搜山,不大会儿,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翠屏。幸亏发现及时,翠屏尚未失身。二当家原本打算当天夜里偷偷跟翠屏成亲来着,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先将生米做成熟饭,待翠屏一家接受了他,再慢慢争取老大的首肯。 郭麻子勃然大怒,将二当家就地正法,枭首示众,然后亲自送翠屏父女下山,并送上二十块大洋以示赔罪。从此郭麻子名声大振,被远近乡民称为义匪。 游侠二烧包 关于郭麻子的义,还有一桩代表性事件。 那年,他带领兄弟们去“收税”——也就是抢劫,郭麻子每每自比官府,就给抢劫起了这么个别名。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大桃园村。 夜深人静之际出发,刚到村外,他们就遇到一个黑衣人,立于大路当中,大大咧咧,拦住了去路。 拦路的是大桃园村的“二烧包”。烧包,在密州县方言中有吹牛、显摆的意思。二烧包打小游手好闲,专好舞刀弄枪,干行侠仗义之事。除了好显摆,二烧包没有大的毛病,在桃园乡口碑颇好。此番他听闻郭麻子要到大桃园村“收税”,便自告奋勇前来拦截。 听到兄弟们禀报,郭麻子走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二烧包也拱手回答:“郭老板,不好意思,兄弟不才耽误您生意了。按江湖规矩,今晚咱哥俩单挑,您要是能胜了我手中的枪,就由您进村,悉听尊便;您要是输了,就请掉转马头打道回府,不要打搅乡亲们休息。我听说,郭老板最仗义,今天打算领教领教。” “哼,少给郭某戴高帽,这套玩意在老子这里不好使。”郭麻子冷笑两声,但略作思忖后却说了一个字“中”。 两人站好,隔着有十多步远,一个小喽啰负责敲锣。锣声未落,两人的枪几乎同时指向了对方的眉心,但很明显,二烧包要快那么一点。出人意料的是,枪声并未响起。 郭麻子看着二烧包手中之物,很是诧异:“这就是你的‘枪’?一个破笤帚疙瘩?” 二烧包点了点头,接着便连声赞叹:“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郭老板,果真是条好汉,兄弟佩服得紧!” 二烧包手快,却没“开枪”;郭麻子手慢,却能立即意识到对方高自己一筹且留有余地,从而“悬崖勒马”,硬生生地收住已经在扣动扳机的手指头。两人反应都快,都很仗义,所以都暗自佩服对方。 郭麻子想了想说:“这场算你赢,不过,光拔枪快还不能说明问题,关键得看枪法准不准,咱还得再比一场。” 二烧包说:“中,不过得借你的枪用用,我家穷,子弹少。” 郭麻子点了点头:“中,咱俩用同一把枪更公平。” 五十步开外,点燃了一炷香。郭麻子一挥手,香火灭。二烧包接过枪,也是一挥手,香火也灭了。 连续五轮,均是如此。 郭麻子道:“这轮咱俩算是打了个平手,不过算总账,是你赢,兄弟认栽。一年之内,兄弟绝不踏入大桃园村半步。明年这个时候,咱再比过。”
成功案例 王枫是一家保险公司的金牌销售。最近,公司让他带教新来的女推销员郑欣。郑欣半开玩笑地叫王枫师父,王枫也不推辞,还颇为自得地说:“我比你入行的时间也长不了多少,但再做一个大单,我就升职了。跟着我,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这天,两人到一个居民区推销保险。这个老式小区没有电梯,下楼的时候,郑欣走得腿都软了。这时,从下面走上来一个老人,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几步就要靠着扶手休息一阵。王枫热情地上前和老人寒暄,一手扶着老人,一手帮他提东西,一直把老人送到五楼的家中。老人很是感激,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喝茶。原来老人姓钟,无儿无女,王枫问长问短,和老人聊得很开心。 从钟伯家出来,王枫对郑欣说:“你别光顾着玩手机,咱们国家如今进入老龄化社会了,老人可是咱们的主要客户源呢!” 过了两天,王枫叫上郑欣,一起去看望钟伯。在楼下,他买了一包李子,郑欣说:“你怎么买这个?这东西很酸,钟伯怕吃不了。”王枫却说:“我保证他会喜欢。”郑欣不以为然。 没想到,钟伯看到李子,真的很高兴,说自己从小就喜欢吃李子。从钟伯家出来,郑欣好奇地问王枫怎么知道钟伯喜欢李子,王枫说:“我上次帮他提的东西里就有一包李子,钟伯独居,这李子只能是他自己吃的。细心观察,了解潜在客户喜欢什么,投其所好,是我们成功的重要一步。” 此后,王枫一有空就去钟伯家,每次去都不忘带点老人喜欢的东西。去的次数多了,郑欣就有些不理解,心想:钟伯是个独居老人,能舍得拿多少钱出来买保险?值得投入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吗?王枫看出了她的心思,就说:“钟伯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我升职就靠这一单了,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有一天,从不迟到的王枫突然没来上班,郑欣打电话一问,才知道钟伯生病住院,王枫请假照顾他。此后半个月,王枫白天上班,晚上到医院照顾钟伯,忙得人都瘦了一圈。这天,钟伯出院,王枫和郑欣一起去接钟伯回家。 晚上,钟伯死活留他们吃饭,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酒,说是心里高兴,要二人陪他喝一杯。王枫忙里忙外,张罗了一桌菜。钟伯喝着酒,突然老泪纵横:“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这次多亏了王枫,我这条老命才能捡回来,经历了这次,我有个想法,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王枫忙问他有什么想法,钟伯迟疑了一下说:“我倚老卖老,就说了吧——我想收你做我的儿子。其实这段时间,你这样细心地照顾我,我已经把你当亲人了。你给我说过理财买保险的事,我也不大懂,我有点积蓄,都交给你去打理吧。我呢,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想你能照顾我到老,像一家人一样过日子,你愿意吗?” 王枫和郑欣都愣住了。良久,王枫激动地说:“我父亲去世得早,能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我很高兴。”说完,他把钟伯扶到椅子上坐好,叫了一声“爸”,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钟伯高兴得合不拢嘴,他拿出一把钥匙交给王枫:“孩子,这是大门钥匙,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一旁的郑欣看得眼眶也湿了。 此后,王枫几乎一有空就回“家”,郑欣也去过几次,发现父子俩相处得十分融洽。不久后,钟伯通过王枫买了一大笔保险,还把三十万元现金交给王枫全权代理,购买了理财产品。有了这个大单,王枫顺利升职,成了公司最年轻的主管。郑欣敬佩不已,一次偷偷问王枫:“你怎么知道钟伯是一个大客户?他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啊!” 王枫笑道:“我为什么带你去那个又破又老的小区?因为那个小区里住的,大都是刚从市中心黄金地段拆迁出来的人,他们买了那儿的低价二手房,手里还剩下一大笔拆迁款,所以嘛……”郑欣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王枫升了职,公司安排他去国外进修一个月。临行前,他嘱咐郑欣帮他照顾钟伯。一天,王枫打来电话说:“上次认亲后,因为很忙,有一件重要的事一直没处理,你帮我办一下。”郑欣忙问是什么事。王枫说:“我想写一份确定父子关系的协议,你帮我拟一下,就算是你的出师考核吧。” 郑欣写了协议,发给王枫看了,王枫却不满意:“协议不需要太多煽情的言词,关键是我和我爸的权利和义务要写清楚。”他修改了协议,郑欣发现上面写得非常详细,比如王枫每周看望钟伯不得少于三次,每半年带钟伯去旅游一次,每年给钟伯做一次全面体检,钟伯的财产由王枫全权打理,收益全归钟伯等。甚至钟伯生病至少探视几次,费用怎么分摊等,都写得非常明白。 郑欣看了暗暗点头,这份协议把王枫的义务规定得非常详尽,钟伯看了一定高兴。按照王枫的指点,她把协议用大号字体打印出来,拿去给钟伯看。钟伯正在做饭,摆了摆手说:“你放那儿吧,我有空再看。” 王枫不在,郑欣必须独当一面,她忙得不可开交,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去看望钟伯。好在王枫进修结束回来了,郑欣去看他,王枫的脸色很不好,他拿出一个信封给郑欣看:“我一回来,就收到这个。”郑欣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竟然是一张法院的传票!原来钟伯把王枫告了,说王枫骗了他,要求解除父子关系,并要求王枫立即返还买保险和理财的钱。 郑欣说:“怎么会这样呢?上次你那份协议,对老人家很有利,老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枫摇头叹息:“我也不敢相信。在国外的时候,有一次爸突然在电话里问我是不是在骗他,我以为他开玩笑呢。后来的两次电话他都要求我马上还钱,我说那钱已经买了理财,没有到期是不能取出来的,他更认定我是骗他,说要和我脱离关系。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气话,没想到,他真的把我告了。这样的官司,法院一般会偏向弱势的一方,到时候如果强行退出理财,不仅爸的财产损失很大,还会影响我的业绩,这不是两败俱伤吗?” 郑欣听了也很担心,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说:“这个案子,我有对你有利的证据。”王枫忙问她有什么证据,郑欣说:“那天钟伯认你做儿子,主动让你打理财产,我趁你俩不注意,用手机录了一段视频。”王枫问:“你怎么会想到录视频呢?”郑欣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推销保险的成功案例,所以记录下来方便学习。” 王枫点点头说:“有了这证据,这官司我们多半能赢,只怕到时候,损失最大的,是我爸……”他打开视频看了看,苦笑着自言自语:“成功案例……这算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吗?” 过了几天,郑欣突然接到王枫的电话,约她出去。见了面,王枫说:“这几天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因为我上次拟的那份协议不够好,让爸不放心,所以他才会怀疑我。我又重新拟了一份,你看看。”郑欣看了协议,发现比上次的更详尽了,还增加了王枫如果不履行协议的惩罚条款。 郑欣陪王枫去见钟伯。到了钟伯家门口,敲门没人应,王枫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才发现锁已经换了。王枫的脸色很难看,垂头丧气地正要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有什么事,进去说吧。”原来是钟伯回来了,他的脸色也很不好。 进了门,王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又递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品。钟伯“哼”了一声,既没答应,也不接东西。王枫诚恳地说:“爸,我知道上次写的那份协议不够完善,让你担心了。我重新写了一份,你看看吧,如果不满意,我还可以再修改。” 钟伯接过协议扫了一眼,突然发火了:“你又写了一份协议,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我生气吗?就是这狗屁协议啊!如果你真当我是你爸,会规定一周来看我几次吗?说到底,你根本就没当我是你爸,你只是在推销保险。你这张协议,让我更没安全感了,对着这张纸,我天天都睡不着,觉得自己被骗了。那天正好区里法官来社区搞咨询,我就把你告了。别说那么多了,我只想你快点把钱还我。” 王枫愣住了,良久,他声音哽咽地说:“爸,我知道错了。一开始,我的确是把我们的关系当作一单业务来处理的,可是渐渐地,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聊聊天做做家务,非常放松。再后来,我一下班就不由自主地往这里跑,我对同事也常常自豪地说:‘我要回家了,我爸在等我。’我是真的把这里当作家了。爸,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我同意解除关系,把钱都还给你。” 郑欣瞪大了眼睛:“师父,你可得想清楚,打官司你不会输的。” 王枫说:“我知道这官司我会赢。如果是一个普通客户,我一定和他打官司,可是我不想和爸对簿公堂。爸,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明天我会带文件来,让你签字,把钱还你。”他又苦笑着对郑欣说:“以后你别叫我师父了,你从我这里学到的,是一个失败的案例。我一直在教你怎样把合同写得更周密详尽,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合同无法保障,更不能替代的。” 第二天,郑欣和王枫带着文件来到钟伯家,敲门没人应。王枫看了看门锁,若有所思地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试了试,门竟然开了。锁换回去了!钟伯不在家,桌子上有张字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孩子,我消气了。我去买菜了,你们俩中午在家吃饭。” 王枫叫了一声“爸”,禁不住泪流满面。
诡事会之伞中魂
诡事会之布鞋
五个恩人 史劲刚和表哥辛苦了一年,向老板讨要工钱时却被拒门外,走投无路之下,恨从胆边生,竟然动了绑架的念头……
晨跑泄天机 对刘光明来说,五光十色的人生才开始,可他胖得有点过头了,所以最近早上开始晨跑,晚上则坚持散步。这天晚上刘光明出门散步时,看到一个馄饨摊子上有好多人正一边吃着美味的馄饨,一边听卖馄饨的王大嘴满嘴跑马。刘光明每天晨跑散步都经过这里,所以是知道王大嘴其人:五十多岁,在这儿一早一晚地摆馄饨摊有好多年了,一张大嘴特能吹,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大伙呢,也爱听他的白话。 刘光明正散着步,忽然停下脚步,他清清楚楚地听到王大嘴正煞有介事地大声开讲着:“我说老少爷们,现在本人郑重向大家宣布一条绝密消息:交通局新局长马上就要上任了。” 大伙都知道前局长不幸落马了,可没听说新局长上任的消息啊!于是有食客说道:“我说大嘴,你又来忽悠我们不是?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听说,单单就你听说了,难道那任命书是你签发的不成?” 大伙一齐哄笑起来,只有刘光明暗吃一惊,王大嘴说得太对了,因为那新局长人选不是别人,正是他刘光明!目前他尚未到交通局上班,任命还没有向社会公开,只有为数不多的圈内人知道,这一介贫民是怎么知道的? 只见王大嘴一脸的得意,说:“这也太简单了,本老汉天天在这儿摆摊,这段时间发现一件怪事,就是晨跑队伍中交通局大大小小的干部忽然多了起来,他们还自发有序、众星捧月一样围着某一个胖子跑,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大前天那胖子跑着跑着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一呼啦有好几个人抢着在胖子面前弯下腰,甚至有人还跪下了一条腿。当时可把我纳闷死了,再一看,嗨,不就是胖子的鞋带松了嘛。所以啊,通过对以上两点分析,我敢断定新局长就要上任了,而且不出意外,就是那胖子!” 大伙再次哄笑起来,这边刘光明吃惊不小,近段时间自个儿晨跑时确实前呼后拥的,那是消息灵通的未来下属们抢着跟他沟通感情,不想就这么一个细节泄露了天机。王大嘴眼光太毒了! 又一个晚上,当刘光明再次散步经过王大嘴的摊位时,又听到王大嘴在侃大山,而这回主角竟又是刘光明自个儿! 那王大嘴声音像打雷一样,隔着两里路都听到了:“我说老少爷们,还记得上次我说的那个交通局新局长吗?我敢断定他包了小蜜了,而且绝不止一个。”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尤其是刘光明吓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么私密的事他怎么会知道?有食客逗王大嘴:“大嘴,人家包小蜜你都知道,莫不是你睡不着觉,夜夜躲在人家床底下不成?” 哄笑声中王大嘴乐呵呵地说:“这很简单嘛,一连好多天那胖子没晨跑了,可在电视上还看到他开会、剪彩什么的,这说明他并没有出差,那好好的为什么不晨跑?分明是夜夜做了新郎,早上起不了床呗,哈哈……” 又过了十几天的一个晚上,刘光明戴上墨镜,花遮柳绕地来到王大嘴的摊位旁,一段时间不见,他又会出何高论呢?听听倒怪有意思的。 王大嘴这回爆料是因为那些老食客的一再要求,有老食客佯装生气地说:“我说大嘴,今儿个这碗馄饨少了一个,这样好了,你要是不来上一段,那就补十个给我。”
海外故事:百年奇赌 这事还得从一百年前说起。 一天傍晚,金蔷薇典当行老板老杜尔正在盘点账目,典当行里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老杜尔都认识,一个叫马拉,是一家手工怀表店的老板;另一个叫蓬皮,是银行职员。 两个人告诉老杜尔,他们要来典当一块怀表。老杜尔看了看蓬皮递过来的表,问:“请问二位先生,这块表你们打算当多久?” 马拉抢先说:“一百年。” “一百年?”老杜尔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马拉问,“你是说一百年?” “没错。”马拉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蓬皮。 蓬皮瞪了一眼马拉说:“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老杜尔发觉气氛不对,忙问:“不好意思,我想冒昧请教二位,为什么要来金蔷薇当这块怀表,并且期限是百年之久?” 蓬皮叹了口气,对老杜尔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这天早上,蓬皮发现自己的怀表坏了,想到下午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于是在上班的路上,拐进马拉的怀表店买了一块新怀表。不料下午按照约定时间去见客户时,对方很不高兴地指责他不守时,晚了五分钟。蓬皮当即跟另外两个同事的怀表对了时间,结果发现,确实是自己的怀表慢了五分钟。 于是,下班后,蓬皮找到马拉,要求他给自己换一块怀表。不承想,马拉一听说自己的怀表慢了五分钟,头就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口中连连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手艺是家传的,一直是同行难以企及的。你对这块表不满意,我可以给你换,但我决不允许你诬蔑我的怀表不准!” 蓬皮见马拉矢口否认,并且态度如此强硬,肺都气炸了,当场就跟马拉吵了起来。最后,马拉提出,不如两人打个赌。他让蓬皮在自己的店里随便挑一块怀表,然后找个中立的第三方代为保管,看过段时间后,怀表的时间还准不准。就这样,他们来到了金蔷薇典当行…… 听完蓬皮的讲述,老杜尔笑了:“呵呵,看来当一百年不过是在赌气啊!一百年,时间长得不敢想象,我觉得你们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说完,他瞅了瞅马拉。 马拉用笃定的语气说:“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一百年!” 老杜尔见蓬皮也没有异议,又问:“那么,二位想从我这里当出多少钱?” 马拉一听,连连摆手说:“我们不是要把怀表作抵押换钱,我们只是请贵行代为保管,并作见证。”明白了这一切,老杜尔兴致盎然地答应了两人的请求…… 现在,整整一百年过去了。金蔷薇典当行早已是典当业的老字号,它陈旧黯淡的店面与周围光鲜时尚的门面格格不入。 这天,金蔷薇典当行老板杜尔早早来到店里,他在柜台后坐下,眼睛盯着门外。此时正值上班高峰,门外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杜尔一边看,一边不时扭头看墙上的挂钟,像是在等什么人。 到了九点,从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年近五旬,另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两个人的衣着都很讲究,尤其是年轻人,更显得稳重得体,气度不凡。 两人跟杜尔分别握了手后,先后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杜尔看了,连声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马拉和蓬皮的后代,他们遵照祖训按时来到金蔷薇典当行,要替祖辈们了却当年的心愿。年近五旬的中年人是马拉的后人,他是一家继承祖传手艺的手工怀表店的老板;三十来岁的男子则是蓬皮的后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跨国金融集团的总裁。 不知什么时候,一群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媒体记者也拥进店里,他们将手里的家伙齐刷刷对着杜尔和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女记者对着镜头激动地说道:“各位观众,再过片刻,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百年前的那次打赌结果马上就要揭晓……”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杜尔从保险柜里取出怀表,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表壳弹起,人们惊异地发现,怀表的指针跟典当行墙壁上悬挂的时钟分秒不差! 当年马拉和蓬皮下的赌注是,输的一方要在媒体上发表声明道歉。金融大鳄小蓬皮不仅在各大媒体声明道歉,而且决定第二天和小马拉签订合同,以后小马拉制作的所有手工怀表他都会买走,当作奖品发给集团里那些守时敬业的员工。 次日,小马拉在合同上签完字后,便来到金蔷薇典当行,他想对杜尔表达谢意。刚走进店门,杜尔就兴奋地说:“我正准备联系你,你就来了!”说完,他把一张纸递给小马拉。小马拉接过来打开一看,那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写着这场百年之赌的真相。 马拉家族的后代: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身在天国很久很久了。我想通过这封信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那个打赌完全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你知道,手工怀表制作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可我害怕有朝一日它会失传。我把我的担忧对老友金蔷薇典当行的老板老杜尔讲了,他告诉我,他也一样担心他的行当。我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到了这个百年之赌的点子。老杜尔那老家伙也精得很,他提议让我把怀表当在他那儿,这样,百年之后,金蔷薇也会声名远播。当然,他也出了不少力,蓬皮就是他暗中替我物色的人选,他说这人有才干,他的后代一定会飞黄腾达。在此,我得对蓬皮说声抱歉,让他稀里糊涂地充当了我们的工具。好了,就这些,我会在天国保佑你的! 最后的落款人正是马拉。 杜尔告诉小马拉,这封信也是小马拉的祖上请他的曾祖父代为保管的。他的曾祖父吩咐要一代一代地好好珍藏,任何人都不能打开,直到打赌结果出来……
拆局容易 做局难 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青铜彝炉却砸在手里怎么也卖不出去可是这并不妨碍李文轩把钱挣了一笔又一笔他的发财秘诀到底是什么
[中篇故事] 无价之宝 引子 “狼!”陈丙一声惊叫,把陈甲、陈乙吓一大跳。二人朝后一看,见只饿狼流着口水,吊着血红的长舌头。 那狼突然朝天长嗥,沙碛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一群恶狼随之扑来,吓得陈甲、陈乙丢下陈丙落荒而逃——
[新传说] 好运淘出来 “一入淘宝深似海,从此钱包是路人!”这句流行语,生动刻画了当前人们网购的喜与忧:在淘宝上疯狂抢购很快乐,但蓦然回首,发现自己的钱包已被掏空却非常痛苦。不过,也有人因为在淘宝上大肆挥霍而好运连连,这是咋回事呢?
[新传说] 谁是内鬼 要说什么活最难干?城管。难在哪儿?难在心!不认真管,领导批评,认真管,有时还下不去眼。每次下街道,几乎都是对小贩搞围追堵截,抢秤、扣货、罚款。商贩见了我们,像耗子见了猫一样,你呼他喊,拼命逃窜。我真不愿干这活儿,但还偏偏深一脚浅一脚地插到了这个队伍中来了,而且,还当上了一个大队的队长。 一次,在清理南直路时,我遇见了一位瘸老太太。她推着三轮车,跑得不及时,被我捉住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的房,让开发商扒了;地,让镇政府给卖了。住上楼,倒挺好,但吃啥?喝啥?我瘸,家里还有个脑血栓的老头子,你们不让摆摊,让我喝西北风呀?” “大娘,你可以到十六道街去卖呀!”我产生了恻隐之心。 “得有人买呀!在那里站一天也挣不了五元钱!”瘸大娘说着说着又哭了。 像瘸大娘这样的弱者,在工作中,我经常遇到,心里很不舒服。咋办?从全市的大局出发,从小我的利益出发,想手下留情,但又办不到。矛盾呀,难呀! 自从这次清理商贩后,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天,刘局长来电话,粗声粗气地说:“方才赵市长来电话,说南直路太乱了,小商小贩都影响交通了,有个瘸老太太还上路了,你咋管的?快去清理一下。”赵市长是主管城管的市长,刘局长说的那个瘸老太太大概就是那位瘸大娘。我接到命令后,立即组织人员去清理。当我们驱车赶到南直路时,不但瘸大娘不见了,其它商贩也没了。我立即汇报:“刘局长呀,我们来到了南直路,一个商贩也没有呀!”刘局长没好气地说:“那赵市长还能撒谎?还是你们管理不到位!”
你就是我爸爸 小女孩的电话 今天是女儿晶晶的10岁生日,杜宪明下班后走出办公大楼,想去给女儿买个生日蛋糕,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估计肯定是调皮的女儿等不及了,打开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他想可能是对方打错了电话就没有接听。 手机一个劲地响个没完,杜宪明只好接起来。手机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甜甜的声音:“爸爸!我是蒙蒙!你听见了吗?”杜宪明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小朋友,你打错电话了,我不是你爸爸。”随即就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一会,杜宪明正琢磨去哪家酒店给女儿过生日,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他就有点不耐烦,对小女孩说:“小朋友,刚才我不是告诉你电话打错了嘛,怎么还打呀?我不是你爸爸,你把电话号码看仔细了再打。” 这次小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可是仅仅过了几分钟,杜宪明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杜宪明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这回他可生气了,索性不再接电话。杜宪明见小女孩不停地拨打他的手机,赌气就把手机给关了。 回到家里,杜宪明的妻子就质问他为什么关机,女儿都快急哭了,说死也打不通他的手机。杜宪明就把刚才的事跟妻子说了一遍,他妻子说:“你干嘛那样呀!至于吗?万一那孩子有急事找她爸爸怎么办?你解释一下不就完了嘛!” 杜宪明觉得妻子的话在理,就急忙把手机打开,没过几分钟,那个小女孩果然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杜宪明耐着性子说:“对不起小朋友,我真不是你爸爸,你打错电话了,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还有事,你这么一个劲打,会把我的手机打没电的。” 他刚想合上手机,那边的小女孩突然说:“爸爸,我没有打错电话,妈妈说这个号码就是你的手机,你就是我爸爸!你就是我爸爸!” 小女孩边说边忍不住哭了起来,杜宪明一下子懵了。 杜宪明看了妻子一眼,那意思是幸亏妻子知道这件事,否则会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生了孩子。杜宪明镇定下来之后,猜测小女孩的妈妈一定是遇到了难言之隐,没办法才骗孩子,一般情况小孩子打错电话,不会这么固执地认为对方就是自己的爸爸。他柔声地对小女孩说:“孩子别哭,也许你妈妈把号码记错了,我真的不是你爸爸,哭鼻子就不漂亮了。” 小女孩怎么都不肯相信杜宪明的话,她认定杜宪明就是她爸爸,不依不饶地说:“爸!你真的那么忙吗?为什么我长这么大,你一次都不回家看我?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你不想要我和妈妈了?今天是我12岁生日呀!如果你还想要我们,就回来看看我,如果回不来,那你就在电话里亲我一下也行,不然我就继续打你的手机,直到把你的手机打没电为止!” 杜宪明的心咯噔一下,他从小女孩的只言片语中终于听出了眉目,小女孩的爸爸妈妈肯定是离婚多年了,妈妈一直在骗她。 为了尽快摆脱穷追不舍的小女孩,也为了安慰她,杜宪明只好对着手机做出一个亲吻的声音,然后说:“可以了吧?祝蒙蒙生日快乐!我还有事,赶紧把电话挂了吧。”小女孩总算止住哭声,痛快地把电话挂了。
踮起脚来爱你的人 那年,她22岁,爱上了一个男人,男人留披肩的长发,穿破洞的牛仔裤,嘴里不时冒出一句不雅的口头语。她却把这流里流气当成了酷,喜欢得如痴如醉。她把男人带回家,父亲当下就急了,把两人带来的东西扔出了门外,坚决不允许她和这个男人交往。 她是烈性子,放出话来:“这辈子非他不嫁!”父亲也下了死令:“要他,就别要我这个爹!” 她拉着男人摔门而去,从此断绝了和父母的一切来往,和男人一起在外面租房过日子。 不久,他们结了婚,男人却不是她想的那般如意,他吃喝嫖赌抽,动辄对她打骂。几年里,她不断怀孕,可男人说养不起不能要孩子,她连着做了几次流产,直到六年前,医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流产,她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生孩子的机会了。 她固执地生下了孩子,月子里,男人依然没有给她半丝温情,仍是出去喝酒赌博,半夜也不回家。她当然没脸让母亲来照顾她,况且母亲就算想来,父亲也不会同意,这些年来,她没有见过他们一面。幸运的是,她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女友,经常来照顾她,隔三岔五给她送来熬好的鸡汤或鱼汤,还给她买了红糖、小米和鸡蛋。 孩子三岁时,男人狠心地跟着别的女人走了。她离了婚,独自带着孩子艰难度日。她又要带孩子,又要打工,每晚回到家,都是筋疲力尽。还好有那个女友经常接济她,给她的儿子买零食和衣物。女友劝她回家,请求父母的原谅,她却不肯,说再难,也不求他们。 有一天,母亲却跟着女友一起来了,看着她的出租屋,看着消瘦的女儿,母亲不禁泪流满面。她想起那些艰难的日子,狠心的母亲并没有给过她一丝帮助,便板着脸,说:“你回去吧!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不用你管!”她一句句生硬的话,刺得母亲说不出一个字来。 女友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以为你坐月子喝的鸡汤、鱼汤,是我给你做的吗?你以为这些年,接济你孩子吃穿的是我吗?你错了,这些年阿姨天天打听你的消息,时时刻刻关注你,知道你性子犟,怕你不接受,就请我帮忙,我是实在看不过去,才把你的状况告诉阿姨的!” 听完这些,她哭了,却还是不肯回家。母亲知道,她是怕见父亲,怕父亲不能原谅她,更何况她现在混成这样,哪有脸面对父亲? 过了几天,母亲再来时说:“你可以每天早上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回家,你爸天天六点半去公园练太极拳,九点多才回来,这样我也可以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你看孩子瘦的。”她看了一眼干瘦的儿子,终于点了头。 接下来,每天早上七点,她都带着儿子去母亲那儿,母亲总会把热腾腾的饭菜端给她。饺子、面条、排骨、酱牛肉、葱油饼,隔三岔五的还有她最爱吃的韭菜合子。以前,韭菜合子一直是父亲做的,他最拿手,馅里有虾米、鸡蛋、豆腐皮。如今,馅一样,面一样,甚至味儿都一样,可父亲再也不会给她做了。 一天早晨,母亲照旧打电话叫她去吃早饭。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雨,进了父母家的小区,她却看到正在屋檐下躲雨的父亲,四目相对,想躲避已来不及。她走过去,低着头,半天闷出一个字:“爸。” 父亲尴尬地搓着手,用一种极其嗔怪的声音说:“以后再回家吃饭,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害得我下这么大雨都得出来!” 那一刻,她的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爬满了脸。 母亲告诉她,父亲根本没有早锻炼的习惯,更不会打太极,为了让她能回家吃口热饭,父亲和母亲一起编造了这个练太极拳的谎言。那韭菜合子依然是父亲的杰作,父亲不肯晚上准备馅料,怕隔了夜不好吃,说丫头喜欢吃新鲜的韭菜,因此总是早早地起床,和面、切馅、烙,七点前完工,然后悄悄躲到外面去。 她咬了一口韭菜合子,瞬间泪雨滂沱,那满口的清香,那不变的老味道……之前她还一直好奇,母亲为何能够做出和父亲一样味道的韭菜合子,直到此时才明白。透过眼前的早点,她又想到了坐月子时喝到的那些鸡汤、鱼汤…… 她一直固执地认为,父母会记恨她一辈子,甚至狠了心不要她这个女儿,直到此刻,透过韭菜合子的清香,她才发现,不管自己做了多少错事,不管自己走得多远,父母永远是踮起脚来爱自己的人。
生命的撞音 二叔是家族里唯一参加过唐山大地震救助工作的人,他给我讲了一个当年亲身经历的故事: 当年,有个年轻人叫刘靖宇,在水泥厂上班,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种,上班吊儿郎当不说,还专门捡老实人捏。而厂里最老实的就要属王国华了,他工作勤勤恳恳,话不多说,是个闷葫芦。一开会,领导准保表扬王国华,批评刘靖宇。因此刘靖宇对王国华恨之入骨,经常想方设法地欺负他,比如给他的自行车放气啊,偷偷摸摸往他家扔砖头啊。王国华知道是刘靖宇干的,可他敢怒不敢言,像刘靖宇这种泼皮,就连领导都怵他三分,何况自己?没法子,平时只好躲着他走,尽量离他远点。 这天,刘靖宇又因为迟到受到领导批评,还扣发了当月奖金,王国华却拿了当月的全勤奖。下班后,刘靖宇坐在家里喝闷酒,越想越憋屈,便想到了王国华这个软柿子:对,得想法子整治他一下,出出胸中这口恶气。 当时青工住的都是筒子楼,王国华正好住在刘靖宇的楼上。刘靖宇瞟了一眼天花板,有了主意。他抄起地上的拖把,冲着楼顶,“咚咚咚”就是几下。刘靖宇知道,王国华有失眠的毛病,最怕响动。今天如果他下来质问,自己就是没茬,也要找个茬,跟他干一场,最好吵得他一宿不睡,让他明天上班迟到,下个月的全勤奖也就黄了。 可敲打了老半天,楼上没有反应,刘靖宇铆足了劲,又“咚咚咚”狠戳了一阵子,上面还是没有动静。刘靖宇心想,我就不信你能憋得住,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刘靖宇就“咚咚咚”地来几下,一直到12点多,楼上还没动静。刘靖宇也累了,借着酒劲,昏沉沉地睡着了。 就在这天的凌晨3时42分53。8秒,唐山爆发了那场大地震。当刘靖宇醒来时,发现自己腰部以下,已被厚厚的楼板压住了,想动,那是万难。几十米厚的楼板下,是死一样的寂静,呼救无济于事,伤口正在淌血,生命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流逝……刘靖宇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完了、没救了,对死亡的恐惧笼罩了他的整个心灵。 就在这时,突然,从刘靖宇上面的楼板上,传来了“咚咚”两声,刘靖宇赶紧用力敲着头上的楼板,“咚咚”地回应着。上面又传来“咚咚、咚咚”的响动。是王国华,他还活着!他在跟自己打招呼!在这样的时刻,这一点点声音对于近乎绝望的刘靖宇来说,是多么可贵啊! 声音就这样通过楼板传递着。 敲着敲着,刘靖宇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想起了很多往事,开始反省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刘靖宇觉得,自己最对不起就是楼上的王国华,他是个好人,就因为他比自己好,自己就那样对他,是嫉妒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在这危难的时候,唯一能给自己一点生的希望的,还是这个自己最对不住的人。 每敲一次,刘靖宇就想起自己对王国华做过的一件坏事。等他把对不住王国华的事都想完,声音还在传递着,楼上敲几下,楼下便回应几下;楼下敲几下,楼上又传来几下…… 刘靖宇暗暗发誓,如果自己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对王国华说一声“对不起”,一定要改过自新。于是,刘靖宇尽量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慢慢地,在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一定要留着一口气见到王国华,只为了那声“对不起”。他默默叨念着:“王国华啊王国华,你我都要挺住啊!” 三天后,楼上的声音渐渐少了,刘靖宇拼命地敲,使劲地喊:“王国华,你不能死啊,我还没对你说对不起呢!”可过了不久,索性连一声回应也没了。没有了这“咚咚”声,刘靖宇感到了死亡的临近,他用尽力气猛敲了一阵子后,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死亡的来临。没有了求生信念的支持,刘靖宇很快变得意识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救援的人终于来了,随着上面的楼板被吊起,刘靖宇昏昏沉沉地感到,自己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被救起的。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被安排在临时医院的一个单间里,这在当时可是一种高规格的待遇。他清醒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王国华老哥怎么样了?”护士冷冷地说:“他在别处。”然后,再也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几天后,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来到刘靖宇的病床前,他审视了刘靖宇一会,终于沉着脸开口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代!”刘靖宇愣了一下,一一说出了自己过去的种种劣迹,干部模样的人摇摇头,沉思了片刻,单刀直入地问:“你主要交代一下,你对楼上的王国华做过什么?”刘靖宇想到地震那天晚上自己干的损事,便如实说了,可干部还是不满意。刘靖宇有些不耐烦了,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就把王国华叫来,现在我只想对王国华说声对不起,没有他的鼓励,我也许早就死了。” 干部模样的人仔细打量了刘靖宇一番,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慢吞吞地说:“王国华已经死了,他在临死前还救了你,用自己的血在楼板上写了:下面的人还没死。救援的人看到这几个字,才连夜冒雨挖掘的。以后,你可要好好做人啊!” 二十年后,刘靖宇成了市里有名的企业家,他经常向身边的人讲述这个当年的故事,他说,是王国华让他学会了做人,没有王国华,就没有他刘靖宇的今天。 但刘靖宇不知道的是,当年那位干部保守了一个秘密: 当年,随着救援工作的持续进行,救援队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极度疲倦,救援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人们对还能在废墟中发现幸存者已不抱什么希望。清理到水泥厂职工宿舍楼的三楼时,天已经黑了,空中还飘起了细雨,大家准备清理完三楼就休息,明天再继续清理。这时有人掀开一块楼板,大叫一声:“有人!”大家过去一看,只见一个男人趴在地板上,双手都磕出了血,模糊一片,可以想见他当时的绝望心情。医生过去检查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们用铁锨把这男人翻了个,正想合力把他扔到运尸体车上去,突然,又有人叫起来:“这里有血书!”人们凑过去一看,只见那块地板上用血写下了几个大字:“老天不公!下面的坏人怎么还不死!” “下面还有人,快挖!”二楼的顶楼板被慢慢移开了,刘靖宇就这样得救了。上面的那个男人自然就是王国华,如果没有王国华留下的那几个字,刘靖宇起码要等到第二天才会被发现,而他能不能挺到那时候,可就很难说了。当时,人们的警惕性都很高,大家都以为刘靖宇做了多大坏事,便对他实行了就医监控。 据医生讲,其实王国华的伤还不如刘靖宇的重,他本可以活下来的,但他却死了,是绝望和怨恨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而刘靖宇,因为要说那声“对不起”,却活了下来,并因为那位干部善意地隐瞒了一个“坏”字,始终对生活满怀感激……
教汽车游泳 一 这段时间,吴晓远总觉得心里有个事没有落实好。所以工作起来,总是心不在焉,丢三落四的。静下来想一想,才知道应该再去一趟温水河。 所以今天他又来到这里。跟上次一样,他把自己伪装得很好,穿着褐色的风衣,带着墨镜。他详细查看了周围的环境。温水河在小村庄的南边,岸边只有木头做的护栏,根本拦不住执意往里开的汽车。 今天他再次来,想了解得更加详细一些。比如水深,他量了一下,三米多深的水,最适合了。能淹死人,也容易自救。 他又抬头看看四周,根本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监控系统。他曾在网上看见一个用汽车谋杀自己老婆和女儿的案子,警察当天就破案了,原因就是他忽视了头顶上的摄像头。还有,在警察面前,刚一被吓唬,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不知道这样的人除了坐牢外,还能干成啥。他要做的就是不留蛛丝马迹,大不了到时候喝点酒,说是酒后失控。这样做,即使是福尔摩斯再世,也奈何不了他。在这之前他没有办过什么巨额的保险,谋财害命这条就不成立了。也没有什么跟老婆大吵大闹的不良记录。虽然最近自己跟公司里一个女大学生感情甚笃,但从不为外人所知。所以情杀这条也被排除了。 吴晓远想把老婆萧靖和四岁的儿子吴多语杀掉,是为了解脱一股仇恨。跟家人有什么仇?这话怎么说呢,当初为了追求漂亮的萧靖,他可是没少费力气,尽管家境殷实,但萧靖好像根本看不上他,而是跟一个三流小演员打得火热。关键时候,他采取了非常措施,让人把小演员整走,她才最后就范。婚后,两人感情还算好,家人也都比较满意,没多久,萧靖为吴家生下个宝贝儿子。可问题就出在这个儿子上。 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中,有个朋友开玩笑说:“这个孩子怎么长得不像你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其实,自从儿子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没少照着镜子观察和对照,儿子确实跟自己没有相像的地方。现在经朋友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严重性。回到家里,问萧靖,可是萧靖只甩给他一句话:无聊!可越是这样,越增加了他的疑心。他绝对不能容忍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在这个家里继续生存成长,甚至还要继承家族的产业。每每想起这个,他的心都如同被毒蜂蛰噬着,他甚至有几次对萧靖说:“我们好好谈谈,我希望知道内幕,哪怕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真心对他好。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可是萧靖还是说:“你无聊不无聊啊,连自己的老婆都信不过!”但是他明明看见萧靖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心虚,他马上判断出。不过萧靖随之补上的一句话,让他又没有了底气。“要是不放心,你完全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啊!”要是心里有鬼的话,她会这么说吗? 不过,即使萧靖不说,他也想到了做亲子鉴定这件事情。他内心却很煎熬,到底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就无法让自己的内心释然,一直是块心病,如果做了,后果呢?
未来的老公 一、初次相遇 何美是个幸福的女人,和男友刘成同居三年,两人一直非常的恩爱。为了纪念这段美好的爱情,刘成生日那天,何美特意去买了一枚铂金吊坠,戴在刘成的脖子上。何美以为,这样就能牢牢地套住刘成。可是没想到,没过一段时间,刘成突然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 这天早上,何美起床做好早餐,原本想和刘成一起吃的。哪知,刘成梳洗完毕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我要去上班了。”然后拎上皮包,出门去了。 何美一个人默默地吃完早点,想到闺蜜何雅洁这几天在休假,就约她出来逛了逛。在路上,何美向何雅洁诉说了男友的变化。何雅洁听后一怔,但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走了一段路程,何雅洁忽然借故说有事,转身走了。何美站在街上不知道何去何从,看到前面有一家餐厅,就走了进去。 到了餐厅里面,何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点了一盘宫保鸡丁,叫了一瓶红酒来喝。酒的味道很不好,酸溜溜的带着苦涩。 何美正在自顾自地饮着,忽然一个头发苍白、面容憔悴的老头走过来说:“能跟你坐在一起吗?” 何美往左右扫视了一眼,见旁边有好几张桌子空着,心想,老头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坐,非要跟自己拼桌呢?虽然如此,但她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了老头的要求。 老头坐下来后,很高兴地点了一份菜。一会儿,服务生端上来一盘红烧肉,还有一碗白米饭。老头用筷子夹了一些肉放在碗里,又倒了一些猪油和饭拌在了一起。何美看到眼里,感到非常奇怪,暗问:这样好吃吗?老头似乎看出了何美的疑问,笑着告诉她说: “这叫猪油拌饭,味道好得很呢!”说完,往嘴里扒起饭来。 何美羡慕地看着老头,心想:要是我有他那么好的胃口就好了。老头吃了几口饭菜,用餐巾纸抹了抹嘴巴,向何美搭讪道:“最近你过得还好吧?” 何美一头雾水,惊讶地问:“请问你认识我吗?” 老头点了点头,说:“当然了,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呢!” 何美有些莫名其妙,在印象当中,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个老头,就问:“你到底是谁呀?”老头见何美不明白,就将身子凑过来说:“你忘记了吗?我是你老公呀!” 何美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傻了,刘成不是自己将来的老公吗?而这个老头是谁?等她醒过味来时,那个老头像烟雾一样在面前消失了,而桌上还放着那份没吃完的饭菜。何美怀疑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用手掐了掐大腿,却有些痛感。 晚上,刘成回家,何美说出了自己遇到怪老头的事。刘成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可能是个精神病吧,你可要注意了,以后少到那里去。” 尽管男友这样交待,但何美心里充满了好奇,很想弄清楚那个怪老头是什么人。第二天中午,何美又去了那家餐厅。她选了个位子坐下不久,昨天那个老头又来到了面前。老头主动坐下来,笑着对何美说:“我们又见面了。” 何美有点迷惘地说:“我不会又在做梦吧?” 老头说:“这可不是梦,是真实的。只不过是未来和现在进行了短暂链接,所以我们才会相见。” 何美怔了一下,说:“难道你来自未来?” 老头微笑道:“是呀,其实在你现在的时代里还有一个年轻的我。我们结婚后,每天都朝夕相对,一起慢慢老去。”
一桩蹊跷的杀人案 一、案发 这天深夜,林荫市公安局刑侦队接到一起电话报案:华园小区的一栋别墅内,一个年轻保姆在她的卧室里杀死了男主人。保姆叫莫如雪,男主人叫聂国庆,是林荫市博多电器有限公司董事长。 接到报案后,市局刑侦队长宁夏带着几个刑警火速赶了过去。 报案的是聂国庆的儿子聂硕,聂硕是博多公司下属分公司经理。据他说,这天晚上,他和表弟康政一起回家吃晚饭,喝了一点酒,然后两个人又看了一会电视里转播的足球比赛,快11点两人才各自回房睡觉。表弟康政也在博多公司上班,且住在公司宿舍,因为没有成家的原故,经常来他家蹭饭,有时天晚了就睡在客房里。大概是12点多钟的时候,他忽然被一阵声音惊醒,感到很奇怪,便下床出了房门,挨门仔细察看。这时,他发现保姆莫如雪的房间亮着灯,门虚掩着,于是推门进去。一进门,只见父亲聂国庆正躺在血泊之中,已经断了气。莫如雪躺在床铺前面的地板上瑟瑟发抖,手里拿着一把溅着血的水果刀,表弟康政正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强忍悲痛跑到楼下打了报警电话。 案件看起来非常简单。勘查完现场后,宁夏把莫如雪和康政两人带回局里进行讯问。莫如雪今年二十来岁,长得非常清秀,她目光有些呆滞僵冷,但认罪态度不错,她哭着说半夜里有人摸到她房间里想非礼她,于是她摸起身边的水果刀就把他刺死了,没想到是聂国庆。 后经法医检查,这一刀刺在聂国庆的心脏上,当场死亡。 紧接着,宁夏又讯问了康政,康政说这天夜里12点多钟,他在楼下客房矇矇眬眬刚要入睡,忽然听到楼上有很重的响声,他感到很奇怪,怕是家里进了贼,连忙起床跑上楼去,一上楼就看见莫如雪的房间亮着灯,聂国庆倒在地上…… 宁夏问:“你看见莫如雪杀人?” 康政说:“没有。” 宁夏问:“房间里亮着灯?” 康政说:“亮着。” 宁夏再问:“莫如雪当时说了什么?” 康政说:“当时她还昏迷着,我进去后才慢慢醒过来。” 宁夏的脑海里有了初步案情:聂国庆欲对莫如雪非礼,莫如雪为保护自己,情急之下杀死了聂国庆。何况莫如雪本人对杀人事实也供认不讳,案子基本上可以了结了。鉴于此,市公安局对莫如雪实施了刑事拘留。 第二天上午,聂硕来到刑侦队,找到宁夏说,他觉得他表弟康政有重大嫌疑,昨天晚上他走进保姆莫如雪的房间时看到康政神色紧张,他怀疑是康政和莫如雪合谋杀害了他父亲,因为他发现父亲保管的几张大额存折都不见了,数量加起来有200万元之巨,很可能是他们两人谋财害命。 宁夏听了,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他觉得案件不是变得复杂了,而是变得蹊跷了。他一边安排人继续讯问康政和莫如雪,一边派人到莫如雪的老家开展调查。
惊奇手札之心里有鬼
诡事会之赶尸
惊奇手札之老街
被挪动的童车 小文隔壁搬来一家人,祖孙三代,长辈王大娘一看就是从农村来的,穿着简朴,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她平时负责接送孙子球球上幼儿园,儿子儿媳忙着做小买卖,起早贪黑,很少在家。 一天早上,小文推开家门准备上班,险些被一辆童车绊倒,她有点恼火,这一定是王大娘的孙子球球玩够了,放在这儿的。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她本想去敲一步之遥的王大娘家的门,可一想,还是算了吧,也许是无心之举。她便将童车放在王大娘家的门口,然后上班去了。 下班回来,小文看到王大娘正领着球球在小区里玩耍,便主动上前搭话。王大娘特别爱聊天,盯着小文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闺女,你长得可真俊啊,干啥工作的?”被王大娘这么一夸,弄得小文有些不好意思。当王大娘听小文说是一名编辑时,便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接着问:“闺女,瞧你也快三十了吧?有男朋友了吗?” 小文轻轻地摇了摇头,心想,再这么下去,祖宗八代都被问出来了。她跟王大娘敷衍了两句,说还有事儿,便准备上楼。在她转身进楼道门的时候,还听见王大娘嘴里叨咕着:“这么大的闺女,一个人……”后面的话,小文听不清楚了。可没想到,小文到了家门口,又看到童车摆在那里。她心里很不舒服,将童车又摆回了王大娘家的门口,心想,这次王大娘上楼看到,应该能自觉点了吧。 她住的这栋楼,一个楼层住着三户人家。另一户人家是一家三口,女主人刘姐四十多岁,平时少有来往。 这天,小文出门遇到刘姐下楼取报纸。刘姐在电梯里冲着小文说:“新搬来的这家人真是吵闹,那小男孩在楼道里闹出大动静,家长也不管管。尤其是那个王大娘,总是惯着孙子……”小文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姐又说:“从农村来的,就是不行,一点规矩也不讲。”小文听了这话,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她总觉得背后说别人有点不妥,也就不再讲话。 周末,小文在家赶稿子,突然听到球球在楼道里玩着一个弹力球,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非常吵闹。嘈杂声打断了小文的思路,她真想冲出去叫球球安静点。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小文侧耳一听,是刘姐的声音:“这么吵闹让人怎么休息,你们做家长的也不管教一下孩子!” 这时,传来王大娘的声音:“啊,真是对不住啊,天气热,孩子非要去外面玩,我怕他热着,便让他在楼道里玩玩,没想到打扰你们休息了,你多担待啊。” 王大娘一边将球球哄进了屋里,一边不住地向刘姐道歉…… 从那以后,楼道里安静了,球球没有在楼道里玩耍了。 可那辆童车却成了小文心中的一个结。童车天天摆在小文家门口,让她心里堵得慌。
[海外故事] 命中注定 孪生姐妹 约翰和劳拉是夫妻俩,生了一儿一女。最近,他们的女儿因病去世了,约翰带着劳拉去意大利度假散心。 这天,他们在威尼斯找了家小饭店,对坐着吃午饭。约翰突然发现,劳拉身后坐着一对孪生姐妹,一直盯着他和劳拉看,还不时窃窃私语。约翰不由心生疑惑,低声对劳拉说:“你背后有一对孪生姐妹,一直盯着我们窃窃私语。” 劳拉想了想,掏出粉盒端在面前,用镜子偷看后面的人。这时,那对姐妹中有一个站起身,去上厕所。劳拉顿时兴奋起来,低声对约翰说:“我去洗手间和她搭话,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完,她就走向洗手间。约翰来不及阻止她,但见劳拉不再郁郁寡欢,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劳拉回来了。约翰抱怨说:“怎么那么久,我都想去找你了……”他说着看了一眼劳拉,却发现她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跌跌撞撞地坐了下来。 约翰一把抓起她的手,问:“亲爱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劳拉摇摇头,笑了起来:“那两个人一直盯着我们,是因为那个妹妹是盲人,她是个通灵者,能看见我们的女儿!这孩子就站在我们旁边,穿着泡泡袖裙子,正在笑呢!” 约翰听了,僵硬地挤出笑脸,问:“好吧,那她们约你下次见面了吗?” 劳拉奇怪地说:“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们又不是骗子。”约翰松了口气,点点头。 两人吃完饭,来到外面的广场上转悠。但约翰忘不了那对姐妹,一直四处张望着。终于,他发现她们就站在不远处,妹妹抓着姐姐的手臂,一双瞎眼牢牢地盯着约翰。 约翰心想:这下完了,她们肯定是骗子,算准了来骗劳拉!他思考片刻,对劳拉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安静的地方转转吧。”说着,他硬是拉着劳拉离开广场,走上运河边的小道,甩开了那对姐妹。 这条小道很偏僻,两人逛了一下午,才发现迷路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对面的房子里传来一声喊叫,像是什么人被掐住了脖子。 劳拉吓了一跳,低声问:“什么声音?” 约翰皱着眉说:“大概是醉鬼之类的,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一个戴尖兜帽的小女孩从对面房子的地窖里溜出来,跳上了运河上的船。她个子小小的,身手却很敏捷,一路跳过四条船,消失在另一座房子的地窖里。 劳拉担心地说:“是不是这孩子被虐待了?我们要报警吗?”约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拉着劳拉走了。 又走了一会儿,夫妻俩终于找到一家餐厅,便进去吃晚餐。让约翰绝望的是,那对古怪的双胞胎姐妹也在餐厅里。劳拉见到她们,兴奋极了,撇下约翰,和姐妹俩一起用餐。约翰只能无奈地找了张桌子坐下,开始用餐。 节外生枝 约翰快吃完时,劳拉回来了,她一脸紧张地说:“那个盲人妹妹说,如果我们待在威尼斯,就会有危险。以防万一,她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约翰一下子怒不可遏,忍不住对着劳拉大吼起来,让她离那两个骗子远点。 劳拉不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但这是我们女儿告诉她的呀!她还说,只要我们明天离开威尼斯,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约翰,我们还是走吧!” 约翰心里憋着一股火,冷笑着说:“好,我们走。看她们还有什么花样!”说完,他付了账,带着劳拉离开了。 回到酒店,约翰收到一封家里发来的电报,说他儿子得了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约翰和劳拉急坏了,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劳拉先搭飞机回英国,约翰则开车坐轮船,带着行李回家。 劳拉收拾着行李,还不忘说:“这就证明,那对孪生姐妹是对的。我们是得离开威尼斯,回家看儿子,他有危险。”约翰本想反驳,却只是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第二天早上,前台打电话告诉劳拉,他们为她在一架包机上订了个座位,一小时内就能离开威尼斯,十分钟后会有摩托艇过来,把乘客送往机场。于是约翰把劳拉送下楼,看着她上了摩托艇,接着他回到房间,打包行李。到了下午,他便坐上渡轮去米兰,打算到那儿住一晚,再开车回英国。 大运河上波光粼粼,约翰见到一艘反方向的渡轮驶来,他突然发现,劳拉就在上面,身边是那对孪生姐妹,那个姐姐挽着劳拉的胳膊,劳拉正一脸悲伤地说着什么。 约翰吃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艘船开了过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架包机肯定没有起飞!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劳拉没有给他打电话?那该死的姐妹俩又在干什么?这是巧合吗?为什么劳拉看上去那么着急?约翰想不出任何解释。 下船后,约翰先给威尼斯的酒店打了电话,得知劳拉还没到酒店,就叮嘱前台,看到劳拉,让她在酒店等一等。接着,约翰又坐上了返回威尼斯的船,去找劳拉。
[东方夜谈] 一块割不完的肉 阿牛是个屠户,靠杀猪卖肉养活全家人。他家里有头大黑母猪,这些年来产了不少崽,阿牛感激它的贡献,舍不得杀,眼看大黑猪年迈,决定等它寿终正寝。 这天晚上阿牛做了个梦,大黑猪对他说:“主人,我已经去见阎王爷了,为报答您的不杀之恩,我在腰间留了块拳头大的红印,您到时把这块肉切下来,只要不动红印,周围的肉割下后会自动再长出来,但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不灵了。”阿牛一惊,立刻醒了。 阿牛到猪圈一看,那头大黑猪果然已经死了。他把猪刮了毛洗干净,发现腰间果真有个红印。阿牛按照嘱咐把带红印的肉割下,从旁边切了一小块,煮给全家人吃了,味道奇香。吃完,他再去看那块肉,果然又变得完好如初。 自从有了这块神奇的猪肉,阿牛便不做屠户了。他家里有瘫痪的老父亲、多病的妻子,他还要照顾小儿子,现在不愁温饱就能照顾家人。但阿牛也没忘了本村的几户穷人,时常会割下些肉给他们送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阿牛的善心很快就惹来了麻烦。这天村里的一个屠户路过一户穷人家,闻到里面飘出肉香,就进去问究竟,穷人只好说肉是阿牛给的,屠户一下子犯了疑:阿牛不做屠户好些日子了,也从没见他上集市买过肉,哪来的肉送给别人呢? 村里的屠户很快聚在一起,大家七嘴八舌,也都觉得阿牛有问题:他虽然不杀猪了,但看见别人杀猪都会热心去帮忙,很可能是趁机偷的肉。于是屠户们一起去找阿牛要说法。 阿牛不敢说出猪肉的秘密,但又找不到理由辩解,就被大家拉到了官府。县令姓朱,他询问后也没结果,便叫人去阿牛家搜查,很快,就有人把那块猪肉带了回来。 阿牛见到肉神情大变,不仅立刻承认犯了错,还愿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赔偿,恳求朱县令把猪肉还给自己。朱县令惊讶不已,一看那肉上面还有个印记,顿时多了个心眼,下令将猪肉没收,判决阿牛赔偿别的屠户,又将他打了几十大板,赶出官府。 晚上阿牛躺在床上呻吟不已,梦里又见到了那只大黑猪。他吐了一通苦水,大黑猪却安慰他不用懊恼,过两天巡抚大人会来县上视察,到时只需如此。阿牛不知道它是何用意,只得全都记在心中。 话说朱县令将没收的猪肉带回家中,正在仔细打量,从里屋走出来一人,正是他爹朱老太爷。朱老太爷体重足有三百斤,一见到猪肉就两眼放光,见儿子正在疑惑,他说:“把肉煮来尝尝,我就不信有啥稀奇!”说着,他马上叫人割一半煮了,正好从红印中间切开,猪肉也就不再复原。 肉煮好后,朱老太爷一尝,立刻叫绝:“这肉真香!怪不得那家伙舍不得呢。”朱县令尝了也觉得好吃,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第二天巡抚大人就会来县里视察,自己正发愁如何讨好他,这块肉来得正是时候! 第二天,朱县令邀请巡抚到家里做客,巡抚刚提起筷子,就闻到肉香扑鼻,吃了两口更是赞叹:“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猪肉,是谁家养的猪?”朱县令只好如实回答,巡抚便让人将阿牛叫了过来。 巡抚问阿牛养猪有什么诀窍,阿牛便按照大黑猪指点的回答:“回大人,本县的猪都养得好,别人家的肉也很香。”巡抚有些不悦:“看来你是不愿透露秘诀啊!”阿牛又说:“大人有所不知,猪是一样养的,只是别人的猪肉到了肉市,都会沾染上污秽,我这块是唯一没被沾染的肉,所以显得奇香无比了。”巡抚听了有些吃惊,决定亲自去肉市了解情况。 巡抚到每家的肉摊上转了一圈,没看出有什么不同,阿牛微微一笑道:“这些猪肉表面上没问题,但是每天都被贪得无厌的目光看过,被肮脏的手摸过,自然就变了味道啊。”巡抚何等聪明,立刻猜到了他的话外之意,便马上召集所有屠户询问。 其实管理肉市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县令的亲爹朱老太爷。老爷子嗜肉如命又闲来无事,每天一早就会来这里晃悠,瞅瞅这摸摸那,看上了谁家的猪肉就会马上取走,带回去给自己和府上的人享用,而且从来不给钱,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所以老百姓私下传言,最好的肉都是先给县令府上预备的。 巡抚一听大怒,立刻下令追查,又查出肉市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县令,他不仅威逼全县屠户都在这里卖肉,还征收高额管理费,更纵容老爷子胡作非为。巡抚马上将朱县令撤职法办,朱老太爷得知后一病不起,很快就一命呜呼。 整顿好肉市,巡抚又下令杜绝官府人员再参与市场管理,并从外地调来了一个督办。 这天,阿牛刚来到肉市,那个新来的督办示意他过去,悄悄从怀里掏出块猪肉,阿牛一见之下大惊,这块肉上面怎么也有一个红印子?只听督办说:“主人,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黑猪啊!” 原来当初大黑猪死后,阎王爷惊讶它居然躲过了血光之灾,听它提起主人阿牛的善良及困难后,便赏了他一块割不完的肉。没想到大黑猪和阿牛巧用这块肉,惩治了贪官,还造福了百姓,阎王爷一高兴就让大黑猪提前转世,正好有个督办作恶多端,被勾去了魂儿,就让它借了躯体继续做好事。 接着,督办又从旁边赶出来一只大肥猪,对阿牛说:“再送您头母猪,您继续做老本行,看看眼熟不?”阿牛不明就里,只见那只猪摇摇摆摆地走起来,逗得周围的屠户哈哈大笑:“这不正像朱老太爷走路的样子吗?” 阿牛恍然大悟,大笑着把猪赶回了家,到家一称,正好三百斤。
当手掌 乱世中的情义,叫人击节三叹……
天下第七 古凉州城里流传着一个关于“天下第七”的传说。到底什么是“天下第七”?看完故事,相信你会有自己的答案……
你有发财的命 遇见财神爷是稀奇事,更稀奇的是,他让财神爷改了自己的财运……
惊奇手札之打小人
寻蜂老爹 他是乡野间寻蜂的粗汉子,却在内心为儿子保留了一份柔软……
县令不好惹 一、新官 老知府张广陵在大厅上听着孙管家和钱师爷的对话,就像在听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的侄儿张长卫因口角打死了人,今天一大早被同明县令李无华抓进狱了。 同明县隶属广宁府,在张广陵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张长卫的管家第一时间赶过来禀报,请他帮忙救出自家主人。 “他不知道张老爷是知府大人的亲侄儿吗?”钱师爷问管家道。 在知府大人面前,孙管家显得非常卑恭,无奈地答道:“我们都已经跟他说过好几遍了,可他就是不知好歹,执意拿人。” 广宁府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张广陵为官几十年,在这里独霸一方,可谓只手遮天,谁人敢去招惹? 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无华,居然敢抓张知府家的亲戚,真是不想活了。钱师爷道:“张大人,这个李无华初来乍到,就敢如此猖狂,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我们不如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让其他人也长点记性!”说着握紧了拳头。 “不急。”张广陵微眯着眼,轻描淡写道,“长卫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寫封信给你送过去,敲打敲打他。广宁有广宁的规矩,他不知道,你就教一教他嘛。不要怕麻烦,年轻人学东西总是很快的。” 虽然他是这样的笑,孙管家却仍然能感觉到他那不可侵犯的威严,并不敢少掉些许的卑恭。 钱师爷送书信过来的时候,李无华正和他的师爷易平生在院子里下棋。 易平生望了一眼钱师爷,心想:张知府好大的气派,连师爷来送信,都能派三四个武夫随从。 李无华接过书信问道:“张大人身体安好?” 钱师爷道:“知府大人一切安好。不过大人说了,他年事已高,受不了什么刺激,希望李知县治理好同明的百姓,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说完就告退出去了。 李无华知钱师爷话里有话,他打开书信,见说的都是些奉承之词,并无实质内容,就丢在一旁,继续下棋。 易平生拿过来阅览了一遍,看不出端倪,说:“李大人,这老狐狸油盐不进净说些没用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无华冷笑道:“都是废话,他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写在信上,留下把柄。只那句口信是要点,说叫我治理好同明的百姓,不要出什么乱子。这摆明了是叫我放过张长卫,还要替他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大人决定怎么做?” “张长卫目无王法,无恶不作,弄得民怨沸腾。他们张家蛇鼠一窝,我已知悉,绝不能纵容他们。” “张广陵羽翼众多,遍居广宁要职,一般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张广陵在广宁为官几十年,可谓人脉广博,独霸一方多年,从来没有人敢与他为敌。明眼人都知道,李无华要是动了张长卫,就是摆明了向张广陵为首的地方豪强宣战。 李无华笑了笑:“是啊,一般人确实拿他们没办法。” 李无华对张广陵似乎毫无顾忌,次日便开堂审理张长卫。他罪行累累,李无华新账旧账一并算,给他判了个斩首示众,上报刑部,等待核准。
首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