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独饮客😘
杜赞古月
风雪独饮客,深藏功与名。 骑马踏青山,伴君寻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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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心里有个渴望 肖梅大学毕业后求职不顺利,如今她已跑了好几个月,却还没找到理想的工作。就在她为此茫然的时候,偏又遇上了一桩更闹心的事情。 这天,肖梅骑车到了岔路口时,车旁冷不丁拐出一个人来,“扑通”被碰倒在地。她定眼一看,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左腿下渗出了血,盯着她嚷嚷:“姑娘,你这车咋骑的呀?懂交通规则吗?”肖梅赶紧上前扶那老太太,把她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门诊一检查,还好没伤着筋骨,只是被划了个寸把长的口子。大夫清洗了伤口说,不要紧,打个破伤风,缝上两针敷点药就可以走了。肖梅正盘算着,再赔几百块钱给老太太买点营养品什么的,这事也就差不多了。不料那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当场就跟大夫吵了起来:“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呀?就这么草草了事打发病人哪?我要投诉你们!”大夫见老太太这样,二话没说改了口气:“那,那就去预交一千元,住院观察治疗吧。” 无奈,肖梅只好“睁着两眼吃鼠药”,从身上掏出求职备用的钱,去给办了住院手续。 到了住院部,她们被领进一间空着的病房,是个单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位,护士告诉说这是这儿最安静的病房。可老太太扭头望望,见对面有个住了好几个人的普通大房间,嚷嚷着硬是换了进去。这时,肖梅已知道这老太太名叫曹惠秋,今年八十二岁,老伴早没了,儿女们都不在身边。这么大岁数的人,眼下虽说没啥大事儿,但总得设法让她儿女们知道呀。谁知老太太却摇摇手:“甭麻烦他们了,有你在这儿就行啦。”肖梅一听,觉得也是,真要惊动了她家里人,弄不好涌来一大帮拧脖子捏拳头的,芝麻变成西瓜,“升级”起来也够麻烦。再说自己反正还没工作,在这儿照料着,也比雇个伺候的人掏工钱划算呀。看来,这老太太还算有点通情达理哩。 但接下来,肖梅就渐渐感到,这老太太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人气旺盛,没消半天工夫,就跟病房里的所有人和病区的医生护士都扯熟了,并且能自然融洽地同大家拉上话。更显不一般的是,她每次说话,总是先打着手势,竭力引起别人的注意后,这才有条不紊地开口,边说边左右比划,或者伸直食指划上一个椭圆形的弧线,显得既潇洒又老练。而且,她还特善于引伸别人的话题,不失时机地加以发挥。你提到电影,她就接上刚上映的《建党大业》,排比那一百多个大明星,谁露脸最多谁镜头最少,还有谁谁连一句台词都没;你说到电视网络,她就例数“杀人潜逃犯电视相亲落网”、“官员微博调情开房现丑”……每当这时,老太太总是特别亢奋,眼里还射出一种奇怪的光芒…… 肖梅在大学的时候,就听说了许多“碰瓷”敲竹杠的事儿。眼前这老太太,显然是在为“秋后算账”而打造她的“软环境”。想着大夫说过,通常情况下只要不被感染,老太太这伤口最多六七天就能出院,肖梅便暗暗地扳着指头数日子,等着她的最后摊牌。 要说没病的年轻人在病房里守着,伺候这么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是件很累的事,起初肖梅挺觉得别扭。可为了“平稳过渡”,早些了结这桩车祸,她也只好委曲求全,“投其所好”。一个星期总算过去了,肖梅刚要松下一口气,哪料到医生来给检查时却连连摇头,原来是那伤口已因感染而化脓。医生让再去交钱,继续住院治疗。拿着护士送来的《住院病人续费通知单》,肖梅只得咬咬牙,又按医院的规定续交了一千元。 这天中午,肖梅离开病房到食堂去给老太太买饭菜,走到半路想起忘了带个盆子,便折回头拿。她走到病房的窗外,见老太太背对着门正坐在床边上,自己将伤口上的纱布掀了开来。想起这阵气候闷热,医生一再叮嘱伤口马虎不得,她正要进去提个醒,却被眼前的一个动作惊呆了:老太太忽然将巴掌伸向留着水渍的地面,胡乱而迅速地捋了捋,接着就将脏兮兮的手在伤口上抹了几抹,然后又将纱布裹了起来。这老太太神志清楚,大脑没有毛病,显然是故意要让那伤口再度感染!
乞丐校书 北宋神宗年间,禹州城出了一件奇闻:县令刘德昌因治理地方成绩显著,本应被升为秘书省校书郎,宋神宗突然颁了一道御旨,说刘德昌必须和他那以行乞为生的跛子哥哥刘德忠对换行当。秘书省校书郎一职由刘德忠去充任,而刘德昌则去当乞丐。 刘德忠和刘德昌是一对亲兄弟,为何刘德昌当了官,而他的哥哥刘德忠却做了乞丐?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故事呢! 原来,刘家兄弟原本是大家子弟,他们两人从小都很好学,饱读诗书,志向高远。谁知好景不长,他们的父母去世后,兄弟俩年纪轻轻的都不善理财,不久家道就败落了。 兄弟俩吃了上顿愁下顿,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被典当一空,日子过得很艰难。这一年,正逢京城大比,兄弟俩都想进京搏一把,苦无盘缠,只好厚着脸皮分头去借。岂料,过去那些跟刘家粘糖儿一般的亲戚朋友,见刘家今非昔比,一个个狗眼看人低,谁也不肯把银两借给这两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兄弟俩奔波了几天,最后都空着两只漏风巴掌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眼看考期一天天逼近了,两个人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法子来。 刘德忠提议道:“弟弟,依为兄之见,这一次由你去参加京城大考。我去做乞丐,一路跟着你,讨来的钱粮供你沿途使用。待你大考得中,日后你再资助我上京应试,如何?”刘德昌一听,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他却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哥哥,亏你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我怎么能为自己赶考,而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呢?应该我沿路乞讨,供哥哥赶考啊!......” “瞧你说的,”刘德忠笑道,“我们是亲兄弟呀,还分什么彼此?你千万别跟我争了,就这么决定了!” 刘德昌看哥哥做事这么果断,连忙说:“哥哥,如果我金榜题名做了官,一定资助哥哥你上京大比。” 这天一早,兄弟俩动身往京城而去。刘德昌一身古缎衣褂,摇着一把折扇,十足一副书生模样。而刘德忠衣着褴褛,一手拿着根打狗棍,一手挽着个要饭篮,怎么看,都像个要饭的世家出身。兄弟俩怕被别人看笑话,两个人一个走在前,一个走在后,中间距离拉得远远的,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模样。每到一处宿头,刘德忠便预先给弟弟交上住宿、伙食费,也不和弟弟住在一块。最倒霉的是碰上下雨天,弟弟住在旅馆里安安稳稳地睡大觉,哥哥却缩在人家的屋檐下饱受风雨之苦。当乞丐也是要有本事的,那就是怎样防范被狗咬。刘德忠没这能耐,有一次他来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前,伸手没讨到一点东西,还被人家放出的一条恶狗咬伤了腿。因为没钱医治,那条腿的伤口感染了,又烂又肿,等赶到京城,一条腿已残废了。 刘德昌参加会试,果然得心应手,名列榜首,不久,又被神宗皇帝钦点为禹州县令。 刘德昌回到老家禹州,以前那些和刘家断了来往的人,一个个都跑来和他套近乎。有个叫夏林升的大员外,女儿夏翠雯是城里出名的大美人儿,许多人曾想娶她为妻,可夏员外眼眶子高,想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做个靠山,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把个大姑娘闲置闺中。 如今,夏员外见刘德昌高中有了出息,便主动到衙门里去替女儿做媒,要把女儿嫁给刘德昌。刘德昌自然求之不得。于是,这桩婚姻便定下来了。谁知这夏家的女儿极是独断专横,虚荣心无人能比,一进刘府,便夺下家中所有财政大权,并给刘德昌立下许多条款,其中有一项就是:不得再和那讨饭的残废哥哥刘德忠来往。夏翠雯说:“相公,你哥哥如今是个残废了,照规矩以后是不能参加京城大比的,像他这样一个没用的人,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靠行乞为生。你就是资助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做生意,有什么用?”刘德昌已领教过夫人的厉害,哪敢多嘴?连连点头同意不再资助哥哥! 有一天半夜,刘德昌找到刘德忠,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向哥哥哭诉自己的一番苦衷:“哥哥呀,而今我在家中已做不得半点主,还请哥哥原谅!这你可别怪弟弟啊......” 刘德忠听了,心中一冷,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落得这个地步,要想有什么作为也难,便道:“弟弟,你能有今天这个出息,做哥哥的非常高兴,好歹我们刘家也出了一个人物。哥哥也许天生的乞丐命,又能怨谁?为兄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当个勤政爱民的清官,不要辱没了我们刘家祖宗的脸面!”
死亡之局 盐镇是个产盐的小镇,盐商中最富有的当属金甲,他家有盐镇最深的一口盐井,出的是最好的黑卤。但是,金甲也有烦心事。 离盐镇不远的大山里有一伙土匪,土匪头子人称“人面雄鸡”。他每个月都要来盐镇,骚扰金甲一回。金甲每次都得破财打发他们。 随着人面雄鸡前来骚扰次数的增多,金甲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暗中派人雇佣了江湖上的高手杜飞帮他除掉人面雄鸡。杜飞既是杀手,也替人押镖,总之有钱就帮忙办事。 很快,杜飞便抓住人面雄鸡只带几骑出行的一次良机,将他刺杀了。金甲得知后,大喜过望,立即率领自家盐工、护院百多人直捣匪巢,一举剿灭了匪众。 这天晚上是杜飞呆在盐镇的最后一晚,他正准备睡觉,一个叫杨烽的汉子找到他说:“我想请你把一个盒子带到汉口牛家巷,交到一个叫磨镜老人的人手里就行了。我先付你五万两,事成之后会再付你五万两。” 杜飞说:“送一趟就给十万两,这盒子有这么重要吗?” 杨烽说:“我已经被一个仇家盯上了,随时有可能送命,所以只能请你帮我这个忙。这铁盒已经用特制的钥匙锁住了,除了磨镜老人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开。铁盒里装着的东西和当年汉口迷案有莫大关系,所以意义重大。” 杨烽把铁盒和银票交到杜飞手里后,说了接头暗号,然后便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杜飞不禁想起了那宗轰动一时的汉口迷案:十多年前,汉口十几个大户人家遭到残害。凶手歹毒无比,抢了钱财之后,还把这些大户满门屠杀。后经衙役查实,做下这些惊天大案的竟是江湖上人称“小金刚”的杨泰官。杨泰官的父母兄弟被衙役收监入狱,最终他的家人在监狱里被折磨至死,家产被抄,仆人遣散,但杨泰官却从大牢里逃跑了。后来,人们产生了怀疑,总觉得真凶不一定就是杨泰官,可惜杨泰官已经杳无音讯。 翌日清晨,杜飞离开客栈,准备赶往汉口牛家巷,在路上,他看到满身是血的杨烽躺在地上,已经死了。 杨烽竟然这么快就被仇家杀了,一瞬间,杜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上马,直奔牛家巷。十天后,杜飞终于来到汉口。 晌午,他进了一家酒楼,酒足饭饱之后,一个穿长袍的中年人笑吟吟地走了过来,问道:“请问好汉可是从盐镇而来?” 杜飞警觉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中年人拱拱手,问道:“敢问可是带了一件东西要去牛家巷?月落乌啼霜满天--” 杜飞心里一惊,然后答道:“今月曾经照古人。” 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说:“请跟我来。”说罢,率先出了店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中年人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杜飞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少顷,中年人在一个巷口停住了步子,回头说道:“就是这里了。” 杜飞一眼看到巷口门楣上刻着“牛家巷”三个字,原来牛家巷在这里。 巷子里面有个卦摊,一个算命先生正趴在桌上睡觉,听到人声,猛抬起头来,冲着两人吆喝:“直口断金,测生知死,五钱一卦,不准不收钱......” 两人理也不理,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一拐弯,是个小院门,中年人推门而入,杜飞跟着走了进去。进门是个小小庭院,遍植花木,一个老人正坐在一张凳子上,用工具打磨一面铜镜。 中年人走到老人身边,耳语了几句。老人停下动作,转过头来,问:“好汉是从盐镇而来?” 杜飞点点头,说:“敢问尊驾大名?” 老人呵呵笑道:“我就是磨镜老人。” 杜飞说:“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磨镜老人站起身,走过来,说:“我知道,杨烽托给你的,拿来吧!” 杜飞把包袱从怀里掏出,磨镜老人随即笑道:“把钱拿给他。” 旁边的中年人立马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来。杜飞接过银票,扫了一眼,正好五万两。 杜飞这才将包袱递过去,磨镜老人伸手来接。蓦地,一把短剑从包袱下骤然穿透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磨镜老人措手不及,连退三步。旁边的中年人大惊,一伸手,从袖子里亮出一把短刀,直劈杜飞。 杜飞的剑立马像游龙一样迎上了中年人,中年人忙闪身躲开。可杜飞的剑如影随形,跟踪疾刺,一连几记凌厉之极的猛招,剑剑不离中年人的要害穴道。只听一声闷响,中年人被一剑穿心,当场殁命。接着,杜飞疾步上前伸手锁住了磨镜老人的琵琶骨。 磨镜老人疼得大汗淋漓,说:“你......这是干什么?” 杜飞冷笑道:“如果就凭你也想从我手里骗走铁盒,那我早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磨镜老人大惊,说:“你......你说我骗你?” 杜飞说:“我现在告诉你,那个接头口令是假的。” “假的?”磨镜老人脸瞬间白了,“不可能,那是杨烽亲口告诉我们的。”
狗丈夫 一决战 早先,关东的大苇塘有个叫阮老五的猎手,与女儿英子和一只大黄狗相依为命。这只大黄狗可不是一般的狗,是阮老五从深山里捡来的。当时,大黄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阮老五一看就知道,是熊瞎子拍的。阮老五将大黄狗背回了家上药调治,没想到,大黄狗竟然活过来了。大黄狗为家里可没少出力,每次出猎,只要带上它,总会满载而归。自然而然,大黄狗就成了他们家的一分子。 让阮老五感到欣然的是,大黄狗特通灵性,英子还小,大黄狗就守在英子身边。英子和大黄狗在一起玩得可开心了。 英子长到十七岁,出落得如花似玉。一时间,提媒说亲的人络绎不绝,可英子就是不嫁。那些媒人看到英子和大黄狗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就对别人嘲笑英子说:“这姑娘将来非嫁个狗丈夫不可!” 这话儿传到了阮老五耳朵里,阮老五这才发现,英子和大黄狗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英子走到哪儿,大黄狗就跟到哪儿,另外,大黄狗看英子的眼神也不对。这哪儿是一只狗眼,分明是一对含情脉脉的人眼!关东山里有狗丈夫的传说,说的是姑娘终年不嫁,后来生下了一窝人头狗身的怪物。想到这儿,阮老五吓出一身冷汗。大黄狗虽好,也得想办法处理,如果出事,他的脸可就丢大了。就在阮老五绞尽脑汁准备处理大黄狗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阮老五打猎归来,忽听院子里传来狼的叫声。阮老五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要知道,关东山里的狼,有时候会潜到住户家觅食。他们家虽然没养家畜,但家里有英子呀!阮老五快步向家里走去,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英子在门边吓得惊惶失措,大黄狗正和一头恶狼和一只狐狸在决斗。大黄狗被撕咬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淋,恶狼试图扑向英子,终未得逞。 阮老五给了恶狼一箭,恶狼背上中箭,和狐狸钻进山林里不见了。阮老五跑进院子,大黄狗跑到他身边就死了。阮老五知道,就是这只忠实的狗拿自己的命救了英子呀!大黄狗死了阮老五就把它埋葬在后山。
断妖谋杀案 相传。在民国初年,山西猗氏县新上任的一位县官破了清朝末年的一桩妖案。欲知案件始末。且听我慢慢道来: 清末年六,猗氏县西庄里的一个姑娘嫁给东庄里的一个小伙子。姑娘年岁十八,小伙子年岁十二。成亲后,媳妇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洗衣做饭,打水扫院,在公婆面前,站左站右,尽心孝敬,从不多说一句。老两口为自个儿的独苗娶了这么个贤惠的好媳妇,高兴得眉开眼笑,逢人就夸。 东西两庄相隔五里之遥。儿子憨小不懂事理,媳妇回娘家全由公爹来回接送。这天,媳妇在娘家住满十天后,公爹大早起来就去叫她。回来的路上,媳妇说:“公爹,你稍等会儿,我想方便方便。”说着就向离路边不远的破庙走去。 这个破庙周围长有半人多高的荒草,在那儿解个手,倒能遮掩一二。可是,公爹等了一阵又一阵,不见儿媳出来。他想去看看又不好意思,想喊也喊不出口,只好蹲在路边耐心再等。可是当儿媳妇来到他跟前时,他大吃一惊,只见儿媳妇头戴风冠,身披蟒袍。公爹慌忙问道:“你咋这身打扮?”儿媳撩撩蟒袍,前看后看,也愣住了。公爹又问:“你穿戴谁的衣冠?”儿媳说:“我也糊里糊涂。”公爹突然想起那个破庙,忙说:“赶紧脱了,恐怕是庙里哪位神娘娘的,快快给人家送去” 不说怕还有点胆子,一说怕字公爹也真害怕了,他把风冠蟒袍放在路边,一把拉着儿媳就往回跑。 到家后,他把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给老伴说了一遍。老俩口都说怕是儿媳妇中了邪,被妖怪缠身了。 当日傍晚,和往常一样,儿子躺在爹娘的炕上。儿媳在公婆的房里嗡嗡地纺着棉花。一把棉花纺完后,婆婆说:“媳妇,夜深了,和你丈夫睡觉去吧。”儿媳收拾好纺线车,说:”我到茅房去一下,你叫醒他,把油灯点着。” 爹娘叫醒了儿子,儿子揉着眼皮,慢腾腾地朝房里走去。一掀门帘,只听他“呀一“地一声怪叫,倒在了门槛边。爹娘听得这怪叫声,急忙跑进房,只见儿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满额。爹娘扶起儿子不住呼喊,儿媳从芭房出来,一见丈夫成了那个样子,就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儿子慢慢醒来了。爹问:“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儿子颤颤地反映着,结结巴巴地说:“鬼....鬼”说着又是声怪叫,一头扎进娘怀里,不敢抬头。爹娘一个摸摸儿子的头发,一个拽拽儿子的耳朵,叫着魂,按着心。又过了会儿,娘问道:“儿呀,到底是昨回事?“儿子才慢慢地说:”我掀起门帘、看见炕中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红头发,绿眼睛的鬼,准是你眼看花了,和你媳妇睡去吧。”儿子抱住娘哭着说:我不在这睡,我怕,我要和你睡。”娘见儿子这般害怕,说:”媳妇,今夜你丈夫就在我房里睡,你也睡去吧。 后来几天,儿子再也没见到鬼,也敢在自个的房里睡了。一日傍晚,天上黑云翻滚,地下狂风猛起,不一会儿,雷鸣电闪,大雨倾盆。公公照样是关好大门,儿子照样是在爹娘的炕上打起了呼噜,媳妇也照样是在公婆的房里纺着棉花,一直纺到半夜,在公婆的再三催促下,媳妇便和丈夫进了房,关好了门窗,不多时就睡着了。 且说老两口刚刚展了被,脱了衣,“嗄啦啦”一阵炸雷,窗门“啪”的一声给打开了,油灯也给吹严灭了,公爹起身正要关窗,又是一道电闪一声炸雷。借着电兴,公爹忽然看见一个高望不到头,低看不到脚,比瓮还粗的白桩子怪物在院心踏着泥水,“扑扑腾腾”地来回走着。公爹倒吸了口凉气,惊慌中唤起老伴,喘哆家索地说:“你看院心是不是妖怪?”老伴爬出被窝,趴窗一看,只见那怪在窗口停了一下,又“扑扑腾腾”地朝儿子的房门走去。老两口吓得两腿发软,毛骨悚然,窗也不敢上前去关,也不敢擦火点灯,嘴也不敢张,一句话也不敢说,战战兢兢,靠在一起。 没多时,老两口听不见那怪物走动了、你让她出去看看,他让你出去看看。正在这时,又是一一阵电闪雷鸣,老两口一齐朝窗外看去,只见那怪比原来粗了,在院心“扑腾”了一阵,便不见下。老两口这才关紧窗门,点亮油灯,谁也不敢睡觉,谁也不敢出去。公爹想儿媳那天回家的路上,头戴凤冠身披蟒袍的怪事,想起儿子那夜见吊死鬼的情景,今夜又看见怪物,心里都在说,怕是儿媳被妖怪缠身。老两口越想越害怕,这害怕越不敢出门,直到天大亮了,老两口才吹灭油灯,开了房门,抬头一看,雨早停了,风也不刮了。
惊奇手札之林中诡事
诡事会之童言无忌
[新传说] 豪车HOLD不住 郑塞是个指着死工资过活的小公务员,但死党大金却是个实打实的土豪。这天,大金要去澳洲进修三个月,找了一帮朋友开欢送会,自己却有些愁眉苦脸:“我走了,我这车放在地下车库吃灰、没人保养,有些可惜啊。” 郑塞连忙拍胸脯说道:“我帮你管啊。”“真的?”大金将信将疑,也不由掏出了车钥匙。 大金名下有一辆保时捷卡宴,郑塞刚考到驾照,正愁没车练手,他唯恐对方变卦,一把就抢走了车钥匙。 这天起,他郑塞也成了一开豪车的人了。他正得意,女友却表达了不同意见:“前几天有辆无牌卡宴差点撞到清洁工,车主还下车打了人家一顿。现在全城都在找那个车主,卡宴成了‘仇富’标志,你这‘塞’翁‘得’马,可知是福是祸啊” 郑塞哪听得进去,毫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吧,我低调着呢。” 这天,郑塞晚上加班到很晚,开车经过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没想到却被一老头给堵住了。 他等完人行道前的红绿灯,正准备轰油门,一老头却赖在人行道上不走了。老头约莫50来岁,走路有些步履蹒跚,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瓶,很显然是喝醉了。 郑塞不耐烦地按着喇叭,老头还来劲了,更是不动了。郑塞想变换道路绕过去,老头却又动了,死死挡在他正前方。 一来二去,郑塞来火了,探头出去吼道:“你没长眼睛啊。”老头干脆凑上来,拍打起卡宴的车前盖来。 乖乖,这可是朋友的豪车,弄坏了哪赔得起啊。郑塞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想下来跟老头讲理。可没想到一出车门,老人家的老拳就迎了上来:“没长眼睛是吧,没长眼睛是吧” 要说郑塞身强体壮,对付一个老人不在话下。但一来人家好歹是长辈,他不讲理,自己还得讲理不是;二来这年头老人扶都扶不得,真动手打坏了就更麻烦了。他也只能躲,不敢还手。 老人却越打越来劲,甚至酒瓶都扔了过来,郑塞拿手一挡,酒瓶碎成几瓣,他的手也划了条大口子。 郑塞也急了,推了老人一把,这时刚好有路人经过。他刚想叫帮忙,没想到老人却大叫起来:“打人啦,打人啦,开豪车的打人啦。” 就这样,两人闹到了派出所。郑塞实话实说,没想到老人却一口咬定是他开车差点撞到人,随后又下车打人。两人各執一词,值班民警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他,说道:“你有车他没车,你一小年轻他一老年人。你说他打你,你看我信吗?” 郑塞气不打一处来,但还真是没话反驳。 民警又转向那老头:“你想要怎么处理?”老人“宽宏大量”地说道:“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我也没别的要求,让他赔礼道歉,负担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郑塞差点没给气晕了,骂了一句脏话。民警说道:“不服是怎么的,是不是还想被关几天” 郑塞眼看形势无法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连忙说道:“警察同志,我的车里有行车记录仪,路上也应该有监控摄像,你要不信我,可以提取过来查看查看。” 老头一听连忙劝道:“不行不行!警察同志,实话实说我看这小子太嚣张,的确也回了手。我怕录像没拍到全貌,断章取义。再说了,我一老人等不起,你还是快快了结我好回家睡觉。” 郑塞见他终于认怂哪肯放过,坚持要调监控录像。民警见到老头转变太快,也起了疑心。 民警调了录像终于真相大白,他也好奇地看了郑塞一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光听说过开卡宴打人的,第一次见到开卡宴还被人打的。” 郑塞苦笑一声,自嘲道:“是啊,谁叫我小名叫‘雷锋’了。” 事实很明显了,民警判定老头承担主要责任,郑塞象征性地收了医药费,也懒得再追究。 走出派出所时,老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这事没完。” 郑塞说道:“道理在我这边,怕你不成?” 老头冷冷一笑:“就算道理在你这边,我也得把它掰弯了不可。” 郑塞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以为这事就算翻过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当晚办案的民警又找到了他。 郑塞一头雾水,你有何贵干啊?民警苦笑一声,“雷锋”同志,你怕是不上网,不玩微博的吧。郑塞虽然有智能手机,不过微博的确玩得少。对方掏出手机给他看,一看就差点把他给气炸了。
梦中的美人 1 刘磊是个气质和才华都很出众的帅小伙。可因为没有婚房,年近而立仍打着光棍。为了尽快成家,刘磊想方设法凑钱买房。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刘磊深知,光靠自己那点死工资,就算不吃不喝攒到两鬓斑白,离买房仍旧差着一大截。可是,怎样才能发横财呢?琢磨再三,刘磊想到了去古玩市场捡漏。 刘磊有个好朋友,绰号叫张大胖。这几年,张大胖靠在古玩市场捡漏,赚得盆满钵满。所谓捡漏,就是在卖家不知情的状况下,以很便宜的价格买到值钱的古玩。但捡漏不是随便就能碰上的,它既靠运气又靠眼力。运气天注定,眼力得自己练。于是,刘磊备了厚礼,虚心向张大胖请教鉴别文物的窍门。 学了大半年,刘磊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双火眼金睛,便开始实际操作。 城北有条古玩街,那儿聚集了许多卖古董的摊贩,是个捡漏的好去处。星期六早上,刘磊揣着三万块钱,兴冲冲来到了古玩街。 刚过九点,古玩街上已人头攒动。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五花八门的古董,买卖双方的争论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刘磊听张大胖说过,这儿所卖的东西多半是赝品,想在其中淘到真货很不容易,要捡漏更是难上加难。 大胖的话一点没错,刘磊四处踅摸,忙到晌午仍没发现有价值的古董。他十分沮丧,正要退出古玩街时,迎面撞见了一个挑担子的瘦老头儿。瘦老头儿的担子里塞满了香炉、鼻烟壶、铜镜之类的小玩意儿。刘磊随便瞅了瞅,当他的目光掠过一个高约两寸的瓷人时,眼前猛然一亮。 这瓷人是个古装少女,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很像明代官窑烧制的。刘磊把瓷人捧在手中仔细端详,只见那少女的面容清丽脱俗,一双动人的眸子活灵活现,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刘磊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爱怜。 见刘磊对瓷人目不转睛,瘦老头儿跷起大拇指说:“小伙子,你真是好眼力!这件明朝古董,是我费尽心机才搞到的!” 这话反而引起了刘磊的警觉,他把瓷人又细细研究一番,终于发现了疑点─瓷人的成色太新,不像经历了五六百年的沧桑。但从工艺上分析,它确实是明代的瓷器。遇到这种真伪难辨的情况,最好的办法是跟卖家打心理战,在察言观色中摸点底细。 于是,刘磊撇撇嘴,冲瘦老头儿冷笑道:“哼,这瓷人的烟火味还没褪尽,也敢冒充明朝古董?!” 瘦老头儿怔了一下,旋即赌咒发誓说:“天地良心,这真是明朝的东西,只是……” 说到这儿,瘦老头儿朝四下望了望,咽下了后半句话。 “只是什么呢?”刘磊追问。 瘦老头儿凑到刘磊耳边,压低声音说:“只是这瓷人的来路有些不正,嘿嘿,好像是倒斗弄来的。” 刘磊明白,倒斗就是盗墓,倒斗货通常要价不高,看来今天自己能捡个大便宜。 果然,瘦老头儿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对刘磊说:“我急着成交,只要给两万元,这瓷人就归你。” 听了这话,刘磊的心不禁一阵狂跳。为了慎重起见,他掏出手机,对着瓷人拍了几张照片。接着,刘磊用微信把这些照片发给了在外地捣腾古玩的张大胖,请他帮忙鉴定。 没过多久,张大胖打来了电话,他告诉刘磊:从工艺上看,这瓷人确实像出自明代官窑,但仅凭照片不好下结论。张大胖建议刘磊继续杀价,如果卖家肯以更低的价格出手,那么这瓷人多半是赝品了。 刘磊皱着眉头对瘦老头儿说:“权威专家看了照片,认定这瓷人是仿冒品!” 瘦老头儿仍坚称瓷人是真货,但口气软了许多。刘磊不断压价,几番唇枪舌剑后瘦老头儿阵脚大乱,最终愿一千元成交。到这一步,瓷人的真伪已毫无悬念。刘磊正要转身离开,可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瓷人的脸上时,竟然鬼使神差般改变了主意,他掏出一千元,买下了瓷人。 刚走出古玩街,刘磊就后悔了。一件仿古工艺瓷,再精美也不过百把块,可自己居然花了一千元。哎,真是脑子进水了!
喝下毒酒赢佳人 周安城商贾云集,街市繁华。城中颇多烟花柳巷,最为出名的当属醉凤楼。醉凤楼新来的头牌名叫阿凤,色艺双绝,一时间名冠周安。 王季清是个外地客商,最喜欢在烟花巷里行走。知道醉凤楼新来了头牌,给了老鸨大锭银子,王季清终于得见阿凤一面。只见阿凤略施粉黛,美目摄人,王季清当即三魂六魄尽失。 阿凤轻启朱唇,问:“客官是听曲还是填诗?”王季清下意识地摇头。阿凤又问:“那客官是饮茶还是品酒?”王季清又摇头。阿凤眼珠一转,随即说道:“不如我替客官摸骨?” 一听这话,王季清浑身都快酥了。他缓缓伸出一只骨结粗大的手。阿凤似乎有点诧异,随即将他的两只手掌悉数摸遍。随后,她给王季清斟了碗茶,轻声道:“客官一半时间行走烟花,另一半却在地下行走。” 王季清愕然,在“地下行走”也摸得出?不待他问,阿凤又说:“客官近日会有一笔横财……”说罢,阿凤脸颊绯红,低下头去。 王季清是个老江湖,却还是第一次在烟花柳巷中见这样的娇羞婉转。阿凤是个清倌人,否则王季清真按捺不住,欲行不轨了。 自打见到阿凤,王季清的心就拴到了她身上。几乎每天下午,他都要来和阿凤厮守。每次都掷下大笔银两,捧得老鸨和丫头都赶着他称呼“王官人”。 和阿凤处得越久,王季清就越喜欢阿凤。可老鸨却不干了,对着他抱怨说:“大爷有空还是劝劝阿凤,您不来,她三魂就像少了两魂,对客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心疼她,舍不得动手打。可这样下去,总不能您一个客人占了我的头牌啊?” 王季清嘴上答应,心里却像灌了蜜。长年在粉头堆里,他惯会甜言蜜语,而且,他是真心喜欢阿凤。来了不过三五遭,阿凤不再弹筝唱曲,王季清和她商谈起了“机密事”。 阿凤摸骨着实有一套。第一次,她便摸出王季清是个行走地下的盗墓贼。并且,她知道他正在盗一个大墓。而王季清见阿凤情真意切,便不再隐瞒,常拿来古董来讨阿凤欢心。想不到阿凤却对古董极有见地,甚至远在他之上。问起因由,阿凤说祖上一直经营古玩店,传到父亲这辈,他嗜赌成性,败了家业,后来竟又惹了官司,家破人亡,她才被卖到这烟花柳巷中。她从小耳濡目染,所以才对古玩粗通一二。 王季清手边还有些古货要出,总是请阿凤过目之后,说出其中掌故,估了价钱才送到店里。 摸着阿凤的手,王季清说哪天去跟老鸨说说,看她要多少钱,他要把阿凤赎出来。阿凤只说了一句:“要快啊!” 王季清点点头。他早打算好了,筹划了三年挖掘鲁王墓,历时半年,他已经盗进了陵墓外围。再有十天半月,他就能挖进墓中,到时数不清的珍珠玉器等他拿。王季清已经拿定主意,盗了鲁王墓后他就金盆洗手,开家古玩店,娶了阿凤,两人过安稳日子。 为掩人耳目,半年前王季清在松林乱坟间盖起一座鬼庙,里面摆了黑白无常,着实吓人。而他就住在鬼庙,一连十天,他夜以继日地挖掘地道,没有去私会阿凤,用洛阳铲朝着鲁王墓行进。
最后一刀 老刀其实不是刀,而是早年间老城衙门里的一个行当,说白了,就是拿着断头刀砍人头的刽子手。老刀们平时都很闲,到了秋决犯人时才忙几天,平时薪俸也高,可砍人头的行当既晦气,又沾染着血光,因此极少有人肯干这一行。老城里的老刀中,李三山算是名头最响的一个,他不但刀快,而且出了名的刀狠。 李三山父母早亡,又无妻子儿女,只与亲弟弟李四水相依为命。那年,李四水因误杀人命,被判斩立决,衙门里另一个老刀正好告假,这个差事理所当然地派给了李三山。当时老城都轰动了,人们都想瞧瞧,平日里砍别人脑袋眼都不眨的李三山,能不能下手杀自己的亲弟弟。 行刑当日,法场人山人海。午时三刻,追魂炮一响,只见李三山肩扛断头刀,怀抱老酒坛,大步流星地上了断头台。只见他来到李四水跟前,拍开酒坛,倒了两碗老酒,捧给弟弟一碗:“四水,你犯了国法,天理难容。今日你喝哥哥一碗酒,我送你上路。” 李四水含泪喝完酒,哽咽着说:“哥,等会儿下手快点,给兄弟个痛快。” “开斩!”监斩官一声令下,李三山一口干掉另一碗酒,擎起断头刀,大喝一声,血光飞溅,李四水人头落地。围观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爆出一阵叫好声。李三山却面沉如水,一滴泪也没掉,转身大步而去。自此,人们暗地里都说,这李三山刀无情,人更无情。 李三山操了一辈子断头刀,砍头无数,临老孑然一身,独自住在一个偏僻小院。这年入秋后的一个晚上,李三山正在家中喝闷酒,就听有人轻轻敲门。打开一瞧,门外站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还提着两个盒子。女人开门见山道:“我叫韫娘,你可是衙门的李老刀?” 李三山疑惑地问:“我是李三山,你有何事?”韫娘不说话,只是浅浅一笑,进门后打开左边的盒子,里面是“斋爽楼”的几盘精致小菜、一壶上好汾酒;打开右边的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子马蹄银。韫娘斟酒端菜,又把银子推到李三山面前,之后便挨着李三山坐下,脸色晕红。 李三山正襟危坐,沉下脸一把推开韫娘:“你有何事就直说,要是拐弯抹角搞鬼把戏,就请离开我家。” 韫娘一呆,随即意味深长地一笑:“都说李老刀冷面冷心,砍头不眨眼,连杀亲弟弟都不掉一滴泪,没想到果真如此。”见李三山脸上变色,韫娘轻叹一声,突然扑通给他跪下,“求您老手下留情。”韫娘说,她的丈夫早亡,只留下个遗腹子叫天宝。半年前,天宝和几个地痞争斗时,失手打死了一个,被判斩刑。韫娘为了保住儿子性命,上下打点,买通了刑场的上上下下,如今就差李三山,只要行刑当日,李三山刀下留情,砍头时故意假装失手,砍断绑缚天宝的绳子,天宝就能趁机逃出刑场。 李三山大怒,仰天冷笑一声:“你把我李三山看成什么人?如果我是贪财的无耻之徒,还配拿这把朝廷给我的断头刀吗?”说着拿起那把寒光闪闪的断头刀,冷冷地看着韫娘。 韫娘看着那把刀,突然问:“难道你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没收过一文钱的贪贿?”谁料李三山却大笑着一拍刀背:“你真说对了,我李三山做了一辈子老刀,砍的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强盗恶霸。别人也收买过我,可我对着青天发誓,我没收过一文钱,没错杀过一个人。” 看着李三山慨然正气的模样,韫娘知道这事儿办不成了。突然,她古怪地问:“你是说自己从不刀下留情?”“当然!”李三山说。韫娘再问:“如果你要杀的人是你的亲侄子呢?”李三山大惊:“你说什么?” 韫娘从怀里掏出一封发黄的信,丢给他:“当初你能杀你的亲弟弟,现在我倒要瞧瞧,你还能亲手杀你的亲侄子吗?”说完扬长而去。 李三山看完信,脸色惨白,一下子蹲在地上。信上的字迹他认识,正是弟弟李四水所写。原来,当年李四水偷偷爱上了韫娘,可这韫娘是个寡妇,他就一直没敢对大哥说,后来李四水法场被杀,不久,韫娘生下了遗腹子,就是将要被李三山砍头的天宝。信上说,求李三山看在兄弟情分上,他死后,一定好好照顾韫娘和孩子。 李三山手一抖,信飘落在地上。 行刑当日,李三山心情沉重地来到刑场,天宝被押了上来,李三山越瞅越觉得天宝长得像弟弟四水。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瞅着追魂炮就要响,李三山心尖子揪得生疼,他当初杀了弟弟,痛苦了半生,难道现在还要杀亲侄子?他满头大汗,从来握刀有力的双手,竟然不住地颤抖。 正踌躇间,追魂炮响了,他猛地抬头,突然看到手里的断头刀。这刀是当初自己的师父孙老刀传给他的,孙老刀干了五十年老刀,李三山还记得,临了师父把刀传给他时,曾说:“人间刀有百种,有长有短,有快有钝,有正有邪,唯有这断头刀,禀天地正气,杀的是违法之人,护的是人间至公。执法之人不可有二心,不然这断头刀,断的不但是人头,砍断的还是人间公道!” 李三山想起师父的话,猛然一声暴喝,举起断头刀,朝天宝挥去。他在一瞬间已经想好,等杀了天宝,他就挥刀自尽,向死去的弟弟赎罪。 血光冲天! 李三山蒙中明明看到天宝已经被砍头,可再一揉眼,却发现天宝的头颅完好,身上的绳子却开了。只见天宝冲他嘿嘿一笑,跳下刑场,一溜烟儿地跑了。李三山急了,他大叫一声,扛着断头刀就朝天宝追去。 天宝年轻腿脚快,李三山追了半天,才看到天宝的背影。他忍不住大喊:“给我站住!”天宝回头,嘿嘿笑说:“我又不是傻子,我站住不是等着给你砍吗?”李三山红着眼珠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犯了国法,我不能不杀你。”天宝眼神古怪,边跑边说:“我爹是你亲弟弟,我可是你亲侄子呀。” 李三山气喘吁吁,仍旧脚步不停:“等我砍了你,我就自尽赎罪。”天宝乐了:“要砍我,你得快追。”说罢,加快了脚步。就这样,两人你追我赶,翻山越岭,从天黑追到天明,从天明又追到天黑。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前面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城池,城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天宝跑到女人身边,藏在她背后,喘着粗气说:“娘,救我!” 李三山赶到跟前一瞧,那女人正是韫娘。韫娘瞪着眼质问:“大伯,你真的连亲侄子都不放过吗?” 李三山呆愣半晌,凄然说:“弟妹,你别怪我,国法无情啊,如果我徇私枉法,砍断的不是人头,是人间最宝贵的公道。你放心,我一命还一命,杀了天宝,我来偿命。” 韫娘苦笑:“我劝不了你,你看,这人是谁?”说着,她闪开身,一个男子走了过来,朝李三山喊:“大哥。”李三山一瞧,差点儿吓死,那男子竟然就是当年被他砍了头的弟弟李四水。 李四水眼含泪光:“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你侄子一命吧。” 李三山惨然说:“兄弟,你忘了咱们的爹娘是怎么死的?”当年,李三山的父亲被恶霸害死,兄弟俩去告官,不想那恶霸买通官吏,官吏徇私枉法,私放了恶霸。李三山直视着李四水:“如果我今日放了天宝,与当年的恶霸和贪官有何两样?” 李四水咬牙问:“你真不留情?”李三山脸色冰冷,轻轻摇头。“好!我说不动你,看来要请这个人来劝你了。”李四水说着,拍了拍巴掌。 李三山看着那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揉了揉眼睛,不禁嘴唇颤抖地说:“你……你……”原来,来人长得与李三山一模一样,形同影子一般。来人一笑:“刀啊刀,我是真正的李三山,你其实是我那把断头刀呀!” “李三山”愣住了,他一摸自己全身,发现自己冰冷似铁,一敲身体,“铮铮”作响,他不禁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真正的李三山一指身后的那座城池说:“刀呀刀,你瞧瞧这是哪里?” 断头刀抬头一看,发现城上四个大字:阴曹地府。再看李三山、韫娘、李四水和天宝,除了天宝外,三个人脚离地三寸,正是幽魂模样。李三山对他说,他与李四水和韫娘已死,只有天宝还活着,他求断头刀饶天宝一命。 原来,那天在刑场,韫娘为了打动他,竟然一头撞死,李三山一时心软,忍不住放了天宝一马,之后当场挥刀自杀谢罪。谁料,李三山那把断头刀砍杀犯人无数,得天地正气,竟然有了灵气,幻化为李三山的模样,紧追天宝不舍。天宝无奈,逃避不了追杀,竟然赶到阴曹地府来求救。 这时,李三山突然给断头刀跪下:“我李三山一生做事无愧于心,我就这么一个侄子,我与你本是一体一心,你就饶了他吧。” 断头刀仰天长叹:“李三山呀李三山,你好糊涂,人间为何还有良知,那是正气公道未断绝,如果连执法之人都徇私枉法,人间还到哪里去寻公道天理?”说着,他依旧幻化为刀形。 李三山、李四水、韫娘齐叫:“刀下留情!” 可断头刀无情地划过天宝脖颈,天宝闷哼一声,人头落地。 几天后,一件怪事传遍老城,说是在刑场逃走的犯人天宝,在李三山的墓前身首异处,旁边地上,还插着一把锃亮的断头刀。断头刀刀柄笔直插天,在寒风中屹立不动,如同一株刚直不阿的老松。
仁心锤炼 1 道光三十年腊月,大寒。桂中大瑶山余脉,东乡莫村。 年逾七旬的莫衍刚送走一名患者,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血迹斑斑的李斌急匆匆闯进来,虽是数九寒天,他却满头大汗。 李斌对莫衍耳语一番,莫衍脸色骤变,与李斌三步作两步奔到大堂。大堂上,一个年约二十的汉子蜷缩在地上,衣冠凌乱,浑身血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李斌解释说,他到双髻山采集草药,遇到这个左腿被野猪夹夹住的汉子,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便遵照老爷好生之德的教诲,把他背了回来。 莫衍察看汉子的伤口后,吩咐李斌备药,亲自对汉子扎针灸止血、敷药施救。待汉子生命体征平稳,莫衍已是全身汗湿,头冒热气。 莫衍吩咐家人将家里及沿途的污血清理干净,千万不能对外人泄露此事,因为年要到了,本应喜气盈盈,有血腥之气进门,此事外传于莫府名声不利。他又对李斌说:“你快将衣服换了,将伤者安置到你的卧室。他失血过多,需要鸡汤补充体能,杀一只大阉鸡。” 待把汉子安顿好,刚放了鸡血,一个千总便带兵进门,对坐在大堂中央太师椅上的莫衍躬身作揖:“向莫爷请安了。下官尾追一个长毛匪,有人背着他往这个方向逃逸。许久不见莫爷了,顺道进来向莫爷请安。”他嗅嗅鼻子,奇怪地说:“莫爷,府中怎么有血腥气?” “大寒天,杀只鸡补气暖身。大人恰巧光临,一起小酌。”莫衍转头朝厨房喊:“准备上桌了吗?” 李斌拎着尚未拔完毛的鸡走出厨房门,说:“还没呢,请大人稍等片刻。” 千总说:“多谢莫爷,在下还要去追长毛匪,等日后时间宽松再来拜访。长毛匪十多日前就在山那边的金田村起事,号称天国,频繁扰民,莫爷小心为是。” 莫衍握着千总的手,说:“有像千总大人英勇的官兵,匪患何愁不除!” 千总面露得意之色,说:“唯有如此,才对得起浩荡皇恩。”便告辞疾步离开,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张银票。 莫衍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太师椅,但脸上还显忧虑之色。 莫衍出身杏林世家,且拥有千亩良田,是方圆百里内屈指可数的富豪人家。在父亲的教诲下,他才及束发就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夫。他原本期冀唯一的儿子也从医,但儿子自小膜拜霍去病,投身兵营,立志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在道光二十年与外夷一战中杀身成仁。在一次外出行医的途中,莫衍遇到了父母刚双亡的年幼李斌,可怜他,便带回来,教他读书识字,并倾力传授医术,培育他来弥补儿子留下的遗憾。李斌天生聪颖,年及弱冠即已继承衣钵。莫衍跨入古稀之年后,只在家坐诊,外出诊疗则由李斌代行。 莫衍尽管行医多年,已经看惯生死,但今天来了一个被铁夹所伤的汉子,却让他心情无法平静。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听了一宿屋外如鬼般呼号的寒风。
古碑认凶 古井遇怪事 清光绪年间五月的一天,山东郯城一家大车店里,大通铺上挤着十几个外来客商,因下雨无法出行,大家只能在店里干等着,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说道:“俺讲一个奇事解解闷吧。”众人一听来了兴致,只听那人说:“俺听见石碑开口说话了!” 那人接着说道:“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俺到了安徽境内一座山跟前,俺和骡子跑了一天,又渴又累,恰好在山前看到一眼古井,井旁立了块丈把高的石碑,碑上刻着‘照心碑’三个大字。这时天阴得很,俺就赶紧从骡子身上拿下水桶到井跟前打水。刚走到井旁,谁知天空突然一个沉雷。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 那人接着说:“先是那块石碑发出‘嗡嗡’的响声,紧接着竟出了人声:‘宝金哥,快把你的桶拿来,俺这桶上的绳有点短,干泛泛不上来水。’又听换了一个人声,‘仁义,让俺来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然后又是前一个人说,‘大哥,你就在这古井里好好歇着吧……’就听后一个声音说:‘姓董的,俺做鬼也饶不了你……’俺四下瞅,除了俺和骡子,就是古井、石碑,确是石碑讲的。俺吓得也顾不上打水喝了,赶紧牵起骡子跑。”那人讲完,众人半天没出声,不知谁说了句“睡觉”,众人就都睡下了。 初审古碑 第二天雨停了,待那讲故事的人刚出店门,便被一位青年一把扯住:“大叔,你昨晚讲的那事,像是俺爹和他的一个朋友,能不能请大叔和俺上县衙做个证?”牵扯到人命官司,那人岂肯。青年头直往地上磕:“大叔,你就权当救俺老母一命!可怜母亲自俺爹失踪后,就一直在找他,整整找了十六年,双眼都哭瞎了……”那人心软:“你起来吧,俺这就和你到县衙去!” 郯城县李县令听有人击鼓喊冤,立即升堂问案。那青年道:“小民苏学忠,邳州人氏。先父十六年前与董仁义一起外出贩牲口,从那以后再没回来,母亲曾多次到董家打听,董仁义说他和父亲卖完牲口就各走各的了,再没见到父亲。直到听到这位大叔讲石碑开口讲话的奇事,才知先父已被害,特来告状!” “世上竟有石碑开口讲话之事?”李县令用手一指那人问:“你是哪里人氏?”那人说道:“小人是山东苍山人,姓吴,名有财。古碑讲话确是小人亲耳所闻,绝无半句瞎话。” 几天后,李县令带领衙役和苏学忠、吴有财一起来到那口古井前,这时被告董仁义也被带来了。不大一会儿,派到井下的衙役喊:“大老爷,井下有具尸骨。”尸骨被打捞了上来,一同被打捞上来的还有一块玉锁和两块大石头。李县令手举玉锁问苏学忠:“这可是你父之物?”苏学忠说道:“正是俺爹的东西,玉锁正面刻的是麒麟送子,下有一行小字:宝金吾儿百岁。”李县令一看,果然无误,又问董仁义:“你有何话说?”董仁义道:“就算這人真是苏宝金,那又与小人何干?”无奈古碑不能说话,只得回城。 再审古碑 李县令寻思:吴有财和苏学忠互不相识,捞上玉锁也并没给苏学忠看,可他却能说清上面的内容。可要说吴有财是编的,他又怎知井下有尸体,还能说出二人姓名?忽然一阵风刮来,李县令往外一看,看样子明天要有大雨,“原来如此!”李县令赶忙下令,明天再审古碑。 第二天,众人到齐后,这时只听李县令手指石碑问道:“古碑,想你站在这里,日久年远,已有道业,是谁害死了苏宝金,你定亲眼看见,请你告知!”众人都瞪大双眼,紧盯石碑,可等了半天,石碑连一丝声也没有。眼看雨就要下了,李县令大声斥道:“你这古碑,枉你叫‘照心’,善恶不分,岂是有意袒护真凶?”话音未落,就听见两声炸雷,这时石碑发出了“嗡嗡”之声,然后就是董仁义的说话声,苏宝金的答应声……一切都和吴有财讲的一模一样。 原来,二十年前,董仁义做买卖弄得血本无归,无奈就投奔了苏宝金。一次,走到这口古井旁,董仁义忽生歹念就诱哄苏宝金帮他提水,趁机将其推入井中,并劫走了苏宝金的银子。 后来,有人问李县令:“大人怎知那天石碑能开口讲话呢?”李县令说:“我也是想起吴有财所说,那是个雷雨的天气。咱们上次问石碑,是个大晴天,所以回衙后,发现天空欲雨,才决定一试。”原来,那块古碑竟是块吸音石,在特定的环境下能把声音收下来,再遇上类似的情况时,又能把原话放出声,这才使得董仁义伏法。
谁开的急救车 这天凌晨,省120急救中心值班医生刘春兰突然接到出诊电话。这对于她来说,本来极为平常,哪天不出诊十几次接送危重病人呢?可今天这个电话却让她感到肩上的压力。为什么?因为这个电话是市长值班室直接打来的,说必须把这个病人抢救过来。值班秘书说:一周后这个人要出席全国道德文明先进表彰大会,并要现场发言的。 刘春兰急切地问:“具体位置?病人名字?什么病?” “阳平县清江小区,A座3门603。病人叫施天,心脏病发作!” 什么,施天?刘春兰一愣。她虽然没有见过施天,可是,施天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太熟悉太熟悉了。五年前,她的丈夫带女儿去百货大楼,赶上了一场突发的大火,顾客们情急之下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跑,而大火很快就封住了一切出口。万分危急关头,一个中年男子数次出入火场,将九个人救了出来,其中就有刘春兰的女儿。女儿说,如果不是这个人将她背出来,她肯定没命了。后来,媒体挖出这个中年男人叫施天。但是,这个施天却极为低调,不愿接受任何人的报答和感谢,刘春兰也就无缘与施天见上一面。没想到,今天能以这样的机会与恩人见面。 刘春兰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阳平县清江小区,将施天抬上了急救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哭着说:爸爸突然发病,她给爸爸喂了药,可是爸爸仍然昏迷不醒。她在万般无奈之际,想到了给市长值班室打电话。刘春兰随口问:“你妈妈呢?” 女孩说:“妈妈五年前就走了,因为爸爸被大火烧残了。”刘春兰扫了一眼施天,呀!他的脸上布满肉疙瘩,就像电影《夜半歌声》中的宋丹平,太吓人了!刘春兰心头掠过一丝悲凉:英雄可爱,可是英雄的处境却是现实的! 刘春兰抓紧给施天进行了就地检查。还好,施天因吞过急救药,病情暂时稳定。但是,必须马上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否则很危险。 时间就是生命。急救车闪着蓝色灯光快速地离开了小区,很快就驶上了高速公路。刘春兰知道,再有十几分钟就能抵达急救中心。于是低头盘算用什么方案抢救施天最好。突然,她感到车速慢了下来,而且越来越慢。她着急地对司机说:“师傅,快点开,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呢!” 司机说:“我也想快,可是快得了吗?” 刘春兰抬眼一看,呀!不知什么时候,高速公路上起了浓浓的大雾。滚滚的雾就像飘舞的棉絮,一团团地在公路上滚动着。虽然急救车开着大灯和防雾灯,可是此时就像在茫茫宇宙中一只萤火虫的亮度。司机瞪着眼睛,急得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可是汽车仍然像瞎子一样一步步地挪着,速度还没有步行快。
棋魂无疆 这天清晨,江州王府的两名家丁刚刚打开沉重的黑漆大门,只听“咚”的一声,一个人突然跌进门来。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双目紧闭,浑身湿透,他的左臂中了刀伤,鲜血湿透了衣袖。王府的王管家闻讯赶来,吩咐将青年人送到下房急救。 经过一番治疗,青年人悠悠地醒了过来,轻声问:“这里可是江州刺史王景文王大人的府第?”王管家点点头:“正是。请问,你从何处来?” 青年人回答说:“小人莫谷青,江北中州人氏,自幼好围棋,因得知江州王景文王大人棋艺精绝,人称‘江南棋王’,便有心与王大人切磋棋艺。只因两国以江为界,各守疆域,小人只好于夜间偷渡。好不容易平安地上了岸,又在途中遇到劫匪,寡不敌众,身中一刀,盘缠全数被抢,这才赶到王府,不过,终于可以一会王大人了!” 王管家听了暗暗吃惊,当时正是南北朝时期,南北两个朝廷隔江而治,发现偷渡者是要杀头的,此人不顾性命过江,竟然只是为了找人下棋。 王管家让人照顾好莫谷青,进内堂禀报后,回来告诉他:“我家老爷说了,你远道而来,又受了刀伤,身体有所不适,先请静养数日,待到神清气足后,再请公子赐教。”说完,递过一副围棋,躬身退下。莫谷青无奈,只得耐着性子住下养伤。 一晃半个月过去,莫谷青终于跟着王管家跨进了王府的“松云轩”,只见堂中檀木椅上端坐着一个中年人,三绺长须,神情祥和。这人就是江州刺史王景文,因为他大姐是当今皇太妃,深得皇上宠幸。 莫谷青跨前一步,双手作揖:“江北棋士莫谷青,特来向江南棋王领教!” 堂上众人见莫谷青长揖不跪,举止傲慢,都暗自心惊。王管家正要厉声呵斥,王景文摇手止住:“莫公子不远千里而来,以棋会友,不可以常礼拘之。”接着,躬身向莫谷青说:“公子太过奖了,老夫怎能担当‘棋王’二字?今天公子前来指教,老夫喜不自胜,请!”说着,便令摆上棋盘,与莫谷青分宾主坐下对弈。 莫谷青年少,执黑子先走。几个幕僚屏息静气,立在王景文身后看棋,室内只有棋子声叮然作响。两个时辰过去了,棋势进入中局,双方各分秋色。这时,莫谷青求胜心切,强行打入白方腹地,结果被王景文击中要害,首尾难顾,形势十分危急。 莫谷青眼看大势不妙,额间沁出了细汗,忽然,嗓子一咸,一口腥血蹿上喉咙,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考虑半天,颤抖地投下了一子。他知道,即便如此,今天也难逃输棋的命运了。再看王景文身后的幕僚们,个个面露喜色,他们也都看清了局势。 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王景文竟随手下出一步坏棋,被莫谷青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逆转了棋局。 王景文微微一笑,推枰认输:“公子少年英雄,老夫领教了!” 莫谷青冒险取胜,禁不住哈哈大笑:“江南棋王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胜得实在是侥幸。这次对局,在下受教不少,心愿已了,就此告辞!”说罢,起身一揖,飘然出门。 王景文叫声:“且慢!”莫谷青转过身来:“莫非大人输得不服,还想另来一局?”王景文拈须一笑:“今日能与公子下一局,老夫心愿已足。只是公子身无分文,如何返回江北?”一挥手,王管家端上来一个礼盘。 莫谷青见是100两纹银,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多谢王大人想得周到,在下心领了!”只用两指拈起一锭银子,长笑而去。 王景文望着莫谷青的背影,拈着长须沉吟不语。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问:“在小人看来,这局棋大人有两次可以杀死黑方的大龙,为何将它放过去?难道是此人棋中别有玄机?”王景文笑了笑:“此人棋力不弱于我,但锋芒毕露,不知内敛,这就和棋道不符了。我见他少年得志,心性极高,我若胜了这一局,他轻则一蹶不振,重则会呕血而死。但愿他回去复盘时明白其中道理,修身养性,领悟棋道精神,可望成为一个旷世奇才。” 幕僚点头叹了口气:“大人虽是一片苦心,倘若有人说,大人竟败在江北一个无名棋士之手,这‘江南棋王’的称誉不就……” 王景文笑着说:“人世间的王侯尚不能长久,何况是棋盘上的虚名!为顾全虚名而折损一个可造之人,有违棋道!” 这件事过后的几个月里,南朝发生了两桩大事:先是王景文的姐姐皇太妃王燕春病逝,接着是先帝禅位于太子。王景文作为朝中重臣,少不得一番忙碌。回到江州,未得三五日安闲,王管家来报:“上次那个莫谷青又来了!” 这次见面,莫谷青沉稳了许多,傲气也收敛了不少,但他的语气却很悲愤:“在下回去将前次对局反复推演后,发现是大人存心相让。在下又惊又怒,数月来寝食难安。士可杀而不可辱,在下想与大人再弈一局,务请大人放出手段,使出‘江南棋王’的真本领,让在下输得口服心服!” 王管家和几个幕僚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王景文面色肃然,沉默良久,才向莫谷青躬身一揖:“感谢公子教训!王某不该小觑天下英雄,心存轻慢!” 摆上棋盘,两人刚坐下,莫谷青突然从身上掏出一张押单:“在下渡江之前,已托贵国商人将价值10万两白银的货物押在江州大兴隆客栈,这是押单。在下就以此物为注,和王大人对弈一局。” 王景文一愣,笑了:“公子是怕我不肯竭尽全力,以此相激,我同意,此局若输给你,照数赔还,请!” 这几个月来,莫谷青呕心沥血,将与王景文的对局反复研究,制订了一整套取胜方案。他执黑先行,注重实地,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王景文应对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藏着绵绵后劲。棋盘上看似波澜不惊,一子落下,犹如千钧系于一发。几个时辰过去,双方进入了“官子”阶段。 莫谷青反复清点,见盘面上白棋形势略优,不由心头焦急,胸中气血翻滚,双眉紧锁,两眼似乎要把棋盘盯穿。就在这时,一个家人进来禀报:“皇上圣旨到,请大人即刻接旨!” 王景文一怔,极不情愿地放下手里的棋子,对莫谷青说声“失陪”,走进内室更衣接旨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王景文穿着朝服进来了,朝莫谷青抱歉地一笑:“官身不由己,让公子久等了。” 莫谷青在王景文接旨的这段时间殚尽心力想出了一步回天妙手,这时“叭”地落下。王景文一愣,仓促落下一子,却是步坏棋,被莫谷青连发妙手,终盘一数,不多不少,莫谷青赢了一子。 王景文看着棋盘,呆了一阵,摇头苦笑:“古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老夫竟为五尺之躯乱了方寸,走出昏招,到底是修为不到,定力不足!”他叫过王管家:“迅速备银10万两,送莫棋友出城过江!” 王管家答应一声,刚要退出,却被莫谷青拦住了:“此局在下虽胜了王大人,仍属侥幸。这10万两银子请暂时存放在贵府,待数月后王大人公务稍闲,在下再来与王大人重博一局。” 王景文轻轻一笑:“感谢公子厚爱!只是王某再也无缘与公子共研棋艺了。”说着,缓缓从衣袖里掏出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仆射,江州刺史王景文勾通燕朝,与燕帝三子慕容白交游,图谋不轨,着即赐死。钦此。”话音才落,早就在门外等得不耐烦的两个黑衣使者端着一壶“鹤顶红”应声而进。 王景文取过酒壶,对众人抱歉一笑:“这酒不便于相劝大家,我只好独饮了。”刚一举壶,莫谷青身形一闪,劈手夺下酒壶,朗声说:“在下就是大燕国三太子慕容白,我两番冒死渡江,不过是想与王大人切磋棋艺,发扬棋道而已,决无不利于南朝之意。既然祸由我起,就请贵使者将我押解到京城,以释王大人清白!”放下酒壶,将双手反背在身后,示意将他上绑。 王景文叹了口气:“慕容公子,你上次在我府里养伤时,我就查明了你的身份。虽知与你下棋会留下祸患,但我和你同样醉心棋道,企盼南北棋界有所交流,所以两次和你对局。我死不足惜,你赶紧走吧!”说着,一把抓过酒壶,一仰头吞下大半。慕容白转身来抢时,哪里还来得及。 王景文身子一晃,栽倒在地。慕容白双膝跪地,拉住王景文的手,含泪说:“王大人棋艺超凡,阴曹地府中哪有对手?南朝有疆,北朝有界,不如阴曹畅通无阻。在下愿做你的两世棋友,同到阴曹,也好无羁无绊地下棋!”话音未落,抓过剩余的小半壶酒,一饮而尽。 一南一北,一老一少,两个酷爱围棋的人死后被分别埋在长江两岸,隔水相望。千年不断的涛声,就像他俩在棋盘上叮当落子。
听房 听房是我们老家人闹洞房的习俗之一。每当有新人结婚,仪式进行到入洞房这一阶段时,就预示着听房者该各就各位了。 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过房,不是我不随俗,而是我那时候没有资格——未满十八岁,是不准参与听房的。后来,我满十八了,就应召入伍了。 到了部队后,我早把听房这档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可谁想到,我的第一次“听房”,就是在部队。 有一年国庆节,我们老班长的妻子来部队探亲。这位山东大姐性格耿直,笑声爽朗,很快就与我们打成一片。她还给我们带来了家乡的苹果、花生等好些土特产。副连长见此情景,索性组织我们办起了国庆节联欢茶话会,大伙儿边吃边聊,热闹极了。 那天,老班长比我们更兴奋,兴奋得都忘了去招待所订房间了,等他跑到部队招待所时才知道,国庆节期间,来探亲的人特别多,房间都住满了。 副连长得知后,就要派车把老班长他俩送到百里外的市区旅馆。老班长看着妻子,正犹豫不决时,山东大姐连忙摇头加摆手,说:“不用去旅馆,在连队有个空房间就行,不怕你副连长笑话,咱乡下人不用讲究,在猪圈里就能对付一宿!” 副连长摇摇头,说:“那怎么能行呢?要不你俩就到连长的寝室将就一下吧,连长到旅部开会去了,没个三五天的回不来,你俩就放心住吧!” 副连长见老班长点头同意,就让我把连长的寝室门打开,顺便把室内卫生搞好。我打开门,山东大姐却要自己打扫,我拗不过她,只好走回宿舍。 半夜一点整,轮到我站哨。我穿戴整齐,提前来到连队哨位前,低声喊了一句:“口令!”可半天没听到有人回答,我以为上一哨的小胡去巡逻了,没想到一转头,发现他站在哨所不远的楼道口,正发愣。我小声喊了他几次,他没反应,我便轻轻走过去,一拍他的肩,严肃地说:“你不在哨位站着,站这儿干吗?”小胡一回头见是我,就做了个“嘘”的手势,讨好似的指指连长的寝室,神秘地一笑,小声说:“怎么样,你不去窗户底下‘学习学习’?” 我一头雾水,问道:“‘学习学习’?啥意思?”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你在老家的时候,有人结婚,你没有偷偷地去听过房?”小胡见我摇头,就煞有介事地对我说道,“我爷爷说,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不可能言传身教,靠的是偷学,结婚听房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所以今天这个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赶紧去把这一课补上吧!”说完话,小胡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宿舍睡觉去了。 小胡的这番话,说得我心痒痒,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连长的寝室,只见寝室内漆黑一片,真不知道老班长和山东大姐他们在干啥,我要不要去补“听房”这一课呢? 夜幕之下,好奇心最終驱使我蹑手蹑脚地来到连长寝室窗户下,我支棱起耳朵大半天,却没有听到寝室内任何动静。我正疑惑间,却听到连队猪圈里,传来猪的骚乱声,我心说:不好,莫非那头待产的老母猪现在要产仔了? 连队一百多头猪,都是由老班长一个人饲养的。国庆节前夕,连队考虑到老班长那新婚一年多的妻子至今没能怀孕的特殊情况,就特批他半个月的假,准他回家和妻子团聚,而此时正值老母猪临产期,老班长担心自己回去了,老母猪没人能照料,就主动放弃了连队对他的特殊照顾。 老班长的父母呢,见儿子没有机会回来,就只能让儿媳到部队来探亲了。 我悄悄地从连长寝室窗下撤离出来,转身就往猪圈方向跑,还未到猪圈,就听到猪圈里传来老母猪短而粗的“哼哼”声,还有仔猪的“唧唧”声。我断定是母猪生了,便停下脚步,想想自己啥也不懂,还是回去叫老班长吧! 我再次来到连长寝室窗下,正大光明地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窗户,低声喊老班长起来,并告诉他,老母猪生啦!可我连喊多声,里面就是没有回应,我就纳闷了:他俩究竟在里面干吗? 我急了,刚准备直接开门,身后却传来副连长的喝问声:“你小子在干吗!” 我一个立正,急忙向副连长报告了情况。副连长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动静的连长寝室,便让我和他一起先去猪圈看看。 我们来到连队猪圈,只见圈养那头老母猪的猪舍里,亮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灯光下,干草堆的一旁,老母猪正安逸地躺着,而十多只粉嘟嘟的仔猪,挤挤挨挨地窝在老母猪身下,有节奏地吮吸着母乳,好一幅美丽温馨而又生机勃勃的画面。 不过,从草堆的另一边,传来一轻一重,均匀而又和谐的呼噜声。 我走过去一看,只见老班长和山东大姐两个人,斜躺在草堆旁,和衣而卧,睡梦中,两个人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民间故事] 厨斗 1 清朝乾隆年间,黄淮府古砀县有两家饭店特别有名,一个是城东汪家“醉仙楼”,一个是城西刘家“会客居”。两家饭店生意十分兴隆,掌柜都是大厨出身,所做的菜各有特色,因此名气不相上下。为了争得“第一”,两家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暗地里却不停争斗,怎奈两人水平在伯仲之间,几年来谁也无法超越对方。 这年元宵节刚过,县太爷就召集全城有名气的饭店掌柜,宣布三日之后,在县衙门外举办一次厨艺大赛,所有飯店都可派大厨参赛,获胜的饭店不仅能获得县太爷亲笔题写的“首屈一指”的匾额,还可以得到二百两银子的奖金。 奖金虽少,可名声事大,“醉仙楼”掌柜汪春平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争得“第一”。他偷偷瞥了一眼“会客居”掌柜刘天领,只见他双手紧握,咬牙抿嘴,做全力一搏状。看来,这场厨艺大赛,肯定是一场激烈地角逐。 举办厨艺大赛,在古砀县可是破天荒的事。自消息从县太爷口中传出后,很快便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从县衙回到家后,汪春平就犯了愁。如果此次大赛,他不幸败北的话,那“醉仙楼”名声就会一落千丈,达官贵人们吃饭,谁愿意去“第二”的饭店呢?如何才能赢下“会客居”的刘天领呢?如果单从厨艺上看,想赢他还真不容易。刘天领这个人他了解,性格跟他一样,争强好胜,且厨艺精湛,做的各种特色菜,味道都不比他的差。为了“醉仙楼”的招牌,汪春平决定舍下尊严和脸面,找县太爷通融通融。 赛事由县衙操办,评委当然由县太爷指定,如果县太爷说谁的厨艺好,评委们谁还不跟着奉承?既然两人厨艺不相上下,那菜味的高下就由评委说了算。普通老百姓如果有人不服,就是尝了菜也分不出高低,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赢得比赛。有了第一的金字招牌,损失的银子很快就能补上来。 这两天,汪春平一边练习厨艺,一边筹集银两。待一切准备停当,比赛前的那天晚上,他怀揣着一千两的银票去了县太爷的官邸。 县太爷听了汪春平的来意,面色一沉,直言不讳地说道:“王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行贿父母官,如果本官上报朝廷,你能担当的起吗?本官说过,厨艺大赛,凭本事获胜,公平、合理。你这样做,坏了规矩,即使胜了,也胜之不武,传扬出去,让老百姓怎么看?赶紧收回你的银票。今日之事,就当本官什么都没看到,回去好好准备明日的比赛吧。” 县太爷一番义正辞严的训斥,让汪春平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等县太爷送客,他急忙起身告辞。一路上,汪春平思绪翻腾,不少人说县太爷是贪官,他现在说什么也不信。 到家后,汪春平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县太爷如此清正廉明,送钱的事会不会影响明日的比赛呢?
[新传说] 纸面人心 赵大爷今年72岁了,耳不聋眼不花,有人说,这赵大爷的身体,就是年轻人也赶不上。可不是吗,赵大爷70多岁的人了,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服输。赵大爷是我们村有名的“纸匠”,赵大爷的纸活儿那可是十里八村都有名的。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生老病死。这人死了,虽说在乡下都实行了火葬,但这一切都离不开赵大爷的纸活儿。城里人时兴送花圈,乡下人时兴送个纸牛啊、纸马啊,就是到了地下,也不忘记农家活。虽然现在农村都用现代化机械了,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啥时候都不能丢。所以说,赵大爷的活儿现在也很红火。 前两天,邻村王庄的二秋一大早就过来了,他爷爷去世了,要扎几个纸活。二秋的爷爷老刘头赵大爷认识,得的是肝癌,几个儿子孝敬,为老刘头花了很多钱,也没能治好老刘头的病。听着二秋把话说完,赵大爷掉下了眼泪,他对二秋说:“孩啊,你扎什么也不用说,你爷出殡那天,我给你送去。”二秋临走扔下六百元钱。赵大爷递给二秋说,你们办事得用钱,我这好说。二秋还是要给,被赵大爷让徒弟建设把钱又给送过去了。二秋要给赵大爷磕头,被赵大爷拦住了。赵大爷说,现在都啥年代了,不兴这个了,快点回家吧。二秋泪流满面地跑回了家。 老刘头出殡那天,赵大爷给老刘头扎的牛啊、马啊一个个活灵活现,还外给老刘头扎了一个四十英寸液晶电视、一台大冰箱,这是二秋没说要扎的。建设说赵大爷,人家也没要,你扎这干啥。赵大爷说,老刘头这一辈子没少受苦,啥也没享受过,我也让他在阴间享受一下。咱活***人干活,虽然干的是纸活,但这纸活也是有心的,不能让死去的人再留下遗憾。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事后,二秋又来给赵大爷送钱,赵大爷看他心诚,只收了他100元钱,用建设的话说,连本钱也不够。他是被老刘头这几个孩子感动了。都说病床前面无孝子,老刘头得了几十年的病,几个孩子不离不弃,个个是好样的,就是铁心,也能被感动。 这一阵子,赵大爷的活儿一个接着一个。这不,建设刚接完一个活,段村的又来做活了。建设认识,这个人叫“段有富”,是段世强的儿子,是个有钱人。这几年,靠包工程挣了很多钱,段村的人都叫他“段千万”。段有富开着他的宝马,后面还跟着一帮人。段有富一进来就对赵大爷说:“爷们,我父亲去世了,你的纸活我全包了,给我**最好的,能扎多少就扎多少,咱不差钱。”说着,段有富扔过一沓钱对建设说:“这是五千元钱的定钱,扎好了,再多给。”建设要接钱,被赵大爷拦住了。赵大爷说:“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活多,扎不过来。”段有富听了一愣,想说什么,旁边的人说:“真是的,这年头,还有和钱过不去的。”段有富说:“我家老爷子说了,他走了,就用赵大爷的活,别人的活他不要。”任凭段有富在旁边怎么说,赵大爷还是不为所动。赵大爷说段有富:“别人叫你段千万,我可叫你二胖。我和你爹是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的,小的时候,你爹那么疼你。这些年,你有钱了,你在城里住高楼,享受生活,让你爹住平房,一到下雨,屋里和外面一样。有一回,下大雨,你爹和你娘在我这儿住一夜。你这样对你爹,你爹却不说半个不字,说你忙。你说说,你再忙,不能抽出点时间来看你爹娘吗?这你爹没了,给他花这么多钱扎这个,扎那个,人活的时候干啥呢,现在还有啥用。”赵大爷说这话时,建设在旁边直扯赵大爷的衣服,赵大爷还是说。段有富听了,却没了言语,连跟在他身边的人也没了言语,灰溜溜地离去了。 段有富一走,建设说师傅,你的话有点重了,也就是你,别人谁敢说他,我看你说他的时候,他的脸直冒汗。赵大爷说,他这是做亏心事了,心虚,我这把年纪了,我怕谁。 送走段有富,赵大爷让建设去集市多买一些扎纸罩的纸。建设说:“还有这么多呢,够用。”赵大爷说:“去买吧,我另有用处。” 建设回来,赵大爷叫建设裁纸,连夜干起活来。建设说:“师傅,咱那活不还有几天时间吗?”赵大爷说:“段村的你世强叔的没扎呢。”建设说:“你不是说不给他扎吗?”赵大爷说:“那是气话。怎么也得扎,咱不能看人家的笑话。” 段世强出殡那天一大早,赵大爷和建设拉着满满的一车纸活来到了段村。段有富听说后,过来给赵大爷磕头,一脸的泪痕已说不出话。 “五七”过后,赵大爷正在干活,远远地看着两个人走过来,为首的是段有富,后面跟着他娘。赵大爷拉着段有富娘的手说:“老嫂子,你这把岁数了,还过来看我,你的腿又不好。”“大兄弟,你世强哥一走,我的心也死了。这不二胖要带我回城里去住,我寻思这辈子恐怕见不着兄弟的面了,二胖带我来看看你。你哥走的那天,你的纸活壮了面子,真要谢谢你。”赵大爷说:“我和世强从小在一块儿长大,我能看着我哥带着遗憾走?我只是一时生气,嫂子不生气就好。” 赵大爷拿起凳子让段世强的娘坐下,指着段有富说:“二胖,虽说你现在有钱了,记住,你是咱段村走出去的人,到啥时候,都不能忘本,不能味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子能改就好,好好孝敬你的老娘吧!”段有富叫了一声赵叔,泣不成声。
[传奇故事] 金鸡失踪之谜 1。新娘遭抢 清朝康熙年间,皖西舒城西门外,一条南溪河绕城而过,溪边翠竹丛生,郁郁葱葱,有一个偌大土墩矗立其中,巍峨壮观。墩子上有只金鸡,雄立其上,傲视四野,远远望去,令人叹为观止,抚掌叫绝,实为舒城城西一道迷人景观。更绝的是,这个金鸡墩有个传说,说这金鸡是太上老君饲养的,吃金丹长大,从天宫飞到凡间。因此这金鸡有灵,可保舒城这地方人杰地灵。这些年来,舒城地方富饶,人才辈出,人们都说全是因为金鸡庇佑。因此,金鸡墩犹如神坛,人们对金鸡顶礼膜拜,视为神物。 在金鸡墩下住着一户孙姓人家,孙家有个年轻后生,名叫孙大吉。孙大吉的父母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从小让他读书识字,刚过弱冠之年,就考取了秀才。此时有人登门说媒,要将一个胡姓人家的闺女嫁与他为妻。胡家在城里做豆腐为业,胡家妻子素有“豆腐西施”之称,她的闺女胡佳佳更是花容月貌,远近闻名。孙家好不欢喜,只等着娶过胡佳佳,便一心读书,将来求取更大的功名。 良辰吉日到了,孙大吉披红戴绿,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向岳父岳母叩头后,迎娶新娘返家。一路唢呐高奏,鼓乐喧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只盼着将喜轿抬到洞房,拜堂成亲。 这一路要经过猪头尖。猪头尖上啸聚了一伙强人,号称有百十号人,为首的外号黑虎,黑虎手下有一个“军师”,是个落魄秀才,外号黑豹,诡计多端。县衙林知县派官兵连年攻打猪头尖,向周边百姓,尤其是富户人家摊饷派捐,但每次攻打猪头尖,虽然声势浩大,却总是被这伙强人轻松击退,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孙大吉知这一路凶险,本来想绕道而行,可媒婆说绕道而行,需枉走许多路程,恐耽误了拜堂的时辰。何况盗亦有道,天下强人素来标榜五不抢、五不夺。这五不抢即喜车丧车不抢;僧侣、道人、尼姑不抢;鳏寡孤独不抢;摆渡的不抢;背包行医的不抢。这五不夺即娶姑娘送媳妇的不夺;送葬起坟的不夺;和尚道士不夺;妓女不夺;医生不夺。猪头尖这伙强盗,虽然臭名昭著,但谅不会对迎亲队伍过不去。 孙大吉想想媒婆说得对,便挥挥手让队伍赶路。这猪头尖,形如猪头,高耸入云,十分险恶,抬头往上看,不觉胆寒,加上山风呼啸,树林摇摆,令人毛骨悚然。此时迎亲队伍的吹打声更是嘹亮,似乎是给自己壮胆。整个迎亲队伍不觉加快步伐。正走着,忽然哗啦一下从山道两旁冒出一队人马,不打一话就猛扑了上来。大家措手不及,个个呆若木鸡,等回过神来,只见大花轿倾倒在路旁,里面没了新娘胡佳佳。 倒是媒婆反应过来,哭丧着脸,跌跌撞撞地跑到孙大吉马前,声嘶力竭地叫道:“黑虎抢了新娘了。这挨千刀的!” 孙大吉脑袋“嗡”的一下,天旋地转,嘴中泛着白沫,从马上一头栽下来,不省人事。
[新传说] 碎香谣 1 2016年夏,硕士毕业的柯启诚正在焦头烂额的投递简历。在大陆工作两三年的学长突然发来短信,还未等好好看内容,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阿诚,你好久没回来了,有空就回家一趟,阿公时常提起你。”阿诚一边答应着,一边挂断了电话,他害怕错过面试的通知。 想起小时候时常抱着自己玩的阿公,柯启诚决定还是回家一趟。阿诚是台南人,在台北读研究生,每次回家都要乘坐台铁,耗时四个半小时,离家远,但对于年轻人而言,台北的机会更多。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妈妈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背包。家里亮着橘色温暖的灯光,阿公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进来的阿诚。 “阿公,是我。”阿诚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阿公满是皱纹的脸。 “啊?”阿公缓缓的开口,瞳孔里映照出了阿诚的脸,“你是谁啊?” 阿诚握着阿公的手,说不出话。阿公的阿尔茨海默症日渐加重,从原来的想不起事情,到现在连最喜欢的孙子都认不出来了。 “你看到我们家阿诚了吗?”阿公用手慢慢地推了推面前盛着米粉的碟子,“阿诚最喜欢吃我做的米粉了。” 儿时,自己在阿公身边长大,阿公时不时会给自己做拿手的米粉。那时候阿公身体硬朗,声音洪亮。还没桌子高的阿诚就站在院子的门口,看著阿公把晚米浸泡的透透得,再磨啊磨,白色的米浆就会从小小的磨盘里渗出来,每到这时,阿诚都会下意识得咽着口水。阿公就会刮着小阿诚的鼻子:“等我做完就能吃喽!” 阿公做的米粉洁白细嫩。每次到了浸泡米粉的时候,阿诚就会趴在桌前,看着阿公在案板上摆好一层饱满的花生仁,横着菜刀将它们压碎。之后阿公在锅里不知道施了什么神奇的法术,夏天里一碗酸辣爽口的米粉,那是属于幼年阿诚关于夏天最美好的记忆。 阿公检查出阿尔茨海默症的时候,自己正在准备研究生的入学考试。为了不耽误小孙子的学业,阿公并没有让家人通知阿诚,只是说医生交代阿公需要休养。阿诚所知道的,几乎都是由父母转述而来的:阿公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后,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站在家门前,朝着一个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从朝霞升起看到了暮星闪烁。之后的那段日子,阿公天天守在电话前,寸步不离,偶尔有电话响起,都会满怀期待地接起电话,又是满脸失望地放下。父亲说阿公是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让他牵肠挂肚大半生的消息。 “阿诚,过来吃饭吧。”母亲打断了阿诚的回忆,唤他过来吃饭。难得回家,母亲张罗了一大桌菜。阿诚看着父母的表情,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爸妈,我想去对岸工作。” 回房间的时候,他看到阿公还是坐在客厅里看着大路,似乎在哼着什么歌。他走了过去,把毯子重新盖在了阿公的腿上,仔细一听,是儿时阿公哄着自己唱的童谣:月光爷爷,保护伢伢。伢伢长大,好做买卖。 阿诚蹲了下来,握住阿公的手:“阿公,我就要去对岸了。不能时常回来看你。你要多保重身体。” 老人并未看着阿诚,倒是反问起来:“你看见我们家阿诚了吗?他要回家啦,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米粉了。” 阿诚终于忍不住,将脸搁在了老人的腿上,抱着老人无声地抽泣起来。
多情的奶牛 只对他没有戒心,只对他含情脉脉,只爱吃他递来的食品,这是因为奶牛们很挑剔,还是因为他特别有魅力?又或者会是你意想不到的原因……
[民间故事] 穿土 河北临西县一带,原是黄河古道。自从黄河改道,留下了一望无际的黄沙土,用来种粮食算不上好土质,这里的老百姓一直过得很苦。 话说早年间,这里有个沙土堆村,村子旁有一個很大的沙土堆。村里住着一个叫冯才的年轻人,靠给地主焦有良做工养活家人。焦有良占了村里仅有的良田,家里钱粮不缺,却舍不得让自家人吃穿,对困苦的乡亲更是吝啬,乡亲们背地里都叫他“焦不良”。 年关将至,天气寒冷,冯才媳妇快要临盆,却没有布料和棉花做小衣服。没棉衣穿,孩子生下来会冻坏的,冯才和媳妇心急如焚。 这天,焦不良开始结账了,他的小算盘打了半天,不情不愿地倒给冯才三斗糙米,一斗黑豆,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冯才嘀咕道:“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东家给得太少了些……” 焦不良满脸不悦,说:“沙土地能产多少粮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人在我这儿干活,都要求多结账,我还过不过了?” 冯才赔笑说:“我家媳妇马上生孩子了,连件衣服都没有。您看,粮食我不多要,能不能给几斤棉花几尺布救救急?” 焦不良“嘿嘿”一笑,拒绝道:“真是不巧,我媳妇也要生孩子了,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冯才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背了糙米和黑豆回家。媳妇听说没有棉花和棉布,咬咬牙,从薄被子和两人的棉衣上匀出了一些碎布、棉花,最后只做成一件小棉袄,实在没有多余料子做小裤子了,两个人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相对叹息。 没多久,冯才的儿子出生了,小棉袄穿着,小屁股和脚却露着,虽说能跟着大人一起盖薄被子,但孩子仍冻得日夜啼哭。 媳妇心疼不已,抱着孩子也跟着哭。冯才不胜烦恼,跑到村外沙土堆顶上坐着,看着底下焦不良的良田发呆。 这日午后,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贴着沙土的屁股更是热烘烘的。冯才双手搓着细软的沙土,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站起来,撒开脚丫子跑回了家。 到了家,冯才拎起一个空布袋,然后又跑回沙土堆顶上,他用双手慢慢拢起沙面上被太阳烤得热乎乎的那层沙土,放到布袋里……忙活了好一会儿,装了半布袋沙土。冯才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土堆上下来,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看冯才背回一布袋东西,媳妇以为是粮食,等冯才往地上一倒,竟是一堆黄沙土,她稍稍舒展的眉毛又拧紧了:“娃儿没衣服穿,你是不是疯了?背沙土回来干吗?” 冯才“嘻嘻”一笑,说:“媳妇,你摸摸这沙土,还热着呢!我准备把沙土堆到咱炕上,盖住娃儿的腿,这样就不会冻着了……” 媳妇没听完就不干了,打断道:“开玩笑,我可不许你把沙土堆到咱炕上去!” 冯才说:“大风刮起来的时候,哪里没有沙土?就是焦不良他家炕上也得落厚厚一层。有法子你不试,非要娃儿冻出毛病来?”
[新传说] 网红桥 冯静、杨小虎和陈大海三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渐渐地,小虎和大海都喜欢上了冯静。为了赢得冯静的芳心,两人都做了不少努力。冯静比较来比较去,觉得大海可能更适合自己。可小虎对她也是痴心一片,要不要拒绝他呢?冯静犯起了愁。 这天,大海来找冯静,说当地一个景区设置了一个网红桥,想请她一起去玩儿。 冯静问:“啥是网红桥?” 大海解释说,就是一座悬在水上的吊桥,桥上的人会被分成两组,各自随着动感的音乐左右晃桥,桥越晃越快,会不断有人落水。由于这项活动是在网上迅速蹿红的,所以大家都叫它网红桥。 冯静一听,很感兴趣。谁知两人还没出门,小虎来了。 原来,小虎也是来邀请冯静去体验网红桥的。冯静先是一怔,然后灵机一动说,正好三人一起去。 三人来到网红桥,果然见许多人随音乐摇晃,继而落水,样子滑稽可笑。冯静担心落水,决定站在岸边观看;小虎和大海则决定上桥试试。 一上桥,两人就较上了劲儿,都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可小虎只坚持了不到十秒就掉进水里,岸上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他站起来往桥上一看,此时大海在桥上站得仍然很稳…… 冯静对大海的表现很满意,她突然想到一个拒绝小虎的好主意。 回去的路上,冯静突然说:“你们都给我写过情书,对我也都很好,我也不知道该选谁,要不你们来场比赛,谁赢了我就选谁?” 两人齐声问:“比什么?” 冯静说:“就比谁能在网红桥上坚持得更久!” 冯静原以为她这样一说,小虎会明白她的意思,主动放弃,谁知小虎一口答应,还提议说比赛前应该要有一个月的时间训练,这样才算公平。为了让小虎输得心服口服,大海表示愿意奉陪。冯静相信大海的实力,没多想就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海和小虎一有时间就到网红桥上训练,毕竟这关乎自己的恋爱。 这天,大海的大学室友刘志强给他打电话,说做生意赔光了,想请他帮忙找工作。大海是个热心肠,不仅答应帮忙找工作,还让刘志强暂时和他一起住。 两天后,刘志强就搬了过来。两人坐下闲聊时,不经意谈起即将开始的网红桥比赛,刘志强当即表示,为了让大海安心训练,以后一日三餐和家务活他全包了。 有了刘志强的支持,大海晃桥的水平提升了许多,二十多天后,他竟成了景区公认的第一高手。 转眼到了比赛之日,大海吃完早餐信心满满地来到网红桥,小虎同样一脸自信地来了。 只见小虎率先上了桥,大海刚要迈步,肚子突然疼起来,他抱歉地冲小虎喊:“你等一下,我去趟厕所……”话还没说完,他就急急忙忙朝厕所跑去。
[开卷故事] 老孔这个人 睡上了交通洞 孔凡成是中国铁建十八局集团的一个项目经理,大家都叫他“老孔”,他快六十了,从当铁道兵开始就打隧道,打了一辈子,可就在临近“退二线”的时候,领导要老孔挂帅出征,接手“锦屏一级水电站地下厂房交通洞”的工程。 锦屏电站地处凉山自治州,山势险峻,地形复杂,即便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到了施工现场实地踏勘后,老孔还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路、没有水、没有电,交通洞和电站引水洞都要在悬崖峭壁上开凿,连住宿的帐篷都找不到像样的平地搭建。一路上高山险川,烟锁雾绕,而且山上经常有毒蛇、野兽出没,风化松动的山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落到了人身上……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孔带领第一批项目管理人员,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在悬崖峭壁间手脚并用,硬是将前期测量用的小型设备和生活用具,一并扛到了工地。 看着满眼的乱石峭壁,老孔最终做了个“痛苦”的决定,把项目部、宿营地建在交通洞里。但凡有一点儿打隧道经验的人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住洞里的,那里面有的只是24小時的施工震颤、弥漫整个洞穴的粉尘、好像从耳朵边轧过的重载车…… 后来,说起那段睡交通洞的日子,大家都滔滔不绝: “洞里灰大,一开始不少人戴着口罩睡觉,可太不舒服了,后来干脆不管了,口罩摘了继续睡。” “睡到半夜,前方施工掌子面要爆破,离得不远,值班的把大家都叫起来,大家迷迷糊糊跑到洞口躲炮。回来发现,平时用的碗啊、盆啊,被震得满地都是……” 项目部副经理杨远是个爱干净的小伙子,然而他说,那时他半年只洗过三次澡,一次是蹭其他建设单位的;一次用的是空压机的循环水;一次是业主请他到驻地,专门到澡堂洗的…… 征服“钢铁巨龙” 2007年8月18日,老孔率队与兄弟单位联合体中标“锦屏二级水电站引水隧洞C4标”,即1号、2号引水隧洞及检修排水系统,这些工程都须用TBM施工。 TBM是什么?这是一种挖掘神器,又叫“硬岩掘进机”,是专门用来挖掘坚硬岩石隧道的大型掘进设备,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隧道施工设备。它的直径有12。4米,长251米,重5000吨,宛若一条“钢铁巨龙”。由于工期紧张,TBM没有在生产地经过预组装,每生产出一批零部件就要直接运到工地组装。施工现场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滔滔江水,根本没有组装的场地。美国的专家认为,在这样的环境下,组装是不可能的。 老孔不信这个邪,洞外没地方,他就向大山要空间。他组织了攻关小组,愣是在山肚子里开凿出一个TBM组装洞室,这洞室长165米,最宽17。6米,最高25。2米。2007年9月27日,组装洞正式开工,由于施工地段围岩时常出现剥落、掉块的现象,施工进度非常缓慢。他们及时调整施工方案,采取导洞先行,另外增加了2号横通道,进行多工作面施工。2008年4月13日,TBM正式开始组装。同年9月18日,众人等待已久的“锦屏一号”TBM试掘进成功!老外目睹组装一次成功,拍着老孔的肩膀,由衷地说:“中国人,真是了不起!” 在那些紧张、艰苦的日子里,老孔每天早上7点主持早会,谁来晚了就要挨批罚钱。在他的组织管理和示范带动下,项目部奇迹般地创造了月开挖288米的纪录,提前17天完成合同。同事们都说:“有老孔在,多难的隧道都能成。” 凡事都不成 老孔有个习惯,越是家里有事,越是不敢跟家里打电话。 2011年1月,妻子被查出患上了癌症。得知这个消息时,老孔正在锦屏建设管理局召开的表彰大会现场,他被评为所有参建单位中唯一的“金牌项目经理”,正沉浸在喜悦中。消息传来,无异于晴天霹雳,顿时让老孔从天堂掉入地狱。 内心煎熬着等到表彰会结束,回到工地,老孔坐在他的“指挥所”里,一声不吭。他想,换作别人,在这种时候肯定二话不说去买回家的机票了,这么简单的决定,对他来说怎么就这么难呢?他敢肯定,如果他走了,大伙儿一定不会责怪他,施工也会按部就班地继续。但万一出现突发情况,因为他不在现场、解决不及时而导致了工期的延误,怎么交代呢?现在又是施工的关键时刻,千头万绪,他能说走就走吗? 老孔不敢跟妻子打电话,因为怕听到妻子那熟悉的声音——“老孔啊,别为难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他只有给女儿打电话,说:“你多照顾你妈妈,我知道你不会责怪我,但也不要安慰我,不然我会更愧疚、更难受。” 就这样,老孔没走。细心的职工发现,一夜之间,老孔的白头发似乎变多了,腰背也似乎更弯了,眼眶还有些红肿。没人知道为什么,老孔也不说。大家只是看见他比平时更忙碌,他办公室的灯几乎彻夜亮着。大家都自觉加快了手脚,十分钟的活儿八分钟干完,能快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因为老孔有事儿,他们要为老孔争取时间。 一个多星期后,施工的关键节点顺利完工,老孔终于松下一口气,他从工地直接奔到了北京,终于赶在妻子进手术室前,在她的手术通知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老孔心里才真正得到了一丝安慰。 其实,老孔的心里很害怕,对于这样的事,他有心理阴影。 几年前,老孔的母亲病重,当时他也正在锦屏工地上组织施工大战。像这次一样,他也在回去和不回去之间纠结,同样像这次一样,他选择了留下。等他忙完手中的工作匆忙赶回家时,母亲却已经不在了,这成了他心底永远的遗憾和伤痛。 再后来,父亲心脏病发,送医院抢救,医生说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兄弟姐妹们等着老孔这个大哥回来商量,可老孔最终也只能打电话说:“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医药费就由我来出,请你们理解,我这是忠孝不能两全。” 一番话,打消了家人心中的怨气,可老孔自己心里的愧疚,却久久不能消散。 在单位里,大家对“孔凡成”这个名字的解释是:“凡事都能成”,而在家里,这个解释却恰恰相反——“凡事都不成”。家里的大小事指望不上不说,亲戚朋友如果有什么私事找他,他也是一概拒之门外。老孔兄弟姐妹八人,至今仍然是四处漂泊打工。多年来,他们不仅没有从老孔那儿得到什么“特殊福利”,反而还要时常替他在亲戚朋友面前“背黑锅”,挨骂受气。 如今,老孔总算退休了,他正准备带着老伴儿,从自己当年当铁道兵的地方开始,把他参与过的重大工程重新走一遍,和老伴儿一起好好回忆一下四十多年来为国家、为企业奋斗的艰辛和喜悦……
[新传说] 一路好运 俗话说,那人要是运气好起来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霍雄飞大学读的是一所三本的师范院校,毕业后他没有选择当老师,而是去了深圳发展。 去年夏天,霍雄飞的爸爸生了一场大病,住进了医院,霍雄飞只好辞去工作,回到家乡照顾他。 这天,霍雄飞偶然在路上遇见了自己的高中同学王雷。王雷现在是县教育局人事科的干事,两人久未见面,聊了起来。得知霍雄飞的情况,王雷就说,县里正在招聘教师,而他刚好负责这项工作,问霍雄飞想不想去参加考试。 霍雄飞一听动心了。虽然家乡的收入比不上深圳,但毕竟教师工作稳定,再说父母年纪大了,自己要是留在家里还能够照顾他们,这么一想,他便答应去试一试。 很快,霍雄飞准备好材料,来到县教育局,报考了“初中数学教师”的岗位。报完名后,霍雄飞看见王雷办公桌上还有其他人的报名表,他随手翻了翻,只见那些人基本都是一本二本的学历,而他只是个三本,离开学校也好几年了,心里便有点犯怵…… 王雷看出了霍雄飞的顾虑,就对他说:“你现在别想那么多。我帮你收集了一些前几年的考卷,你拿回去好好复习一下。” 霍雄飛点点头,他回到家里,闭门不出,认真备考起来。 几天后,霍雄飞正在家里看书,王雷来了。霍雄飞高兴地说:“你来得正好,这些天我看书看得头昏脑涨,刚好陪我聊聊天。” 王雷叹了一口气,说:“老同学,你这些书恐怕白看啦!” 霍雄飞一怔,问怎么回事。王雷遗憾地说:“报名工作马上要结束了,但今年的报考人数比往年少很多。县里这次计划招7个初中数学教师,但只有10个人报名,没达到1:2的开考比例,按照规定要取消这个岗位的考试。我今天先来跟你交个底,你要有思想准备。” 王雷走后,霍雄飞非常失落,没想到竟碰上这种情况。 这天,霍雄飞正在网上浏览别的招聘信息,王雷忽然打来电话,说初中数学教师岗位可以开考了。 霍雄飞一头雾水,还没开口问,就听王雷说,当时,人事科把这个情况向局领导做了汇报,领导非常重视。县里本来就缺数学教师,再招不到人,缺口就会越来越大,所以让人事科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人事科专门开了一个会,研究出一个办法。他们联系了几个大学毕业生,动员他们来报名,其实就是凑个数,使这个岗位能够顺利开考。王雷讲完后,还开玩笑说:“霍雄飞,你小子运气不错,不仅可以参加考试,还少了几个竞争对手呢!” 原来如此,霍雄飞一听,放下心来。 很快,霍雄飞参加了笔试。等成绩一公布,他傻了眼。这次笔试,霍雄飞因为发挥失常,成绩远不如预期的好,排名也相对靠后。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进入了面试。 霍雄飞有自知之明,他想自己这样的成绩,肯定是没戏了。他来到王雷家,说自己没考好,不想去参加面试了,也免得以后误人子弟。 王雷见霍雄飞情绪低落,安慰他说:“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有责任心,而且教学水平也可以通过学习不断提高。现在县里缺教师,所以,我劝你还是去参加面试,不管怎么说,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在王雷的劝说下,霍雄飞鼓起勇气参加了面试。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总成绩也还不是很靠前。霍雄飞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刚好他爸爸康复出院了,他在考虑,要不要回深圳工作…… 就在这时,王雷又打来电话,说霍雄飞已经被录取了! 好运又一次降临,霍雄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王雷说,这次报考的10个人中,有几个还参加了其他地方的事业单位考试,有3人已经被录取了,所以放弃了这边的教师岗位,霍雄飞顺理成章地补了缺。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霍雄飞高兴了好几天,不过到了安排学校的时候,霍雄飞又犯了愁。 县里有很多学校缺数学教师,其中只有一所是郊区学校,离县城不远,其余的都是边远山区学校。霍雄飞的成绩不上不下,很有可能是要到山区去的,而且他们这些新教师,必须得跟教育局签订合同,五年之内不能调离学校。 霍雄飞心想,自己没有任何背景,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也不一定能调得出。进了山区,父母还是照顾不了,而且自己今年快30岁了,女朋友估计更难找了…… 霍雄飞问王雷,有没有办法能留在郊区学校。王雷叹了一口气说:“我虽然在人事科,但这种人事安排问题,我也无能为力。”王雷说的是实话,霍雄飞也理解。 三天后,新教师岗位安排定下来了,王雷第一个通知霍雄飞,他竟然被分配到了那所郊区学校! 剧情再一次反转,霍雄飞自己都蒙了,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霍雄飞赶紧问王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雷说:“这几天那所郊区中学的周校长多次找到我们局长,点名要你去他们学校。周校长在县里有些背景,局长也就同意了。” 霍雄飞很奇怪,问道:“我跟周校长非亲非故,也不认识,而且我的成绩也不是最好的,周校长咋偏偏看上了我呢?” 王雷卖了个关子,说:“虽然你成绩不够好,但你也有优势呀!” 霍雄飞有点糊涂了,问道:“我有啥优势?” 见霍雄飞猜不着,王雷终于说:“现在的学校都是女教师多男教师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周校长早就想调男教师来了。这次7个新教师中只有你是男的,所以他就一定要你去。现在年轻的男教师,那就是块宝呀!”
[传奇故事] 无影炸弹 抗战时期,豫南罗山城被一队日军占领,盘踞在城里的指挥官名叫山本一郎,凶残无比,无恶不作。 罗山城原本有一支抗日联队,县城失守后,联队为保存实力,撤到了城外。这天,队长杨志接到上级命令,让他想办法除掉山本一郎。山本一郎为人狡诈,住的地方是老县府改成的府邸,那里日夜有重兵把守,外人靠近不得,而且山本还有一身功夫,想杀他极为困难。 杨志经过认真考量,决定另辟蹊径,他让侦察员胡一峰进城去打探山本的嗜好,看能不能从这方面下手。几天后胡一峰从城里回来,告诉杨志,山本爱好美食,占领罗山城后,但凡有好吃的非尝不可,不过山本的吃法极其谨慎,从原料到加工,都由日本人严格把关,根本就无机可乘。 杨志听后微微一笑,问:“如果有人能做出日本人做不出的美食,那会不会有机会接近山本?” 胡一峰眼睛一亮:“你是说派老柴?这倒是个好主意!” 老柴是谁?老柴原名柴久旺,原是个挑担卖糕的,有一手祖传手艺,做出的糕点酥软甜香,无人能比。前不久,柴久旺外出卖馒头,村里被日军扫荡,父母全被杀死,柴久旺一怒之下投靠了联队。因其脸上有几道不愿为外人道的伤疤,显得人很老,队员们都叫他老柴。 杨志找到老柴,把情况跟他一说,老柴一听杀日本军,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当天夜里,杨志给老柴交代了行动计划,要他想法混进山本府邸,然后伺机往山本吃的食物里掺进毒药,毒药会在一天后起效,在此之前只要再设法离开府邸就算大功告成。老柴说:“别的不难,只是这毒药如何带入,是个问题。”杨志说这个他有办法。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柴就做好了两大锅香喷喷的松花糕。吃罢早饭,杨志将老柴喊进屋子,过了半袋烟的工夫,老柴从屋里出来,挑起担子上路了。杨志等老柴走远,叫来胡一峰,让他带上几个便衣,暗中对老柴进行保护和接应。 且说老柴一路走到城外,这里有个日军检查站,日本兵见老柴挑着担子,便拦下盘查,一查发现了松花糕。日本兵逼着老柴吃给他们看,见老柴吃了没事,日本兵一人抢了一块吃起来,才吃了两口,他们便兴奋地“哇哇”直叫,一个队长模样的日本兵问老柴:“这些,都是你做的?”老柴哆哆嗦嗦地点头称是,队长两眼放光,叫了声“哟西”,一招手,叫來两个日本兵,不由分说押起老柴就走。 日本兵押老柴去的地方正是老县府,府里的厨师品尝了老柴的松花糕后全都不知做法,一个叫吉野的军官下令将老柴留下。 吉野是后勤文官,山本的饮食就是由他负责的。老柴被留下不久,过来一个人将老柴领进一间屋子。老柴进去一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椅子,正纳闷着,一个老头拿着把剃刀进来了,指着椅子让老柴坐下。老柴不知干啥,老头说凡是进来给少佐做吃的人都要过三关,他这一关是专门负责给人剃光头的。 老柴被剃了个光头,指甲也被剪了个干净,之后他被送到另一间屋子,一个秃头医生让他脱光衣服接受全身检查,老柴犹豫了片刻,脱下衣服,秃头医生将老柴浑身上下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物,随后将光着身子的老柴送进了第三间屋子。 第三间屋子里有两个壮汉,一进门,老柴被他们强逼着喝下一瓶水。这瓶水味道古怪,老柴喝下不久,只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两个壮汉将他押到屋角,这里有个简易厕所,两人手一松,老柴立马上吐下泻起来。 吐完、拉完,老柴只感觉浑身无力,两个壮汉又过来架起老柴将他扔进旁边的澡池里,待他浑身上下泡干净后,扔出一套新衣服让他换上,然后将他押到一间小屋里。其中一人说:“这就是你住的地儿,睡吧,明日你就要干活了!”说完“砰”的一声,两人关上门离开了。 老柴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慢慢地从床上坐起,不禁犯起愁来:人虽然进来了,但在最后关头,药却丢了,下一步如何行动成了难题。 原来老柴走之前,杨志拿了几个黄豆大小的药丸,用蜡封住,让老柴和着一把黄豆吞下。为了保险,又将另一份毒药化成水后涂在老柴背上。老柴本来顺利闯过前两关,没想到却在第三关栽了跟头:药丸吐出后被壮汉当污秽物冲了,后背的药液也在澡池里被泡没了。 老柴一宿未睡,琢磨着如何才能弄到毒药。天亮后,他被带到一间厨房,吉野派人传来吩咐,让他用厨房里的材料做一份松花糕。老柴心里一动,嘴里应了声“好”,等传话的人一走,就赶紧在厨房里四处查找起来。找了一圈,老柴失望了,厨房里所有食材中竟没有两样是相克的。看来要除掉山本,只有当面刺杀一条路可走了。 松花糕做好后不久,吉野派人给端走了,老柴这才发现自己并不能见到山本,见不到山本就意味着无法行动。如何才能见到山本呢?老柴陷入沉思。
[海外故事] 鸽子的破绽 祈福币 亚瑟是步蓝镇上有名的古玩商人,他有个朋友叫布莱克,是大学动植物学的教授。这天,亚瑟和布莱克约在一起喝酒,见面地点定在十字花俱乐部。 亚瑟在俱乐部预订了位于角落的八号桌。他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在等布莱克教授。这时,宠物店老板艾伯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亚瑟对面,右手把玩着一枚硬币,左手打了一个响指,朝着吧台喊道:“艾玛,给我一瓶啤酒。” 亚瑟微笑着说道:“对不起,艾伯特,我预订了这张桌子,我在等候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哦?这里有人了?”艾伯特似乎刚刚发现亚瑟,大吃一惊,硬币失手掉落在桌上,转了几个圈,然后停在亚瑟面前。 亚瑟盯着硬币眼前一亮,从镌刻的年份看,这是一枚古币。这时候,老板娘艾玛拿着啤酒走来,招呼艾伯特换一张桌子。 “既来之则安之,让艾伯特陪我聊一会儿吧,这瓶啤酒我请。”亚瑟示意艾玛放下啤酒,然后拿起那枚硬币,一边偷偷地仔细观察,一边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艾伯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收藏硬币了?” “我才没那闲心呢!”艾伯特抓起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说道,“这是我刚才经过树林时,在樱桃树下捡的。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了。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算是我的啤酒钱吧!” 步蓝镇南面有一片树林,里面有一棵古老的樱桃树,当地人相信古树是有灵性的,所以经常用石头将硬币敲入树木,以此来祈福。 亚瑟大喜过望,因为那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古币。隔行如隔山,艾伯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它的价值,他喝完啤酒,就笑着离开了。 也许树上并不止这一枚古币呢?亚瑟暗暗思忖,他看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就决定先去树林看看。他关照艾玛,等布莱克教授到了,就让教授去树林找他。 杀人蜂 不久,布莱克教授如约来到俱乐部,径直走到八号桌,他盯着酒杯和啤酒瓶喃喃自语:“亚瑟只喝威士忌,从不喝啤酒。除我之外,他还请了别人?” “是宠物店的艾伯特,凑巧碰在一起,他们只聊了几句。”艾玛解释道,“一刻钟前,亚瑟离开了,他说让你去树林找他。” 布莱克教授沿着河床走,在河边发现一只死去的黑鸽子。那是一只纯种的黑金刚赛鸽,翅膀内侧有数道划痕,身上都是黄色黏稠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异味。 可能是出于职业敏感,布莱克教授用随身携带的薄膜袋装起了鸽子,想带回去研究。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恐怖的号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树林,身后是一群黑压压的胡蜂。成百上千的胡蜂发出“嗡嗡”的轰鸣声,追着攻击逃跑者。逃跑者跌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着,最终筋疲力尽,瘫倒在河边。蜂群停止攻击后,像一片乌云向树林飞去。 布莱克教授惊魂未定,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快步走近伤者。那正是亚瑟!他全身红肿,衣服上沾满黄色黏稠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异味,如同那只死去的黑金刚。 急救车赶到时,亚瑟已经死亡,初步断定是死于蜂毒。要知道,胡蜂又名杀人蜂,极具攻击性。布莱克教授感到奇怪,因为胡蜂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人类……他进入树林,在一棵缀满硬币的樱桃树下发现了亚瑟的遗物:一面放大镜、一柄羊角锤和一把凿子,樱桃树树冠上悬挂着一个硕大的胡蜂巢。 布萊克想,亚瑟可能企图撬出嵌入樱桃树内的硬币,结果招惹胡蜂发动了攻击,但他明明约了自己在十字花俱乐部见面,为何突然独自来到树林寻觅硬币呢? 黑金刚 亚瑟年轻漂亮的妻子索菲亚,并没有为丈夫的突然死亡感到哀伤。夜色阑珊,索菲亚独自坐在幽暗的客厅里,端着一杯红酒,想着心事。一个男人悄然而入,从后面抱住了索菲亚。索菲亚放下红酒,抚摸着那只毛茸茸的手臂,娇嗔地说:“亲爱的艾伯特,我猜到今晚你会来,所以给你留了门。” “我的小乖乖,你真是个妖冶的女巫,什么都能猜到。” “我还知道亚瑟不是死于事故,而是你蓄意所为,对吧?” 艾伯特得意地笑起来,向索菲亚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作案过程。艾伯特以前是个蜂农,他熟知胡蜂嗅觉灵敏,具有报复性和攻击性。当他发现樱桃树上有个巨大的胡蜂巢时,便有了主意。亚瑟喜欢古币,且因为狐臭,有喷洒琥珀帝国牌香水的习惯。琥珀帝国香水可不便宜,镇上也就只有亚瑟会毫不吝啬地天天喷。艾伯特的计划是先在鱼竿顶端制作一个类似钳子的工具,然后夹住喷洒了琥珀帝国香水的黑金刚,让其袭击樱桃树上的蜂巢。胡蜂倾巢而出之后,他放开黑金刚,让其逃离。如此数次,让蜂群产生错觉,只要有琥珀帝国香水味道出现,蜂巢就会受到袭击。 案发当天,艾伯特发现亚瑟独自在俱乐部饮酒,他认为时机已到,便用一块价值不菲的古币引诱亚瑟前往树林,实施了谋杀计划。 “艾伯特,你可真精明!” “哈哈,计划完美无缺,鱼竿和香水我已销毁,证据都已消失,再没有可担心的了,只是可惜了我那枚古币和那只黑金刚。古币被警方没收,而我的黑金刚,在最后一次放飞后再也没回来。” “用一枚古币和一只鸽子,换取了亚瑟的家产和我,这笔买卖你赚大了。” 景观石 好友的离奇死亡,让布莱克教授心神不定。回到实验室,他立刻对黑金刚进行了检查。鸽子是因为眼睛受到胡蜂攻击而坠地死亡的,身上的液体是蜂毒,那浓烈的异味还伴着一股香水味。布莱克立即联络了警方,经鉴定,鸽子和亚瑟被同一群胡蜂攻击,身上的香水是同一个品牌——琥珀帝国。这一定不是巧合,为了解开谜团,布莱克和警察一起前往宠物店拜访艾伯特。 当布莱克和警察来到艾伯特的住处时,他正悠闲地给一只黑金刚喂食,他将一些敲碎了的小石子掺 杂在食盒里。鸽笼旁边有一把小铁锤和一块残缺的景观石。 对于亚瑟因为自己送的古币而遭意外的事,艾伯特显得很无奈:“因为我的无知,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又因为那枚硬币,导致了一起死亡事故,我很抱歉。” “不,那是谋杀,我们有了新线索。”警官亚尔林拿出证物袋,那正是死去的黑金刚。他告诉艾伯特,这只黑金刚是布莱克教授在河边发现的。教授还说,在樱桃树上没有发现新的凿痕,说明亚瑟当时只是在用放大镜寻找古币,并没有凿动树木。因此,招惹胡蜂攻击另有原因。胡蜂嗅觉灵敏,教授怀疑,有人利用喷了亚瑟同款香水的黑金刚袭击蜂巢,试图让胡蜂对那特别的香水味产生敌意。凶手再以古币引诱亚瑟来到蜂巢下,让他葬身于胡蜂复仇性的攻击。 听了警官的一通话,艾伯特神色紧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因为他很有把握,他已经清除了证据,除了那只死鸽子,他什么破绽都没有留下。而一只死鸽子,又有什么呢?当被问及他是不是死鸽子的主人时,他立刻予以否认。 这时,一直在边上观察鸽子的布莱克问道:“鸽食盒里怎么会有小石子?”艾伯特觉得这是岔开话题的好机会,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鸽子没牙齿,食物进入食道,储存在肌胃里,而它吞食石子后,石子也被储存在肌胃内,与食物相互摩擦,以便磨碎食物。” “我知道,这是鸽子特殊的消化系统。”布莱克教授把玩着手里的铁锤和景观石,微微一笑。 警官亚尔林也会意地笑了,布莱克问道:“警官先生,警方如果解剖这只死去的鸽子,对它肌胃里的石子做鉴定,可以证实它胃里的石子是否来自这残缺的景观石吧?我想,那石头边缘的痕迹应该就是这把铁锤敲击而成的!” 艾伯特一听这话,只觉一阵腿软,跌倒在地……
[传奇故事] 大云寺里感恩碑 千年古刹大云寺内大雄宝殿前的西侧,有一块与众不同的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大字:知恩报恩。 这里面有一个动人曲折的故事呢。
[新传说] 卖羊 从早晨七点钟开始,老徐头不知道到大门外看多少次了,一边看一边叨咕:“咋还不来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昨天傍晚,老徐头的侄女小菊来看望他。老徐头无儿无女,唯独小菊对老徐头两口子非常好,不时买些滋补品来看望叔叔婶婶。小菊现在是一家公司的秘书,很风光。昨天,就在小菊打开车门下车时,突然路过一辆满载着山羊的130汽车,差点把小菊刮倒,鞋子都甩掉了,非常狼狈。那130的司机还不错,下车问小菊碰到没有?小菊见人家下车道歉了,心里的火也消了一半,自己穿上鞋,告诉他们可以走了。老徐头看见130车上全是羊,心想自己的那十只羊也正该卖,于是,就把他们喊住了。买羊人看了羊圈里的羊,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每斤十块钱的价格成交。然而,当时不能马上运走,双方商定明天早晨七点准时前来装羊。 一夜一晃就过去了,现在是早晨八点多,但街头还没有出现那130汽车的影子。 按说,买羊人给了老徐头五百块钱的定金,着急的应该是买羊人。那么,为什么老徐头显得这么心急火燎呢?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就在昨天把卖羊的事说定以后,晚上,老徐头两口子正和小菊一起吃晚饭,同村的二徐来老徐家串门。算起来,二徐跟老徐还是一个祖太爷呢,不过平时走动不多,今天不知道二徐咋这么清闲。 闲谈中,老徐把卖羊的事跟二徐说了。二徐神秘兮兮地把老徐头拉到外屋说:“现在卖羊都灌水,一只能灌四五斤。您算算,十只羊得多卖多少钱啊?”老徐头一听就来劲了,他能不乐意吗?忙问二徐:“咋灌法?我也不懂啊。” 二徐说:“我给您灌呢。到时候您给我买包烟抽就行,哈哈……” “没说的。那啥时候灌?”老徐巴不得马上就灌。 二徐显得老谋深算,他计划好早晨六点灌水,等买羊的七点来拉羊正好。不能灌太多,不能让人家一眼就看出来。 一切都说定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二徐就来了,带着一根小指粗细的橡皮管子。他先把管子的一头和自来水龙头连接上,然后招呼老徐头牵来羊,叫老徐头把羊头抱住,掰开羊嘴。二徐先往羊嘴里塞进几片药,然后再把管子插进羊嘴里,拧开自来水……老徐头问:“为啥喂药啊?”二徐说:“这是防止腹泻的药,不然羊灌水后容易拉肚子。” 前后不到半小时,羊就灌完了。按二徐的说法,十只羊增加了四五十斤的分量。 老徐头十分满意,不过他看着羊的肚子并没变大,就问二徐:“灌了这么多水,羊肚子咋还那样呢?” 二徐笑起来:“您真外行啊!要是全灌成大皮球,人家还会要吗?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不能让人看出来。” 老徐明白了,千恩万谢地把二徐送出了家门,就美滋滋地等着买羊人来拉羊了。 一直等啊等,眼看就到九点了,买羊人还是踪迹全无。老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掏出手机给买羊人打电话,可那头还关机。气得他直骂:“都啥时候了,咋还不来呢?***奔丧去了!” 骂归骂,等还得等。再看那十只羊,灌完水之后,开始还没显出什么,可越来越不对劲了。先是两只小一点的羊打蔫儿,后来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十只羊一起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就跟喝醉了似的,随时都要倒下。这是咋回事呢?难道灌水把羊给灌糊涂了?十只羊那可是一万多块啊!要是有个好歹可就是一堆废料啊!这不是要命吗?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感觉袭上老徐头心头。老徐头又急不可待地给买羊人打电话,电话终于通了。老徐头赶紧问:“你们咋还不来呢?我都等你们好几个钟头了,都急死我了。” 买羊人回话了,但一句话,却像一把刀子直刺老徐头胸口:“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信儿,城里这两天查得紧,不让进羊肉。您的羊我先不要了,您该卖给谁就卖给谁吧。” “啥!你说啥!”老徐头差点蹦起来,“说好了的,你咋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我也没办法啊,事情有变化嘛。”买羊人平静地说,“您的羊,我的钱,买卖自由嘛。您不卖给我,还可以卖给别人嘛。” “可是,可是……你别忘了,你可给了我五百块钱定钱呢。” “您说那定钱啊,”买羊人依然笑呵呵,“那定钱我当然也不要了。” 买羊人挂断了电话。老徐头简直要疯了!眼看十只羊晃的越来越厉害,有几只都趴在地上不起来了,似乎随时都可能死掉。老徐头脑袋都大了,再拨打买羊人的电话。这回是老徐头哀求人家了:“师傅,昨天咱不是说好十块钱一斤吗?得了,就九块钱了,定钱我该退给你还退给你……” “大爷,”买羊人依然笑呵呵,“根本不是那意思。今天我是真没办法,您还是等着卖给别人吧。”“吧唧”一声又挂断了电话。 老徐头真慌了,心想完了完了,这十只羊是自己全部家当,真要是全死在手里,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他忽然又想起二徐来,就是二徐给羊灌的水,“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徐又给二徐打电话,把发生的情况向他说了,二徐也着急了,灌水的羊,必须尽快屠宰,不然说死就死,连兽医都治不了…… “不是连定钱都给您了吗?他们咋变卦了呢?”
无尾狐仙 阿成和阿眉成亲有一段时日了。阿成吃苦耐劳,阿眉也勤俭持家,可是他们的小日子仍然过得不红火,阿成很苦恼。 这天,阿眉对阿成说:“你去集市上买一头最老的耕牛牵回来,这牛最好又瘦又瘸。” 阿成很爱自己的妻子,一向听她的话,这次也只是犹豫一下,便拿着钱去集市买牛。他看遍所有的耕牛,按妻子说的,挑了最老最瘦的一头,付了钱,牵着老牛朝家赶,心想:阿眉真聪明,我手头上的钱只够买这头最便宜的牛。 阿眉看到阿成真的买回一头又瘦又瘸的老牛,很高兴,叮嘱他说:“别让这老牛耕田犁地,它干了一辈子苦力,现在干不动了。以后你天天去给老牛割青草,帮它梳理梳理毛发,陪它说说话,让它在咱们家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阿成说好,听妻子阿眉的话不会错。左邻右舍都嘲笑阿成刚成亲就变傻了,辛辛苦苦白养着一头“老**”。阿成“嘿嘿”一笑算是回答,继续用心照顾老牛。 不久后,皇帝微服私访,经过阿成的村子。他看到阿成拿着梳子为一头老牛细细地梳理毛发,而这老牛又瘦又瘸,已无力耕田了,皇帝大受感动。古时候耕牛是非常重要的劳动帮手,皇帝此次微服私访,老百姓如何饲养耕牛,正是他关心的一件事情。 皇帝走到阿成跟前,直截了当地问道:“听村里人说,你成亲不久就变成了傻子,白白养着一头老牛,这是为何?” 阿成忙辩解说:“我妻子说,老牛干了一辈子苦力,不该杀掉吃肉,应该让它高高兴兴地活到老。我不傻,是那些人不懂道理!” 皇帝听了龙颜大悦,也想见见他家的“女菩萨”,就让阿成带他去见家人。一见到阿眉,皇帝不由得惊呆了,他从没见过如此貌美如仙的女子,仔细再看,她甚至比自己的嫔妃们还要美丽百倍。皇帝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问阿眉:“你可是阿成的妻子?可是你不顾家境清苦,也不顾邻居的议论,不求任何回报,照顾一头奄奄待毙的老牛?” 阿眉行了礼,回答说,没有阿成的勤劳善良,她的愿望再好也不可能实现。 皇帝称赞阿眉答得机灵巧妙,立即命人犒赏阿成一头健壮的牛犊,最好是一头母牛。 皇帝走后,阿成仍旧想不明白好运怎么会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没过多久,只见几个官差牵着一头健壮的小母牛走进阿成家破旧的院子,小牛角上挂着花,背上披着红。官差喝令围观的众人肃静,然后高声宣读皇帝的圣旨。阿成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村民们不由得感慨,真是傻人有傻福。 好运仍在继续,没过几天,皇帝又下了第二道圣旨,命当地官府拨款为阿成一家新盖一院房屋。
嫁树 大柱这两年可愁坏了,一愁,没娶上媳妇;二愁,自家的杏树三年不挂果。 媒婆吴婶是个热心肠,一直很关心大柱,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可大柱穷,姑娘连面都不愿意和他见。再说大柱那六亩地,是爹娘留给他的遗产,但他前几年脑子一热,将粮食地改种了杏树,杏树就是不挂果,钱全赔光了。 这天,大柱在杏树林边发呆,看见一个小伙子在远处转悠,定睛一瞧,是小高。小高农业大学毕业,现在是村里的果树种植技术员,指导村民种瓜果。村里只有大柱种杏树,小高一身本事没处使,只好天天围着大柱的果林子转悠。 这时小高走过来,说:“大柱哥,我观察了一段时间,知道你的果树为什么不挂果了。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来,明年肯定丰收!” 大柱瞥了小高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 小高说:“杏树不挂果,因为枝叶营养都往地下跑,全长到根上去了。只要采用‘环剥’或‘纵刻’手法,保证有效果……” 大柱打断说:“你个大学生,读书读傻了吧?净说些咱们听不懂的,能说人话吗?” 小高闹了个大红脸,继续说道:“简单说,‘环剥’是在树上横向把树皮刮一圈下来;‘纵刻’就是竖向在树干上划口子。” 大柱明白了,冷“哼”一声,说:“拉倒吧,树皮划断了,树恐怕都活不了!你的办法能有效果,鬼才信。就说你爹,信了你一次,你家八亩地,一整年连个药材苗都没见影儿。现在你爹都不信你,我能信你?你别自家没处倒腾,来我这瞎指挥。” 小高沉默了。两年前,小高还在读大学,鼓动他爹种药材,可他爹在地头苦等大半年,竟没有一根药材苗透头。老高成了村里的笑话,在村里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来。从此,老高再也不听他儿子的话,现在八亩地,全是绿油油的庄稼。 小高缓过神来,张口说:“我家药材苗没长出来,是我爹没按我说的法子来……”大柱根本没听小高的解释,早就摇着脑袋走远了。 大柱回到家,开始琢磨起来。马上就要开春,是砍掉杏树种粮食,还是出门打工?他在患得患失中又过了三天。三天后,大柱还躺在床上想事,门外响起了吴婶满是欢喜的声音:“大柱,好事来了!”
猪场里的貂 蒋大忠是个聪明人,这两年在林场边办了一家猪场,还研究了一种新式养猪法,日子算过得去,就是他五岁的儿子小宝,这几个月小病不断,搞得他心神不宁。 这天,小宝眼睛发炎了。妻子不在家,蒋大忠一人走不开,只好打电话叫来了村医孙叔。孙叔年轻时在林场当医生,退休后回村发挥余热,很受大家敬重。孙叔对蒋大忠说:“小宝这眼疾可能是受了寄生虫感染,他最近总有各种不舒服,怕是多有关联,你还是带他去城里大医院瞧瞧。” 蒋大忠一听,苦了脸,老话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意思是说养殖业风险大。而眼下,他有批生猪急着出栏,稍有闪失,可就亏大了。想到这儿,他只好央求孙叔:“您先开点药应付着,容我忙过这阵子再说。” 孙叔走后,安顿好小宝,蒋大忠坐不住了:近来生猪行情起伏不定,买家不好找。前阵子他好容易联系了收猪老客户李哥,同意这两天来看看,可到今天还没见人影,而这批新法养的猪已不能再等了。 蒋大忠正心乱如麻,就听场内传来一阵犬吠。一看,是几条护场犬把一只小动物逼进了一截废钢管内。蒋大忠忙找了个铁笼子,将钢管一头竖起,将小动物倒进笼内关好。细一瞅,他眼睛都看直了:是紫貂! 没想到紫貂销声匿迹多年,现在随封山育林生态好转,它又回来了。准是这两天大雪封山找不着吃的,它才偷猪食来了。该怎么处置它呢?蒋大忠正思量,小宝从屋里出来,问:“爸,你啥时带我去城里看病呢?”蒋大忠闻言心一酸,不经意望了一眼笼内的紫貂…… 蒋大忠记得曾听孙叔说过,林场以前就产貂。这貂皮可是一宝,传说蒙古族牧民会在袍子袖口上缝貂皮。一旦风沙进了眼,撩起袍袖,用柔顺的貂毛一擦,就会把入眼的沙尘全带出,比水洗还方便。 “老天开眼了。”蒋大忠越想越激动,“儿子,咱们试试!”回屋,他找来个钢丝网,洗净后卷成筒状,再把紫貂强塞进去封好两端,这样长长的貂毛就从网眼钻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宝刚俯身在貂毛上擦了会儿眼睛,就叫开了:“爸,眼睛又清又凉,好舒服啊!” 父子俩正欣喜若狂,就听场外几声车喇叭响,李哥来了。寒暄后,蒋大忠将李哥带到栏边。望着栏内,李哥连连称赞:“老弟这猪喂得好,体态匀称、毛稀肤红,美人似的。不过全收,我怕消化不了,只能收一半。” 蒋大忠略一沉吟:“您要全收,价我还能让。”李哥听了,没松口,蒋大忠只好回屋沏上茶陪对方拉拉家常,好再热络一下感情。 一拉家常,李哥皱起了眉:“我本该早到你这儿来,可你嫂子正怀二胎,体虚,老毛病犯了,常觉得脑门冰凉彻骨,暖水袋都焐不热,我是忙着照顾她走不开啊!” 见李哥说得唉声叹气,蒋大忠眼珠一转,说道:“哥,偏方治大病。搁早先,这点毛病根本不算啥,只要找个貂皮帽子戴上,焐一冬准好。尤其紫貂皮,最保暖,咱们这儿冬天这么冷,但如果用紫貂皮包碗水在屋外放一夜,第二天打开,水还冒热气呢!” 李哥一咧嘴:“倒是听说过,可哪儿找去啊?” 蒋大忠二话不说出了屋,不多会儿回来,把一个笼子往李哥面前一放:“拿去!不掺假的紫貂!咱这山高皇帝远,没人知道。”李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伸手提笼,蒋大忠却不放手。李哥明白了:“兄弟!我说话从来吐口唾沫砸个钉。明天我就带钱来,你的猪我全收了!” 李哥提貂走了,蒋大忠到隔壁屋劝开了伏桌痛哭的小宝:“别哭啦,不就是只貂吗?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杀不得、养不得,还不如送出去换些好处。你要舍不得貂,咱家这批猪可就全完了。爸保证,猪一出手,就带你去城里治病。” 好容易哄得不哭了,可小宝一抬头,眼睛又肿了,而且脸色也不大好。蒋大忠急得又叫来孙叔,交代病情时,他说了紫貂的事,但有意隐瞒了紫貂的下落。 孙叔听罢,说:“记得古医书上好像有记载,说貂毛有毒。紫貂爱拿毒蛇当零食,吃前还要戏弄一番,蛇毒多少会沾在皮毛上。林牧区一带,人们有时会感染一种眼疾,而貂毛上的毒正好能减轻眼疾的症状,小宝擦眼后感到好受多了,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不过治标不治本,孩子最近身体常有不适,还是找到病因要緊!” 蒋大忠突然心一揪:糟了,那只貂要是真有毒,自个儿把貂送给李哥,可不害了有孕在身的李大嫂?可要是说了真相,李哥变卦不肯把猪全收了,咋办? 蒋大忠心里正七上八下,就听小宝难受地“哼”了声,霎时他心头一震。他一咬牙掏出手机,正要向李哥说明实情,就听门外车响,李哥又来了。李哥一进屋,就将貂笼放在了桌上:“兄弟,怪我一时昏头,将它拎了回去,结果你嫂子眼尖,一眼就看出这貂怀着幼崽呢!她将我一顿臭骂,说,先不说貂是保护动物,就冲它现在怀着孕,咱们就不能害它,会遭报应。这不,你嫂子赶我来还貂了,不过你别担心,咱们说定的事不变,明天我就来车拉猪。” 遭报应?蒋大忠听了李哥的一番话,不禁打了个寒噤:“李哥,猪我不卖了!”刚才,蒋大忠细想小宝得病的事,总觉得跟猪场、跟他的新式养猪法有什么因果关联。似乎只要这批猪长势一旺,吃得多拉得多,小宝就会得场病。难道真是人财两难全,自己遭报应了? 面对李哥和孙叔惊异的目光,蒋大忠颤声说:“小宝万一有个好歹,我就是挣再多的钱,也没意义。所以我宁肯这次生意不做,也不敢再让小宝受罪了。” 一番话听得李哥有点蒙,孙叔却从蒋大忠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想了半晌,开了腔:“过去,捕貂人有种说法,说以前貂喜欢在硫黄温泉一带出没,硫黄伴生砷化物,能帮助貂消灭寄生虫,增加抵抗力……大忠,你说实话,貂到这儿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心里没点数?我问你,你的猪场……” “唉,都怪我财迷了心窍。”没等孙叔问完话,蒋大忠已经羞愧地捂住了脸…… 蒋大忠的这批出栏猪确实有猫腻,就是饲料中加了砷化物。猪吃后呈微中毒状态,皮肤红润卖相好,加上腹内如火不停走动,身材苗条,瘦肉率高,还不易得寄生虫病。但这却是个险招,因为如果到了时间还不出栏宰杀,猪就会因为体内蓄积的毒素超标而死亡。 “是毒饲料引来了貂!”孙叔说,“我明白小宝的病因了!” 其实蒋大忠也知道砷化物有毒,所以配料处理上极为小心,可百密一疏,他偏忘了猪要屙屎撒尿,结果排泄物污染了环境。孙叔说,小宝有可能就是不小心接触到了猪排泄物中的毒物,而引发了不适。 “大忠,你好造孽!”孙叔余愤未消,说,“不过现在明确了小宝的病因,也就好治了。大忠,你该谢谢貂,要不是它引出这段事,后果不堪设想!” 蒋大忠听罢,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低着头,说:“这貂我立马去放生,这猪我也不卖了,我带孩子好好看病去!孙叔、李哥,你们作证,以后我蒋大忠再做亏心事,天打雷劈!” 孙叔微微颔首,又转向李哥:“你媳妇那症状,可用针灸试试。要不,等会儿我随你去看看?” 李哥喜出望外,一边道谢一边感慨:“嘿,老话说十分聪明七分用,须留三分与子孙,这话还真玄!”
一条叫鲍比的狗 杰克是亚特兰大报社的年轻记者,这天他第一次接到总编的直接指派,让他去采访一位久负盛名的猎手:安德鲁。杰克深知本次采访的重要性,这将关系到他能否在报社站稳脚跟。杰克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前往安德鲁所在的北部山区。 很快,杰克和安德鲁见面了。安德鲁不像杰克想象中那样矫健高大,反而比普通人更瘦削、矮小。杰克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向安德鲁说明了来意。 安德鲁似乎对采访没有多大兴趣,他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猎手,没什么好采访的。如果你实在要采访,不如我给你讲讲鲍比吧。” 杰克好奇地问:“鲍比?鲍比是谁?” 安德鲁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鲍比是我的大英雄、大功臣,如果说我在狩猎上有点名气的话,那完全归功于鲍比,它是我见过的最出色、最能干的猎禽犬。” 杰克惊叹道:“这么厉害?它在哪儿?快让我见见。” 安德鲁点点头,大声叫道:“鲍比!”过了一会儿,一条羸弱的狗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杰克仔细打量着这条狗:它显然已经进入了暮年,眼睛渾浊无神,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四肢瘦得让人担心能否支撑起它干瘪的躯体。 杰克疑惑地问:“它就是你说的大英雄?” 安德鲁充满感情地说:“没错,鲍比已经跟着我十多个年头了。狩猎时,它会全神贯注地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一旦发现猎物,它的耳朵会立刻竖起来,它的眼神、鼻子则直逼猎物的藏身之处。我做好射击准备后,它会默契地猛然扑向猎物。受到惊吓的猎物只能慌乱地一通乱飞,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猎枪,我往往一枪就能得手。” 安德鲁神采飞扬地讲述着鲍比的事迹,可是当杰克请求安德鲁讲讲他自己时,他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杰克心中暗暗叫苦:总编是让我来写猎手的,猎狗的事迹我已经听了很多,可是对猎手的闪光之处我却一无所知,这怎么能写出一篇让总编满意的文章呢? 苦思良久后,杰克终于想出了一个补救办法,他问安德鲁:“我可以和你一道去打猎吗?” 安德鲁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安德鲁和杰克带着鲍比一块儿出发了。一路上,杰克都在为老迈的鲍比担心,它一路走走停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杰克疑惑:这样一条衰老至极的狗怎么能打猎? 到达目的地后,鲍比非常专业地隐藏在了一片茂密的草丛中,安德鲁和杰克在它身后不远处趴下,静等它的信号。 “好样的,鲍比!”安德鲁低声称赞道,“看到了吗?它的耳朵竖起来了。”安德鲁边说边举枪做好射击准备。 杰克看到,鲍比非常默契地判断出主人已经准备妥当,它站起身来,向猎物扑去,但只冲了一步,老迈的它便摔倒在草丛里。 “啪!”一声响亮的枪声掠过空旷的原野。 杰克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他没有看到任何飞禽从草丛中惊起,或被击中掉落。 四周重归寂静,鲍比继续一动不动地潜伏在草丛里。安德鲁对杰克低语道:“看,鲍比又发现了猎物,它的耳朵又竖起来了。” 刚才的一幕又重现了一遍。第二次枪声过后,杰克仍然没有看到任何飞禽,他满肚子疑惑,正要询问安德鲁,安德鲁却轻轻地向他发出了“嘘”声。 又是一片寂静,时间长得让杰克几乎无法忍耐。这次,鲍比的耳朵再也没有竖起来。终于,连安德鲁也觉得不对劲了,他起身向鲍比的潜伏地走去,却惊讶地发现,鲍比已经死了! “我的鲍比,我的英雄!”安德鲁抱着鲍比,任泪水流淌。 待安德鲁平静下来,杰克对他说道:“安德鲁先生,我有一个疑问。我今天看到你开了两枪,但你并没有击中任何一只飞禽呀!” 安德鲁擦擦眼泪,说:“你没有看错,我开的两枪都是空枪。” “为什么要这样?”杰克完全糊涂了。 安德鲁说:“其实,早在一年前,鲍比就已经明显衰老了。它的视力在一天天衰退,耳朵也不再灵敏。英雄迟暮,即使是千里挑一的鲍比,也无法逃脱这种厄运!可是,我怎么忍心让我最棒的搭档面对这无奈的现实呢?所以,这一年来我如同往常一样继续和它一道打猎。它仍然是那么敬业,对鲍比而言,我的枪声是对它最好的认同和激励。从那时起到现在,我已经放了149次空枪。这些空枪划过天空的清脆声音,让鲍比至死都认为,它一直都有用,一直都最棒!” 杰克听到这里,心中充满了感动:拥有丰富经验的好猎手不乏其人,但安德鲁只有一个。杰克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一份绝好的素材,他坚信自己能写出一篇出彩的报道,报道的标题他已经拟好,就叫“149次空枪”。
妻子的证词 本篇改编自日本推理小说家佐野洋的同名小说。 不在场证明 最近,江里子的丈夫被指控殺人,江里子则要作为证人出庭。 出事之前,两人的关系已日渐疏远,丈夫平日里并不多看江里子一眼,另有所爱之后,便认真考虑起同江里子离婚的事。 可是,江里子的丈夫却因为谋杀情人田代夏子的罪名,站到了被告席上。江里子的证词,将会是他的救命稻草。 六月十三日那天,田代夏子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里。警方在现场发现了江里子丈夫的很多脚印和指纹,田代夏子的邻居也证实,曾经多次看到两人一起进出,关系异常亲密。 警方判断的案发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到十点。江里子的丈夫宣称,这个时间段里自己正在家中看书,这只有江里子能够证明。可现在,江里子居然作为检方证人上了法庭,这听上去有些奇怪。江里子是唯一能证明丈夫不在案发现场的人,照理应该申请做被告一方的证人。 江里子生于学者之家,是家中长女,她还有一个妹妹乃里子。十年前,江里子同她父亲的高足,也就是现在的丈夫,结了婚。 出庭这天,江里子从法庭门口走向证人席时,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丈夫一眼。她站在证人席上后,显得从容、镇定。 庭审开始,检察官先问道:“请问,案发当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你丈夫一直都在家里吗?” “是的,他从八点十分进了书房,一直待到十二点。九点半的时候,我去给他送过咖啡,他就待在书房里。” “请你详细谈一下当时的情景。” “我先在门外说了声‘咖啡来了’,这也是平常的习惯,于是他说:‘放在那里吧。’我便拉开门,把茶盘里的咖啡放在屋里,然后关上门就走了。” “被告没有回头看你吗?” “没有,”江里子坚定地否定道,“这种时候,我丈夫是非常冷淡的,一年也难得回头看我一眼。”江里子的这番答话,使得旁听席上的人议论纷纷。 这时,审判长插了一句:“你看到的那个背影,有没有可能不是你丈夫?” “哪能呢?”江里子忍住笑说,“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我不会看错的。” 检察官的询问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轮到八尾反诘了。 八尾是被告江里子丈夫的辩护人,他首先询问了两人的夫妻关系如何,江里子不加掩饰,说他们关系很不好,已经提过好几次离婚了。而她丈夫和田代夏子的情人关系,则是妹妹乃里子告诉她的。乃里子与田代夏子是同学关系,两人很要好,江里子丈夫与田代夏子之所以能走到一起,还是乃里子介绍他们认识的。 最后,八尾问:“你现在是否还爱你的丈夫?” 江里子说:“我认为杀害田代夏子的绝不会是我丈夫,因为他当时不在现场,这我比谁都清楚。不过,等事情结束后,我准备同他离婚。” “难怪呢——”八尾满意地点点头,“方才你瞧都没瞧你丈夫一眼。我的反诘完了。”八尾知道两人夫妻关系紧张,让江里子来证实,其实是八尾在法庭上的战术。只有这样,审判长才不会认为江里子是为了帮丈夫脱罪而说谎。 第二个证人 除了江里子,检方还有一位证人。这人叫古谷清一,他同江里子的丈夫一样,也是江里子父亲的学生,目前在一所大学当教授。 古谷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不过他的证词,却将江里子的丈夫打入了万丈深渊。 古谷作证说,案发当天上午,江里子打电话给他,说有事要和他商量,两人约好晚上九点在赤坂的一家餐馆见面。他们边吃边聊,有将近两个小时,一直到快十一点时才分开。 两个人的证词一经比较,谁都会认为,江里子为了救丈夫作了伪证。这个时候,如果她丈夫一味坚持说,是江里子送咖啡到书房去的,别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他们事先串通好的。 这时,审判长催促八尾反诘,八尾慢吞吞地站起来,他思绪很乱,一时也找不到反击证人的良策。过了一会儿,八尾才问道:“案发那天,证人是否也戴着眼镜?” 古谷回答:“当然戴了。” “那么,菜放在餐桌上冒出热气,这种时候,眼镜会不会被蒙上雾气?” “偶尔会有吧,但是——” 还没等古谷说完,八尾就打断了他。八尾是想以视力不好为由,让审判长相信,古谷见到的不是江里子。 接下来,八尾悄声问江里子的丈夫,江里子同她妹妹乃里子长得是否相像,得到的答案是,因为是姐妹,总有些像,但也不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八尾怀疑古谷见到的是乃里子,不过这个推理似乎依然是站不住脚的。两人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的谈话,对面坐错了人,会没发现? 八尾并不死心,他打听到乃里子也来旁听了,就坐在旁听席上,于是他指着乃里子,询问古谷:“第一排
诡事会之狗
诡事会之寻女
诡事会之真相
诡事会之诡缘
[传奇故事] 百变丐王 日军就要打过来了!为了鼓舞士气,当地士绅、各界头面人物组织了一个“爱我中华,抗击日寇”的誓师大会,并邀请到了25军军长前来参加。 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中,只见军长一身戎装在副官的陪同下走进会场。顿时,会场内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没想到军长却浑身一哆嗦,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这腿就软了。幸好,副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副官来到麦克风前朗声说道:“实在抱歉。大家都看到了,军长由于操劳军务过度,身体有些虚弱,他让我转告大家,25军一定给予日寇迎头痛击,誓与阵地共存亡!” 原来如此,人们恍然大悟,士气大振。就这样,副官代表25军又说了些慷慨激昂的话,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扶着军长离开了。刚刚回到军部,军长就像泥一样瘫在了地上,摸着自己的胸口颤声说:“天,可吓死我了。”然后舔了舔嘴唇,讨好地对副官一笑,说:“长官,给我喝口水吧,快渴死我了。” 原来,他哪里是什么军长!他的真实身份是——乞丐。在当地乞丐圈里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号称百变丐王!装什么像什么。装瞎子,真敢往墙上撞;装瘸子,眼前有个金块,也是拖着腿去抢。那天,他正靠在墙边闭着眼晒太阳,就被三个大兵“请”来了军部,任务就是做25军的军长替身,参加誓师大会以及下个星期跟日本人的谈判,拖延几天时间。这事,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所以再怎么害怕哆嗦,鸭子还是被赶上了架。 那真军长不干军长的事,他干什么去了?当然有急事,正忙着往老家运东西呢。他接到了集团军的指令,要求他严防死守,不接到撤退命令不能撤退!鸟!军长两下把命令撕碎。你们是亲生的,我是后娘养的?你们都跑,我给你们当炮灰?可,不执行也不行。死不死的先不说,自己这近十年的威名可就毁了。怎么办?军长苦思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找个替身来,自己回老家不他***了。只把自己的心腹李副官留下,逃走之前打死这替身。这样人们就会以为他为国捐躯了。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啊! 真是无巧不成书,李副官在执行任务时,恰巧看到过和军长长得颇相像的丐王,于是,丐王稀里糊涂从乞丐变成了“军长”。 谈判时间说到就到。经过几天的训练,丐王越来越像军长了。谈判在城外的一个凉亭里进行。出发前李副官反复叮嘱丐王,不许说话。丐王却说:“说话怎么了,小日本又听不懂。”李副官紧张得一瞪眼:“让你别说你就别说。我自有安排。” 日军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个头不高,大模大样地坐在丐王对面,一对小眼冷冷地看着丐王,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丐王懒散地靠在椅子背上,反正一句都听不懂,又不让说话,他乐得放松。 翻译开始翻译了。丐王挪了下屁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我们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次来与贵军谈判,是不想滥杀无辜。希望贵军能同大日本皇军合作。我们会保留军长的部队,而天皇也会授予军长将军衔,并邀将军到日本游玩。希望贵军能以大局为重,看清形势,成为我们的好朋友。” 朋友个屁!丐王心里骂道。要不是你们,我能从东北大老远地跑到这里当乞丐?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一转头,对李副官摆了下手,示意李副官回答。 “是!”李副官镇定自若地看着日本人说,“我们会考虑的。但现在不能答复你。要知道,我们也是有上万人的队伍。倘若贵军执意进犯,你们也不会讨到便宜。贵军之所以邀军长谈判,想必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李副官回答完后,俯身轻问丐王:“军长,是这样回答吗?”丐王点了点头,心里却骂:这群**养的,在我们东北干尽了缺德事,现在跑这里来,朋友朋友,朋***头! 为首的日本人看了看丐王,示意翻译说:“既然王军长嗓子不好。那就长话短说。这是我们的最后态度: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的我军将发起进攻。我希望贵军能想清楚,与我们合作。”说完将一封信呈了上来,李副官连忙接住,交到丐王手上。 丐王接过信,满脸严肃地看了起来,李副官却用脚踢了他一下。丐王转过头看了看李副官,心想,我没说话,干什么踢我?一摆手,示意李副官俯耳过来,低声问:“干什么?”李副官压低嗓子说:“倒了。”丐王奇怪地看了看李副官,说:“倒什么?是不是看见这群**养的,你也倒胃口?” “哈哈哈哈……王军长好幽默啊。”突然日本人大笑了起来,竟然说起了中国话,“嗓子不舒服,倒胃口,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丐王顿时傻了眼,瞪住日本人。 “军长不要看我,看信。是汉字。可军长怎么拿倒了?军长不要害怕。大日本皇军是仁义之师。不会是军长不认识中国字吧?要不要我代劳帮你念下?”日本人说完仰头大笑。 丐王转过头,看着李副官;李副官瞪着眼看着他。都傻了。 那日本人笑得更狂了,边笑边说着日语,其他日本人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显然,这日本人把这事说给了其他人。 李副官的汗下来了,他知道这回算出大丑了。堂堂25军军长,黄埔军校高才生,竟然被日本人“吓”得装病不敢说话不算,还把信给拿倒了。李副官气得真想一枪把丐王毙了。 “哈哈哈哈……”猛然间,丐王仰天大笑。顿时,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只见丐王不慌不忙地把信扣在桌子上,盯住那日本人说:“我当然知道拿倒了。对你们的鬼话,我不倒着看,还能正着看?”然后轻蔑地瞟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日本人,抬起手点着他们说:“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说的是人话,办的是人事吗?” 日本人的脸阴了下来,狠毒地看着丐王一字一顿地说:“军长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清楚?你们跑我们这儿来干什么?这是你们的地方吗?我问你,你们杀了我们多少人?抢了我们多少东西?有多少人被你们闹得背井离乡当乞丐?你们***还给我厚着脸皮说合作,你说你们是不是**养的,说的是不是鬼话?” “军长,你要放尊重,不要不识抬……” “抬?抬什么?***把棺材抬你家去给你送终!瞪眼,瞪,你再瞪也那么大个。给你这破纸。我擦屁股都嫌脏!”丐王越说越气,两把将信揉成纸团,一扬手扔到日本人脸上。“八嘎!”其他日本人大叫着,纷纷拔出了刀和枪! 丐王一拍桌子挺身站了起来,迎着枪口一把将衣服撕开,拍着胸口说:“***有种向这打,不打你就是**养的!” 李副官一声大喝,闪身把丐王护在身后,其他人几乎同时拔出了枪指向对方。 “好好好,那咱们战场见高低。”好久,日本人站起身咬牙切齿地盯住丐王说。 “战场见就战场见!”丐王扬着脖不屑一顾地看着那日本人说,“打不出你们屎来我就不是百变丐王,不是,我就不是百战军长!” 就这样谈判谈崩了。丐王回到军部后,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他从来没感觉这样痛快,这样舒服过。他知道自己坏了军长的大事,至于会造成怎样后果他不知道,总之,他丝毫没有惧意,相反却从容地看着军长说:“军长,怎么样,我把小日本给你骂了。虽说没完成任务,不过咱弟兄们可都把我,不是,把你夸成英雄了。” 军长没接丐王的话,转过头对李副官摆了下手。李副官犹豫了一下,对军长耳语了起来。“啪”的一声,军长恼火得一拍桌子吼道:“不要说了!李副官,违抗军令者,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几天后,一辆车在城外的一片树林边停下,丐王走出车。 “还有什么话说?”李副官问。 “没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砰!”一声枪响,惊得几只鸟鸣叫着飞上了天。 战斗在第二天的中午便打响了。这场仗打得真叫惨烈。日军每推进一寸,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指挥所里,军长血红着眼,李副官紧咬着牙。军长改变了主意。但与其说是他改变了主意,还不如说是丐王使他改变了主意。难道军人的尊严还比不过一个乞丐? 日军被阻了五天五夜。军长将能派的队伍都派了上去,还能开枪的士兵都上了前线。但日军似乎也杀红了眼,依旧不要命地发起攻击。军长接到了消息,前面快守不住了。他清楚,现在需要的是士气。因为双方最多再拼一两天,就再也拼不动了。 “军长,我去!”李副官请求道。 军长抬起头,看了他良久,说:“把我的警卫队也带去。告诉前面的弟兄们,我王得发在指挥所里等着给他们接风!你,也记住,守不住——就不要回来了!”说完,军长低下了头。 日军又发起了攻击,前线上一片炮火。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看啊,军长来啦!”士兵们循声看去,可不,只见军长在李副官和一大群警卫队的保护下正疾步走来。子弹呼啸着,炮弹爆炸着,但军长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昂着头,挺着胸,走来了! 两天后,日军无奈地放弃了攻击,而同时军部也接到了撤退的命令。25军光荣地撤出了战斗。在撤退途中,军长亲临前线,与士兵共同抗击日军的消息传得哪里都是,军长的形象也变得愈加高大。 但军长却奇怪地皱起了眉,心说:我一直都在指挥所里,没出去过呀!突然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身边的李副官,点着头意味深长地说:“好,好啊,是条汉子!”
良心当铺 良心当铺的境况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要关门大吉了。 良心当铺的老板张一品因为得了一场大病,眼睛意外失明,只得把当铺交给了儿子张三宝打理。这张三宝一不懂得经营,二不识货。前不久,又因為贪财,一连错收了几件假古董,亏了两千多两银子。 这天,一个老头儿拿着个青花瓷瓶来到良心当铺。伙计连忙叫来张三宝。张三宝接过青花瓷瓶看了看,说:“拿走,拿走!什么东西也拿来当!” 老头儿说:“你不相信这是古董?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然后,老头儿细细地跟张三宝说了一番。原来,老头儿有病在身,急需钱买药,他求张三宝收下这青花瓷瓶,只当二十两银子就够了。老头儿说罢,不住地咳嗽起来。看来,老头儿把这瓷瓶当作了救命符。 张三宝想,以前我太贪,当铺也一天不如一天,反正如今当铺也要关门了,不如就给他二十两银子。于是,张三宝收下了瓷瓶,叫伙计取银子给老头儿。伙计慌了,上前对张三宝说:“老板,这可不是古董,连一两银子也值不到!”张三宝说:“我叫你给钱你就给钱吧!”伙计叹口气,只得取了二十两银子给老头儿。伙计见张三宝拿着瓷瓶进里屋去了,嘴里说道:“明明是假货还要,我看这当铺要关门喽!”说罢,摇头叹息。 哪想到,十天过后,这个老头儿又来了,这次,老头儿又带了一个青花瓷瓶来。伙计一看青花瓷瓶,跟上次那个大不一样,伙计不敢大意,赶紧去叫张三宝。张三宝看到这个青花瓷瓶,眼睛也不由得一亮,用手摸着瓷瓶说:“你想当多少银子?”老头儿说:“五百两!”张三宝吃了一惊,说:“只当五百两?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两!”老头儿说:“不必那么多,只要五百两就够了!”张三宝高兴地收了瓷瓶,叫伙计给钱。老头儿最后还把上次那个青花瓷瓶赎走了。 十天过后,赎当的日期到了,可老头儿却没有来。那个青花瓷瓶,就算是当铺的了。这个瓷瓶,少说也能值两千两银子。 不过,张三宝另有打算,就是把当铺盘给兴隆当铺的刘老板。这天一大早,刘老板就带着两个伙计来到了良心当铺盘货查账。开始时,刘老板还不以为意,等他看到了那个青花瓷瓶,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对张三宝说:“你这当铺,我还是不要了……” 张三宝觉得奇怪:“你怎么出尔反尔?!” 刘老板指着那个青花瓷瓶说:“就这瓷瓶,能值五千两银子。你说你的当铺经营不下去了,开什么玩笑呀?!”刘老板说完,袖子一甩,带着自己的两个伙计走了。张三宝愣在那里,好半天,他上前捧着青花瓷瓶,说道:“这瓷瓶值五千两银子,这么多……” 因为有了这个值钱的青花瓷瓶在,良心当铺依然开张着,而且生意越来越兴隆。 年终,一盘账,当铺扭亏为盈,除去各种开支,还赚了三四千两银子。 那天晚上,张三宝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父亲张一品。张一品听了,笑着对张三宝说:“当铺能起死回生,看来还是靠那个瓷瓶呀!”张三宝说:“是呀!那么值钱的一个瓷瓶,那个老人只当了五百两银子,一直没来赎!”张一品说:“那是人家见你有良心,送你的!”“送给我的?”张三宝莫名其妙。 张一品看了看张三宝,笑着说道:“老人拿来的第一个瓷瓶,明明是个不值钱的假货,可你还是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你是见老人有病可怜他。可见你还有良心,所以后来人家就送你一个值五千两银子的真瓷瓶了!” 张三宝不由得有些纳闷,问:“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张一品笑着说:“因为我就是那个老人……” “你……”张三宝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一品继续说道:“我知道当铺早晚都要交给你打理,于是,就在大病之后装着失明了,让你来打理当铺。哪想到你贪财好利,急于赚钱,不到一个月就亏了两千两银子。为此,我很气愤,可我还不想让当铺就此败了下去,于是就化装成一个有病的老头儿拿一个假瓷瓶来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于是我就找出我珍藏多年的古董瓷瓶拿来当给你,如此一来,就没人敢收购这个当铺了,而你也就有信心了。” 听完父亲的解释,张三宝泪眼模糊:“爹,要不是你……”张一品笑着说:“是你的良心拯救了你,拯救了当铺。我当初给当铺取名叫作良心当铺,就是要做一个有良心的人,经营一个有良心的当铺。因为只有良心,才能赢得人心,才能赢得生意!” 张三宝不住地点头。他终于明白,父亲经营了几十年当铺却没有赚到多少钱的原因了。
神医秘事 神秘来客 清朝同治年間,有个叫“万曦堂”的药铺,掌柜的姓余,虽说名气不大,但普通的小病经他一瞧,也能药到病除。 这天傍晚,余掌柜赶着马车从城外进货回来,刚走到一处山坳,突听一声嘶鸣,接着马蹄高扬,险些将他掀下车来。余掌柜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个黑衣人手握长剑,正在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那人虽侥幸躲过几剑,却越发无力招架。突然间,剑光一闪,一大股鲜血从那人的胸口喷涌而出。黑衣人见有人来了,迅速钻进矮树丛里,不见了。 余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勒紧缰绳,下车查看。地上那人满身是血,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也不动。余掌柜颤着手,往那人鼻下一探,还有一丝气息。 突然间,那人睁开眼睛,抬高一只血淋淋的手:“救……救我……”谁知话未说完,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余掌柜吓得不轻,半天才回过神来。所幸这人躲避及时,没伤到心脏,余掌柜用车里的药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后,把他带回了万曦堂。 不出两日,那人便恢复了元气,说自己名叫俊生,是从外省过来寻亲的,不料途中遇到歹人,盘缠和书信等皆被抢走,问能不能暂时留在这里帮帮忙。正好铺子里缺人手,余掌柜点点头,同意了。很快,余掌柜便发现俊生聪慧过人,什么药治什么病、该如何搭配、服多大剂量……通常只要对他讲一遍,他便能牢牢记住。 说来也奇怪,自从俊生来了之后,药铺的生意就突然好了很多,大家都说万曦堂不仅医术好,药效也快,万曦堂的名号渐渐地响亮起来。 二进宋府 这天,天还没亮,余掌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原来是宋府的丫头来请他出诊。宋府的小姐已经发烧数日,不吃不喝两天了。余掌柜去宋府替她把了脉,觉得不过是受了比较严重的风寒,就给她开了方子。 第二天,药铺还未开张,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宋府的丫头大骂:“好你个余神医!我家老爷只道你技高一筹,原来名不副实啊!我家小姐只服了你两服药,立即口吐鲜血,晕厥过去。像你这等庸医,如何治病救人?!”话音一落,上来两个家丁,三下五除二就把万曦堂的招牌给摘了下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余掌柜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我开的药方并无差池,怎么会越发严重了?” 丫头哽咽着说:“难道我还讹你不成?我家小姐如有半点差池,咱们就衙门上见!”说着,拂袖便走。 “慢着!”说话间,俊生跑了出来,他冲丫头作了个揖,“您别发火,咱们掌柜的还有一招救人的绝活儿呢。不如再走一趟,小姐如不见好转,随你处置就是!” 余掌柜不知俊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要发话,俊生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您什么也别问,只管照我说的做。” 宋府的老爷宋晋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听余掌柜还留有一招,不禁勃然大怒。俊生连忙解释道:“我家掌柜救人的法子颇为奇怪,需要喝醉酒才能发挥效力。上次我没在,他没有助手,因而未能使用。” 哪儿有先喝酒再治病的?喝醉了还能开方子吗?宋晋庭半信半疑,可是当地的名医他已请过不少,只能试试看了。 余掌柜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醉得七荤八素了。这时,俊生开始替小姐把起脉来。 宋晋庭正觉奇怪,却见俊生走到余掌柜身边,悄声说着什么。突然,俊生直起身,对宋晋庭说道:“我把小姐的脉象告诉了掌柜的,他说小姐水寒侵体,加之肝气郁结,必须用银针才能化解。” 宋晋庭吃了一惊。原来,他见宋钰儿已到了出阁的年龄,便擅自做主许下了一门亲事。眼看着婚期将至,宋钰儿却死活不同意,非要自择良婿。宋晋庭虽然对女儿宠爱有加,但也由不得她使性子。宋钰儿见说服不了父亲,一气之下,投湖自尽了。后来虽被家丁救起,却生了重病,宋晋庭只好取消了婚约。 俊生拿出一块红绸布,让丫头把自己的眼睛蒙了个严严实实,又让丫头先在宋钰儿的身上抹上药油,手中的银针仿佛长了眼睛般,朝着胸下、上腹等处扎了下去。少顷,俊生捻动着银针,随着力道的加重,只见宋钰儿的额上渐渐冒出了冷汗。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宋钰儿突然喷出一口浓血,苏醒过来。
连环筑城计 1 商州府的王知府上任后,面对已经残破不堪的城池,还有穷困潦倒的百姓,不闻不问,每天只是吟诗,喝酒。这天,正在吟诗的时候,差役急急忙忙跑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上面还有一根羽箭,双手交给王知府。王知府接过来,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拿桌上的茶杯,茶杯没拿住,哐啷一声落在地上,雪花般粉碎。王知府瘫坐在太师椅上,诗也不吟了,嘴唇颤抖着道:“谁……谁送来的?” 差役告诉他,在城头边拾到的,看了寄信人的名字,自己不敢私自撕开,就送来给老爷了。 王知府颤抖着手撕开信封,只读了两句,又是“啊”的一声惊叫,站起来在房内转着圈子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师爷在旁边见了,悄悄拿过信读了两句,也“啊”的一声惊叫道:“老爷,快想想办法啊。” 王知府脑门冒汗,两手一摊,自己怎么想办法。 师爷凑到他耳朵边嘀咕两句,王知府一甩袖子,长叹一声道:“下官本来不想辛苦当地百姓,准备三年期满,赶快离开,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说完,他吩咐师爷赶快写了布告,到处张贴,从明天起,开始募捐,修筑城墙。 师爷连连答应着,准备去了。 差役们个个摸不着头脑,不知懒散成性的知府,突然怎么就忙碌着准备修筑城墙。大家私下里问了那个刚刚送信的差役,也随之一个个目瞪口呆起来。 原来,那封信不是别人送的,竟是横行三府十八县的土匪张独行送来的。 第二天,王知府派出差役,四处征集银子。每到一处,都让差役将张独行的信念上一遍:“我张独行最近兜里空得跳蚤都没一只,准备在八月中秋之夜,带着兄弟们进城,如果城里拿不出二十万两银子犒劳咱,咱就血洗全城。” 這个张独行,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大家听了,个个脑门儿冒汗,纷纷拿出银子。可是,银子集中到王知府面前,他扒拉着算盘一算,不行,不足整个工程的三分之一。他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决定先开工再说,筑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 大家听了暗叹:这个糊涂知府,哪有这样筑城的? 王知府不管这些,放出话来,谁要承包工程,得来报名。越是穷地方,富户越多,银子都集中到了少数人手里了嘛。商州府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整个城里富户云集,大家听到有生意可做,而且竟然是筑城,是个大工程。于是,一个个跑到知府衙门,弯腰打躬,希望将工程弄到手。 王知府微笑着告诉大家,得有工程设计人啊,不然,弄到工程也难以施工啊。 大家一听,对,大家都是外行,得找内行主持。这样的工匠还是容易找到的。大家一人找一个带在身旁,去见王知府。王知府仍微微笑着不说话。 大家提醒:“老爷,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匠人了。” 王知府捋着胡须道:“你们也算是做生意的吗?干岸上能把船划过去啊?” 这些人哪个不是猴精,马上明白了,一个个走了,晚上再来,见了王知府,从袖里拿出银票。王知府见了,眼睛放亮道:“果然聪明。”说完,拿出一个本子,让每个送银票的人,都将名字和银票数写在一张纸上。 大家不解道:“老爷,干吗?” 王知府理直气壮地说:“到时,包工程的只有一个,当然是送得最多的,不记这些账,怎么比较啊?”大家听了,都暗暗摇头,为了弄到工程。就可着劲儿地送,心想,反正工程到手,什么都赚回来了。 每个人送上银票,都没忘记叮咛一句:“老爷,别将工程包给于百万啊。” 王知府斩钉截铁地告诉大家:“放心,绝不会承包给于百万,别人买他老小子的账,我姓王的才不买哩。在我的眼中,他就是这个。”说着,王知府还用小拇指示意了一下。那些富户一听放了心,觉得只要没于百万插手,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得到这项工程。他们离开前,王知府还没忘了叮嘱一句:“告诉于百万,他老小子别进我的衙门,不然,我一脚让他满嘴狗牙落地。” 大家乐滋滋地回家,消息也就传到了于百万的耳朵。
跑灯花 楔子 1937年7月30日,日军沿大沽口北上,占领天津卫。1938年1月17日,潘粤桂在日军军部的扶持下,就任“伪天津特别市”的市长。潘粤桂素知这天津码头,江湖水深。就任不久,就派人携重金笼络津门的三大行──脚行、镖行、贼行。 脚行的当家杜叔农南下,无迹可寻;镖行的当家陈五爷号令京津镖行全部停业,撕了潘粤桂的帖子,打了潘粤桂的差人,闭门不见;贼行虽然群雄无首,却出了个许灯黑,接了潘粤桂的帖子,并和潘粤桂达成了一桩买卖…… 陈五爷左手大拇指上有一枚精雕的绿玉扳指,价值连城,乃是天津城里第一号的宝贝,名曰九龙夺魁!陈五爷早年在袁世凯身旁做护卫,曾在小站兵场帮袁世凯挡了刺客一枪,袁世凯感叹陈五爷忠义,将手上的扳指赠给了他,以作抚慰。而后,五爷离开了军营,掌管镖行,这九龙夺魁的扳指,便成了号令镖行的不二信物。 陈五爷打了潘粤桂的脸面,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故而,许灯黑传书天津城,摆出了条件──若是自己在十二个时辰内能盗走陈五爷的九龙夺魁扳指送到潘粤桂手里,潘粤桂便相助许灯黑一统贼行,坐上南北贼王的头把交椅! 次日深夜,许灯黑夜探陈府,伤陈五爷,盗扳指! 1938年7月20日,大雨滂沱! 许灯黑捧着装有九龙夺魁的黑木匣子走进了潘粤桂的办公楼。 许灯黑打开匣子,将里面装着的绿玉扳指给潘粤桂过目。 潘粤桂欢喜不已,刚一近身,匣子底下藏有的炸弹瞬间激发! 半边小楼,化为焦土! 潘粤桂、许灯黑……亡!
[海外故事] 在娘肚里哭的孩子 在印度北方一个名叫巴雷利的小镇上,有一个医生叫桑塔拉姆。十年前,他在垃圾堆旁边发现一个肮脏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已经失去了知觉,桑塔拉姆便把她背到自己的诊所里救治。等小女孩儿醒来后,他才发现,小女孩儿是个疯子,她时哭时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桑塔拉姆是个好心人,他收留了小女孩儿,给她取名叫普丽卡扬。桑塔拉姆的老伴很早就死了,他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叫苏萨玛,苏萨玛很喜欢普丽卡扬。一转眼普丽卡扬长大了,竟然是异乎寻常地漂亮,小镇上不少小伙子都想追她,可她谁也不理,她已经爱上了苏萨玛。 这一年,桑塔拉姆病倒了,他把苏萨玛和普丽卡扬叫到身边,希望临死之前能看到他们结婚。两人哭着答应了。就在他们成婚的第二天,桑塔拉姆永远地走了。 苏萨玛继承了父亲的事业,成了一名医生。他和普丽卡扬恩恩爱爱,没多久,普丽卡扬就怀孕了。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来,苏萨玛高兴得合不拢嘴。六个月后的一天傍晚,夫妻俩和朋友们坐在树下乘凉,正说说笑笑着,突然,从人群里传出一声“哇”的微弱哭声,像是孩子的哭声,可是人群里没有小孩子啊,就在人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又传来“哇”的一声,这下大家听清了,声音是从普丽卡扬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新传说] 鬼雄镇巨贪 桃花坞是个风景极美的地方,尤其在这桃花盛开的时节。在那两座松柏常青的低山所夹的椅背形的山坞里,开满了锦簇似的桃花,林尽处有排成5个横排的72座革命烈士墓。这里长眠着三位叶落归根的共和国将军和其他69位烈士,一条平展展的水泥路从县城一直通到这里。每年清明节前后几天,这条水泥路上车流如潮,满是来祭扫革命烈士墓的人们。这个县对先烈如此敬重,是与县里的第一把手、全省闻名的铁腕书记甄家树的倡导分不开的。甄家树任这个县的第一把手已经5年,5年来,他一次不落地在每年的清明带了县府大院的全体公务员来祭扫革命烈士墓。最近,甄家树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省委组织部公示的将要提拔重用的干部名单上了,就是说,甄家树在这个小县城的日子是数得着的了。这个清明节,虽然天公不作美,但他决不因为下了这点雨雪而不来烈士墓。要知道,在公示期间,哪怕有一点不好的反映捅上去,就会使自己的仕途废于半道。 果然,在这倒春寒的雨夹雪中,光从墓前广场上排列的队伍来看,今天的祭扫革命烈士墓的仪式比哪一回都隆重。近千名干部排起了整整齐齐的队伍。县电视台的直播车就停在一边,电视台的记者们正扛着摄像机,对着等一下甄家树就要出现的地方。在西面那片桃花盛开的地方,安置着县里那支红领巾铜管乐队,统一着装的红领巾们奏响了乐曲。 一切如甄家树的设想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在那首庄严的乐曲声中,他和几个常委们上前,像大人物那样整理了花圈的挽带。然后在司仪的口令下,向革命烈士墓三鞠躬。然后,甄家树迈着庄严的步子走到摄像机聚焦的地方,开始了他一年一度颇有鼓动性的讲话。他说,他每来一次革命烈士陵园,都会有新的感受。他觉得这个革命烈士陵园实际上就是他人生路上的加油站。他说:“想想在这里安息着的3位老将军吧,他们为共和国的建立抛头颅洒热血,戎马一生,可在他们解甲归田,告老还乡时,只带回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他们是我们最好的镜子,让我们懂得一个共产党人该怎样过好金钱关。面对着长眠在这里的先烈们,我们每个人都该问问自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有什么必要把钱看得那么重?我还是那句话,不是你该拿的钱,你千万别伸手……” 整个场子鸦雀无声,一枚针落到地上也能听见。这时候雨雪也小了下去,只有越来越重的雾气,从山峦里推涌过来,能见度越发低了…… 就在甄家树要开口继续说话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从他身后那72个坟茔中的某一个墓穴里,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接下来,那笑声变成一串吐字清晰的道白: “甄家树,我躺在这里等你,等了整整七个月又21天,终于把你等来了……” 那声音继续说: “你刚才这番话是说得何等动听啊,你讲这些话怎么就不脸红?今天,把你那张漂亮的皮剥下来的时候到了!甄家树,你才是我们县里的巨贪!这些年,你苦心经营,在上面寻找保护伞,在县里结成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小集团。然后就大把捞钱。你连那些形象工程也不放过,县城的防洪工程,你们把朝坝基灌的水泥浆换成黄泥浆;高速公路铺的沥青被你们降了一个标号;工业园卖出去的土地款哪里去了?你甄家树还把儿子送到国外,让他在国外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然后把那些黑钱大把大把地转过去……” 这一阵连珠炮打得甄家树晕头转向!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正当甄家树脸色铁青想对策时,那墓穴里的声音继续说: “甄家树,你别东猜西猜了,我坐不改姓立不改名,我就是在七个月又21天前,死在你一手制造的那场车祸里的县国有土地管理局的驾驶员金自强。我死后,出于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为我安了个革命烈士的头衔。我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个光荣称号。我活在人世时,当不了人杰,可我死后,却决心要做个鬼雄!同志们,我死得冤啊!七个多月前,上级接到举报,已经有捅开这个马蜂窝的想法。当时就决定从国土局局长熊开来身上打开缺口。可是,就在决定对熊开来实行‘双规’的前一天,熊开来的手机接到一个短信,要他立刻‘远走高飞’。熊开来知道这是甄家树的命令,他哪敢耽搁?半夜里叫醒我出车。我们的车开出县城不久,就与一辆迎头开来的农用车撞上了……当时,熊开来和我都伤得很重。我们俩卡在车里一动也不能动,熊开来先说了一句‘甄家树真歹毒’,接下来,他把他知道的事,断断续续都告诉了我。他说,这两年,他背了个大贪的黑名,但每贪10万块钱,就要分7万给甄家树。他说,他知道,县里跟甄家树这样三七分的,远不止他一个人……熊开来说出这一切后,就断了气。而我,在医院抢救了两天三夜后,才到这桃花坞来的……甄家树,到你还这两笔血债的时候了!……” 这时场子上“轰”的一声炸了窝,什么样的议论都有。大家这才明白,那场车祸发生后,那辆农用车的肇事司机为什么至今追捕无着。再看甄家树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把举得高高的右手从头顶劈下来,大吼起来了: “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这是对我个人的极大污蔑!这件事一定要严查、严办!……” 不知道为什么,他吼到“严办”两个字时,底气明显不足了,只见他急忙转身,摇摇晃晃地向停车场走去。召集人一走,这个仪式就草草收场了。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人们还在议论这件事。一个鬼雄把这个马蜂窝捅开了,活着的人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城里,正在收看实况转播的成千上万的人已经放起了炮仗…… 烈士陵园里,留下两位公安局刑侦科的干警,他们正奉命对这一严重的“政治事件”进行严查。他们很快就找到金自强的墓,推开了安置烈士骨灰盒的那个方穴上面的水泥盖板…… 干警们看见除了骨灰盒,还多出了一只音响效果极好的收录机。它新安上了强力电池,它的播放开关经过高手改装成可以遥控的了…… 捧起那只收录机,干警们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从那一排低矮的柏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个子高高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一步一步向干警们走过去。走近后,他双手前伸,作出接受手铐状。然后,一字一板地说: “我叫金自立,是躺在这里的这位烈士的孪生弟弟。我跟我哥是同一年参军、同一年入党又是同一年退伍的。回到县里后,我哥他进了国土局去为局长开车,而我,进了县广播站担任播音员兼搞机务。七个多月前的那场车祸,我哥在医院抢救的两天三夜里,是我陪伴他度过的。我哥在临死前的那天晚上醒过来了,把他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他也向我表达了要我替他报仇、为民除害的强烈愿望。这一切,我都有原始录音,但我不敢贸然交出去。从那天开始,我就每时每刻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剥去甄家树那张皮,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我别的不说了,今天这件事,是我干的,是我代我哥干的,跟别的人没有一点关系。来,替我上手铐吧……” 两个干警相互对视,两人脸上都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然后,他们一齐向金自立转过脸来,他们没有拿手铐,其中一个反而向金自立竖起了大拇指。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笑着对金自立说: “本来,我会跟你说,朋友,赶快走人,走得越远越好。但是现在,你听听那满城的鞭炮声,整个县的人民都起来了,这个盖子是谁也捂不住了。所以,你不用走了,人民会感谢你们兄弟俩的……” 于是三个人都笑了。 果然,这天傍晚,甄家树就被双规了。三天后,地区检察院就签发了对他的逮捕证……
[中篇故事] 浮世情缘 红颜知己友情出“演” 高阳是小镇上出了名的帅哥,当年以优异的成绩,从地区农学院毕业。父亲好不容易托了一位远房亲戚帮忙,把高阳安排在镇上一个全民事业单位工作。干了不到三个月,高阳就和单位头头闹起了矛盾,后来矛盾越闹越凶,高阳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高阳在深圳一晃就是三年,干过推销,卖过保险,站过柜台,开过送货车,坐过办公室,也下过工地。三年中,单位工种换了十七八,整天为钱奋斗,却总也赚不到钱。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每次给父亲写信,总是报喜不报忧,编造一些“美丽的谎言”。每逢过年过节,他总要把从嘴里省下来的一千元两千元,寄回家里孝敬父母。父亲领到汇款单,便举着那张小小的纸头,在村子里转上一圈,乡里人个个羡慕,人人赞叹。 深圳是个新兴的移民城市,高阳在偌大的深圳,除了在单位一起上班的同事,几乎没有什么熟人朋友。只有一位外乡打工妹,可算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了。 打工妹名叫小珍,在一家大众餐饮店里打工。这家小店,饭菜可口,价格公道,除了酒菜面饭,还兼营茶饮。小店离高阳住的出租房很近,每天傍晚下了班,他就顺路拐进小店,花个五元八元,便把一顿晚餐美美地打发了。每次都是小珍姑娘笑眯眯地送来热饭热菜,饭菜盛得特别满,高阳吃着可口舒心。时间一长,两人便混熟了,餐前餐后,小珍姑娘都会忙里偷闲,来到高阳的身边,一起说说话。后来,姑娘还到高阳的出租房做过几回客人,每次两人都谈得很开心。如此一来二往,彼此心中都有了一种“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有一阵子,高阳已经连续三天没到小店用餐了,小珍心里惦念,这天晚上小店收工打烊后,小珍匆匆来到高阳的出租房,只见房门紧闭,黑灯瞎火,房中传来一阵苍凉凄婉的二胡声,这是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高阳平日最爱拉这支曲子,小珍也很爱听。 “开门,快开门!”一曲终了,小珍敲门。 房中电灯亮了,高阳开门让小珍进屋。小珍一眼望去,只见高阳一脸憔悴,人也瘦了一圈。 “你怎么来了?”高阳问小珍。 “你为什么好几天都不来店里吃饭?”小珍问高阳。 高阳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小珍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高阳说没有,我每天都忙着上班呢。小珍说我看你一定有什么心事瞒着我。高阳说没有没有,小珍说一定有!又说:“我们认识交往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算是好朋友了吧?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什么为难之事,何必一个人闷在肚子里?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出出主意不好吗?”高阳听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吧,说就说。这几天,我一个人真是愁也愁死了,闷也闷坏了。” 原来,高阳家中除了父母双亲,还有个九十高龄的老祖母。高阳是高家单丁独苗,是老祖母从小抱大的掌上明珠。前些天,父亲又是寄信又是打电话,说老奶奶病危,醒时梦里总是嚷嚷着要叫高阳带着未婚妻回家,让她最后见个面,若不看上一眼,她死不瞑目。高阳借口工作太忙走不开。父亲火了,在电话里骂他:“你当上了市长还是省长,架子这么大,请都请不动?你若再不带未婚妻赶回来,等到奶奶双眼难闭,蹬腿走了,你就成了不孝子孙,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踏进我高家门槛!” 高阳被逼得无计可想。唉,都怨自己吹牛皮,说有了漂亮能干的未婚妻,正准备买房子结婚,如今奶奶在病榻上等着要看人,自己又变不出一个“未婚妻”来,这不是自作自受,自搬石头压脚背吗? 小珍听罢,也叹了口气,说:“老人家含辛茹苦,为后辈操劳一生,临终前提出这点小小要求也不为过。你若是不顺了她,让奶奶抱憾而终,你也会留下一块心病。”高阳说,就是呀,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是钱是衣物,还可以问别人借了带回去,可是一个大活人,我到哪里去弄? 两人就这样说着叹着,半天也没想出个解决的好办法来。看看时辰已晚,小珍明天还要起早,高阳就催她回去休息。 小珍怏怏地起身出门,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转身说:“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高阳问她:“你说怎样?”小珍脸孔涨得血血红,低着头向高阳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她愿意扮作高阳的未婚妻,跟高阳回老家一趟。 高阳听罢小珍的主意,心里“格登”一下,忙问她:“你真的愿帮我这个大忙?”小珍说:“当然是真的!人生在世,谁没个坎坎坷坷,风风雨雨的?有个朋友在旁帮一把,也就过去了。保不准日后我也会遇到什么麻烦,你还能眼睁睁看着不来帮我一把么?我陪你回家走一趟,对老人家尽点孝心,让她乐一乐,就当作是演一场戏,演完了也就完了,回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什么事也没有。”听小珍这么一说,高阳心头一热,眼睛一亮,几天来压在胸口的千斤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他向小珍诚恳地说道:“小珍,你能如此仗义,帮我这个大忙,我一辈子感念你!” 接下来,两人又把行程安排以及回到家乡后在亲人面前该如何说话行事等等内容仔仔细细商议了一番,决定明日一早各自请好假,一起去买车票,及早启程上路。
[传奇故事] 钧瓷香炉 清代顺治初年,济南城里小偷猖 獗,许多店铺连连被盗,官府多次派人缉拿,丝毫不见所获。这年腊月初三夜里,古玩老店“百宝斋”又被盗贼光顾,所有值钱的东西全被卷走,官府照例派人破案,仍是一无所获。眼看年关将近,有钱人个个惶恐,生怕再遭不测。 这天午后,趵突泉北沟一家门楼旁边,有位身形干瘦的老人在晒太阳。他须发如银,面目俊朗,手中焐着一只紫色瓷制火炉,细眯着双眼,好不惬意。 这时,门楼西边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身破衣烂衫,形同乞丐,只见他东张西望,无意中瞧见老人手中的瓷炉,两眼不由放出光来:“我的娘哎,怎能拿这件东西取暖,真是糟蹋了宝贝!”原来,老人怀里的瓷炉是一只“茄皮紫”的钧瓷香炉。有道是“家有资产万贯,不抵钧瓷一片”,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汉子转身走近老人,跺跺脚说:“这么冷的天,您老用这只小火炉能管用吗?”老人抬抬眼皮:“管用,不信你试试?” 那汉子接过火炉,并不焐手,却从袖中拿出一只半生不熟的土豆,说:“我还没吃饭呢,烤烤吃行吗?”不待老人答话,他就把土豆放在钧瓷香炉里,顺便打量起它来。 只见这钧瓷香炉盘口直颈,兽耳衔环,釉面莹润,三足匀称,用手轻轻一抹,炉身便露出莹润的茄皮紫色,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汉子烤着土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人聊着。原来,老人祖上曾经三代为官,此为家传之物,过去用来烧香供佛,后来家道败落,撤了那座佛龛,只好用它来烤火。 那汉子看土豆烤得差不多了,笑了笑说:“您老尝尝,又软又香!” 老人摆摆手,刚要说“不”,就见汉子左手一抬,把那土豆“嗖”地塞入老人嘴里,然后抱着钧瓷香炉,飞也似的跑了。 老人的嘴被土豆塞得满满当当,且被烫得眼泪直流,喊也不能喊,看又看不见,只能任由那汉子飞身越过几丈宽的水沟,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丢了家传宝贝,老人怎会善罢甘休?他决心在济南城明察暗访,一定要把钧瓷炉找回来! 第二天,老人就到几条街上走了一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他又来到大明湖边“汇泉酒楼”,要了瓶“仲宫老烧”,选个角落自斟自饮起来。老人才喝了一半,发现有些不对劲,一摸口袋,身上多了不少银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不一会,就见一位衣着光鲜的汉子跑过来,趴下就给老人磕头:“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把那只‘银蚂蜂’还给我吧!” “哈哈”,老人一把揪下眉毛胡须,转眼变成一个眉目俊朗的中年人,“我已经等你多时,快把钧瓷香炉交出来!” 这衣着光鲜的汉子,正是那天抢宝的乞丐。此人名叫崔天明,是济南“白虎帮”的掌门人,自小学得一手偷盗绝技,号称从来没有失手过。不料那天抢夺钧瓷香炉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银蚂蜂”也不翼而飞。 “银蚂蜂”长不过半寸,别在衣领暗处,别看毫不显眼,却是贼首的标志。凡济南城的大盗小偷,一旦瞧见这个东西,不论是否认识贼首,都要“进贡”。 崔天明丢了这件宝贝,认定是老人所为,这才屈尊拜望老人,讨回“银蚂蜂”,并想借此机会结识这位同道高人。 这位恢复了本来面目的“老人”,原来叫秦效良,是唐初名将秦琼的后代,自小在京城混事,很少回济南,今日来家探亲,打算结识几个朋友,没想头一日就遇上同行,便有意露了一手。秦效良招呼店小二又拿来一只酒杯,两人推杯换盏,转眼成了朋友。 崔天明自然恭敬呈上钧瓷香炉,秦效良也小心翼翼摘下“银蚂蜂”,就在两人起身交换时,就听“呼啦啦”,进来七八名官府捕快,将他俩围了个结结实实。为首的大汉嘿嘿笑道:“人赃俱在,两位好汉有何话说?” 捕快们给两人的眼睛蒙上黑布,像牵瞎狗一样匆匆走了。为了防止百姓们围观,他们专拣僻静小巷行走,可左拐右转,没有进入官府衙门,却来到一家剃头铺里。 进了门,一个捕快把门关上,转身扯掉崔天明眼前的黑布。就见这崔天明扭扭脖子,活动活动了筋骨,竟仰天大笑起来:“姓秦的,就算你厉害,今天怕也没想到吧!” 说话间,旁边的“捕快”们也脱掉公服,哄笑起来。原来他们都是崔天明的同伙,而这个剃头铺就是秘密窝点!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秦效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让这个贼首给算计了,他冷笑着说:“你们这群毛贼,假扮官府公差抓我,这算什么本事,大爷我死也不服!” “哈哈,京城来的高手也不过如此,这下你认栽吧!”说着,崔天明让人抬来一只硕大的木箱,冲手下吩咐道:“把这个姓秦的家伙锁到里面,扔到大明湖里去喂王八,我看他服不服?” 崔天明本想对手一定讨饶,果真那样,就放他一马,不料秦效良面不改色,一个纵身“腾”地跳进木箱。 “有种,有种,不愧是秦琼的后代!”崔天明让人把秦效良锁好,又拿出那只钧瓷香炉和“银蚂蜂”反复把玩起来。这时一个喽提议:“今日护宝成功,咱们摆酒庆贺吧!” 崔天明正有此意,便开心地笑了起来:“今日同兄弟们相聚,大家出力不小,不喝点儿好酒还行?‘汇泉酒楼’是咱得宝的福地,当然要喝他们酿制的‘仲宫老烧’,快去备酒菜。” 不大一会儿,酒到菜齐,待众人坐下,崔天明得意地说:“今天捉了秦效良,又夺回了宝贝,兄弟们都放松一下,大家举杯畅饮,来个一醉方休!”
[新传说] 魔术的秘密 1。魔术奥秘 金尚红是一名魔术爱好者,他不但喜欢看魔术,并且还喜欢尝试变魔术。 一天金尚红家对面搬来两名新邻居,金尚红觉得对方很为面熟,与其交谈后发现这两人竟是鼎鼎大名的魔术师周双明与周光明两兄弟。 为表示友好和对魔术的喜爱,当天晚上,金尚红亲手做了一只烤鸡给对方送了过去,周双明两兄弟则回赠给金尚红一张大剧院的表演门票。 第二天晚上,金尚红拿票去大劇院观看演出,节目丰富多彩,有唱歌、有杂技、有舞蹈,不过让金尚红看得津津有味的还是周双明与周光明两兄弟表演的几个魔术。 一想到魔术神奇之处,金尚红辗转难眠。由于很想了解魔术背后的秘密,天一亮,他便起身到菜场买了食材,然后炖了一个老鸭煲给对方送了过去。周双明与周光明在明白金尚红的用意后,脸上不由露出为难之色。他俩小声议论几句,最后只是将其中一个小魔术的秘密透露给了金尚红。 金尚红折腾半天只换回一个小魔术的秘密很不尽兴,不过看对方实在不愿意透露太多,也只好就此作罢。不过不知怎么的,他一想起那天晚上对方所表演的魔术就感觉心痒痒。 一天金尚红从菜场归来,碰巧看到周双明与周光明两人分别提着一个大箱子出门,他立即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悄悄跟随,没多久便看到对方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处杂物仓库。金尚红在仓库外稍等片刻,看到周双明与周光明已将箱子里的魔术道具取出,然后进行魔术练习。 金尚红透过窗户观看一阵,两个魔术的谜团被解开,眼看又一个经典魔术即将揭开神秘面纱,周双明发现了正在窗户外偷看的金尚红,立即不悦地走向他说道:“金兄,我们魔术师最忌讳魔术被泄密,所以烦请您离开!” 金尚红听到周双明的话,尴尬地说道:“你放心,我只是看看,绝不会将魔术的秘密泄露出去。” 周双明没有回话,手臂对着外面一直保持伸直姿势,金尚红见此只得无奈离开。 但是由于对魔术的喜好和对魔术背后奥秘的渴望,让金尚红的心里犹如千万只小虫在爬。一天他算好时间,提前来到仓库,隐藏在仓库角落的一堆货物之中。 没过多久,周双明与周光明果然如期而至。可就当他们摆好道具,准备开始进行魔术排练的时候,周双明突然捂着胸口喊了起来:“我感觉胸口好痛,我们改天再练吧!” 周光明一见,赶紧收拾魔术道具,然后扶着周双明缓缓离开仓库。 金尚红见两人离开,不由扫兴地从角落货物堆走出,也离开了仓库。
[民间故事] 鬼差过路 过去的茶马古道上商贾云集,每天都有驮着货物的骡马队伍经过,道路两旁也就兴起了众多的客栈,专供客人打尖歇脚。 钟三是一个商人,这天,他被大雨所困,住进一家位置比较偏的客栈。半夜,他突然被重重的推门声惊醒,只见一个满嘴酒气的大汉东倒西歪地闯了进来。原来大汉是醉酒走错了房间,钟三虚惊一场。大汉自称赵大海,刚才在客栈老板那里喝多了。钟三一问,赵大海居然还是自己隔壁村的人,本想多聊几句,对方却说不胜酒力想去睡觉了,还拜托钟三第二天早起时叫醒自己。 次日一早,钟三醒来特意赶到赵大海房间,没想到门一推就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货物也不见了。他有点吃惊,赶紧去向客栈老板询问,老板说赵大海昨晚确实跟自己喝过酒,后来就不清楚了,估计赵大海可能起早走了。 钟三回家后,还惦记着赵大海,就到邻村去打听,一问之下大为震惊:赵大海已经很久没回家,他的家人都快急死了。钟三想起了客栈里的事,决定下次再去问个究竟。 过了一段时间,钟三又要运一批上等的茶叶和布匹,他叫上侄儿同行。两人用骡子驮着沉甸甸的货物赶路,这天傍晚时分又来到了那家客栈。 晚饭时,老板热情地叫他们一起喝酒,侄儿又累又渴,一口气喝了两大碗酒,吃饱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钟三却不着急,试探着问老板:“上次我们住在这里,有个兄弟天亮后再也找不到人了,不知是何原因?”老板一惊,四处看看,低声给他说了个秘密。 这事老板也沒有亲眼见过,但过往的客人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因为道路漫长而且辛劳,死人的事时有发生,阴间的鬼差也在这条线上往来,将死者魂魄带回阴间。鬼差累了也要歇脚,但不敢去阳气旺的客栈,所以会挑选那些偏僻冷清的地方,这其中有没完成任务的鬼差,就会找那些单身的客人下手,好回去跟阎王爷交差。他猜想人多半就是这样消失的。 老板说完后叹了口气,自己这里生意本来就差,这种事要传出去就更没人来了,央求钟三一定要替自己保密。钟三答应了,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刚要端起面前的酒碗,想了想又放下了:“这种事太玄乎,传言不可轻信。我早点回去休息了。” 在客房里,钟三越想越不放心,在房间里外转了好几圈,守着熟睡的侄儿和货物挨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他就叫醒侄儿出发,两人把货物运到目的地,又换回了一些药材和毛皮,装在大口袋里用骡子驮着往回赶。 途中,钟三决定还是住在那家客栈,但这次他却玩了个花样:他将袋子里的药材取出来,让侄儿用小口袋背着,自己钻进大口袋里,周围再用厚厚的毛皮塞满,装成侄儿一个人赶路的样子。 侄儿赶着骡子来到客栈,晚饭时,老板照例邀请侄儿喝酒,侄儿又喝得很尽兴,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上了床倒头就睡。 半夜,房间的门“吱溜”一声开了,一个黑影摸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走近侄儿的床边,手中尖刀寒光一闪,就在这时,墙脚处的大口袋忽然窸窣作响,钟三用小刀划破口袋,一下子钻了出来,黑影被吓了一大跳。钟三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老板! “原来是你,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钟三说着,连忙用力把侄儿摇醒,侄儿被面前的情形吓了一跳。老板见事情败露,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扭头往门外看,钟三顺着方向看去,一团黑雾忽然飘了进来,到地上竟化成一个小鬼。 钟三惊呆了,没想到这里真的有鬼!老板得意地对小鬼说:“老规矩,财物归我,死人的魂儿让你勾走!” 小鬼点点头,屋里忽然被黑雾笼罩,钟三和侄儿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老板恶狠狠扑过来的声音。这当儿,又听“呼啦”一下,是锁链飞来的声音,小鬼哀号着,黑雾散去了。 钟三看见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面前用锁链将小鬼套住的人,竟然是赵大海! 赵大海也认出了钟三,见他惊恐,笑着解释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鬼差。那些被老板和小鬼暗算的人进了地府,都敢怒不敢言,唯独他生性刚烈,一直找机会控诉,终于让阎王爷得知有小鬼在道上胡来,阎王爷便提拔他做了鬼差,并赏了这根锁链,让他回来清理门户。 老板见状,“扑通”一声跪下,哀求赵大海和钟三宽恕。钟三一口回绝道:“你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只能送去官府严惩。”老板狗急跳墙,举起尖刀就向钟三刺来,钟三躲闪不及,眼看刀尖就要刺中自己,老板却好像被什么晃花了眼,一下把刀插进了墙里,怎么也拔不出来。钟三气愤之下把小刀捅向老板胸口,这个恶人倒地而亡。赵大海瞪着老板的尸体,轻蔑地说:“以后你可是死罪难逃。”说罢,他手指一弹,老板的魂儿就飘了起来,他将锁链一抛立马给套上了,牵着就出门而去。 侄儿在一旁吓傻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问钟三:“叔,你是怎么知道,老板是坏人的呢?” 钟三叹息一声,道出了缘由:上次他们来时,侄儿平时酒量很大,却喝了两碗就倒,加上赵大海也是酒后出的事,让他不免担心老板的酒有问题。后来他又发现老板安排的客房恰好就是当初赵大海所住,于是里外察看了一番,发现窗户纸上有个小洞,正好对着床头,他更加怀疑是客栈老板将人灌醉后,趁机行凶。只是他没想到,老板说的鬼差竟是真的! 说到这里,钟三跑出去一看,只见外面黑漆漆一片,连个影子都没有。
[阿P故事] 阿P找恩人 晚上八点,阿P坐在餐桌旁,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只精美的生日蛋糕,蜡烛也已点燃,家人们围在他身旁,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房间里充满着喜庆的气氛。然而,阿P一点都不开心。 今天,是阿P十六周岁的生日。上周,妈妈姜琴曾经向他承诺,要送给他一份精美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套限量版的机器人模型。阿P兴奋不已,每天都盼望着过生日。可是今天,姜琴因为在单位加班,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阿P忙打开了房门,一脸疲惫的姜琴走了进来。 “妈,你总算回来了,我的生日礼物呢?” 听到这话,姜琴显得有些尴尬:“阿P,对不起,这两天我单位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给你买机器人模型,改天我再补给你。你看,我给你买了一双新球鞋。” 阿P的脸顿时多云转阴“:我才不稀罕球鞋呢,我要机器人模型!”说着,他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嘟囔道:“说话不算数,太没意思了!” “小寿星”闹起了情绪,大伙儿也高兴不起来了,纷纷上前劝慰。但是,任凭大家如何劝说,阿P始终闷闷不乐。 这时,外婆龙雪芳走到了他的面前,柔声说道:“阿P,你已经是高一的大孩子了,应该明事理,不能使性子。妈妈上班很辛苦,你要体谅她,不能光想着自己的生日礼物。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生日就是你妈妈的‘受难日’啊。” 阿P闻言,脸上显露出惊诧之色。龙雪芳告诉他,当年姜琴在生育的时候,因为是难产,可没少遭罪,在医院里煎熬了几个小时,才将阿P“请”了出来。 这时,姜琴笑着说:“妈,你怎么提起这些陈年旧账了?我的‘光辉经历’算不了啥,你的遭遇才叫惊心动魄呢。” 姜琴的这番话,引起了阿P的兴趣,忙询问因由。龙雪芳拗不过外孙的追问,便说:“好,我就来讲讲自己的故事吧,算是一次感恩教育。”接着她娓娓地讲述了起来。 1972年7月,龙雪芳即将临产,她住进了上海的一所妇产科医院。这一天,她突然腹痛难忍,被推进了产房。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一直无法顺产,龙雪芳疼得死去活来。年轻的主治医生诊断后发现,婴儿的胎位不正,如果贸然实施手术,会有生命之忧,他也手足无措,只得向同事求援,但没人能帮得上忙。 当时,是个比较特殊的年代,医院中的许多领导和资深医师都被下放到基层,从事一些与自己专业不相干的工作,值守在一线的,全是一些年轻医生,很是缺乏经验。眼看病人已到了生死关口,他们却束手无策,正在此时,有人把救星请来了。 听到这儿,阿P忙问:“外婆,这位救星是谁啊?” 龙雪芳说:“她是医院的张院长,当天正好在医院打扫卫生,幸亏有她在,否则……” 龙雪芳告诉阿P,这位张院长可是位活菩萨,听到病人有难,她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了解了龙雪芳的情况后,她立刻对其进行安抚,并从容地实施了应急方案。出于安全的考虑,她放弃使用助产工具,而是用自己的手,将婴儿安全地托出母体。 说到这里,龙雪芳轻轻抚摸阿P的头:“阿P,你现在知道了吧,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来之不易的,一定要对自己的妈妈心存感激啊。”阿P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么,这位张院长住在哪里呢?你们后来还联系过吗?” 龙雪芳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怪我当时太年轻,太不懂事了。出院后,也没有打听这位张院长的详细住址,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要送一面锦旗表示感谢。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遗憾了。” 当晚,阿P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外婆的故事,让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想:当年,这个张院长如果没有帮助外婆,那么,妈妈可能就不在了,今天,哪还会有我啊,她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真想当面和她说声谢谢啊!但是,外婆已经和她失去了联系,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他冥思苦想了多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啊,现在是网络时代,什么信息查不到啊,明天我就上网查一查。 说干就干。第二天,阿P就上网搜索起张院长的信息。他首先查阅这家妇产科医院的网站,但是,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又搜寻了许多医疗机构的网站,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就去各大网络论坛发布“寻人启事”,想要挖掘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可是无人回应。为此,阿P十分郁闷。 好在有一位热心的网友,向他提了个建议,让阿P直接去找这家医院的现任院長,或许他那里有老院长的联系方式。这个建议点醒了阿P,他马上查寻到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并拨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位中年女子接通了电话。
体面的演出 这天,县委宣传部李部长接到李老爹从乡下打来的电话。李老爹说:“再过几天,就是你娘的七十大寿。我们操劳了一辈子,吃苦受累地供你上大学,现在你当了领导,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事儿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让你娘高兴高兴。” 李部长知道,李老爹这个人喜欢争强好胜,如今儿子当了领导,就想在乡亲们面前显摆显摆。李部长耐心地跟李老爹解释,说县里在这方面有纪律,当领导的更应该以身作则,所以娘的生日不能大操大办。到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就行了。 李老爹一听就生气了,骂道:“又不是让你干违法乱纪的事,只不过让你办得风光体面一点,你就推三阻四,当了领导有什么用?”李部长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可奈何地问李老爹:“那你说说,怎么做才算既不违法乱纪,又能让你觉得风光体面?”李老爹在电话里半晌无语,最后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这得靠你自己去想,一个领导怎样给自己亲娘贺寿才算风光体面!”说完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李部长正为这事犯愁,没想到第二天,县茂腔剧团的孙团长来到他的办公室,说他们剧团想去给李部长的娘贺寿。李部长一听赶紧婉言谢绝,谁知孙团长笑着说:“您别急着拒绝呀!这事可不违反原则。” 原来,现在从上到下都很注重地方戏曲的传承与保护,他们县茂腔剧团的一些经典剧目,已经获得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有专项资金扶持。为了做好茂腔剧种的深入推广和宣传工作,他们剧团需要定期举办送文化下乡活动,到乡村为老百姓们免费演出。 孙团长说,最近几天他们正要去李部长的老家演出,恰好赶上李大娘过七十大寿,孙团长就想把演出地点安排在他们村,一来完成送文化下乡的任务,二来也算是给李大娘贺寿,正好一举两得。 李部长一听也有点动心,娘最喜欢听茂腔了,而他们家门前就是一大片空地,正好适合搭台子。他想了想,觉得这事可行,既不违反原则,还满足了李老爹提出的风光体面的要求,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李部长把这事跟李老爹一说,李老爹在电话里也连声说好,把他表扬了一通,还说剧团演出结束后,演员们都要到他们家来吃饭。李部长觉得这个要求符合情理,不算过分,于是就答应了。 谁知到了李大娘生日这天,李部长刚开车赶回老家,就接到县纪委打来的电话,说有人实名举报他利用职权,安排剧团演出来为李大娘贺寿。 李部长一听就愣住了,赶紧说明情况:剧团不是特意为李大娘贺寿的,而是送文化下乡的演出。纪委的人了解完情况后,说需要和举报人沟通一下。 不一会儿,纪委的人又来电话了,说:“李部长,这个举报人的脾气很倔,他让我们转告你,他是你们的老邻居,外号叫郑三驴,他是听你爹亲口说的,所以认定你利用职权为你娘贺寿。他说如果你不停止演出的话,他就继续往上举报。李部长,你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不解释清楚,他真要继续举报的话,对你影响也不好。” 李部长一听就暗暗叫苦,这个郑三驴是他家的老邻居,他们老家说谁脾气倔,都用倔得像头驴来形容,可老郑的脾气倔得三头驴都比不了,所以人送外号郑三驴。 这个郑三驴和李老爹平时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一见面就掐。不用问,肯定是李老爹又跟他炫耀,把他给惹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跟郑三驴解释清楚,让他知道剧团来演出是完成送文化下乡的任务,不是特意来贺寿的。 于是,李部长来到郑三驴家,耗费口舌解释了半天,结果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郑三驴把脖子一梗,喊着他的小名说:“瓜娃子,别觉着你当了什么领导,就能糊弄我们老百姓了!那天你爹可是当着村里老少爷们的面亲口说的。我的天!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脸,尾巴都快翘上了天。咋地?他炫耀完了,现在我一举报你们又想改口?糊弄鬼呢!”一番话说得李部长哑口无言。 为了不引起误会,李部长只得通知孙团长,别在他家门口搭台子了,去别的村演出吧!李老爹一下子急了:“不演了?我都跟村里老少爷们说好了,连你的几个舅舅都通知到了,现在你说不在这儿演,一会儿他们来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李部长没好气地说:“爹,我再三跟你说了,剧团来是为了完成送文化下乡演出任务的,只是碰巧赶上我娘七十大寿,可你非要在外面说是特意来贺寿的,现在人家举报,你让我怎么办?我们当领导的更要注意影响,为了避免误会,只能不在这儿演了。” 李老爹自知理亏,却又怕丢了面子,就可怜巴巴地让儿子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这场演出由他们家自掏腰包。李部长也很无奈,现在不管怎么做,都说不清了。 眼见劝不动儿子,李老爹不由得又气又恼,气哼哼地骂道:“这个郑三驴就是妒忌,他怕今天咱家给你娘贺寿办得风风光光,把明天他老婆的生日给比寒碜了!” 李部长一听,忙问:“明天是郑伯家的婶子过生日?”李老爹点点头:“是,她和你娘的生日就隔了一天,所以我故意想炫耀炫耀,把他比下去,没想到他居然打电话举报!” 老爷子越说越恼,谁知李部长听了,反而高兴起来,这下问题解决了。原来,剧团每次送文化下乡演出的日程安排都是两天,如果明天郑三驴老婆过生日的时候,剧团还能在这儿演出,那就能消除他的误会。 李部长连忙找到郑三驴,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郑三驴听了,有点将信将疑,想了想说:“那明天得在我家门口搭台子。”李部长点头答应:“行,没问题!” 郑三驴又想了想,说:“演出结束的时候,演员也得在我家吃饭。”李部长笑了,说剧团下乡来演出是免费的,不用管饭。可郑三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你爹说他们都在你家吃饭,那也得在我家吃饭。”李部长没办法,只得答应:“好、好,你愿意慰劳一下演员,还省得他们自带伙食了。” 就这样,剧团在李部长的老家连演了两天,场面十分火爆。剧团送文化下乡的演出活动十分成功,而李老爹和郑三驴也都十分满意,可谓皆大欢喜。 几天后,李部长正在忙工作,忽然接到李老爹的电话。李老爹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村里的刘大爷过些日子要过大寿,想托他让剧团再去演出一次。 李部长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断然拒绝道:“剧团下乡演出的时间和地点都是有计划的,哪能随便安排变化?”怕李老爹纠缠起来没完,李部长借口工作忙,没等李老爹再说什么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第二天,李部长就接到了县纪委的电话,说有人举报他以权谋私,安排剧团演出来为母亲贺寿,而且为了不让人举报,连邻居家也安排了剧团演出。 李部长一听就蒙了,这事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他赶紧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可纪委的人听完后,却无奈地告诉他:“举报的人说了,如果是送文化下乡免费演出的话,那为什么你们两家要管饭?”
七年心痒 一 已经夜里11点钟了,可梁晓明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得浑身冒汗。是啊,妻子金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叫他怎么睡得着觉?而且这是经常的事!他脑子乱得很,想了很多很多。他跟金琳是同学恋,从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后来梁晓明在一所中学任教,金琳在教育局工作。前年金琳辞去铁饭碗,办了一家广告公司。梁晓明怎么劝也没用,因为她是个不安分、生性好强的人,小时候就生就了这脾气,都是梁晓明让着她,这回的结果自然还是他让了步。 只三年时间,金琳的公司便崭露头角,客户遍布全市,甚至外地的一些企业也慕名而来,市中心广场上的“可口可乐”大广告就是她公司制作的。尤其电视台对她进行采访报道以后,她更是成了家喻户晓的女强人!事业有成的金琳踌躇满志,正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对妻子的出名梁晓明没觉得光彩,反而有种沉重的失落感。有些同事跟他开玩笑说:“梁老师,你妻子现在又有钱又有名,你干吗还在这里吃粉笔灰当个穷教书匠?乐得在家里享享清福,或者干脆到你妻子公司当个董事长,对你来说不是绰绰有余?”还有的说:“梁老师,你们家现在是阴盛阳衰,你可要好好努力,不然真要被你妻子甩了!” 梁晓明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干吗要靠妻子来养活?论学历和智商他并不比金琳差!金琳的出人头地,大半靠的是机遇,俗话说商场似战场,没准哪一天她会栽个大跟斗!这并不是嫉妒她要看她的笑话,中国的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知识分子,都不希望妻子比自己高一头,否则便没面子。 金琳成天忙得顾不了家,几乎天天有应酬。梁晓明说她,她说这是没法子的事,生意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她还学会了喝酒、抽烟,一个礼拜美容一次,描眉勾黛,粉脸朱唇,说不新潮不行!连他们的女儿佩佩也说:“妈妈的样子像电视里的坏女人!”有几次她还喝醉了,被人送回来。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他真恨不得将她拒之门外!为了不使女儿受她的影响,另外他又当爹又当娘也吃不消,毕竟还要上班,于是他把佩佩送到了父母处。 今天是周末,金琳更是有应酬。梁晓明猜得到,她吃罢晚饭肯定去疯狂了,不是去KTV便是去蹦迪,不到三四点钟不会回来。他曾陪她玩过几次,实在吃不消!他最晚11点钟要上床,生物钟被打乱了,想睡也睡不着,第二天头昏脑胀,腰酸腿软,这罪他受不了,从此再也没参加她的活动。 梁晓明越想越睡不着觉,索性拿起一本杂志看。忽然一行标题映入了他的眼帘——《婚姻七年是感情出轨的危险期》。他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文章说结婚七年双方都会产生厌倦感,渴望寻找新的精神寄托……他止不住心一颤,忙默默算了算,他跟金琳刚好结婚七年,的确都感到有点厌倦了。金琳定是嫌他太平庸,因她在外面接触的优秀男人不少,能不动心?他也对金琳看不顺眼,天底下哪有不顾家、不把老公当一回事的女人?
和驴比一比 丁华在县城工作,热衷于开车到处游玩。他听说王家庄有个新景点叫洞中瀑,便找了个周末驱车前往。 根据导航的指引,丁华在午饭时分顺利到达了王家庄,他见路边有家“实在土味馆”,便把车拐了过去。土味馆的门前有很大一块空地,有头毛驴拴在边上,悠闲地吃着草料。一个手捧草料的中年人见有客人来了,忙放下草料热情地招呼:“老板,吃饭里面请。” 丁华进屋点了两个菜,那中年人告诉丁华,自己姓刁,是这土味馆的老板。 丁华问刁老板洞中瀑离这儿多远,刁老板告诉他:“不远,顺西面开三公里左右,然后往右手的机耕路开到头,停好车,顺溪往山上爬,就可以找到洞中瀑。” 丁华一听头都炸了,这样的描述,谁搞得清呀?他试探着问:“刁老板,你下午能带我去吗?” 刁老板“嘿嘿”一笑说:“我下午忙呢!不过,洞中瀑下面50米的地方在建水塔,我家的毛驴在运建筑材料,你可以跟着毛驴去,丢不了。” 刁老板确实刁呀!丁华心里犯嘀咕了:让我跟着毛驴慢悠悠去,回来晚了,可以在他家吃晚饭和住宿,算盘打得也太精了。他不动声色说:“那倒不用,我有导航,能找到。” 刁老板好像看出了丁华的心思,说:“这样吧,我们打个赌,你和毛驴同时出发,你到洞中瀑拍几张照片,我的毛驴卸了货回来,谁先回到我这土味馆,谁算赢。” “那赢了怎么说,输了又怎么说?”丁华问。 “你赢了,免费吃住三天;输了,付双倍的吃住费,然后将我的土味馆发到你的朋友圈,让人点50个赞,怎么样?” 听听,输了付双倍的钱,还要给他点赞,什么人呀!谁知,刁老板笑着将了丁华一军:“算了,还是别比了,我看你也比不过我家毛驴。” 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丁华也不例外,他一拍手掌说:“好,我就和你的毛驴比一比!” 午饭后,刁老板将一些零散的建筑材料挂在了毛驴的背上,还狡猾地用一个嘴箍套住驴嘴,防止毛驴路上吃草耽误行程。丁华也用手机导航设置了洞中瀑的位置,顺着导航的指引出发了。 那毛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十几分钟才走了十几米,丁华回头看看被自己甩下一大截的毛驴,暗自得意。没想到那刁老板跑过来在驴屁股上打了一鞭子,毛驴撒开四蹄一阵小跑,很快赶上了丁华,刁老板也放心地回了土味馆。 眼见毛驴超过了自己,丁华也加快了车速,可在这乡间小道上,汽车开得颠簸,快不起来。丁华灵机一动,下车跑到毛驴前面,帮它解下嘴箍,哈哈!毕竟是**,刚一解下嘴箍,这毛驴就开始悠闲地吃起草来。丁华暗笑,就这驴样,还敢和我比输赢?今天我要让你刁老板输得心服口服。 为了确保自己万无一失,丁华眼珠一转,有了新主意,他把毛驴的头牵向右侧,然后折了根枝条,冷不丁地在驴屁股上狠狠抽了下:“犟驴,跑快点。”那驴被这么一抽,屁股一撅,撒开四蹄狂奔了起来。 丁华笑得前仰后合,傻驴!方向改了都不知道,照这跑法,能不能回得去都是个问题了!开心归开心,丁华自己也没闲着,手机导航指示往左拐,他抬头一看,要命了!这导航怎么把自己往河道里导呀? 丁华看了看,明白了,这河道是刚挖的,导航还没来得及更新呢。不过没关系,边上就有条路,方向不错,总可以到达目的地的。谁知,他开了十分钟左右,发现路被铁丝网拦住了,上面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前方施工,此路不通。” 没办法,丁华只好又调头往回走,终于发现还有一条便道,不过经常会有工程车疾驰而过。丁华小心翼翼地避让着工程车,转了两个弯,忽然傻眼了,左边在建水厂,右边在建鱼塘,根本无路可走。 这下他可没辙了!都说城市堵,没想到农村更堵,堵得连路都没了。丁华无可奈何地退了出来,又回到了老地方。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那头毛驴,背上的东西都卸掉了。难道,毛驴已经要回去了?丁华急眼了,他连忙下了车仔细一看,有条小路隐在草丛里!唉,都怪自己刚才得意忘形,没注意。丁华顺着小路开过去,果然看到有人在建水塔,他爬上去站在高处往下看,不禁朝自己的大腿狠狠拍了一巴掌,原来,自己将毛驴的头调了个方向,结果,它拐的那条小路是直接通到这里的,比大路近了整整一半。 丁华在水塔上方找到了洞中瀑,拿出手机一阵猛拍,然后飞奔下山追毛驴。他本来以为毛驴沿途会吃草,自己还有机会赶上,没想到,一路根本就没看到毛驴的影子。等丁华开车回到土味馆时,那毛驴的屁股已经进了土味馆,不用说自己是输了。 刁老板刚好从屋里出来,笑嘻嘻地迎上前,对丁华说:“输了吧?可要愿赌服输喔!”丁华尴尬地笑着:“服,我服输!”说着,他掏出手机,在朋友圈里发了土味馆和洞中瀑的照片,引来点赞一片。 丁华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输给了一条毛驴?刁老板见他疑惑,大笑着说:“这是条母驴,前天刚下了崽,它急着赶回来喂奶呢!”说着,刁老板用手朝小屋里指了指,一头小驴正拼命地吸着奶,那头母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下一下地舔着小驴的身子…… 难怪毛驴出门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刁老板解释说,他正集资开发洞中瀑景区,那个水塔也是他找人建的,他之所以和丁华打赌,是看到丁华车身上印着“车友会”三个字,想到那会是一个潜在的客户群,所以顺便打个广告。丁华不禁竖起大拇指说:“刁老板,实在是高呀!”
一碗泡煎饼 石头家里穷,早早辍学跟着老邵头学木匠。老邵头手艺好,脾气却很差,稍不顺心,就对徒弟一顿臭骂。石头当学徒没工钱,唯一期待的就是在东家干活时,能吃上饱饭。 第一次去东家那里干活,石头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惹老邵头生气,挨骂事小,把他撵了事大。石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次又一次及时地把斧头、锯、墨斗等工具,递到师傅和三个师兄手中。 可是石头早上只喝了一碗能照出人影的菜糊糊,还没到晌午,他就饿得两眼冒金星了。好不容易挨到东家过来说该吃饭了,石头一听,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要跟着东家走。 这时,老邵头发话了,声音不大,却干脆有力:“有爹娘生,没爹娘教。”话音刚落,石头就挨了大师兄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疼得他龇牙咧嘴。大师兄一开腔更是一股子火药味:“师傅还没放下活呢,你要干啥?”再看老邵头,他也不管自己的徒弟,只是把手中的锤子敲打得叮叮当当响个没完。石头一看,只能继续给师傅和师兄们打下手。 半盏茶后,老邵头把手里的锤子一扔,说:“开飯。”师兄们赶紧放下工具,面露喜色,跟在师傅屁股后头,喜滋滋地往树荫下的饭桌那儿拥去。石头也想跟上,大师兄瞪了他一眼,让他收拾工具。 石头刚收拾完,就听老邵头坐在饭桌前喊上了:“怎么没个倒水的啊?”大师兄一听,回头朝石头大喊一声:“石头,倒水。”石头赶紧跑过去给师傅和师兄们端茶倒水。 这时,老邵头已经快吃完一个煎饼了。石头一看,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可是四碗水还没倒完,他哪里腾得出手拿煎饼?石头急匆匆倒完水,大师兄又喊上了:“石头,舀汤。”石头又赶紧给每个人舀汤。等他能腾出手来拿煎饼了,师傅和师兄们早吃得差不多了。 很快,饭桌上只剩两个煎饼了,可是石头一个煎饼吃了还不到一半。手里的煎饼没吃完,就不能再去拿桌子上的,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对着那两个煎饼干瞪眼。 就在这时,石头看到老邵头和大师兄都把手伸向了煎饼。大师兄发现老邵头要拿煎饼,就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并堆起了笑脸:“师傅,您吃,您吃。”老邵头“哼”了一声,把桌子上的两个煎饼全抓在了手里,然后慢条斯理地撕成块,放到了碗里。 老邵头边撕煎饼边说:“年纪大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牙口不好,得泡着吃。”可能是因为拿到了最后两个煎饼,老邵头竟然得意地笑了笑。 石头虽然一肚子委屈,却只能乖乖地去拿暖瓶给师傅冲水泡煎饼。桌前的暖瓶没水了,石头只好提了空瓶去跟东家要水。不一会儿,石头提着满满一瓶水回来了,他边给师傅冲水泡煎饼边说:“师傅,刚烧开的水。” 等石头冲完水,老邵头用筷子夹起一点泡煎饼就往嘴里送。就在这时,老邵头突然“哎哟”一声大叫,凶巴巴地说:“小兔崽子,想烫死我啊?”石头被吓了一跳,一时有些蒙。老邵头瞅了石头一眼,继续说道,“念你是初犯,不跟你计较了,什么也别说了,来,把这碗泡煎饼吃了,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烫我!”老邵头说完这话,饭也不吃了,背着双手离开了饭桌。 师兄们看着石头吓得呆若木鸡,都忍着不敢笑出来。大师兄说:“师傅发话了,吃吧,这个可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石头噙着眼泪,慢慢地吃掉了那碗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泡煎饼。最后,石头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吧嗒吧嗒”地掉到了饭碗里。 就在石头边抹眼泪边拾掇碗筷时,三师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石头,别哭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然后不等石头说话就接着说道,“你第一天来,师傅他老人家心疼你,怕你吃不饱,这是变着法子让你吃口饱饭呢。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给师傅和师兄们端茶倒水,拿这个拿那个,还一口没吃呢,饭就快没了。每当这个时候,师傅都会变着法子,给我留一口。这是我事后琢磨出来的。” 石头听了,擦干眼泪,朝三师兄笑了笑说:“我知道的。”接着石头告诉三师兄,他给师傅泡煎饼的水根本就不是什么开水,而是刚有点冒热气的温水。他刚才去提水,没有开水,他就想着用温水混过去,没想到师傅那碗泡煎饼是专门为他留的。刚才师傅说煎饼烫嘴时,石头就明白了,心里感动加自责,所以刚才他才边吃边流泪了。 这时,老邵头坐在不远处“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连正眼都不往石头他们这边瞧。 石头从此一心一意伺候师傅,专心致志跟师傅和师兄们学木匠手艺,没几年就出师了,他说跟着师傅不但学了手艺,更学会了如何做人,一辈子也忘不了师傅的大恩大德。
富贵惹的祸 关大山的老家是个山窝窝里的小村子,自从在城里买了房,他就一直没有回去过。这年,他见城里的山货卖得非常火爆,就想回老家一趟,收购些山货拿到城里卖。 可等关大山把车开到老家村口,却不禁皱起了眉:这么多年了,进出村的道路还是只有一条,一边靠着山,一边临着崖,只能让一辆车通过,非常危险。可关大山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只能赌运气了。 关大山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段路,已是大汗淋漓。这时,前面有个上坡的弯道,关大山方向盘转慢了,车子就停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向前拐,拐不进;向后倒,是深渊。关大山只好下了车,蹲在路边抽烟。 不一会儿,远处走来几个人。关大山仔细一看,正是村里的熟人,连忙上前打招呼。大伙一看是关大山,也都很热情,家长里短地问个不停。 有个村里人眼尖,一看关大山停着的车就明白了,大声说:“大伙别光站在路上聊啊!打电话叫小勇,让他赶紧把大山的车开进村。” 关大山不好意思地说:“刚开始我估摸着还行,可是越开越害怕,最后只好停在这里。小勇他能行?”大伙都点头:“小勇在这条路上的车技绝对一流,开拖拉机练出来的!这几年进出村的车子,像你这样停在半道上的,都是他来开!” 说着话,小勇来了。他和关大山寒暄一番,便接過钥匙上车,可屁股还没坐热呢,却又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小勇围着关大山的车子来回转,嘴里啧啧称奇:“大山哥,你这车看起来不是便宜货啊。好车我可不敢开,万一擦到了,我可赔不起!” 大伙一看,确实如此,这车的车标全是外文!有人问:“大山啊,这车贵不?” 关大山“扑哧”笑了:“不瞒你们,我这几年也就是在外打打工,哪买得起好车?这车是高仿的,离真家伙还差百多万呢!” 小勇一听,立马长舒一口气:“你早说啊!来,大山哥上车,看我的!” 还别说,小勇的车技真不是吹的。车子一发动,就极灵巧地摆了一下,接着像长了翅膀,飞快地向山上驶去,车边紧挨着峭壁,而另一边则几乎悬空,在悬崖上漂移…… 关大山吓得惊呼不止,还好不久就到村里了。小勇下了车,递过钥匙,关大山拍着胸口,竖起大拇指说:“小勇啊,我这才知道,我们这些驾驶证都不中用,只有你的最靠谱!”
世仇 鸭绿江畔的临江城,有两个大财主:一个是城东的吴天雄,一个是城西的马三金。吴、马两家是世仇,在吴天雄父亲那辈,就已经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据说吴天雄的叔叔当年惨死,就是马家所为,只是没有证据,这笔账才一直记着。 这天,吴天雄外出,竟被人杀死在玉米地里。尸体被抬回家后,吴天雄的妻子扑在尸体上哭得是死去活来,她身后两个不满十岁的儿子,更是被吓得没了声儿。人们私下里嘀咕:这下吴家的天算是塌了! 就在这时,从牛棚里走出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后生,他叫吴天赐,是吴天雄的堂弟。十几年前,吴天雄那惨死的叔叔就是吴天赐的父亲,吴天赐当年就是被这事吓成了傻子。 吴天赐看到堂哥血淋淋的尸体后,竟然又吓得昏死过去。待吴天赐醒来后,人们惊奇地发现,他原来呆滞的目光竟然有了神采,说话也变正常了,他对嫂子说:“堂哥死得冤,这仇咱得报!”失去主心骨的吴夫人,见吴天赐的傻病好了,便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处理。 吴天赐指挥着家里的长工短工们,赶紧搭灵棚买棺材,向四邻八乡的族人及亲友报丧。随后,吴天赐亲手用蜂胶将堂兄身上的几处刀口封好,又操持着把尸体入殓进了棺材。 翌日,祭奠死者的仪式开始了。那些与吴家有亲戚关系或是生意往来的人们纷纷前来吊唁,很快就挤满了吴家的大院。 天近中午,城西财主马三金也带着两个随从,大大咧咧地走进吴家大院。他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吴家失去当家人的悲惨样子。在马三金行鞠躬礼时,吴天雄的两个孩子突然惊呼道:“爹的棺材冒烟了!” 众人闻声“刷”的一下将目光投向棺材:只见一缕青烟正从棺材盖下飘出。有人惊呼道:“是七窍生烟吧!”据传,冤死的亡魂在看到杀害他的仇人时,因为阴阳相隔无法复仇,才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灵堂前顿时大乱,吴夫人像疯了一般扑向马三金,连挠带抓地要他偿命;来吊唁的人群也炸开了锅,纷纷找来刀斧棍棒,愤怒地围住马三金。 马三金这时虽然有点蒙,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让大家不要轻信吴家的鬼把戏。若这烟果真是从吴天雄的七窍中冒出来的,他马三金甘愿听从大家的发落。
毒蛇计划 清朝同治年间,京城某钱庄的掌柜贾世道去南方谈生意,闲来无事时,便东游西逛。有一天,贾世道在街上发现了一个奇人。此人自称“蛇爷”,以驯蛇耍蛇为生,手中一条小小的竹叶青不时吐着蛇信,通身碧绿,晶莹剔透,异常神气。 蛇爷称这条竹叶青为“孙子”,只要四面看客一聚拢,蛇爷便冲竹叶青喊一声:“孙子,四方财神已到,你快动起来吧。”于是,那毒蛇便开始绕着蛇爷的身子到处爬,而蛇爷则吹起口哨,小蛇好像听得懂似的,随着哨声的变化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而等到蛇爷的哨声一停,那毒蛇竟顺着蛇爷的鼻孔钻了进去,半天没动静。 正当看客目瞪口呆之际,蛇爷打了个喷嚏,那蛇便又从蛇爷的嘴巴里钻了出来。这时,只见蛇爷将舌头一伸,小蛇便又爬上舌头,在舌面上盘成一圈,不断地朝着看客吐红信。看客们纷纷叫好、扔钱,小蛇则不时地点着头,似乎在表示感谢。 贾世道看傻了,等到围观者散尽,他单独将蛇爷叫到一边,说想请他吃饭,蛇爷也没有推却。酒过三巡,贾世道问蛇爷:“你技艺高超,不知像你这样一年能挣几个钱?” 蛇爷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只求个温饱,一年有个三五十两就不错了。” 贾世道压低声音道:“我想请你替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一次性给你五百两,你觉得怎样?” 蛇爷一听,口水都快下来了,忙问办什么事。贾世道这才说出实情,原来贾世道有个死对头,名叫叶大章,是京城新开的一家钱庄的掌柜。由于此人头脑灵活,颇具经商手腕,渐渐在与贾世道的竞争中占得上风,令贾世道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 蛇爷听了吃惊不小,但看在银子的分上,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就问贾世道要他具体做些什么。贾世道让他趁夜潜入叶宅,将毒蛇放入叶大章房中,把叶大章咬死。 蛇爷听后,不觉大笑道:“竹叶青是小,要放进去肯定不难,但蛇一旦进入房内,它到底咬不咬人,我可说不好。” 贾世道纳闷道:“你不是驯蛇高手吗?难道不能让这小东西张口咬人?” 蛇爷还是微笑道:“做是做得到,但我调教此蛇,向来是用口哨,而且我的哨声还特别响亮,这半夜三更的,我要是一吹口哨,还不被当场活捉?” 贾世道长叹了一口气,倍感失落,但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他让蛇爷明日此时,还来这酒楼会他,他说到时定能想出完美的办法来。 第二天,贾世道如约而至,而蛇爷也早已恭候多时。两人一入座,贾世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计划一说,蛇爷细细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很快,蛇爷随贾世道一同去了京城,先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住下。而贾世道则来到叶大章家隔壁的茶馆,找到掌柜,用高价悄悄买下了茶馆。之后,贾世道又找到与他交好的一个戏班子。这戏班子里有个伶人,精通各种乐器,且善于谱曲。因贾世道常年听戏,两人也颇有些交情。对方听说贾世道要他帮忙,自然也乐意相助。 就这样,贾世道带着伶人来到蛇爷住处。贾世道让蛇爷先吹了几段他驯蛇时的口哨,又问伶人:“方才我朋友吹的这段口哨,能谱成曲子吗?” 伶人微笑道:“当然可以。世间万物之声,无不可以谱成曲子。” 贾世道很高兴,当场让蛇爷将口哨完整吹来,并让伶人现场谱曲。完了,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塞在伶人手上,笑嘻嘻地说:“我这位朋友啊,特别喜好吹拉弹唱,就是苦于没人教他,不得已才自学口哨。今天我想拜托你教他笛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伶人既已拿了贾世道的钱,自然当场答应了。此后,贾世道与蛇爷便开始分头行动:贾世道将他买下的茶馆重新装修,蛇爷则随伶人学起笛子演奏来。 蛇爷本就是聪明人,经伶人悉心教导,进步飞速,等到贾世道的茶楼装修完毕,开门迎客,他的笛子也已吹得有模有样。更重要的是,他在这段时间里,见证了贾世道的预言:它的毒蛇果然能听凭笛子声行动,其效果跟原先的口哨一模一样。 很快,贾世道的茶楼开业了,他专门请了些艺人来表演助兴。笛子、二胡、琵琶、古琴……贾世道的茶楼几乎天天仙乐飘飘,热闹非凡。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贾世道才找到蛇爷,对他说:“时候差不多了,今晚就按计划行动吧。” 蛇爷点点头,于当晚亥时悄悄潜入叶宅,趁着月色,来到叶大章卧室前,将怀里的毒蛇抓在手上,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窗外。那窗户虽然关着,但中间却留有空隙,蛇爷便在此处下手,将他的毒蛇放了进去。 之后,蛇爷便跃出叶宅,转身来到贾世道的茶楼,走到二楼靠近叶宅的雅座。贾世道早已拿着笛子在那里等他了。见蛇爷来了,贾世道打开了窗,对蛇爷说:“吹吧,整个叶宅都听得见,你的毒蛇肯定也听得见。” 蛇爷接过笛子,熟练地吹奏起來。那清亮的笛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随风飘荡,绵绵不绝。一曲终了,贾世道不禁鼓掌叫好。随后,他又将蛇爷拉到身边,轻声道:“明天我就不来这儿了,你替我去叶宅打探情况。有什么消息,你直接来我家就行。” 第二天,贾世道在家跷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等待着蛇爷的到来。 辰时一过,蛇爷果然来了,可他一见面便揪着贾世道的衣领,愤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难道你不知道,叶大章的卧房里养着一只鹰?可怜我的小蛇,连叶大章的汗毛都没伤到,一进去就成了鹰的夜宵……”
兽性的证明 1、拔拳相助 李亮是《南江日报》法制部的首席记者。别看他个头不高,年纪不大,那一支生花妙笔却将一篇篇法制新闻写得豪气冲天,让读过的人忍不住拍案叫绝。今年年初,广州一家大报举办全国法制新闻大奖赛,李亮一篇《把酒问苍天》的通讯获得了读者和评委的一致好评,摘取了桂冠。前不久,隆重的颁奖大会在广州召开,获奖记者们游览了广州的名胜古迹,又去香港领略了现代都市风光。眼看第二天就要返程了,组委会决定自由活动一天,让记者们轻松轻松。 几天来的组织活动的确也让李亮腻烦。一听有这么个机会,他心里就别提有多兴奋了。这天一大早,李亮就背着装有相机和采访本的工作袋走出了宾馆。步随兴至,他坐车走路走路坐车,优哉游哉,不知不觉一个人来到了滨江路的珠江边。路经一家大排挡时,李亮突然感觉屁股后面的口袋像是被人给动了一下。还没等李亮回头,前边猛然响起一声大喝:“狗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窃!”话音没落,一位30出头的青年已是怒目圆睁,不要命地冲了过来。李亮后面果然呈品字形站着3个小偷,个个贼眉鼠眼,真是一副贼相。已经从他后袋中将钱包掏出来了的小偷就站在李亮跟前,距他还不到一米。 3个小偷一点也不惊慌,狞笑着从腰间各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掏包的家伙举着刀子,还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对着冲上来的青年嘲笑道:“哥们,他的包与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排挡那儿坐着的食客一个个吓得面容失色。 青年却面无惧色,又是一声大吼:“老子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他顺势抓起大排挡的一把塑料椅子,朝着掏包的家伙就挥了过去。掏包的家伙哪里见过这样玩命的人,赶忙将包扔在地上,急忙和他的同伴跑了。 这简直是个难得的抓拍题材。出于职业的敏感,李亮顾不上拾包,急忙从工作袋中摸出相机。没等他举起,青年却回过身来,顺势一捞,早已将他的相机抢在了手中:“不准拍!” 李亮赶忙亮出自己的记者身份。青年一脸阴沉,将相机递还给李亮,并且一再言明,李亮要是拍照,他就要砸了他的相机。李亮无奈,只好收起相机,弯腰拾起钱包,转而想邀请青年一块喝上两杯,却发现这个有点怪异的青年已经大踏步朝前走去。李亮赶紧追上去:“兄弟,听口音你好像也是南江人?” 青年不悦地盯着他:“这有什么关系?” 李亮很友好地笑着:“我是《南江日报》的李亮,你是?” 青年沉默了一会,语气有所缓和:“你……就是李亮?” 李亮点点头,从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日后回了家,欢迎来我家作客。” 青年依旧面色阴沉,轻轻“嗯”了一声。 陌生的家乡青年在他乡见义勇为,一直让李亮非常兴奋,第二天坐上了返程的飞机,他脑海里还在回想着这动人心弦的一幕。但他没有想到,一回到家里,一桩震惊南江的大命案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谜案惊魂 1。不速电话 下班后,熊起来急匆匆地走出地税局大楼,快速朝家里走去。过去他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现在不行了,儿子熊狮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公安系统的招聘考试,以全县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被县刑警队录用,他要赶紧回家给儿子做饭。 这时,熊起来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妻子水清清打来的电话:“今晚你们父子俩就不要在家里吃饭了,到‘万豪’大酒店好好搓一顿,我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们!”熊起来立马恍然大悟:上个月她又把新颖商贸大厦给收购了,这样她已经收购了4家商贸大厦,现在只剩下南野商贸大厦了。熊起来赶紧问道:“你是不是又把南野商贸大厦给收购了?”水清清说道:“刚才你们地税局的包局长告诉我:你被提拔为地税局办公室主任了!”熊起来惊住了:熊狮考试考了全县第一名,怕节外生枝,还背着熊狮偷偷花了30万元打理,可这地税局办公室主任一职,这是一块多么烫手的山芋啊?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盯着啊?就是花50万元也不一定就能坐上这把交椅啊?我一分钱没花,怎么可能坐上地税局办公室主任这把交椅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期盼…… 熊起来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熊狮打来的。熊狮急急地说道:“老爸,在阳光金地园小区北侧,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女孩被凶犯残忍地杀害了。我们现在正在勘查现场,今晚就不回去吃饭了。” 熊起来刚把手机放进兜里,手机又响了起来。熊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给他打电话的人居然是夏雨虹,熊起来的心情立马沉了下来。二十年前,熊起来、夏雨虹、水清清都在地税局工作,当时夏雨虹、水清清都在追求他熊起来,熊起来最后选择了夏雨虹。谁知跟夏雨虹处了半年对象,正准备结婚时,水清清竟拿着好几张照片给他看,他接过照片一看,差一点气晕在地:照片上的夏雨虹竟然跟一个长相特别帅气的小伙子,要么搂腰搭背,要么紧紧拥抱,要么亲吻……熊起来一怒之下,毅然决然地跟夏雨虹分了手,最后选择了水清清。婚后他才得知,那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竟然是水清清女扮男装,是水清清耍了个大阴谋,让他跟夏雨虹上当受了骗。虽然木已成舟,可熊起来本来想追究,谁知水清清竟突然辞去了工作,下海经商了,熊起来就没有再追究。可让熊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夏雨虹的命运竟然如此的坎坷,她的丈夫在她刚刚生下女儿后不久,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夏雨虹只能跟女儿尤美相依为命。 熊起来赶紧按下接听键:“你好雨虹,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谁知夏雨虹一句话没说,竟呜呜大哭起来。 熊起来懵了,他慌忙说道:“雨虹,你先别哭,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诡事会之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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