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独饮客😘 杜赞古月
风雪独饮客,深藏功与名。 骑马踏青山,伴君寻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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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支招 元末明初,苏北东台沿海连年水灾,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朝廷看到了这一情况,决定从苏州阊门一带,移民至此垦荒。   接下移民安置任务的各盐场场长,各自打着如意算盘。这也难怪,移民中有年富力强的,也有老弱病残的,谁都想接收些好的移民。   知县姓汤,这天,汤知县竟然出乎意料地聘请了一个平民百姓来安置移民,但他有言在先:安置得当,可获奖赏;捅出娄子、惹出麻烦,严惩不贷!   汤知县聘用的这个人姓高,名叫百平,是个织造麻袋的手艺人,平时嫉恶如仇、铁嘴铜牙,遇见不平之事,敢于“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抱打不平”,大伙儿都管他叫“抱不平”。   抱不平平时为民申冤,早让汤知县颜面扫地,既然如此,汤知县为何还要重用此人?其实,汤知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表面上是知人善任,选用贤才,其实是想借此机会,拔掉眼中钉、肉中刺。   抱不平早已识破汤知县的这一毒计,但想推脱又推脱不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安置这天,汤知县带领一帮僚属早早来到安置现场。一会儿,抱不平带着几十个麻袋来了,五个接收移民的场长在现场等着接人。   抱不平将移民全部集中到封闭的院子内,五个场长按照“一二三四五”的顺序,排列在院子外。抱不平随机在五个场长的手腕上,系上一至五的编号。片刻后,抱不平让随行人员从院子里抬出五個麻袋,这五个麻袋上分别拴着写有一至五数字的布条,然后让手腕上标着“一”的场长,领走拴着“一”标签的麻袋;手腕上标着“二”的场长,领走拴着“二”标签的麻袋,以此类推,不断反复。到了后来,是两个麻袋一组,三个麻袋一组,或者是四个麻袋一组,一组只拴一个标签,让场长对号领取麻袋。   原来,场长领取的不是麻袋,而是麻袋里蹲着的一个移民!移民蹲在麻袋里,场长看不出好赖,大家机遇均等,免了口舌。至于两个一组,三个一组的,则是抱不平为了将一家人安置在一块儿,采取的人性化办法。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抱不平用麻袋支招,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将三百多个移民安置妥当,五个场长见抱不平做事公道,方法绝妙,他们心悦诚服。   这可气坏了汤知县,汤知县对抱不平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有一天,衙役捉到一个歹徒,这歹徒带着一个麻袋,入室盗窃,谋财害命,而这麻袋,是抱不平织造的。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可汤知县闻讯后,居然在这个歹徒身上打主意,他逼迫歹徒在招供时要一口咬定抱不平是他的同伙。如果歹徒遂了汤知县的心意,汤知县就从轻发落他,象征性地关上十天半月,即可释放回家,否则罪加一等。这个歹徒听了,满口答应。   这天,抱不平在家编织麻袋,忽然闯进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不问三七二十一,架住抱不平就要走。抱不平莫名其妙,问道:“光天化日之下,破门闯入我家,庶民何罪之有?”   一个衙役眼睛一瞪,大声吼道:“你伙同盗贼,凿墙打洞,盗窃粮食,谋财害命,还装什么糊涂?”   抱不平一怔,不慌不忙地从家中拿了一个麻袋,跟着衙役就走。眼看快到县府衙门了,抱不平突然赖在地上不走了,说:“你们要将我押到衙门,除非我蹲在这个麻袋里,你们将我抬进去,否则我就死在这儿,让你俩不好交差。”   两个衙役一商量,抬就抬吧,磨蹭下去,延误老爷升堂,怪罪下来,没好果子吃。于是,两人只得点头,让抱不平蹲到麻袋里,他们将袋口扎好,找了根棍子,抬着抱不平进了衙门。   汤知县正襟危坐,背后“明镜高悬”,左右一派威严。突然,汤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将犯人带上堂来!”话音刚落,只见衙役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犯人,手提一个麻袋到场;抱不平则是蹲在麻袋里到场的。汤知县要抱不平从麻袋里出来,抱不平执意不从,汤知县心想这也无妨,便作罢了。   汤知县又一拍惊堂木,要那犯人从实招来,犯人吞吞吐吐地将事先捏造的口供,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并说,衙役手里的那个麻袋就是同伙抱不平盗窃粮食用的。   汤知县诡异地一笑,再一拍惊堂木,拖着官腔对抱不平说:“抱不平,你听到么?你带着麻袋,伙同他人盗窃粮食,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言?”   抱不平蹲在麻袋里,冷冷一笑,说:“既然盗贼一口咬定我是同伙,那么为何当时只抓住盗贼,没抓住我?既然说我与他合伙作案,那么理应对我十分熟悉,现在请老爷让盗贼说出我的个子是高还是矮,皮肤是白还是黑,脸盘是方还是圆,眼睛是大还是小,胡须是长还是短。说清楚了,本人认罪;说不清楚,说明盗贼信口雌黄,诬陷良民,罪该万死!”   盗贼哪里说得清这些?他当即乱了方寸,支支吾吾胡扯了几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废话。汤知县一听,知道糟了,像是挨了一顿闷棍,两眼直冒金星,只好慌慌张张地草草退堂……
骑猪知县 从前有个向家庄,庄子里有一户姓向的殷实人家,兄弟两家住在一起。谁料老二夫妻俩坐着驴车走亲戚时,翻到山沟里,双双英年早逝,留下一根独苗名叫向文正,跟着大伯向多金过日子。 转眼,向文正到了启蒙的年龄,得上私塾。向家宗族的私塾在县城边上,离向家庄有段路,孩子们读书就得骑毛驴来去。可是向多金是个惧内的软蛋,老婆吴氏巴不得将向文正赶出家门,好独吞家产,怎么舍得花钱买头毛驴让向文正上学读书?   但是吴氏也担心族人说闲话,就哄骗向文正说:“你看,家里就一头毛驴,两个哥哥还是合着骑一头毛驴上学堂的。要不,你就骑着猪去吧。”   这话本来是挤对向文正的,可是小小年纪的向文正当了真,去猪圈里赶出大肥猪,骑了上去,呵斥着大肥猪赶路。   可那**怎么会听向文正的?它哼哼几声,猛地一蹿,就将向文正掀倒在地。 向文正爬起来,挠着脑门想了想,慢慢靠近猪,搔着猪的痒处,猪就乖乖地站着不动了。向文正拿来一根竹竿,竹竿头上绑了一棵新鲜蔬菜,骑上猪背。那**奔着眼前的蔬菜,奋蹄跑去。向文正径直赶着猪去了学堂。   骑猪上学的向文正非常争气,一路科举考试下来,高中第二十七名进士,被分配到阴谷县当知县。阴谷县是一个小县,向文正到任后,才知道这个地方去年刚刚闹过特大灾荒,老百姓穷苦不堪,需要休养生息。向文正励精图治,鼓励农桑,减轻赋税,希望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一天,向文正忽然接到驿报,钦差大臣刘公公去江南采办皇宫御用物品,打从阴谷县路过,让向文正好生接待。   师爷非常焦急,对向文正说道:“大人,据说这位刘公公非常贪心,他路过阴谷县,无非是想得到好处。阴谷县地瘠民穷,上哪里准备大礼去?”   向文正想了想,对师爷说:“我有办法。你去坊间找找,谁家有两百斤以上的大肥猪,借来一用。”   师爷很纳闷,难道给刘公公进奉一头大肥猪?可为什么又是借来一用呢?   第三天上午,刘公公到了阴谷县的驿站,向文正接到通报,便命衙役牵出大肥猪,给它头上扎了一朵大红花,背上铺了一条大红毡子,随后他骑上猪背,让一人在前面牵着猪,一人在后面赶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驿站而去。   尽管衙役一路高喊着回避,可是老百姓还是忍不住围着观看,这骑猪的县太爷,还是头一遭看到,大家都跟着看热闹,一路跟到了驿站。   刘公公远远地看见向文正骑着一头大肥猪来了,大为惊奇,待向文正来到面前施礼完毕,刘公公呵斥道:“简直不成体统,堂堂朝廷命官,居然骑着猪,实在是有失官体、有辱官威!”   向文正躬身禀道:“禀告大人,阴谷县实在是太穷了,卑职刚上任不久,置不起官轿,买不起骡马,只能暂且以猪代步。再说了,朝廷律例上,也没有规定官员不能骑猪。所以,卑职斗胆认为,骑猪没有辱没官威;相反,卑职如果和随从们一起步行而来,官与民没有区别,那才是有辱官威。卑职骑猪,恰恰是长了官威。”   刘公公一时无话可驳,一旁陪同的王知府担心刘公公下不了台,急忙解释起来,知县向文正所说属实,阴谷县是个贫困小县,灾荒才过,他这个县令不好当,确实有苦衷,望钦差大人见谅。 刘公公在阴谷县留步,本来是想捞一笔的,如今见知县居然骑着猪赶来,想来是真穷,心里不觉很是失望。   不过,捞不着钱,刘公公心里不满,不由心生一计,准备捉弄一下向文正,就说道:“那肥猪看来很壮实,想来猪腿味道不错。”他的意思就是,你不是以猪代步吗?我杀了你的猪吃肉,煞煞你的威风。   没想到向文正急忙施礼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卑职忙于政务,无暇养猪,这猪,是向寻常百姓家借的,见过大人后,还得归还。”   刘公公气得一拂衣袖,甩手而去,登上官轿,吩咐启程,把王知府和向文正晾在当地。   王知府不由得埋怨起向文正,说道:“别人巴结还来不及,你倒好,想了一个骑猪哭穷的馊主意,得罪了刘公公。只怕你以后升职无望了,本府也帮不了你!”   知县骑猪,一时传为笑谈,阴谷县贫穷的名声,也不胫而走。那些跑官买官的人,都不想到阴谷县任职。   向文正不愿意对上逢迎,也没有机会得到提拔,这一干,就在阴谷县干了七年。向文正倒是安于现状,在他的治理下,阴谷县政通人和,早就摆脱了贫困的境地。   这一年,向文正骑猪的事,也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下旨,召向文正进京朝见。   原来皇上突发奇想,想大力推广猪为代步工具,让大臣们都骑猪上朝。他任命向文正为礼部官员,让他全权负责,采购一批猪,进行训练,教大臣们如何骑猪。   听着皇上滔滔不绝的话语,向文正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小时候骑猪,是为了读书,别无他法;当了知县骑猪,是示穷,防止索贿,这都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而今皇上贪图新奇,心血来潮,实在是糊涂!可是向文正又不敢有违君命,只得唯唯诺诺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思考对策。   这一天,向文正带着随从,各自骑着一头猪,在长安街上练步。突然,他骑的那头猪发了疯一样往前狂奔,撞翻街边的摊位,将向文正掀翻在地。不幸的是,向文正这次骑猪有所创新,给猪配有笼头和鞍鞯,他被颠下猪背时,碰巧缰绳缠绕在腿上,一直被猪拖行着。情势危急之下,巡逻的士兵挺枪刺死了猪,才将向文正解救下来。   这次事故,让向文正的小腿骨折,伤愈后,他留下了残疾。   向文正写了一道奏章,向皇上奏明,猪不易教化,只能用来吃肉,不能用来当坐骑,为了顾及大臣们的身家性命,劝皇上放弃让大臣们骑猪上朝的打算。   事实胜于雄辩。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向文正,皇上长叹一声,只得取消这项雄伟大业,派向文正回到阴谷县,继续当他的县令。   其实,这是向文正使的苦肉计。那天,他悄悄地在猪屁股上扎了一刀,猪负疼,自然发狂乱跑,那根缰绳,也是他绑在腿上的。   向文正一直在阴谷县当了十几年县令,后来病死在任上。他死后,当地老百姓感念他爱民如子,不惜骑猪自毁声誉,给他立了石像,那石像还骑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石猪。
海兽掠城之谜  一 唐高宗显庆元年,李仁轨从京城调往青州任刺使一职。数月不到,李仁轨发现青州城里拥进很多外地难民。难民们拖妻携子,苦不堪言,一打听才知道,全部是渤海湾的渔民。当今天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康,哪里会有逃难的民众?李仁轨派人传讯一部分渔民,调查详情,为首的渔民哭诉道:“我等都是登州百姓,世代靠出海捕鱼为生,不知为何惹怒了海兽神灵,神灵们连续数月登陆,降祸于我等渔民,不仅劫去所有值钱的东西,还烧光我们的住宅,杀死我们的亲人……”听起来似乎是一派胡言,李仁轨仍然耐着性子听完。“你说是海兽神灵所为,有谁见过这些神灵的真正面目?”李仁轨不愠不火地发问。“回老爷的话,此神灵短小精悍,形似侏儒,却长着一个犹如八脚触须般的脑袋和一个坚硬丑陋的龟壳背,它骑着一匹避水神兽,从海里踏浪而来,手执刀具,发出惊悚的叫喊声,突然出现在布满大雾的天气里,袭击渔民和商船,现在渤海一带已经没有渔船和商船下海了!”渔民对海兽的描述精辟而又形象,李仁轨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一副跳动的图画,当图画中的海兽挥刀砍向渔民时,李仁轨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他让手下详细记录渔民们的口供,并安顿好这些渔民的住所,捎带收拾一番,就只身前往登州,想亲眼见识下渔民口中的海兽。 青州离登州有数百里之遥,李仁轨身跨骏马日夜兼程,几天之后就到达了登州城外。登州城外不远处就是渤海,李仁轨遥望渤海,海面上风平浪静,不寻常的是偌大的海面竟然没有一只小船,难道真有海兽作乱扰民?李仁轨心中浮起片片疑云。 海兽神灵是流传在沿海百姓嘴里的一个神话传说。相传海兽是龙宫里的一个家奴,它生性狡诈圆滑,深得龙王信任,因此常尾随龙王巡游四海。众海族看到海兽和龙王走得那么近,全都以为海兽和龙王有不寻常的关系,所以都很怕它。海兽便时常在龙王打盹之时,溜出龙宫欺凌其他海族成员,这就是最早的狐假虎威。后来海兽觉得在海底闹没什么意思,就常常出海找人的麻烦。人只要一遇到海兽,就有灭顶之灾,它会掀起滔天巨浪摧毁船只,或者上岸屠杀沿海的居民。沿海的渔民被迫无奈,只好向大海扔祭品,祈求海兽不要再乱杀无辜,最终海兽做的事被龙王给发现了,龙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海兽关在了海底最深的一个洞窟里面,并用一个千年老龟的壳身压在上面,让海兽生生世世不能再出来危害海底和人间。 这么说是海兽顶开了那龟壳,趁着龙王打盹之际,再次危害人间了?李仁轨自嘲地从马上一跃而下,牵着马匹向登州城内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地上疲惫的身影。
烟袋传奇 很久以前,有一个姓孙的老头,也不知他叫什么,人们都习惯地叫他老孙头,也有叫他“孙大烟袋”的。 这个老孙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他手里老拿着一根大烟袋,这便成了他独特的标志。老孙头的烟袋比别人的要长出一截,紫铜的烟袋锅子,分量比普通烟袋重很多。可别小看了这烟袋,故事就出在这杆烟袋上。 烟袋是老孙头的宝贝疙瘩,早晨天还不明,他就从床上坐起来,捧着烟袋吧嗒吧嗒抽一袋,才肯起床;晚上躺在床上,还要抽一袋烟才睡觉。日子长了,那烟杆都被摸得光滑发亮了。 老孙头除了烟袋放不下,还有件事放不下,那就是听戏。每次村里来了戏班,他都一次不落的到场,吧嗒着烟听着台上唱戏,别提多享受了。 这一年,村里又来了戏班,是县里有名的得胜班。老孙头来了劲,老早就来了,坐在最前排。 可是,得胜班一上台,却让所有人大失所望。怎么呢?演员的唱功那是没得说,只是唱着唱着,就唱串了戏词,正唱着《借东风》呢,却不知不觉地串到《铡美案》的戏文里去了;唱着《四郎探母》,不知怎的又串到《玉堂春》去了,要不就是忘了词,演员站在台上愣半晌儿。唱了好几出,都是错误百出呀! 台下看戏的不满了,嘘声不断,吓得演员不住向台下作揖道歉,直说真是中邪了,在别的地方唱得好好的,怎么到这里就唱错了呢? 老孙头在台下看着,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老孙头经常看戏,也有了一定的欣赏能力,知道得胜班的这几个角都是好手,那唱功做派都没的说,他们怎么能犯唱错戏文这样的低级错误呢?老孙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隐隐地感觉到这场子里有些异常,但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也说不上来。 戏唱到第三天,演员上台一张口就又唱错了,引来台下一片嘘声,老孙头再也坐不住了,提着烟袋从人群里挤出来。 老孙头围着场子转了一遭,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个白发老者,树下太暗,没认出老者的面目,老孙头觉得可疑:这老者不到人群里看戏,在大树下干什么?这时,老孙头听到老者嘴里不住地哼哼着,凑近了一听才知道,他唱的也是戏,并且跟戏台上唱的是同一出。可那老头唱得不好听不说,还东一句西一句的,各出戏里的戏词都拼凑到一起了。 老孙头悄悄地在那老者身旁点了一袋烟,抽了几口,那烟就袅袅地向大树下飘去。树下的老者闻到烟味,提了提鼻子,说了声:“哪里来的香味呀?哎呀,这会儿要有袋烟抽才好呢。”说着就抬起脸来闻香味的来源。老孙头借着烟袋的火,看清了那竟是一只狐狸的脸!同时,他还看到老者屁股上有一条尾巴在不停地晃动。 老孙头终于明白了,这是个成了精的狐狸,不知从哪学来几句戏文,头上一句腚上一句地在这里唱,让演员受到了影响,也跟着唱错了。 老孙头二话没说,举起手里的烟袋,朝那孽畜就砸了过去。老孙头那杆烟袋,烟杆又长,烟袋锅子分量又重,一抡起来呼呼带着风声。这一烟袋下去,打在那家伙头上就“嘣”的一下子,打得他在地上一溜滚,然后就变成了一只披着火红皮毛的狐狸。 那狐狸精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脑袋冲老孙头喊:“好你个老孙头,竟然坏我的好事,我要叫你断子绝孙!” 狐狸精被老孙头打跑后,台上的演员唱戏就再也不串词了。戏班为了答谢老孙头,又加了两天戏,让老孙头过足了戏瘾。至于狐狸精说的那句“断子绝孙”的狠话,老孙头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几天后,老孙头在外地做活的儿子回来了。儿子半年前结了婚,媳妇长得很俊俏,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儿子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回来见了媳妇就想亲热,可他们刚刚躺到床上,就听到外面屋顶上“嗷”的一声,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喊:“大家快来看呀,老孙头家儿子儿媳妇不要脸了,脱光了在床上滚呀!”那声音在夜里传出去老远,全村都听到了。 儿子和儿媳被这一声吓得都从床上滚了下来,等他们穿好衣服走到屋外,却发现屋顶上什么也没有。这两口子再回屋里便没了兴致,匆匆往床上一倒就睡了。
英雄膝下有黄金 这天,陈然下班回家,见家门口有个小伙子等着,一见他就问:“请问你是陈然吗?”见陈然点头,小伙子激动地说:“可算找到你了,我叫王健,我来找你爷爷陈三贵。” 陈然的爷爷十几年前去世了,陈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健。王健听罢,忍不住伤心起来,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到陈爷爷坟前看看。陈然疑惑地问:“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呢?” 王健说:“我是王雄的孙子,王雄你听说过吗?大家都叫他王英雄。” 对陈然来说,王英雄这个名字太熟悉了,爷爷多次讲过的故事,不由得浮上了陈然的心头…… 1942年冬天,日本兵来到了爷爷的老家,王雄那时才十二岁,在村头看见日本兵来了,就飞快地跑回去报信。乡亲们吓得惊慌失措,所幸之前在村尾挖了一条很长的地道,大家纷纷往那儿躲。王雄则爬上大树查看日本兵的情况,及时给大家传递消息。大家都进了地道,王雄刚想最后一个钻进去,发现出口外必须要堆上东西作掩护,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于是王雄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等他掩护好洞口跑出村的时候,被日本兵抓住了。 日本兵问王雄村里人都在哪儿,王雄说他前天去了姥姥家,今天刚回来,不知道。日本兵拿鞭子狠狠地抽打王雄,王雄被打得遍体鳞伤,可还是咬着牙说不知道。日本兵这才信了,却让王雄跪下磕一百个响头,然后就放他走。王雄不跪,两个日本兵过来架起他,汉奸踹他的膝弯,让他跪下去,王雄马上爬起来,直直地站着。如此三番五次,惹怒了日本兵,为首的日本兵拿刺刀狠狠地在他膝盖上刺了十几刀,直到王雄倒在血泊里,他们才将村子洗劫一空,扬长而去。 大家从地道里出来,见到王雄的模样,都哭了,万幸的是他还有一丝气息。经过抢救,王雄居然活过来了,大家听完他和日本兵斗争的事,都夸他有骨气,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从那时起,大家就叫他王英雄了。村里的长辈们也立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以后教育孩子,别让他们跪。陈然的爷爷陈三贵那时候四岁,从那以后再没被罚跪过,后来他也不让陈然的爸爸跪,再后来,陈三贵和儿子一家进城生活,他也不让陈然跪,说跪着是没骨气的表现。 后来,陈然上了小学,有一天,爷爷说王英雄要来他家,陈然很激动。两天后,一个脸庞黝黑、老态龙钟的老头来了,一点也没看出英雄的影子,陈然大失所望。王英雄浑浊的眼睛湿湿的,他告诉陈三贵,儿子、媳妇都去世了,只留给他一个孙子,可孙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城里的医生说,必须马上动手术,让王英雄去准备三万块钱,不做手术,孩子活不过二十岁。 那个年代,别说三万,就是一千块钱也不好凑。陈三贵给王英雄出了一个主意,说:“我见过有人因为孩子生病付不起医药费,在路边卖水果,你这次来,不是带了些老家的土鸡蛋吗?要不你就‘卖蛋救孙’吧!我也去找亲戚朋友凑点钱,咱们分头行动!” 陈三贵写了一个“卖蛋救孙”的牌子,将王英雄带到了不远的一条街上。他想,那些有善心的人来寺里朝拜,经过此地,看见王英雄的遭遇定会同情。
惹祸的瓷瓶 老刘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在他家的阳台角落里有个一尺多高的瓷瓶,大肚小口,瓶口外扩,瓶颈两侧各堆塑一个半圆形的瓷环,瓶体呈青灰色,纹饰暗淡无光,釉色也早已斑驳,怎么看都是个不值钱的物件。 这瓷瓶虽然在老刘家放了很久,却不是老刘的。五年前,老刘家隔壁搬来一户人家,男主人老方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他家的新房还没装修好,所以临时租住一段时间。老方常常找老刘下棋喝酒,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人就很熟了。转眼,老方的新家装修好了,搬家时,老方嫌瓷瓶不方便拿,就托老刘代为保管,待他有空再过来拿。老刘爽快地答應了,顺手就放在了阳台上,谁知这一放,就放了五年。 这天,儿子小刘回到家,看见那个瓷瓶就说:“爸,这破瓶子您还留着呐,真把它当宝贝了呀!这么占地方,还不如扔了落得宽敞。”老刘一想儿子说的也在理,老方若真想要,早来拿了,这么多年都没音信,估计也不要了。 当天下午,老刘就抱着瓶子出了门,不过他倒没丢垃圾桶,而是去了小区旁的一间旧货店。这店铺老板姓陈,大家都喊他陈胖子。陈胖子也是老刘的棋友,彼此十分熟悉。他看见老刘来了,忙迎上去热情地打招呼:“你这是给我送啥宝贝来了呀?”“嗨,什么宝贝不宝贝的,”老刘答道,“这瓶子放在家里占地方,抱过来撂你这儿,你看着给就成。” 陈胖子仔细打量起这瓷瓶来,他其实也是半路出家,对古玩这行一知半解。他见这瓷瓶色泽暗淡,并无出彩之处,便对老刘说:“这瓷瓶看上去年代不久,没啥收藏价值。这样吧,二百块钱我收了。”老刘一听,这破瓶子还能值二百,连忙高兴地答应了。 几天后,小刘急匆匆地进了家门,直奔阳台而去,见那个瓷瓶不见了,他急得大喊:“爸,那个瓷瓶你不会真给扔了吧?”老刘奇怪地说:“你不是嫌它占地方嘛,我给卖了。”“卖哪里了?赶紧给找回来呀!”小刘几乎是吼出来的。老刘感到事情不妙,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小刘垂头丧气地说:“我见着老方了!” 原来小刘所在的公司,今天从总公司调来一个老总,这老总不是别人,正是老方。小刘在公司工作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这不是想打瞌睡正好碰到了枕头吗?小刘越想越兴奋,主动和老方寒暄,老方见了他果然很激动,两人聊了一阵后,老方主动提起了那个瓷瓶。原来当年,老方的手机被人偷了,没了老刘的号码,后来时间一长,加上工作繁忙,就把这事给忘了。前些日子老方回老家看望父亲,老爷子问起那瓷瓶,说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马虎不得,嘱咐老方一定要好好保管,老方才想起来瓷瓶的事,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小刘。 小刘听罢心里一沉,恨不得立马飞回家看看瓷瓶还在不在了,嘴上却打保票:“那瓷瓶好好地放在我爸那儿呢,赶明儿我给您送过来就成了。”老方笑眯眯地说:“那么麻烦干啥?明晚下班我亲自去你爸那儿拿,顺便和他叙叙旧,你也一定要到啊!”小刘自然满口答应。 老刘听到这里也慌了起来,立刻飞奔下楼去找陈胖子。 到了店里,老刘看了几圈也没见瓷瓶的影子,他急得直跺脚,问陈胖子:“那天我卖给你的瓷瓶呢?”陈胖子不解地问:“就一个普通瓶子,值得你慌成这样吗?昨天店里来了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他在店里转了一圈后看中了那瓷瓶。我随口要了五百,他竟立马掏钱买了下来,临走还留了电话,说以后见了这样的瓶子还找他……”“号码呢?”老刘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最美直播 涂娟是来盘龙峪小学支教的大学生,没想到她刚来,大山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盘龙峪地处云梦山腹地,海拔近一千米。盘龙峪小学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开阔地,全校一到五年级总共才31名学生,他们的家大都在崖上的盘龙峪村附近。从村里到学校要经过一座“天梯”,是村里人在悬崖峭壁上开辟的一条通道。之前,涂娟曾在电视上看到过关于这条“天梯”的介绍,可用四个字来形容:险比华山。 涂娟并不胆小娇气,否则也不敢只身一人来大山里支教,来后第三天,她就按捺不住好奇,决定挑战一下“天梯”。她刚开始还信心满满的,爬得也很顺当,可是爬着爬着,道路越来越崎岖,刚到三分之一处,她便上不去、下不来了,往上看是笔直、数不完的阶梯,往下看万丈深渊,令人头晕目眩。 正感到绝望时,后面好像有了动静,涂娟扭头一看,一个男青年正从下面上来,涂娟连忙喊:“哎,老乡——帮帮忙!” 男青年瞅瞅涂娟的狼狈相,笑笑,上前伸出了手,他轻轻拽着涂娟,亦步亦趋地后退,一直退到半山腰的开阔地上。 涂娟红着脸道谢,看到男青年有手机,便主动要了他的号,问了姓名,知道他叫夏俊峰,家就在上面盘龙峪村。 经过这番领教,涂娟再也没勇气挑战“天梯”了,只是隐隐地对学生们多了几分担心。难以想象,孩子们每天都要爬两个来回来上学,真是不容易啊! 这个学校里原有两名民办代课老师,是一对夫妇。说是老师,其实就是高中毕业生,因这里地处偏远,条件艰苦,上面派不下公办教师,就长期由他们代课,平时就吃住在学校。这里学生的程度都偏低,涂娟来后,一人轻松包揽了一到五年级五个班的教学任务。那对夫妇一看,主动让贤,没事就种种菜,做做饭,照顾好涂娟的生活,教学上随她折腾去。 这天晚上,涂娟正躺在床上看书,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接着就“哗哗”下起了雨。这时,涂娟的心情沉重起来:下过雨的山路,一定很滑,走“天梯”这样的险路,孩子们能行吗?想到这里,涂娟睡不着了,心烦意乱地翻着手机。 突然,涂娟被一個直播网站的广告吸引住了,她一下有了主意:何不来场直播教学呢?这样,孩子们就可以不走“天梯”,留在家里听课了,一来保证了安全,二来也保证了教学进度不受影响,岂不两全其美?她兴奋起来,马上注册了那网站的账号。注册完,涂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孩子们哪里会有手机啊?他们不像城里的孩子,人手一机,没有手机,怎么看直播呢?想到这儿,涂娟又开始烦躁起来……对了,那个夏俊峰不是有手机吗?他还加了自己微信,一定经常上网。涂娟又兴奋起来,赶紧点开微信,给夏俊峰发了条信息:“你好,在哪儿?” 不久,夏俊峰回过来信息:“你好,在家。” 这就说明夏俊峰在家时能上网,涂娟对直播一事有了八九分把握,她拟了一条长微信,把自己的打算跟夏俊峰说了,征求他的意见。涂娟是这样打算的:夏俊峰把学生们召集到一起,包括邻村的几个学生,大家统一到盘龙峪村集合,然后通过他的手机看直播。考虑到手机屏幕较小,人多无法观看,可以讲得慢些,让夏俊峰准备个小黑板,由他来做“二传手”,将讲课内容“传”给大家。 信息发出后,好一会儿没动静,涂娟正担心夏俊峰可能不愿意找这麻烦,突然,手机“滴滴”响起,夏俊峰来信息了:“我明天正好有空,一定大力配合你!” 涂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更兴奋得睡不着了,马上起来准备上课内容,一直忙活到后半夜。 第二天,天还下着小雨,学生们果然都没来上学,应该是夏俊峰起作用了。涂娟来到平日上课的教室,点开手机准备直播,并将“房间”地址转发给夏俊峰。不一会儿,一个叫“夏日凉风”的进了直播间,涂娟猜他就是夏俊峰,便对着话筒问了声“好”,“夏日凉风”打出一行字:“开始吧,我们准备好了!” 涂娟为了方便夏俊峰转述,她尽量使用板书。就这样,一个人的直播开始了,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中午,中途电没了,幸亏备了充电宝。“夏日凉风”很认真地在听,有听不懂的地方还问老师——应该是代学生发问,涂娟就耐心地重讲一遍。 中午休息,下午接着进行,和学校作息时间同步。一天下来,涂娟累得快散架了,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晚上临睡前,涂娟留意了天气预报,明天终于没雨了,她才放心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果然是个大晴天,学生们陆续来上学了,涂娟发现,有好几个学生都在咳嗽,一问是下雨天在家感冒了。涂娟埋怨他们不知道加衣服,嘱咐下回一定要注意。 夏天山里的气候多变,时常下雨,刚晴了没两天,便又阴雨连绵了。好在涂娟有了自己独特的讲课方式,风雨无阻。 涂娟网上直播讲课被一个热心网友发现了,经过扩散,又被一个微博大V推波助澜,一时间成了网络热点新闻,涂娟也成了主播红人,被网友们称为“最美直播”。 直播网站也闻风而动,派出记者不远千里冒雨进山,对涂娟进行了专访。采访完后,记者还想趁着下雨,上山对收看直播的学生们进行现场实录。涂娟说冒雨走“天梯”很危险,劝记者等雨停了再去。记者一心想抢头条,觉得雨停了再去没有什么意义,就让涂娟只管直播,他去拍摄几个镜头就行了,涂娟只好任他前去。 次日雨还在下,涂娟之前跟夏俊峰和学生们约好了,只要下雨就在家等直播,已经成了习惯。涂娟想象着记者看到孩子们认真听讲的情景,一定会采写到很多动人的画面。 傍晚,雨停了,记者也回到了学校。吃晚饭时,记者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涂老师,以后还是不要搞直播了。” 涂娟惊讶了:“为什么啊?” 记者说:“山里面手机信号不好,屋里信号时有时无,画面根本不连贯,为了有好的效果,夏俊峰带着孩子们来到很高的‘老爷顶’,那儿有一处破庙,年久失修,信号倒是很强,你直播时,孩子们就缩在那四面透风的破庙里听课……” 涂娟一听,呆住了,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她想起来了,每次直播后,第二天就有很多孩子感冒,她一直以为是学生没注意穿衣,却原来……还有,每次给夏俊峰发出信息后,他都半天才有回复,敢情也是因为信号差。 记者走后,接下来几天里,网站上并没有出现对“最美直播”的后续报道。而此刻,涂娟正在崖上的盘龙峪村给孩子们上课,她是怎么上来的呢? 这当然得归功于夏俊峰了,为了能让涂娟爬上悬崖,夏俊峰专门准备了一条粗大的麻绳,一头捆在自己腰上,一头系在涂娟腰上,上山时他在前面开路,涂娟在后面跟着,就这样顺利地到达山顶。下去时,夏俊峰还要系绳,被涂娟一把推开:“当我真是胆小鬼啊?开个头就完了,看我的!”说完,她抢在夏俊峰前头向下爬着。 夏俊峰低头远远望去,涂娟鲜红的运动衣点缀在山崖间,成了一道最美的风景……
捡来的丈夫 因福得祸 珍妮弗是巴西一个牧场的女主人。这天,她忽然听到屋后池塘里传来一阵响动,跑过去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男人掉进了池塘里!珍妮弗把男人拉上岸时,他已奄奄一息,身上脸上伤痕斑驳。 经过救治,男人活了过来,但他却回忆不起过去。珍妮弗就为他取名洛瑞,让他留在了牧场。 日子一久,洛瑞除了对自己的身世十分懵懂外,恢复得与常人无异,他干活勤快,能歌善舞,风趣幽默,很快俘获了珍妮弗的芳心,他们结了婚。 牧歌式的生活是平静而甜蜜的,夫妇俩有了两个孩子。珍妮弗曾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因此她对洛瑞格外珍惜。 席卷整个巴西的经济危机到来,珍妮弗家的牧场遭受沉重打击,濒临破产。夫妇俩商量了一下,将牧场贱卖,搬到里约热内卢郊区去住。 大城市工作机会毕竟会多些,在那里,珍妮弗做勤杂工,洛瑞当起了出租车司机。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辛苦。 这天,珍妮弗忽然听到一个消息,一家电视台要举办大明星查尔斯的模仿秀,奖金十分丰厚。 珍妮弗大为惊喜,因为她早就发现洛瑞跟查尔斯长得很像。 珍妮弗替洛瑞报了名,又替他置办了几套行头,回到家给洛瑞稍稍装扮了一下,天哪!除了脸上淡淡的几块伤疤,洛瑞简直是查尔斯再生。 于是,洛瑞就参加了查尔斯模仿秀。从初选到复赛,他过关斩将,表现十分抢眼。 决赛那晚,珍妮弗因为不得不加班,洛瑞自己去了赛场。 当天晚上,洛瑞没有回家,珍妮弗打他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次日早上,警察局打来电话,说洛瑞死了,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这个惊天噩耗彻底将珍妮弗击倒。她很快见到了洛瑞的尸体,血肉模糊,不成样子。 珍妮弗强忍悲痛,仔细检查了尸体,然后她摇头对警察说:“不,不!我想你们是搞错了,他绝不是洛瑞!我熟悉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小特征,这个人明显不是洛瑞!” 所有人都认为珍妮弗是悲伤过度,有些神经质。 这天,洛瑞的葬礼在亲友的操持下顺利进行。棺材已经落入墓穴,牧师带头唱起哀歌。外围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大明星查尔斯竟过来参加洛瑞的葬礼了。 他带着妻子和一帮随从,挤进人群,看着墓穴中那副棺材,静默不语。周围有人小声议论:“模仿秀决赛时,查尔斯本要到场的,可因有要事临时取消,他一直是个仁慈的好心人,听说可怜的洛瑞——模仿秀的冠军横祸身死,特地跑过来哀悼的。我想他一定也非常想看一眼棺材里躺着的这个可怜人跟自己究竟有几分相似。” 珍妮弗这时也发现了异常,她看了一眼查尔斯,身子便禁不住颤抖起来。 这时,查尔斯的妻子克拉拉,一个妖娆的女人向她走过来,轻轻地搂了她一下,塞给她一沓钱:“这是查尔斯的一点心意,这两万雷亚尔希望能帮到你和你的孩子。” 两万雷亚尔,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周围的人惊叹着赞美查尔斯的仁慈。珍妮弗却没接钱,起身向查尔斯冲了过去:“是你吗?洛瑞!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可她还没冲到查尔斯跟前,就被随从拦住。 克拉拉返身回到查尔斯身旁,将那沓钱扔到珍妮弗脚下,踮着脚在查尔斯耳边说了句话,一行人便转身匆匆离开。
[民间故事] 聚鼠 清朝末年,江南桃花镇遇上百年不见的大旱,返青的庄稼全部旱死。米价飞涨,饿死的人不计其数。连树皮都被百姓剥光了。镇上的大富翁刘富贵,却是一毛不拔,任由饥民天天在他家的门口讨要。 与此同时的是,刘富贵家的老鼠也越来越猖獗。怎么呢?饿的呗。刘富贵就让仆人把粮食囤子的四周用铁皮严严实实地围起来。这老鼠钻不进粮食囤了,就采取报复手段,在他家见什么咬什么。气得刘富贵跺着脚指天骂地:“奶奶地,我要是捉到这死老鼠,非活扒了它的皮不成!” 这天午后,刘富贵正在家中坐着打盹,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地,他火上来了,让仆人去看看是谁在他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搅他的美梦。一会儿,仆人回来说:“老爷,是个整治老鼠的。” 什么什么,整治老鼠的?刘富贵立时困意全消,“噌”地站起来,小跑着到了门外。只见院子外面的空地上,围着一大圈子人。刘富贵拨拉开人,挤到中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短胳膊短腿,小脑袋小眼儿,长得是一副穷酸样。此人操着一口说不上哪儿的口音,高声大嗓地喊着:“各位父老鄉亲,咱今儿给诸位表演一番你们没见过的。如果大家捧场,就给个饭钱!”说着,从一个布袋子里掏出几件木器家什,有小风车、小秋千、小梯子等。那人一声唿哨,抖开身边的布袋子,就听到一阵“吱吱吱吱”声音后,“嗖嗖嗖嗖”地窜出了二十多只小白老鼠。这些老鼠就像部队似地,站成了一排,然后按前后顺序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表演荡秋千、爬梯子、踩风车,个个像是被施了魔法,哪儿是老鼠,分明是人,是人间玩杂技的高手。 人们兴奋,呼喊,叫好。但是,却没有人掏钱给这练把式的。这人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铜锣,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罢罢罢,我再给大爷大妈表演一个绝活儿。什么绝活?就是我能把您家里的老鼠召集来。” 人们听了,“轰”地笑了,有人说:“吹吧!”有人说:“你要是变不出来,我把你放平了!” 那人一笑,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只念的口吐白沫。就在人们失望地要走开的时分,突然,从场子外面成群结队地出现了大批的老鼠,少说也得有上千只,这些老鼠,大的足有一尺来长,小的比女人的三寸金莲还短一截。人们哪儿见过这么多的老鼠,有人吓得直躲,有人尖叫着往外跑。可那些老鼠却一只只像是经过训练的,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候。 刘富贵一看,乐了,心说:哎呀,真是老天爷帮助我。于是上前,双拳一抱,就请那人把自己家的老鼠都给聚出来,让自己家从此太平。那人微微一笑,掐指一算,说:“老爷,您家的老鼠太饿了!您是不是发发善心,给它们一些陈粮霉谷,让它们饱餐一顿,然后再离开?” 刘富贵立时双眼圆瞪,吼道:“我凭什么要给它们吃的?”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值此大灾之年,慈善之举,必为您家带来无限福祉。” 经过一个时辰的扯皮,刘富贵就是不肯拿出一粒米。他只肯出点钱,让这个人为他聚鼠。 那人琢磨了一下,同意了。 于是,那人随刘富贵进了院子,在前院的空地上站好,然后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刘富贵呢?则唤来全家助阵,并悄悄吩咐手下人如此如此。 不一会儿,就见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上百只大大小小的老鼠,一只只整齐地排在那个人的面前,像是在接受检阅似地。只见这些老鼠,个个瘦弱不堪,皮包骨头。那人叹了口气,对这些老鼠说:“这家主人不待见你们,你们呀,就另寻去处吧!”说罢,一挥手,那些老鼠就排着队纷纷撤离。
疯老爹打知县 明朝天启二年的元宵节,乔知县上街赏灯时,突然有个脏兮兮的老爹拦住了他,让他赏口饭吃。 乔知县心想,老爹就是讨口饭吃,吃饱了肯定抬脚走人,他就把老爹领入县衙。谁承想,请神容易送神难,酒足饭饱的老爹赖在县衙不走了。正在他发愁时,街上传来了一阵叫喊声。他忙竖耳细听,疯老爹却捣起乱来,一个劲地嚷着没吃饱。 听不清外边的叫喊,他只得派随从去看。随从回来后,慌张地说:“有人说石板桥上两伙妇女在打架,打得头破血流。” 明朝时,冠县有个习俗,每年正月十五、十六晚上,妇女们都会三五成群结伴过桥,取“过桥度厄”之意,为的是消灾除秽。所以石板桥上起争端的事时有发生。 乔知县一向把百姓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听说妇女打架,乔知县忙说:“本县看看去。”要出门时,疯老爹一把抱住了他。这会儿,县衙的丁壮大都退衙回了家,乔知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费了近一个时辰,才摆脱了疯老爹。 到了石板桥后,乔知县大喝道:“哪些妇女在此打斗?”听了这话,几个妇女围了过来:“哪有妇女打斗,倒是一伙拿着刀棍的壮汉霸着石板桥,这会儿刚走……” 乔知县正要详细询问时,疯老爹又出现了,他抓下乔知县的官帽,撒腿就跑。官帽丢不得,乔知县也顾不上再问,急忙追疯老爹去了。疯老爹一口气跑到了破败的仿禅寺,兴许是跑累了,竟躺在寺外睡着了。追到仿禅寺,乔知县突然听到寺里的说话声:“姓乔的怎会不去石板桥?莫非走漏了风声?” 乔知县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伙人等的竟是自己。乔知县拿回官帽,立即和随从回去召集了兵丁。当夜,擒获了这些打算害他的人,这些人都是本地的混混。 原来,乔知县上任一年来,接连处理了好几个贪官污吏,其中,县丞也因克扣赈灾款项被乔知县处置过。他们怀恨在心,就买通这些混混,来报复乔知县。 要回县衙时,乔知县想起了疯老爹。若不是疯老爹,今晚自己可能已命丧石板桥,所以乔知县就把他带了回去。谁料,回到县衙后,疯老爹又来了疯劲,拿着藤条打起了乔知县。乔知县狠狠挨了两下打,大伙才把疯老爹摁住。至此,乔知县才知道疯老爹是自己的冤家。 这疯老爹平时跟常人没多大差别,可发起疯来,指不定用什么家什打乔知县,每天至少打一次。每当挨打时,乔知县就想起了父亲,当年如果不是父亲打他,他哪能中举?所以疯老爹打他,他只是躲,从不还手,直到疯老爹打累为止。 天启七年,熹宗朱由校驾崩,思宗朱由检继承皇位。思宗上台不久,乔知县就接到上派文书,要他五天内赶到青州府高苑县上任。 听到这个消息,同僚们开始为他担忧起来。高苑是个很难治理的地方,此地有个恶霸高乡绅不受管教;而且,刚离任的荣知县跟高乡绅相互勾结,搜刮民脂民膏,把高苑百姓剥得只剩了一张皮,老百姓的生活都成了问题……高苑父老乡亲为此告过状、造过反,都不顶用!上面,荣知县依附当朝权臣魏忠贤,告不倒;下面,高乡绅打手成群,反不成。然而,担忧归担忧,上边的任命哪敢违抗。 乔知县简单收拾了一番,雇了一辆马车就上路了。 半路上,有人大喊停车,乔知县回头一看,是疯老爹。他劝疯老爹回去,疯老爹却不听。马夫看疯老爹态度坚决,便反过来劝乔知县:“大人,老爹疯疯癫癫的,又无亲无故,没您养着,怕是活不了!” 乔知县解释道:“我怕疯老爹闹起来会耽搁我们的行程。”马夫说:“那只好绑着他。”没想到疯老爹自动伸手让绑。 到了济南城郊,迎面来了两个骑马者。其中一人道:“乔大人,我们高乡绅有礼了。望大人到任后,照顾高家!”说罢,另一人捧出百两黄金递了过去。 这拦路者正是高苑恶霸高乡绅的打手。乔知县朝两人瞪了一眼:“本县不照顾什么‘高家低家’,只照顾好人家!” 听了此话,高家两人变了脸色,警告乔知县:“就连青州知府都让高家三分,一个小小的知县不给高家面子,就是不识好歹。” 乔知县不吃拉拢,更不怕吓唬,他正气凛然地下了马车。不料,那两人竟要杀人灭口,他们抽出刀剑砍向乔知县。乔知县不会武功,只能跑,他一边躲闪一边苦笑,他居然在疯老爹的鞭棍下练成了一套躲闪功夫,高家两人用尽了力气,也伤不到他。 这时,疯老爹大叫起来:“拿刀!”此话一出,两个打手慌了,乔知县赤手空拳,他们都占不了便宜,人家用了兵器岂不吃亏?于是两人尴尬万分地上马跑了。
神箫破贼 欧阳子非是和平府最有名的财主,名下的钱庄和当铺遍布大街小巷,再加上他武艺高强,一把大刀无人能敌,因此在当地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江湖上称他“神刀欧阳”。 一天,欧阳子非正在书房里看书,管家刘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是城东当铺来了个闹事的,吵着嚷着要见老板。有谁竟敢在此找麻烦?他立刻赶了过去。到那儿一看,原来是个青年书生要当一幅画,因为价钱讲不拢吵了起来。欧阳子非见那书生衣着华丽,不知是何方神圣,就很客气地将他让到了后堂。那青年取出一个包袱,拿出一个做工考究的旧木筒递给欧阳子非,说内有一幅名画,因一时手头紧要将此画抵当五十两白银,三日之后来赎。欧阳子非打开木筒,发现那只是一幅很普通的画;可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木筒,不禁心里一动。 欧阳子非正琢磨着如何处理这件事,那书生却伸手将画和木筒拿了过去,非常熟练地把画装进去用蜡封好,说:“这个木筒我已经做了特殊的蜡封处理,未经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打开,否则到时候我可不认账,因为这画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你要是不守信用,弄坏了画,我可是要跟你打官司的。” 一旁的刘兴火了,喝道:“胡说八道,你说多少就当多少呀!你不知从哪儿弄幅破画来就敢当五十两银子,把我们这儿当成是赈灾的地方是不是?来人,与我将他轰出去!”周围的家丁正要动手,却被欧阳子非拦住了,他拿着木筒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说:“平心而论,你这幅画不值五十两银子,不过我看你也算是条汉子,只是一时手紧急等钱用,这画我就收下了。”回过头来他让钱柜按数把银子交给了那个书生。 书生一阵冷笑,拿了当票和银子便走了。 “当家的,这破画连我都看出来了,明摆着是垃圾,你怎么能给他银子呢?”刘兴不禁有些着急,他实在不明白员外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 “不要说了,这幅画是不值钱,但这个木筒实在是另有玄妙,说不定里边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所以木筒我要亲自保管,三天之后要是有人来赎画,让他直接来找我。”说完他就拿着木筒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里,欧阳子非径直来到后院的一座小木楼。这小木楼是他的一个秘密藏宝楼,里边藏了好多贵重的书画和珍玩。小楼的秘密,员外府里边只有他和刘兴极少数几个人知道。 欧阳子非在楼里忙活了好半天才出来,他吩咐刘兴,夜里一定要提高警惕,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自己则呆在书房里静静地出神,好像有什么心事。 当夜二更天的样子,欧阳子非迷迷糊糊地正要睡去,突然小木楼里传出一阵尖锐的哨音。他立刻抓起大刀,冲了出去。 跑到楼上一看,他心里不禁暗叫一声“好险”!只见白天那个书生两眼圆睁,背上中了两支针镖,死在楼梯之上。欧阳子非立刻让刘兴去报官,然后仔细地在楼里查看了一番之后,不禁暗笑:“想跟我斗,自己找死!” 由于这个书生是夜半入宅偷盗,不小心误中机关身亡,再加上欧阳子非与知府的私交甚笃,因此官府也就不再追究,只是让他出口棺材葬了那个书生便罢了。 原来,那个书生是个梁上君子,专干些偷盗讹人的生意。他不知在哪儿偷了这么个木筒,事先在欧阳子非家踩好了点,打算将画当给欧阳子非,然后将画偷出来,再讹上五百两白银。谁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但没得逞,反而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斗拐 明崇祯年间,有个叫桐邱的县城里,发生了一件稀罕事:新任县令刘光阁要以脚斗比赛的方式,为自己的千金选婿,凡年满十八岁的未婚男子都可参赛。消息传出,报名的人差点挤破县衙。 所谓“脚斗”,就是单脚着地,用单膝攻击对方,以将对方击出场外或击倒在地为胜。北方多称此为“撞拐”、“斗拐”,而南方则多称为“斗鸡”。 报名者中有个叫麻五的,长得容貌甚丑,不但豁嘴,还瘸腿。看到他也报名,村里人都笑痛了肚子:“麻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两脚着地还站不稳哩,瞎掺和什么?”话是这么说,可到了比赛这天,大家才算领教“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这话是啥意思了! 咋了?原来,麻五在赛场上简直神了,不管对方如何横冲直撞,他就是屹立不倒。好几次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谁知他就像风中的瘦竹,弯弯腰又直起身来。众人不得不叹服:这个麻五,有两下子! 最后跟麻五较量的是个英俊的小伙子,自报姓名叫袁青。这人出手很有气势,眼一瞪,胸一挺,顶、压、撞、掀,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简直把脚斗技艺演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麻五也有对付的招,见自己被搞得滴溜溜转,他索性来个“以静制动”,站在地上的那条独腿突然就像铜浇铁铸一般,任怎么撞击也愣是不倒。没多久,袁青就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不得不甘拜下风。 又瘸又豁的麻五居然拔得头筹,看客们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刘县令更是急得冷汗直流: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等人?正在焦虑,麻五却主动找上门来,说:“刘大人,俺自知容貌丑陋,难配小姐,请大人准俺退婚。” 刘县令一听,心中不由暗喜,但似乎又觉得有些理亏,便说:“既然你要退婚,那本县就成全你。这样吧,有什么要求你只管开口,能够做到的,本县决不推诿。” 麻五立刻趴在地上给刘县令磕头:“多谢大人!小的正有一个请求。听说大人祖上是江湖名医,传有可以治腰酸腿疼的赤药丹神丸,能不能赏、赏小人几颗?” 赤药丹神丸的确是刘县令祖传秘方,可一个又豁又瘸的穷小伙,宁肯放着县令女婿不当而要此药,这让刘县令很是不解。他问麻五:“你为什么单单要这药丸呢?” 麻五回答说:“刘大人,不瞒您说,我娘这几年老腰疼,我来比赛,就是想借机获得此药,用它来彻底治好我娘的病。” 别看麻五其貌不扬,可是个大孝子呢!刘县令听了心里一热,当场就差人拿药给麻五,还细说了用法。消息传开,大家都为麻五的孝心感动,刘县令还发话说,明年他依然要用脚斗方式选婿。 这一来,不但脚斗成了桐邱百姓的最爱,那麻五更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找他学艺的人排成了长龙。刚开始,麻五还能够应付,可后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村里人就替麻五出主意:干脆开个“脚斗馆”,专门传授技艺。 脚斗馆开出不久,那个袁青竟然也找上门来了。袁青说他是东北人氏,这次是闻讯专门奔桐邱来比武招亲的,不想却输给了麻五。大家都劝麻五别收这个徒弟,可麻五却力排众议,硬把袁青收下了,看袁青没地方住,麻五还将他收留在家中。 这袁青非常勤快,天天帮麻五劈柴烧水,还伺候麻五的娘,处得像一家人。不过,时间一长,袁青也露出了烦躁之心。为啥?他来麻五这里是学习脚斗技艺的,没想到麻五天天让他们练“金鸡独立”、“迎风折柳”这些基本功,独门绝招却一点也不外传。更可气的是,麻五还让他们每天清早天不亮就上山,到悬崖峭壁上去给他娘采治病的草药。 袁青心中着实不甘。这天,他上山走到半道就拐了回来,正好看到麻五在院子里练功。只见麻五抱出一个盘着一条腿的木头人,他用手一点木头人的鼻子,木头人突然抬腿就向他攻来,麻五被木头人击得连连倒退,而木头人虽然被震得前后摇晃,却始终没有倒下。袁青猜测,它支地的独腿莫非是用弹簧做的,进退自如,伸缩有序。
三滴眼泪 投胎三滴泪 郭中是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这天,他一时兴起,开着新买的豪车在高速路上跟人飙车,没想到车冲出了护栏,当场车毁人亡。 他在阳间还没享受够呢,当然很不甘心,于是就用亲人烧来的钱物上下打点,希望早点转世投胎。不料却遇上了麻烦。掌管投胎工作的转轮王铁面无私,冷冷地说:“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要把你行贿阴司的事报告上去,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郭中吓坏了,连忙跪下求情。他好话说尽,转轮王脸色才稍微好转,说:“你想从我这里投胎转世,靠这些没用,我只认一样东西。”转轮王拿出一只酒盅大小的杯子,说,“很简单,你拿着这只杯子,到阳间收集三滴为你而流的眼泪就行。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郭中接过杯子,飞快地离开了轮回殿。因为他知道,今天就是他的葬礼,正是收集眼泪的最佳时机。 眨眼间,郭中就飘到了葬礼现场。他往下一看,果然,自己的葬礼非常隆重,灵堂里站满了人,个个表情沉痛,直掉眼泪。他顾不得感动,连忙拿杯子去接眼泪。可奇怪,那人的眼泪被接进了杯子,却马上就不见了! 郭中愣了一下,连忙又去接下一个人的眼泪,然而还是不行,眼泪明明被接进了杯子,可杯子里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下,他着急了,拿着杯子挨个接过去,杯子里仍然没收集到一滴眼泪。 郭中傻眼了。最后,他来到哭得最凶的妻子刘丽面前,满怀希望地将杯子伸过去。妻子的眼泪一颗颗掉进杯子,可看看杯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郭中垂头丧气地回到轮回殿。 看到他带回来的空杯子,转轮王叹了口气说:“知道你葬礼上的那些人的眼泪为什么无法收集吗?因为那些眼泪都是假的,他们在流泪的时候根本就没动感情,而你需要的是真正为你流的眼泪。” 郭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难道连我妻子的眼泪也是假的吗?” 转轮王冷笑一声,说:“这得问你自己,你对你妻子可是真心?” 郭中脸一红,不由得低下头去。没错,他对妻子早就没任何感情,早就想离婚,只是舍不得把家产分出去,才迟迟没下决心。 转轮王说:“去吧,你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父亲的眼泪 郭中离开轮回殿,沮丧地想:“既然妻子的泪水都是假的,就更别提那些情人和小三了,该到哪里去寻找眼泪呢?”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一个人来。 是的,郭中想到的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想到父亲,郭中不禁一阵惭愧,母亲过世早,全靠父亲一手将他带大,可自从他进城混出名堂后,已有很多年没回过家乡。现在的父亲已经九十高龄,有严重的高血压,估计是妻子怕老父亲伤心,所以都没通知父亲他儿子的死讯,以至于葬礼他都没来。 郭中心念一动,已经飘回了家乡。看着白发苍苍、动作迟钝的父亲,他感到一阵阵心酸,忍不住哭了起来。但他的哭声父亲却听不见。 只见父亲缓缓地从睡觉的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照片来,郭中看到,那正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父亲伸出手摸着照片中的郭中的脸,傻傻地笑着,郭中知道那是父亲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调皮可爱。突然,父亲抽了抽鼻子,掉起眼泪来,郭中知道那一定是父亲想念自己了。郭中一面哭着,一面将手里的杯子伸过去。奇迹出现了,杯子里果然多了一滴眼泪。
还债狗 五十两银子 乾隆年间,范家垸有个叫范三皮的人,他做着皮货生意,从乡间收购狗皮、牛皮和驴皮,再送进县城卖掉,没几年工夫,就发了家。这天,范三皮推着一辆独轮车,带着从外乡购进的皮货回家,这时,村里一个叫端端的孩子牵着一条黑狗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三皮叔,你欠我家的五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啊?” 范三皮一愣,打量一眼这孩子,说:“端端,我啥时欠你家五十两银子了?” 端端今年刚十岁,不会讲道理,只说:“我爹说,你五年前借了我家五十两银子,一直没还,我爹也没向你讨。现在我家出了事,我爹快要死了,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你快把那五十两银子还给我吧!” 说起端端爹,那可是村上有名的大好人,他种着两亩田地,还烧了个青瓦柴窑,算是村子里有钱的人家,村民有困难向他借钱,他都会借给人家,连借条也不用写。没料到,上个月他家的青瓦柴窑塌了,还砸伤了好几个做工的人,端端爹花了很多钱给那些被砸伤的人医治,还给砸残废的人赔上一大笔钱,这样一来,端端家倾家荡产了。由于这个变故,端端爹一病不起,已到弥留之际。 范三皮转动着眼珠子,说:“端端,我想不起什么时候向你爹借过银子,你爹既然告诉你了,那他有借条吗?” 端端摇摇头,说:“我爹借钱给别人,从来不向人要借条。你要是真没借,怎么不上我家跟我爹对质?” 范三皮把车停下来,摆弄着车上的皮货,生气地说:“你这狗屁孩子,咋就这么不相信你叔呢?一定是你爹病得快死了,犯了糊涂……” 他正这么说着,端端牵着的那只黑母狗突然盯着范三皮“汪汪”叫起来,范三皮更火了,对端端说:“你找我家要钱还带着狗?我真没借你家的钱,如果我骗你,就是这只**下的崽,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端端见范三皮跟他赌了咒,又不愿上他家跟爹对质,就打算回家再问问爹。哪知道回家一看,他爹已经闭了气,正穿着寿衣放在一把椅子上,等着钱买回棺材入殓。端端站在爹的尸体旁大哭:“爹,你死了,三皮叔又赖了账……” 端端正哭着,范三皮来了,他见端端爹死了,便双膝跪下,抱着端端爹的一只腿,放声大哭:“大哥哇,你打发端端上我家讨银子,我啥时借过你五十两银子啊?我白天忙着事儿,想晚上来你家一趟,跟你把这事儿说个清楚,哪想到你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了啊……” 端端眨巴着眼儿看着范三皮哭,正看不明白,突然,他爹的尸体“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范三皮以为炸了尸,吓得屁**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逃。端端见范三皮想跑,急忙上前搂住他一只脚,说:“别跑,你借没借我家的银子,跟我爹当面对个质!” 端端爹是听了范三皮的话,又气得活了过来,他气冲冲地站着,盯着范三皮看了片刻,忽然转怒为笑,弯下腰拍拍端端的头,说:“端端,快放下你三皮叔,他没有借咱家的银子,往后你别再提这事儿了。” 端端一愣,松开了范三皮。范三皮冷汗淋漓,爬起来就往外跑,却不小心一脚踩在蹲在门槛边的黑母狗的肚子上,绊倒在地,那只黑母狗被范三皮踩得大叫了一声,跳到院子里,不一会,就从它的屁股后滚出一只小狗崽来。 范三皮栽倒后,直挺挺地躺在门外。端端去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端端爹忙赶过来查看。村民们听到动静,都提着灯笼走过来,见刚才已经死去的端端爹穿着寿衣,正忙着掐范三皮的人中,在救范三皮,全都大惊失色。 村民们七手八脚把范三皮抬回家,把他放在床上。从这以后,范三皮一直昏沉沉地睡着,一家人围在床边,不停地呼唤他,十几天都过去了,一点用也没有。这只狗太坏了 再说端端家,那只黑母狗一胎只生出一只小狗崽,奶水足得直往外冒,那只小狗崽长得胖乎乎的,让端端好不喜欢,经常搂在怀里玩耍。 一晃过去半年,范三皮仍沉睡不醒,那只小狗崽已长成一条半大的狗,特别机灵,一会儿跟黑母狗逗着乐,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 这天,小黑狗一大早就跑出门,等到了吃早饭时,竟然叼着一锭银子回了家,径直放在端端爹脚边,然后又出去了。端端爹捡起银子,大惊。不一会儿,小黑狗又叼回一锭银子,还是放在端端爹脚边,又转身出了门。端端爹忙叫儿子跟着小黑狗,看它是从哪儿叼回的银子。 端端跟在小黑狗身后,穿过几条村巷,忽地一闪就不见了。端端找了半天,没找着小黑狗,便转头往家走,刚走到家门口,便看见小黑狗又叼着一锭白亮亮的银子跳进了家门。它刚一进门,就猛地挨了端端爹一棒子,在地上扑腾一会,四肢一伸,死了。端端见小黑狗被爹一棒子打死了,难过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端端爹手里拿着木棒,看看死去的小黑狗,对端端说:“这只狗竟然把外面的银子盗回家,太坏了,咱们家不能养这样的狗!” 这时,那只黑母狗跑了过来,嗅嗅躺在地上的小黑狗,“汪汪”叫了一阵,用嘴叼着小黑狗,把它拖出了门…… 过了不一会儿,端端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背着一捆柴的人,这个人低着头,苍白的脸被柴禾遮着,一进门,就“嗵”地一声跪在端端爹跟前,端端爹吓了一跳,一看,居然是在床上躺了半年的范三皮! 范三皮哽咽着,说:“大哥,三皮给你负荆请罪来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端端爹忙把范三皮扶起来,问是怎么一回事。范三皮说,这半年多来,他一直躺在床上做着一个恶梦,梦里有很多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要他变成一只狗,说他做了昧心事,还敢赌咒说变狗,那就必须变成一只狗。多亏端端爹刚才用木棒砸了他的头,这才把他从恶梦里砸醒过来,他醒来就从家里背上一捆柴禾,来向端端爹赔罪。 范三皮愧疚万分地说:“大哥,五年前,我向你借过五十两银子。” 端端爹笑着说:“你借过我家的银子吗?我咋想不起来哩。” “我的确借过的!”范三皮告诉端端爹,五年前,他从端端爹手上借了五十两银子做生意,后来发了家,却一直拖着没还。上次端端爹出了事,病得快要死了,他就想把这五十两赖掉。那天晚上,他听说端端爹死了,就装模作样跑到端端家来哭,其实是哭给端端看的,没想到却把端端爹哭活了。一分不少 端端爹瞅着范三皮,叹息一声,说:“三皮啊,我活过来后,看见端端搂着你的腿不放。知道你是横了心不想还,我又没个借条,这样下去只会两家生怨,反而要祸及后代,得不偿失,这才说你没借银子,并不是真的忘了。” 范三皮一听这话,更加愧疚,立即转身回去,从家里扛起一把锄头,领着儿子到了自家的菜园地。没想到,竟然在菜园地看到端端家的那只黑母狗正用爪子扒着土,在埋那只小黑狗,已经埋得只剩一条狗尾巴露在外面。范三皮惊慌地大叫:“我在这里埋着五十两银子,这**咋在这里埋狗崽?我埋的银子呢?” 这时,端端爹带着端端,拎着一大包银子过来了。端端爹把银子交到范三皮手上,告诉范三皮,小黑狗一共叼了五十两银子回家。范三皮看看这些银子,正是自己埋在坑里的那些,叹息一声,说:“原来这只小黑狗是替我还债的。” 两家人一起动手,为小黑狗垒了一个坟,还在旁边立了一块碑。 后来,范家垸的人要是谁遇上个急事要用钱,有余钱的人肯定会借给他,根本不用打借条,借钱的人都会如期归还,从来没有发生欠债不还的事。
三审错婚案 一审 知县范国卿喝过早茶,正想拿起旱烟杆过把瘾,突听前衙堂鼓“咚咚”一阵响。见有人来告状了,范知县放下烟杆换了官服上了堂。在两边衙役齐呼“威武”声中,堂外一声“冤枉呀”,只见一个秀才顶张状子上得堂来。 范知县一看,来人是金塘镇秀才封世渊,此人脾气倔强,爱认死理,外号“一根筋”。 知县接了状子,让封世渊讲述案情。 封世渊开口道来:昨天是他新婚之日,封家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早听说新娘贤惠貌美,封世渊心里像灌了蜜,痒痒的,熬到天黑只听鼓乐声声,院外人喊:“花轿到了!”封世渊一身新衣来到大客厅,与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拜了天地进入洞房喝了交杯酒,丫鬟出去悄悄关了门。封世渊满怀喜悦掀开盖头,看见一个漂漂亮亮、标标致致的新娘。 封世渊不由大喜,斯斯文文施下一礼:“夜已深了,请娘子安歇!” 新娘出自书香门第,行事落落大方,当下还了一礼说:“冯郎请了!” 一听“冯郎”,封世渊吃了一惊,暗想我本姓封,她怎称我冯郎?忙问:“娘子称我何名?”新娘说:“冯郎呀,你不是郎君冯诗元吗?”封世渊又吃一惊,想冯诗元是自己同窗,家住对河经堂镇,跟这金塘镇谐音不同名。今日新娘在洞房,怎把自己喊成冯诗元?封世渊脑子一打转,记起冯诗元也是今日新婚,他的新娘跟自己的新娘都是北方姑娘,离本地有好远的路,莫非……封世渊仔细一问,发现抬到自家的新娘,真的是冯诗元的新娘黄姑娘! 封世渊猜到可能是轿夫和送亲的人不识路,错把鸭子当成鹅,误将金塘镇当经堂镇。如此看来,自己的新娘谢姑娘,今晚定在冯家过夜!封世渊想到这里不由大急,要下人安排轿子,跟他一起把黄姑娘送到经堂镇,把自己的新娘子谢姑娘接回来! 下人说:“爷,你怕是要我们的命吧!咱金塘镇跟经堂镇虽只隔一河,但这河水实在太深,现是寒冬冷夜,一翻船就会出人命,河渡口自古以来冬季夜间无人摆渡,且今晚狂风大作河中大浪滔天,你哪里找得到船?去经堂镇得等到明天天亮才行。” 封世渊一听叫声苦,暗想要待到明天,我那娇滴滴的新娘子,岂不成了冯妇?封世渊苦熬一夜,天亮了忍不住径直来到衙门告状! 听了陈述,范知县问封世渊:“昨晚,你跟黄姑娘同房,她相貌如何?品行咋样?” 封世渊如实说道:“黄姑娘相貌倒属上等,言谈举止也合礼数。” 范知县沉吟半刻对封世渊说:“秀才回家耐心等待,本官自有公断!” 封世渊听知县口出此言,疑惑地问:“太爷,这个案子要速断速决,等待必生变故呀!” 范知县说:“我自有办法,你先回家吧!” 范知县话说到这儿,封世渊只好蔫蔫地回家,等待消息。
钻进钱眼 钱眼古城的一座破庙里,住着一个卖艺的老人,他经常独来独往。却很少摆摊卖艺。他在破庙里住了很长时间,每天不是喝酒睡觉,就是与他人大声谈笑,附近的人都说他不懂得过日子。 有一天,吃过午饭,老人喝了一点酒,坐在路边和别人谈笑,几个年轻人围着他,纷纷要求他使出一些手段来让大伙儿看看,开开眼界。 老人看了看众人,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枚陈旧的普通铜钱,中间有一个方孔。老人把钱放到地上,微微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念诵什么咒语。不大一会儿,只见那枚小小的铜钱变得像半间房屋那么大。围观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老人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笑着说:“各位,今天这枚钱我不带走了,暂时寄存在这里,我明天再来取,大家可以随意观看,不过,千万不能把头伸进钱中间的这个方孔里,这是钱眼,钻进去了必定会大祸降临,一定要记住!”说完,老人乐呵呵地走了。 众人围着那枚神奇的铜钱,仔细观看着,议论纷纷。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无赖刘二,为人贪婪,他盯着这么大的一枚铜钱,心中暗想:如果能把这枚神奇的铜钱据为己有,一定能带来无数的财富。刘二暗暗打定主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半夜时分,刘二悄悄地来到寂静无人的路边,四下看了看,然后猫腰靠近那枚铜钱。伸手使劲去搬,可是,那枚铜钱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刘二抬头看了看,再次用力去搬,只见钱眼里闪烁出耀眼的金光,出现了诱人的黄金和珠宝,刘二心中大喜。他想把那些黄金和珠宝都据为己有,于是迫不及待地把头伸进了钱眼里,这一下。刘二更是惊喜万分,只见钱眼里除了黄金和珠宝外,还有亭台楼阁,里面传出美女的燕语莺声。刘二还看到有几个美女亭亭玉立,美艳如花。刘=喜不自胜,忙伸手抓起黄金和珠宝往自己的身上乱塞起来,同时,他还浪荡地和美士调笑。美女看着刘二,媚态十足地和他调情。刘二飘飘欲仙,无比快乐。 不料,正当刘二沉醉在黄金、珠宝和美色之中时,美女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彪形大汉。他们面目狰狞,挥起拳头痛打刘二,有的大汉还举起满桶的脏水泼到刘=的头上和身上。刘二痛苦万分,想逃跑,可是,他的头钻在钱眼里,钱眼逐渐缩小,怎么也出不来。刘二举步维艰,进退不能,他十分害怕,无奈。只好高声呼救。 这时,附近的人们听到刘二的号叫声,纷纷起来。当大家拿着火把看到刘二钻在钱眼里出不来的惨相时,都忍不住笑了。大家想救他出来,但使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奏效。 一直等到天亮,老人来了,见到眼前的景象,长叹一声,对刘二说:“你贪图财富和美色,竟然钻到了钱眼里,真是自取其苦!” 刘二苦苦地哀求老人救他出来。老人说:“人想获得财富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要靠勤劳的双手走正路,不能贪婪,廉才能生,勤才能活,贪是死路。你今天钻进钱眼,是误入死路,下午就会气绝而死。但是。如果你能坚决悔改,尚有一线生机。” 刘二听了老人的话,号啕大哭,十分伤心。老人双手合十,念诵咒语,那枚铜钱的钱眼逐渐变大,刘二这才得以出来。大家一看,刘二的脖子上血迹模糊,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好半天,刘二才回过神来,悄悄地摸自己塞到身上的黄金和珠宝。不禁号叫着,急忙把那些东西全扔了,原来,那些黄金和珠宝都成了土块和蝎子。 老人让那枚铜钱缩小。放到口袋里,然后拱手而去,从此不知踪迹。
不一样的饺子 郭成和李红是一对夫妻,正在创业阶段,每天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李红的母亲也住在这个城市里,可小夫妻结婚五六年了也没有回去陪过老人一天,更没有给老人做过一顿饭菜。 不久前,老人生病住进了医院。这天早晨,李红起了个大早,包了一盒饺子,跟郭成说:“你先去医院给妈送早餐,我去公司把事安排一下,之后再过去。” 郭成匆匆地吃了早饭,拎着装饺子的兜就出了门,上了公交车。不料,下车时发现,自己不慎把饺子落在公交车上了。 一盒饺子虽值不了几个钱,可那是媳妇对她母亲的一片心意,竟然被自己弄丢了,这事媳妇要是知道了肯定非常生气。 郭成打算再去买盒一样的饺子充数,可媳妇包的饺子个性化十足,肚鼓褶匀,小巧玲珑,状如月牙,这样的饺子还真不好买。他进了一家饭店,是有饺子卖,可都是机器包的,一看就穿帮;又进了一家饺子铺,饺子虽然是手工包的,可馅少皮厚,活像猪耳朵,也难以蒙混过关。他一连走了很多家饭店,最后在小巷深处的一个小馆子里找到了形状相似的饺子,他不禁喜出望外,赶紧买了一盒。 到了医院,郭成满怀歉意地说:“妈,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是小红起早给你包的饺子,快趁热吃吧,过一会儿她就来看你。”因为公司里的事太多,他没待上几分钟就离开了病房。 晚上回到家时,郭成看到李红正坐在沙发上流眼泪,一副非常难过的模样。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饺子的事露馅了?他诚惶诚恐地凑到李红身边,还没等说话,李红就问道:“猪肉芹菜馅的饺子怎么变成了香菇白菜馅的?” 真是怕啥来啥,郭成买饺子时只注意了外表形状,还真把馅这码事忽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坦白交代了。李红听后顿时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一塌糊涂。 郭成一看惹了大祸,赶紧检讨道歉:“都是我的错,一个大活人竟拿不好小小一盒饺子,把肉馅饺子弄丢了,害得妈吃那破白菜馅的饺子,明早我亲自给妈包饺子,全包猪肉芹菜馅的。” 可李红还是哭泣不止。李红越是哭,郭成心里越是愧疚,他心想,还等什么明天,就今天包吧。 郭成悄悄地下了楼,去肉铺买猪肉,没想到时间太晚了,肉铺都关门了,他从东街走到西街,从南街走到北街,没有一家开门营业的,最后他在一家肉铺的门上看到了一行字:“有事打这个电话……”他一摸兜,坏了,刚才出门时太匆忙,忘记带手机了,眼下街上空荡荡的,想找人借都没人影,郭成不禁急得直搓手。 正在这时,远远走过来一个老大爷,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捧着个饭盒。郭成赶紧走到对方跟前,也顾不上面子了,恳求道:“老大爷,我有急事,可忘带手机了……” 老大爷停下脚步,掏出手机递给他说:“用吧,孩子,我的话费是包月的,平时也用不完,你随便打,正好我也喘口气。” 郭成连声道谢,接过电话后,按着门上面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不耐烦地说:“太晚了,哪有半夜买肉的,我都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上货呢。” 郭成苦苦哀求道:“老板你就辛苦一下,我有急用,我另外再付你一百元。”对方这才勉强答应了。 郭成把手机还给了老大爷,问道:“这么晚了,您老还干什么去?” 老大爷说:“给儿子送饭去,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从小就爱吃鸡蛋花馅的饺子,每年过生***都包这馅的饺子给他吃。现在儿子单位忙,都三天没回家了,他妈刚把饺子煮好,叫我给儿子送去,这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老人蹒跚着向前走去。 看着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郭成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眼睛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这时他更加理解李红的心情了。 很快,肉铺老板来了,皱着眉头打开了门,从冰柜里拿出猪肉,一边切一边问:“这么晚了,你干吗还急着出来买肉?” 郭成说:“我妈病了,在医院里,她喜欢吃猪肉芹菜馅的饺子。” 老板一听,脸上的神情顿时舒展了很多,问道:“有芹菜吗?没有的话我这儿也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肉和菜都买到了。郭成掏出两百元钱递给老板,没想到那老板不但没有多收一百元的辛苦费,肉和菜的钱也不要了,他把钱推了回去说:“算了,你快回家给老人包饺子吧。” 郭成急了:“这怎么行?你做的是买卖,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 老板叹了口气说:“你大半夜急着买肉买菜给老人包饺子,老人可能快……三十年前,我妈有病,临死前想吃口肉馅饺子,可那时穷啊,手里一分钱也没有,我背着半袋黄豆去粮库卖,又是排队又是检斤又是算账,整整折腾了一天,等我拿着肉回到家时,我妈已经……”说着,老板把脸转了过去,摆了摆手,“快走吧,别耽误了。” 郭成顿时理解了老板的心情,悄悄放下一百元钱离开了肉铺,然后急急忙忙回到了家里。可屋里空无一人,李红不在家。这么晚她干什么去了?郭成拿起手机,立刻给李红打去了电话,还没等他说话,李红就带着哭腔说:“你、你回家啦?” 郭成说:“回家了,你干什么去了?” 李红委屈地说:“我上江边了,找你呢。” 郭成一听急了:“你个傻女人,怎么想起去江边找我?快回来!” 半个小时后,李红回来了,头发凌乱,冻得直哆嗦,一见郭成就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捶着他的胸脯说:“你干什么去了?走也不说一声,电话也不带……” 郭成拍拍李红的背说:“我买猪肉和芹菜去了,给妈包饺子,这些日子你太累了,你去好好睡一觉,我一个人就行。你放心,一定保质保量!” 李红来到厨房,看着那一大块肉和一堆翡翠般的芹菜,又难过起来,说:“老公,咱不包了。” “不,”郭成摇摇头说,“我一定要包,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是……”李红低下头说,“妈不喜欢吃猪肉馅的饺子。” “啊?”郭成如坠五里迷雾,彻底糊涂了,“那……” 李红抹着眼泪说:“从小妈就特别疼我,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式,喜欢喝什么牌子的饮料,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妈最爱吃香菇白菜馅的饺子,我却忘了。今天她吃了你送去的饺子,幸福得哭了,说没白疼我,心里还装着妈……你说,我听了心里能好受吗?” 郭成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一盒饺子,竟会如此沉重。
[中篇故事] 暴发户,贫困户  因为工作忙,有两个月没回过乡下老家的陈林娃,这天,利用星期天,回老家看望父母。母亲很高兴,给他煮了一碗荷包蛋,让他趁热吃。 陈林娃从碗柜里取来一只空碗,将荷包蛋分成两份,把另外一份,递给母亲。母亲说不饿,又把蛋倒进他的碗里。然后,母亲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吃饭,顺便叮嘱道:“林娃,往后好好干事情,注意身体,以后,什么都得靠你奋斗呢。咱们家,成、成了暴发户了。我意思是说,往后,没人帮助咱们的……” “啥是暴发户?”陈林娃一听到这个贬义词,就嘀咕道。 “算不上贫困户的人家,就是暴发户呗!这是咱们队队长(村民组长)邓丁成给划分的。”娘见儿子陈林娃不明白,就解释起来。 陈林娃气愤地道:“放他娘的屁,我家是暴发户?我家怎么就成暴发户了?” 是啊!他陈林娃作为一个较早走出山村,在外打工的一个打工仔,既没经商,又没开企业,现如今虽然回到了本县,但还是在县城里一家小单位上班的小职工,咋就成了暴发户了?暴发户是个什么概念呢?怎能随便定性! 由于心情不好,陈林娃勉强吃下娘做的荷包蛋,就想回城里去。 他放下碗,到地边转了转,几分地的庄稼长得不错。他又到屋后的柴棚边看了看,柴禾堆得小山一样。他又打开旁边的猪圈,一头百斤重的猪长得圆滚滚的。陈林娃放心了。他听娘说他爹到一个亲戚家帮忙做活去了,晚上才回家,看来今天是见不上了。陈林娃就推过摩托车,向娘打声招呼,就出发了。 回城的路上,娘的声音不断地在陈林娃脑海里回荡:“……咱们这个村民小组,共有28户人家,除了隔壁的刘平家、后台上的毛红伟两兄弟跟咱家4户人家是暴发户之外,其余的24户全是贫困户。这些户,已在县上备了案,每年都受县上的现金呀,食品呀、物资呀等不同形式的救济哩。听说人家这些户,已经享受资助3年了。这种结果,是咱这个村民小组长邓丁成自行定性后到镇里开会时给报上去的。听说那个登记表,现在已经在县民政局存档,比如翻修住房、搞农村生产生活建设,上面都按这个贫困户名册,给予一定数目资金的帮助哩。好像光是翻修住房,每户县上补助18000元。不是名册上贫困户的,再穷,也没有任何资助……” 陈林娃不断回想娘说的这些情况,心里不由翻滚着一浪一浪的对小组长邓丁成的愤恨。 事实上,那24户贫困户中,有几家比我陈林娃家穷呢?要说外出打工挣钱,这些年,乡村里哪家没有一两个年轻人,到外面去打工挣钱呢?这些所谓的“贫困户”人家中,截至今年初,基本上有20家都在村里盖起了三层小洋楼,就连他邓丁成家,都住着五间砖混结构的大瓦房。而且,邓丁成的两个儿子,早年到深圳特区打工,听说如今都在省城买了商品房了,他家也好意思名列贫困户名册中?虽然我陈林娃四五年前在外地打工时,为了方便孩子在城里上学,省吃俭用,凑钱在县城买了一套80平米的商品房,可那是我靠血汗钱置办的一份家业,怎么能算是暴发户呢?何况我老家的房子,至今还没钱翻修,父母住的依然是80年代末期的旧房子。有这样的暴发户啊?既然我都是暴发户,他邓丁成家条件不在我之下,他家还是贫困户,他脸不泛红吗?难道他脸上蒙着牛皮吗? “邓丁成分明就是故意整治人!他是糊涂官乱判糊涂案!要说整人,我陈林娃也没得罪他啊!看来,他是没来由的嫉妒我早早在县城买了房,在城里生活吧。往后我要加倍努力,少歇多劳,靠自已的双手,好好劳动,把日子过得滋润些,不然,可真就辜负了邓丁成给我赠送的‘暴发户’的美称了!”回到城里,陈林娃暗暗发誓:老子不少胳膊不缺腿的,一定要干出点名堂让你瞧瞧。从明天开始,学古人吧,卧薪尝胆,绷紧弦儿,快马加鞭朝着“暴发户”的道路迈进! 就为“暴发户”这个称谓,陈林娃连续好几天,连睡在床铺上,脑子都没闲着。他在挖空心思思索以后的致富路途呢。 下了班,他就到街头转悠。转悠了几天,他发现了一个门路:现在建筑业很发达,城乡都在扩建房屋,搬运装修材料的运输业,是一个冷门,大有可为。 过了几天,陈林娃经一番考察后,打定了主意,向单位辞了工作,拿出来仅有的一点积蓄,到市里转了两天,支出4万元,买了一辆载重1。5吨的客货两用车。半年前,城里人流行学开车,陈林娃和本单位的一帮年轻人凑热闹,也去学了驾驶技术,驾驶证三个月前就拿到了,这回可派上用场了。他印了几百张名片,到处散发后,就搞起了运输。 以前只当工薪族,从没发现生意买卖的妙处是什么。陈林娃搞了几个月的货物运输后,收入很是可观,而且,生意越来越好,又加之一些熟人帮忙介绍业务,渐渐地,他把业务范围,从城区扩张到了附近的镇上。 那天,陈林娃接受一家建材商店的委托,帮一户人家送一批装修材料。那个客户姓王,住在本县西区戚氏镇的魏家庙村。陈林娃把三捆松木条、四盒PVC板、十盒地板条送到王家门口,主人出来接货。 “陈林娃!怎么是你呀?”有人在叫他。 陈林娃转过头,是一个小伙子。他仔细看了看,也没认出来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珠,我是邓小珠呀!”小伙子说。 “你是邓小珠?桃溪乡的邓小珠?”陈林娃说。 “对呀!邓丁成是我爹哩!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人啊。十来年不见,你认不出我了?”邓小珠说。 陈林娃疑惑地说:“小珠,你咋在这儿呀?” “嗨!这是我岳父家呗。”邓小珠指了指院子里停着的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我昨天才从省城回来,先来看看岳父母。” “小珠在省城西安当老板了?也自由了?” “没有。我还是在深圳那家电子器件厂做事,只是省城新开了个销售办事处,我在这个办事处做客户代表而已,最近有时间,就回来玩玩。” “唉呀!小珠混得真不错嘛!小轿车都开上了。还是大地方混,容易发财呢!”陈林娃打量了几眼邓小珠,当年那个眨巴眼儿、小时候经常流鼻涕的邓小珠没影儿了,眼前是一个穿戴很时髦的有点儿发胖的城市汉子,陈林娃又回头看了两眼邓小珠的小轿车,“贫困户”邓丁成的儿子都开上上海大众了。真是一派“贫困户”的模样啊!
[海外故事] 这是一个奇迹 阿基米一直想找个轻松的工作。这天推特网上发布一则高薪招聘“替嘴师”的广告,让阿基米很好奇,想了又想之后,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投了履历,没想到竟然被录用了。这种工作很简单,只要动动嘴就行,和阿基米签订劳动合同的是一家知名中介。老板说了,时下“替嘴师”很吃香,因为市场潜力大,得好好干,具体怎么干,需要根据客户的要求。 很快阿基米就接到中介的派工单,那就是到一家厌食症治疗中心干活。 第一天上班当然不能含糊。为了给客户好印象,阿基米特意刷了几遍牙,西装革履早早来到了厌食症治疗中心,可是左等右等苦等到快中午了,才有人姗姗来打招呼。只见一个护士拿着一套白大褂要求阿基米换上,然后领着阿基米上了二楼,再进一个大房间。里面的情形像个课堂,人头攒动,黑压压的坐满了人,见阿基米进来,一个个瞪着跟灯笼似的大眼睛,怪骇人的。 这时,講台前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笑吟吟地对阿基米说:“你看,下面这些都是可怜的厌食症患者,你的工作就是吃给他们看,让他们找回久违的食欲。”一听是吃东西的,阿基米乐坏了,哎呀,原来“替嘴师”就是这么个替法。吃饭谁不会,早知道这样轻松就不会害得我一直悬着心呢。 “好好,那就开始吧,东西在哪里?”阿基米已经跃跃欲试,再说肚子也饿了。 只见医生把讲台上的白布一掀,各种美味佳肴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嘿嘿,不就是吃吗,那就不客气了。阿基米迅速抓起一块炭烤大肉,贪婪地狠咬一口,哇,太香了,又迫不及待抓起阿拉斯加帝王蟹,哇,这蟹肉好大一块,太爽口了!再喝一口饮料,哇,太美味了……呵呵,这些患者也太傻了,面对这么好吃的美食竟然会厌恶,怪不得个个瘦得皮包骨头,弄得跟骷髅似的。阿基米感慨不已。经过一番大快朵颐,桌面已是狼藉一片…… 第二天,踌躇满志的阿基米,同样在黑压压的患者面前,又是饿虎扑食似的大吃特吃,那副夺人眼球的馋嘴相,看得患者们不由自主的咽口水。照此下去,一些患者的厌食症应该能得到改善了。 也许是对阿基米的表现非常满意,医生笑吟吟地建议阿基米做个健康体检,当然是免费的。哦,既能白吃又能免费体检,谁不愿意啊!阿基米拿好体检单,体检就开始了。检查结束后,阿基米便问护士小姐是不是一切都好,护士小姐说:“放心吧!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那太谢谢了!”走出治疗中心,阿基米感到自己的脚步变得更轻盈、更有力了…… 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一星期了,已经很有点成就感的阿基米,对这份新兴职业是充满了信心。由于确实没有技术难度,阿基米每天嘴巴一张,肚皮一敞便快乐地开工了。那个医生总是笑吟吟地一边指着阿基米,一边对患者说:“大家看哪,我这个助手身体怎么样啊,对了,红光满面,气宇轩昂,简直太棒了。是的,那是因为太能吃了。人是铁,饭是钢,谷物坚果增智慧,不吃饭能行吗?可是看看你们,为什么不敢吃害怕吃讨厌吃呢?” 医生的开导疗法很有煽动力,总是一下子把患者的情绪调动起来。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阿基米依然精神抖擞吃得津津有味,吃得酣畅淋漓,吃到忘我境界…… “这么个吃法竟然吃不腻味?”治疗中心方面惊讶之余,又免费为阿基米做了更进一步的全身套餐检查,还与一家生物科技研发公司的专家,对阿基米那滔滔不绝的食欲,以及身体各项健康指标做全面的会诊。结果就是:这是一个奇迹! 怪了,替吃也能替出个奇迹?当然了,这是治疗中心方面的独家研究机密,爱岗敬业的阿基米先生是不会知道的。特别是,由于阿基米的超强食欲,那家生物科技研发公司,经过一番评估,决定正式和治疗中心签约合作,以免费常规健康体检为借口,从阿基米身上采集的血样中,秘密分离出抗体细胞,研发出一种治疗厌食症的保健品…… 这一切幕后的暗箱操作,阿基米一无所知。相反,阿基米总是怀着感恩的心,无比珍惜这份当替嘴师的好工作。是啊,海吃海喝不说,还享受免费健康体检,这么高福利的待遇,到哪儿找? 这天,阿基米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准备下班。当他走到大门口,打算给太太打个电话,发现手机不在口袋里,于是阿基米又返回二楼那个大房间。当他途经一间办公室时,无意中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似乎提到了自己。 阿基米下意识眯起眼睛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缝一探,哦,是那个笑吟吟的医生和那个护士小姐在交谈。只见医生说:”这个替嘴师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护士小姐答:“是啊,他是咱们中心雇来的第一百个替嘴师,在此之前的那九十九个,都是坚持不到三天就不干了……” 嗯,难道在背后表扬我吗?阿基米乐得龇牙咧嘴,赶紧竖起了耳朵。只听医生又笑吟吟说:“是啊,这第一百个替嘴师真不愧为一个奇迹……以‘百毒不侵’来形容也不为过……” 什么?百毒不侵?什么意思?阿基米冷不丁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只听护士小姐回应道:“就说今天吧,他又吃下了掺进工业原料混合而成的三明治、福尔马林泡制的海蜇皮、病死变质禽畜加工成的卤料,还有……” 什么什么?阿基米惊恐地瞪大了眼珠子。护士小姐后面的话,阿基米已经意识模糊了,只觉得肚子突然翻江倒海,全身冷汗直冒。紧接着,阿基米是90度转身,一头扎进洗手间,把今天肚子里存放的那些七荤八素吐了个稀里哗啦。 结果这么一吐,把阿基米吐醒了:天哪,如此替嘴品尝污染食品大全,简直把人当实验室的小白鼠,简直太坑人了!这不但替嘴,连肚子都替进去了!天哪,这是合同欺诈,死活不干了!另外我还得找律师,岂有此理,简直把人当牲口…… 不久之后,阿基米每天吃什么东西都害怕有毒,以至他“纸片人”般的日渐消瘦。他到医院检查后,发现自己竟然也成了严重的厌食症患者!
[传奇故事] 鬼劫亲 1。隐形刺青 陈东有个表哥叫别扭,脸黑,个矮,小时候又患过小儿**,落下了跛脚的残疾。前些日子,经人牵线搭桥,年过三十的别扭总算找到了女朋友。女友比他小8岁,长相很漂亮,脾气也温顺,花多少钱都值。为防夜长梦多,别扭准备在后天结婚,特意请陈东回一趟老家,多喝几杯。 想着电话那端别扭乐得手舞足蹈合不拢嘴巴的样子,陈东不觉皱紧了眉头。花钱,夜长梦多,他这个未过门的新嫂子十有八九是买来的。“表哥,嫂子是哪儿人?” 提出这个问题,陈东最怕得到的答案是越南。可怕啥来啥,只听别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回道:“是越南人,叫阮秀花。东子,后天一定来啊,哥还求你给录像呢。” 又是越南新娘。陈东正要提醒表哥多长个心眼,以免人财两空,表哥却挂了机。 陈东的担心不无道理。半月前,受报社领导指派,身为社会新闻部记者的陈东前去逍遥苑大酒店暗访宰客乱象,恰巧碰上一对新人结婚。听宾客私下议论,那个生得花容月貌的新娘便是越南人,“零售”价,20万。职业的敏感告诉陈东,这是个可以深度挖掘的素材。原本打算等婚礼结束后对新郎新娘做个专访,谁知在敬酒环节,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天啊,快看新娘的脸! 陈东所站的位置,距离新娘仅有三五米远。仅看了一眼,陈东便目瞪口呆——在酒精的作用下,新娘的额头和脸颊异常清晰地呈现出四个汉字:“我是**”! 情形突变,所有的人都惊住了。数秒之后,新郎醒过神,恼羞成怒要问个明白,但新娘早不见了踪影。据知情人称,最近一段时间,有人从越南“进口”了一批新娘,按姿色和年龄分别定价。价位还算大众,惠民,多在10万到30万之间。所谓进口,其实是偷渡。售出后,新娘绝不甘心做“一锤子买卖”,有的洞房花烛夜没过完就溜之大吉,如商品般再次倒手嫁人,从中牟取暴利。眼下,别扭买的也是越南新娘,等待他的肯定是个圈套,骗局。陈东越琢磨越担心,第二天一早就跟报社领导请了假,急匆匆赶往老家白马岭。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随后发生的一切远比隐形刺青还要离奇,诡异……
[海外故事] 飞翔的帽子  星期天早上,天很冷,13岁的安德烈让妈妈带他去教堂,他要去问神父一个问题。 劳拉夫人把儿子安德烈抱上轮椅,给他戴上一顶新买的红色保暖帽,推着轮椅,顶着寒风,去了教堂。 到了教堂,安德烈一个人滑动轮椅,进了神父的房间。 没多久,安德烈出来了,劳拉夫人赶紧迎了上去,关心地问儿子:“噢,宝贝儿,你问了神父什么问题?” 安德烈笑了一下说,问题解决了,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见儿子不肯说,劳拉夫人不再追问,推着儿子走出教堂。走出没多远,迎面走上来一个卖报纸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年龄跟安德烈差不多,这么冷的天,他竟然没戴帽子,耳朵和小脸冻得通红。他礼貌地对劳拉母子说:“您们不需要一份报纸吗?今天早上出版的晨报。” 安德烈把目光转向妈妈:“买一份吧?” 劳拉夫人从不看报,她明白儿子为什么让她买——儿子是出于同情。她微笑着点点头,开始掏钱。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时,儿子竟然摘下自己的帽子,要送给卖报纸的小男孩。 卖报纸的小男孩直摇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我不能要,因为我有帽子,只是早上匆忙出门忘记戴了。” 安德烈笑着对卖报纸的小男孩说:“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说着,他友好地伸出了手。 “当然!”卖报纸的小男孩友好地和安德烈握手。 “朋友,我把帽子作为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接受。”安德烈真诚地说,“你现在真的很需要它,而我一会儿就到家了,再也不需要它了……” 听到这句话,劳拉夫人心里酸酸的,她明白儿子说的“再也不需要它了”是什么意思:安德烈得了可怕的癌症,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日不多了…… 卖报纸的小男孩欣然接受安德烈的礼物。 看着小男孩戴上红色保暖帽美美地离开,安德烈露出了笑容。 卖报纸的小男孩走了之后,安德烈突然想起来什么,叫道:“噢,糟糕,我把一样东西落在帽子里了。” 劳拉夫人急切地问,是什么东西,要不要去追那个小男孩? 安德烈摇摇头,说:“不,没什么,把帽子和那样东西都送给他吧。” 回到家后,安德烈的病情突然恶化,劳拉夫人赶紧把儿子送进医院。 几天后,安德烈去了天堂。让劳拉夫人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儿子临终前,竟然要求把自己的遗体捐给医院,做科研。
乾隆十岁破奇案 1。鬼工球   康熙五十八年九月,正是一年一度皇帝木兰秋围的日子。那个时候,康熙已经六十七岁了,他一头银发,坐在看城的箭楼上,手举着西洋进贡的“千里镜”,正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围猎。 康熙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笑道:“看我皇子皇孙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果然不愧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啊!”说着,他又回头吩咐一旁的总管太监马进喜:“你去把朝鲜国新进的宝物鬼工球拿过来,谁猎得最多,朕就把这宝贝赏了他。” 总管太监马进喜领了旨,立马吩咐下面照办,但不一会儿,管储物的御前太监王德胜哭丧着脸回来禀报:“鬼工球不见了!” 马进喜一惊,嚷嚷着:“你可害死我了,怎么这么不当心?皇上可正在兴头上,你扫了皇上的兴,咱们就等着一起挨刀吧。”嘴里虽骂着,却不敢怠慢,他急忙回去禀报。 果然,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康熙大声的斥骂声:“这么多侍卫、御林军,都是睁眼瞎!怎么连个死物也看不住?立刻封了看城和箭楼,任何人不得出入!除朕的御前侍卫外,一切人等皆在原位,不许随便走动!马上给朕搜遍看城,就是翻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口谕一下,只见里里外外的侍卫们来回乱窜着,紧接着,外边便响起了一片“吱吱呀呀”、“咔咔嚓嚓”的声响,那是在关门了。 这个“看城”并不大,只是个临时用来休息和观看围猎的城围子。侍卫们搜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经将看城翻了三四遍,可一点线索都没发现。 康熙沉着脸,说:“看来此贼十分精明,朕只有另想办法了。”说罢,他吩咐王德胜进来。 王德胜此时已经吓瘫了,站也站不稳,康熙懒得理他,对马进喜道:“你来问他。”马进喜答应一声,对王德胜问道:“王德胜,你最后一次见到鬼工球是什么时候?” 王德胜哆嗦着道:“快、快到辰时的时候奴才还见过一回,过了一刻多钟,奴才取宝时,鬼工球就不见了。” 辰时,也就是早晨七点钟的光景,“既然时间不长,赃物一定没有机会转移。”康熙吩咐一旁的三品带刀侍卫长,“你立刻派人将这段时间在箭楼出入的人带到箭楼之下,一个不许漏掉。” 过了小半个时辰,侍卫长共查出符合条件的十二人,其中雍亲王的儿子弘历腿受了伤,未随父参加围猎;还有一名出去催水的宫女,和三名虎枪营蓝翎带刀侍卫,除了这五个人,其他七人全部被带到箭楼下跪着……
一只烧鸡 从前,有这样一个缝鞋匠,他四海为家,光棍一条,修鞋为生。 鞋匠养着一只小巴狗,鞋匠走到哪,小巴狗就跟到哪,形影不离。 这天,鞋匠边走边吆喝,不知不觉,眼前惊现一幢豪宅。高大的门楼上挂着一块漆黑发亮的匾,匾中央闪耀着两个金色大字:王府。鞋匠见此情景,暗想:我早听说此地有个大财主名叫王土地,这豪宅定是王土地的家。我还是到别处招揽生意吧,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修补一双破鞋子穿呢?鞋匠想到这,挑着担子走开了。 鞋匠刚走几步,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缝鞋匠,我们老爷有鞋要补。”小巴狗听到有人喊,回过头去“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鞋匠很惊讶,挑着担子忙回头,见豪宅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手里拎着一双鞋,招呼自己过去修鞋呢。 这位年轻男子,正是王土地的下人,名叫张三。 吃惊归吃惊,来了生意就要做。鞋匠挑着担子紧走几步,又回到豪宅门前。 张三说:“缝鞋匠,这双破鞋是我们王老爷的,你可得补结实喽。” 鞋匠干脆地答应:“好嘞!”鞋匠上前接过鞋子一看,惊得差点没跳起来。这王土地真是走路算账,财迷转向了。这双破鞋,比活佛济公脚上穿的还要破。这样还舍不得扔掉,看来,王土地是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加财迷鬼。 鞋匠拿着破鞋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说:“这位爷,你家老爷这双鞋修补起来要费点工夫,一时半会儿缝补不好,你先回屋等候吧。” 王土地这双鞋破得面目皆非,实在太难修补,尽管鞋匠技术娴熟,费了半天劲也没补好一只。这时,已到正午时分,鞋匠忙了一上午,饿了,他想:反正王土地这鞋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吃了饭再修吧。于是,鞋匠拿出备好的烧鸡和老酒,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 小巴狗兴奋地冲着主人直摇尾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烧鸡,一旦鞋匠把鸡骨头吐在地上,就急忙去抢。 鞋匠吃烧鸡喝烧酒的当儿,大财主王土地走出大门来,他要看看鞋修好没有。当王土地看到鞋匠边吃烧鸡边喝美酒的一幕时,惊得目瞪口呆,他眼巴巴看鞋匠“咔嚓”咬一口烧鸡,细嚼慢咽,吃得那个香,“吱溜”喝下一口烧酒,细细品味,感觉那个美!直把王土地馋得口水顺着嘴角哗哗直流。与此同时,王土地心里暗骂:我王财主活了大半辈子,竟连鸡骨头都不舍得啃,人常说美酒好喝,可我从不知道酒是啥滋味。天下咋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王土地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气呼呼地回去,大声吩咐张三道:“快给我杀只鸡,再打半壶烧酒,老爷我今天要大口吃鸡大碗喝酒。” 张三听王土地这样一说,顿时惊得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小在王土地家当下人,如今已十几年,虽然王老爷家财万贯,可从来没给张三吃过一顿净面馍馍,每顿饭不是吃糠就是咽菜。不仅如此,王老爷自己也吃这样的饭食,除非逢年过节,他才舍得吃几顿不掺糠菜的净面馍馍。 莫不是今天王老爷发高烧,在说胡话?张三再次向王老爷问个明白,免得产生误会。张三硬着头皮胆怯地问:“老爷,您是吩咐我杀鸡炖鸡吗?”王土地趾高气扬地回答:“没错!挑瘦小的鸡杀,又肥又大的鸡贵,杀了浪费我的钱财。杀鸡时要秘密行动,莫让任何人知道我要吃鸡,把鸡烧熟后悄悄端进我的房间。快去。” 张三立刻行动起来,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把一只又瘦又小的烧鸡和半壶烧酒给王土地端上了餐桌。随后他退出了房间,等着啃王土地吃剩下的鸡骨头。 王土地看到鸡和酒喜出望外,他先用鼻子凑近烧鸡闻了闻,垂涎欲滴,而后重重吸了两下鼻翼,抓起烧鸡,狠狠地咬了一口。 王土地这辈子没吃过鸡,所以他嘴巴张得很大,用力很猛,只听“咔嚓”一声,好家伙,竟然咬断了一块鸡骨头。王土地想:这么香的鸡骨头吐出来多可惜,干脆连鸡肉带骨头一块儿吞进肚里得了。于是,王土地把连着鸡肉的鸡骨头一起往下咽。刚咽到喉咙口,就出了点意外:卡住了。王土地憋得喘不上气来,直憋得脸色发紫,伸脖子瞪眼,最后蹬了几下腿,翻了翻白眼,不省人事了。
棺材嫁新娘 在月港,权势显赫的税吏邱九成家中的千金小姐花容,竟嫁给了当地最穷的后生九代穷,你说怪不怪? 九代穷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姓甚名谁,反正祖祖辈辈都是穷渔夫,过着“一条破船载破网,一家三代挤一舱”的穷日子,到了九代穷这一代,已经到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九代穷性子很倔,他天天把破船摇到九九湾下撒下三大网,不论捕到的鱼虾多少,从不低声下气求人。月港人见他穷得这样子,都称他“九代穷”。 有一回,九代穷的舅舅来探望他。本地习俗:“天上天公,地下母舅公”,那是十分敬重定要好好款待的。可是他摸摸口袋,只剩下四文钱!舅舅说:“嗐!随便煮碗豆腐炒韭菜请我吧!” 四文钱只够买一块豆腐,却少了韭菜。他边走边想,开春时被税吏邱九成派差到他家干了十几天工,如今后园里的韭菜也该有七、八叶了。对!我何不向管园的石大伯要一把韭菜呢?九代穷来到邱家后园,园门半掩,连喊几声没人应。他踟蹰了一下,心想,一把韭菜值不得几文钱,我先割它一把,往后再告诉石大伯就是了。 正当九代穷割韭菜时,背后来了两个人,原来是邱九成的千金小姐和丫头春红。她俩是来后园散散心的,见九代穷在园子外“石大伯,石大伯”地喊,两人就躲在石榴树后观看。后来看见九代穷在割韭菜,春红就想拿他开心。她故意上前扭住九代穷,说他偷韭菜,要把他送到县衙去严办。俗话说“头回拾猪屎,偏遇猪拉稀”。九代穷此时满身是口也难分辩,只好低声下气哀求,千万别把他送官,要不然蹲半年大牢也没人送饭。 春红说:“不送官也行,那就趴着从我们小姐的石榴裙子下爬过去。”九代穷满脸通红地说:“这韭菜,还是我亲手种的,我辛苦了多少天,连一文工钱也没拿到,你们家为什么这样欺负人?” 花容小姐听了九代穷和春红拉拉扯扯的对话,顿生怜悯之心。咳!爹爹平时敲诈了多少人,连这忠厚的小伙子也被坑得这么苦,她真想割几丛韭菜亲手送给他。 可是,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人看见难免招惹是非呀!于是她红着脸掉头跑进绣花楼里,让丫头春红把九代穷请进绣房。 春红这丫头十分精灵,她见小姐对九代穷有好感,马上热情起来。她特地备下几样菜,从厨房偷来一瓶酒,请九代穷喝个够。 九代穷从来没喝过酒,如今碍于花容小姐和春红的盛情,连喝三杯。三杯酒落肚,九代穷立即昏头转向,迷迷糊糊醉倒在花容小姐的绣房里。 这下把花容小姐主婢二人吓得惊慌失措、手足发抖……夜色已深,把一个陌生男子留在绣楼上过夜,让人家知道,就是跳进大海里也洗不清了。可不留他又怎么办?九代穷已醉成一摊烂泥,推也推不走,扶也扶不动,花容只好让春红守着绣楼楼梯口,别让任何人进来,她自己也不敢睡,忐忑不安地坐在门口,想等他醒来时让春红带走。谁知春红坐在楼梯下,背靠着扶手,呼呼地睡着了。
第五十一分钟 1。有钱人有怪癖 孙志远是个打零工的,三天前,他接了笔俏活:一位姓周的老板,雇他代购一台金属加工钻床和一台发电机,运到城外平顶山上的凉亭边,接上发电机并完成安装调试工作,酬金十万块。 这事怎么听起来有点怪?不过,这疑问在孙志远心里一闪即过,有钱赚才是硬道理,跟自己没关系的事,少管为妙。 孙志远雇了些人,将拆卸解体的钻床运上山后重新组装,只等今天他去完成调试工作,钱就到手了。 一大早,孙志远爬起床来,骑上那辆哼哼叽叽的破电瓶车,一路向城外赶去。忽然,他听到有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喊:“同志……麻烦你……停一下……” 孙志远循声看去,见有个老头推着辆装满了垃圾的破车,恰好那段路是上坡,而车上的东西看上去太重,眼看着就要倒退着溜下坡来。那场景很有危机感,一旦车子滑下来,就会撞倒老头,再从他身上碾过去。孙志远赶紧冲上去,帮老人推住车,用力冲了几步,越过那个坡段,把车停在平坦的路面上。老人惊魂未定地说:“你可真是个好心人啊,要不是你,我就完蛋了。你在什么单位上班?我要给你写感谢信……” 一提到上班,孙志远一下子想起周老板的事情,他赶紧跟老头告别,风风火火赶到平顶山。周老板正一身运动装,站在那台钻床前活动身体,见他来了,抬腕看了下手表,面无表情地说:“挺守时啊!” “要不是在路上帮一个老头,我还能提前点来呢!”孙志远想卖弄一下自己这件得意之事,可周老板毫无配合的意思,手一摆,说:“来了就开工吧!” 孙志远只好悻悻地开始干活。剩下的活很简单:按周老板的要求,用一个控制装置设定钻头前行速度,从钻头开始启动,到钻头抵达终点,一共五十分钟。孙志远很快干完了活,直起腰擦了把汗时,才发现周老板就站在自己身旁,端着杯热腾腾的咖啡,问道:“干完了?” 这咖啡什么牌子的?真香。孙志远不由咽了口唾沫:“干完了。” 周老板转身往不远处的帐篷走去:“那就过来,一起喝杯咖啡吧!” 咖啡是用咖啡豆煮出来的,滋味醇厚。周老板问:“怎么样?” 孙志远忙回答:“好喝,好喝。” “这种咖啡的名字叫鲁瓦克,你知道它的来历吗?”孙志远当然不知道,周老板解释说,“它是从猫的肚子里排泄出来的粪便……” 孙志远一口咖啡呛在了嗓子里,尴尬地问:“您在开玩笑吧?” “这种咖啡豆,只有经过猫的消化系统,才能获得最完美的咖啡味道。”周老板叹了口气,说,“就是太贵,你那一杯就要几百块,平时我还真舍不得喝,也就最近这两个月,我才有心情享受它。” 孙志远讨好地说:“您那么有钱,这点消费算得了什么—您最近又发大财了吧?” “没发财,之所以现在舍得喝,是因为钱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孙志远有点不懂,他想继续问下去,可脑袋越来越沉重,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他脑袋一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睡着了。 孙志远是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惊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台钻床,(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rensheng5.com&urlrefer=e4fde0149eb466ac3d58a37e82f0eec8)还有钻头尽头处的一个西瓜。看样子钻床已经运行了五十分钟,因为钻头马上就要碰到西瓜了。 “你醒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周老板站在孙志远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西瓜。孙志远用力摇了摇头,疑惑地问:“您花了这么多钱把钻床弄到山上来,就是要钻那个西瓜?” “当然不是,我要看的是比这精彩得多的事情,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周老板抬起胳膊看着腕表,说,“第五十一分钟—” 话音未落,钻头已经碰到了西瓜,随着钻头的高速旋转,西瓜的表皮被切削下来,丝丝缕缕地飞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孙志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他一惊之下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有些钱不能要 PART.1手术不能等   皮二是个开公司的老板。这天他正在办公室坐着,助理进来告诉他,有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想要进来找他,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   皮二想都不想,摇摇头说:“让他快走,别来烦我。”   过了一阵,助理又走进来说,那个男人怎么说也不走,后来又跪下了,现在还跪在公司里呢。皮二怔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让他进来吧。”   几分钟后,助理领着那个男人进来了。皮二打量了他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那男人四五十岁年纪,一脸皱纹,两眼无光,脸上就写着一个“苦”字。他牵着一个五岁光景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像会说话一般,穿着也光鲜。两人站在一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皮二不耐烦地问:“我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没说话,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皮二一愣,还没等他出声,旁边的小女孩也两腿一弯,双膝着地,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   皮二一下站了起来:“走走走,到大街上要钱去!”   男人慌忙解释说:“老板,求求你,救救这孩子的命吧!”接着颠三倒四地把来意说了出来:原来这女孩是他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过,他女儿必须在五岁以前接受手术,不然就小命不保了。所以打女儿确诊起,他就天天攒她的手术费,可眼瞅着女儿五岁了,他还是没能攒够那笔钱。想来想去,就逼出了这么一条路,那就是找有钱人帮忙,借也行,捐也行。他并不认识皮二,但他看见这么大一个公司,老板应该是个有钱人,所以就来求他给钱。   皮二听罢顿时一阵反感:这算什么?有这样逼人做善事的吗?他再看了看小女孩,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活泼漂亮的孩子居然有病。   小女孩此时正支着脑袋,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男人可怜兮兮地恳求道:“老板,请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啊!将来她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她已经五岁了呀,再不动手术就没命了,我、我、只差三万块钱……”他一边泪眼蒙胧地说着,一边期待地望着皮二。   皮二不想再听下去了,淡淡地说了句:“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你……”男人怔了怔,说道,“因为你是有钱人……”   皮二一笑:“我有钱,这不假。但我的钱不是捡来的,也不是买彩票中来的,是我千辛万苦打拼来的。我跟你无亲无故,也不亏欠你的,凭什么要给你钱?”   男人被他一番话呛住了,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又仰起脸,嗫嚅着说:“只差三万了……这些钱对你来说,很、很少,你要是同情一下,就能救一条命……”   “没错!”皮二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男人冷冷地说道,“三万块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可是,我就是不想拔,因为这根毛是从我身上长出来的。”   男人仍然不甘心,继续哀求:“老板,您做做好事吧……”   这让皮二不单反感,还有些厌恶起来。他皱着眉头,挥手打断男人喋喋不休的话:“我本来也是个穷光蛋,十五岁还没有鞋穿,我老爹临死的时候,我到药店赊药,可老板却不肯。这么多年,我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有谁帮过我?一个也没有!我现在就信这句话,做人要靠自己,不要指望别人!”   男人听完,没有再恳求,他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涌起一股失望的神色。只一瞬间的工夫,他仿佛又老了几岁。小女孩也跟着站起来,他们慢慢从门口走了出去。快走出门口时,小女孩回头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鹦鹉张之祸 1 柳桥镇上,几乎没有不认识“鹦鹉张”的。鹦鹉张有一手驯养鹦鹉的绝活儿,他在小镇中心的商业街上开了一家宠物店。专卖鹦鹉。经他一手驯养出来的鹦鹉,不管大小都是精儿,因而价格不菲。 鹦鹉张长得最出众的。就是那个鹰钩鼻子。这个特殊的鼻子,可是鹦鹉张的挡箭牌。以前,经常有一些亲朋好友向他讨教驯鸟的诀窍。鹦鹉张就会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们仔细瞧,驯鸟这活儿,全由此出。” 听了,众人哈哈一乐,都知道他不愿赐教,也不便多问了。鹦鹉张最担心手艺被外人偷学去。所以店里的大事小事一直都是由他自己打理。 有一次,鹦鹉张从“青云斋”的蔡老板那儿得知,“凯悦酒楼”新来一个名叫香芋的服务员,长得赛过“超女”。听了,鹦鹉张心痒难熬,便约好找时间去见识一下。 这一天晚上,由鹦鹉张做东,邀蔡老板他们一起到“凯悦酒楼”吃饭,并点名让香芋坐陪。香芋刚一走进房间,鹦鹉张的眼睛就直了,自言自语道:“果真一个美人胚子呀!” 香芋在一旁侍候着,他们一个个开怀畅饮起来。趁香芋添酒时,蔡老板对她说:“我这位老兄……店里正缺一个帮手。我看你也别在这是非……之地做了。我这位老兄……不会亏待你的……” 已经有点迷糊的鹦鹉张,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香芋。鹦鹉张回到家里之后,一觉醒来,脑海里只有香芋的漂亮脸庞,其他事情早不记得了。 半个月后,鹦鹉张忽然接到一个女子的电话。听声音有点熟,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当她说叫“香芋”时,鹦鹉张才恍然回过神来。 原来,“凯悦酒楼”老板的一个哥们盯上了香芋,三天两头地纠缠她。她希望尽快找一份工作,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于是,香芋便恳求鹦鹉张能够收留她。 这时候,一股莫名的兴奋,从鹦鹉张的心头划过,他便鬼使神差似的答应下来。
驴蹄和尚 妖孽横生 仙台镇的人们每到初一、十五都会去镇子西边的仙斧庙烧香拜佛。这时,总会有一个老和尚在庙门外倚着墙根坐着,专注地打量每个来烧香的人。这个老和尚常年穿着一件脏得已看不出颜色的僧袍,左袖子比右袖子长出一大截。这样一来,老和尚便只把右手露在外面,左手则藏在长长的袖筒里,从来没伸出来过。 有香客问他:“老师傅今年高寿了?”老和尚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九十九”。一听他的回答,人们便会相视一笑,因为据镇上的老人说,他们小时候跟着大人来庙里上香,老和尚就在这坐着了,那时人们问他多大岁数,他就说自己“九十九”。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孩儿都胡子一大把了,他却还是九十九,一岁没长! 老辈人还说,曾有人窥见过老和尚左袖子里藏着的那只“手”。那根本就不是人的手,而是黑乎乎的一坨,好像是个什么动物的蹄子。 不管人们怎么说,老和尚依然我行我素,每天一早默默地坐在庙门外,打量来上香的香客,一直到日落西山,他才失望地起身离去。有一次,一个小沙弥听到老和尚一边走一边嘟囔:“你可该来了!”小沙弥很是奇怪,心想,他从不外出云游,也不与人结交,他在等谁呢? 而就在这时,仙台镇出了怪事。 仙台镇后有一座仙台山,这几天,人们发现仙台山的上空飘来一片黑云。起先是一小片,慢慢地,云片越来越大,最后,黑云竟遮住了半个天空。这天,整个镇子的狗突然都不叫了,半夜里,刮起了一阵旋风,风中带着腥臭味。旋风过后,人们发现从没断过的更夫梆子突然不响了。等到天亮人们才知道,老更夫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大伙儿找遍了全镇也没找到,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们在胆战心惊中过了两天,第三天,发生的事更吓人了。半夜里,外面又刮起一阵腥臭的旋风,一团黑雾向镇子这边飘来。突然,一个硕大的三角形脑袋“扑棱”一下从黑雾里探了出来。不少老百姓都看见了,那是一条巨蟒! 这条巨蟒可不是一般的蟒,它原是天界的一条草蛇,偷偷溜下界蛰伏于仙台山,已修炼了千年。眼看千年修行圆满,就能化龙升天,但因它是偷偷下界,藏匿起来阴修,体内缺少阳气,所以要吃够阳间百人才能增补所需的阳气,老更夫就这样命丧蛇口了。 出了妖孽,这太可怕了,立时仙台镇人心惶惶,人们蜂拥到仙斧庙烧香拜佛。倚坐在庙门外的老和尚此时也显得有些焦灼,他嘴里嘟囔着:“祸害现身了,你还不来?”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阵喧哗,人们一看,原来是镇上李老汉的儿子李冒哭着喊着,要来庙里当和尚。
万历谍影 1 大明万历二十年的一个深夜,一名提着蒙古马刀的刺客入宫行刺皇帝,被锦衣卫诛杀;与此同时,市井之中有十几个百姓也被人暗杀于家中。 更让明神宗惊诧万分的是,在同一个晚上,他所倚重的一品大员宋阁老也被残杀在家中。一时间,朝野上下沸沸扬扬,惊恐不安。 对于宋阁老被杀一案,他的义子史秦还有众多门徒故旧,都把矛头指向了武将刘刚他们。因为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为要不要出兵朝鲜而争得面红耳赤。 前几天,朝廷得到情报,日本倭寇正在备战,似乎有进兵朝鲜的迹象,以刘刚为首的主战派请求万历皇帝尽快发兵援朝。在他们看来,倘若倭寇得手,他们便可乘虚而入,直取辽东,那么大明朝的北大门就会被打开。 案子很棘手,明神宗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魏源,乃是神宗三年的进士,曾在京城做了一任小官,颇有审案断狱的才华,但却性格刚烈,桀骜不驯,把朝中文武大臣几乎得罪了个遍,后被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罢了官。 案发现场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有被破坏,魏源却依然没有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可是,他却从刘刚的身上发现了一些疑点。宋阁老被杀的当天晚上,刘刚并不在家中。他的解释是有友人要离京去泉州,他出城相送,所以不在家中。然而,守城的官兵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那天晚上曾经见过刘刚出城。 朝野上下恐怖的气氛越来越浓密。很多平民已经有了逃离京城的打算,尽管皇帝已经派出锦衣卫高手保护,可他们还是不放心,于是自己出银子招兵买马,护卫家院。然而,魏源却在他们的这一举动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此时,尽管每个主战派都有嫌疑,可他们依然逢朝必谏,让明神宗尽快下旨出兵援朝。而近来皇帝的心思却似乎偏向了主和派,淡然道:“量朝鲜弹丸之地,生死之间与我大明朝能有多大瓜葛?此事以后再议吧。”说罢,打了一个哈欠,由太监扶着下朝了。刘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史秦等人默默离开了大殿,而魏源却一直注目于他。
除恶记 一 清光绪十二年,混混儿扈成受了三年牢狱之苦,被释放回到了家乡兴济镇。兴济镇在当时也是一繁华重镇,扈成是一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但他在成人后并无感恩之心,在兴济镇胡作非为,后因奸淫一寡孀,锒铛入狱。 入狱后的扈成正巧与一纸匠共囚一室,老人是著名的冀东凤凰纸扎传人,精于巫术、符咒、兆验、占卜,且能招魂、拘魂、礼魂、送魂。有人怀疑他借助纸扎暗用巫术,被打入大牢。牢狱里,扈成借助麦秸跟纸匠学会了许多地道的纸扎手艺,出狱后他在兴济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纸作坊,喜庆用的花灯、醒狮、舞龙、风筝;祭鬼神用的纸马、人、屋、家居物品、桥、宝塔、凤鸟鱼虾之类他都能做得来,且融剪纸、绘画、草编、雕刻、裱糊等工艺为一体,由于手艺精湛、得天独厚,糊口度日不成问题。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他的生意给镇上的另一家作坊带来了威胁。那家作坊的主人名叫焦殿清,他的手艺明显落后于扈成,二人为争夺行市多次发生口角。为了报复焦殿清,扈成跟过去的地痞混混儿来往甚密,不出一年就坐到了霸主的地位。不久,焦殿清的铺子莫名其妙地起了一把大火,焦殿清报官后,也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从此他跟扈成的积怨更深了。为了谋生,焦殿清不得不把店面修缮后重新开业。 一天,扈成正在街上遛狗,见一女子从一家药店出来,他顿时被这女子花动枝摇的姿容所迷醉。一打听,原来这女子是焦殿清的女儿,名叫焦小妹。自从扈成命人烧了焦家的铺子,焦殿清抑郁在心,得了一场大病,焦小妹经常给父亲抓药。扈成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焦小妹娶进门来,看那焦殿清有啥话说。 焦殿清的病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不见起色,这可急坏了焦小妹,她搭乘一顶轿子,到盘古庙为父亲进香祈愿。盘古庙距离兴济镇十几里,当轿子行进在一片柳树林时,突然窜出一伙强人拦住了去路,两名轿夫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这时,扈成哈哈大笑着从树后走了出来,道:“焦小姐是不是受了惊吓,怎么还不下轿呀?”焦小妹在轿子里早就吓得瘫软了。扈成支走了众人,强行把焦小妹奸污了…… 不几日,扈成就托了媒婆去焦家提亲,媒婆被焦殿清骂得狗血喷头。当他听到媒婆说出焦小妹已是扈成的人了,喊来焦小妹核实,焦小妹泣不成声地道出了原委,焦殿清顿时气得口吐鲜血。万般无奈的焦殿清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 结婚的那天,扈成招待完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急不可耐地进了洞房,当他掀开新娘的盖头时,烛光下焦小妹的样子吓了他一跳。原来,焦小妹用剪刀毁了容,脸上伤口累累,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扈成对焦小妹失去了兴趣,将其一顿殴打,心性刚烈的焦小妹伤痛交瘁,在半夜里就上吊自杀了! 这事惊动了整个兴济镇,焦家人几乎全姓出动前来闹丧,扈成也组织起他的狐朋狗友们,拿刀动棍想决一死战。一场惨烈的械斗一触即发,县丞带领捕头和众捕快闻讯赶到,当年就是他伸张正义,办理了扈成的案子,为全兴济镇除害。而今,扈成成了黑帮老大,并且势力越来越强大,他权衡利弊,在中间当上了和事佬,劝说扈成厚葬焦小妹,又对焦殿清耐心说服,总算了却了此事。 埋葬了女儿,焦殿清大口地吐着鲜血,几乎完全崩溃了。
红彤彤的灯笼挂起来 这女人嫁人就像是投胎,尽管是夕阳红,可也得慎重是不是? 除夕夜到了,听着外面喜庆的鞭炮声响成一片,陈婶心里越发难过起来,因为家里就她一个人。电视机倒是能弄出些动静,可那能代替孩子们的嬉闹声吗? 就在前几天,在外打工的儿媳妇晓红回来接走了孙子,说她想孩子想得不行,索性一家三口在外过年。陈婶心里有点不舒服,心说就你想儿子,我难道没儿子?我就不想吗?又在心里骂儿子,只顾你一家三口团圆,把妈扔到脑后了…… 陈婶这么一想都要哭了,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正是儿子打来的。儿子说:“妈,你冷清吧?” 就这一句话使得陈婶原本欲流未流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她还未开口,儿子又说了:“妈,我做梦都想回去,做梦都想吃你烧的菜,咱一家三代聚在一块多好啊!可是不行啊,工作太忙了,老板说了,现在回去的话,春节后就不要来了。现在工作太难找了,晓红的工厂更是加班加点地生产,实在分不开身。” 陈婶听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叹口气,说:“妈知道的,妈不怪你们。你们也有难处,我懂的。你放心,妈一点也不冷清。” 儿子沉默了一下,又说:“妈,你一个人在家怎么会不冷清呢?我和晓红以前一直劝你找个老伴,你不肯,现在我们还是这个想法。你看,如果有个老伴,你过年就不会这么冷清了,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互相照应,我们在外也就放心了……” 陈婶支吾起来,在小辈面前谈这事有点张不开口。 实际上陈婶最近还真动心了,毕竟才五十多岁的人,最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好过,而且有两个单身老头一直或明或暗地跟自个粘乎着,可是儿子儿媳不在家,她拿不定主意选谁不选谁。不管怎么说,这老头一定得跟儿子一家对得上眼,女人嫁人就像投胎,尽管是夕阳红,可也得慎重是不是?找个不对脾气的老头,那不是添乱吗? 这么想着,陈婶在家里格外呆不住了。好在天气不冷,索性出去走走,再把这事好好捋捋。等穿严实衣服拉开大门一看,陈婶顿时愣住了,大门门楣两旁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内面的红蜡烛燃烧得正旺,一时间原本显得冷清的家被这红光照得分外流光溢彩,陈婶心里都亮堂起来了。 今年春节流行挂红灯笼,有塑料外壳的,有红蜡纸外壳的,内面有用电蜡烛的,还有干脆就是点上一对红蜡烛,要多喜庆有多喜庆。今天下午时候,陈婶就已看到性急的人家早早挂起了灯笼,一时间节日的气氛满街流淌。陈婶本也准备买上一对,可转念一想又搁下了,挂灯笼得在墙上钉钉子,再爬高挂上,这是大老爷们的活,自己哪干得来啊,再说一个人在家也没心思装扮,能省就省省吧。 现在这大红蜡纸灯笼是谁挂上去的呢? 大年初一到了,陈婶一个人敬过天地放过鞭炮,没滋没味地吃了汤圆。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陈婶一下子跳起身来。现在无论是谁来,她都迫不及待了,万家团圆的日子里,一个人枯坐家中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来的是个胖胖的老头,也正是一直黏着陈婶的单身老头中的一个,老杨。老杨双手拎着点心什么的,笑眯眯地说:“陈婶,新年好啊,一个人在家冷清吧?我来陪陪你好不好?”这老杨以前做过生意,手里有点钱,嘴皮子也很溜。 陈婶听着这话有点不受用,好像给他瞧破了心思,有点居高临下赏赐垂爱的意味。当即客气地说:“老杨你新年好,快坐下喝茶。” 老杨喝了两口茶后忽然咳了一声,说:“陈婶,这个这个,我们的事,你考虑好了吗?要我说啊,我们都不是小青年了,就不要玩那些转弯抹角的花样了,你看哩,我有房子、有存款,还有退休工资,跟我结婚亏不了你的……” 这也太直接了,他当是买菜谈生意吗?陈婶冷不丁插进一句:“听说你孩子不同意你再找老伴?” 老杨一下子激动起来,把手中茶杯重重一顿,说:“他们不同意算老几?还不是怕我的钱落在了外人手?哼,我偏找,至多我将来不能动了他们不照顾我,这我根本不怕,我有你哩,我早就注意上你了,你身体好,又能干,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陈婶一听这话脸就挂下来了,原来闹了半天,这老杨不是找老伴,而是找老保姆啊。他让人侍候了大半辈子,摆谱摆惯了,现在还想要我服侍他,做梦吧! 陈婶想不到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过得这么窝心,一时间心里憋憋屈屈的,只想找个谈得来的人聊聊,可是自个不是魔术师,根本变不出活人来。 到了下午老天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陈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蜡纸红灯笼可不要淋坏了。等她打起雨伞出门一看,灯笼没了,这又是谁拿走的啊?
一路反常 心有不快 朱凯警院毕业,进了铁路公安处,入职培训期间他表现极佳,处里上下都认为他会被机关留用。谁知调令下来,他被分到了乘警支队。朱凯一下子泄了气:乘警嘛,跟乘客打交道,无非维持秩序、调解纠纷,还不如刑侦反扒,跟犯罪分子真刀真枪干得来劲呢! 朱凯带着闷气到队里,刚报了到,之后立马被安排跟车了。在出勤值班室,他见到了值乘搭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乘警。 听说这老头姓桂,在行内还有点名气,有“空警”之称,意思是他值乘的列车,这些年基本上没案情,他的报警登记本上,总是空空的。不过抓不到罪犯,就出不了成绩,没成绩,也难怪他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个基层民警,但他资历可熬够了,警衔跟队长平级。 朱凯想到这儿,嘀咕道:“怎么称呼您呢?依咱们处惯例,都是姓氏后挂职务简称,比如王处、张科,看警衔叫您桂队吧,可您又没职务。”朱凯心里不痛快,口气也暗含不逊。按行规,他可以管对方叫师父,可想让他开口叫师父,对方得有两把刷子才成。没想到对方脾气挺好:“得,你就跟列车上的老乘客一样,叫我桂老警吧!” 桂老警带着朱凯办完出勤手续,就搭车到了车站。接车时,不断有列车长以及列车员来与桂老警合影。没想到他人缘倒不错,朱凯正感叹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个民工打扮的瘦小老头,背个小竹篼,篼里满是大条的熏干腊肉,老头登车时把竹篼抱在胸前,一不小心,油汪汪的腊肉顶在了前面一个胖小伙的登山包上。 胖小伙像被蜜蜂蜇了似的,猛一回头,小老头呢,眼见胖小伙的包被蹭出了几道醒目的油渍,便赶紧赔不是。胖小伙不耐烦地一摆手,道:“算了,算了。”人家这样大度,小老头更觉过意不去,于是忙不迭地伸手去擦包上的油污,可他刚归整过腊肉,手上全是肥油,这样横涂竖抹,把包擦得更花了。 胖小伙不乐意了,吼道:“你有完没完!”这一吼,吓得小老头擦得更起劲了。胖小伙气得举起拳头,朱凯忙上前拦住了对方:“冷静!”见惊动了警察,小老头哭丧着脸,车也不敢坐了,他正要离开,被桂老警拦住了:“车快开了,都上去说!” 这趟车的终点站是花市站,途中在隆苗站会有一次停靠。上车落好座,朱凯就看见桂老警和小老头聊上了,只听桂老警说:“咦,你这腊肉不错。”小老头不好意思地说,他老家在方果县,他和儿子进城打工好几年了。这次过年,儿子在工地上还有点活儿,就让他带年货先回家。两人东拉西扯,听得朱凯直冒火:天啊,以后工作要是这么个状态,那可乏味透顶了。 好容易桂老警起了身,带朱凯开始例行巡视。这一圈下来足有两个多小时,朱凯正累得扶腰,桂老警一回头,道:“帮我查查从花市到方果县的长途汽车时刻表。”朱凯用手机一查:“早七点首发,晚九点末班车,怎么了?” 桂老警远远望着小老头,叹道:“列车到花市站十点半,看来那老头出站后要天亮才能搭上回家的班车,其实他完全可以坐别的车次啊……”
[小小说] 弹头汤 弹头汤,顾名思义,就是用子弹头熬的汤。那能喝吗?答案是肯定的,能喝!我就有过一次喝弹头汤的经历,那滋味,我终生难忘。 时间要追溯到1997年春天,那时候,我还是一名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连队的生活,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安排得满满的,没有一点儿个人时间。我感觉自己像一台开到极限的机器,随时都要崩溃。那些摸爬滚打的训练科目更是让人浑身酸痛,叫苦不迭。 當时,我们部队的专业基础科目有:战术、攀登、捕俘、射击等。我动作不够规范,爬行时总把肘部和胯部磨得血肉模糊,一觉醒来,常会染红雪白的床单。而楼房攀登更让我们这些新兵头疼不已,攀登的楼墙面是水刷石,如锉刀一般,经常把我们大腿内侧的迷彩服划破,难受得不行。至于捕俘训练就更不用说了,被人摔来摔去,浑身像散了架,欲哭无泪! 唯一让我们喜欢的科目就是射击了,爱枪只是一个因素,重要的是,训练时可以趴在地上偷会儿懒。 好事说来就来,这一周就是射击训练课,这让我们几个新兵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趴在地上练瞄准,那才是真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睡着了,没人能看得出来你在偷懒,轻松拥有片刻的休息时光。可惜好景不长,转眼连队就要进行实弹射击考试了。 那天早上八点,吃完了早饭,我们准时抵达射击训练场。现场部署严密,发弹员、安全员、观察员、报靶员迅速就位。 这时,我们班长进行了简单的训话:“大家一定要好好打,记住动作要领,表尺开到‘1’,准星、缺口、目标三点一线,食指紧扣,有意瞄准,无意击发,懂了吗?” 班长再次强调了动作要领后,没忘记补充一句:“打得好的有奖励,到旁边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练瞄准;不及格的人,做倒功训练,前倒、后倒、侧身倒,每个动作做20遍,而且回去时每人给我挖10颗弹头,中午加一个菜——弹头汤。”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新兵的心里一阵抽搐,早就听老兵们说过,连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射击训练不及格要喝弹头汤,就是把自己打出去的子弹头再挖回来,放到自己的汤碗里,算是惩罚。想想弹头上还裹着土呢,乖乖,那还能喝?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班的几个新兵被排在了同一轮,伴随着发令员熟悉的口令:“取弹匣——跪姿装弹——开始射击!”一阵“砰砰砰”的枪声响过,我们总算是挨过了“煎熬”。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因为平时训练真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班的四个新兵居然全都没及格。 这下子,班长真的火了,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青筋暴跳,他大声吼道:“全都给我听好了,倒功预备!” 我们不敢怠慢,就在射击训练场的硬地上练起了倒功。 所谓倒功,就是专练倒地的功夫,以各种姿态倒地而不受伤,在危险时刻能够保护自己。 前倒、后倒、侧身倒,5次、10次、20次……我感觉魂儿都要离开躯体了。更加要命的是,到了训练结束后,班长居然没忘前言,真的让我们每人挖了10颗子弹头交给他。我们心想:完了,这回真的是完了! 中午开饭时,我们几个新兵的面前都多了一碗黑红黑红的汤,上面还漂着些豆皮儿。这就是传说中的弹头汤吗?想想那股味道都想吐,更别说喝了,我们面面相觑。 班长黑着脸,脸色跟汤的颜色没啥区别,他严肃地说:“喝吧!这是专门给你们几个预备的。” 到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别说是弹头汤了,毒药也得喝,军人是要服从命令的。我们极不情愿地端起碗…… 咦,怎么是甜的?而且很好喝!我们愣住了,不解地看着班长。班长笑着说:“慢点喝,这是红糖黑豆汤,练了一上午倒功,给你们补一补,都多喝点儿。记着,下次再不及格就没这好事儿了……” 或许是离家太久,又或许是平时看惯了班长严肃的表情,骤然来临的温暖撞击到我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那一刻,我们几个新兵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闸门,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进热腾腾的汤碗里,我们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训练时再也没偷过懒。在又一轮考核中,我们全都打出了90环以上的良好成绩。 如今,我已经转业离开部队有十个年头了,而那碗汤的记忆却始终在心底深藏着。就在上个月,我们几个老战友一起去了一趟班长的家,他的家乡离我们并不远,不过几百公里的路程,这些年以来,大家一直各自忙碌,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去看望他。 班长在县城里最好的饭店请我们吃了一顿饭。提起这段往事,他笑着说:“其实啊,这弹头汤我也喝过,是我的班长给我准备的,当时的老兵们大多都喝过,之所以大家说难喝,一来是吓唬新兵,二来是因为它承载着一种特殊的情结!”班长的眼神里透出光芒,我们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热血沸腾的岁月。 饭快吃完时,忽然上来一道甜汤。我们惊讶了,这不就是当年我们喝的弹头汤吗?抿上一口,甜甜的,沁人心脾。 这时,老板进来了,笑着说:“弹头汤可不是你们部队的专利,好多部队都有这一说法。我也是一名退伍老兵,转业后开了这家饭店,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特意做了这道汤送给你们。咋样,还合口味吧?” 我们都笑了,连忙邀请老板入席,谈笑间,带着弹头汤的记忆和甜味……  
[新传说] 要命的理发  1。老中医的神秘绝招 王瑞最近身体出了点毛病,胸肋胀闷,心区时有疼痛。上医院看了几次,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些心血管的药,让王瑞回去吃。可药吃没了,病却不见好转,王瑞是又着急又上火。 后来,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看后说,这是心包经遭遇外邪入侵所致。 王瑞听得有些糊涂。 “心包为心之外膜,附有脉络,气血通行之道。邪不能容,容之心伤。心包是心的保护组织,又是气血通道。只有清除心脏外邪,心脏才会平安无事。”老中医进一步解释。 王瑞听罢,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对老中医曾加了几分信任。便着急地问:“那我这病到底该怎么治啊?” 老中医脸上掠过一丝神秘:“你这病找我治,算是找对人了。我告诉你一个‘绝招’,不用打一针,也不用吃一片药,病就能好。” 听老中医这么说,王瑞一下子想到了那些骗人的江湖郎中,禁不住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对方。 “你用不着怀疑,你是我好朋友介绍来的,我不会骗你的。”老中医似笑非笑地说。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绝招?”王瑞想知道老中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中医不慌不忙地说:“人体戌时心包经当令,此时,阴气正盛,阳气将尽,振颤喜悦出焉。也就是这个时候去锻炼、愉悦,心包经会越来越旺,心脏外邪尽除,心脏渐趋完好。因此,我发明了治愈此病的绝招……” 老中医说到这儿,故意卖了个关子,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接着说:“其实办法很简单。你在每天晚七点到七点半之间,用自己的后背去撞墙壁半个小时,坚持两个月,你的病就会痊愈。” “真的管用吗?”王瑞有些怀疑地问。 “放心吧,我这个绝招已治好了不少人。”老中医自信地说,“不过,你得牢记两个要点。这第一呢,就是每晚七点准时开始,七点半准时结束,这个时间段是固定的,不能更改。坚持两个月,无论刮风下雨,一天都不能间断,尤其到最后几天,也是最关键时期,一旦间断了,那就得从头再来。第二呢,就是必须选室外的墙壁,必须在环境好的公园里,周围不能有噪音。而且,一旦选定了墙壁,就不能再换。” 听完老中医的办法,王瑞觉得有点玄乎:“不就是在公园里找个墙壁撞后背吗,咋还有这么两个不靠谱的要点?”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按我教的绝招去做,切记两个要点,两个月后自有分晓。”老中医神秘兮兮地说。 有病乱投医,王瑞决定试试这所谓的绝招。 他首先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小公园,公园的一隅有一排工作平房,平房有二十米长。房子后身没有窗子,全都是墙壁,房檐处有雨搭。房子对面是一个不大的空场,有三三两两的人散步、健身。 这里环境好,不吵闹,墙壁面积还大,王瑞很满意。唯一让他感觉煞风景的,就是那平房后身上方的雨搭,那家伙长长的、宽宽的、厚厚的,是用钢筋混凝土搭建的,估计有好几千斤重,瞧着不舒服,真不知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我以后在这撞墙,就不怕天下雨了。”王瑞望着那怪异的雨搭自语道。 从此,王瑞每晚七点准时来到公园,撞墙半个小时,七点半准时结束。半个月后,王瑞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病症正在逐渐减轻。这使他彻底消除了对老中医的怀疑,对这个绝招充满了自信。后来遇到几次下雨,多亏那厚重的雨搭,让他没淋到一丝雨。 撞墙治疗坚持得很好,王瑞从没间断过。
[幽默故事] 老鞋匠和小乞丐 老鞋匠的修鞋摊风风雨雨地摆了几十年,这天摊位前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要钱。老鞋匠皱起眉头问道:“我说你怎么不上学啊?” 小乞丐低下头不吱声。老鞋匠仔细打量他,发现小乞丐眉清目秀的,便说:“要不你跟我学修鞋吧。这手艺虽说发不了财,但至少能吃饱饭穿暖衣,否则小小年纪就做这种没出息没自尊的事,一辈子就完了。孩子,你愿意的话就喊我一声爷爷,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干这种丢人的行当;不愿意的话,我不强求。” 小乞丐的眼睛一下子明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张开口清清爽爽地叫了一声:“爷爷!” 这一声“爷爷”差点叫出老鞋匠的眼泪来,老鞋匠孤身一辈子没有个亲人,如今,竟有个孙子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乞丐一身新衣越发衬得脸色红润起来。老鞋匠慢慢掏出了小乞丐的口风,原来爸妈全死了,家里没有亲人了,他这才流浪街头。使老鞋匠暗暗高兴的是,小乞丐学手艺很有悟性,看得出是个千灵百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不上学而是学修鞋,真是作孽啊!老鞋匠长叹一声,可是…… 天有不测风云,老鞋匠受了风寒病倒了。望着家徒四壁的小屋,老鞋匠躺在床上一脸忧愁,说:“孩子,我这一病不仅挣不到钱,还要花钱抓药,可家里一分余钱也没有,真是逼死人了。要不你还是走吧,我养活不了你了。” 谁知小乞丐一边用小手给他擦眼泪,一边用稚嫩却又分外成熟的口吻说:“爷爷,我才舍不得丢下你哩。我要自个摆鞋摊挣大钱,不是吹大牛,爷爷的手艺我已经全部学会了。” 从此以后小乞丐真的独自摆起了鞋摊,他用每天修鞋挣到的钱给老鞋匠买药买米。每当看到小乞丐吃力地挑起鞋摊一晃一晃地走远时,老鞋匠这心里就如同刀绞一样,捶着心口说:“真是作孽啊,老天爷,你就快些让我好起来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鞋匠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当他终于能站起身时,第一件事就是找小乞丐,他要立即让可怜的孩子歇一下。可是,使他吃惊的是,几十年来他一直摆摊的老地方没有见到小乞丐,他到哪里去了? 老鞋匠正着急,正好遇上一位老顾客。老顾客告诉他,因为创建文明城市,所有流动摊位早就不让摆了。老鞋匠大惊,问道:“那你知道我孙子又是在哪里摆的摊呢?” 那老顾客支吾起来,不肯说,老鞋匠急得拉着人家苦苦哀求,那老顾客实在没法了,说:“你到钟楼底下一看就知道了。” 老鞋匠心里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当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钟楼底下时顿时惊呆了:只见小乞丐把修鞋摊子丢在一旁,自个正跪在地上跟人要钱——他又做回了乞丐! 见老鞋匠突然出现在面前,小乞丐吓得脸都白了,胆怯地说:“爷爷你不要生气、不要撵我走好不好?他们不让摆鞋摊子,我人又小,人家工厂、饭店都不肯要,我实在挣不到钱才干这个的……” 老鞋匠一把把瘦弱的孩子死死搂在怀里,老泪纵横地说:“爷爷不怪你,都是爷爷害了你……咱这就回家。告诉你,爷爷有钱,几十年下来真的攒了些钱。从明天起你就上学,一天也不许耽搁,你要上高中、上大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爷爷以前不让你上学,是怕钱为你花光了,而你将来扔下爷爷啊。好孩子,你原谅爷爷好不好?”
草姑烧肉 明朝崇祯年间,天福县有位县太爷叫周德年。这天,他的那颗“火牙”又痛了起来。这颗牙奇怪得很,平时好好的,一碰上什么烦心事,就疼得要命,事越大,牙就越疼。周老爷牙疼得张不开嘴,说不得话,喝口水都疼。要问他有什么烦心事?原来是朝廷下旨征税。 天福县山多地薄,这次朝廷又要征十万两银子的辽饷,说是为平外患,可是,年头才征过税,再到哪里去征这么多银子啊? 周老爷平时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可这天午饭,他望着满桌的鱼肉,肚子饿、嘴里馋,却没法下口。他端着白粥喝了两口,实在馋得不行,夹起一块肉,肉刚进口,又痛得吐了出来。周老爷气得把碗一丢,走出厅堂。他来到院子里,见院子一角有几个丫鬟正在吃饭,其中有个新来的丫鬟,年纪轻,胃口好,她一会儿夹菜,一会儿喝汤,吃得喷香。周老爷看着有点生气,就问这丫鬟叫什么名字。 这时,二姨太走了过来,她告诉周老爷,这丫鬟叫草姑,她本是农家姑娘,被卖了顶债的。草姑性子倔强,不懂规矩,以前得罪过二姨太。二姨太是个有心眼的人,这次逮着机会,就煽风点火地对周老爷说:“老爷您看看,全家上下都知道您近来牙疼,吃不下饭,这草姑居然当着您的面,大块嚼肉、大口吃饭,这不是存心气您老人家吗?” 草姑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牙疼怎么就不能吃肉呢?”二姨太说道:“老爷的牙,连青菜都不能碰,怎么能吃肉呢?”周老爷听着两人争吵,觉得牙更疼了,对着草姑叫道:“好,今天晚上你就做菜,如果老爷我能吃下去,这顿板子你就不用挨了,要不然,可有你好瞧的。”说罢一甩袖子,扭头进书房了。 二姨太得意地看了看草姑,吩咐下人道:“你们都听好了,今天的厨房就留给草姑,你们谁都不许帮她,看她能做出个啥来。” 草姑也不含糊,转身进了厨房。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一会儿,草姑端上来一个盘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金灿灿的东西。这是肉吗?怎么看着像盘锅巴?周老爷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草姑,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老爷我牙好时都咬不动这锅巴,你现在端盘锅巴上来,想硌掉我的牙吗?” 草姑说道:“这叫黄金酥,肉在里面,外酥里嫩。”周老爷一听,这名字吉祥,就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送进嘴里。果然,一块“黄金酥”进嘴,没怎么碰到牙齿,就咽了下去。周老爷这个高兴啊,一盘黄金酥,很快就吃了个底朝天。他赞不绝口地夸草姑,说没想到自己府里竟还有个神厨。 吃完饭,周老爷好奇地问草姑:“这菜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草姑解释道:“这黄金酥外面用粉裹着,炸得酥香,里面的肉也酥到了骨子里。我家穷,有时请客,没这么多肉,就用面粉来凑,看着一大盘,其实肉只有一点儿。” 原来如此,肉不够,面粉凑。周老爷想起那十万两的朝廷征银,灵光一闪,(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rensheng5.com&urlrefer=e4fde0149eb466ac3d58a37e82f0eec8)有了主意。没过多久,经周老爷多方打点,终于交上了征银。这十万两征银中,天福县的茶叶、布匹,还有土产,七拼八凑就号称八万两,加上现有的白银二万两,总数刚好十万两。 可没过多长时间,周老爷的牙又疼了起来,皇帝有旨,要天福县交二十万两的剿饷,作为剿匪之用,还特意交代了,这次必须上缴白花花的银子。周老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你说他能不牙疼吗? 周老爷捂着牙,叫来草姑吩咐道:“快,再去给老爷我做份肉来。”这话被二姨太听到了,上次草姑因祸得福,她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怎能再让她好过?二姨太眼珠一转,悄悄命下人把好柴都浇上水,只留下一点炭和一块难烧的肘子肉。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草姑能有什么办法。草姑进了厨房,见没柴没油,她想了想,把门一关,一个人忙活了起来。 晚餐时,一家人坐在饭桌前,二姨太就等着看草姑的笑话。厨房门打开了,草姑端出一个金灿灿的铜煲,下面的炭火星还一闪一闪的。周老爷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一整块大肘子红得冒油,香气扑鼻。周老爷不高兴地说:“你这个草姑啊,这么一大块肘子都不切开,叫我怎么下嘴?” 草姑也不多言,拿出一个勺子,说道:“请老爷尝尝。”周老爷将信将疑,拿过勺子一舀,居然把肉像豆腐似的舀了起来,那肉滑溜溜的一下子滑进嘴里,不用嚼,就直接咽下去了。周老爷开心极了,端过铜煲,三下两下,吃了个精光。 周老爷吃完了,这才问道:“草姑,你怎么能把这肉做成豆腐一般?”草姑淡淡地笑笑,说道:“我家穷,一年也难得吃上回肉。过年的时候,一块肉先是斋祖的时候烧成半熟,团圆饭时再端上来摆摆样子,然后就放在炭火上慢慢煨,直到来了贵客,才端上来待客。所以最后这肉不仅熟了,而且特别烂,如豆腐一般。”一番话说完,草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草姑说的是实情,天福县的一般百姓家里,早就吃不上肉了。周老爷思忖着,这青菜咬不动,肉反而更容易下口,征税也是一样,穷人已榨不出油水,征税就要从地主老财们下手。于是,周老爷敲锣打鼓地给地主们说土匪的可怕,剿匪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利益。一番忙活,好不容易凑足了二十万两银子,终于把剿饷交上了。 草姑见周老爷这回没向穷人征一文钱,直朝他磕头谢恩。周老爷得意地摇头晃脑,说这牙疼得太值了,要好好地赏草姑。草姑却紧锁眉头,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入了冬,天气转冷,皇帝又下旨,这次征的是练饷。周老爷寻思着,自己的牙准又要疼起来了,所以他提前叫来草姑,说:“快,给老爷我去做碗肉。”不料草姑却说:“我家穷,肉吃得少,别的肉再也不会做了。” 周老爷有点生气,说道:“那你什么菜做得多?”草姑一扭脖子,说道:“豆腐,豆腐吃得最多。”周老爷心想,牙疼吃点豆腐也差不了,于是挥了挥手,说:“那你就去做个豆腐吧。”谁知草姑居然说:“想吃我做的豆腐,要等上七七四十九天。”周老爷觉得奇怪:“吃个豆腐,哪用这么麻烦?给你十天时间,看看你到底做的是啥豆腐。” 说也奇怪,周老爷的牙这次居然不疼了。但根据上两次的经验,都是先牙疼了,然后才能找到好点子。周老爷左等右等,这牙就是不疼,不过他更好奇,草姑能烧出什么豆腐来。过了十天,草姑端出一盘金灿灿的油煎豆腐,看着就挺诱人。周老爷伸筷子夹了一块,送到嘴里,刚咬一口,只听“嘎嘣”一声,那颗火牙居然给崩掉了。周老爷赶紧捂住嘴,生气地一拍桌子,叫道:“草姑,你这是什么豆腐!分明拿石头给我吃。” 草姑说道:“草姑并没有骗老爷,这叫腊八豆腐。草姑家里穷,豆腐做好了,要把它风干、腌好,做得硬,放的时间就久,耐吃经饿。” 周老爷仔细看看,这豆腐果然是经过风干加工而成。周老爷唏嘘不已,再一看自己掉的牙,里面早就空了,黑了,烂了根。周老爷看着烂牙,低头沉思。过了好久,他抬起头来,对草姑说道:“确实,已经烂了很久了。” 第二天,周老爷丢下官印,携着家眷,逃进了深山里。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新传说] 打牌有花招 东城村有个叫刘大力的人,一辈子窝窝囊囊,在老婆面前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天上午,刘大力闲着没事儿,到村头跟人聊天。正谈到兴头上,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走过来,对他说:“大力叔,你还有闲心在这儿聊天?我婶正找你哩,我看她眼眉都立起来了,是不是你藏私房钱的事儿被她知道了?” 旁边的人一听,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刘大力往地上啐了一口,说:“你小子也敢笑话起你叔来了,看我不用鞋底伺候你!”说完,刘大力站起来,作势要把鞋脱下来,谁知他仅仅是做个样子,然后朝斜后方一转身,就躲到了旁边一堵墙后面。 大家一下子给闹愣了,不过很快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因为刘大力的老婆马献枝转眼就到了众人面前。 马献枝叉着腰扫视了一圈儿,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刘大力的身影,就絮叨起来:“刘大力这个败家的刚才还在,跑得倒是挺快,跑了就跑了,反正这事儿跟他也没多少关系。” 说完这句话,马献枝提高了嗓门儿又接着说:“咱都是乡里乡亲的,我马献枝是啥人,大家也都知道。咱一辈子不欺负人,但也不想被人欺负。现在有人欺负我家大力实诚,玩个牌就玩呗,竟然还塞牌作弊!这缺德事是谁干的,识相的就站出来说清楚,赢我家大力多少钱,都给我退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话,把大家伙都说愣了,有人就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咋给你评断?” 马献枝一听有理,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前两天,刘大力要到城里串亲戚,村里的班车还没到发车时间,干等着也没啥意思,坐车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就有人提议打会儿牌。附和的人倒挺多,真去玩儿的却没几个,到了最后,竟然三缺一,提议的人就瞄上了刘大力。虽说刘大力平日里不怎么玩牌,但脸皮儿薄,经不住人家再三劝说,就坐了过去。一只装垃圾的塑料桶被翻过来放到了车厢中间的空地上,四个人围坐好,就开始玩起来。 刘大力笨手笨脚的,出牌总是比人家慢半拍。这一局他当了“地主”,原来手里的牌就抓不好,这下又多了好几张,更显得凌乱了。牌出到一半儿,有个牌友趁刘大力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牌上,他便偷偷地把一张牌塞到了刘大力未出的牌堆里。 要说熟人之间这样做也算不上多大的事儿,偏偏旁边有个看热闹的,见刘大力拿牌出牌的笨拙样子很可笑,就拿出手机拍了段小视频,然后发到了微信朋友圈里。 这人拍视频也没拍人脸,把重点放到了刘大力手上,这么一拍,恰好把那牌友偷偷塞牌作弊的动作也拍个正着。 巧的是,刘大力的儿媳妇跟拍视频的这人是微信好友,那边发布视频后的第二天,她这边点开手机就看到了,当时就笑出声来。恰好马献枝正在旁边坐着,看儿媳妇无缘无故笑起来,就问咋回事儿。儿媳妇就说:“妈,你看看这人,人家偷偷把牌塞他牌堆里了,这人还没发现,还跟人玩牌哩!” 马献枝凑过来一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可一看到那双手,她脑袋一下就炸了。为啥?这手她太熟悉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中指上的傷疤,这分明就是刘大力的手啊!马献枝跟着儿媳妇干笑两声,找个借口到了外面,就气冲冲地找刘大力来了。她找刘大力是假,撒一顿泼,逼作弊的人还钱是真。 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了,大家都不吭声了。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怨不得马献枝撒泼,那玩牌的人做得也太不地道了。这下好了,人家手里有视频作证,想抵赖都赖不了。 就在这时候,刘大力偷偷地从旁边的墙后面走了出来,到了马献枝跟前,赔着笑说:“老婆,别嚷嚷了,我当多大的事儿呢,反正也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马献枝一看到刘大力,正愁没地儿发泄呢,当时就叫道:“亏你还有脸这么说!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人家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人家都说丈夫是女人的天,你这天倒好,动不动得让我冲锋陷阵,到头来落了个母老虎的名儿。你说说,这事儿我图个啥?还不是替你出头?” 围观的众人原以为马献枝这么一顿雷烟火炮,刘大力肯定灰溜溜地走了,没想到他非但没走,反而梗起了脖子,很是硬气地说道:“马献枝啊马献枝,我忍了你一辈子,这一回我不忍了。你到底回不回去?” 马献枝一下子愣住了,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刘大力似的,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找不出耍花招作弊的人,事儿不说清楚,我死也不回去!” 刘大力摆了摆手,说:“那我给大家伙说道说道。你说人家往我牌堆里塞牌,当时我确实没发现,这会儿听你说了才明白,人家塞的是啥牌?是好牌,是我用得着的牌,最后人家是输给了我!为啥要输给我?就因为我兜里的钱在车站被人偷走了。几个乡亲都知道我在家里没地位,怕我回家没法跟老婆交代。看我那犯愁的样子,他们都可怜我,才想出玩牌这么个法子。故意输给我吧,怕我看出来,这才使了这么一招。” 刘大力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在马献枝面前一晃,说:“你不是要打牌输掉的钱吗?这就是乡亲们输给我的!”说完,他把钱往马献枝手里一塞,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别以为人家都像你想的那样坏,动不动就欺负人!” 再看马献枝,捏着两百块钱,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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