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腐老儒 算腐老儒
酸腐老儒,男,业余作家,省市作协会员。兴趣广泛,著述颇丰。酷爱文学:诗词、戏剧、电影、楹联、音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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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两个伏笔成功塑造胡四娘艺术形象 聊斋爱好者无不为蒲松龄卓越的艺术手法而叫绝,尤其在胡四娘人物形象的塑造过程中,仅仅用了两个伏笔,就把一位外朴内秀,隐忍自重,落落大方,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贤淑女子形象刻画的有血有肉,跃然纸上。 第一个伏笔是赌眼珠子。 胡四娘虽然身为世家大小姐,然而却因为身为妾生又死了生母,生活在家族社会的最底层,比丫鬟仆妇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下人们都敢狗仗人势欺负她。好在胡银台怜惜亲生骨肉护着她,才把他许配学富五车的大才子程孝思。(根据发迹以后给胡银台安葬一事来分析,“孝思”的名字应该是杜撰的。类似的情况可以参考古今小说中的“善述”、“善继”——一个是父亲八十岁的妾生子,捞不到家产告状打官司,所以名字叫“善述”,擅长于叙述;一个是独霸家产不要庶母庶弟的大长兄,有点贪财不要命,所以叫“善继”,善于继承家产。) 按照门当户对的老门风,胡银台把女儿许配门客是要招受非议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都依仗生母的得势欺负小两口儿——公子哥儿吃饭都不和程孝思坐一起;读书的时候纠集下人到书房门口吹喇叭......偏偏就有个相面的知人休咎,相遍全府上下数十口,都没有一句奉承话,看到四娘连声夸他是大贵人。这一声夸奖不要紧,倒惹得全府上下拿着四娘当戏唱,见了面张口合口的称“贵人”。四娘的丫鬟桂儿不服气,“我们程姑爷才智聪明,勤学上进,谁敢保他就不能做大官?他要是做了大官,我们家小姐不就成了贵人了!”四娘的二姐大嘴撇得像裤腰:“程孝思要是能坐官,你就抠我的眼珠子!”桂儿忿忿不平地说:“到时候就怕你不舍得!”二小姐丫鬟春香说:“如果小姐不舍得,你就挖我的眼珠子!” 作者在这里笔触细腻,详尽的描写赌眼珠子的过程,都是为程孝思科考得中,桂儿挖春香眼珠子的结局埋伏笔,做铺垫。这里还有一个细节不可忽视,那就是四娘三姐的生母,这个人慧眼识珠而不随波逐流。这里也为后面的情节留下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聊斋·珊瑚》章节翻译 明日以车来迎沈。沈至其家,先求见甥妇,极道甥妇德。媪曰:“小女子百善,何遂无一疵?余固能容之。子即有妇如吾妇,恐亦不能享也。”沈曰:“冤哉!谓我木石鹿豕耶!具有口鼻,岂有触香臭而不知者?”媪曰:“被出如珊瑚,不知念子作何语?”曰:“骂之耳。”媪曰:“诚反躬无可骂,亦恶乎而骂之?”曰:“瑕疵人所时有,惟其不能贤,是以知其骂也。”媪曰:“当怨者不怨,则德焉者可知;当去者不去,则抚焉者可知。向之所馈遗而奉事者,固非我妇也,尔妇也。”沈惊曰:“如何?”曰:“珊瑚寄此久矣。向之所供,皆渠夜绩之所贻也。”沈闻之,泣数行下,曰:“我何以见我妇矣!”媪乃呼珊瑚。珊瑚含涕而出,伏地下。母惭痛自挞,媪力劝始止,遂为姑媳如初。 先注释: 明日以车来迎沈。沈至其家,先求见甥妇(外甥媳妇),极道甥妇德。媪(上了岁数的老夫人,这里指沈氏的妹妹于媪)曰:“小女子百善,何遂无一疵?余(我)固能容之。子(你)即(就算)有妇如吾妇,恐亦不能享也。”沈曰:“冤哉!谓我木石鹿豕(木头刻的石头雕的牛羊猪狗。豕shì,猪)耶!具有(长着)口鼻,岂有触香臭而不知者?”媪曰:“被出(犯闺训休出门外)如珊瑚,不知念子作何语?”曰:“骂之耳。”媪曰:“诚反躬无可骂(诚心的反思自身没有可以被人辱骂的地方。躬,自身),亦恶乎(音:wùhū怎么)而骂之?”曰:“瑕疵人所时有,惟其不能贤,是以知其骂也。”媪曰:“当怨者不怨,则德焉者(德,品德;焉,语助词,这里有代词的成分;者,代词,指珊瑚的优良品德。结合上句:应该抱怨的没有抱怨,珊瑚优良的品德就在那里明摆着呀!)可知;当去者不去,则抚焉者可知(抚,怜悯,体贴)。向之所馈遗(音,kuìweì,馈赠)而奉事(奉献孝顺)者,固非(本来就不是)我妇也,尔(你)妇也。”沈惊曰:“如何?”曰:“珊瑚寄此久矣。向之所供,皆渠(她)夜绩(夜里纺纱织布)之所贻(赠物与人)也。”沈闻之,泣数行下,曰:“我何以见我妇矣!”媪乃呼珊瑚。珊瑚含涕而出,伏地下。母惭痛自挞(挞,音tā,鞭挞。这里是自打嘴巴),媪力劝始止,遂为姑媳(婆媳。古时候婆婆就是姑。比如翁姑、舅姑、姑舅,都是指公婆)如初。 翻译: 第二天,于媪雇了马车来接沈氏。沈氏到了妹妹家,首先要求见见他的外甥媳妇。他极力的夸奖外甥媳妇贤惠——因为在她有病的时候不断地给她送吃的。(老家伙就知道吃)于媪对她说:“小女子就算一百个好,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都是当老人的能够宽容孩子们呀!就算你摊上我这么好的儿媳妇,恐怕你也不能够容纳她!”沈氏大声的抱怨说:“你这不是冤枉我!说我是木刻石雕的牛羊猪狗啊?我长着嘴巴鼻子呢,难道还闻不出香臭吗?”于媪说:“被你休出门外的珊瑚还不知这时候怎么念叨你呢!”沈氏说:“能说啥,骂我呗。”于媪说:“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假设你做的没有错,他凭什么要骂你?”沈氏说:“缺点是谁也免不掉的。因为他不是好东西,所以我知道他就会骂我。”于媪语重心长地说:“唉!应当埋怨的不埋怨,她宽容的品德就在那儿摆着呢;应当改嫁却没改嫁,她的心里还装着你们一家人呢!你想想你有啥好处?成天摆谱折磨人。人家是舍不下她那被逼无奈的好丈夫!平常给你买那些点心、好吃的人,本来就不是我儿媳,那是你的儿媳妇!你以为他是为了你吗?她是舍不下她丈夫!为了丈夫和你这暴虐的婆婆不记仇,还要百般体贴你;你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媳妇儿!你的良心都让狗吃啦!”沈氏惊讶的问:“你说的啥!”于媪说:“珊瑚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了。平常给你买点心,都是她起五更,熬半夜,纺纱织布挣的钱!”于是呼珊瑚,珊瑚哭泣着跪在婆婆前。沈氏听说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刷刷往下掉,他伸出两手啪啪的自抽嘴巴子,于媪好劝歹劝才停下。从此婆媳言归于好了。 回复删除|封1楼2017-05-09 11:36
《聊斋志异》最难懂的一段话,我试着翻译 明日以车来迎沈。沈至其家,先求见甥妇,极道甥妇德。媪曰:“小女子百善,何遂无一疵?余固能容之。子即有妇如吾妇,恐亦不能享也。”沈曰:“冤哉!谓我木石鹿豕耶!具有口鼻,岂有触香臭而不知者?”媪曰:“被出如珊瑚,不知念子作何语?”曰:“骂之耳。”媪曰:“诚反躬无可骂,亦恶乎而骂之?”曰:“瑕疵人所时有,惟其不能贤,是以知其骂也。”媪曰:“当怨者不怨,则德焉者可知;当去者不去,则抚焉者可知。向之所馈遗而奉事者,固非我妇也,尔妇也。”沈惊曰:“如何?”曰:“珊瑚寄此久矣。向之所供,皆渠夜绩之所贻也。”沈闻之,泣数行下,曰:“我何以见我妇矣!”媪乃呼珊瑚。珊瑚含涕而出,伏地下。母惭痛自挞,媪力劝始止,遂为姑媳如初。 先注释: 明日以车来迎沈。沈至其家,先求见甥妇(外甥媳妇),极道甥妇德。媪(上了岁数的老夫人,这里指沈氏的妹妹于媪)曰:“小女子百善,何遂无一疵?余(我)固能容之。子(你)即(就算)有妇如吾妇,恐亦不能享也。”沈曰:“冤哉!谓我木石鹿豕(木头刻的石头雕的牛羊猪狗。豕shì,猪)耶!具有(长着)口鼻,岂有触香臭而不知者?”媪曰:“被出(犯闺训休出门外)如珊瑚,不知念子作何语?”曰:“骂之耳。”媪曰:“诚反躬无可骂(诚心的反思自身没有可以被人辱骂的地方。躬,自身),亦恶乎(音:wùhū怎么)而骂之?”曰:“瑕疵人所时有,惟其不能贤,是以知其骂也。”媪曰:“当怨者不怨,则德焉者(德,品德;焉,语助词,这里有代词的成分;者,代词,指珊瑚的优良品德。结合上句:应该抱怨的没有抱怨,珊瑚优良的品德就在那里明摆着呀!)可知;当去者不去,则抚焉者可知(抚,怜悯,体贴)。向之所馈遗(音,kuìweì,馈赠)而奉事(奉献孝顺)者,固非(本来就不是)我妇也,尔(你)妇也。”沈惊曰:“如何?”曰:“珊瑚寄此久矣。向之所供,皆渠(她)夜绩(夜里纺纱织布)之所贻(赠物与人)也。”沈闻之,泣数行下,曰:“我何以见我妇矣!”媪乃呼珊瑚。珊瑚含涕而出,伏地下。母惭痛自挞(挞,音tā,鞭挞。这里是自打嘴巴),媪力劝始止,遂为姑媳(婆媳。古时候婆婆就是姑。比如翁姑、舅姑、姑舅,都是指公婆)如初。 翻译: 第二天,于媪雇了马车来接沈氏。沈氏到了妹妹家,首先要求见见他的外甥媳妇。他极力的夸奖外甥媳妇贤惠——因为在她有病的时候不断地给她送吃的。(老家伙就知道吃)于媪对她说:“小女子就算一百个好,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都是当老人的能够宽容孩子们呀!就算你摊上我这么好的儿媳妇,恐怕你也不能够容纳她!”沈氏大声的抱怨说:“你这不是冤枉我!说我是木刻石雕的牛羊猪狗啊?我长着嘴巴鼻子呢,难道还闻不出香臭吗?”于媪说:“被你休出门外的珊瑚还不知这时候怎么念叨你呢!”沈氏说:“能说啥,骂我呗。”于媪说:“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假设你做的没有错,他凭什么要骂你?”沈氏说:“缺点是谁也免不掉的。因为他不是好东西,所以我知道他就会骂我。”于媪语重心长地说:“唉!应当埋怨的不埋怨,她宽容的品德就在那儿摆着呢;应当改嫁却没改嫁,她的心里还装着你们一家人呢!你想想你有啥好处?成天摆谱折磨人。人家是舍不下她那被逼无奈的好丈夫!平常给你买那些点心、好吃的人,本来就不是我儿媳,那是你的儿媳妇!你以为他是为了你吗?她是舍不下她丈夫!为了丈夫和你这暴虐的婆婆不记仇,还要百般体贴你;你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媳妇儿!你的良心都让狗吃啦!”沈氏惊讶的问:“你说的啥!”于媪说:“珊瑚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了。平常给你买点心,都是她起五更,熬半夜,纺纱织布挣的钱!”于是呼珊瑚,珊瑚哭泣着跪在婆婆前。沈氏听说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刷刷往下掉,他伸出两手啪啪的自抽嘴巴子,于媪好劝歹劝才停下。从此婆媳言归于好了。
【聊斋课堂】:《聊斋·江城》的创作脉络与创作动机 一、临江高蕃才智聪慧,十四岁进入官学。找媳妇挑剔苛刻。 二、高蕃不经意之间遇到青梅竹马的江城,私定终身。父亲高仲鴻坚决反对,拗不过儿子的执意追求,只好应下婚事。 三、高蕃对于江城的忍让铸就了江城的横行霸道。告诫世人,对于性情高傲的新婚妻子不能无原则的刻oshio意忍让。 四、高博的怯懦和纵容致使江城视丈夫为仇敌,进而变成家暴虐待。父亲高仲鴻把江城休出高门。这里可以看出高父的远见卓识。 五、不争气的高蕃到岳父家里和江城私会,岳父借此送女儿回归高家。高仲鴻赌气和儿子分居。这里作者暗示高蕃生就得痒痒骨头,欠揍! 六、江城恶性不改,高蕃再遭虐待,到父母那里避难。 七、高氏夫妇请来亲家劝说江城;江城恶性不改,顶撞父母,最后把二老气死。脾气反而更加恶劣,辱骂公婆。作者极度愤慨,对于母老虎切齿谴责。 八、高蕃独居无聊,纳妓鬼混,被江城发现,揪住把柄,进一步虐待高蕃:针刺两股,批颊双腮。以至于性欲大发,需要他交配的时候,高蕃没有性欲,厌弃不以人齿。 江城二姐和江城一样悍毒,二人竞相虐待丈夫。连襟兄弟互相耻笑,高蕃被大姨子一顿狠揍。各位试想:江城应该感谢二姐替自己惩戒丈夫吧? (继续)
【聊斋课堂】蒲松龄《聊斋·江城》的创作脉络及创作动机 一、临江高蕃才智聪慧,十四岁进入官学。找媳妇挑剔苛刻。 二、高蕃不经意之间遇到青梅竹马的江城,私定终身。父亲高仲鴻坚决反对,拗不过儿子的执意追求,只好应下婚事。 三、高蕃对于江城的忍让铸就了江城的横行霸道。告诫世人,对于性情高傲的新婚妻子不能无原则的刻oshio意忍让。 四、高博的怯懦和纵容致使江城视丈夫为仇敌,进而变成家暴虐待。父亲高仲鴻把江城休出高门。这里可以看出高父的远见卓识。 五、不争气的高蕃到岳父家里和江城私会,岳父借此送女儿回归高家。高仲鴻赌气和儿子分居。这里作者暗示高蕃生就得痒痒骨头,欠揍! 六、江城恶性不改,高蕃再遭虐待,到父母那里避难。 七、高氏夫妇请来亲家劝说江城;江城恶性不改,顶撞父母,最后把二老气死。脾气反而更加恶劣,辱骂公婆。作者极度愤慨,对于母老虎切齿谴责。 八、高蕃独居无聊,纳妓鬼混,被江城发现,揪住把柄,进一步虐待高蕃:针刺两股,批颊双腮。以至于性欲大发,需要他交配的时候,高蕃没有性欲,厌弃不以人齿。 江城二姐和江城一样悍毒,二人竞相虐待丈夫。连襟兄弟互相耻笑,高蕃被大姨子一顿狠揍。各位试想:江城应该感谢二姐替自己惩戒丈夫吧? (继续)
二十年前的散文《栗面窝头儿》 栗面窝头儿 栗面窝头儿 你品尝过我们家乡的栗子面窝头儿吗?那巧小玲珑的形儿,晶莹剔透的色,清香四溢的味儿,真让你一提起来就流哈喇子。 窝头儿是用烘炒半熟,掺进菱角的栗子面,加了香油,揉进蛋黄儿,撒上冰糖,掺上核桃、杏仁儿、青红丝精致而成的。个头儿就像当年小打炉子锯补景德镇细瓷茶碗用的钻帽子,小巧似瓯,壁薄如纸,窝头儿眼儿里仅能伸进个大拇手指头。别看这么小的窝窝头儿,用餐的时候还得掰四瓣儿——整个儿吃那叫粗鲁没学问!那股清香贴近舌面儿,渗透牙缝儿,浸润两腮,化作口水,赛过糖饴,香味儿直往喉咙眼儿里钻。掐上一顶点儿,挑在舌尖儿上,翻来复去,细细品味,谁能舍得往下咽?一不小心滑进嗓子眼儿里,真比打碎了一件景泰蓝的花瓶还懊悔。谁要是贪吃嚼得快,就会被骂作“狗吃冰糖肮脏好东西!”当年花妮儿长得俏,嫁了个富家公子哥儿。新女婿头一回走亲戚,上的是栗面窝窝头儿。谁知道那厮不识货,看见这黑不溜秋的钻帽子,一掀桌子翻了脸。等到花妮儿把里边的奥秘告诉他,后悔得直打腮帮子。又请了他当官的老爹给亲家赔不是。花妮儿爹生就得倔脾气,官亲家再三暗示,也没能吃上栗面窝窝头儿。这件事儿就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十里八乡,谁不说花妮儿嫁了个啥女婿!
《先肃愍公行状》明.于冕 转 @风中沙棘原贴 公讳谦,字廷益,其先家河南,仕金为汾州节度使、知开封府者于公为八世祖。阶朝请大夫、令延津者于公为七世祖。定远大将军,令沁水者于公为六世祖。值金末之乱,谱碟散落,独存其官秩而亡其讳。五世祖讳伯仪,幼遭金亡,奉母迁云中,元括新附之众,复迁蓟州,仕元官至朝列大夫、太常承兼法物库使,累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追封河南郡侯,娶晋氏,赠河南郡夫人。生夔,起家中书掾,累赠中奉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河南郡公,娶张氏,赠河南郡夫人。生九思,历官中奉大夫、广东道宣慰使、都元帅,改湖南,乞致仕,以尝为杭州路总管,遂家于杭,故今为杭州人。公之曾祖也。承德公当国朝洪武初,任兵部主事,乞改工部,为时闻人。至荣禄公,复隐德不仕。 公以洪武戊寅四月二十七日生于里弟,骨相异常。甫七岁,僧兰古春见而奇之曰:“此他日救时宰相也。”比长,补邑庠生。永乐十八年,领浙江乡荐,明年登进士第。太宗皇帝尝命赍金帛使湖广,犒劳官军,即以廉干著名。宣德元年,授山西道监察御史。公才貌英伟,声如洪钟,每入侍奏对,宣宗皇帝为之倾听。院长顾佐风纪最严,少当其意者,独于公加重。奏差巡按江西,有平民被诬指为贼首,久不决,公取成案阅之,得其冤白之,抵诬者罪,人称为神明。王府属官素骄横,每遣人和买市物,民甚苦之,有司莫能禁,公廉得其实以闻,罪黜其尤者十数人,弊乃息。诸不便于民者厘革殆尽,奸吏巨族素不法者缩气屏息不敢肆,民戴公,至今祀于郡学名宦祠。比代还,命率锦衣官校,捕长芦一带马快船之夹带私盐者,公不避权贵,悉置之法,河道为之肃清。
明史于谦传——张廷玉 于谦,字廷益,钱塘人。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时宰相也。"举永乐十九年进士。 宣德初,授御史。奏对,音吐鸿畅,帝为倾听。顾佐为都御史,待寮属甚严,独下谦,以为才胜己也。扈跸乐安,高煦出降,帝命谦口数其罪。谦正词崭崭,声色震厉。高煦伏地战栗,称万死。帝大悦。师还,赏赉与诸大臣等。 出按江西,雪冤囚数百。疏奏陕西诸处官校为民害,诏遣御史捕之。帝知谦可大任,会增设各部右侍郎为直省巡抚,乃手书谦名授吏部,超迁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谦至官,轻骑遍历所部,延访父老,察时事所宜兴革,即俱疏言之。一岁凡数上,小有水旱,辄上闻。 正统六年疏言:"今河南、山西积谷各数百万。请以每岁三月,令府州县报缺食下户,随分支给。先菽秫,次黍麦,次稻。俟秋成偿官,而免其老疾及贫不能偿者。州县吏秩满当迁,预备粮有未足,不听离任。仍令风宪官以时稽察。"诏行之。河南近河处,时有冲决。谦令厚筑堤障,计里置亭,亭有长,责以督率修缮。并令种树凿井,榆柳夹路,道无渴者。大同孤悬塞外,按山西者不及至,奏别设御史治之。尽夺镇将私垦田为官屯,以资边用。威惠流行,太行伏盗皆避匿。在官九年,迁左侍郎,食二品俸。 初,三杨在政府,雅重谦。谦所奏,朝上夕报可,皆三杨主持。而谦每议事京师,空橐以入,诸权贵人不能无望。及是,三杨已前卒,太监王振方用事。适有御史姓名类谦者,尝忤振。谦入朝,荐参政王来、孙原贞自代。通政使李锡阿振指,劾谦以久不迁怨望,擅举人自代。下法司论死,系狱三月。已而振知其误,得释,左迁大理寺少卿。山西、河南吏民伏阙上书,请留谦者以千数,周、晋诸王亦言之,乃复命谦巡抚。时山东、陕西流民就食河南者二十余万,谦请发河南、怀庆二府积粟以振。又奏令布政使年富安集其众,授田给牛种,使里老司察之。前后在任十九年,丁内外艰,皆令归治丧,旋起复。 十三年以兵部左侍郎召。明年秋,也先大入寇,王振挟帝亲征。谦与尚书邝埜极谏,不听。埜从治兵,留谦理部事。及驾陷土木,京师大震,众莫知所为。郕王监国,命群臣议战守。侍讲徐珵言星象有变,当南迁。谦厉声曰:"言南迁者,可斩也。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王是其言,守议乃定。时京师劲甲精骑皆陷没,所余疲卒不及十万,人心震恐,上下无固志。谦请王檄取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南京沿海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亟赴京师。以次经画部署,人心稍安。即迁本部尚书。 郕王方摄朝,廷臣请族诛王振。而振党马顺者,辄叱言官。于是给事中王竑廷击顺,众随之。朝班大乱,卫卒声汹汹。王惧欲起,谦排众直前掖王止,且启王宣谕曰:"顺等罪当死,勿论。"众乃定。谦袍袖为之尽裂。退出左掖门,吏部尚书王直执谦手叹曰"国家正赖公耳。今日虽百王直何能为!"当是时,上下皆倚重谦,谦亦毅然以社稷安危为己任。 初,大臣忧国无主,太子方幼,寇且至,请皇太后立郕王。王惊谢至再。谦扬言曰:"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王乃受命。九月,景帝立,谦入对,慷慨泣奏曰:"寇得志,要留大驾,势必轻中国,长驱而南。请饬诸边守臣协力防遏。京营兵械且尽,宜亟分道募民兵,令工部缮器甲。遣都督孙镗、卫颖、张軏、张仪、雷通分兵守九门要地,列营郭外。都御史杨善、给事中王竑参之。徙附郭居民入城。通州积粮,令官军自诣关支,以赢米为之直,毋弃以资敌。文臣如轩輗者,宜用为巡抚。武臣如石亨、杨洪、柳溥者,宜用为将帅。至军旅之事,臣身当之,不效则治臣罪。"帝深纳之。 十月敕谦提督各营军马。而也先挟上皇破紫荆关直入,窥京师。石亨议敛兵坚壁老之。谦不可,曰:"奈何示弱,使敌益轻我。"亟分遣诸将,率师二十二万,列阵九门外:都督陶瑾安定门,广宁伯刘安东直门,武进伯硃瑛朝阳门,都督刘聚西直门,镇远侯顾兴祖阜成门,都指挥李端正阳门,都督刘得新崇文门,都指挥汤节宣武门,而谦自与石亨率副总兵范广、武兴陈德胜门外,当也先。以部事付侍郎吴宁,悉闭诸城门,身自督战。下令,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于是将士知必死,皆用命。副总兵高礼、毛福寿却敌彰义门北,擒其长一人。帝喜,令谦选精兵屯教场以便调用,复命太监兴安、李永昌同谦理军务。 初,也先深入,视京城可旦夕下。及见官军严阵待,意稍沮。叛阉喜宁嗾使邀大臣迎驾,索金帛以万万计,复邀谦及王直、胡濙等出议。帝不许,也先气益沮。庚申,寇窥德胜门。谦令亨设伏空舍,遣数骑诱敌。敌以万骑来薄,副总兵范广发火器,伏起齐击之。也先弟孛罗、平章卯那孩中砲死。寇转至西直门,都督孙堂御之,亨亦分兵至,寇引退。副总兵武兴击寇彰义门,与都督王敬挫其前锋。寇且却,而内官数百骑欲争功,跃马竞前。阵乱,兴被流矢死,寇逐至土城。居民升屋,号呼投砖石击寇,哗声动天。王竑及福寿援至,寇乃却。相持五日,也先邀请既不应,战又不利,知终弗可得志,又闻勤王师且至,恐断其归路,遂拥上皇由良乡西去。谦调诸将追击,至关而还。论功,加谦少保,总督军务。谦曰:"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耻也,敢邀功赏哉!"固辞,不允。乃益兵守真、保、涿、易诸府州,请以大臣镇山西,防寇南侵。 景泰元年三月,总兵硃谦奏敌二万攻围万全,敕范广充总兵官御之。已而寇退,谦请即驻兵居庸,寇来则出关剿杀,退则就粮京师。大同参将许贵奏,迤北有三人至镇,欲朝廷遣使讲和。谦曰:"前遣指挥季鐸、岳谦往,而也先随入寇。继遣通政王复、少卿赵荣,不见上皇而还。和不足恃,明矣。况我与彼不共戴天,理固不可和。万一和而彼肆无厌之求,从之则坐敝,不从则生变,势亦不得和。贵为介胄臣,而恇怯如此,何以敌忾,法当诛。"移檄切责。自是边将人人主战守,无敢言讲和者。 初,也先多所要挟,皆以喜宁为谋主。谦密令大同镇将擒宁,戮之。又计授王伟诱诛间者小田儿。且因谍用间,请特释忠勇伯把台家,许以封爵,使阴图之。也先始有归上皇意,遣使通款,京师稍解严。谦上言:"南京重地,抚辑须人。中原多流民,设遇岁荒,啸聚可虞。乞敕内外守备及各巡抚加意整饬。防患未然,召还所遣召募文武官及镇守中官在内地者。" 于时八月,上皇北狩且一年矣。也先见中国无衅,滋欲乞和,使者频至,请归上皇。大臣王直等议遣使奉迎,帝不悦曰:"朕本不欲登大位,当时见推,实出卿等。"谦从容曰:"天位已定,宁复有他,顾理当速奉迎耳。万一彼果怀诈,我有辞矣。"帝顾而改容曰:"从汝,从汝。"先后遣李实、杨善往。卒奉上皇以归,谦力也。 上皇既归,瓦剌复请朝贡。先是,贡使不过百人,正统十三年至三千余,赏赉不餍,遂入寇。及是又遣使三千来朝,谦请列兵居庸关备不虞。京师盛陈兵,宴之。因言和议难恃,条上安边三策。请敕大同、宣府、永平、山海、辽东各路总兵官增修备御。京兵分隶五军、神机、三千诸营,虽各有总兵,不相统一,请择精锐十五万,分十营团操。团营之制自此始。具《兵志》中。瓦剌入贡,每携故所掠人口至。谦必奏酬其使,前后赎还累数百人。 初,永乐中,降人安置近畿者甚众。也先入寇,多为内应。谦谋散遣之。因西南用兵,每有征行,辄选其精骑,厚资以往,已更遣其妻子,内患以息。杨洪自独石入卫,八城悉以委寇。谦使都督孙安以轻骑出龙门关据之,募民屯田,且战且守,八城遂复。贵州苗未平,何文渊议罢二司,专设都司,以大将镇之。谦曰:"不设二司,是弃之也。"议乃寝。谦以上皇虽还,国耻未雪,会也先与脱脱不花构,请乘间大发兵,身往讨之,以复前仇,除边患。帝不许。 谦之为兵部也,也先势方张;而福建邓茂七、浙江叶宗留、广东黄萧养各拥众僭号;湖广、贵州、广西、瑶、僮、苗、僚所至蜂起。前后征调,皆谦独运。当军马倥偬,变在俄顷,谦目视指屈,口具章奏,悉合机宜。僚吏受成,相顾骇服。号令明审,虽勋臣宿将小不中律,即请旨切责。片纸行万里外,靡不惕息。其才略开敏,精神周至,一时无与比。至性过人,忧国忘身。上皇虽归,口不言功。东宫既易,命兼宫僚者支二俸。诸臣皆辞,谦独辞至再。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帝赐第西华门,辞曰:"国家多难,臣子何敢自安。"固辞,不允。乃取前后所赐玺书、袍、锭之属,悉加封识,岁时一省视而已。 帝知谦深,所论奏无不从者。尝遣使往真定、河间采野菜,直沽造干鱼,谦一言即止。用一人,必密访谦。谦具实对,无所隐,不避嫌怨。由是诸不任职者皆怨,而用弗如谦者,亦往往嫉之。比寇初退,都御史罗通即劾谦上功簿不实。御史顾躭言谦太专,请六部大事同内阁奏行。谦据祖制折之,户部尚书金濂亦疏争,而言者捃摭不已。诸御史以深文弹劾者屡矣,赖景帝破众议用之,得以尽所设施。 谦性故刚,遇事有不如意,辄拊膺叹曰:"此一腔热血,意洒何地!"视诸选耎大臣、勋旧贵戚意颇轻之,愤者益众。又始终不主和议,虽上皇实以是得还,不快也。徐珵以议南迁,为谦所斥。至是改名有贞,稍稍进用,尝切齿谦。石亨本以失律削职,谦请宥而用之,总兵十营,畏谦不得逞,亦不乐谦。德胜之捷,亨功不加谦而得世侯,内愧,乃疏荐谦子冕。诏赴京师,辞,不允。谦言:"国家多事,臣子义不得顾私恩。且亨位大将,不闻举一幽隐,拔一行伍微贱,以裨军国,而独荐臣子,于公议得乎?臣于军功,力杜侥幸,决不敢以子滥功。"亨复大恚。都督张軏以征苗失律,为谦所劾,与内侍曹吉祥等皆素憾谦。 景泰八年正月壬午,亨与吉祥、有贞等既迎上皇复位,宣谕朝臣毕,即执谦与大学士王文下狱。诬谦等与黄竑构邪议,更立东宫;又与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谋迎立襄王子。亨等主其议,嗾言官上之。都御史萧惟祯定谳。坐以谋逆,处极刑。文不胜诬,辩之疾,谦笑曰:"亨等意耳,辩何益?"奏上,英宗尚犹豫曰:"于谦实有功。"有贞进曰:"不杀于谦,此举为无名。"帝意遂决。丙戌改元天顺,丁亥弃谦市,籍其家,家戍边。遂溪教谕吾豫言谦罪当族,谦所荐举诸文武大臣并应诛。部议持之而止。千户白琦又请榜其罪,镂板示天下,一时希旨取宠者,率以
应 @逍遥帮帮主之约,戏作陆判 陵阳朱尔旦,字小明,乾隆间人。虽笃学而患不佳,科比唯堪涂鸦。同窗非笑之,志不移。缘于贫,娶妻貌粗丑。弯刀巧对瓢切,互不瑕疵,夫妇亦相能。 某日城东游,过魁星阁下,值香烛再拜于神前,“君万代宗师,阅尽天下文。大笔一挥,优劣立下可判,故天下之城无不树魁星点元之雄姿。弟子愚昧,笃学三年不能成章句。同窗耻笑,无地自容,将情何以堪!一杯清薄饮,恳祈宗师梦乡赐教乎?”土偶哑然无一语。既归,忆魁星音容相貌,斟酌描摹,点缀衣冠,俨然魁星神像不疑。装裱值神侃,香烛供奉,每食佳肴不忘酹祭于神前。 某夜,于书斋苦读,荧窗枯寂,冷案如冰;呵指唏嘘,吐雾成霜。吟哦间,有人搴帘入,声如洪钟曰:“寒夜三更,君犹苦读哉!”不期魁星至,受宠若惊,再拜于地,问宗师何以眷顾。魁星曰:“在下南宋陆游,遭文场之变,含恨酒泉,鸣冤天庭。上帝俯察,除授魁星点元之神,以肃文场舞弊之风。虑在下貌文,使作叱咤状,示威严以杜作奸犯科事。蒙君眷恋,寝食不忘;精诚所至,土偶有灵,与君聊分案牍之岑寂耳!你我有缘,他日以陆判呼之可也。”索课艺,愧怍不肯献。强搜之,得曩作四五篇。尔旦目垂神嗒,含羞旁视,惴惴不自安。请判。判曰:“诚不足为文;然则亦非朽木不可雕也。虽粗夯贵有雄浑气,不似四六骈文,徒事雕琢。笔者为文,贵在通畅,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行墨伊始立要旨,寓褒贬,知详略,识缓急。当详时泼墨如水,当略时惜墨如金,当缓时平沙落雁,当急时绝崖飞瀑。最忌娇柔气,忸怩作态,言不由衷,词不达意。若《史记》作传,跃然纸上;《聊斋》为文,眉目传情,堪称千古言。至明清台阁文案,不啻仵作为尸格,唯皮囊枯骨在焉!”高谈阔论,于尔旦闻之,如听天书,懵懵懂懂然。陆判曰:“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日日切磋,腐朽也可化神奇。倘蒙不弃,当夜夜叨扰。”尔旦欲呼内人主中馈,陆判力阻曰:“无需无需。平生所好,村醪甘醇。烈酒伴辣葱,斯愿足矣。”墙下出窖藏一坛,伴辣葱且聊且饮,鸡鸣始散。日久渐稔,呼妻主中馈,托言同窗好学,惜寸阴夜研课艺者,妻亦乐事之,渐若通家等。一日,于灯下绘美人图,纤腰袅袅,倩影婆娑,柳眉积黛,樱口含朱;尔旦赞不绝口。陆判谓之曰:“蒙娘子终日劬劳,聊以助妆耳。”问何意?曰:“此即聊斋画皮者。如衣着体,东施可变貂蝉也!然则不可常;欲求一劳永逸,需除旧蜕再着新妆也。”固请道其详,曰:“水银盞许灌其巅,皮肉即分离。若剥兽脱皮状,筒蜕之可也。”尔旦闻之色变,心旌手摇,寒颤不能语。陆判曰:“俟其睡,村醪扑其面,得无苦,怕何为?”言已锐身往。止之弗听,无奈尾缒之。入闺闼,朱妻已安枕。村醪扑其面,以指划肤,眉心裂寸许,取水银灌之。朱妻翻身复卧,梦呓絮絮然。尔旦见所施无苦,姑听之。又炊许,阔其创,裂肌肤自顶巅脱之,首而项,项而肩,肩而胸,胸而腹既两腿双臂,划然有声,若褪囊橐等。尔旦力阻之,双足不能前,一任所施。其妻若僵尸,唯滴血不可见。尔旦失声曰:“村醪大葱,日供不辍,焉得杀我妻,是可忍孰不可忍!”陆判出画纸,声若振衣状力裹其尸,退帘外。朱妻寤而起,至床下,纤腰袅袅,柳眉樱唇,布衣化绫罗,飘飘欲仙,一如画中人。一改憨粗气,鶯声谓尔旦:“正酣睡,陆判裂衣致妾通身无寸缕,羞愧不堪言;怒索衣,疾呼始得还。至今方知为妖梦。”言语间,陆判搴帘入,犹羞愧不自已。陆判递镜拜揖曰:“为嫂贺,返老还春,而今罗敷在世矣!”朱妻鄂其为妖孽,尔旦以神告,方不惊。请为尔旦医,拒之曰:“俗谓郎才女貌,于朱兄须得七窍玲珑心,能以文章甲天下,方显男子气,我兄易容复何为!” 某夜送餐至,见尔旦卧榻上,寸缕不挂。陆判执利刃,裂胸腹划然有声。继而以口衔刃取肠挂肘际,且绕且视,一如农妇拐线状。朱妻唯呆立,良久,嚎啕失声,碎盏于地,厉言:“妖孽杀人矣!”陆判抛肠腹腔中,收刃霁颜顾之曰:“嫂无惧,我为朱兄医呆痴耳。”继言“五脏六腑无疾患,兄之病当在心窍。”摘心手中,吹气通之,见有茅塞出,慨叹曰:“茅塞顿开,即今之谓也。朱兄得七窍玲珑心,仕进有日矣!”纳腔中,碎衣为寸缕,力裹其尸,出斋径去。朱妻抚尸痛呼,讫无应声。守烛达旦,抱尸无温,已拚绝望。黎明,央邻人理丧事,闻枕间呻吟声,挣扎曰:“衣紧绷累我终夜不得息,闷杀人也!”喜出望外,解缚视之,创合如故,唯高腹一线,状若疤痕然。置衣盥漱毕,揽镜自照,儒雅洒脱,风流倜傥,俨然博学于胸者。觅陆判旧稿,朗声吟哦,心领神会,烂熟于胸。冀陆判复至,置酒以待,终无反响。无奈值村醪,东去魁星阁,焚香酹神前,风雨无阻。是年中乡魁,再试中进士,授监察御史。怒和珅之贪鄙,冒死直谏,获罪庾死狱中。遗幼子六七岁,虑妻娇宠不使学,夜来灯下教之读,不间于夜。子颇慧,过目不忘。十四岁入邑庠,并不知其无父也。弱冠中解元,缘贼党干遏,屡试不第。嘉庆立,和珅败,冤案得昭雪。封妻荫子,恩赐其子袭父职。附会千余言,聊付友人之盛邀耳。 @小异史氏 @mashan010,手机发帖,多有不便。烦请二位复制此贴再发聊斋志异吧、聊斋原著吧
《聊斋.死僧》译文 有一个道士出外云游,傍晚到一个荒村野寺里过夜。他看到僧房落锁,只好把蒲团放在廊檐下面盘腿打坐。夜深人静,听到庙门打开的声音,随即有一位满身血污的和尚走进院子。那和尚好像没发现道士;道士也装作没看见和尚。只见和尚也没有开锁,径直的走进大殿,登上佛座,抱住佛的脑袋大笑,好久才放心的离开。等到天明,发现房门照常锁着。道士心中诧异,就到村子里讲述他夜里发现的奇妙经历。大家随道士来到庙里,砸开门锁,发现和尚被人杀死在地上,屋里的床席、箱子都被翻腾的乱七八糟——原来是遭了强盗。可是,僧人的魂灵为什么夜里抱着佛首得意地大笑呢?于是大家共同验视佛首,见脑袋后边有一条细微的痕迹。打开一看,里边藏着三十两银子。原来,强盗早就发现和尚攒有私房,逼问拷打,宁死不招,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强盗杀死和尚,翻箱倒柜,也没找到银子,只得惺惺而归。同时,也因为和尚惜财如命,才丢掉自己的性命。他用生命保住的银子正好变成了他的葬礼。人啊,何必把钱才看得那么重要! 俗话说钱财连着性命,这句话果然不无道理。世上的人们总是拼命地积攒财富,并且舍不得吃穿,深埋地下,用来留给他根本见不到面的曾孙、玄孙,这已经是愚蠢透顶的了;更何况僧人就不知道自己没有子孙后代吗?你埋藏那么多金银给谁留着!活着的时候不尽情的享用,死后的鬼魂还要到那里欢乐的光顾一番,这样的守财奴竟然这么令人可叹!佛教有句话:“一文将不去,唯有孽随身”,难道就是对和尚这种人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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