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丶dream 缘丶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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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5章】决心 “小点声,小点声!一可睡着呢!” 我来不及提裤子,先拽被子盖上,才掩好,就听妖精的呼噜滞住,随即弹簧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啊!我虽然遮住了丑态,可衣衫不整的若雅却就站在她床边啊! 目光呆滞朦胧的妖精左看看右看看,即使见惯过大场面的佣兵杀手御姐大人,也慌得不知所措,动都不敢动,却看到妖精的视线只是从她身上扫过,便停留在我脸上,口齿含糊不清道:“唔...南哥哥你回来啦?” “嗯...”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妖精卖萌似的傻笑两声,便道:“晚安。” 敢情这丫头似睡非醒,还迷糊着呢!我大呼幸运,忙道:“晚安晚安,快睡吧。” 哪逞想,眼睛似睁似阖的妖精闻言,竟梦游似的从病床上下来,接着掀开我的被子,一点不含蓄不客气的爬到了我床上,继而猫咪一样在我身边一蜷,随即轻鼾响起——睡着了! “那东西...怎么又变小了!” “什么?”我望向天佑,见这差点吵醒了妖精的罪魁祸首捂着脸露着眼,仍满是惊奇羞怯的盯着我下面,哥们才回过神来,裤子没提,被子掀开,小楚南又露出来了! 好在这次若雅也反应过来了,帮着我一起将裤子拉起,我先狠狠瞪了她一眼,接着没好气的斥天佑道:“姑娘家家你乱看什么?!不怕长针眼啊?!” “我...”天佑羞不可遏,愣了一愣,又恼羞成怒,道:“你知道我是姑娘,还在我面前跟她做这么不要脸...咳,做这种事情,我若长了针眼,也是你这臭流氓害的!”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陈若雅不可能不尴尬,于是给我来了一招三十六计走为上,“官人,奴家告退。” “官人?”我一怔,这是效仿闵姑娘的‘相公’吗? 陈若雅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想到的如此称呼,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叫你‘主人’——我说过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答应帮小白成为家主,要我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就更不要说只是做你的女人、女仆或者女奴了,还是说...你想我做女王?” 女王好...我差点一顺口把心里说溜出来! 我艹...你这娘们,到底是性格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 “如果我不帮她呢?” “那我就不用对你客气了,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有一万种方法逼你就范,而现在看来,诱惑你强奸我,不但是有效的,也是最简单的。” 你大爷的... “好,我帮她,但我的要求是你离我、离我身边的人,能有多远就多远。”我实在是怕了这女人,总觉得她在我旁边晃荡,早晚会让我觉醒某种可怕的属性似的。 “如果也包括小白的话,不可能,”陈若雅笑道:“要我离开小白,我没有一万种方法对付你,只有两种——要么诱惑你强奸我,要么,干脆我强奸你。” 我日你先人... “那我就请她和你,都离我远远的!” “更不可能,”陈若雅十分认真的答道:“你既答应帮她,那你们就不可能不在一起啊...” 我...我他喵的竟又无言以对——我若去帮三小姐竞争家主,那成功之前,确实不可能与三小姐毫无往来吧?而成功,又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 现在的我哪里能想到?陈若雅所谓的‘不可能不在一起’,与我此时的理解,竟完全不同... 见我气结无语,陈若雅又来了恶趣味,故意敞开衣襟,诱得我两眼发直鼻腔发烫,哈喇子差点流到妖精酣睡的小脸上,笑道:“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至少现在对于彼此,我们都还算有些吸引力的,不是吗?” 有些...吗?我其实很想告诉陈若雅,即使没有感情,像她这样的漂亮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也是致命的,甚至,犹胜郑雨秋那狐仙般的魅力,因为,郑雨秋只是像极了故事书里的传说人物,而她,本身就是一本故事书,是一个活着的传说... 又困又乏的若雅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直到楼道里完全听不见高跟鞋愉悦敲打地面的响声,天佑才小声对着门外啐了一句,“女流氓!” 我是真气,恼道:“她刚才耍流氓的时候你怎么不骂她?” “不敢,”天佑瞪着我,却诚实道:“我打不过她。” 我惊讶道:“你知道她身手好?” “知道,我还知道她是仇媚媚的师父,”天佑眼中有些敬畏,有些羡慕,道:“甄诺原来不是那个女人的手下吗?所以刚在医院里见到她的时候,我找过她的茬,几乎就要动起手来了,结果雅老大一招就把甄诺放倒了。” 我一怔,才反应过来,天佑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将她和仇媚媚扒光了衣服绑在浴室里的曲蛇蝎。 “她是仇媚媚的师父?” “不算正式的吧?反正雅老大是不承认的,好像是仇媚媚死皮赖脸认下的,”天佑道:“仇媚媚的家在京城,就是为了跟雅老大学功夫才追到北天来的,她对三小姐是真的尊敬,但当初认三小姐做了干姐姐,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女人和三小姐也是金兰姐妹,她存心较劲,另一方面,就是想要雅老大教她功夫,好去和那个女人分个高低。” 我更惊讶了,“若雅打得过曲笛奏?” “应该是打不过吧,”天佑道:“我问过雅老大,她说,拳脚较量,她最多三分胜算,若是比刀,那她一分胜算都没有,但如果生死相搏,胜负则是四六开,她六,那个女人四,据说那个女人也是亲口承认的,而且说是三七开,因为雅老大学的都是杀人术,还会用枪,如果可以暗杀的话,那她对上雅老大,可能才是一分胜算都没有的那一方,所以仇媚媚才粘上了雅老大,想学枪法和暗杀。” 那小乳牛是打算让若雅教她如何做掉曲笛奏吗?这就难怪三小姐为什么让她去打理种子酒吧,还派了马大雷这样一个狠角色看着她了...玩物丧志,故投其所好,同时也不忘再栓个保险。 仇媚媚也是奇葩,认了三小姐做干姐姐,想的却是杀了三小姐的干姐妹...丫当时说恨得想要弄死曲笛奏,居然是当真的! “仇媚媚和曲笛奏哪来的这么大仇啊?”毕竟是东方妈,虽然我也恼她嚣张霸道,但还不至于盼着她死。 “曲什么的不是和被我踢废了的那个苏什么的是对头吗?仇媚媚和这个苏什么的却是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的,所以当年曲什么找苏什么的麻烦时,仇媚媚逞强出头,被曲什么三拳两脚收拾了不说,还给羞辱的够呛,你没见仇媚媚上次被扒光衣服绑起来,事后好像没事人一样吗?她都习惯了,因为以前每次找上门,都会被曲什么给教训一顿,然后扒光衣服打一顿屁股,关了两三天的,再亲自送她回家,仇媚媚也是因为这事才和家里闹翻的,因为她家里人不肯得罪那个曲什么,还每次都请她留在家里吃饭,跟她又道歉又道谢的...” 三小姐认了仇媚媚做干妹妹,还这般宠着,多半也是为此吧?曲笛奏负责惹祸,她负责收拾残局...忽然之间,我有点同情三小姐,亦愈发觉得,我们俩,似乎真的有些像,无论性格,还是遭遇。 因为妖精睡到我旁边了,我们也不好再聊天,而且楚缘跑到楼上转了一圈传了话,头发都没湿,就‘洗完澡’回来了,见妖精睡在我床上免不了又是一通阴转雷阵雨,在我身上没伤的地方拧了个遍,才送天佑上楼,再回来,我才有机会问她,这么晚还在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摆明是嫉妒妖精的楚缘,以方便小声说话为由,在我另一侧躺下,一边揪我鬓角的头发,一边闷闷不乐说道:“妈来电话了...” “找我?”之前楚缘也提过,后妈说找我有事商量,是以我如此问。 “问你了,但她是找我的,”楚缘扁着小嘴,道:“我总说你忙,妈说她那边也忙,既然我已经放暑假了,那就别给你添乱了,要我去快餐店给她帮忙。” “就这事儿?”我失笑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妈叫你去,你就去啊,你不是也早就告诉妈,暑假要带一可和东方一起去快餐店打工吗?妈为此都没招聘新人,肯定忙不过来...” 楚缘没好气的打断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在医院,又不是没人照顾,小夜,小紫,还有你流苏姐姐和墨姐姐也会经常过...来...”我越说,楚缘的脸色便越是难看,我这才突然意识到,楚缘之所以情绪不对心情极差,恰恰就是为此啊——她一走,我这儿就真的变成桃花源了... 莫说楚缘怕,我也怕——她怕的是我把持不住,我怕的,却是身边少了她,闵姑娘和陈若雅还不肆无忌惮啦?反而倒是楚缘她们最提防的郑雨秋,居然是我最放心的那一个...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咳,那个,你要是不放心我,那就跟妈说,暂时去不了。” 楚缘眼中顿有喜色,表情却依然凝重,道:“妈要问我为什么去不了,我怎么说?难道说你住院了,需要我照顾吗?” “嗯,”我道:“就这么说...” 楚缘一怔,“就这么说?那爸和妈一定会来医院看你的,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得吓死担心死啊,你不是说,等伤势好点再告诉他们吗?” 我不答,反而以下了某种决心的口吻,问了楚缘一个不太相干的问题,“缘缘,你说,我和你小夜姐姐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将她正式介绍给咱爸妈了?” 【PS:待续...】 【PS2:那个转折终将来到,你们懂的...】 【PS3:很多细节需要交代,稍显啰嗦,大家谅解,我希望尽量将书里出现的每一个角色的关系都写清楚,略有执念,但也算对得起追看至今的朋友们。】
【第1434章】全无主见的女孩 “你的体重和三围,我知道哦,但真的可以告诉他吗?”却是陈若雅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天佑反问。 “嗯,那我真的说喽...”一见陈若雅露出那种和煦温暖如邻家大姐姐的笑容,我就知道这女人又来了什么恶趣味,要开始捉弄人了,果不其然,她貌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摆明是故意找乐子,道:“对了,你哥提到你的时候,确实还说了一件事情,他说你不是那种机灵聪明有主意的孩子,与其担心你将来浑浑噩噩糊里糊涂被别的男人哄骗欺负,他宁愿亲手将你推进楚南这个温柔坑,他还说,希望你跟楚南多生几个孩子,但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姓许,也算是给老许家留了后吧。” 天佑一愣,而似乎真的只是因为突然想到所以随口一提的若雅已经开始向我爆料,“小佑子平时打扮中性,更像个男孩子,所以不显身高,一百七十一公分,其实十分高挑了,给人感觉身材偏瘦,却也不然,她实际体重有一百...” “啊!”似是才反应过来的天佑突然一声怪叫打断,便要起身扑向陈若雅,去捂她的嘴巴,急道:“别说!” 陈若雅早就料到她的反应一般,先一步伸脚勾了天佑的小腿,天佑受伤的脚丫甚至没来得及碰到地面,差点跌出去的上身,即被若雅搂入怀中,这可恶的女人笑眯眯道:“好,体重不说,那说三围吧,与身高和体重一样深藏不露哦...” “也不能说!”天佑不像威胁,更像哀求——这小豹子怎么到了楚缘和陈若雅面前,就变得像只小猫咪了呢? “为什么?”陈若雅笑道:“你刚刚不是说告诉他也没关系吗?反正不会长块肉也不会掉块肉的...” 陈若雅分明是调侃,可天佑却是真的懵了,好像自己也不明白为啥突然就不愿意让我知道她的这些隐私了。 天佑不明白,不等于我也不明白,对于陈若雅捉弄人调侃人的方式方法,我已经有了些许免疫,没好气道:“你要说就说清楚,许恒不过是不放心我的人品,存心开个玩笑,耍耍激将的手段罢了——这丫头对许恒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你不知道吗?你当成真的说,她必然当成真的听,换了是你,你能不害臊不紧张?” “他未必是开...”若雅八成想说许恒未必是开玩笑,见我目中寒芒闪烁,知我动了真怒,才又马上改口,道:“她未必当真了吧?” 看天佑那一脸恍然表情,随即羞红得无地自容,答案简直一目了然——天佑一准儿就是当真的了的,以为是许恒要求她跟我生孩子,故而才紧张羞怯,无非是怕我对她的三围体重不满意,完不成许恒交代给她的任务... 许恒对天佑的教育方式有极大问题,即,不可违逆他的意愿,这直接导致天佑变成了一个既不自信亦全无主见的女孩——我敢肯定,她刚才根本就没来得及思考她愿不愿意跟我生孩子,就已经在考虑怎么才能跟我生孩子了,因为这是她哥的意愿,抑或说,是命令,她的第一本能,即不可反抗。 能没主见到如此程度,也难怪许恒对她不放心了,资质甚好一姑娘,让他给教得,除了打、骂、狂,就是呆、萌、蠢,那厮若能不为此自责内疚,那才是活见鬼。 等天佑的脸不红了,楚缘的脸不阴了,我才没话找话道:“怪了,天佑下来这么久,小夜和小紫肯定知道是因为我回来了吧,她俩怎么还没下来呢?洗个澡用这么长时间吗?” “你有事找她们?” “你有事找她们?” 却是楚缘与若雅同声问道,不过口吻截然不同,若雅只是询问,楚缘则是警惕的反问。 “没事,”我是没话找话,不是没事找事,小姑奶奶明显气不顺,我可不敢再刺激她,又问道:“程姑奶奶和墨大小姐回去了?” “墨伯伯和端木阿姨知道你醒了,又不好马上便来医院打扰你,所以就抓了她们两个去问话,”楚缘答过之后,又转回之前的问题,不大情愿道:“这里只有洗手间,没有浴室,我正好要去楼上洗澡,你如果找小夜姐姐或者小紫姐姐有事,我就叫她们下来。” 我看了一眼天佑,其实心中了然,小夜和紫苑是有意回避,便道:“不用了,一些叮嘱和安排,明天再说也一样,这几天她们都累坏了,如果还没睡,就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嗯,”楚缘应了,又问天佑,道:“小佑子,你是现在回楼上,还是...” 天佑表情挣扎,知道楚缘是怕影响我休息,可又十分想听我再多说些与许恒见面的事情。 我笑道:“要是不困,就再陪我聊会天吧,我跟你讲讲我和你哥都说了什么。” “嗯!”天佑忙不迭的点头。 楚缘翻了我一记白眼,用口型啐了我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却没说什么,便打着上楼洗澡的幌子,去帮我传话了。 刚刚帮我又换上一瓶液的若雅目送楚缘出门,转过头来,不掩疲倦困乏的慵懒神态,对我说道:“我今天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瓶液输完,会有人来帮你换的。” “辛苦了,”我巴不得这个表面无害其实各种意义上都一场危险的女人离我越远越好,脸上却得装出一副感激模样,道:“晚安。” 陈若雅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移动脚步,反而蹙眉盯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还有事?” “有事?嗯,算是吧,”陈若雅一脸严肃认真,道:“有件事情,我以为我并不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越发觉得,我其实挺在意的,至少,比我想象中更在意一些...” 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尽管对于陈若雅,我并不甚了解,可她越是认真,我就越是本能的警惕,“什...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预感应验! 陈若雅闻言,竟是不答,纯碎是想自己找到答案一解心中疑惑,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被子不说,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更不要说反抗,她已经将我的裤子扒到了膝下,我胯间一凉,接着便是一紧,命根子又被这娘们的小手给攥住了! 我哪还顾得妖精酣睡正甜?张口便要呼叫‘一可救我’,陈若雅另一只手却已掐住我的颌骨,声未出口,即被两页香唇给堵了回来,那灵巧的舌头侵入口腔,娴熟的撩拨卷动,让我本能的反抗都变成了一种刻意的迎合似的... 我怎能受得了如此屈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我、调戏我,哪里是当我吃素啊,简直是在怀疑我的性取向、质疑我的性功能!我羞恼之极,莫说我现在没力气推开她,即使有,我也不会那般去做——你非要玩火,那老子就烧死你!你他妈当着许小佑的面扒老子裤子,老子就当着她的面日了你个贱货! 也不知是纯粹的怨怒上头,还是被撩拨了一晚上故而也压抑忍耐了一晚上的欲火彻底爆发,抑或二者皆有,总之什么理智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双手左右分扯,陈若雅衬衫扣子尽数绷飞,衣襟大敞,接着左手向上一拨,她胸前两只雪白玉兔便摆脱了束缚,跳跃而出,我狠狠握住其中一只,不顾自己疼痛亦不顾她痛是不痛,用力揉捏拨弄,右手则如她撩逗我般,毫不示弱的直探到她胯下,隔着衣裤,摩擦抚按,指尖摸寻着她最敏感的部位。 陈若雅哼吟一声,身体僵硬轻颤,眼睛睁圆,似没想到我竟反客为主,却不肯退缩,本来只是握着我命根子的手,竟也开始不老实... 我左手揽腰,将俯身于床边的她拉得坐躺身侧,右手贴着她光洁紧实的小腹便钻入了她的裤腰,触摸到那温软湿润的一瞬间,陈若雅已经瘫软的身体如遭电击一般,猛地弹跳而起。。 “够了——”这彪悍的娘们终于认输了,身手了得,穿着高跟鞋都能一百八十度侧控腿稳如桩木的她,双脚落地竟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在天佑身上,一边慌乱着用已经没有了扣子的衬衫裹住胸前那两团粉白的嫩肉,一边喘息着对我说道:“今天到此为止。” “怂啦?”情欲差点就让我遗忘了疼痛,疼痛却帮我守住了那一丝理性——你丫就庆幸哥们有伤在身身体不便吧,不然你就真的见识到什么叫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了! 失落?得意?侥幸?惋惜? 感觉复杂到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是,”脸还是红红的,但陈若雅却已经调整了呼吸,又恢复了平时那副邻家姐姐般软软糯糯的腻人语调,笑嘻嘻道:“第一,你身子虚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你我应该都清楚吧?再不打住,继续下去,你我可能便都停不下来了...咳,第二,我在意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答案,不需要再试了。” 你他妈知道老子身子虚不适合做那事儿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我?!岂不承认就是在存心戏耍我吗?!我心中大骂不止,面上却装的漠然,好像既不恼火也没有欲火似的,道:“你在意什么?” “女人的魅力,或者,是我对你,到底有没有吸引力吧,具体是哪一种,我不太确定,但无论是哪一种,答案都已经肯定了——作为女人,我还是有魅力的,对你,也还是有吸引力的,”陈若雅望着我的目光微微下移,笑容里一分玩味两分调侃倒有七分羞涩,道:“之前我脱了衣服握着你这东西,它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你转过身去,只是抱着柔柔,它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我会自我怀疑,会十分在意,也不奇怪吧?” 她不说我都忘了,老子裤子还没提上呢! 便听“啊——”的一声惊叫,响彻了房间,估计也传遍了楼道——天佑一直惊骇的盯着我的小楚南,但直到若雅‘提醒’,她才想起尖叫似的。
【第1433章】姐?妹? 天佑居然向楚缘妥协了! 我瞠目结舌,那感觉,就像食物链错乱一般,一只无害可爱的小兔子,竟将一只凶残健硕的豹子吓得爬到树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般——天佑怕楚缘,怕的毫无道理啊! 但更让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边,楚缘到洗手间取了干毛巾和梳子出来,完全将动辄便以回旋踢和小刀子怼人的天佑当成了需要人操心的小孩子似的,亲手帮她擦头梳发,明明自己要小着人家四五岁,臭丫头却俨然一副以姐姐自居的强势姿态,而平日里彪悍得不行的假小子,虽然一看就浑身不自在,可偏偏怵极了我家小姑奶奶的样子,硬是忍着任由她‘蹂躏’自己的脑袋,忍着忍着,就变成享受的表情了... 我恍然,又惊讶。 恍然,是因为天佑或许本就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的教育方式、相处方式,许恒待她,肯定比楚缘待她更严厉、更霸道。 惊讶,是因为我昏迷不过七天而已,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丫头,关系便已经要好到了如此程度... 我有些感慨,亦有些渴望,如果许恒可以看到现在这一幕,应该会非常开心吧?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应该会十分庆幸吧——自首,是他人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一如他坚信的,他渴望的,好人有好报。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 我与天佑聊许恒的时候,若雅也没闲着,拜托楚缘客串小护士,趁臭丫头帮忙取药挂液打下手的机会,和她讲起了闵姑娘的身世。 楚缘醋劲虽大,耳根子却软,尤其闵姑娘的孤儿身份,更是惹她同情怜悯,毕竟,无论我还是她,都曾体会过单亲家庭的孩子遭受不同等待遇和异样目光时的那种感受,楚缘选择了孤僻,而我,则在被排斥被戏弄中,虚伪又卑微的努力着融入,承受的方式不同,但是当幸运并没有眷顾我们的时候,却又只有承受这一个选择,可我俩尚还有父亲或者母亲可以哭诉,闵柔呢?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三小姐视闵柔为姐妹,为什么?因为三小姐知道,并不是闵柔选择了优越的生活,她是被选择的那一方,如果可以拒绝,闵柔一定不会离开孤儿院,在那里,她至少还有朋友,在那里,她至少拥有自由,然而被掠夺了这一切的代价,却是她必须感恩,没有人问过她究竟更在乎什么,可人人皆以她的恩人自居,她有任何的不满与哭诉,都会被痛斥为良心泯灭、贪得无厌,所以她只能微笑着感谢,再伤心再难过,再无奈再无助,她也不能流泪,即使想要放弃一切,亦有所谓的恩情束缚,她太善良,因此觉得,自己注定要用人生还人情,直到遇见我,她发现,其实还有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帮她得到救赎,既报了恩,又得到自由... 楚缘当然没大度到因为我能解救闵柔的人生,就释然她的投怀送抱,可至少还是能理解的,为何见到了闵柔无助的眼泪,我便脑袋一热,轻易许下了那样一个承诺,这便足够让我松一口气了——我并不怕楚缘计较我多管闲事,我就怕她认定了我又沾花惹草而已,且归根结底,臭丫头在意的也不是闵姑娘对我有没有感情,不过是担心我对闵姑娘有想法罢了,知我只是出于同情,她最多发发牢骚数落几句装装样子摆摆姿态便也就过去了。 这不,知道原委以后,臭丫头便和若雅一起凑过来,安静的听我跟天佑讲着许恒成长中的有趣故事,一不吵闹,二不冷战,证明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虽然我与许恒在屋里都聊了些什么,当时主动离开的陈若雅并不知道,可我总觉得,她现在之所以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故事感兴趣,并非因为她对许恒这个人有什么好奇,而是将了解我与许恒的谈话,视为了自己工作内容的一部分——看这女人喝着浓咖啡强打精神兀自哈欠连天的模样,我几乎可以确定,三小姐派她来,不单单是照顾我、保护我的,恐怕,监视我,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我实在不能理解,三小姐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般好奇?难道我的一言一行,她都要清楚了解吗? 我与许恒聊了太多,全部讲完,不仅一瓶液见了底,我的嘴巴都快说干了似的,天佑仍性质浓浓,意犹未尽,问道:“还有吗?” “他跟我说的没有了,剩下就是我跟他说的了,怎么,你对我的事情也感兴趣吗?” “有一点...那个,我对你跟我哥说了什么,有点兴趣,”天佑答过之后,仍不太相信似的,问道:“我哥真的只和你说了这么多?” 见我想了想,还是摇头,她才支支吾吾吭吭唧唧道:“你不是说,他和你说了很多我的事情吗?好像...应该不止你说的那些吧,肯定还有别的,你没说,对不对?” 我心里一跳,明知天佑这般紧张扭捏不好意思,多半是因为我转述许恒之言,除了她令人同情的身世遭遇,就是那厮极力证明这丫头单纯善良听话懂事会做家务会照顾人的种种实例,而关于她脾气臭嘴巴毒有严重暴力倾向等一系列注定会在将来让我无比头痛且必然会平添许多麻烦的缺点,我却只字未提,颇有自知之明的天佑当然不信啦!可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忽就荒唐的以为她这般含羞带臊的样子,是真的十分肯定我确实隐瞒了的三件事情当中那最扯淡的那一件呢。 是的,我对天佑隐瞒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是许恒答应永别之前再见她最后一面,其实是骗她的; 第二件,是我为此狠狠揍了他一顿; 而第三件,即那最扯淡的一件事——许恒之所以拜托我照顾天佑,其实是想送羊入虎...不,是送小豹崽入我这大色狼之口,盼着我泡了她甚至娶了她...艹,丫真当老子是不怕死的种呢?! “没了,就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我道:“许恒自己说的,关于你的事情,除了三围和体重他不知道以外,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了...怎么,你要告诉我吗?” “你个臭流氓!”天佑还没急,楚缘先气了,二指成叉,便要戳我瞄向天佑胸部的一双完全是好奇、绝对没有一丁点下流色彩的眼睛——许恒那厮检讨懊悔自己对天佑的关心不够时,特意很婉转的将天佑‘发育期时营养没跟上所以是平胸’的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以至于她‘到今天都不用买胸罩’...丫确实应该好好检讨自己,当哥的,不但对妹子疏于管教,一无所知,甚至连套内衣都没给买过,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想知道啊,这假小子平时究竟是怎么将这样的规模给藏起来的?真的是自虐式的裹胸吗? 如此的好奇与渴望,实属人之常情吧?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体重和三围,”天佑醋了蹙眉,竟语出惊人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可以现在测一测...” “哈?” 正用脑门与楚缘的手指交战的我闻言,一脸愕然,而楚缘亦不可置信的放弃了进攻,转而望向她,“小佑子,你不会已经着凉感冒发烧,所以脑袋都糊涂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没糊涂啊,”天佑不以为意道:“体重和三围而已,告诉他又能怎样?我既不会长块肉,也不会掉块肉的。” 细细一想,也有道理——女孩子在意体重和三围,无非两个原因,一是爱美又不自信,二,则并非是自己在意,而是怕自己在意的那个人非常在意。 天佑既不属于前者,与我又没有后面那样的关系,自然不觉得体重三围算啥不能说的秘密。 “你的体重和三围,我知道哦,但真的可以告诉他吗?”却是陈若雅问道。
【第1432章】面子 “你哥挺好的,气色心态都不错,”我压下心中复杂的想法,和煦镇定的说道:“他说自首之后,心里边踏实了,所以饭量都比平时大了许多,觉也比平时睡得香,要说有什么不适应,就是之前下了很久的决心,却没想到自首之后的待遇竟然这么好,连负责审讯的警官都对他和颜悦色客客气气,没有一点想象中的严厉和压迫感,他非但白白紧张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都还跟做梦似的,好像不那么现实,可以说,除了不太自由,其他各方面都比在外面的时候还要舒坦省心,林志对他更是非常照顾,而看守所那边,王家已经打过招呼做过安排了,到时候过去,也不会遭罪的,你现在可以踏踏实实的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真的?”听我说许恒‘挺好’‘气色心态不错’的时候,天佑便已经长吁了口气,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但听到后边,我越说越好,她反而又有些不信了,疑惑道:“他犯了这么大的事,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让北天警察的脸都丢干净了,那些警察真的一点都不刁难他吗?”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或许连我都会觉得自己在信口开河,倒也难怪天佑以为我在忽悠她安慰她,“是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不想刁难他,我不知道,可你哥现在是由市局专案组负责羁押审讯的,不说他自首,案子告破,言明是林志借我之口感化,专案组的警察非但不丢脸,反而最长脸,单就说这一个潜龙庄园案,他们查出龙啸天的那些乌七八糟丧尽天良的勾当,就没有一个人觉得那厮不是罪有应得的,更别提为此揪出了多少害群之马、蛀虫奸商、流氓恶霸,你哥杀了龙啸天,固然是以身试法,但龙啸天却并不无辜,而与龙啸天狼狈为奸的那些人,以前坑害过的和今后会继续祸害的,又岂止是一两个无辜者?如果没有潜龙庄园案这般影响,上面不会如此重视,甚至会为了阻止负面舆论或掩饰或干脆掩盖真相,那么这些人的罪行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揭穿——功劳丰厚尚在其次,良心这东西,人人都有的,你哥明知故错,可恨,但勇于承担,便可敬,那些正直热血的警员们越是嘴上不能说你哥是为民除害,心里对他反而就越是同情,越是敬佩,又怎会刁难他呢?” 我话才落,陈若雅便接着道:“最关键的是,你哥是他的朋友,他将这话撩在那里,还有谁敢得罪刁难你哥啊?即使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你夜姐的面子不是?何况现在整个北天,谁敢不看他的面子?三小姐都不敢。” 我怔了怔,才恍悟陈若雅此话的用意——天佑不谙世事,我给她讲太复杂的人生道理人情世故,她未必能懂,倒不如简单直接的拿面子说事,因为她只懂这个,故而也易信这个,即使仅仅是听上去有些道理,完全禁不起推敲,可本就带着主观渴望又阅历甚少的单纯丫头,又哪里会懂其中可能存在的复杂牵扯? 不过这话倒也非敷衍,我笑里带刺的望着陈若雅,心中暗气,你丫干脆直说我借的也是她三小姐的面子不就完了?三小姐既为许恒一事让京城苏家都开了口,得罪刁难许恒,即是不给她三小姐与京城苏家的面子,便人人皆会如此以为吧?许恒已是必死之人,哪个脑残会为了一个必死之人,去冒犯两尊难惹之神呢——道理确实简单,我不是不懂,而是自己便不想这样理解。 不问是非只计利害,太阴暗,亦太冷漠。 然而这只是我自己太复杂,内心戏太足,实心眼儿傻乎乎的天佑其实并不懂这些,闻言果真疑虑困惑之色尽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对哦,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她?我一怔,谁?三小姐吗? 我还未来得及问,便见天佑将轮椅滑到我床边,三分急切七分好奇,道:“夜姐听那姓林的说,你和我哥聊了好长时间,有好几个小时呢,是真的吗?” 处理伤口加上挂了一瓶液,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打死我我也不敢告诉天佑我揍了许恒,硬是装作看不到若雅反击式的戏虐目光,答道:“是啊...” “都聊什么了?”天佑追问道。 她似乎十分好奇,亦有一些我不能理解的紧张,不过也好,这个问题,倒是可以极大程度的缓解楚缘要跟我算账的危机,我道:“聊了很多,儿时趣事啊,家长里短啊,不过讲得最多的,还是他妹妹和你。” “他和你讲她妹妹...还有我?”天佑显得很惊讶,“他喝酒了?” “没有啊,”我不明白天佑为何冒出如此一个问题,“怎么了?” “没...没什么,”天佑莫名其妙一阵脸红,道:“我哥如果不喝醉,而且是醉得非常厉害的话,跟我也从不讲他妹妹的事的,还有就是...他哪怕喝得很醉,醉到那种醒酒之后都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的程度,他也只会说他妹妹的事情,没跟我说过他自己的事。” 或许是习以为常的缘故,天佑对于许恒的厚此薄彼,略有吃味,多是羡慕,却并无哀怨失落的情绪。 “你好奇吗?”我口中如是问,心里暗道,你好奇,你一定得好奇!你不好奇,小姑奶奶马上就会压不住对我和闵柔关系的好奇了! “嗯!你给我说说呗,”果然,天佑用力点了点头,但随即一愣,又摇头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有点太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再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天佑也是口不对心,可让我好笑有好气的是,她并不是因为关心我才这么说的,这小妮子看了看左边的楚缘,又看了看右边的陈若雅,显然是怕她俩反对。 “我白天睡的有些多了,现在精神的很,而且...你听听,这妖精的呼噜有多响,我就是想睡,怕也没那么容易睡得着,你要是不困不累也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正好就当陪我聊聊天吧。”我极度无耻的让妖精做了我的挡箭牌,留住天佑,做个缓冲,让气头上醋劲正浓的楚缘有时间稍稍平息一下情绪,故而一个劲的给若雅使眼色,暗示她,趁我和天佑聊许恒的时候,先跟小姑奶奶解释解释我给闵柔的承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深以为事情的起因就是源于若雅的鼓惑,是因为她揭破了闵姑娘的心思,才让闵姑娘没了犹豫的空间和退路,故而决定破釜沉舟破罐破摔...所以这事,她本来就要负最主要的责任! “我不困,也没事的。”天佑欢喜之情滥于言表。 “你精神好,恐怕和白天睡得多或者波波姐睡的香,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的心思哪里瞒得过鬼灵精的楚缘?臭丫头狠狠翻了我一记白眼,磨牙啐道:“你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事?”天佑疑惑的望着脸都快吹圆了的楚缘,问道:“什么喜事?” “没什么,”我面烫如火烤,尴尬掩饰道:“今天不是也见了李星辉吗?和他谈的挺愉快,他答应我去指证张明杰了。” “哦...”估计是冬小夜与林志通过话,因此已经得知结果的缘故,又或者,是这个结构早在她们的意料之中,天佑也好,楚缘也罢,都没有丝毫的惊讶、喜悦,天佑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求证似的望着楚缘。 楚缘倒也不愿在天佑面前给我难堪,敷衍似的点了点头,便对天佑道:“我去给你拿条毛巾再擦一擦头发。” “不用...” “用。” 楚缘两眼一瞪,天佑竟唯唯诺诺的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
【第1231章】闵姑娘的鱼与熊掌论 “相公,你真不是人...” “什么?!” “不不不,我是想说,你这般的聪明老练,智谋心机,让人不能相信,你真的只是一个在普通环境里成长,到今天也才将满二十四岁的年轻人,”闵姑娘亦学楚缘方才那样,伸手摸在我脑门上,表情特别夸张道:“你确定你没有被从古代穿越而来的智将附体,或者,你其实是带着记忆重生的未来人?” “你穿越剧或者重生小说看多了我不怪你,但是...”我没好气的问道:“你确定我就算是被穿越者附体了或者就是一个重生了的未来人,你摸个脑门就能摸出来?” “一只手摸脑门肯定摸不出来,但如果是用两只手的话,就一定试得出来。” 闵姑娘如此一说,不止我,楚缘、郑雨秋、陈若雅,都浑然忘了试不试我都不可能是穿越者或者未来人那么不现实的存在,几乎齐齐压着声音问道:“怎么试?” “这样试啊——” 闵姑娘双手捧住我的脸蛋,俯身,柔软双唇紧紧压在我的嘴唇上,眼中有三分羞意,余下七分,全是笑意。 “唔?” 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缓慢,宛如情人间浪漫的接吻,然而因为好奇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科学’印证手段,直到她那比郑雨秋明显要灵活调皮许多的小舌头钻入我的口腔,我竟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可不是在幽静的小巷昏暗的车厢里啊,这是灯光敞亮的病房,而且我家小姑奶奶就在她边上看着呢,且这个角度,更属她看的最是清楚——明明没有任何经验但学习能力逆天强的闵姑娘,仅仅是观察过郑雨秋对我的强吻,即有明显的超越之势,郑雨秋只有态度强势,技巧生涩而且腼腆,到更像是习惯被动的一方,可这闵姑娘却大胆之极,生涩是生涩,但一点不腼腆,贪婪吸允的同时,亦不断将自己的甜美香津渡入我口中... 是有意还是巧合?是错觉还是现实?心里慌作一团脑子乱成一片的我,看到闵柔微微侧头,目光所望,正是一旁惊愕羞怒的楚缘,她眼中的三分羞七分笑,亦瞬间化作了十分的挑衅与十二分的得意! 这女人是在向楚缘示威?!抑或,宣战?! 我哪里能想到闵柔居然敢如此胡闹,连吞了几口她的香唾才回过神来,刚想推开她,不知是勇气用尽了还是终归没啥经验的缘故自己吻缺了氧所以无法再坚持,她已经恋恋不舍的起身,面红如血,气息紊乱,那诱人的表情,那喘息的语调,无不勾得人想要犯罪,“相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我一天不嫁人,我一天就是你的人,我这辈子不嫁人,那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没...什么?!”我大脑短路,愣了片刻才恢复正常,急道:“我答应的是,如果你不想嫁人,我可以做你的挡箭牌!” “对啊,”闵柔用手背擦掉嘴角那丝让人有着万恶想法的口水线,笑眯眯道:“所以我决定了啊,这辈子不嫁了,就做你的女人,随便你是否当真,反正我很认真,随便你肯不肯承认,反正你答应了我,那就不能否认——言必行,行必果,这是你的规矩哦,承诺了,你就不能反悔,”说罢,她又朝楚缘看了一眼,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对我说的,或者,是自言自语,道:“我一直不懂感情,是因为很多人说,感情和事业就像是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其中取舍,谓之珍贵,所以我分不清楚,我追求你,究竟是出于对感情的渴望,还是对现有事业的不舍,到底是一种真心,还是一种野心,现在我似乎懂了,不是搞懂了自己复杂的心理,而是搞懂了其实简单至极的现状和现实——无论是渴望还是欲望,无论是真心还是野心,鱼与熊掌,即使只为其一,又无论是为了哪个,得不到你,我都会两者皆失,所以...不懂感情也没关系,没能赢在起跑线上也没关系,追求亦竞争,道理便一样,最先冲过终点线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这个觉悟,我很肯定,我有,因为以前,即使努力拼搏,也只为听天由命,现在,哪怕自作多情,我也无怨无悔,至少,你的承诺,已经让我的人生,终于可以由我自己做主了,不是吗?” 乌云满面的楚缘阴沉着声音道:“哥————————” “不是,缘缘,你听我说...不,还是等等,让闵柔说,”我慌道:“闵姑娘,咱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反正是我追你,你清不清楚...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呢?”闵柔坏坏一笑,甩了个飞吻,道:“时间不早了,相公你早些歇息,我和小秋改天再来看你,拜拜~” 丫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将飞吻甩在我脸上之后,转身即拉着呆若木鸡好像已经不认识她的郑雨秋,犹如一只刺破了口疯狂漏气的红气球般,逃似的快步奔出了病房,连门都忘了带上。 “哥,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缘怒不可遏,若非陈若雅及时回过神来,并眼疾手快,将臭丫头刚才立在床边的拖把事先抢走攥在手里,我十之八九又要被棍柄顶戳嗓子眼,饶是如此,也没能阻止找不到武器的楚缘扑上来用手撕我的脸,“你到底答应她什么了?!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 “我答应她...哎,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都亲嘴了还说没关系?!”楚缘又酸又气,“你嘴巴上还有她的口水呢,你都舍不得擦!” 我哪还顾得手疼啊?赶紧用手背擦拭,正想慢慢和楚缘解释,便听门口方向有人惊奇问道:“谁跟谁亲嘴了?” 却是天佑滑着轮椅进门,后面并无他人,“刚才从屋里跑出去的两个人是谁啊?怎么那么着急,我脸都没看清楚,嗖一下子就没影了...” “做贼心虚,跑的当然得快,不然非挨揍不可!” 天佑吓了一跳,“进贼啦?!谁派来的?!张明杰还是沙之舟?!” “没人指派,是屋里有个招贼的大流氓,专招入室女贼!”楚缘恨恨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待会再和我算账,转而迎向天佑,问道:“小佑子,你怎么自己下来了?小紫姐姐和小夜姐姐呢?哎呀,看你,刚洗过澡吧,你头发都没擦干,也不怕着凉。” 说到虎姐紫苑时,臭丫头声音里都快带出哭腔了,摆明是要告我和闵柔的状啊,好在天佑并没察觉到楚缘的异常,答道:“紫姐正帮夜姐洗澡呢,我先洗完,正好听到小医生接了个电话,要她下楼去停车,猜到是他...是你哥回来了,我就换了衣服下来了,忘了跟紫姐夜姐说一声了。” 看天佑进门之后就戳在我身上的迫切眼神,便知她不是忘了和小夜小紫打招呼,而是心急如焚,等不及打招呼以后和她们一起下来——就算之前小夜打给林志的电话已经确认我见到了许恒,天佑还是想听我亲口确认才肯安心,才能踏实。 我心中隐隐一痛,暗骂许恒丢给我一个天大的难题——我该如何告诉天佑,许恒情况虽好,却已决定不再见她的苦衷?如若不说,天佑便真的没了再见许恒的机会,她将来一定会怨我恨我吧?可若是说了,她不能理解,哭着闹着非要见许恒,岂不会让许恒更痛苦,更为难? 许恒这混蛋,既是无奈,也是算准了吧?今天对天佑的隐瞒甚至欺骗,会让我内心充满愧欠,继而在他离开之后,对这性格脾气都算不上太好的丫头更多一些同情与包容...
【第1430章】坏透顶的滥好人 “所以,邢思喆之前盼着能通过你这层关系攀识三小姐,恐怕不是信了你和三小姐的关系有多么不一般,纯碎是因为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因为你,是风畅股东端木夫人的亲妹妹,换言之,邢思喆绝非那种人傻钱多之辈,虽然他未必对结果抱持多大的期待,但也是将心思算尽了的,你想啊,如果他许给你足够多的好处,即使你不为所动,你姐端木夫人呢?她为了你,多半是不惜利用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或以让步为利,或以刁难相迫,令三小姐去向苏逐流讨份人情的,张家人一拖再拖,惹他如此急迫,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了——一旦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谈成了,你姐最有把握说服三小姐帮他向苏逐流求情的筹码,也就没有了。” “原来如此...”郑雨秋恍悟道:“怪不得月之谷与风畅的合作意向曝光之后,他催张家人还债便催的这么紧呢,敢情他打的压根就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我姐...而是郑雪冬的主意,我就觉得奇怪,以他在北天的人脉,如果只是想认识我的话,其实并不难,月下美人女子会所的高级会员当中,不乏能为他牵桥搭线的人,何必一定要在张家人身上下那样的功夫呢?他没有直接来接触我,是怕我万一拒绝了他的条件之后,他就没有理由再去接触郑雪冬了吧...” 说到这里,郑雨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失笑说道:“我说那天他尾行咱们,为什么明明是知道我身份的,却既不好奇也不挑明呢,原来不是因为太重视你了,而是根本就没重视过我啊——这小子也太狂了吧?” “未必是不重视你,那恰恰是他并不确定你和三小姐关系亲疏的证明,首先,这个问题他是没办法问的,其次,明知故问你的身份,万一被揭穿了,也同样会显得他的目的太直接,所以他便很难拿捏对你的态度,万一你只是三小姐手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他尚且对你毕恭毕敬,那对我这绯闻中的‘三姐夫’,他又得是怎样一种态度,才能让我觉得舒服,觉得自己不像个吃软饭的呢?知而不问,无疑是最圆滑的处理方式,既显坦诚又显体贴,由此可见邢思喆的老练世故,”我顿了顿,回归正题,道:“相较之下,闵姑娘无论身份,还是与三小姐的关系,都是公开且透明的,人人皆知,她是三小姐在北天的代言人,所以无论公私场合,她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代表三小姐态度的...” “啊,我明白了!”郑雨秋一点就透,道:“你是要柔柔代表我姐,先给邢思喆吃颗定心丸!” “正解,”我笑道:“不然我一小白领,数亿甚至数十亿的投资项目,他就是肯信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没底。” 闵柔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代表我姐先给他一个承诺?” “不,不是给他一个承诺,而是给他一个机会,”我严肃的望着她,用强调的口吻说道:“记住,是邢思喆求你姐,想破财免灾,而非你姐真的遇到了什么难处,必须一份投资应急,所以,你是去摆姿态的,明示也好,暗示也罢,态度都只有一个——机会,我给他了,你姐也给他了,是抓住还是放过,由他自己决定,当然,无论是抓住还是放过,既然是他自己的决定,那么后果,也由他自己承担,别到时候陪着我一起将苏逐流得罪到底,被那厮给收拾惨了,再对我有啥怨言。” 郑雨秋忍俊不禁,笑道:“柔柔说的没错,小弟弟,你还真是一个坏透顶的滥好人呢。” “坏透顶了,还算什么好人啊?” 我郁闷吐槽了一句,旋即恬不知耻说道:“拜托闵姑娘你去和邢思喆见这一面,我也是有私心的,那就是不管他打算抓住还是打算错过这个机会,我答应他的事情,都算做到了,那他的那辆保时捷911,我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如果转手卖掉的话,应该能值不少钱吧?嘿嘿嘿。” “瞧你那点出息!”楚缘一巴掌按在我市侩的笑脸上,以我为耻,却毫无自觉,转头接着我的话便问:“能卖多少钱啊?” 郑雨秋见过那辆车,揉着下巴,一副很专业的样子,答道:“保守估价,九十到一百万还是很好出手的,而且那辆车子改装过,邢思喆在北天的飙车圈里又颇有名气,所以如果是卖给行家的话,价格翻倍也不一定哦。” “一百万?!翻一倍...”小财迷嘴巴撑的能塞进一颗鸡蛋,满眼跳金币,兴奋到大脑短路,一加一都得掰手指头才能算清楚,“那不就是两百万喽!天啊,哥,我要发财啦!” 你要发财啦?!那好像是人家送我的车吧!要发财也应该是我发财才对啊! 不怪闵、郑、陈三个女人一副惊诧又好笑的表情,毕竟就算是我的小紫姑娘,从小跟这丫头一起斗法长大,按理绝对算得上是知己知彼了,可很多时候还是会分不清节俭到堪称吝啬、无论是省下来的零花钱还是压岁钱或者是我的零花钱还是压岁钱都会一并锁进自己床头小柜子里的楚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财迷——今天让她还掉李颂两套房子和几百万大洋,莫说抱怨,到现在她提都没提,这种压根就没把那些东西当回事的态度,多清高啊?可现在呢?车子都还没过户给我,卖车云云也不过是我随口玩笑,臭丫头却已经将话按死,十分认真十二分威胁,把还没进我口袋里的钱提前纳入她的小金库了... 其实楚缘的金钱观很简单的——视金钱如粪土,因为是别人的;视金钱如血肉,因为是自己的... 换句话说,这丫头打谁钱包的主意,亦证明,她将那个钱包甚至是那个钱包的主人,视为了她自己的财产——小管家婆,固然霸道,但她抠门吝啬,归根结底,也仅仅是对她自己而已。 闵柔笑归笑,也没停下思考,问道:“你说的态度我明白了,但明示还是暗示...这个尺度我应该怎么掌握?” “很简单——”我打开楚缘按在我脸上的小爪子,说道:“站在你姐的立场上,暗示,暗示她支持我怼苏逐流;站在我的立场上,明示,肯定的告诉他,我就是存心要怼苏逐流,至于我为什么要怼苏逐流,你姐又为什么支持我怼苏逐流...那些花边绯闻都传遍北天的大街小巷了,你姐不在乎,我还在乎不成?你要摆的姿态,就是做一份顺水的人情,但这份人情不是送他邢思喆的,而是送我的,这样邢思喆必然会来找我,求着我收下你们这份人情。” “懂了,”本就八面玲珑的闵柔顿时恍然大悟,若非萧妖精的呼噜震天响,她差点就忍不住习惯性的拍巴掌了,“相公你的意思是,第三期工程遇到的资金难题,其实是我姐有意为之,她故作为难,不过是存心想让你展现一番骑士风采,有借口去怼一怼那难缠讨人厌的苏逐流罢了,是纯粹的女人心思,但她又知道,你手中的矛不够锋利,故而才想到了正有事求着你的邢思喆,所以,邢思喆仅仅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而已!这即是你说的‘顺水人情’了——你是要让邢思喆以为,我姐之所以将机会给他,只是刻意讨你喜欢,帮你赚了他这一份人情而已。” 我点头笑道:“既然是捡便宜,欠人情,他就不会将之视为一笔投资,不是投资,便无非花钱消灾,灾消了,在他看来就已是大赚,若利益方面还有些许回报,那他对咱们,还不感激涕零?讨价还价的过程都省去了,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闵柔怔怔的望着我,道:“相公,你真不是人...” “什么?!”
【第1429章】为他长大,为他成熟 三小姐的管家,确有过人之处,胸无城府,却洞察秋毫,楚缘对郑雨秋有忌惮之意,若雅一准是看出来了,故而才刻意拿郑雨秋和她作比较。 但陈若雅还是不了解楚缘,这个平时连衣着打扮都不怎么上心的丫头,真正在意的并不是‘美丑’,而是‘大小’,无论是年龄大小,还是胸脯大小...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臭丫头挺了挺想让别人关注的部位,可惜那地方偏偏是最没说服力的。 “长大的女孩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成熟的女人是绚丽绽放的花朵,这可是大不一样的哦,”陈若雅既似口无遮拦,又像话里有话,道:“女孩和女人,长大与成熟,是一步之间的两个世界,你站在这边天真期待、幻想美好,再长大也只是个女孩,向前迈进一步,懂得展现魅力,实现愿望,那才是成熟的女人,无论你的年龄是否长大,或者...嘻嘻,你的胸脯有没有长大,怎么样,要不要姐姐调教你...咳,教导你啊,而且我还知道怎么让胸脯变大的秘诀哦。” 显然,最后一句话对楚缘的吸引力太大了,这丫头盯着陈若雅故意用手臂托起炫耀展示的一双巨乳,用力吞了口唾沫,那‘咕噜’一声,听得仨妞儿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明知道陈若雅是开玩笑,可生怕对胸部规模向来极其自卑的楚缘当了真,还是赶紧打断道:“缘缘,你过来...” “干嘛?”楚缘很费力的才将自己黏在陈若雅胸脯上的目光扯断,恶狠狠的瞪着我道。 “推我进病房,难道你要我坐在楼道里输液啊?” “哦...”楚缘好像突然想起我的伤口还肿痛着呢,俏脸飞红,立刻抛下陈若雅,取代了她推轮椅的工作,却没忘了回头答了那个被我打断的问题,道:“谢谢雅姐姐,但怎么才能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用人教的,就像女孩早晚会长大一样,长大的女孩,也早晚会成熟的,如果我始终没办法成熟,那就只能证明,我其实不过如此而已,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任性女孩,那我又什么资格怨天尤人呢?我不知道成熟女人的魅力是什么,但我认为,都没有什么比自信更重要了,对吗?” 我们皆是一怔,即使是从小看着她、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我,也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娇宠丫头之口,就更不要说,这话语中的发自内心的感慨与觉悟。 不过臭丫头马上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丰胸秘诀,请你务必教我...” 陈若雅一边点头,一边敛起了眼中的玩味,看了看楚缘,又看了看我,有好奇,有赞许,笑问她道:“小缘缘,你是觉得成熟不用人教呢,还是想要自己努力的成长,希望他能看得到呢?” 陈若雅并没说‘他’就是我,但无论是她的目光,还是楚缘的目光,都坐实了‘他’就是我。 臭丫头小脸通红,推着我快步进了房间,尽管语速很快,声音很小,但我相信,除了我,仍站在门外的她们也是听到了的,“他看不到也没关系,他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我希望这是只属于我自己的骄傲——为他长大,为他成熟。”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是多么的浓,却有多么的痴? 楚缘的感情,让我觉得暖融融的,也沉甸甸的,惟独没有那应有的哪怕一丝尴尬——无论是我还是她,似乎都越来越惰于掩饰这貌似不伦的兄妹之恋,可细细一想,却发现,根本不是我们不愿掩饰,而是不知不觉中,我和楚缘的秘密,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至少门外这三位,就一丁点没感到惊讶! 东方怜人——当楚缘与东方小娘分享这个秘密的时候,这个秘密对三小姐,对她们,就已经不是个秘密了吧? 六楼的病房虽然不比楼上的特级病房那般奢华,却也算十分高档宽敞了,除了没有厨房和客房,其他设施一应俱全。萧妖精倒是会享受,一进门,就看到她四仰八叉毫无淑女形象可言的躺在我那张舒服的大病床上打呼噜,楚缘那臭丫头还怕我们唱歌吵到她?!我咋觉得,开着门,这妖精的呼噜声都能吵到对门的张明杰睡不着觉啊?! “要叫醒她吗?”陈若雅跟进来,问我道。 “别,”我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替妖精遮羞,道:“这丫头最近也是累坏了,难得睡这么香,让她睡吧,我睡陪护床就行。” 楚缘连连点头,对于萧妖精,我只是宠,而她,却是尊敬和感激——萧妖精大概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楚缘心甘情愿的委屈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人了。 不过妖精那点心思,就像她现在撩起衣摆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小肚皮一样,简直是一目了然——鸠占鹊巢?才怪,这丫头能不等我回来就在我的病床上睡得这般香甜踏实,心中盘算,多半是我舍不得叫醒她,故而在她旁边将就着睡下。 楚缘赞同我睡陪护床,也是看透了妖精心思的缘故,臭丫头既狠不下心肠叫醒她,又很想看她明早起来吃瘪生闷气的表情吧? 闵柔和郑雨秋也轻着脚步跟了进来,给人感觉大大咧咧的郑雨秋一个细节,便印证了楚缘之前所说,她冒失开朗的性格,极可能是在我面前故意表现出来的——屋里开着空调,温度适中,但因为下雨的缘故,对睡熟的人还是略显低了一些,可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见郑雨秋已经帮妖精盖上了被子,并立刻去重新调试了空调的温度。 见她如此细腻体贴,我心里却突然冒出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貌的感慨:有些姑娘,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可这郑小妞,明明有着千金小姐的身份,却还是当丫鬟的命... 我正奇怪我怎么会觉得郑雨秋是丫鬟命,又是要给谁当丫鬟的命呢,闵柔已径直到了我身旁,小声唤道:“相公——” “嗯?” “我们该回去了,你还有事情要交代的吗?”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闵姑娘说话的语调姿态,比平时还要温婉顺从许多,可我咋闻着,其中好像夹带着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呢?浓浓的,既像酸醋味,又像火药味... “没了...啊,不对,有,”我对她和刚刚猫步过来的郑雨秋道:“小秋应该有邢思喆的联系方式吧?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希望闵姑娘你能帮我约一下他...” “为什么要柔柔约他?”郑雨秋不解,看闵柔的眼神中,颇有一些警惕的味道,道:“这件事情我也可以做啊,而且,我和他好歹也是见过面的。” “你帮我约她,和闵姑娘帮我约他,性质和意义都是不一样的,”我在三个女人和一个女孩的搀扶下爬上了床,因为陪护床没有自动升降的功能,所以御姐若雅又拿了几个软枕过来,是以有人帮我脱鞋子,有人帮我盖被子,有人帮我垫枕头,哥们忽然之间竟有了一种做皇帝的感觉,故而连说话的口吻都多了几分自信和霸道,尽管还是不敢大声,怕吵醒了估计怎么吵其实都吵不醒的萧妖精,“你和三小姐的关系虽然也非同一般,但那只是私下里,外面确有传闻你们亲如姐妹,但是真是假,仅仅是有病乱投医的邢思喆未必一清二楚,而于公,你只是月下美人女子会所的幕后老板,是三小姐在北天众多产业中的一支而已,且与月之谷和潜龙山庄皆无联系...” “所以呢?”郑雨秋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不太确定。
【第1426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这是两码事,”郑雨秋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好像怕我过于在意一般,她颇有点左右言他的慌张,倒等于是变相肯定了,“潜龙山庄项目是我姐执意要投资的,出了问题惹了乱子,必然会影响家里人对她的评价,但是与苏家交易,让他们在政治立场上发声保许恒得到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却是家族决定的事情,也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交易,不仅跟那个屎尿流没有半点关系,真要严格说起来的话,与我姐的关系都不大,她不过是代表家族在卖你人情,或者说,是家族里面支持卖你人情的那一部分人,在刻意的讨好你罢了...” “卖我人情?讨好我?她的家族?”之前从紫苑口中我也听到过类似的话,说三小姐的家族中其实很大一部分人是希望三小姐成为家族掌舵者的,因此希望我能帮她一把。 “嗯,所以让苏家发声这件事情你不用太在意的,只要你帮我姐成为家主,无论对于家族还是对于家族里面的大多数人来说,回报都是远远大于付出的,因为...”郑雨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因为自从我姐成为继任家族掌舵者的不二人选后,家族内部就出现了一些问题,这几年更是愈演愈烈,已有不可收拾之势,只有我姐尽快满足条件,正式继任家主,才能安抚平息这种不稳定不和谐的状况。”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介意的吧?如果我不愿意帮她怎么办?如果她的家族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回报,对我,对她,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刚想询问,陈若雅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感慨,道:“决定人生的,不是命运,而是选择,但很多时候,却不是我们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我们...楚南,对你来说,小白或许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选择,可是对小白来说,你究竟是什么呢?是选择,还是命运?” 若雅并不是在问我,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对三小姐而言,是选择还是命运,我哪里知道?要问也应该去问她才对啊! “命运。”却听闵柔与郑雨秋异口同声答道。 “嗯,”陈若雅停下车,转过头来,望着我,微微一笑,肯定道:“是命运,所以小白别无选择,所以,我们也别无选择——我们必须让你选择小白。” 发生过刚才那样的事情,她一停车,我心就已经慌了,再听她如此一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惊道:“你又想干什么?!” “你说呢?”下车之后打开后面车门的陈若雅,目光刻意飘向我两腿之间那刚刚老实下去不在举旗的地方,见我狼狈的用手按住,她才极其可恨的装出一副呆萌表情,戏谑提醒我道:“到医院了,当然是下车送你回病房啊,不然我还能干什么?或者,是你刚才没干什么,后悔了,现在又想干什么啦?” “我想...我想回病房睡觉,谢谢。” 我气得差点又脱口喷出一句‘我想干你’,还好及时忍住了——丢人,两只狗眼不自觉的被陈若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扣了两颗扣子故而露出来的性感锁骨和雪白沟壑给吸引了去,竟没看到她身后就是住院楼正门。 太不争气了,连我自己都怀疑,我不是在畏惧什么,而是在期待什么,但我也不是棒槌,焉能不知这女人插科打诨,不过是不想我再多问关于三小姐的事情? 陈若雅打电话叫了她其中一个样貌清秀的小跟班下楼将车子停去停车场,不晓得是知道了陈若雅性取向的缘故,还是我本人心里龌龊,我总觉得那最多十八九岁的小女仆兼职小护士,和陈若雅的关系不单纯,更像是她的小情人,或者,根本就是她的小玩物? 总之,这女人实在太危险了,不管对我,还是对我身边的丫头们。 “相公,你要我和小秋过来,除了去见李星辉,就只是想确认潜龙山庄的麻烦是不是解决了,我姐是不是需要投资吗?”坚持要送我到病房之后才肯回去的闵柔在电梯里问我道。 “嗯,”很久以后回想起来,我好像就是在今天患上了一种病,即,在封闭空间里与这三个妞相处的时候,会本能的紧张和警惕,感觉她们像狼一样可怕,自己像羊一样弱小,故而回答闵柔问题的时候,我都全神戒备着,“你和小秋回去之后可以告诉她,找投资的事情用不着头疼,我会帮她解决的。” 郑雨秋好奇道:“小弟弟,你真的认识不怕得罪屎尿流且还有能力投资潜龙山庄的人?” 不怪郑雨秋有此一问,这妞观察抑或说监视了我四年之久,我的人际关系她恐怕比我自己掌握的都清楚,“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不怕得罪苏爷的人即使有,恐怕也不多,好在我是其中之一。” “但是你...”郑雨秋欲言又止,很在意我的自尊心。 但陈若雅就没有这样的细腻了,“你有钱吗?” 郑雨秋急道:“雅姐!” “没事,”我对郑雨秋摆了摆手,笑道:“我既不是官二代富二代,也不是什么白手起家的富翁,就一班儿族,没那么多钱是正常的,有那么多钱才不正常,但还是那句话,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才是问题,所以我的问题就是能不能解决钱这个问题,答案是,能——小秋同学,你忘了吗,咱们刚刚认识了一个有钱都解决不了问题的人,而刚好,他的问题,我不用花钱也能解决... 郑雨秋先是一愣,旋即用力跺脚,差点崴了脚腕,疼的呲牙咧嘴,却难掩又惊又喜之色,呼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邢思喆!”闵柔亦恍悟击掌,不过随即便又蹙紧柳眉,道:“可是苏逐流有言在先啊,谁敢和他竞争,谁就是跟他过不去,邢思喆若是投资我姐,岂不等于是故意跟苏逐流过不去,给苏逐流把他往死里踩的借口?邢思喆恐怕没有这个勇气和魄力吧?” “百分之百是没有的,所以别让他直接投资你姐不就行了,”我道:“得罪苏逐流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苏逐流再怎么小肚鸡肠,那也是得理才能不饶人,否则即使表面上与苏家断了关系,苏家人脸子上也不好看吧?正好,你姐那神经病不知道怎么埋汰自己,非拿我当了她的挡箭牌,那这事,我跟他苏逐流过不去,也没啥说不通吧?如此一来,我甚至省了去求他对邢思喆高抬贵爪...” “小弟弟,你简直太聪明了!”郑雨秋兴奋的一通怪叫,道:“邢思喆做了你的小弟,苏逐流再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你过不去,他为什么跟你过不去?因为我姐喜欢你,他嫉妒你,争不过你,于是就只能整些下作手段刁难你——狂爷狂爷,就算他狂到敢于承认自己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畏人言、不惧人恨,他也绝不愿让我姐看他不起,让所有人都笑他是酸爷,哈哈,他打着想泡我姐的幌子来沾潜龙山庄的便宜,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理才能不饶人,无理取闹,他丢不起这人,苏家更丢不起这人!”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借势虏人心...”闵柔也是一脸花痴相,满眼小星星,“相公,你真坏,为什么会有你这么坏的好人呢?” 你丫这句话语病很严重,老子听都听不懂,怎么回答你?!
【第1425章】钱与问题 “你?”陈若雅似是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的,“你不怕得罪苏逐流,我相信,甚至没办法不信,因为你已经将他得罪透了,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京城苏狂爷轻易放过哪个与他结过梁子的人,曲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明知她和小白是换过兰谱的姐妹,背后更有个朱家撑腰,可苏逐流的阴招暗箭这些年照样没停过,究其根源,曲小姐最多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也不太给他面子罢了,并没真的将他怎样,他就已经如此记恨,而你呢?害他被人从二楼踢下去差点摔成残废倒也罢了,假惺惺去探病,居然还敢拿水果刀伸进他裤裆威胁说要割掉他...嘻嘻,割掉那个东西,让他做太监,苏大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啊?关键是他还切切实实被你给吓到了。小白虽然利用你做了挡箭牌不假,但你也得承认,若不是误会了你和小白的关系,按着他狂爷自诩有仇必报小肚鸡肠的狭隘胸襟,早让人将你跟小佑子绑在一起沉到海里喂鱼去了——没错,苏逐流这人就是一块狗皮膏药,你招惹到他,他黏上了你,那么除非你有本事撕了他,否则这麻烦你就不可能甩得掉,可即使你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不屑他的报复,仅仅是不怕得罪他,也解不了潜龙山庄的燃眉之急啊...” 陈若雅没往下说,意思却也没人不懂,我不以为意,道:“我是没钱,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郑雨秋以为是我没弄明白,所以表情有些尴尬,好像生怕言语不慎,误伤了我这穷Diao丝的自尊心,故而小心翼翼说道:“小弟弟,你的理解没有错,我之所以说没解决的另一半问题是‘钱’这个字,并不是因为我姐需要的数字特别大,恰恰相反,正因为不多,我姐才更落不下面子从家里面拿,可也正因为不多,那个让人恨不得打得他屎尿齐流的卑鄙小人才摆出一副想要雪中送炭的姿态来趁火打劫,将一个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变成了一个颇为棘手难题——你以为苏逐流只是想借此讨好我姐吗?那你未免太小看他了,苏逐流根本就是一个嘴里承认自己是真小人的伪君子,演出一副痴情模样来赚我姐的人情那完全就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是最主要的目的,无非是比其他人都更清楚我姐不能向家里人开口的难处,故而也更清楚这笔投资回报率的诱人,想以最小的代价从潜龙山庄分走大大一杯羹,所以他才放狂言放狠话,的确,未必人人都是怕他苏逐流,被吓得不敢与他争,其实更多人,是觉得争也争他不过,因为外界一直谣传潜龙庄园这个项目当初就是他让给我姐的,而我姐出于某种难言的苦衷,并没有澄清过这一点,有人觉得我姐有意借此还人情,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潜龙庄园案连累了潜龙山庄项目被调查,苏逐流这当口跳出来放狂言撂狠话,根本就没人觉得他是在吓唬竞争对手,而是借此亮明庇护我姐的态度,觉得我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会选他合作似的,这本就是苏逐流善用的手段,乍一看貌似蛮横不讲道理,其实全是深到一般人看不透的算计,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那他与我姐谈条件,自然也就更有主动权了...” 我不怕得罪苏逐流,却不等于我不怕他,对于他的狂而不傲、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貌似简单蛮横的初衷里却始终藏着一份精明细腻的初衷,我是深感敬畏的,只不过就像若雅所言,我已经将他给得罪透了,便是下跪求饶都阻止不了他对我的记恨报复,那再怕又有什么用呢?与其窝窝囊囊受尽屈辱,还不如轰轰烈烈怼个痛快,前者一定不好受,后者...也未必只有我一个人难受,丫就是将我的脸踩在脚下,我也要在他脚丫子上咬一口。 顽强,可能是一种性格,也可能,只是一种无奈。 “小弟弟,你是不知道这龙啸天的能耐,一个项目的债权,他能重复抵押很多次,这里面涉及了多少人多少黑幕,可想而知,案子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才能完事,所以不将眼下这些问题解决,潜龙山庄的项目就只能无限期停滞,那无异于宣告了我姐投资失败...咳,有些跑题了,”郑雨秋绕了个大圈子,才回归重点,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对我姐和苏逐流而言,最后一期工程需要投资的数字不算很大,但你看啊,既然有着连苏逐流都心动不已的回报价值,那投入再小,肯定也不是很少吧?至少据我所知,风畅目前肯定是不具备这样的投资能力的,除非放弃与我们月之谷的合作项目...涉及商业秘密的事情,即使对你,我也不能说得太多太清楚,但我这么说的话,你应该还是能明白的吧——由于龙啸天案的缘故,为了不耽误工程进度,应付对龙氏集团和潜龙山庄项目的调查,我姐将为第三期工程所储备的所有流动资金,几乎全部用去填补龙氏的财务漏洞和偿还他们拖欠的银行贷款了,若非如此,王家即使想帮我姐,他们也没有那样的底气啊。” 原来如此,三小姐目前的难处是流动资金吃紧,这也就难怪陈若雅为何将之称为‘燃眉之急’了,亦可以理解,为何三小姐不惜屈尊降贵的跑到我家上演一幕与王小萌的‘争风吃醋’——资金吃紧,工程确实拖不起,若调查影响工程进度的问题解决不了,甚至是苏逐流都不会有投资的心思吧?那就是逼着她向家族求助,龙啸天案已经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即使选择龙啸天作为合作伙伴并非她的主观意愿,但想要攻击她的人,又有谁会去在意那些来自国内投资环境和北天官场的客观因素呢?第三期工程出问题,怕是反对她成为家族掌舵者的少数派们翘首以盼、喜闻乐见的事情。 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何况错不在己,可就算这并不会影响三小姐成为家主,以她那种骄傲叛逆的大小姐性格,肯定也不想被任何人看了笑话。 郑雨秋说的婉转却明白——龙家的财务窟窿捅了多大,三小姐需要的资金便有多少,而我若想知道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只要通过龙珊去问龙家人,多半是可以打探清楚的。 不过我并不打算去打听,第一,龙珊早与龙家恩断义绝了,龙家现在又是墙倒众人推,我可不想连累龙珊去趟浑水,让她去沾龙家人的鼻涕眼泪,第二,没必要,反正需要的钱再少,我也没有,需要的钱再多,也多不过第三期工程的总投资吧?第三期工程的总投资也不过百亿,一家不够两家凑,两家不够,那就三家,四家一起来嘛... “我不用知道你姐到底需要多少钱才能度过眼前这个其实只要放下面子和架子就根本算不上难关的难关,我就是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会叛逆要强到放不下面子和架子去向家里求助罢了,若是不肯,她便必然是要寻找投资的,那苏逐流会来赚人情捡便宜,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罢了,这些情况,该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没想到的,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我期盼如此,如此甚好,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到她,”我顿了顿,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讪讪笑道:“我原以为可以借这件事情还了欠她的人情,可现在看来,扯平云云都是扯淡,不管眼下她需要多少投资,与她为许恒这事,求苏家发声所付出的代价,都不能相提并论吧?”
【第1421章】陈若雅(下) “谢谢你当初放了她,没有将她撕票?” 陈若雅摇头,气苦叹道:“她哪里是为了谢我啊。” “不为报恩道谢,那能是为了什么?找你证明绑架真相吗?” “她被我们抓来的第一天,就已经自己推理出全部真相了,包括幕后黑手,动机,真正的意图...说到胆量,在我们眼里,她最多像个爱逞强的孩子,除了嘴硬,实在没有更多过人之处,可若论智商,我们在她面前,却连个孩子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傻瓜弱智一般的存在,就是把自己的嘴巴缝上都能被她套出东西来,否则我没有杀她灭口,雇主何至于不惜代价的悬赏要我死呢?小白获救之后,是为了找我才没有急着报复我们那个组织,可回家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她家里的那几个混账王八蛋,”陈若雅好笑又好气道:“她找我,是为了跟我算账的,不是记仇报复的那种,真的只是算账,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她说,不管我当初绑架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赎金已经谈好了,双方也都认同了,那交易就是成立的,我忘了要,她忘了给,便都是非常不应该的,是非对错先抛开,我信守承诺放了她,她也就没理由失了诚信、赖掉赎金,这会影响别人对她的评价,而且不单是赎金,她还拿出了一张做人质时擅自记录在便条上的欠单,上面写着她当时又哭又闹要我买给她的一台游戏机,十张游戏碟,两套睡衣,四套内衣,一条抱枕,一双拖鞋,八双袜子,以及她尿湿之后说好要按原价赔偿给我的床单被褥,总共花了我多少钱——她找我,不是报恩也不为报复,仅仅是为了还钱而已,除了有零有整一分钱都没多给我之外,唯有的附赠,就是一箩筐的牢骚,数落我绑架绑的太业余,杀手做的不冷血,连累她不得不和家人撕破脸皮,一些人被她收了权,一些人为她失了业,还有一些人,被她送去坐了牢,她还埋怨我,做生意没信誉就算了,连脑子都没有就太说不过去了,怎么卖了她这么大一份人情,都不知道给她留个姓名和联系方式呢?害她还个钱都要费这么大力气花这么长时间耗那么大精力来找我...虽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我当年无论是在佣兵集团还是杀手组织里面,也都是有着‘不哭死神’这样一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响亮代号的,可绝不单单是因为我喜欢看《风云》,偶像是步惊云才得来的啊,而是自我记事起,就真的没再哭过了,但那一次,我却将攒了二十几年的眼泪全给流干净了,不是因为后怕,仅仅是因为小白当时那副认真的模样,她那种认真的态度,让我觉得又生气又委屈,她骂了我三个小时,我哭了足足三十天,然后告诉她我为什么哭,只用了三分钟,而她拒绝我...居然就考虑了三秒钟,平静的说了三句话,每句话都只有三个字,‘谢谢你’‘对不起’‘不可能’——哈哈,要说荒唐,我俩是不是都很荒唐?” “是很荒唐...”陈若雅被气哭,盖因三小姐智商虽高,情商却低,压根就不知道陈若雅是因为喜欢她才放了她吧?这位姐姐磨磨唧唧的哭了三十天才表白,应该是哭明白也看明白了,自己若是不说出来,就算哭瞎了一双眼睛,奇葩另类的三小姐大概也不明白自己那份爱慕她的心意,结果却又不然,面对陈若雅那即使算不上惊爆亦绝不可能不惊讶的告白,三小姐竟然平静如水,只象征性的考虑了三秒钟就将她拒绝了,足以证明,丫即使最初是不明白的,也不是一直都没明白,如果陈若雅不挑破,她便永远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挑破,她亦绝不犹豫敷衍,给陈若雅任何幻想余地... “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三小姐其实很清楚,感情是感情,交易是交易,所以小紫的事情,她只有好心没有恶意,而你们现在想做的事情,也并非来自她的授意吗?” “恰恰相反,我想告诉你的是,交易也好,感情也罢,小白都懂,只是理解的方式与常人未必相同,就像你对是非对错有着自己那一套衡量标准似的,小白看事情做事情,也有她自己的角度和原则,所以方式方法也许欠妥,观点态度可能欠抽,但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她的出发点和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没有任何恶意的,是希望对大家都好的,如果必然会伤害到某个人的话,那个人,也只能是她自己,就像当初她虽然很干脆的拒绝了我的感情,却还是肯让我留在她身边一样,是因为信任我吗?我爱慕她,她不会觉得为难、尴尬吗?显然都不是,她仅仅是不希望我重新回到之前的那种生活而已...”陈若雅目光闪亮的望着我,道:“楚南,我说即使与你发生这样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不讨厌你,还非常的欣赏你,甚至觉得将来未必不可能真的爱上你,你当我只是打趣你或者奉承你吗?姐姐虽然不像你,性观念那般传统保守,但也绝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哦,我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觉悟,是因为你和小白,实在太像了,虽然她不能接受我,但是我可以接受你,更重要的是,你若不接受我,我将来恐怕是很难继续留在小白身边的,显然,让你接受我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发生这种关系了吧?” 我实在受不了她这种诚实的目光,当真是一点都不婉转含蓄,她并非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接受我的,而是因为三小姐可能喜欢我,故而‘不得不’接受我,或者说,是被我接受——正如她担心的那样,倘若我也同样爱慕三小姐,那不管三小姐会不会主动避嫌,我就绝无可能允许她这样一个各种意义上都非常危险的情敌继续留在三小姐身边吧? 可话又说回来了,是我见一个爱一个,劣迹斑斑,在这方面真就如此不值得信任,还是她们过于高估了三小姐的魅力,认为我理所当然会拜倒她裙下呢? 陈若雅的积极主动若只是为了要挟我助三小姐一臂之力,以报她当年之恩,我无法接受,却不是不能理解,但丫言谈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更多内容,明显是一种担忧啊,担心我与三小姐的关系弄假成真之后,会容她不下,迫她离开... “你说了这么多,好像与三小姐求我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关系吧?” “也许有关,也许无关,这取决于小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是打算认命呢,还是打算任性呢...” 认命,任性,陈若雅又一次同时提到了这两个词。 “认命如何?任性又如何?” “认命,证明她明白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或还有三分可能接受;任性,证明她还不明白,那便是祭出她浑身解数,你也一定不肯接受——我们不怕她认命,我们就怕她任性,明明清楚自己是认了命,却还非装出一副是在任性的样子,那依照你的脾气性格,恐怕不仅仅是拒绝那么简单了,非从里到外伤她个遍体鳞伤不可,所以我们才会出此下策啊,先用美人计迫你就范了再说。” 我斥道:“荒唐!” “确实荒唐...”陈若雅双颊飞红,媚眼含俏,道:“摸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软软的,没变大?” “嗯?”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在调侃我,因为只顾得说话,我竟忘了一双爪子还按在人家胸口上呢,更是差点脱口而出,答她一句‘很大很软而且弹性也很好呢’,骤觉下面要害吃痛,才惊觉一件比揉胸更尴尬的事情——我这咸湿狼爪摸的不是地方,她一只芊芊玉手摸的更不是地方! 我的命根子还被她握在掌心里呢!
【第1423章】闵柔的请求(中) “主动和强迫还是有区别的好不好!勾引和强奸能一样吗?” 闵柔臊急道:“郑雨秋你会不会说人话?!谁想强奸啦?!” 不管闵姑娘有着怎样的目的又是如何的认真,作为男人,我都觉得自己是在被捉弄、被小觑,因为她们已经明说了,是不相信我的理性和自制力的,那这般的主动挑逗,无非就是在小看我的定力和攻击性啊,“我想强奸——你们不在乎清白声誉,我还在乎呢,再他妈这样玩火,就是逼着我自杀啊。” 闵柔急道:“是我主动勾引你的,而且我不是想以此要挟你什么,我是求你...” “求我糟蹋你?你能再说出一种比这更作践自己的方式吗?” “你觉得把身子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作践,还是认命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跟他过一辈是作践?”闵柔道:“我宁愿做所有人眼中主动追求幸福的下贱女人,也不要做哪怕只有我一个觉得被用作换取利益的昂贵商品!相公,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的,我甚至不奢望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只要可以不嫁人,可以留在我姐的身边,我就知足了。” “那也不一定非得这样不可吧?” “嗯,”闵柔道:“确实不用非得发生关系不可,但是不发生关系,你未必肯帮我...” “肯,为什么不肯?”我忙道:“咱们是朋友啊,为朋友,两肋插刀都可以啊!” “相公,你说话太伤人了,”闵柔闻言,顿时一脸的幽怨,道:“我确实没有你身旁那些姑娘们漂亮好看,但总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吧?身材好不好,发给你了那么多照片,你比谁不清楚?你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不可能对我一点欲望一点幻想都没有吧?可我现在脸皮都豁出去了,叉开大腿都盘在你腰上了,你还是宁可往自己的两肋插刀子,也不肯往下拉一拉裤子,舒舒服服的插我吗?” “闵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流氓?” 虽然深夜的激情电话和性感自拍已经让我接受了这个保守矜持高傲冷艳的女人那污得不行的闷骚一面,但面对面的满口荤话,还是让我觉得无法适应,估计她自己也不怎么习惯,故而脸红的好像熟透的西红柿,碰一碰就会流出汁液般。 “可以啊,”她道:“你对我耍流氓,我就不用对你耍流氓了。” 我板脸道:“你再不正经,我真翻脸了。” “好,正经,正经,”闵柔朝被我抓着的一只手呶呶嘴,比划出两根手指,道:“用不着你为我两肋插刀,两件事情,你答应了就行。” 我眉头一挑,问道:“第一件是答应你姐的请求,帮她满足成为家主的条件?” “嗯,”闵柔道:“你放心,这件事情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困难,即使有什么困难,我姐也会妥善解决的。” “我觉得困难,她可以解决?”我费解道:“那还用我帮什么忙?” “这你就别问了,和雅姐说的一样,我姐求你的事情,我们不是不想告诉你,也不是不敢告诉你,而是除了她自己,我们谁也不能代她开口,”闵柔打包票道:“但你尽管放心,我们三个集体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对没有现在她利用绯闻拿你做她的挡箭牌难度更高,相反,对你而言,可以得到的好处绝对会比可能带给你的麻烦更多,尤其对风畅集团,更是如此” “与我们公司还有关系?”我小小吃了一惊,“刚才你们不是说,她家族提出来的要求,是一件私事吗?” 却是听陈若雅道:“小白觉得是一件私事,不等于别人也都这样觉得,她还觉得与任何人都毫无关系呢,真若无关,怎么将你给牵扯进来了?再说,无利不起早,那些人之所以对小白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无非是因为小白的选择和决定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柔柔的话我不完全认同,这件事情能不能给你个人带来好处,取决于你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做,我不好断言,不过对于风畅,确实是有百利无一害的。” 如果我可以答应三小姐的请求,那我也仅仅是为了还她的人情,而非贪图利益或者回报,可是如果对风畅有好处...说句老实话,我确有一些心动,因为风畅得益,便是墨菲和流苏受益,这对我还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 我下意识的望向那边的郑雨秋,这妞果然也在用力对我点头,虽未说话,但写在眼睛里的内容反而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楚明白亦诚实可信——不好言语的渴望证明,在这件事情上,她更多是站在她姐姐郑雪冬,抑或是端木家这边来考虑的! 这也难怪,抛开私交,她最多就是三小姐手下的一个打工仔,而端木夫人,却是风畅集团的大股东之一啊,故而在公司层面上,郑雨秋多半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偏向她亲姐姐的。 我不禁有些纠结了,她们绕来绕去都没说那到底是个怎样的请求,反而不惜先用美人计逼我就范,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难度再低,肯定也不会像闵柔说的那样简单。 天上不掉馅饼,地上更没有白吃的午餐,好处越多,代价越大,我不可能被她三言两语便哄得许下承诺,亦生怕被她们察觉到我的心动,那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于是漠然道:“你不说什么事情,我肯定不会贸然答应,说第二件。” 闵柔未料到我这般提防,扁着小嘴说道:“第一件事你不答应,第二件事你就是肯答应也没人信了啊。” “你不妨说就是了,我欠了你姐那么多人情,尤其这次,为许恒的事情,她还专门去求了京城苏家,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而我又能力可及,那我应该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肯定不违法乱纪啊,而且你绝对做得到,因为家族都已经认可了,”闵柔惊喜道:“这么说你答应啦?” 她惊喜,我惊讶,倒不是惊讶三小姐的家族认可了我有啥能力,而是闵柔也好,郑雨秋陈若雅也罢,竟谁也没有否认,三小姐为了让许恒得到公正公平公开的审判,专程去京城求了苏家这件事情... 倘若不是这三个小妞的反应都太过欣喜激动,冲三小姐这份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的人情,我还真觉得没什么是不能答应她的,可现在却总觉得这三个女人眼睛里、笑容中,有太多古怪玩味的东西,故而还是选择谨慎,道:“答不答应,还是要看你小白姐怎么说,你只管说第二件事就好。” “切...”闵柔不掩失望神色,哼了一声,说自己的事情,反而有些提不起劲了,要死不活道:“第二件事就是,如果你答应了第一件事,只要对外承认与我有关系就可以了。” “和你有关系?”我一怔,“什么关系?” 闵柔盘在我腰上的腿突然发力,我措不及防,两人的身体随即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在了一起,我自己很清楚我的小楚南完全不在状态,所以这妞百分之百是故作夸张,羞耻的呻吟了一声,媚眼如丝,道:“当然是这种关系。” “开什么玩笑?!”我气道:“这不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吗?!” “怎么没区别?”闵柔道:“区别就是,我的美人计事实上是失败的,但你要帮我骗他们,说我其实是成功了的,告诉他们,我,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所以再有谁想要我嫁人,就得先来问问你同意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姐再护我,不就有理由了吗?到时候她可以告诉他们,没有你,她做不成家主,而没有我,你不会答应她的请求...相公,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哈...哈哈哈...” 闵柔似是炫耀,似是得意,可笑着笑着,便戛然而止,因为两行清泪滑落了面颊...
【第1422章】闵柔的请求(上) “摸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软软的,没变大?” “不会吧?”闵姑娘若不是傻缺,那就摆明是故意的,竟也探手摸向我两腿之间,口中说道:“这地方不是应该碰一碰就会变得...变得很大很吓人吗?” “你已经见过啦?”陈若雅做作惊讶,好奇问道:“能变多大?” “我怎么可能见过?”闵姑娘俏脸血红,羞道:“我听小紫苑说的,很大,有平时的好几倍,比他绷劲时的小腿肌肉还结实...” 紫苑那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羞没臊啦?怎么啥羞人的事啥羞人的话都跟她们说啊?! “平时有多大?” “你不是正摸着呢吗?” “对哦...”陈若雅先是恍悟,然后蹙眉,略显惊恐道:“平时的好几倍...天啊,那确实有点吓人...” 我明知道这俩货是觉得说得差不多了,故点到即止,存心要转移话题,不可能真的继续胡闹下去,还是忍不住羞怒吼道:“你们俩玩够了没有?!” 没想到,最爱胡闹的郑雨秋也同时制止斥责道:“雅姐,柔柔,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我抓住闵柔的两只手,转身,使她双臂交叉,牢牢将她按在座椅靠背上,郑雨秋则在帮陈若雅披上外衣的同时,紧紧搂住了她。 陈若雅没挣扎反抗,闵姑娘却不甘示弱,竟盘腿夹住了我的腰。 我怒视着她,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是在玩火?非要我兽性大发糟蹋了你,你才肯后悔?” 闵柔的表情端是复杂,惭愧、歉意、羞涩、吃味,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夹杂着好奇与坚定的强烈期盼,“也许将来我会后悔今天的冲动,可至少现在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我将来连后悔曾经冲动的机会都没有,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绝望煎熬——月之谷与风畅的合作一旦敲定,我在北天的工作就会被宣告一个段落,不说家族里,想要取代我在北天职位,或者说,是我在我姐身边位置的,大有人在,即使我姐的父母,盼我嫁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因为我年龄越大,他们为我择偶的范围便越小,我的价值也就变得越来越低,我暗示我姐,我想对你用美人计,我姐若非迟钝,毫无察觉,确如雅姐所说那般,是不置可否的默许,那无非就是连她觉得我今年这关够呛过得去了...所以,我若想继续留在北天,留在我姐身边,那么,最迟到你出院,留给我的时间就只有这么多了,楚南,求你了,帮帮我,这美人计,你就中了吧。” 自己都说了是美人计,既是计,我哪敢中啊?!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无厘头的请求了,让我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出院和你嫁人有毛线关系?我不出院你就不用嫁人啦?那我若不住院,你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如果你现在不是在住院,那应该已经代表风畅坐在谈判桌上与我们月之谷签合作合同了...”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意思就是我出了院和你们月之谷签了合同,就会有人催你嫁人了呗?” “肯定的,”闵柔道:“即使,只是为了让我腾出我姐身边的位置——相公,你不明白,我在北天的职位、身份,为什么惹人眼红,并不仅仅因为我是我姐心腹的缘故...” 我醋了蹙眉,盖因看不懂闵姑娘死死盯着我的目光中那丰富又复杂的内容,“我是明白,爱谁催谁催,谁想嫁谁嫁,你不乐意,谁还能用枪逼着你穿婚纱,将你五花大绑抬进洞房怎么地?干嘛非得要我祸害了你呢?!再说,我祸害了你,他们就不会叫你嫁人啦?那你干脆让我娶了你算了!” “嗯,”闵柔用力点头,见我瞪眼竖眉,又赶紧使劲摇头,道:“你不用娶我,你肯娶我也不敢嫁的,让我做你的情人就行,我保证安分守己,一心一意,不该问的我绝不问,不该说的我绝不说,不该管的我也绝不管,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做你忧愁寂寞时的贴心知己,不会给你任何负担,让你感觉到一丝压力...” 我摇头叹道:“你病的不轻...” “我没病,是你不明白,”闵柔凄楚一笑,有些自卑,有些伤感,道:“我受收养之恩,可实际上所谓的养女身份,只是我姐待我情同姐妹,对内对外都固执坚称罢了,我并非真正的养女,仅仅是从家族捐助的福利院中挑选出来陪伴我姐照顾我姐的孤儿,在你面前,我可以和小秋一样叫‘姐姐’,但若被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训斥我没规矩的,因为除了我姐,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只个身份与出身皆卑微低贱的孤女。姐待我好,十分宠溺呵护,这是我的福气,然而凡事都有代价,我得到这份福气的代价,就是不可避免的被猜疑、嫉妒,即使是我姐的至亲之人,也觉得我得到了太多原本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无论是物质上面还是精神上面,于是他们格外在乎我能给予他们的回报,他们将对我姐的忌惮或者纵容,视为一种对我的恩予,于是总是不厌其烦的向我强调和灌输我人生的意义与价值。对家族而言,婚姻与其说是我的义务,不如说,仅仅是一种偿还的形式罢了,所以,如果我能以这种交易或者代价的方式成为你的女人,发挥我的作用,体现出我的价值,那么也不会有谁在乎我是不是必须嫁人,否则,即使你肯帮我姐,助我姐顺利成为家主,养育扶持之恩未报,长辈们无视我姐的庇护,坚持要我出嫁,我也只有答应的义务,没有拒绝的权力...就像雅姐说的那样,大家族里枝蔓繁杂,利益交错,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姐若是成了家主,作为她的心腹,打我主意的人只会比现在多得多,我姐就是再想护我,她也需要借口需要理由不是?”闵柔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口吻不无表演的成分,但眼中流露出的凄楚无奈,却不似伪装,“以前我觉得,尽人事,听天命,能争取到一个可以将就的结果就足以了,可是现在...相公,你认为我自私也好,觉得我是冲动也罢,甚至看不起我,骂我是下贱、是卑鄙,我也不否认,没有丝毫怨言,但唯有这件事情,求你一定要相信我——认识你以后,我真的越来越不想将就,也越来越不甘心将就了,我承认,我现在这么做,更多是在利用你,因为一旦嫁了人,我很可能无法像现在这样继续留在我姐身边,是你的出现,你的存在,让我发现,我其实时有机会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可我也是真的、真的觉得,相公,我是喜欢你的。” “第一,你觉得,证明你其实并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可以确定的,仅仅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能够达到不嫁人且继续留在三小姐身边这样一个目的,没错吧?第二,就算你喜欢我,也总该问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吧?闵姑娘,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要两情相悦才行啊。” “就是,就是!”郑雨秋连连点头。 我转头瞪着郑雨秋,没好气道:“你也一样!” “不一样,”郑雨秋反驳道:“我可没有强迫你,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喜欢我的。” 被她搂在怀里并不挣扎的陈若雅用略带一些吃味的口吻问道:“你刚才吻他不算强迫他?” 丫在乎的显然不是我被郑雨秋吃了豆腐,而是郑雨秋主动让我占了她的便宜吧?陈若雅俨然一副郑雨秋是她的妞的霸道态度。 郑雨秋却不理她计较的口吻,强词夺理道:“主动和强迫还是有区别的好不好!勾引和强奸能一样吗?”
【第1424章】闵柔的请求(下) 闵柔错愕,不明所以,双手被我钳着,无法擦拭确认,所以她疑惑的望着我,像是向我求证她是不是笑哭了,又像是努力否认她笑哭了。 我不惊讶,相反,竟难以解释的平静,觉得这才是闵柔应有的反应,于是松开了她的双手,用自己早已疼的一直在抖的爪子,轻轻刮掉了她眼角的泪珠,道:“笑得太难看,还是哭吧。” “哭?”闵柔不解,流着眼泪问我道:“我为什么要哭?” “平时看你总是在笑,现在突然想看看你哭起来是个什么样子,不行吗?” 闵姑娘怔了怔,似是被捅到了什么开关,终于再也管不住她的表情,控制不住她的情绪,扑进我怀里,像只树熊般,手脚并用缠在我身上,放声嚎啕大哭,如受了欺负的孩子一般。 郑雨秋,陈若雅,也同我一样,不惊讶,不好奇,一个抚摸着她的头,一个轻拍着她的背。 我不知道,也无法体会,无亲无故的闵柔在三小姐那样的大家族中,到底承受了什么又肩负着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积累了太多,也压抑了太久... 冰冷的眼神,无情的话语,虚伪的人心,哪一样不是戳在她心窝上的锋利的刀? 最悲惨的人生是什么? 是可以预知却无法掌控的未来吗? 不,是无论你如何付出如何努力,也只能证明价格而不是价值的生存意义。 “我是不是失恋了?”她呜咽不清问道。 “不是,你都不知道什么是恋爱,失哪门子的恋?” “我就是失恋了!不然我为什么哭?” “...好,那就是失恋吧...”我拗不过她,她非要找个借口,那我便来背这口锅吧。 眼泪的阀门打开容易,阖上却难了,闵姑娘似乎变成了当年的陈若雅,逮着一次机会,便要将攒了二十几年的眼泪全部流个痛快似的。 我之所以不好奇她为什么哭,是因为我一直在好奇,为什么她可以一直不哭? 在那样的环境里面过着那样的生活,对未来充满抵触甚至不抱一丝一毫的期待,她却始终颜欢笑佯作开朗,宁愿以这样一种自贱的方式来哀求我,也不肯向三小姐撒娇,是因为自卑,还是因为三小姐对她的温柔,连她自己也觉得太奢侈?或许,这些都是原因。 人都是如此,当藏不住心里的秘密时,也就藏不住伤心的眼泪,不一定是因为无助,或许,仅仅是委屈。 “三小姐求我的事情,不管我能不能答应,你求我的这第二件事,我答应了——在你自己想要嫁人之前,我做你的挡箭牌。”其实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在流泪的女人面前,我应该说点什么,结果便又犯病了,明明极力克制自己,却还是轻易许下了一个后果可能会很麻烦甚至会很严重的承诺,尽管我丝毫不怀疑,闵姑娘伤心不假,算准了我吃软不吃硬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高兴时微笑,伤心时哭泣,再正常不过,但我也不认为闵姑娘高兴时或者伤心时就会丢掉她的智商与城府。 果不其然,闵柔哭声一滞,用力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除非...” 欲言又止,明显有诈... “除非什么?” 闵姑娘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你现在要了我。” “得寸进尺是吧?”我用力扳开她盘在我腰上的腿,将她扔在车位上,作势要脱裤子,唬道:“真当我今天耍不了流氓是吧?!” “啊——” “唔!” “哇~” 三个女人同时发出短促怪声,我一愣,顺着她们目光集合的一点,低头... “我去!”哥们亦失声惊呼,慌忙夹腿弯腰坐下——明明不在状态的小楚南,不知啥时恢复了精神,将裤子顶起老高一个帐篷... 。。。 停车闹腾了半天,依然不知道三小姐究竟想求我何事,反而差点失身于这三个女流氓,尽管说不清这到底该算一个插曲还是一场闹剧,却毫无疑问,这一番插科打诨,并非全无收获,而其中最丰厚者,便莫过于对闵姑娘更深的了解,抑或说,是重新的认识了,虽然...她对我这份不清不楚的暧昧感情,远比郑雨秋赤裸裸的表白更让我头疼。 因为刚才的事情,车里的气氛较之前更尴尬了几分,好像真的见到了小楚南那凶残的模样,三个小妞才意识到,受了伤的狼,也还是狼... 尽管我是只有色心没色胆的狼,但小楚南发威,总算让她们相信了,我其实一直在忍受煎熬,她们真的险些玩火自焚。 快回到医院时,我才貌似只是为了缓解暧昧氛围的问出了其实我今天特意要闵郑二女来医院真正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三小姐上次亲自到我家里,不惜故意惹王小萌误会我和她的关系,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然后求我帮忙的事情,是以左右许恒自首为条件,与某些针对潜龙山庄项目的人谈条件...现在许恒已经自首了,她所谓的潜龙山庄的麻烦,解决了吗?” 回答我的,是依旧将车开的很慢很稳的陈若雅,“解决了一半。” “一半?”我心中一动,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惊讶,亦有一些预料之中的惊喜。 “许恒言明是因你感化自首,林志王猛皆算有功,尤其王家,王勇什么都没干,可许恒案告破,他作为上面委派下来的调查组,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回去之后接任省纪委书记算是十拿九稳了,不说你对王家本就有恩,即使于公,他也要念你一份人情...”闵姑娘目光与我一对,就赶快红着脸移开,道:“所以某些想借潜龙山庄开发做大作文章打击政敌的风向言论,全被他态度强硬的压了下去,调查阻碍工程进度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 “那另一半问题呢?”我问道:“是什么,又为什么没解决?” “一个字,钱,”郑雨秋接过话,道:“我姐投资的前几期工程原本就是想利用未来市场的升值空间和必然漫长的回笼周期,扯断龙氏的资金链,但并未预料到会发生潜龙庄园案啊,而且为了拿回潜龙山庄的开发权,我姐不得不提前收购了龙氏,可龙氏真实的财务状况也远比我姐预想中还要糟糕,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资金回笼遥遥无期,三期工程又拖不得,钱自然就成了问题...” “三小姐几百亿都砸进来了,剩下一个三期工程而已,她还差这点钱吗?”我这话算是明知故问——金山银山的三小姐家族,自然不差十亿百亿,甚至九牛一毛,可问题是,三小姐这几年光砸钱不见响儿,再从家里拿钱擦北天这边的屁股,她堂堂下任家主,也忒得威严扫地了,所以最理想的应对方案,还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家里想看我姐出糗的人太多了,我姐不肯被他们看笑话,”郑雨秋恨恨道:“其实钱的事情并不难解决,‘三小姐’的招牌亮出来,愿意投资的人不得从北天排到京城?可问题就在于京城有位谁也惹不起的爷放了话出来,这钱,他投,谁投都是跟他过不去,你说,还有谁敢投啊?” “苏逐流?” “可不是那个屎尿流!” “呵,呵呵,”我笑道:“谁敢给三小姐投资,谁就是跟他苏大少过不去吗?狂爷狂爷,这话确实够狂,他咋就这么自信,没人敢跟他过不去呢?” “哦?”陈若雅笑道:“楚南,你话里有话哦。” 我不置可否,问道:“她为我的事情,去求了京城苏家,如果我可以帮她拉来一笔投资,解了潜龙山庄的燃眉之急,那这份人情,我们能不能算扯平了呢?” 郑雨秋奇道:“小弟弟,你认识不怕得罪苏逐流的人?” “认识啊,”我道:“你们也认识。” 三个好奇的女人齐声问道:“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啊。” 【PS:待续...】 【PS2:不知不觉,年就过了,再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第1414章】喜欢...上?! 闵柔表情复杂,有同情,有赞许,有感动,证明她完全理解了许恒对天佑那难以gē舍的深切关爱,明白他不是对天佑狠心,而是对自己心狠,宁愿独自承担所有的一切,也不愿让天佑分担他的不舍与难过。 可闵姑酿偏要嘴硬,道:“挨你一顿打,他心里是好受了,你呢?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伤的多重,朋友不是这么做的吧?” “是我一再坚持的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他做的事情,还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天佑...他不是也说了吗?他其实一直很犹豫,如果我不问,或许,他连一句话都不会留给天佑。”说到这里,我不jìn又有些失神,许恒坦言自己犹豫,其实就是承认了那句话并非是对天佑的叮嘱,而是他对自己人生的反思吧? 陈若雅见我面露伤感,安慰说道:“再坚强的人,也有他柔圝软脆弱的那一面,许恒肯将自己这一面bào圝露给你,证明他是真的将你当做朋友看待的。” 我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必须有所回应啊。” 闵柔扁了扁嘴,道:“搞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友情。” 我笑道:“友情可不分男女。” “怎么不分?”郑雨秋反驳接道:“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 “怎么没有?”我第N次尝试将爪子从郑雨秋手中抽圝出来,道:“我们之间不就是吗?” “你对我是,我对你不是!”郑雨秋仍然没有丝毫松懈大意,双手紧圝握我的手腕,很认真很执着道:“而且很多爱情都是从友情开始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了,你对我的友情,会变成我对你一样的爱情!” 我肯定说道:“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吧?”闵柔笑嘻嘻道:“相公,你和程小圝姐在一起五年了吧?不也是前不久才发现,你一直错将爱情当成友情吗?” 这... “这是两码事,”我心虚,表面却镇定自若,道:“程liú苏是程liú苏,郑雨秋是郑雨秋,怎能一样?” “对,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完全不一样!面对爱情,她太腼腆了,而我,会很主动——”郑雨秋说‘动’,还真动,突然探身过来,一口wěn在我嘴唇上,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那条香圝滑软nèn的小圝舌圝头便已生硬的撬开了我的牙关,在我口腔中主动而生涩的翻圝动起来。 我惊然回神,忙要将她推开,可右手被她抓着,单凭左手,力气哪够?我本就伤弱,刚才在市jú又是一通hú来,此刻莫说是这条幻化成圝人形的狐妖了,就算是被一只小兔子咬住鼻子,我一只手恐怕都降不住。 不得已,我只能往另一侧躺倒,但绝不是对这个女liú氓的妥协!哥们身上有伤,我躺下,你总不好压到我身上来吧?只要拉开了距离,我哪里还会给她第二次‘偷xí’的机会?!可慌乱之中我却忘了,这边还有位闵姑酿呢!我这种躲fǎ虽然会失礼冒犯闵姑酿,但最多也就是后背压在她tuǐ上而已,却没想到,我根本就没倒下去! 不是闵姑酿反应快从后边推顶圝住我,而是在我圝朝她倒的同时,她不躲反迎,竟张圝开双臂,将我搂个满怀,封住我后路的同时,连其他挣拖的方fǎ也一并给我锁sǐ了! 丫这简直是在助纣为nuè,帮着郑雨秋侵犯我啊! 这叫什么事?哥们好dǎi是个男人啊,竟被两个女人揩油吃豆腐?!我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得不承认,不舒服的仅仅是太被动了这件事情——不喜欢被动当然不是因为我想主动去沾郑雨秋什么便宜,只是不能否认对于她这样性圝感美丽惹人怜爱讨人喜欢的huāchī尤物,我还是会有那方面的幻想与欲圝望bà了,食sè性也,何况我本来就是个sè痞子、坏小子,不要说是爱慕我的郑雨秋了,包括之前常常è作剧挑圝逗我的闵柔,我也不止一次的xié圝è想过,真的被我逮着机会,我就要让她如何品尝一下玩火自圝焚的滋味... 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啊,现在这种‘便宜’主动送上圝门来,我反而是惊恐圝慌乱的那一方——各种意义上都是奇圝齿圝大圝辱呀! 郑雨秋那张溢满红潮的祸囯殃民的脸弹,那投入而迷乱的魅惑眼神,还有那已经说不清是性圝感还是yín圝荡的jiāojiāo圝喘息,无不撩圝动着我最原始的情圝欲,她笨拙、生疏,却用主动与热情诉说着努力讨好的爱慕与渴望,她应该很紧张,因为我能清楚看到,她白圝皙水nèn的肌肤上溢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挤入我怀里的身圝体愈发的绵圝软无力,也颤圝抖的愈发厉害... 明明是她强wěn我,她却紧张害怕到发圝抖,我这得了便宜的男人哪里还凶得起来啊?可我目光稍稍一软,这妞便立马得寸进尺,好像是得到了允许似的,wěn得更加起劲,她眼中燃起的炙热爱意,单纯,浓厚,几乎将我融化... 既然反圝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我脑子里冒出的这个念想犹如一记重拳,让我瞬间清圝醒,我险些迷失在这小妞的浓情蜜圝意中,不负责任的遵循本性,去反客为主... 我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对于郑雨秋,不仅在感情方面不能让她有任何幻想的空间,哪怕只是情圝欲方面的渴望,也绝不能被她察觉到,因为我丝毫不怀疑,这已经不是性格有问题,而是脑袋有问题的单纯女人,哪怕只有肉圝体可以取圝悦我,也一样会飞蛾扑火,毫无犹豫——我没有抵圝抗她诱圝惑的那份定力。 wěn到缺氧的郑雨秋终于恋恋不舍的从我怀中离开,对我冷淡的反应,她有些伤了自尊,似嗔似怨,却又情意浓浓,坚定说道:“小弟圝弟,我喜欢你,我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做你的女人!” “谢谢,但是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去考虑婉转的措辞了,干脆拒绝,唯恐在她的攻势和诱圝惑下露圝出一丝一毫的心动。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以后我有的是时间让你喜欢上我。” 我也不知是该哭该笑,该生气还是该得意,虚荣惶恐,心烦意乱,骂道:“你丫疯了。” “我不疯,”郑雨秋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擦圝拭着她留在我嘴唇上的香圝津,羞红nèn圝脸,憨憨笑道:“我洒。” 我更觉得哭笑不得了——这货怎么和墨大小圝姐一样huāchī?不,不对,墨菲喜欢像她父qīn那样的男人,而我与墨亦然有着太多相似之处,我还帮过她的忙,救过她的命,她喜欢我,至少是有理由的,可郑雨秋呢?她不过是像追看了一部生活连续剧一样,观察了我三年零圝八个月,彼此之间却没有任何交集,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就开始喜欢我了,与过分chī迷明星的超级脑残粉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是明星,长得不帅还没钱...丫何止是个比墨菲还要离谱的大huāchī,称之为大变圝态亦不为过了吧?! 见我不说话,只皱着眉头盯着她,她好像突然就没了与我对视的勇气,掩饰一般,对闵柔道:“柔柔,你抱够了没有?” 听她一说我才意识到,我还靠在人家闵姑酿怀里呢!扭头想要骂街,却吓了老圝子一跳——我差点qīn在闵柔粉嘟嘟的脸弹上! 闵柔的下巴就垫在我肩上,这岂不是说,刚才郑雨秋与我接圝wěn的时候,她就在最近的距离欣赏观看?! 我一张老脸,火烫火烫,是时代进步了,女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还是这俩货都他喵的是女人中的奇葩、奇葩中的奇葩?! 闵柔没松开我,反而挑衅郑雨秋似的,又搂紧了几分,像调侃又像鼓惑,道:“等你qīn够了,我就抱够了。” 郑雨秋羞臊不已,面红如xuè,嗔怒道:“那你不是要一辈子都抱着他?” 闵柔明显是说笑,可郑雨秋却当真了,故而很认真,连这句话有多挑圝逗多圝肉麻,丫都没意识到! 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她这般神奇的生物,智商心计远超常人,有城府、有手腕,可是在爱情方面,却又白圝chī又偏执...楚缘她们都说这货是从故事书里蹦出来的狐狸精,我越发觉得有道理了,不然根本就没fǎ解释现实里怎会有她这种智商与情商完全处在两个极端的存在! “喜欢,那就上,”前面的陈若雅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趴在椅背上,笑着怂圝恿道:“机会难得,你俩如果已经认定了是他,那趁他现在落在咱们手里,就在这儿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好啦。” “啥?!”我怒瞪她道。 陈若雅理都不理我,语不惊人sǐ不休,道:“想让他‘喜欢上’你俩,不如先让他喜欢‘上你俩’,男人都是用下圝半圝身思考的动物,冬jǐng圝guān的事情证明,他也不例外,不是吗?” 我一阵心虚,又一阵è寒——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管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显然不是只打算说说而已——她能一直回头说话,是因为车子停下来了,我圝朝窗外扫去,没有了车水马龙,甚至连一点灯光都瞧不见,周围漆黑一片...丫这是将车子开到什么地方来了?! 细雨绵绵,幽冷寂静,我看看陈若雅,看看闵柔,又看看郑雨秋... 她不是说笑的表情,她们也不是说笑的反应。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闵郑二妞却神圝经过敏一般,一个将我搂得更紧,一个将我抓的更牢... 我靠,她们还想来真的不成?! 【待续...】 【PS1:春节将至,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学xí顺利,事业有成,家庭和睦,感情美满,身圝体健康,事事如意,福星当头照,好运挡不住!】 【PS2:关于下个月的更新。春节到了,某氵查厚圝颜圝无圝齿的向大家说声抱歉,月中就不更了,下次更新时间是月末。 大家都知道氵查氵查工作忙,人也懒,恢复更新之后其实也没怎么码字,一直在发存稿,现在手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大概只有三十章左右的样子。年圝前家里家外还有一堆琐事要处理,年后可以休息到初七,但一要走qīn访友,二,氵查氵查是真的很久没放过假了,想吃个够,玩个够,睡个够...醉生梦sǐ,人生挚愿,qiú成全。而且正月里应该还会出两趟远门,所以肯定也不会有太多时间码字,为预防以后的突发状况,留点存稿打底,请大家谅解,羞惭跪谢。】 【PS3:过年了,希望大家都能多陪陪家人。】
【第1411章】朋友(三) 许恒颇觉有趣的看着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竟然敢怒目瞪视陈若雅的郑雨秋,令人mō不透是无聊之极的幽默还是自作聪明的认真,笑道:“huā圝心不等于没有责任感,他有多在乎他的女人,我们都不止一次见识过了,不是吗?虽然这小子不够专一,但我们都知道,也都相信,他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不要说对女人始乱终弃这种事情他根本就做不出来,甚至是与我这样一个shā圝人犯许下的承诺,他也不一样宁置自身安危性命于不顾,拼sǐ也要坚守到底吗?驱使他的,不正是固执到偏执程度的责任感吗?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小佑也不是那种机灵聪明有主意的孩子,与其担心她将来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会不会被别的男人哄骗、欺负,我宁愿现在qīn手把她推进楚南这个wēn柔坑,她若是不喜欢,可以自己再爬出来,爬不出来,也只能证明是她自己愿意的,因为我至少可以肯定,楚南会待她很好,会保护她,不会欺圝骗她,更不会抛弃她。” “就是!”郑雨秋像只盯着dú蛇的zhàmáo的白狐狸,敌意满满的对陈若雅道:“雅姐你干嘛说的小弟圝弟好像是那种专门玩圝nòng女人感情的人圝氵查似的?huāchī和白圝chī是不一样的好吗?他身边女人多,不是他骗来的,是我们觉得他好,不想他被别人抢走!” 若雅气笑道:“huāchī和白圝chī有什么区别我是不知道的,但我什么时候说他是人圝氵查啦?” “huāchī是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脑袋才会短路,而白圝chī的脑袋永远都是短路状态,”闵柔回答了若雅的前半句,却好像没听到她的后半句似的,佯装出一副忧虑的眼神口wěn,道:“姐要是知道雅姐这么说相公,肯定会很不高兴。” “她现在就很不高兴吧?但好像不是我惹的...” 郑雨秋得到闵柔助阵,胆气又壮了几分,道:“前两天姐带着曲小圝姐偷偷来医院看他时,骂他是自作自受,曲小圝姐不过随口附和了一句‘活该’,姐不是立马就跟她翻圝脸了?雅姐你当时也在,又不是没看到姐那跟要吃圝人似的样子。” 若雅眯眼笑道:“你的意思是,要向她打我的小报告?” “我哪敢...”仍是一脸qīn和微笑的若雅不过语气中透出丝丝一抹寒意,郑雨秋的嚣张气焰便顿时被浇了几顿的冷水似的,身圝子一晃,竟吓得膝盖都软圝了,借扶闵柔肩膀的机会,忘她身后缩了半步,兀自逞强,道:“但你如果再说小弟圝弟不好,我豁出去...豁出去...豁出去被你惩罚教训,我肯定也要告你一状的。” 若雅望着闵柔,问道:“你呢?” 闵柔亦打了个冷战,一派置生sǐ于度外的坚决,却不由自主的往我身后小步挪动,哪里像是在维护我?分明就要拿我当盾牌啊,“我与小秋共存王!” 我不明白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嘴里说得硬气,身圝体却在一味示弱,难道若雅还真会为这点小事揍你们不成?相比她们无聊的斗嘴,我更在意的是郑雨秋刚才那句话——在我昏迷期间,三小圝姐和曲笛奏竟是来过医院的,但我却并未听楚缘妖精liú苏墨菲小夜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提起过,想来,肯定是东方和紫苑打了掩护。 虽然暧昧得令人费解,但三小圝姐对我的态度却素来高调的很,之前回避与我见面,似乎只是恼我记不得她,不然也不至于在气消之后,堂而皇之的登门到我家里去,并丝毫不介意王小梦王小萌这两姐妹误解我和她的关系,可是来医院探我却搞得偷偷mō圝mō的...应该是因为曲笛奏的关系吧?这个女人的身份,与东方的关系,与我和小夜之间的不愉快,的确会让人觉得尴尬,真与那几个丫头打了照面,背景啊恩怨的,彼此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我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这一走神,也没注意听若雅又说了什么,就见闵柔和郑雨秋抱在一起,林志与许恒皆是一脸古怪,若雅则笑得十分诡异。 “怎么了?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若雅俏皮的吐了一截粉圝nèn香舌,然后性圝感挑圝逗的tiǎn圝了tiǎn嘴唇,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这女人扮可爱却并没有装nèn的做作,便被她那诱圝惑妩媚的眼神电得一阵心慌悸圝动,不过转瞬之间,就好像是两个年龄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在我面前相互切换同一张面孔似的,“我和她俩说,尽管去告我的状好了,她们越是觉得你好,我就越是要提醒她们你的不好,这也是为了她们好。” 我就多余问这一问,简直是自讨尴尬... 若雅这话我没fǎ接,谦虚说自己确实有诸多不好,一准被屋里这几位歧解为可以讨好这位刚刚mài了萌又mài了俏的气质御姐,说自己没啥不好?就算我有那么厚的脸皮,我也架不住这位姐姐那么硬的拳圝脚吧?索性不理这个话题,问许恒道:“你没话让我带给天佑吗?” 许恒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皱眉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许恒盯着我的脸,道:“你可以将生孩子的事情当玩笑听,但沙之舟和张明杰落网之前,要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这话绝不是玩笑——楚南,你的想fǎ我明白,可你也必须明白,现在的你,没有逞英雄的资本。” 许恒既然看穿了我布这个jú的真正目的,我便不可能拗得过他,因为他若向屋里这几个人漏了口风,我的计划即使不会遭到反圝对,也一定会被他们干预,届时极有可能被敏圝感多疑的张明杰有所察觉,那么我说服李星辉认圝zuì就将变得毫无意义了,于是我只得应道:“这句话我会带到,除此之外呢?你作为圝哥圝哥,就没有想对你妹说的话了吗?” 许恒慢慢收起了脸上渐渐苦涩的微笑,转头望向窗外被落曰染红的云霞,好一会,才道:“有一句话,一直犹豫要不要你带给她,如果你不问的话...”许恒摇了摇头,用感激与诚恳的目光望着我,道“楚南,我有一句话,希望你能晚些时候再告诉她,至于是什么时候,我相信,你知道的...” 我心底咯噔一颤,眉心发紧,不自觉的皱眉,道:“什么话?” 许恒俯身过来,贴在我耳侧,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了短短一句话。 我愣了愣,怒视他道:“许恒,你什么意思?!” 许恒站直身圝子,后退了两步,凄然一笑,道:“你懂。” 是的,我懂... 我面无表情,对身后的闵柔与郑雨秋道:“扶我起来。” 闵、郑俩小妞见我撑着轮椅要站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左一右来拖扶我,林志与陈若雅则同声问道:“小楚(楚南),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视线便从未离开过许恒的脸,缓缓挣开闵柔与郑雨秋的搀扶,咬牙忍痛,用尽全身力气,一步跨向前,抬tuǐ一脚蹬在许恒小腹上,“干圝他!” 许恒吃痛弯腰,我摆臂又是一拳,闷了他一记腮炮,将他掀翻在地,而全身伤口似乎都被崩开的我亦痛的失去了平衡,重重跌在他身上。 我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支起上身,浑然不理右手的鲜xuè已浸透纱布,一拳接着一拳的招呼在他脸上... 我在liú圝xuè,他在liú泪。 我在咆哮,他在微笑。 “相公!” “小弟圝弟!” 闵柔与郑雨秋回过神来,又惊又慌,想要拉开我们,林志挡住了她们,陈若雅拉住了她们,都没说话,只是对她俩缓缓摇头。 不是因为许恒没有还手,也不是因为我痛的已经攥不紧的拳头早就没有了力气。 林志看到了,陈若雅看到了,闵柔和郑雨秋也看到了,笑着的许恒,其实在哭。 他哭着,我便不能停。 xuè是liú泪的借口。 因为有些时候,liú圝xuè并不会痛。 因为有些时候,liú泪才是最痛。 许恒要我带给天佑的那句话,只有寥寥几字—— 好好活着。 不要哭。 要笑。 多笑... 我揍他,不是因为他对天佑的食言。 我只是不知道,你这王圝八弹若是哭着要我传话,我又如何让天佑笑呢? xuè,是liú泪的借口。 ...
【第1410章】朋友(二) “没有,”许恒笑了笑,是一种了无牵挂的豁达、洒拖,“为富不仁的龙家已经衰败,当年我小妹遭人侮辱,gē腕自圝shā,被龙啸天重金收圝mǎi、否定她被强圝bào的证据,还将案底一并抹消的jǐng圝察败类,林jú已悉数抓圝捕归案,我认得其中几个,当年就是他们意图shā我miè圝口,才bī得我不得不离开北天消声匿迹了这些年。在他们眼里,我小妹那件事情破绽虽多,可人毕竟是自圝shā的,龙家又舍得zá钱,那终归不过是件小案子bà了,处理的十分cǎo率,本就留下不少马脚,只是这些年都没人去查、没人肯查而已,现在我这当事人活着回来了,依然清清楚楚记得那几张tān婪又无圝齿的脸,他们如何抵赖?对于抹消证据还想shā圝人miè圝口的种种zuì行,他们已供认不讳,相信用不了多久,对我小妹施圝bào的那几个人圝氵查便会落网...楚南,你已经帮了我最大的忙,大恩不言谢,可我这将sǐ之人,除了说谢谢,也只能将你这份恩情记下,盼有来世再报了...我这辈子有太多遗憾,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认识你,太晚了,但我很庆幸,也很感激,我认识了你——和你做过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我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一个好人,但我知道,在你父母眼中,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好儿子,在你妹妹心目中,你一定是值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羡慕她的好哥圝哥,虽然遇到你之后,我喜欢的平凡生活好像是离我越来越远了,可这段经历,注定会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笔财富,所以我还是想发自肺腑的说一句——许恒,很高兴认识你,因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望着我伸出来的手,许恒却哭了。 我不明白他为啥哭,没来得及问,就见借着要林志给他戴上手铐故而收手回去的他偷偷mō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塞着鼻子,强装出一副淡定模样,似乎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侧头问我道:“最后就当我是随口问一问吧,楚南,有我这个例子摆在面前,你不应该是没想到吧?就算你bī得沙之舟以为自己已是无路可逃,必sǐ无疑,他也不是只有两个选择的,我倒觉得,你没说的那种,反而是可能性最高的...” 众人闻言,同时一怔,几乎是齐声问道:“哪种可能性?” 我抢在许恒开口之前回答他道:“沙之舟有几个选择或者做出哪种选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星辉今天这个态度,会让张明杰相信,沙之舟已经被我bī到穷圝途圝末圝路了。” 许恒蹙眉道:“你觉得张明杰想不到那种可能吗?” “想到了又如何呢?那毕竟不是唯一一种可能,”我欲滑圝动轮椅从林志的办公桌后绕出来,闵郑二女忙过来帮我,反正跟她俩客气也没用,我索性就舒舒服服的当起了老圝yé,“你不了解张明杰这个人,好比抽鬼牌,莫说二分之一还是三分之一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就算只有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会抽到那张鬼牌,他都不会去赌的,因为他现在最不相信的人,就是代圝表了那张鬼牌的沙之舟,而他最不相信的一件事,就是他有运气——所以他一定会有动作的。” 许恒表情凝重道:“果然,这才是你的目的...” 林志则松了口气,好似虚惊一场般,笑道:“小楚的目的就是要让张明杰知道,李星辉认了zuì,没有了帮沙之舟跑路的理由,沙之舟若去找他,他自然会替小楚将话传到——只要沙之舟有答应小楚见面条件的可能,张明杰就一定会想尽办fǎ阻止沙之舟,而一旦他尝试与沙之舟接圝触,就必然会露圝出破绽,届时无需任何人的指证,他又如何辩解自己不是主圝谋、与沙之舟毫无关系呢?” 许恒望着林志,欲言又止,转过头来又问我道:“楚南,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你更了解张明杰的狡猾、疯狂和危险了,对吧?” 我知道,这个谋略、心机、洞察力不输给张明杰更远远在我之上的男人,已经看穿了我肚里所有的盘算,亦是为此,才没有当着林志和这三个女人将话说透,便诚实的点了点头,道:“这次,我是庄家,通shā的底牌我已经亮出来了,张明杰认输则已,不认输,也只不过是输的难看些,还是更难看些bà了。” “我希望你这是自信,不是自大。” 我笑道:“自信也好自大也bà,都是迫不得己的演技而已,是诱张明杰上钩的鱼饵...你不知道,那厮最难斗的地方,不止是他的谨慎,还有他的多疑。” 许恒道:“所以你才想出用最复杂的方fǎ,让他上一个最简单的当,自以为抓到了你的破绽,殊不知,这破绽,才是你为他准备好的真正的陷阱?” “是,也不是,”我道:“因为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个方fǎ。” “什么方fǎ?万无一失、百分之百可以定他zuì的方fǎ?” “是。” 林志与三个女人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我和许恒究竟在说些什么,想问,又擦不上口,便见许恒又长叹了一口气,道:“告诉小佑,是我说的——直到沙之舟落网或者张明杰被圝捕为止,一步都不许从你身边离开,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cǎo,你乐意也得她乐意,她乐意也得我乐意啊,不管白天晚上?难道我拉圝shǐ睡觉她都跟着吗?” “我说了,寸步不离,她不乐意也得照做,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互相理解嘛——你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以后谁帮我照顾她啊?再说,你现在手脚不方便,就算拉圝shǐ也得要人帮忙擦屁圝股不是?” “你这是让我照顾她吗?你干脆让我娶了她算了!”我气得浑身直颤——天佑那憨丫头哪知道许恒哪句真哪句假?这话若传给她,她一准儿真会像影子似的跟着我,单是她不shuǎng倒也bà了,更要命的是,即使我反圝对,她还是会照做,跟她来硬的都没用,我完全不是她对手啊! “你肯娶当然最好,”许恒这厮竟是打蛇随gùn上,王婆mài瓜似的‘推销’道:“我家小佑长得非但不丑,而且还算很漂亮吧?脾气好像是差了点,但那也是和你还不算太熟的缘故,将来熟悉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其实她很懂事而且也很听话的,非常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毕竟是打小就吃过很多苦的女孩,对物质生活没有太高要qiú,识字不多,可是好学,手脚更是勤快,家务活样样精通,你能有啥不满意呢?再说,只要她乐意跟你在一块儿,你俩不结婚我也没意见,不过有个要qiú你必须得答应就是了——你俩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得姓许,后边再生几个我就不管了,都跟你姓楚。” 许恒是开玩笑的,但我却很认真,道:“等她将来嫁人的时候,我会将第一个孩子要跟她姓许这个要qiú告诉给男方的。” 许恒一愣,刚刚恢复如常的一双眼睛,又有些红圝润了,可转瞬又是一脸玩味,摇头叹道:“都说婚姻是男人的坟墓,你小子却是女人的坟墓,小佑既然遇到了你,这辈子,眼里恐怕就再也装不进其他男人了。” 将我推圝倒许恒身前停下的郑雨秋忽然问道:“许恒,你qiú小弟圝弟照顾你家小佑子,该不会是从一开始打的就是给她找个好男人这个主意吧?” 许恒居然不置可否,叹道:“之前觉得一切随缘就好,现在,倒有些担心那笨丫头太迟钝了。” “为什么?”却是御姐若雅问道:“他这么huā圝心,而且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女人...”
【第1409章】朋友(一) 林志问道:“这就是你以自首为条件,将许小佑托付给小楚照顾的理由?” “理由之一,”许恒点头,却是对我说道:“我希望小佑可以成为像你一样堂堂正正的人,她还是个没有主见的大孩子,我知道她不会,但我仍然不放心,不想她再回到遇见我之前的那种生活中去,我不是她的榜样,所以我相信,让她跟在你的身后,她就不会像我一样走错方向了。” 走错方向...许恒说重活十次百次,他依然会选择shā龙啸天,但我觉得,不需要那么多次,如果可以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都不会选择再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报复龙啸天,正因为一次机会都没有,他才会那样说吧? “如果楚南不答应呢?”闵柔好奇道:“你还会自首吗?” 许恒耸肩笑道:“正因为他一定会答应,我才选择了今天这样一种结jú,借用方才那位李先生的一句话,我是不怕sǐ的人吗?不,我也怕sǐ,如果不是因为在潜龙庄园里遇到他,告诉我有一种活着还不如sǐ去,我何至于想他圝mā那么多?实话实说吧,我未必是最确定他肯答应照顾小佑的人,但我一定是最不希望他答应的那个人,因为只有如此,我才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既然这世界上就没他圝mā圝的好人,还在乎多我许恒这样一个坏人吗?呵,呵呵,可这世界上偏偏就有他这样的好人...没遇见过,我还能自欺欺人,遇见了,就是命了吧?楚南,你说我这样,算不算是被你给bīsǐ的啊?” 我淡淡道:“你是被你自己的良心bīsǐ的,关我屁事。” “所以我更要谢谢你,”许恒朝我举起他手中的茶杯,真诚且感激道:“谢谢你的出现,留住了我还未彻底泯圝miè的人性,也谢谢你照顾大圝酿、苦儿和小佑,更谢谢你,肯相信我,真心当我是朋友。” “你圝的圝人性我留不住,留住了是你自己的担当,与我无关;照顾大圝酿和苦儿是我自己同情她们这对祖孙的身世,看不惯龙家那些冷xuè的王圝八弹那样nuè圝待她们,和你没有半máo钱关系,你少自作多圝情;至于照顾天佑,之前是咱们俩的一笔交易,你自首,我替你照顾她,毕竟你丫要是跑了,我和你的关系无fǎ澄清,我今后的麻烦就只会更多,现在...滴水之恩,亦当涌圝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啊?没有天佑,没有你让她到我身边来,我那天一定就一定会sǐ在张明杰的办公室里,莫说照顾她已属我分内之事,她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趴下,”我端起茶杯,隔空虚碰,抿了一口郑雨秋刚刚帮我倒上的滚圝烫圝热茶,然后才对许恒继续说道:“我让林队打开你的手铐,并不是为了告诉他还有这俩小妞和那位姐姐我当你是朋友,你说信任,算吧,我知道你不会跑也不会闹,想存心吓吓林队而已,报复一下他之前对我的怀疑,这是一小部分原因,剩下那一部分原因就更简单了,你戴着那些玩意儿,吃饭喝圝茶忒不方便——我是替天佑来看你的,回去总不能跟她说,她哥跟我吃个饭都戴着铐子吧?” “我谢你肯信我,不是打开我手脚上的铐子,而是谢你肯相信我的过去,在潜龙庄园,你若留我,我走不了,没有我逃拖后的舆圝论影响,就不会有彻查龙啸天案的今天,我妹妹也依然会是沉冤圝屈sǐ,只这一份恩情,我纵粉圝身圝碎圝骨也无以为报,你的麻烦既因我而来,我就更不能视而不见、一逃了之了,”许恒目光灼灼的望着我,道:“我谢你真心将我当做朋友,是因为我知道,你让我在屋里听你和那李星辉的谈话,真正想要强调的,并不是‘善圝有圝善圝报è圝有圝è圝报’这个道理,也不单单是为了向我证明我对龙啸天的报复手段是错误的,告诉我即使不jū泥于规则,也一样有着不逾越规则亦可制裁他的方fǎ,但我却被愤怒与仇圝恨冲昏了头脑...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其实是想用这种婉转的方式,让我以为发生在你身上的种种不幸与灾圝难,都是张明杰zhēn对你本人的阴圝谋——楚南,你来看我,有说教的意图,却没有责怪的念头,反而担心我为你这几次三番出事,这次更险些丢掉性命而自责,对吗?” “你自不自责,与我无关,但我被张明杰盯上,与你无关,也是事实,”我道:“你最多是张明杰拉李星辉和牛程锦下水的诱饵bà了,刚才你也听到了,目标是你的牛程锦和李星辉,根本就没有驾驭张明杰和沙之舟的本领,那两个白圝chī从头到尾都是被张明杰牵着鼻子走,张明杰要shā的是我,沙之舟要shā的是冬小夜,所以一定要说咱俩谁连累了谁,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我连累了你才对,莫说沙之舟往我身上chuōdāo子的时候压根就没问你的下落,即使问了,我不说,不算活该,也算应该才对。” “张明杰对付你,也许真的与我无关,但是没有我这个诱饵,李星辉与牛程锦就不会被拉下水,失去了这两个人的支持和掩护,他又怎么还是你的对手呢?”许恒叹了口气,严肃认真了好一会的他,说到最后,竟冷不丁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可惜我不是女人啊...” 我一怔,“啥?” 便见这厮用莫名暧昧的目光逐一看过闵柔郑雨秋和陈若雅三个女人,旋即将他那杯从屋里端出来的wēn凉茶水一饮而尽,借着放茶杯的姿圝势向前探身,故作神秘似的压着声音,却偏又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我要是个女人,冲你小子这份体贴,一准舍不得去sǐ了,宁可被林队当场击毙,或者被这位年轻貌美却实力剽悍的陈小圝姐一脚踢sǐ我都认了,非趁你丫现在没啥反圝抗能力,把你按在这张桌子上给办了不可——这辈子若是从未遇见过你像这样的好男人倒也bà了,遇见了却错过了,绝对要抱憾终生啊。” 我明知他是说笑,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便听若雅笑嘻嘻道:“真正的爱情是不分性别的,冲你这句‘年轻貌美’,你现在若真的强推他,我一准儿不拦着,要我帮忙按着,你随时招呼,助人为乐这种事情,我也很喜欢的。” 便是开了这个è俗玩笑的许恒也不jìn缩头了,这美貌御姐两眼发光,只有三分是打趣,倒有七分是期待——你喜欢的恐怕不是助人为乐,而是这种事情吧?! 闵柔和郑雨秋吓得huā容失sè,本能的向我身边靠了靠,各自挡住我半边身圝子,而林志亦不自觉的mō圝向了腰间的手铐...虽说许恒在你们眼中始终没啥安全感,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他喵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们该不至于觉得他真的做得出来吧? 许恒这厮,对察言观sè甚至自负,丫在潜龙庄园里便认定了我是个多圝情种子,觉得我对感情总是欠些主动,有些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此时又百分之百是从闵、郑两个小妞儿对我的态度中读出了一些暧昧的东西,故而自以为是讨好我的怂圝恿了她们一波,闵姑酿还好,不以为意,可郑狐仙儿那一脸认同的表情却着实将我吓得不轻,见他喝完了,杯放下了,便紧忙说道:“你觉得我借李星辉这事儿说教,那就当我是说教好了,张明杰设计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应该告诉你知道,但我来,主要还是因为天佑不放心你在这里吃苦受zuì,我不qīn眼看看,她总是不放心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是顺便的,就是让这三位姑酿,把你那句‘对不起’给三小圝姐带回去...既然看也看过了,该说的也都说过了,那我也不好久留,许恒,我说过,你若自首,我便当你是朋友,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或者未了的心愿,是我这个朋友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没有。”许恒笑了笑,是一种了无牵挂的豁达、洒拖。
【第1408章】问心无愧的坏人 “你是你,小佑子是小佑子,”郑雨秋道:“你得zuì我姐的事情,楚南不跟你计较,我姐自然也不会跟你计较,至于小佑子...我姐本来就很喜欢她,何况她还救了小弟...救了楚南的命,我们迁怒她什么?感激还嫌不够呢,我姐已经放话出去,今后谁敢找她的麻烦,那就是找我们的麻烦。” 郑雨秋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圝意无意朝林志看了一眼,颇有jǐng示圝威胁的意思。 林志有没有圝意见我不知道,但我很有圝意见——什么叫得zuì你姐的事情,我不计较,她就不计较?许恒得zuì的是她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计较,我又计较的着吗? 还有,你确定三小圝姐放话找天佑麻烦便是找她麻烦,是对林志说的,而不是被天佑一脚踢惨的京圝城大少苏逐liú? 丫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天佑我不知道,是不是又转着圈的送我人情,我也不知道,但我百分之百确定,丫是想借题发挥,与那苟皮膏yào一样粘人的苏逐liú撕圝破脸皮! 我正hú思乱想,就听许恒‘啧啧’两声,一脸暧昧的笑着对我道:“好人有好报,我说的没错吧?” 啥?老圝子所以被厄运缠身,就是因为不知怎么招惹到了那个女人好吗?!可唯独对许恒,我不能反驳这句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只是愿意去相信它是真圝理的真圝理。 在这方面,许恒也是个俗人,他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欲圝望,显然是好奇我与三小圝姐和身边这几个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我及时的扼圝shā回避,然后问了一个他似乎有圝意回避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问天佑怎么没跟我一起来?” “我告诉过她,道别有一次就够了,”许恒对视着我凝聚的目光,淡淡笑道:“那丫头性子虽然有些浮躁,但一直都很听话的,你应该知道的。” 我点点头,天佑不认同许恒自首的决定,也不想保护我,接受我的照顾,但许恒要qiú她答应,她即使将情绪都写到了脸上,将不满都挂在了嘴里,却还是照做了。 “你没骗她吧?” 许恒笑容依旧,目光却有一瞬dāi滞,之后似要涌xiè而出的波动,在他短暂闭目之后,又恢复了镜面般的平静,反问我道:“我为什么要骗她?” 我不答,只是语气强圝硬道:“没骗就好。” 他玩笑般问道:“如果骗了呢?” 我冷冷盯着他,道:“我会狠狠揍你一顿。” “替她?” “也替我自己,”我道:“之前她问我,你会不会骗他,我说你不会,她相信了。” 许恒先是一怔,随后摇头失笑,三分玩味七分感慨,道:“你知道我捡到小佑之后,教给她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保护自己最好的手段,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其实她早就学会了,所以即使我说的话,她也不会轻信,但她现在却无条件的信任你,楚南,你真的是个很奇怪,不,应该说,你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天佑信的是你,因为你信我,她才会信我,而且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奇怪哪里神奇,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我道:“我家老圝yé圝子教我恭wēn处世,恕让容忍,三思有益,一忍为高,我好像哪一样都没学到家,他说做个好人很容易,分得清对错就行,不必刻意去做对的,但一定不要去碰错的;做个问心无愧的好人也不难,不要轻易承诺就好,尽力而为便不会负人,自食其言,最负的是己...我更是没学会没做到,很多时候,我都在明知故错,想也不想,便轻易承诺。” “明知故错的事情,你不后悔,那就是对的,轻易承诺的事情,你也许做不到,但肯尽力而为,坚持去做,那就是本心,又何言错?”许恒叹道:“你奇怪,不是因为你奇怪,你神奇,也不是因为你神奇,只是当所有人都在一边遵循规则一边质疑规则的时候,你依然以人性中最简单的是非善è来标尺一件事情的对与错,不逾越规则,也不jū泥于规则,对,便义无反顾,错,也肯承担代价...你是好人,是个能够问心无愧的好人,你觉得你不是,是因为你对自己的要qiú太高了。” “你呢?”我道:“你投案自首,不是在承担错的代价吗?不是因为你想圝做个问心无愧的好人吗?” “不是,”许恒复杂笑道:“就算我想圝做个问心无愧的人,我也只是一个问心无愧的坏人——人不应该jū泥于规则,但绝不可以逾越规则,既然我已经越过了规则的底线,这便是自首也无fǎ改变的事实,è圝人改过,若是无愧,又从何改过呢?有人为赎zuì而活,而我是活着的zuì孽,要我为赎zuì而活,我宁愿以sǐ赎zuì,所以说到底,我也只能做个问心无愧的坏人,你父qīn说做个好人容易,我同意,但他说做个问心无愧的好人也不难...呵呵,至少对我而言,这太难了。” 我细细咀嚼他话中的道理,深以为然,故有些意外,道:“说实话,我以为你自首,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固执的强调善è皆有报,二,是复仇之后的空虚,你不知何去何从,更不知如何面对天佑,甚至,强调道理都只是借口bà了,倒真没想到,你是真心悔过的...” “悔过?怎么可能,”许恒眼中精芒一闪,仿若回到了潜龙庄园的那个晚上,依旧是满满的坚定与仇圝恨,“如果我的人生可以重来十次百次,那龙啸天就会sǐ在我手上十次百次,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即使想圝做个问心无愧的人,也只是一个问心无愧的坏人,我最多是比龙啸天有担当bà了,同样逾越规则,我质疑的是善的标准,而不是为了像他那样,去试探è的底线!” 郑雨秋问道:“你自首,就是为了证明你比龙啸天有担当吗?” “或许,也是在逃避吧...我自己也说不清,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我自首,是因为他——”许恒伸手成‘八’,与刚刚闵柔那‘二十九岁又八百多天’的手势几乎一模一样,若非食指是指向我的,且忽然意识到这手势可能带来的危险,因此接话极快,过分敏圝感的御姐若雅八成在眉头一跳之后便一脚踢bào他的脑袋了,“还记得你在潜龙庄园里被我用qiāng指着头时说过的那些话吗?你说,与其一辈子挺不起胸膛做人,还不如绷直了腰杆倒下,你还说,生不如sǐ的活着受zuì,不如干脆的sǐ去...这些话,对我的影响和启发很大,因为在shāsǐ龙啸天之前,我从未想过以后该如何活着,是你给了我答圝案,至少是你告诉了我,苟圝且圝偷圝生,并不是我想要的结jú。” 我只记得我嘴上逞能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好sǐ不如赖活着... 许恒低头,望着自己杯中的茶,似是对我们说,又似是自言自语,缓缓道:“我坚信è圝有圝è圝报,也许仅仅是因为我坚定的想要复仇,我坚信善圝有圝善圝报,可能也只是因为我的家人都是好人,却惨遭è圝人迫圝害,或许,这从来都不是我的信圝仰,只是一种渴望,又或者,只是我坚定复仇的理由、借口...所以,楚南,大概你是对的,我强调规则,是因为惧怕复仇之后的空虚。shā掉龙啸天之后,我以为我会很开心,但是没有,龙啸天虽然sǐ了,但我的家人并没有为此活过来,我心里反而空荡荡的,龙家的衰败,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回想过去这几年,我处心积虑,所作所为,都是shā圝人复仇这一件事情,我想证明龙啸天是错的,他是è,却从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对的,又是不是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便再也说服不了自己逍圝遥圝fǎ圝外,因为我没办fǎ以shā圝人犯的身份继续面对小佑,我更不敢想,将来怎么去见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妹妹...如果活着成为一种煎熬,那sǐ,自然就是一种解拖,我自首,不是为了向龙啸天赎zuì,因为我shā他,想证明的,就是他这种可以凌圝驾于规则之上的è圝人,即使逃得过fǎ圝律的制裁,也逃不过因果报应,那于我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无论是被圝捕还是自我了断,其实都足以证明凌圝驾于规则之上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不是吗?让我选择自首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样可以换来一个承诺,而这个承诺,可以让我放下心中唯一的牵挂...”
【第1407章】管家医生,杀手佣兵 刚刚将壶中已经wēn凉的茶水倒掉,又续上热水的郑雨秋也像闵柔那般,眼中满hán敌意,轻蔑说道:“许先生莫非觉得自己shā过人很了不起?哼,胆子大不代圝表本领大,何况在雅姐眼里,手持qiāng圝械威慑恐圝吓一群养尊处优的面包男和手无缚基之力的弱女子,张牙舞爪作威作福的抖威风,本就是最下圝剑的懦夫行径!而以貌取人,更是肤浅幼稚,鱼惷透顶——你见哪个职业shā手会将这四个字刻在自己脑门上的?就你这点道行,也好意思在雅姐面前显摆?她作为雇圝佣bīng参加武圝装冲圝突、走私贩dú、shā圝人越货、bǎng圝架暗圝shā甚至是搞zhèng圝变的时候,你恐怕还裹圝着niào不湿呢。” 职业shā手?雇圝佣bīng?就是我们只能从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谁付钱就为谁mài命的战争嗜好者?这话若是闵柔说的,我可能会信,但从郑雨秋口圝中说出,我便觉得她是hú扯,虽然我心知肚明,其实一本正经庄重严肃的闵姑酿才是最爱hú说八道的那一个,十句话里有三句可信就算不错了,而常常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样子的郑雨秋,反而是非常认真的一个人,所以无论从她嘴里蹦出多么不三圝不四抑或骇人听闻的荒唐话,至少也有七分可信。 “乱讲什么,”若雅一个bào栗子敲在郑雨秋头上,轻嗔薄怒,却果然不是否认,只不满斥道:“我有那么老了吗?” 这女人还真的是职业shā手,是上过战场的雇圝佣bīng?!我与许恒惊的目瞪口dāi——让我们确信这一点的,不是若雅的默认,而是在那边低头喝圝茶的林志装聋作哑的淡定。 我信得过许恒,林志未必也信得过他,可我要qiú打开许恒手脚上的铐子,林志还是毫不犹豫的照做了,回头想想,他信的显然不是我的判断,实际上是陈若雅的本领吧... 管家,医生,职业shā手,雇圝佣bīng...这横看竖看都像个居家小女人、嗅不出半点硝烟与shā气的陈若雅,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雅姐不老,才三十一,是姓许这小子没出息,十七八的时候还裹圝着niào不湿呢。” “二十九岁,多一点点。”提到年龄的时候,若雅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波动,说不清是慌张还是恐惧,但看到她这副表情,郑雨秋倒是十分的慌张和恐惧。 郑小妞儿niē着拇指食指,谄媚澄清道:“对,对,二十九岁,多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 “比小秋比划的多了一点点,”闵柔也niē着拇指食指,然后突然张圝开成‘八’字,笑着向我曝光道:“多了八百多天而已...啊——” 闵柔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惊呼,站在我俩对面、许恒身侧的陈若雅凭着身高tuǐ长,竟隔着桌子一脚踢了过来,事先没有半点征兆,似乎肩膀都未沉一下,毫无蓄势,却如弹如射,这一脚从我头上划过,我全然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劲道似鞭,迅猛如风,哥们的脸弹都有一种被刮的生疼的错觉,头发亦被吹得倒立而起,然而比这bào发力更不可思议的是,如此劲猛的一记高鞭tuǐ,宛如踢在了一面空气墙上,居然说止即止——她的脚弓距闵柔那jiāo圝nèn的脸弹,最多不过十公分! 这一脚若不收势,结结实实踢瓷了,闵柔的脑袋估计会从窗子飞出去吧?见许恒与林志惊圝骇之余不约而同的长长吐了口气,心中所想与我大概是差不多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们都清楚感觉到了一种不算磅礴却令人máo圝骨圝悚圝然的阴冷shā气在若雅身上一闪即逝,仿佛潜zàng在隐蔽cǎo石中的dú蛇,一击即中,甚至来不及看清她的狰狞,她便收起dú牙,消失的无影无踪... 穿着高跟鞋亦稳稳保持着踢tuǐ站姿的陈若雅脸上第一次没了那种邻家姐姐般的wēn和平易,用雪白的脚面轻轻在闵柔的脸上厮圝磨了两下,才缓缓转身,将一条修圝长美圝tuǐ收回踩地,依然笑着,却目冷声寒,不止是对闵柔,也对郑雨秋道:“再提我的年龄,我真的会揍人的,小白都不例外,更不要说你们两个,懂?” 闵柔郑雨秋齐齐点头。 果不其然,这陈若雅与三小圝姐,也并非是一般的主佣关系,她既说‘小白都不例外’,证明三小圝姐以前多半就为此事挨过教训...我赶紧默默记下,这位姐姐的年龄是不能提的jìn忌。 陈若雅小露锋芒,但就算是我这个不识货的,也看得出这一tuǐ能够说明的,绝不单单是她的功夫根底有多么扎实,更可怕的是在她那无害的气质下,竟隐zàng着致命dú蛇般的shā机。 就像郑雨秋说的,胆子大不代圝表本领大,何况许恒拳圝脚上的本领与我比都是半斤对八两,充其量是打架的经验稍微丰富一些而已,真碰上行家里手硬茬子,就只剩下好勇斗狠那点所谓的男人xuè性bà了。陈若雅刚才那一脚,闵柔躲不开也扛不住,换成许恒,结果也不会有啥不同,都是xuè肉骨头,许恒虽然肯定比闵柔结实强壮一些,可又能结实强壮到哪里去?丫就是石头做的,也被踢碎了啊。 陈若雅踢向闵柔小圝脸这一tuǐ,与在医院时从林志嘴上夺烟掐miè那次出手,颇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正面出招,却令人防不胜防,与其说是毫无征兆,现在看来,倒愈发像是某种职业xí惯,或者说,是职业素养了... 许恒这厮,智商之高,在我认识的人中,除了妖孽一般的三小圝姐,大概就只有张明杰可以比得上了,他的心思或许稍不及张明杰那般细腻缜密,但洞察力之敏锐,绝对还要在张明杰之上,所以哪会看不出这三个女人是默契的演了出戏,存心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如果郑雨秋只是一个大大咧咧却胸无城府的女孩,三小圝姐怎么可能培养她成为自己的心腹助手呢?她若只想嘲笑许恒自大,提了陈若雅的身份背景就足够了,何必连这位姐姐视如jìn忌的年龄也一起曝出来?还有那之后对于陈若雅的反应,她所表现出来的做作的慌张与恐惧、讨好与谄媚,分明就是一种暗示,是在提醒闵柔配合她唱双簧!否则陈若雅动作虽快,闵柔固是难以反应,却也不至于连闪躲的本能都没有——不躲,是因为信任,她俩显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fǎ惹恼若雅。若雅对曝光年龄是动了真怒的,然而这份褪去了伪装的shā气,也正是闵郑两个小妞想让许恒看到的东西吧?所以陈若雅不但jǐng告了闵柔,同样也jǐng告了郑雨秋,这证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俩小妞肚里那点心思。 本来已经在我对面坐下的许恒又站了起来,肃起表情对三个女人分别鞠了一躬,满怀歉意道:“我策划潜龙庄园案,牵连波及了三小圝姐,若说无意,几位不信,我也亏心。我知道发生在我家人身上的不幸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她毕竟是潜龙山庄开发的幕后投资人,也是最大的一个投资人,所以当初心里对她确实是有很大怨气的,但绝不是zhēn对三小圝姐本人,我没见过她,说实话,我甚至也不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可以拍板决定如此巨大的投资项目,因此之前‘三小圝姐’这三个字,在我的理解中,与其说是个人名,不如说是一家投资了龙氏的财团名字,但也不能否认,我确实不在乎她本人会不会被卷入那晚的劫持当中,案发之后,舆圝论è化,对潜龙山庄开发项目的负圝面影响会给她带来不小的损失和不少麻烦,我也的确是早有预料,是报复龙家的必然牵连也bà,还是有预圝谋的迁怒也bà,我澄清这个已经毫无意义,几位姑酿为此对我恨在心头怒火难消,我可以理解,也十分惭愧,我明白你们现在是碍着楚南的面子,不好向我问责xiè愤,我只能诚心诚意向几位说声抱歉,亦烦劳三位转告三小圝姐,我许恒欠她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所以也不敢奢望得到她的原谅,只是不得不圝厚颜请qiú诸位,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迁怒小佑,我的所作所为,那孩子并不知情的...”
【第1406章】弱女子? “要钱没有,要命两条——”没有复仇的烈焰,也没有愤怒的沸腾,我声寒如水,目冷如冰,道:“他想要我和冬小夜的命,我也想要他和张明杰的命——你让李颂告诉他,他面前,只有sǐ路一条,但是有两种sǐfǎ可以选择,第一,像笼子里的老鼠一样,在北天慢慢饿sǐ,第二,在饿sǐ之前,试着来咬sǐ我,他给我真圝相,我就给他机会。” “机会?”李星辉问道:“什么机会?” 我淡淡说道:“shā我的机会。” “金圝麟圝岂是池中物...楚老弟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我对你的评价,我赞你是非常之人,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如果那不是一句奉承,而是和现在一般无二的发自肺腑的感慨就好了,”也许是我以命为饵的想fǎ太大胆,李星辉看我的眼神,竟有一丝畏惧,似悔恨似懊恼,苦笑摇头,许久才能释然,然后皱眉问道:“楚老弟,你也绝非是那种会盲目自信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认定沙之舟不会被吓破胆跑掉呢?” “因为他逃不掉,也无处可逃,”我道:“北天被jǐng方围得铁桶一般,萧三yé已开始联圝系他在黑圝道上的人脉,以沙之舟踩过界、三番五次伤我为由,对他放出追shā令,但凡脑子不惷抑或没老糊涂的,谁还看不出三yé是打算趁势东山再起,并且得到了guān方默许甚至支持的?哪个敢不给他这份面子?北天这笼子虽大,但也架不住猫多,沙之舟怎么躲?怎么逃?何况,只要他出现在李颂面前,就不可能再离开我的监控了,见到李颂的时候,他会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闵姑酿和郑小圝姐会安排人手在李颂身边,保护李颂的安全是其一,目的之二,就是告诉沙之舟,要他的命,很容易,但我更想定张明杰的zuì,所有他若包庇张明杰,那我也不会让他sǐ的太简单太痛快,我会放他走,然后好好欣赏这场猫捉老鼠的大戏...李董,以你对沙之舟的了解,他能忍受我这般羞辱吗?” 李星辉怔怔的望着我,许久,又叹,“金圝麟圝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 李星辉离开时,脚步又恢复了往曰的那种轻快矫健,这样的变化,即使是还在实xí期的小jǐng员王小梦都察觉到了,就更不要说那些一直聚在门外或贴墙或趴窗子想要偷听偷看些什么的专案组jǐng员了。 能被林志挑选进入专案组,工作态度和原则cāo守自是不必说的,让如此一群精英亦难忍浓厚兴趣围观在林志的办公室外,固然是因为我这个不知又被王小蒙那妮子神化到哪种新高度的伪英雄,对屋里其他几人的好奇,恐怕才是更主要的原因—— 郑雨秋这转圝世的狐妖就不用说了,祸囯殃民的长相,走到哪都注定是焦点,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食腥的猫,何况专案组里多的是xuè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在繁琐枯燥的工作中坚持了太久,乍见如此尤物,全当是养眼放松换心情了。 相比妖圝媚性圝感的郑雨秋,清丽甜美的闵姑酿虽然算不上是多么亮眼的美圝人儿,甚至只论容貌姿sè,就算是王小梦那小妮子可能都比她要漂亮个两三分,可这妞的气质与气场,却是连郑雨秋都不能比的,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三小圝姐的影子,冷艳高贵,超然拖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那种骄傲与自信,让人不敢直视,看着人前的她,连我都不jìn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动不动就给我发些性圝感自圝拍打通激圝情电圝话的不靠谱女人... 如果仅仅是容貌气质不凡,倒也不至于这么惹人关注,问题是进来的时候,这俩小妞一点都不避讳与我的qīn近、对我的关心,所以我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让外面那群家伙或嫉妒或愤圝恨或好奇的,其实无非是我这头泡到了他们jǐng队之huā冬小夜的禽圝兽,与这俩一看就不一般的小妞又有啥乱七八糟的关系。 逮着机会就与我套近乎的王小梦刚婉转的问出这个问题,就被林志揪着脖领给撵出门去了,门外那群家伙瞬间一窝蜂似的围了过去,一个实xíjǐng员在重案组内竟拥有如此高的人气与威望,让哥们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王小梦,在市jú里,大概就好比我们的小宋jiā在风畅集圝团,都是深谐狐假虎威之道的八卦之王一样的存在吧? 当然,jǐng圝察jú里,尤其是专案组中的jǐng员,即使再无聊再八卦,也不会真的只关注美丽的姑酿或者绯闻huā边,他们最、最、最好奇的,应该还是那个在北天至今仍为谜团、仍有无数人渴望知道的答圝案吧? 被称之为‘北天风bào’的两位主角,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是的,许恒也在林志的办公室里,一直都在,只是李星辉并不知道而已。 当李星辉离开之后,他才从办公室里间走出来。 没带手铐,也没带脚铐,端着一杯热茶,优哉游哉的模样,就像小区里吃过晚饭散步消化的清闲老人——事实上他就是刚刚吃过晚饭,来之前我特意问了天佑,在餐厅给他点了几道合口的饭菜带过来。 所以也不怪林志比老婆突xí查岗还要紧张,飞快的关门拧锁,竟骇得满头是汗——若被人看到潜龙庄园案的主圝谋在市jújú圝长的办公室里竟是如此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林志纵浑身长嘴,怕也辩解不清,要说许恒策划了龙啸天案,至今为止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应该非林志莫属了吧? “呵呵,林jú圝长现在是不是稍稍能够体会到楚南被怀疑成是我同谋时的那种感觉了?” 这个叼着牙签端着茶杯,看起来甚至比我还要平凡斯文的男人,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同时看穿了两个人的心思——我要qiú林志打开他的手铐与脚铐,确有对林志怀疑我的怨气在其中,所以许恒才故意不声不响的出来,存心吓了措手不及的林志一跳吧? 不同于对李星辉的强圝硬态度,面对着将北天搅得基犬不宁的zuì魁祸首,林志反而收起了他那副jǐng圝察头圝子的架子,讪讪笑道:“怕的不是被人怀疑这件事情本身,而是被人怀疑了也说不清楚,即使说清楚了,不愿意相信的人也还是不愿意相信...清者自清,可若只是问心无愧,却无fǎ澄清,那也就只是清者自清,却皆以为浊了,是这种感觉吧?”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许恒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陈若雅,转过来头笑问我道:“你倒是信得过我,让我听你和那姓李的谈话,不仅仅是向我印证‘善圝有圝善圝报è圝有圝è圝报’这个道理吧?就这样告诉我那叫张明杰的小子三番五次shā你,与我几乎毫无关系,你就不怕我忽然反悔?还敢让林jú松了我的手铐脚铐,屋里更只留下这样一个弱女子,万一我打晕她翻窗子走人,或者挟持她做人质,再来一出大闹jǐng圝jú,你该怎么收场?” 许恒这话只是打趣,我知道他不会反悔,他也知道根本不怕他反悔,毕竟,天佑就是他qīn手送给我的‘人质’。 “弱女子?”我尚未开口,便听站在我身旁一侧的闵柔冷笑说道:“许先生,你该庆幸你没做那么鱼惷的事情,否则不要说翻窗子走人,你就是想跳窗子自尽,我保证你都不会有任何机会。” “哦?”许恒不由回头又望了一眼恬淡而立、优雅平和,仿佛比此时此刻此般模样的我还要弱不jìn风的御姐管家兼圝职私人医生,向我qiú证道:“她很厉害?” 应该吧...我只是觉得若雅可能是个练家子,但并未qīn眼见识过她的厉害,故而不太敢确定闵姑酿是不是在吹牛皮。
【第1405章】来吧,自投罗网 李星辉闷闷的xī吐一口烟雾,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既说了认圝zuì,也就不怕把肚子里的混账想fǎ都说出来——张明杰和沙之舟这次对你下手,我阻止不了,却也没想投案自首,并不是觉得他俩一定能得手,我倒觉得他俩失手的可能性反而更大,毕竟张明杰这想fǎ太大胆太冒险甚至是执著过头到了丧圝心圝病圝狂的程度,所以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当时的想fǎ是,沙之舟即使被圝捕,我的下场也不会比现在更惨,因为张明杰和他的关系怎么撇都撇不干净,这俩龟孙就算一起攀咬我是主圝谋,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不是?能证明我跟他们有关系的证据,都在牛家人手里攥着,张明杰若被抓了现行,他就是必sǐ无疑的,牛家人还有什么必要往我头上扣shǐ盆子吗?蓝城虽然会垮,但只要我李星辉活着,未必就不能东山再起啊,牛家人保不住张明杰,犯不上连我也一起整sǐ吧?所以我特意叮嘱了沙之舟,千万提防张明杰,无论事成事败,都不要被这小子阴sǐ在风畅大楼里面,我俩都是被他坑圝害算计,那就是sǐ,也得拉他垫背才划算...” 沙之舟对张明杰怨气极深却又掩zàng的极好,李星辉功不可没啊... “李董的想fǎ太天真了,”我抬手制止了似要bào跳骂人的郑雨秋,不掩笑容里的嘲讽,道:“你以为张明杰没想过失手被擒这种可能吗?沙之舟咬他,他撇不干净,可他咬你,你同样撇不干净——即使张明杰与沙之舟一起落网被圝捕,他也未必是必sǐ无疑的,因为他依然有办fǎ让牛家人咬你是主圝谋,他是从犯,别忘了,他和你一样,手上并没有人命,只要不是主圝谋,他就有机会活命。” 李星辉又惊又怒,道:“牛家人凭什么保他咬我?” “因为你的蓝城已经垮了,而风畅的张圝力,却不会垮,”我转动着桌上的茶杯,望着杯中的涟漪,道:“张明杰不会咬他老圝子,他老圝子也不会看着他sǐ,何况,牛家人的要qiú并不高,不是吗?退一步说,即使牛家人狮子大张口,张圝力无fǎ满足他们的要qiú,李董,你又能吗?你许诺借给张家那一亿,恐怕都是一张空头支票吧?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那份天真,以为张明杰年轻好忽悠?哼哼,你也忒小看了他张明杰,若非确定你没有满足牛家人要qiú的条件,他根本不可能谋划出如此大胆如此冒险的计划——沙之舟那天是怎么逃出风畅、摆拖jǐng方追踪的,你肯定已经听说了,挟持的人质是谁,怎么sǐ的,张家人又在这个sǐ人的头上扣了一顶怎样的大帽子,想来也不用我再说一遍,张明杰显然是早就想好了怎么擦干净自家人的屁圝股,李董难道还未恍悟,他压根就没指望你会借他那一亿?为什么不指望你?怕你不给?不是,只要你有,你就不敢不给,而张明杰恰恰就是利圝用这一点来麻痹你,让你疏忽大意,继而难以察觉他真正的意图。” “真正的意图?”李星辉疑惑道。 “你以为先办事后给钱,万一事情办zá了,无凭无据,张明杰便咬不到你,可是李董啊,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fǎbà了,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看,就算无凭无据,就算张明杰不咬你,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这件事情你根本就拖不掉干系——度假村bǎng圝架案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约你见面,无异于告诉你,我怀疑甚至是认定了你就是主圝谋之一,李董不也是为此才想让我sǐ吗?所以不管那天我有没有sǐ在张明杰的办公室里,只要他对我下了手,事后的发展都会与今天一般无二,jǐng方会在第一时间抓圝捕你,你认不认圝zuì都无妨会栽倒在与龙啸天的那点陈年旧账以及bǎng圝架我未遂这两件案子上面,而对你记恨极深又与我化敌为友的柳公子若不趁机落圝井圝下圝石tūn了你的蓝城,还是他柳公子的为人吗?就更不要说三小圝姐又会怎样报复你了,你便是想给他张家那一亿,你拿得出来吗?当然,狡兔三窟,李董不可能没有私zàng的小金库,可站在张明杰的立场,他优先考虑的,一定是你未必有,就算有,蓝城没了,你又舍得拿出来吗?一个谨慎且不会盲目乐观的人,对不确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抱有任何期待的...说穿了,张明杰拖你下水,就是怕有个万一,最坏的结果,也是你主圝谋,他从犯,那他又怎会给你留下圝任何撇清关系的机会呢?” 李星辉张圝开的嘴巴,几乎无fǎ合拢。 “李董不用绝望,我刚才说的,是最坏的一种结果,既然李董愿意认圝zuì,我当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张明杰拉你垫背,现在我们再说最理想的那种结果——”我故意顿了一顿,待李星辉费力tūn下一口唾沫,而我杯中的涟漪也恢复平静之后,才不紧不慢说道:“李董被圝捕至今,并未招认你与张明杰和沙之舟的关系,沙之舟可不知道你是为了诱我来谈认圝zuì条件的,就连张明杰都认定你仅仅是为了qiú生而已,所以我敢断言,沙之舟在确信这一点之后,反而会更放心的去找李董你的家人索要跑路费,因为他若跑不掉,你也就别想活着出去了——我只需要李董的家人在沙之舟找上圝门的时候代我转告他一句话,话传到了,李董便不仅仅是自首了,也算抓圝捕沙之舟立功。” 李星辉显然明白自首的意义,激动道:“我可以算自首吗?” 林志装模作样道:“我之前是请你来协助调圝查龙啸天案的,有问过你与沙之舟案的关系吗?主动投案并如实供述jǐng方还未掌握的犯zuìzuì行,当然是以自首论。” 李星辉一张黑脸涨得暗红,兴圝奋亦羞愧。 我接着林志的话说道:“你既然是自首,又协助jǐng方抓圝捕了沙之舟,沙之舟再供出张明杰,你说,张明杰还怎么攀咬你是主圝谋?” “如果沙之舟若认定我一心qiú生,的确有可能...不,他坏了张明杰的事,两人之间已无信任可言,他若想要跑路费,就只能来找我姓李的,而关乎我生sǐ的大事,他敢信的,便无非小颂与玲芳,玲芳现在...咳,那也就只剩下小颂了,”李星辉不解的看了一眼林志,目光又回到我脸上,道:“我不明白,楚老弟,你既然如此肯定沙之舟会去找小颂,那让林大队长布个口袋等他来钻不就行了,还要我传什么话呢?抓到他,你当面跟他说不就是了...” 林志冷笑打断道:“站在我的立场,这么抓当然是最省事的,但对你李先生而言,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吧?” “怎么讲?”饶是李星辉,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我道:“李董觉得,沙之舟会束手就擒吗?” 李星辉一怔,随即面露惊恐之sè。 我点点头,认同了他那写在脸上的猜测,“横竖都是个sǐ,沙之舟是束手就擒还是拼sǐ反圝抗,你赌不起,我也赌不起。jǐng方不在乎沙之舟是sǐ的还是活的,只要是落网的就行,可你我能不在乎吗?我要你与李颂传话,就是为了让他如实供认张明杰才是这一系列事圝件的主圝谋,而不是如张明杰渴望那般,借jǐng方的qiāng圝shā他miè圝口。” 林志亦道:“就像小楚说的,沙之舟事圝件的影响极其è劣,上面要qiú尽快破案的压力非常的大,我没有任何活捉他的把握,而一旦他反圝抗,我们便不得不将他击毙,那么,一切就会按照张明杰预圝谋的那样,以你是主圝谋、沙之舟是mài凶者而划上终止符,真圝相,也将随着沙之舟的sǐ王被彻底掩盖——李星辉,你以为我帮小楚,仅仅是出于私人原因吗?你错了,让张明杰以如此嚣张挑衅的方式完成这次完美犯zuì,最不能接受的,恰恰就是我们北天jǐng方!而小楚,是唯一一个能让沙之舟先开口再自投罗网的人。” 李星辉动容,身圝体和声音又开始了颤圝抖,“怎么才能让他先开口再落...哦,传话,对,传话——你让我与小颂转告他什么?” “要钱没有,要命两条——”
【第1404章】死穴 “知足?”闵柔叹道:“我倒觉得,牛程锦是tān心到了一种更高的境界。” “如果那是一种更高的境界,那就是一种更大的悲哀...guān圝场之中,这样的蛀虫实在是数不胜数!”林志感慨了一句,然后对我讪讪笑道:“我就觉着奇怪,我安排了那么多人手严密布控,二十四小时轮班盯着,却始终不见牛家任何人同张家李家有半点接圝触,就更不要说金钱上的往来了,若不是牛程锦帮沙之舟逃出围圝捕的证据确凿,我甚至都要开始怀疑咱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方向是肯定不会错的,牛程锦既然舍得掉自己的命,放过shā了宋有学的沙之舟,且没拉着李董和张明杰陪圝葬,便一定是有缘由的,而他的tān又尽圝人圝皆圝知,手里攥了李董和张明杰如此大的把柄,彼此之间若无交易,怎么可能?只是我从未见过更未接圝触过牛程锦,对于他这个人没有更具体的了解,故而猜不到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已...”知道了牛程锦的条件,再想他为何会开出这样一个条件,我反而有种与李星辉这当圝jú者全然不同的旁观者清般的理解,谓然叹道:“牛程锦未必是tān的境界更高,或许,他只是比我们想象中更冷静谨慎、精明且会算计bà了,就算‘知足蛀虫’是他的哲学,可他毕竟不是没脑子的蛀虫,sǐ到临头他还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仍想着怎么tān,你们觉得他真就没盘算过要tān笔大的吗?至少我不信,他一定想过,而这件事情,即使我不是他,只要想一想也知道,一定是行不通的——回顾当时的情况,李董被龙啸天的案子缠着,自身难保,翻船可能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张家的曰子更不好过,本就负债累累,老牛便是qiú财,qiú到的,大概也只是两张空头支票,李董和张明杰翻不了身倒也bà了,真的翻了身,呵呵,牛家人攥在手里的把柄固然成了一张可以提现的支票,可他们的安危,恐怕就没有什么保圝障了吧?破财免灾,这灾若成了他们牛家人,牛程锦哪里还敢让你们破财呢?他sǐ都sǐ了,还敢奢望李董和张少守规矩不成?要说老牛临sǐ前最信得过的人是谁,大概除了他自己便没人知道了,但说到他最信不过的人,他便说不是李董和张少yé,李董,您信吗?他落得如此下场,不就是拜您二位所赐?所以牛程锦不敢狮子大张口,却也不能不张口,免得你俩心里不安,拖着你俩一起sǐ对他这种眼里只有利弊和小圝便宜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让他的家人可以像蛀虫那样在你们身上安逸的活着,他们知足知止,你们不痛不养,皆大欢喜,还犯得着翻圝脸吗?看来李董与张明杰的为人,牛程锦倒是清楚的很呢。” 李星辉非但没有否认,略略沉思之后,竟还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牛程锦若是狮子大张口,抛开张明杰不说,我确实不会让他牛家人好过,度假村的bǎng圝架,原本就是他姓牛的自作主张,平白无故加给了我这一顶掉脑袋的大zuì,给他家人安排几分闲职,看的都是往曰情分,反过来拿这个要挟我,说心里不会有疙瘩,我自己都不信。” 郑雨秋哼了一声,道:“你刚才没想过用自己是否认圝zuì,让小...让楚小弟放过你女儿吗?” 李星辉瞬时满面羞愧。 我装作看不见他的尴尬,言归正传,道:“李董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你认圝zuì,供张明杰出来,牛家人也一定会全力保他,继而将所有zuì名往你一个人头上推,是吗?” 李星辉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所以这话我必须说在前面,楚老弟,我会将我做过的事情全部如实交代,但一些我没做过的事情,也注定会算到我头上来,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张明杰才是主圝谋,甚至连他是我的同谋,可能都无fǎ证明...如果你肯高抬贵手放过小颂的要qiú,是必须定zuì张明杰,那我只能说,恕我无圝能为力,我唯一能做的,仅仅是用我这条命向你赎zuì而已。” “你说饺子馆的qiāng击案和度假村的bǎng圝架案与你一点关系没有、你毫不知情,我不信,但我相信,即使与你有关,主圝谋也是他张明杰,”我冷冷注视着李星辉,道:“该你承担的zuì责,你躲不掉,不该你承担的zuì责,你尽管放心,也落不到你头上。” “嗯?” 我道:“能证明张明杰是主圝谋的人,并不只有姓牛的而已,不是吗?” 李星辉从烟盒里抽圝出了第三只烟,这一次,手终于不抖了,但他脸上的笑,却比之前更苦了,“除了姓牛的,还有谁?便只有沙之舟了吧?呵,呵呵,哈,哈哈...楚老弟,我不瞒你,也知道瞒不过你,我李星辉是不怕sǐ的人吗?不是,我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我想和你谈条件,想用自己这条命换你对小颂高抬贵手,不是因为我不怕sǐ,是因为我不想sǐ都sǐ了,还要连累女儿遭一辈子zuì!我不想s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sǐ的,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着不知方式的sǐfǎ降临,我宁愿少受些折磨,图个痛快点的,因为我知道,我是一定会sǐ的——我认圝zuì,fǎ圝律会判我sǐxíng;我不认,你,三小圝姐,墨亦之,柳晓笙,甚至是任何一个想要讨好你们的人,都可以判我sǐxíng,区别不过是sǐ在哪里,怎么sǐ,又sǐ在谁的手里bà了...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沙之舟跑掉了,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张明杰,所以这主圝谋的帽子一定会扣在我头上吗?对,bǎng圝架未遂那件案子证据确凿,我却故意不招,是存心诱你来,可我为什么不是qiú着要见你啊?为什么奢望你来qiú我认圝zuì啊?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资本,除了悔过的诚意,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本与你谈条件、qiú你原谅小颂!” “你没有与我讲条件的资格,但是资本,你有,这也是我愿意来见你的原因,我说过,我不算坏人,但也不算好人,如果你能做的只有悔过,那便再有诚意,我也懒得跑这一趟,”不等李星辉追问,我已淡淡说道:“我来,是因为你能帮我抓到沙之舟。” “怎么可能,”李星辉皱了皱眉,道:“沙之舟不是已经跑掉了吗?” “你没给他钱,他怎么跑?又能往哪儿跑?” “你觉得他会来找我要钱?”李星辉显然早就想到过这种可能,缓缓摇头,道:“如果我没来过这里,确实有那种可能,但是现在...呵,那沙之舟可是在土圝匪窝里长大的,嗅觉和jǐng惕性在某些方面犹凌于jǐng圝察之上,若连这点道行都没有,他也蹦跶不到今天啊。” 李星辉这话其实也有小觑和嘲讽jǐng方的意味,林志倒是实在,虽然不快,却不否认。 李星辉这厮果然是人精一个,他说的是‘来过’,而非‘来到’,证明他已经考虑到了,即使现在放他出去做饵,沙之舟也不敢来咬他这个勾。 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自顾自说道:“沙之舟之所以能出现在柳晓笙的宴会上,其凭持的请柬,来自于张明杰,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抓到沙之舟以后,他却同样无fǎ解释,请柬若非张明杰提圝供,又是从何而来——这便是张明杰的sǐ圝xué。沙之舟自从在北天出现之后,目标便一直是我,而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是由张明杰精心安排的,惟独这件事情,张明杰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到李董你头上的,最多诬陷是受你指使,但他却未必能拿得出证据,而他既与第一件事情有关,那么第二次沙之舟当街qiāngxí我,他就在牛程锦的办公室里,第三次度假村bǎng圝架,他事先知道我的行程,事后沙之舟更是zàng进了风畅大楼,这一切一切,便也不能作为巧合来解释了吧?”
【第1386章】吃哪儿补哪 “那我马上去安排。”林志起身便走, 我没拦着林志,果不其然,这货走到门口,自己就站住了,好像才想到整件事情的开端才是最关键的所在,回头问我求证道:“小楚,你确定你能说服李星辉,让他帮你将沙之舟给逼出来?” “所以你急着安排什么去?”我这才没好气道:“你应该先安排我和李星辉见面!” “对,对,”林志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讪讪笑道:“跟你聊着聊着,我自己这脑子就不会转了似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你想得明白想得周到,干脆就什么都不想了...以前觉得你小子不当警察可惜了,现在看来,你只当个警察倒是更可惜,呵呵,三小姐看中你,确实不是你的运气好,而是她的好运气——你想什么时候见李星辉?” “尽快,”我顿了一顿,又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和许恒见一面。” 林志似乎并不意外我这个似乎有些过分的要求,看了一眼天佑,道:“我会安排的。” 我没说谢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不用看也知道,假小子又哭了...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我想要李星辉的那句话吗?”我有些倦,闭上眼睛,懒懒说道:“四个字——去你妈的...” 屋子里面静静的,窗外的太阳晒进来,暖暖的,很舒服,已经睡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我,居然又想睡觉了。 。。。 我是被饭香给饿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屋里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的甚是热闹,一群没良心的东西,吃饭不叫我也就算了,怎么聊天说笑都不知道压低点声音?更让我来气的是,外边就是客厅,为啥全挤到我病房里来吃饭啊?! “打扰病人休息,这很不道德...” “正房情人小三二奶姘头小蜜和包养你的富婆儿同处在一个病房,你这个病人更不道德!” 我才一出声,便有个活泼的身影像只小兔子似的跳到了床边,随即将一条香喷喷的大鸡腿送到我嘴边,那油亮的色泽,鲜嫩的肉汁,肥美的大腿肉,和扑鼻的香气,瞬间驱散了我所有的倦意,可没等我嘴巴张开,这块让我更觉饥肠辘辘的美味便从两片嘴唇之间划了出去——能说出如此不道德的话,干出如此不道德的事,这屋子里除了萧妖精,哪还找得出第二个来? “医生说你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闻闻味解解馋就算了。” 闻味儿解馋?只会更馋好不好!昏迷一个星期我其实并无实感,只当睡了个大觉,直到此刻闻见肉味儿,我才真切感觉到胃里馋虫的委屈与控诉,眼看妖精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一手抓着一条鸡腿,两条鸡腿一起吃,腮帮撑得鼓鼓,小嘴吧嗒吧嗒嚼得贼香,摆明就是故意馋我,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少吃一点没事吧?一口,我就咬一口。” “一口啊...”妖精似乎有些动摇,但一瞬之后,便恢复了明显是恶作剧的坚定口吻,“不行,医生不让你吃,我就不能给你吃,这是为你好。” “真为我好你就该出去吃——这不是故意折磨我吗?”我差点咬着舌头。 睡得精神饱满的妖精举着鸡腿翘着屁股扭着小蛮腰,把鸡腿当成麦克风,舞台感十足的来了段RAP:“不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把我的爱当做无所谓~如果爱上你只是个误会~为何当初你给我幸福的暧昧——” “谁给你‘暧昧’啦?” 妖精不理睬我的异议,摆了几个悲伤又拉风的POSE,又开始唱起来了,“你不爱我的理由~说了也没用~为你付出那么却如此狼狈~如果你想一个人远走高飞——门儿都没有门儿都没有门儿都没有!” 我抹掉被妖精喷在脸上的口水、油腥和肉渣,哭笑不得道:“你狼狈?现在怎么看都是我更狼狈吧?” “我还不狼狈?!”妖精用另一只鸡腿逐一指过窗边围着小桌正要吃饭却还没开始动筷子的虎姐、流苏、紫苑,天佑和墨菲,咬牙切齿道:“情人!小三!二奶!小蜜!还有个包养你的富婆!天啊,你让我怎么活~~~啊,还有,你昨天晚上当着外人的面骂我来着。” 我怎么觉得以貌似无关紧要的口吻补充的这最后一句,其实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呢? “你让我狼狈,我就虐待你的胃~这是作为妻子啊~应有的权力——”妖精气死人不偿命,朝我晃着两套鸡腿,边跳边唱,道:“折磨你折磨你就是折磨你~~想吃吗?不给~想吃吗?不给~” 她说一句‘不给’,自己就咬一大口,虽然十分孩子气,可这招...对我可真是一种最残忍的折磨! 虎姐终于看不下去了,道:“萧一可,你别得寸进尺,缘缘特意让小紫给你买只扒鸡回来,是可怜你喝了一个星期的粥,不是让你馋人用的,更不是让你跟我们挑事。” 妖精满脸做作的无辜,回头问道:“挑事?我挑什么事啦?” 虎姐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没好气道:“你自己知道。” “哦~”妖精笑眯眯道:“你说‘吃哪儿补哪儿’啊...” 什么吃哪儿补哪儿?我听得云里雾里,便听墨菲道:“萧一可,你先把话说清楚,谁是正房?” “肯定不是你这个花痴富婆儿,我刚才没指清楚吗?那就再指一遍——”妖精这次没用鸡腿,是用手指的,“情人冬!小三程!二奶薛!小蜜许!正房嘛,当然是我,你们的萧姐姐!” “萧姐姐?我削你姐!”第一次没指名道姓,天佑没发作,这次她可忍不了了,直接爆粗口,手一甩,两条黑影便迎面飞来,早有防备的妖精挤不负责任的闪身躲开,那两件暗器不偏不正,全招呼在了我脸上,痛到不痛,只是油腻了一点——我低头一看,两只鸡爪... “啧啧啧,都说了‘吃哪儿补哪儿’,好心分你两只凤爪你还不领情,拉倒,来,亲爱的,正好你吃,这地方肉少油小,但最入味了,不许嚼不许咬,只许含着只许舔,一样倍儿香。” 我叼住妖精喂到我嘴里的鸡爪,再看看这妮子‘好心’分给其他人的部分...怪不得虎姐说她挑事呢,这臭丫头根本就是存心找茬啊! 吃哪儿补哪儿,两只鸡翅膀在虎姐碗里,紫苑碗里则只有一颗鸡心,刚好这俩丫头,一个手笨,一个缺心... 而除了大腿之外肉最多的鸡胸,则全在我家程姑奶奶面前的盘子里,缺啥...一目了然啊,怪不得刚才听见的笑声不止妖精一个人,而程姑奶奶仇恨的目光,也不仅是针对萧妖精一个人呢...看看左边的紫苑,右边的虎姐,对面的墨菲,甚至是墨菲旁边明明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却反而比平时多出两座高耸挺拔的天佑,程姑奶奶的沉默,显然又是要爆发的前兆啊,这事儿,说理都找不着人! 墨菲夹起她碗里的连着脖子的鸡头,颇为不屑道:“你的意思是我没脑子?” 妖精扑哧一笑,道:“那是脸。” 虽然大家都被妖精捅了痛处,闻言却不禁同时大笑,若不是怕误伤了我,恼羞成怒的墨菲一准是要把碗砸过来的。 “除了你是正房我是小三有争议之外,情人、二奶、小蜜、富婆儿,就算牵强但也多少有点道理,”被面前那大块鸡胸刺激的几乎精神失常的程姑奶奶笑无好笑道:“可你好像漏掉了一个姘头是谁没说吧?而这屋里,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啊...” 妖精那一副嚣张得意的表情顿时如被按下快门的画面般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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