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独饮客😘 杜赞古月
风雪独饮客,深藏功与名。 骑马踏青山,伴君寻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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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传说:考你三道题 十米笋 罗浩是个皮草商,因为特别爱吃,所以越长越胖。前不久,罗浩认识了美女小青,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喜欢上了小青,小青对他的印象也不错。 这天,罗浩鼓起勇气向小青表白,小青听完后淡淡一笑:“你要想和我交往也成,但必须回答我三个和吃有关的问题。”罗浩一听,这好办哪,自己就是个吃货,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小青的第一个问题是:十米笋是怎么来的? 笋子长到十米,那还叫笋吗?那是毛竹!笋子只有在刚出土后不久才能食用,别说十米,就是超过一米都已经不能食用了,真要吃,除非是熊猫。 罗浩开始在网上搜索,可根本没有这样的信息。最后,罗浩一咬牙,决定进山一趟,因为小青提示过,这笋在她皖南家乡就有。 现在正是竹笋上市的季节,罗浩来到小青家乡,问起十米笋,可根本没人知道。有好心人指着县城边的一片竹林,让他去山上问问。罗浩只好徒步上山,来到山顶,正好遇见竹林的主人老沈头在挖笋。罗浩气喘吁吁地向沈老爷子问过好,说明了来意。 老沈头上下打量了罗浩一番,笑道:“你们这些城里的有钱人啊,整天想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吧,如果你真想知道,到山上来住一个月。” 第二天,罗浩带着生活用品又徒步上了山,累得汗流浃背。找到老沈头,老沈头也没多说,拿出一个木桶,指着山沟里的小溪说:“去挑水。” 罗浩什么时候干过这种重活?他和老沈头商量,他愿意出钱找人帮忙。老沈头没好气地说:“这是我们山里人的规矩,谁想吃十米笋,就得干活,出钱也不成。” 罗浩只好去挑水。好不容易将水挑回来,老沈头却拎起水桶就把水泼在屋边一个倒扣的破水缸边。罗浩那个气呀,这不是捉弄人吗?老沈头却笑眯眯地看着罗浩。罗浩心想,这老头有点古怪,说不定是小青安排好的,故意在考验我呢。 就这样,罗浩每天挑三担水,挑上山就被老沈头泼掉。罗浩忍气吞声,只想着等过了一个月,看你拿什么和我交代。 终于过了一个月,罗浩瘦了十来斤。他提醒老沈头,日期到了。老沈头点了点头,走到那个倒扣的破水缸边,用力掀起了水缸。水缸里面,盘绕着一根雪白巨大的竹笋,那原本应该褐色的笋衣,也白嫩无比。这根笋,绝对超过十米。 原来十米笋,就是在笋子还未破土前,就罩上水缸,让它不见阳光。而罗浩挑的水,看似无意泼掉,其实都是在给笋浇水助长呢。 找到了十米笋的答案,罗浩当即打通小青的电话。小青在电话里笑个不停,让他把电话给老沈头。老沈头接过电话,亲热地和小青聊了起来。 罗浩果然猜中了,老沈头就是小青的爷爷,好险。这第一题算是解决了,罗浩问小青,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人家票贩子没骗你 大李是北京一家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大伏天的,还是周末,老板非让他到郑州催要一笔货款。大李知道暑运期间火车票一票难求,可也没办法,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上路了。 给人家打个工,不容易啊!抓紧挣钱,等攒够了资本,我大李自己开家公司,到那时,再也不让别人折腾我了,说不定我大李还能折腾别人呢! 大李在火车上站了一宿,早上到的河南,在郑州、开封奔波一天,办完事,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他本想在郑州找个旅馆住下,也好品尝一下正宗河南烩面,不料,老板催的很急,命令大李务必在周一早上带着货款赶回北京。大李放下电话,嘴里嘟囔几句,打了一辆出租车,心急火燎地赶往郑州火车站西广场。 西广场看样子还没完全建好,大李穿过一片坑坑洼洼的空地,穿过比想象中要松散一些的西广场,直奔二楼自助售票厅。 幸运的是,郑州火车站不像北京西站那样没头没脑。北京西站的自助售票机到了周末全都变成网络取票机,连一台自助售票机都不留;郑州火车站自助售票和网络取票都能用。想起来郑时在北京西站没有空调的人工售票厅排队等候的窝心,大李牢骚:同样都是铁路局,北京铁路局脑子里咋就比郑州铁路局少了一根螺丝一颗螺帽呢? 大李在自助售票机上查询。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今天周六,郑州到北京西的车票大多已经售完,仅剩两趟K字头的慢车还有无座车票。 盯着售票机显示器,大李刚才对郑州铁路局的好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同样都是铁路局啊,郑州铁路局和北京铁路局一样,脑子里都缺螺丝螺帽,而且缺的不是一根儿两根儿,是十根儿八根儿! 大李不甘心,换了一台机子,又查询了一遍。这次,大李更傻眼了:刚才还有两趟慢车,仅仅这一会儿,其中一趟慢车连无座车票也没了,仅剩一趟慢车还有无座车票,晚上十一点多的。大李气急败坏了:老天爷啊,一转身的工夫啊,就剩一辆慢车了?!K402,K字开头的,不就是慢车呀?见站就停,磨磨蹭蹭,到了北京,还不得到了明天早上六七点啊?咱中国人咋就这么多呢?河南人咋就这么多呢?头伏的天儿,四十来度,你们出来瞎跑啥呀?在家凉凉快快地呆着,多好啊! 大李心里嘴上唠唠叨叨、埋三怨四,却一点儿辙儿也没有,要想明天赶回北京,还非得站一晚不可。大李一边嘟囔,一边又查询了一遍:佛祖道爷啊,连K402这一趟老爷车上的站票都没了!这才多会儿呀?我大李好像连眼睛都没眨巴几下吧?咋着几秒钟内就一下子生出来那么多人那么多闲人哩? 大李不是气急败坏了,他有点慌了:明天赶不到北京,老板骂他、罚他还不算什么,怕的是身上还带着讨债讨来的五万块现金。来郑之前,大李建议老板,让对方把货款打到公司账户上。老板说,别,还是当场让他们把现金给你,眼睁睁地讨到现金,才算货真价实讨到了债。大李想想,也是,这年月,谁都不能相信,现拔毛最稳当。对方当场给了现金,大李还挺得意。这会儿,大李有些担心:夜长梦多,据说郑州火车站是全国最不安全的火车站之一,另一个好像是广州。刚才,大李想把讨来的现金存进银行,正在找银行,被老板电话一阵催促,惊慌失措就打车到了火车站。郑州火车站西广场大厅只有农业银行自动存取款机,大李却没带农行的卡。问了问一名环卫工,最近的其它银行网点好像也不近。银行啊银行,平时不用你,你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不存钱的时候,在大街上走着,看见的银行比公厕都多;这会儿,用着你了,要存钱了,这么大一个郑州站西广场,咋就找不到另外的银行网点呢? 大李真想骂人。不过,骂人也没用,所以,大李没有骂。 大李又换了一台自助售票机,心存侥幸地继续查询。唉,你就是翻遍了全国所有的车次,郑州到北京西也没票了,除非铁路局突然大发慈悲加车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人家铁路局是不会发神经的。 焦躁、担心、懊丧、恼火,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就像不远处小街上四十度的高温中烧烤摊的狼烟缠裹着他,大李一身热汗加冷汗。 这时,一个矮瘦的中年人踅摸过来。大李只是斜眼瞄了他一下,就觉得这人不但矮和瘦,脸上还黑不溜秋的:咋就跟猴子一样啊? 那人手里捏着一根冰棍,一块钱一根儿的那种老冰棍,说不上是青是绿,看上去好像不够卫生。他不停地把冰棍塞进嘴里,“嘶啦”唆一口,又抽出来;咽下冰水,又把冰棍塞进嘴里,用牙咬着。大李恼火地在心里说:兄弟,你不怕被药死啊?傻儿吧唧的! 那人咬着冰棍,蹭到大李一旁,看着售票机屏幕;抽出冰棍,“嘶啦”又唆了一口,很快咽下去。他热心地用郑州话问大李:“哥,到哪儿去哩?北京?没票了。我这儿有,提前订好的,给你一张吧。”
解梦空间 刘老板是一家民营企业的老板,这几年公司蒸蒸日上,身家像滚雪球一样增长。可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刘老板的烦恼就是被一个梦给困住了,这个梦很简单,而且梦里只有一个人——他那去世多年的老母亲。 提到老母亲,刘老板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当年父亲去世得早,自己把老母亲撇下,从穷山窝里来到城里,白手起家,辛苦打拼,可事业刚有点起色,老母亲就病故了,真是应了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话。所以这些年,刘老板一直后悔当初自己不该把老母亲一人扔在家里。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年,刘老板反反复复地梦到自己的老母亲,而且这些梦基本都是一个场景:老母亲穿着破旧的棉袄,独自一人坐在家里的旧炕上,十五瓦的灯泡挂在头顶,沉默不言,眉头紧皱,干瘪的眼窝里还有泪意。醒来后,刘老板想到这一幕就更加难过,看来梦中的母亲一定是遇到难事了,可梦毕竟是梦,如今已经是阴阳两隔,纵使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梦里的事给解决了啊。 这天,刘老板偶然听到城里有一个高档的催眠会所,叫“圆梦空间”,能模仿出人的梦境,然后把人带到其中,去圆一些自己特别想圆的梦。都说病急乱投医,刘老板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找到那间隐蔽的催眠会所,刘老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又把自己反复梦到的场景跟催眠师说了一下。这家会所收费很高,但钱对刘老板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签完合同后,催眠师详细地问了他老家的布局和老母亲的长相,然后在电脑上操作起来,等他把梦境设计得差不多了,这才把刘老板带到里边的屋里,准备实施催眠术。催眠之前,催眠师再三叮嘱,他和老母亲在梦里相遇的时间很短,很珍贵,要尽快弄清楚她不开心的原因,否则时间一到,人醒过来,就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此时,刘老板早已迫不及待地躺到了床上。 催眠师口中念念有词,把刘老板推到梦境空间的机器中,刘老板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刘老板一睁眼,猛地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老家的旧房子门前。此时老家的天气正是大雪纷飞,看来应该是深冬季节。刘老板冻得够呛,浑身直哆嗦,赶紧推门进屋。一进屋,刘老板发现老母亲正像自己梦到的那样,正眉头紧锁地坐在床边上,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催眠师真的把自己送到梦里来了。刘老板虽知自己在梦里,但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圈一红,泪珠滚落出来。 再说老母亲冷不丁地看到儿子回来,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立刻迎上来问道:“儿啊,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了,我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呢。” 刘老板哽咽道:“妈,我回来了,我回来晚了,儿不孝啊!” 老母亲已经开心极了,她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刘老板的手,笑着说:“儿啊,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给做好吃的,你最喜欢吃的。”说着,就要打开门往外走。 刘老板见状,赶紧拉住老母亲:“妈,我不饿,吃过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着急想问你个事……” 老母亲笑得更开心了:“儿啊,你还骗妈不是,咱们这十里八村的也没个饭店,今天又下那么大的雪,你肯定是走着回来的,哪有工夫吃饭?儿啊,我今年特意给你留了好吃的,你等着……”说着,她又要往外走。 刘老板心想,这时间本来就紧,如果老母亲这一出去,再回来做饭,时间肯定不够了,他连忙拉住老母亲的手说:“妈,我真不饿,我现在真的想问你一件事情,要不,你先告诉我,再做饭也可以啊!”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5aigushi.com&urlrefer=511e8190af62648f492fb89c157a49aa 老母亲笑呵呵地说:“那好,你说啥事吧。” 刘老板说:“我刚才进屋,见你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啊。” 老母亲立刻摇摇头:“我哪有什么烦心的事,我高兴着呢,刚才就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你了。好了,你也问过了,我去院子里拿点东西做饭给你吃。” 刘老板着急了:“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时间紧,我就怕您在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如果有啥不开心的,一定要告诉我。” 老母亲有些不高兴了:“儿啊,妈告诉你,这两年咱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你说你在城里活得也有模有样,我真的很高兴,有啥不开心的呢?” 就这样,任凭刘老板怎么问,老母亲就是一口回绝,无奈之下,刘老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母亲拉开门,走进满是大雪的院子。 老母亲刚走进院子,刘老板就觉得自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身边正站着催眠师。 催眠师笑嘻嘻地问:“咋样,问清了吗?” 刘老板沮丧地摇摇头,接着,他又懊悔起来:“对了,大过年的,自己一分钱年货都没带回去,只是为了问个问题,也没告诉老母亲自己现在日子过得可好了,咋这么笨呢?不行,还得再去梦里一次。” 等他把这个想法跟催眠师说了以后,催眠师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但他同时告诉刘老板,一个梦境只能进入三次,然后造的这个梦境就再也进不去了,要他考虑周全,再进行催眠。 刘老板赶紧出去,到商场买了一堆年货,又给老母亲挑了两件衣服,这才回到圆梦屋来。催眠前,刘老板思考了一会儿,这一次回到梦里与老母亲相见,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去做饭,要尽快弄清楚老母亲为什么不高兴,同时要把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消息告诉她。
好人好报 一 郝小梅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丈夫胡大昌了。现在,他离她不过百十来米,郝小梅恨不得飞过去——去打他个人仰马翻! 平心而论,郝小梅虽然泼辣了点,但绝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想当初,她和胡大昌离家千里来到上海,先是贩菜,后来卖鱼,每天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她没有一句怨言。七八年下来,总算在上海站稳了脚跟。为了摆脱满身的鱼腥味,改行开了一家小花店,光光鲜鲜地当上了“老板娘”,儿子强强也从老家接来了,一切都很圆满。可就在这时,婆婆却得了脑血栓,不小心把腿摔断了。她这当媳妇的二话没说,让胡大昌做好生意带好儿子,就离开上海回老家照顾婆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郝小梅在家端屎端尿,无微不至地伺候婆婆,婆婆的腿终于愈合了,脑血栓也控制住了,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她便兴冲冲地收拾行装去上海,准备一家团聚。可那甜甜蜜蜜的金风玉露喜相逢,却因为陈秋菊的一个电话,骤然变成咬牙切齿的千里捉奸。 陈秋菊在电话里说得有鼻子有眼,说那女的妖里妖气,头发卷卷的、黄黄的,和胡大昌可黏糊呢,都不背人的。郝小梅当时就懵了:“就凭胡大昌,也能整出个第三者来?”陈秋菊在电话里“扑哧”笑了:“大妹子,你可真落伍,现在不叫第三者,叫小三。”最后,陈秋菊千叮咛万嘱咐,说现在小三厉害,你家胡大昌好歹也是个小老板,你得小心人财两空啊!大妹子你这些年多不容易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一席话,说得郝小梅的眼泪都下来了。陈秋菊是郝小梅卖鱼时的老主顾,做房产中介的,开花店的房子就是她帮着找的,两家店离得不远,所以她的消息绝对可靠。 在去上海火车上近一天一夜的时间,郝小梅眼睛都没闭一下,一闭上眼就是胡大昌和那个黄卷毛卿卿我我的场面。要是胡大昌和那女人在眼前的话,估计郝小梅能把他们撕成碎片。现在,郝小梅终于见到胡大昌了,花店的廊檐下摆着一张桌子,他正弯着腰摆弄一束鲜花,旁边果然站着一个黄头发的女人!只见她笑嘻嘻的,正跟胡大昌说着什么;胡大昌偶尔一抬头,也是满脸堆笑。郝小梅气得浑身发抖,她握紧拳头,加快脚步。管她是小三还是小四,今天非得叫她再不敢想三想四! 就在郝小梅握紧拳头的同时,身后忽然传来“扑通”“哎哟”声,郝小梅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被一个急匆匆冲过来的男人撞了个趔趄。郝小梅吼一声:“你奔丧啊!”男人连头都没回一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郝小梅回过头来才发现,身后马路上一个老太太正努力试图爬起来,看情形是被刚才那男人撞倒的。 郝小梅平时不爱看书看报,信息很不灵通。在城里的时候忙着赚钱,回到老家忙着种地和照顾婆婆,没时间看电视更不会上网,连“小三”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老太讹人”了。对于老人,她心里装着一句话,那还是她出嫁时母亲叮嘱她的,说谁都有老的那一天,到了夫家要孝敬公婆。郝小梅虽然没文化,却知道要关心老人。所以,虽然现在捉奸要紧,但看周围几个人都远远躲开,她还是赶紧过去把老太太扶了起来。郝小梅轻轻地替老太太拍掉身上的灰尘,问:“阿婆,没关系吧?”老太太有些茫然,摸摸自己的腿,试着走上两步。郝小梅一看没啥异样,说了声“以后小心点”,就急忙转身要赶着去收拾花店那黄卷毛。没想到老太太却拽住了她:“渴了,喝水。”向来大大咧咧的郝小梅没觉得老太太这要求有啥不合时宜,她也觉得嗓子眼里也冒着火呢,就飞快地跑到路边小店里买了两瓶矿泉水,一瓶拧开盖子递给老太太,一瓶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水,郝小梅不敢怠慢,大步流星就往花店奔去。没走几步,她发现胡大昌拿起那束包装精美的花,满脸含笑地递到了女人的手里。女人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一下,笑逐颜开地捧到怀里,跟胡大昌亲热地摆摆手,转身走了! 捉奸行动就此失败,郝小梅一下子成了泄气的皮球,两腿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赴死奇遇 一、死到临头 这年的8月,家住台北的49岁的于建民连续半个月咳嗽发烧。开始他以为不过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顶多是肺炎。在私人诊所打了十几天吊瓶就是不见好,就到了市立医院去诊断,初步怀疑是肺癌,到肿瘤医院复查,也是同样结论。于是,他住进了医院的呼吸科。 于建民是一个建筑工程师,专业是建造高尔夫球场。住院以后,探望的朋友络绎不绝。大家有的送花,有的送水果和保健品,也有的干脆送钱。老于平常是一个爱吃爱喝又爱开玩笑的人,属于那种乐天派人物,每天迎来送往的也不觉得寂寞。大家来了,都用惋惜的眼光看着他,心里都沉沉的,似乎在说:这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老于有一个朋友姓徐,岁数和他相仿。两人是多年的酒友,经常爱开玩笑。这天他也提着东西来看老于,与众不同的是他提的东西是两瓶大陆名酒茅台。一进门他就说:“知道你老小子快死了,买两瓶好酒给你送送行。”老于笑道:“你小子也别咒我,我一生不做亏心事,阎王爷不会这么快就收留我。”老于老伴早年辞世,没有子女,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续弦,也就没人陪床。正好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老徐就逗他:“敢不敢再出去喝几杯?”老于说:“不敢是孙子!”说着就叫来护士拔针。护士当然不肯,老于少不了又编了一套瞎话。 你道怎么着?他俩还真去了医院门口的一家酒店,要了个雅间喝了起来。老徐一点也不把老于当病人,平常怎么劝酒这会儿还怎么劝,就是不提有病的事。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地过去,老于竟然忘了自己是病人。 通过这件事,老于反而想通了。他想:病这东西,不是咱们的主观意志能够控制得了的,一旦来了,只有从容对待。好多病人一旦得了绝症,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与其每天担惊受怕,不如趁着有生之年好好享受一下。一个决定在他的心头悄然生成。 过了几天,经过输液,老于感觉好了不少,主治医生也把肺部切除的方案拿给他参考。谁知老于的回答是:“不治了。”问他为什么?老于说:“人生在世,总有一死。要是几十万的花了,只能延续一年半载的生命,搞得倾家荡产,还要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还不如拿着这些钱好好享受一下。”“老于拒绝动手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怕导尿。他年轻的时候,手臂骨折过一次,那次动手术用的是全麻,上手术台前,要往尿道里插导尿管。护士将一根橡胶管硬生生地塞进他的尿道里,那个疼啊!多少年以后,只要想到“导尿”二字,老于都会像触了电一样,两腿发软。 回家以后,老于清点了一下家里的财产,托人把房子卖了,还清所有债务,还剩下新台币300余万,大约折合10万美元。人家不是说癌症这个病治不好就吃好点玩高兴吗?他计划旅行半年,把自己年轻时就向往的、但一直没有机会光顾的大陆旅游胜地一一光顾,再吃点玩点,把钱统统花光。等到哪一天不行了,就找个地方死去,连丧葬费都免了。他打算死在西藏的雪山之巅。老于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许多年以前他看过一本书,说是西藏人把圣洁的雪山视为神灵,死在那儿能使灵魂升入极乐世界。对,就死在那儿!
[海外故事] 迷局 1。抢劫 前面的福特车停在了贝克体育场的大墙外,吉拉德也悄悄将车子停在了离它几百码开外的一棵树后。车子里的人并没有下车,而是点亮了车内灯,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吉拉德犹豫了片刻,提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棒下了车。 就是你了!吉拉德心想,活该你倒霉,谁让你没事大半夜开着车在街上乱晃呢! 说起来,吉拉德此举也是被逼无奈。出狱快两个月了,他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口袋里的钱已经告罄,再不想点办法就得挨饿了。吉拉德本想卖掉自己那辆老掉牙的老爷车,可是二手车行的亨利不屑地对他说:“你还是直接把它送进报废车辆拆解公司吧。”吉拉德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另寻出路。 吉拉德寻到的出路就在那辆福特车里,他悄悄走过去,隔着车窗向里张望。车内只有一个男人,不过他此时全部心思都在一只打开的皮箱上,并没有留意到吉拉德的靠近。而吉拉德的眼睛在扫过那只皮箱后,也立刻被惊得僵在了原地。 那是满满一皮箱的钞票!估计得有几百万! 本来只想弄个几百元支应难关,却不想天上掉下个如此大的馅饼来。吉拉德用力咽了口唾沫,问自己要不要吃这个馅饼?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要吃! 车里的男人似乎一直没能从这笔巨大的财富里回过神来,直到吉拉德拽开了车门,他才惊觉,仓惶地抬起头,可是还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就被一根木棒狠狠地敲在了头上。男人闷哼一声,歪倒在车里。吉拉德顾不得察看他的死活,一把拽过皮箱,将盖子合上,然后抱起来飞奔回自己的车子。 吉拉德的心突突乱跳,只想尽快逃离这里。可是那辆老爷车却在关键时刻出了毛病,打了十几次火,才沉闷地哼了一声,慢吞吞地发动了。此时吉拉德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辆福特车,担心那个男人会追出来,就算夺不回这箱钱,被他看到了车牌号或车辆特征都会惹来大麻烦。可是,直到吉拉德绝尘而去,那个男人也没有从车子里爬出来。刚才那一下子打得的确重了点儿,会不会致命呢?吉拉德不由担心起来。 吉拉德驾驶着破车一口气开出十余公里才停了下来。吸取了那个男人的教训,他先是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车辆和人后,才哆嗦着手打开皮箱。仔细清点过后,吉拉德兴奋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五百万!箱子里装着整整五百万!乖乖,发财了!
就要那条塑料腰凳  这年,柴火陪老伴来城里看病,住在外甥小杨家。一进屋他就一眼看中了小杨家阳台上那个淡蓝色的塑料腰凳。他本想直接对小杨说,想把这条腰凳带回山里,可老伴不同意,说:“来看病就已经麻烦人家了,又要人家的东西,咋说得出口?”柴火说:“那我就去商店买两个回去。” 楼下不远就是超市,柴火一进店就直扫那一摞塑料腰凳。他问售货员:“这凳多少钱一个?我买两个。”问了几声没人回话,再问,一位年龄大些的售货员过来说:“大爷,这凳不卖,是专门免费送给顾客的奖品。” 不要钱?柴火乐了,这城里还有这等好事,那就送我两个吧。他正要提一个走,可是对方不答应了:“不是白送。是要在我们这里买500元的商品,凭发票满了500积分才送一个。你有500元的发票吗?”柴火摇摇头。用钱买还不行吗,世上哪有这种事,他忍不住与售货员争吵起来。 正巧,外甥媳妇小李进超市买菜,远远看到了这一幕。 晚上,她打电话把这事悄悄告诉了正出差在外的老公小杨。小杨说:“一条小凳值几个钱,乡下人看中的就是它好看。过两天舅舅回山里,你就挑些旧衣裤给他们吧。唉,你没去过我们老家的山里,那里的老乡穷呢。”听了老公的话,小李果真挑了些旧衣服,送给柴火。 哪料,柴火还记着那条塑料腰凳。他笑笑说:“小李,这衣服那么新,真是感谢了。不过,我想……你能不能找人帮我去超市,弄两条塑料腰凳……”小李一听,一怔:拿了那么多八成新的衣服还记挂一条塑料小凳,舅舅也太贪心了。 柴火老伴看出了小李的不快,忙说:“这贼老头子!太麻烦就算了。” 柴火眼一瞪:“什么算了,能买就买两个回去。” 小李为难了:“那……那是奖品,商店不卖。” “那就把你家那条送给我,再想办法弄一条。” 小李都不记得家里还有这么一条小凳了。这一提她才记起,是去年结婚时在超市买东西送的。这小凳脚高、腰子形,难怪柴火唤它“腰凳”,这廉价的小凳拿回后就一直放在阳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小李当即爽快地把它拿给了柴火。 柴火欣喜地接过凳子,心里却思忖着:还差一条呢! 后天就要回山里了。柴火着急,急中生智。第二天,借口上街看风景,柴火偷偷溜到超市门口,恰巧见那儿贴着一张招工启事。柴火一见,心想:那清洁工我干得了,做_二天换一条凳,老板总会同意吧。想到这儿,他进门找到了管事的班头。班头正为招不到清洁工着急,也没听清柴火那一口乡下话是什么意思,挥手就叫他赶紧去扫地抹灰。 一天做下来,柴火腰酸背痛。他笑着对班头说:“我不要工钱,只要一条小凳。”班头叫了几个懂方言的人来翻译,才弄清了柴火的意思,先是大笑,接着递给他五块钱,叫他走人。柴火哪里肯依,嚷道:“今早你点了头的,怎么又不算数?我不要钱,就要那条塑料腰凳。”说完,他自己上前就去取。班头生气了,骂道:“乡巴佬,乱来。打一天工就想要条凳子。”说完,示意几个保安把柴火一推二拉三掀,轰出了超市大门。柴火火冒三丈,气得哇哇大叫,跺着脚痛骂那班头。 回到小杨家他又不好意思对老伴说,长吁短叹一宿都没睡安稳。 次日,柴火还不死心,他心生一计,又来到超市大门前,见到从那买东西出来的男女就赔笑脸,讨要那张别人随手乱丢的、超市开的小发票:“我想积满500分,换一条塑料凳。请大娘帮忙。”“如果你那小票不要,就给我,好吗,我给你作揖了,大嫂。”一个上午他不停地求人说好话,一直到下午,柴火求爹爹、拜奶奶,满头大汗总算弄到了420分小票。还差80分塑料凳就换到手了,柴火半是高兴半是着急,弯腰赔笑继续讨那超市积分的小发票,甚至去捡那地上别人随意丢弃的小发票。三分、五分、八分……快傍晚了,柴火终于积满了502分的小发票。 他兴奋异常,风快跑到超市服务总台,一张一张掏出小票据,一五一十地加分,一直加到500满分为止。柴火直说:“姑娘,给我换条塑料凳子。”女售货员两眼直瞪着他,认出他就是昨天被轰出门的乡下佬,突然手一扫桌面,霎时,上百张小票飞了起来,掉了一地:“哼,这乡下人见鬼了,神经病,捡了一天就为换条小凳。这不是你的,不算数!胡闹。”柴火见状大惊失色,他弓下身子两手满地捡,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你们说话不算数呀,这不足足500分吗?你们太不讲理了,打工不行、换不行、买不行,天下哪有这种事……”顿时,围观的人群好奇地围了一大圈。 正在有人哄笑之时,小杨出差回家路过超市门口。他见地上哭诉的是自己的舅舅,大吃一惊!弄清情况后,小杨顿时气愤难忍,上前质问女售货员说:“给老人一条塑料凳子!” “你是他什么人?” “
一碗热汤 北宋时期,江宁府乃南方名城,福春街则是城内最繁荣的一条小吃街,食客云集,生意红火。 可这日,“清欣阁”酒楼的刘亦德掌柜愁眉不展,坐在大门口唉声叹气。这时,一个伙计背着包袱从酒楼里走出来,安慰道:“大掌柜,您想开点,大伙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得回乡下伺候老娘去了。”“都走吧……”刘亦德喃喃自语。 当年“清欣阁”在整个江宁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卤味尤负盛名,一年四季生意兴隆。可今非昔比,两年前的一次地震,让“清欣阁”一锅秘制老卤水统统洒尽,菜品味道大不如前。眼下酒楼萧条冷落,让刘亦德心如刀绞。 正在刘亦德烦心时,一个声音响起:“掌柜的,给点吃的吧。”刘亦德抬头,见是个年轻乞丐,约莫十八九岁。刘亦德细细打量,此人虽落魄,倒也不卑不亢。刘亦德生出恻隐之心,便说:“进来吧,我炒个青菜,再给你几个馒头。” 小乞丐踉踉跄跄走进酒楼坐下。不一会儿,小菜和馒头都来了。小乞丐饿极了,张开大嘴,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很快吃个精光。小乞丐抹了把头上的汗和嘴边的汤汁,咂咂嘴道:“掌柜的,小生自小在酒店帮厨,你要是愿意雇我,只要给我一张草铺就行了。” 刘亦德摆摆手,叹息道:“年轻人,你没见我这酒楼生意惨淡?半个月后房租到期,我就得关门走人了。”他看了小乞丐一眼,接着说:“你若不嫌弃,店里的帮工都走了,正好缺个打杂的,处理下杂物。” 小乞丐就这样留在了“清欣阁”大酒楼。说来也怪,眼看就要倒闭关门的酒楼,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生意却蒸蒸日上,顾客源源不断。原来,小乞丐调制出的卤水汤料香味独特,回味悠长。有了这卤水,烧出来的饭菜都奇香无比,酒楼每天都爆满了慕名而来的食客。 这小乞丐真名叫宝生,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之前在饭馆里当过小厨。他对刘亦德说,这卤水方子是舅舅传给他的。 时间久了,刘亦德问及宝生的身世,宝生总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不愿多谈。宝生话也少,从不到大堂接客端饭,出门也总是戴好斗笠,低着头不愿与陌生人接触。 一晃一年多过去。这天傍晚,突然下起了暴雨,酒楼客人很少。突然,刘亦德听到柴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寻思:是讨饭的跑到我屋中避雨了?可怎么不进大堂,跑去柴房? 刘亦德悄悄摸到柴房,提起灯笼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他的面前。“宝生,你怎么不在后厨,跑到这里来了?” 宝生很慌乱,他脱下蓑衣,吞吞吐吐:“掌柜的……没什么。” 刘亦德看着宝生,觉得哪里不对头,说:“雨下大了,客人走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回屋休息吧。” 很快,天黑了下来,店堂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了,一个小伙计正在收拾桌凳。这时,远远地进来一个汉子,他满脸黑须,头戴一顶毡笠,脚穿一双皮靴;胯口挂把板斧,手里提把朴刀。他把毡笠掀在脊梁上,敞开胸脯,坐在店堂正中间,高声喝道:“快给大爷端酒上菜!”跑堂的一看,心里早怵了三分,连忙回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刘亦德出来一看,此人来者不善,又想到刚才宝生异常的举动,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刘亦德赶紧笑脸迎客:“客爷,请问您想吃哪些菜?” “随便。”汉子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神冷得几乎结冰。 “这有些……不好办吧?”刘亦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好不好办,要看我手中的刀说了算。”那汉子冷哼一声。 “当然,当然,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办。” 刘亦德忙退回到后厨,见宝生神色慌张,他盯着宝生问道:“宝生,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定隐瞒了什么,快说吧?” 谁知宝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大掌柜,救救我吧!” 刘亦德沉吟道:“果然和你有关。说吧,怎么回事?” 宝生抬起头,揭开了老底:“我舅舅原本在析津府开着一家酒楼,我帮着他打杂。后来,辽军南下中原,我们被一起掳掠入辽国王爷府。因为舅舅做得一手好菜,我们被安置在府厨当厨师。有一次,我在给王爷上菜时,在窗外无意间听到王爷与手下在密谋篡位之事。后来在一次宴席之后,我酒后说漏了嘴,这还了得,王爷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于是我连夜逃出府中,南下避难。一路上风餐露宿,我一路乞讨,逃到此地,本以为不会再有危险,谁知……” 刘亦德问:“你确定这人就是王爷派来的杀手?” 宝生一五一十道来:“我以前同您讲过,我八九岁时父母双亡,我从家乡一路乞讨到析津府投奔舅舅。途中,遇到一个同样逃难的少年,我们一路相互帮助才到了舅舅家。少年被舅舅推荐到一户富人家当短工,我们还一直有来往。后来,这个少年也和我们一样被辽人抓去。少年正是今日这个大汉,他被迫加入禁卫军为王爷效力,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刚才出去买酒,一时大意把斗笠摘了下来,恰好被正在酒坊里喝酒的他看了个正着。当时酒坊人来人往,他不便下手,没想却一路跟了过来!” “看来凶多吉少。”刘亦德想了想,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宝生,这么说来,当年你和那个少年一路上形影不离,一起去到你舅舅家?” 宝生苦笑道:“世事难料呀!” 刘亦德胸有成竹地说:“宝生,这汉子想吃的菜,由我亲自来做。” 不一会工夫,刘亦德就做好了,亲自端去给那汉子。他微笑道:“客爷,天气寒冷,小的只做了一碗热汤,喝下去暖暖身子。” 那汉子瞟了一眼汤,清汤寡水。他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猛地低头看那碗汤,汤色醇厚,里面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几块冬瓜。汉子右手颤抖着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汉子的眼睛渐渐有些湿润了!不一会儿,他就将一大碗冬瓜汤吃了个精光。 “掌柜的,结账!”那汉子放下筷子,好久才缓过神来。 刘亦德微笑道:“客爷,这汤不要钱的。我斗胆多说一句,这只是我徒弟的一点心意。东西贱薄,但情谊深厚,他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只想平平安安度过后半生,还望壮士手下留情。” 那汉子犹豫半晌,缓缓说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让他好好掂量!”说完拿起刀,戴起毡笠,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店门。 一旁的宝生泣不成声:“多亏掌柜大哥,今日我宝生能逃过一劫,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刘亦德望着那汉子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道出了缘由。 其实,刘亦德一听说那个侍卫和宝生是一起逃难到舅舅那儿的,就想起宝生曾说起,兵荒马乱那么多年,他吃过最好的一顿饭就是刚到舅舅家时,舅舅为他们做的一碗冬瓜汤。虽然只是几片冬瓜,但汤头里加了舅舅自制的卤水汤料,奇鲜无比;更重要的是,这碗汤,让他们在苦难中找到归属,所以记忆犹新。杀手发达后,山珍海味品尝无数,但过去的苦难生活深深烙印在他的内心,何曾想,今日又吃上了这冬瓜汤!此情此景,让他不由想起当年对自己救助的恩人,冰冷的心融化了,最终放下手中屠刀。 刘亦德说完,感叹道:“世间冷暖,人亦有情!”
[中篇故事] 生态村官  不和谐的音符 这年秋收结束,锥子沟村委会要在半月后换届。对这事,村民们可是连悬念也没有,都说:“那还有谁?肯定还是他蔡老三一肩挑呗。” 蔡老三那是锥子沟的大拇指。20年来,他一直当着支书兼村主任。锥子沟背靠原始森林,是个很偏僻、很贫困的山村。但贫困归贫困,山沟人团结、和谐,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乡政府提前半月派于助理等人过来召开村民大会,也就是例行公事地宣传一下,其实选不选,村主任都是蔡老三的。蔡老三就在会开到结尾时说了句:“下届这村主任谁爱当谁当,我是死活不干这操心赚挨骂的营生了。” 蔡老三哪回换届都要来上这么一通推辞,也跟例行公事似的。大家也都例行公事似的劝他,说些为人民服务之类的话。可蔡老三这回像来了劲:“真不干了。有人背后捅我的刀子,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嘴上这么说着,可老蔡心里话,这山沟一筐木头砍不出个楔子来,吓死你们,也没人敢伸头当这个村官。 谁知这时,人堆后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一个不足400人口的村主任,屁大个事,值得拿来捏去吗?实在没人干,我干!”这人扔下此话,扭身就走。 蔡老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寇点子,背地里说蔡老三占着位置不作为的正是此人,也就他,关键时候敢跳出来唱几个不和谐音符。于助理也认得,喊他大名道:“寇文秋,你给我站住。这么不负责任地搅和,想破坏选举吗?” 寇文秋站住,斜了于助理一眼:“你帽子扣得不小呀,那你就以违反宪法罪把我铐起来呀?我看你这是欺骗群众。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鼓励大伙别有顾忌,要畅所欲言。我只说了这么一句不当真的话,你就搬出宪法来恐吓,如此虚伪,你还有脸代表乡政府说话?” 一下子,把于助理噎得两眼翻白,这小子此言极有杀伤力,真让他没有反击的心理准备了。 寇文秋见于助理发愣,又说了句:“走咧。”把门一甩,留下一串响亮的脚步声! 到了这地步,蔡老三也没法下台,对于助理摇摇头:“你瞅瞅,这刺儿头连你们乡领导都不放在眼里,我这村官怎么当?他要当,就让他当吧。”说罢,也扭头退出会场。 提起寇文秋,蔡老三吃饭都得省一碗。这寇点子30多岁还光棍一条,算是窝囊的了。农民嘛,以朴实仗义为处世理念,可他寇点子酒桌不亲,麻将不打,行动独来独往,走路低头数石头,整天尽琢磨怪点子,哪像个庄稼人?俗话说,仰脸老婆低头汉,大伙说,这种人难斗。哪想到前年走了狗屎运,买奖券中了一大笔钱,不但盖上两层小楼,又赶上有位村民重病,声称要把20亩耕地一次性转包10年,价钱便宜得让人淌哈拉子,但谁又掏不出这笔钱来,又让寇点子给捡了去……寇点子乘人之危的做法,山里人大都不以为然。所以,寇点子跟蔡老三叫板,蔡老三压根不在乎,他决心要把这戏唱到底,便对于助理说:“寇点子当众叫号,够嚣张的。他必须当着大伙的面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这挑子撂定了。” 蔡老三以为这么一叫板,就凭寇点子这么多歪心眼子,不会不知道众怒难犯,一定会当众赔个礼,说自己信口胡说,蔡支书也就借坡下驴。哪知道,于助理从寇点子那边回来,耷拉着脸,说寇点子说自己没错,坚决不道歉;另外还让于助理捎话,村主任是要大伙选举的,并不是谁想夺就夺了去,蔡支书怎么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啊。 蔡老三气得一巴掌拍在烟灰缸上:“选。他不怕丢人,就正大光明地参与竞选,群众最知道好歹!” 蔡老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锥子沟姓蔡的占多半,选举村主任就跟选个族长差不多,本家们哪回不投他蔡老三;姓寇的总共就两三户,寇点子根本没有当主任的本钱,他痴心妄想丢这个人,图的是什么!
[民间故事] 天道匠心  1。入宫 明朝末期,新皇登基不久,便从全国各省各县征收大量技艺精湛的木匠进宫修葺宫殿,很多木匠都是被当地的官员强行押入宫中。 话说江南有位技艺超群的木匠名叫鲁铁琼,征收时期妻子刚好卧病在床,但是皇命不可违,只得洒泪依依离别。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有余。为了使木匠们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宫廷造办处断绝他们与外界有任何来往。鲁铁琼每日每夜都无比担心、思念自己的妻子,惟有希望工程可以快点结束好一家团聚。 好在不久后宫殿终于修葺完毕,全国各地的木匠开始陆陆续续拿着赏银出宫,越是如此,鲁铁琼越是归心似箭,但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乡的公文。 再说那皇上,虽然宫殿几乎修葺完毕,眼前已是焕然一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一筹莫展。原来这皇上不爱江山爱美人,下个月初七便是皇后的生辰,他正发愁到时候该送什么礼物给皇后娘娘才能博她一笑。皇上独自穿梭在精美的雕梁画栋之间,莞尔一笑,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鲁铁琼突然收到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消息对其他木匠来说或许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原来皇上知道皇后早就看惯了宫中金银珠宝,这次生辰必须送她一些特殊的礼物才能博她开心,于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让进宫的木匠给她雕刻木雕。皇上把这个主意和造办处的总管一说,造办处的总管立刻从入宫的木匠里精心挑选了三名技艺高超的木匠留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鲁铁琼。 造办处总管把包括鲁铁琼在内的三名木匠集中在一起,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都放下手中的活儿,集中精力每人为皇后娘娘雕刻一件贺礼,下个月初七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上说了,如果那天谁能得到皇后娘娘最高赞赏,就可以封为天下第一木匠。我通过暗中观察,发现你们三人不但雕工精细,而且极具天赋,你们好好发挥一下技艺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就把他们分别安置在彼此分开的三间屋子里,一日三餐派人伺候,只为能让他们专心致志的雕刻出最动人的贺礼来。 这李木匠、吴木匠突然得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激动兴奋不已,于是使出浑身解数,精心设计好自己的构思,然后废寝忘食的工作,只盼一举拿下天下第一木匠的称号。惟有鲁铁琼却不屑一顾,他不渴求什么天下第一木匠的称号,他只希望可以早点回家看到妻子,也不知道妻子的病情怎么样了。可这样一来他的归期无形中又往后推迟了半个月。 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这天刚好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满朝文武大臣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尽是一些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果然不出皇上预料,皇后娘娘一点也提不起劲来。皇上附在皇后娘娘耳边轻轻道:“一会儿给你一个惊喜。”皇上说完突然对台下造办处总管道:“把三个木匠请出来。”“请三个木匠做什么?”皇后疑惑的问。皇上笑道:“我命三个木匠每人给你雕刻了一件贺礼,如果你觉得哪个木匠雕刻得最好,我就封他为天下第一木匠。”皇上说着说着,三个木匠已经把三件雕刻作品放在台下,用红布盖着。皇后娘娘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说:“皇上,快让他们打开看看。”
巫蛊寡妇的秘密  一、神秘寡妇 龙沟村在偏僻的山沟里,离在镇上的派出所有点远,赵洋运气不好,龙沟村被所长指定为他的责任区。 好在龙沟村二百户人家的治安不错,就是些婆婆打了媳妇、左邻骂了右邻之类的鸡毛小事,赵洋时不时穿着警服装模作样吼两下就完了。 但这天,龙沟村却发生了大案:32岁的泥瓦匠范永喜死在了树林里,胸口被人捅了一刀。赵洋探查尸首,范永喜死前喝过酒,因为周围是草地树木,没有留下脚印等线索,得请县里的刑警来调查。 刑警还没到,村里的三姑四婆曝出凶案的凶手:范永喜是被他二弟媳马惠兰咒死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马惠兰来自百里外的村庄,她那死去的爹是个相士神棍,靠看风水、算命、驱鬼过活,据说他有套绝活——巫蛊。范永喜的二弟范永乐死时,人们在他屋内发现马惠兰做的布娃娃,上面写着范永乐的生辰八字,娃娃身上缠着红线,而范永乐就是修整房屋时被风刮断的电线电死的,所以马惠兰被范家人认定有谋害亲夫之嫌,赶出家门。 有人传闻说,范永喜死时,在马惠兰的出租屋内,也发现了这种布娃娃,写的是范永喜的生辰,一根缝衣针扎在他的胸口。 范永喜因蛊而死?赵洋觉得那太不靠谱了。 可是,那布娃娃是真实存在的,马惠兰必是想范永喜死的人之一,也许她知道一些线索。赵洋决定去找马惠兰聊聊。 马惠兰年纪不到三十岁,清秀的脸老是拉着,像谁欠她两吊钱似的,据说她性格古怪、不善言谈,跟谁也不交好,两起巫蛊案发生后,她越发神秘恐怖了。 马惠兰对赵洋也不待见,爱理不理的。赵洋看她房屋还算整洁,柜角被子后面露出个布娃娃腿,是棉布做的那种瘆人的布娃娃,奇怪的是,颜色是很暖的粉色。 “关于范永喜的死,有人说是你咒他死的,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聊聊吗?”赵洋说,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马惠兰边看电视边说:“可不是嘛,是我咒他死的,谁要是让我不开心,我就咒他死,你也可以抓我归案。” 赵洋拿她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劝她:“你还这么年轻,要是顶个巫蛊杀人的名声,对你今后多不好。”赵洋说得恳切,他相信马惠兰必有难言之隐,马惠兰低头不说话,神情不像起初那样冷漠了。 赵洋劝了一通什么也没套出来,要求看看传说中的这只布娃娃,马惠兰黑着脸从床下拿出来,说:“它的任务完成了,我正准备丢了呢。”这是只很普通的白色棉布娃娃,丑陋粗糙,它能杀人? 这只不是马惠兰被子后面那只,那么,那只是属于谁的呢? 赵洋要走那只“范永喜”布娃娃,出来时,门口围了一大堆闲人在谈论此事,包租婆凑过来说:“警察同志,怎么办?屋里住着这么个扫把星,赶又不敢赶,怎么办才好?” 在包租婆那里,赵洋打听到一些情况:范永乐为人老实,跟马惠兰关系还不错,就是他那妈嫌马惠兰不善言谈,常给她脸色看。范永喜仗着能挣点钱,常骚扰漂亮弟媳。
60年后的谢罪  一、巨款购古画 夏光鼎老先生从台南回大陆家乡探亲已有一些时日了。隔三岔五的,他总喜欢踱到古玩字画店去转悠,希望能收购到自己心仪的古画。随着市博物馆新馆落成庆典日益临近,这种心情尤为急切。 这天,夏光鼎踱进一家古玩字画店,远远就见一位留长发的年轻人正伫立在一幅唐寅的《看泉听风图》临摹画前凝神观看。说这人是男的,他又蓄着披肩长发,穿着花格子衬衣;说他是女的,却是胸部和臀部该凸的地方没凸,颈脖不该凸的喉结倒凸了。 此时,长发青年正一边赏画,一边情不自禁地轻吟画上唐寅的自题诗:“俯看流泉仰听风,泉声风韵合笙镛。如何不把瑶琴写,为是无人姓是钟。”正在他怡然沉醉之时,夏光鼎趋前轻问:“先生,你也喜欢唐伯虎的画?” 长发青年并未作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夏光鼎又问:“先生,冒昧请问,你可收藏有唐伯虎的真迹?” 长发青年听此一问,心中不由怦然一动,忙侧脸打量身旁的老者。只见夏光鼎满头银丝,脸色红润,精神矍铄,雪白的衬衣配一条深红的碎花领带。长发青年不敢贸然回答,试探着反问:“您老的意思是?” 夏光鼎机警地环顾四周,然后小声道:“如先生藏有唐伯虎的画,我愿出高价收购。” 长发青年眼睛顿时一亮,微笑着问:“您老可以出多高的价位?” 夏光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线希望,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对方,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见长发青年不动声色,立即加码:“60万,怎么样?” 长发青年还是笑笑,并不表态。夏光鼎急了,张开大拇指和食指,恳切地说:“只能出这个数啦,怎么样?这已经不少啦,不能再加了!” 见夏光鼎急于求购,长发青年心中不由一阵窃喜。但他还是一副奇货可居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毫不含糊地说:“唐伯虎的画,少于这个数,免谈!” “100万!”夏光鼎瞪大眼睛,一脸的惊讶。愣怔片刻后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只要是唐伯虎的真迹,100万就100万!” 第二天傍晚,长发青年从家中将珍藏的唐寅《仕女图》取出,打了辆的士,躲躲闪闪来到了锦绣大饭店108房间。当泛黄的画卷徐徐展开时,夏光鼎眼睛豁然发亮,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之声。 此画为水墨绢本,画面长约2尺余,宽约1尺余。画中端坐一位面容姣美的窈窕淑女,怀抱一把琵琶作弹奏状,身旁的一只彩釉花瓶内斜插几枝绽放的腊梅。透过此画,可窥见唐伯虎笔法清隽的画风。 夏光鼎戴上眼镜,全神贯注地远看近看,上看下看,正看反看,整体看细部看,甚至虔诚地用手去摸,用鼻去闻。他唯恐有假,又取来放大镜仔细审视画中的印章。画幅左下方盖有“唐寅画”、“唐居士”、“南京解元”三枚篆体印章。见夏光鼎面露疑惑之色,长发青年忙解释道:“唐寅字伯虎,您老一定清楚。唐伯虎又号六如居士,明弘治年间曾举南京解元,故三枚印章均系一人。”又指着画上方盖有“乾隆鉴宝”之玺的印章说:“这可是皇宫中的藏品,绝对是真迹。骗你我不是男人,您老可以放一万个心!”夏光鼎嘴巴一撇,心想,你本来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我可不信你的赌咒发誓。他不敢轻率收购,凭着自己的艺术鉴赏眼光和绘画知识,还是细心观赏了许久。确信此画不是赝品后,两人很快就成交了。
尚书救子 民国年间,归州城新开了一家“一阳当铺”,当铺的东家姓巫名阳,似乎很有钱。据他自己说是北京城的人,见归州既有水码头又有旱码头,就想先在归州开家当铺,试试行情。 巫阳聘请了当地最有名的老掌柜孙掌柜,本来,孙掌柜年纪大了,在家颐养天年,因为巫阳给的薪俸丰厚,就重新出山。不过,孙掌柜有言在先,如果碰上价高而又拿不定主意的东西,他必须请能人帮忙鉴定,这费用,由巫阳出。巫阳爽快地应承下来。 孙掌柜是个好掌柜,对瓷器、书画、金银器都有研究,不出半年,为巫阳挣了不少钱。 这天,孙掌柜差人找到巫阳,让他去一趟当铺,巫阳知道有要紧的事,马上来到当铺。到了当铺,只见孙掌柜正和一个中年人坐在里屋聊天,中年人身着绸衫,样子却极其猥琐。 见了巫阳,孙掌柜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玉虎把玩件,然后向巫阳介绍中年人,说:“这位是前朝举人,在京城吏部为官数年,大清灭亡后在京城很不得意,就想回老家。不幸路上遇见劫匪,抢走了行李,不得已,才想当掉这只羊脂玉虎。” 巫阳问:“准备当多少钱?” 中年人说:“两千大洋。” 巫阳把孙掌柜叫到一边,低声说:“我敢跟你打赌,这羊脂玉虎,八成是假的。” 孙掌柜说:“我看未必,这玉虎包浆光泽润滑,如上了油脂一般,还有几处枣皮红斑,正是羊脂玉的特性,如果是真的,至少值五千大洋。可是这家伙要价甚低,又闪烁其词,眼露狡黠之光,所以,我也拿不定主意。” 巫阳说:“连你都拿不定主意,我又如何能断定真假?” 孙掌柜说:“您忘了我以前说过的话?事到如今,只好请能人来帮忙鉴定。不过,这人要价甚高……” 巫阳忙说只要有真本事,要价不打紧。孙掌柜点点头,说:“那您赶快准备一乘轿子。” 巫阳问为什么要轿子,孙掌柜说:“因为他是个盲人,大家都叫他贺瞎子。” 巫阳奇怪道:“既然是盲人,怎么会鉴定玉器?” 孙掌柜告诉巫阳,贺瞎子天生眼盲,他的父亲是世袭祖业的玉器商人,识得天下美玉,可一辈子就生了贺瞎子一个儿子,只好自认倒霉,说贺家的技艺要在他这辈断绝了。不料贺瞎子虽然眼瞎,心却不瞎,他从小就喜欢摸玉石,时间长了,不管什么玉石,只要用手一摸,就能说出是什么玉质。他父亲便搜罗了各种质地的玉石,供他摩挲。时间长了,贺瞎子的双手竟然比人眼更为神奇。 巫阳听了,半信半疑地叫了乘轿子,让孙掌柜去请贺瞎子。过了半个时辰,贺瞎子坐着轿子来了。几个人寒暄一番,孙掌柜就把玉虎交给贺瞎子。贺瞎子摸了一遍,说:“好玉好玉,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孙掌柜听贺瞎子说是真的,立马开了当票,把当票和两千大洋交给中年人。 等中年人走了,巫阳拿着玉虎,对贺瞎子说:“那人说他是前朝举人,可我看他语无伦次的样子,一定不是官场之人,这个玉虎,不会有诈吧?” 贺瞎子摇了摇头,说:“本来大家都有钱赚,互无干涉,我也没必要把真相告诉你。但你既然问了,我就给你透个底吧,因为这个玉虎……”贺瞎子指了指地下,然后停口不说,收了一百块银洋的“掌眼费”,坐着轿子离开了当铺。 这下,巫阳对贺瞎子算是实打实地信服了。贺瞎子刚才暗示他,这羊脂玉虎是从墓里盗出来的,难怪那中年人神情紧张,原来是个盗墓贼。巫阳问孙掌柜:“你所说的能人,就是指贺瞎子吧?” 孙掌柜说:“您不知道,归州城有句俗话:归州有三子,瞎子瘸子败家子,瞎子能摸玉,瘸子能识书画,败家子……” 没等孙掌柜说完,巫阳就打断说:“瞎子我已经见识过了,这瘸子果真能鉴出书画的真假吗?” 孙掌柜说,瘸子姓鲁,叫鲁愚,从小喜欢书法,尤其喜欢临摹古人碑帖。他父亲在全国各地做生意,见儿子喜欢,就帮他搜罗了大量古画及碑帖。所以,鲁愚不但练就一手好字,还有一副好眼力。 巫阳听了,冷笑一声,说:“真有这么神奇?我家里收藏了不少书画,要不请他来帮我鉴定鉴定。”
会说话的鹦鹉 一、葬鸟 骄阳灼人的午间,繁华热闹的十字路口刚刚沉寂下来,突然一阵鼓乐大作,哀乐高奏,人们纷纷好奇地奔出来观望。这支出殡队伍还真够气派。几十辆小轿车排成一长溜,浩浩荡荡,就像一条长龙似的。打头的是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车前方方框嵌着一张巨幅照片,上首披着黑纱。紧随后面是数不清的大小花圈。人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死者不是达官贵人便是百万富翁。 突然,两旁瞧热闹的人们静了下来,并且瞪圆了双眼:天哪!这大出殡的不是替人送葬,而是替鸟送葬。车头的那幅照片是一幅鸟照,说准确点是一只神采奕奕的红嘴绿毛鹦鹉!怪事!人们不由惊叹起来。用这样隆重的规格厚葬一只鸟儿,真是闻所未闻,世上罕见! 当这支出殡队伍逐渐远去后,人们还在议论纷纷,猜测这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神鸟?也许它曾经有功于主人,甚至在紧急关头救过主人的性命。而它的主人又是何许人物呢?凑巧的是,这为鸟出殡场面刚好被路过的一辆市电视台采访车邂逅了,当时便录了相。次日在电视台播出后,立即引起市民大哗。有的批评这是有钱人故意作秀炫耀夸富,有的追问这鸟的主人究竟是谁?如果是政府官员,一定要追究到底!于是。人们纷纷打电话给电视台,查问这葬鸟人的身份。但电视台答复无可奉告。 越是这般神秘,越是引起人们的好奇,这事一时成了市民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热门话题。
五百年之后  黄皮子是个住在学堂佛龛里的精怪,修行了几世,耳濡目染竟也有几分书香气,学会了说人话,走人路。 黄皮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修行成人,进入人间道,摆脱**道的轮回。它从小就听有经验的修行家说,必须在修行五百年后,穿上刚死的人穿过的衣服,然后再有活人对你说“你是人”,那么就会最终化为人形,修成正果。 眼看五百年修行大业即将功成,它决定要按照行家的话去做,第一步就是要去偷死人的衣服。可是刚死去的人往往会被家人通宵守夜,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于是它想了个办法,偷那些还没死但看着快要死的老年人的衣服,这样它的成功率就会大一些。 这一晚,它趁着月黑风高,翻墙进入张老头的家中,翻箱倒柜地找寿衣,不料这张老头精神头好,大晚上的没睡着,油灯“啪”的一声点亮了,黄皮子吓了一跳,正准备逃窜,不料张老头喊住它,说:“大晚上的你找什么呢,幺儿?” “幺儿?”原来,这张老头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使,把黄皮子误认作他的小儿子了。 黄皮子将计就计,也就站住脚,回过头,学着张老头小儿子的腔调说道:“是这样的,爹,我大哥家孩子跑丢了,让我来找找,看看有没有来您这。” 张老头独居,也没什么邻居,黄皮子知道他耳背,所以故意说得很大声,好骗过他,然后脱身。 “哦,我没见来过什么猴子呀,我也不养猴子啊!”张老头还是没听清楚,以为幺儿来找猴子呢。 黄皮子大声纠正道:“不是猴子,是孩子,哇哇叫的孩子。”“哦,抱着娃娃的猴子啊,我一天没出门,也没看见。”张老头回答道。 “算了,爹,您早点睡吧,不找了,兴许这猴子明天就回去了。”黄皮子是较真不过张老头了,人一上了年纪,就迂腐、犯痴,耳朵不好使还胡答对。黄皮子也认栽了,是猴子还是孩子,不管是啥,脱身就好。 黄皮子失望地走出去,边走边想,寿衣是偷不到了,怎么办呢?十里八乡,有望归天的也就这张老头了,所以只能送终了这张老头,才能把这寿衣得到手。于是黄皮子干脆下了个决心——每天都去张老头家照顾他。它想,我这么诚心诚意,等张老头两腿一蹬升了天,这寿衣肯定能留给我一套。 话说回来,张老头的小儿子看黄皮子三天两头往老爹家里跑,想必是老爹不行了,连黄皮子都在打他家祖宅的主意,他心一急,想出一个法子。 这天,他藏在老爹房门后面,等着黄皮子一来,然后一竹杠敲在黄皮子头上,口里骂骂咧咧:“让你耍心眼,打死你个黄皮子,想占我的房子,没门。” 黄皮子被打得头破血流,边挡边说:“幺儿,你听我解释。” “听什么听。”这小幺儿哪肯住手,无奈,黄皮子只好再次落荒而逃。 唉,一心向善的黄皮子,本以为会功德圆满,水到渠成。可是,这修行成人的大业,哪有那么容易。黄皮子很失落,这些人口口声声追求乐善好施,不过是欲盖弥彰的借口罢了。 也是机缘巧合,天公开眼,这张老头不出三天竟一命呜呼了。处于绝望边缘的黄皮子又重燃斗志,它重拾信心,发誓一定要得到寿衣,修行成人。暗偷不行,明要更不行,看来得投其所好了。 张老头的小儿子贪财,尽人皆知。黄皮子豁出去了,把藏在学堂梁上的粮食取下两袋来,准备跟这小幺儿做个交易,用两袋粮食换张老头的寿衣。 黄皮子这几世,除了勤恳修行外,逢农忙,没事还去地里捡麦穗,所以学堂的房梁上藏了不少粮食,这是这些年它攒下的家底。等找到张老头的小儿子,还没开口,这小子看到黄皮子手里的粮食,两眼放光,也忘了跟这黄皮子的恩怨,反正老爹的房子到手了,又有人上门送粮,管他是不是仇人呢,贪财图实惠才是要紧事。 黄皮子开口道:“幺儿,我想跟你做笔交易……”还没等黄皮子说完,这小幺儿就把粮食夺过去,如获至宝般说道:“说吧,说吧,什么都好说。” “我想用这两袋粮食换你爹的寿衣。”黄皮子唯唯诺诺地说道,生怕这小幺儿的暴脾气上来,再拿竹杠敲它。 张老头的小儿子见钱眼开,哪会发怒,眼珠子一转,竟跟黄皮子讨价还价起来,最终以五袋粮食成交,这可是黄皮子全部家底呀! 死人的衣服有了,但还得有活人对它说“你是人”,才算真正大业成功。珍藏了多年的积蓄换成了衣服,再托张老头小儿子办这事恐怕难了,所以还得另想办法。 村北的王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找他肯定有用,于是黄皮子穿上张老头的寿衣急匆匆地去了村北。王老汉正挥着鞭子赶着牛,一沟一沟地犁地。 黄皮子跑过去,说:“王大叔,我帮你犁地吧。”说着,牵过牛拉过肩在前面跑,王老汉没有理它,仍在后面赶着牛。 犁到日上三竿,黄皮子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它停下,说:“大叔,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弄点水喝。”说着放下拉牛的绳子,跑到河边打来一罐水。 王老汉也是渴了,接过黄皮子递来的水喝了起来。
七岁国的第一个乞丐 从前有个乞丐,叫嵇大孬,这厮识文断字,长得人五人六,却不知为何堕落至此。他本人也是一肚子的不爽,成日怨天尤人,指天骂地。这天夜里,他运气好,多讨了几文钱,便打了一葫芦劣质白酒,边喝边往城外走,想去市郊的花街柳巷风流一把。走着走着,酒劲撞头,他抱着葫芦瘫倒在草丛中,扯起响亮的鼾声,安然睡去。 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子旋风,将嵇大孬卷起,向远方飞去。 嵇大孬一觉醒来,天光早已放亮,自己躺在一条陌生的街上,四周围了一大帮人。见他醒来,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欢呼声中,一位配着剑的将军走上前来,搀扶起嵇大孬,恭恭敬敬地说:“大仙,我们国王有请!” 嵇大孬做了好几下深呼吸,清醒了一下脑子,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您为何唤我大仙?” 将军答道:“小的是王宫的卫队长,这里是‘七岁国’。在我们国家,只有达到七岁智商的人,才能当国王。刚才您驾着旋风、光着脚丫从天而降,不是仙人又是谁?” 嵇大孬的脑子飞快地旋转起来,心里嘀咕着:“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看来是老天爷可怜我,疼我,才送我来这风水宝地的。我可不能辜负了上苍呢!”他得意洋洋地思量着,光着两只肮脏的大脚丫子,随将军大步走进王宫,老国王及文武大臣们,早恭候在那里了。 嵇大孬两指并拢朝老国王一点,喝道:“呔!我乃上天玉皇大帝麾下赤脚大仙是也,尔等为何还不跪下?” 众人闻听,忙跪倒一片。嵇大孬暗喜:看来卫队长所言不虚,这班家伙的智商果然没超过七岁,一骗就信! 这么一想,嵇大孬的胆子陡地大了起来,他对老国王喝道:“按你们七岁国的规矩,谁智商高谁当国王,我的智商远超过七岁,理应我来称王!” 老国王点头如捣蒜,说:“我知道大仙智商超群,不过为了服众,还是要进行一下智商测试。请问大仙,36加上42等于几?” 嵇大孬不屑与七岁的智商纠缠,他说:“我不但知道36加上42等于78,还知道1000加上1000等于2000,2000减去1000等于1000,1000乘以2等于2000,2000除以2等于1000……” 下面立刻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大臣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天哪,(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rensheng5.com&urlrefer=e4fde0149eb466ac3d58a37e82f0eec8)老国王才会三位数的加减乘除,可大仙连四位数都会算啊!”“他的智商有多高,实在是难以测试啊!” 老国王深深地鞠了一躬,甘拜下风,说:“大仙,算术测验就到此结束。下面请您再走个过场,做一下语文测验。”说着,他又出了一道题:“大仙,我曾经想作一首四行诗,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数字,全嵌进诗里。做了数年,才得了两句:一点二点三四点,天亮是在五六点,后两句就做不出了。” 嵇大孬随口接道:“这个容易,听我的,三四句是—七点八点吃早餐,九点十点下农田。” 老国王与众大臣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叩头,连呼:“天才啊天才!” 嵇大孬得意洋洋地说道:“咋样,老国王,你这个王位……” 老国王上前几步,将王冠摘了下来,毕恭毕敬地戴到嵇大孬头上,说:“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七岁国的新国王了。”说着,带头高呼“国王万岁”的口号。 执掌大权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嵇大孬瞅了瞅下面几个面目姣好的宫女,淫心顿起,吩咐老国王:“我一把年纪了,至今还光棍一个。来呀,传我的旨意,在全国选美,为我选三千佳丽,给我当王妃。” 话音才落,王宫里霎时间鸦雀无声。为什么?原来,七岁国人的心智都未超过七岁,根本没有淫欲之心,如今新国王上来就要娶三千佳丽,顿时把所有人都雷得外焦里嫩。半晌,老国王说:“国王,为了传宗接代,您娶一个老婆就好了,为何要纳三千佳丽?” 见所有人都困惑不解地望着,嵇大孬暗自思忖:自己刚刚登基,立脚未稳,不如先将纳妃之事暂且搁置。于是他堆起笑脸,说道:“既如此,选妃一事暂缓执行。不过酿酒一事,却耽搁不得,本王是三天不饮酒,就过不得的!” 底下人听了,大眼瞪小眼,不知他在讲什么。还是老国王,毕竟是有点胆略的,他倚老卖老,问:“请问酒是什么?” 嵇大孬掏出怀中的酒葫芦,递给对方:“你尝尝,就是这玩意儿,粮食酿造的。”
奇案背后的秘密 一、神仙出手 清朝乾隆年间,河北清河有个县令叫司马云,为官清廉,不会拍上司的马屁,上任五年仍是个七品芝麻官。眼瞅着同僚都升官发财了,司马云不由得整天长吁短叹。 这天,他正坐在后堂烦心,忽然周师爷走进来说:“大人,邻县李知县来了,要拜见您。” 李知县原本清河人氏,跟司马云是同窗好友,自从做官后,就很少往来了。司马云听到老同学来了,赶紧迎了出去。 看到李知县穿着五品顶戴,司马云问道:“你升官了?” 李知县微笑着说:“升做知府了。” 司马云十分惊讶。李知县似乎看出了司马云的疑惑,说:“我终于找到升官秘诀了,今天是特意来告诉你的。” 司马云十分高兴,连忙拉着李知县到后堂落座,斟好茶后,李知县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我们县出了一个神仙叫刘长乐,据说师承茅山,能治百病,好多人的绝症都找他治愈了。刘神仙还有一个绝招—会隔空托梦,一些商贾小贩因生意惨淡来找他帮忙,他就会帮他们给财神爷托梦,那些商贾回去以后,就时来运转,都发了财。我听说他那么神,就想:既然他能给财神托梦,就一定能给皇上托梦。于是就带着积蓄去拜见他,谁知,没用一个月,他真的让我实现了愿望。” 司马云听了,感到不可思议,暗想:刘神仙真的那么神吗?虽然小生怀疑,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就叫师爷准备好一千两银子,和李知县出发了。 来到邻县九峰县境内,老远就看到前面屹立着一幢高大的府第,门上的牌匾标着四个镏金大字—“刘神仙府”。只见门口围着一群人,一个壮汉抱着一个女子跪在石阶下,面朝神仙府不停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她被马车撞飞了,大夫说她已经没气,别人说您能起死回生,请您救救她……” 司马云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朝女子脸上望去,只见她脸色苍白,七孔流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司马云心想:这人都死了,还能救活吗? 这时,神仙府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束发道士走出来看了女子一眼,马上盘坐在地,舞动着双手念念有词。没一会儿,女子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慢慢睁开眼睛活了过来。 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不由大叫了一声“神哪!” 女子马上挣扎着起来和壮汉一起跪拜道谢。刘神仙扶起二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回去好好过生活吧!”
不倒脚  巧治怪病 明朝洪武年间,新城县里有个大夫,名叫肖子文,专治各种奇症怪病,名声很响。 这天,肖子文被一个泼皮告了,说是没有治好他的病,几个衙役把肖子文抓到了县衙。 县令是个昏官,根本不听肖子文辩解,就要把他押入大牢。肖子文一听,顿时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锣声,接着有个差役跑进来,大声通报:“巡抚大人驾到,请地方官员速速迎接!”县令立刻带着手下赶到堂外跪地迎接。 那应天巡抚名叫刘湘理,他大步走上堂来,见堂下跪着人,就知道县令正在审案子。他看看肖子文,不禁疑惑地问道:“本官看你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怎么也会作奸犯科?” 肖子文连忙诉说自己的委屈。刘湘理听了,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说你专治奇症怪病,那你看看本官,可得了什么奇症怪病吗?你若诊得准,本官就做主放了你;你若诊错了,那就两罪并罚,收监重处。” 肖子文上上下下打量了刘湘理一番,说:“大人得了不倒脚之症。” 刘湘理忙问:“什么叫不倒脚?” 肖子文解释说,得了不倒脚的患者,脚心外凸,单足不能站立,走路很容易摔倒,因为血流不畅,脚疼钻心,每到夜晚,更是疼痛难忍,时常惊厥。 刘湘理拍手赞道:“本官正是此状,先生真乃神医呀!不过,可有法子医治?” 肖子文想了想说:“法子有倒是有,但非一日之功。” 刘湘理说:“只要能医好,那就别管需要多少时间了。本官明日回京,你就随行吧。” 巡抚大人发了话,那县令和泼皮哪还敢有二话,只好灰溜溜地躲到一边去了。肖子文逢凶化吉,心里十分高兴,收拾了行装,跟着刘湘理回了应天。 这不倒脚乃是罕见的奇病,肖子文也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记载,治疗之法乃是用吸血水蛭吸去脚心多余的血,从而清血化瘀。但他既没有见过此病,更没有用过此法,而且他还面临着一个难题:吸血水蛭钻进肉中吸完血后,如何才能取出来。 刘湘理急于治病,见肖子文久不动手,就一次次地催他。肖子文无奈之下,只得说出了那个难题。刘湘理想了想,让人在门前贴出了告示,谁若能解决这个难题,就给予重奖。 告示贴出的第三天,有个叫梁楚的篾匠来揭了榜。 于是,肖子文和梁楚一起去给刘湘理治病。肖子文把吸血水蛭放到刘湘理的脚上,那吸血水蛭立刻咬开一个血洞,进去吸血。待吸到饱胀时,梁楚就取来一根竹篾,点燃后,又吹灭火,然后把红红的头往血洞里伸去。那水蛭被烫后,立刻缩成一团,梁楚再将竹篾对折,往洞里一探一夹,就把水蛭夹出来了。 经过这一番治疗,刘湘理的脚舒服了不少,他试着走路,也平稳了许多,不再像原来那么疼了,他不禁连呼绝妙。 半个月后,刘湘理的脚病基本好了。肖子文和梁楚上前告辞,刘湘理却拦住了他们,说:“你们不能走,我已向皇上举荐了你们,你们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皇上已经应允了,咱们即日启程。”接着,刘湘理便告知了一切。 肖子文和梁楚听完,都愣住了。他们的任务,竟是到北军中散播吸血水蛭! 两军交战 原来,太祖皇帝朱元璋把皇位传给了长孙朱允,他的儿子朱棣不服,带领北军,一路杀向应天。朱允派出的南军,只战了一场,就大败而回。朱允正焦急万分,刘湘理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让肖子文和梁楚跑到北方去,伺机加入北军,传播水蛭吸血会死的谣言。而他这边派人捉了大量的水蛭放到河里,令北军心生惧意,不敢过河,南军趁机进攻,必然大胜。朱允听后,欣然采纳。 刘湘理派了一条小船,偷偷送肖子文和梁楚过了河。两个人装作行医的郎中,一路往北走,很快就遇到了北军,营中正缺郎中,就把他们俩留下了。 几日之后,北军行至河边。这天夜里,梁楚突然私自逃跑,被士兵抓住后,带到了长官那里。 长官问他为何要跑,梁楚哆嗦着说,前面河中的吸血水蛭异常凶猛,万一被叮到,必死无疑。他怕死,这才想到要跑。 长官将信将疑,命士兵押着梁楚到河边去试试。此时,那河中的水蛭已是密密麻麻,有的水蛭正往堤岸上爬着。 梁楚吓得大喊大叫,众人也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长官命令士兵把梁楚往河里按,梁楚的腿刚伸进水里,那些水蛭就蜂拥而至,不一会儿的工夫,就钻进了他的腿里,梁楚疼得鬼哭狼嚎。士兵们吓得浑身发抖,赶紧放开了梁楚。梁楚爬上岸,惨叫着逃跑了。
包治“风流病” 一、别看商标看疗效 刘非原来是个扒手,但这些年扒窃行业萧条了,原因是现在有钱人出门办事都带信用卡,很少人带现金了,偷走信用卡偷不走密码算白搭。刘非想着要改行,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人。 这天,刘非在公园里玩,偶遇啤酒厂老总马成龙跟一个艳丽的少妇在一起亲昵。刘非突发奇想,想出了一个包治“风流病”的绝招儿。他打听到马成龙家住全市最豪华的龙庭花园,在去他家前先到药店里买了几瓶维生素,撕去上边的标签。 刘非按响了马成龙家的门铃。马成龙的妻子先是隔着猫眼向外看了看,然后问他是谁。刘非说:“你肯定不认识我,我也知道你也不会让我进屋的。不过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愿意的话,咱们到小区内的花园里谈谈。” 马成龙的妻子沉吟了一下:“那好吧,你先下楼,我随后就到。” 刘非下楼去,到小区内花园里的凉亭上等马成龙的妻子。不一会儿,马成龙的妻子来了。浑身珠光宝气,很让刘非眼花缭乱。马成龙的妻子直截了当地问刘非找她有什么事,刘非也就开门见山地问她老公马成龙最近是不是不常回家。马成龙的妻子顿时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说马成龙白天不回家吃饭说是忙工作倒也情有可原,可他晚上也彻夜不归。他们已经有半年没过夫妻生活了,她都快要崩溃了。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刘非故作惊疑地问:“这么说,他在外面有女人?” 马成龙的妻子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有!” 刘非循循善诱地跟马成龙的妻子说:“婚姻是世间最为玄妙和无解的话题,同样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组合,有人可以把婚姻维持到底,牵手一生,忠贞不二,可有人却禁不起外界的诱惑,频频换人。最近,美国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某些人的身体内有一种‘离婚基因’,这种基因会通过荷尔蒙引导,使他见一个爱一个。马成龙就是这种情况,如果任其发展,他会很快跟你离婚的。” 马成龙的妻子哽咽道:“我现在彻夜难眠,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我有灵丹妙药包治花心丈夫,拯救你的婚姻,不过这得需要你的配合。”刘非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了那瓶早已准备好的维生素,对马成龙的妻子说:“对你丈夫必须进行药物控制,这是美国最新研制出来的根治‘离婚基因’的药物……” 马成龙的妻子朝药瓶上瞟了一眼:“怎么连商标和药物介绍都没有?” “这是美国的新产品,目前中国还没有这种药,这是走私过来的。”刘非说,“你每次取出10粒药片,偷偷地放进你丈夫的饭里或茶水里,这样在一个月之内就能根治他的‘风流病’,他就能白天回家吃饭,晚上陪你入眠,和你长相守共白头了。” 马成龙的妻子是明白人,问刘非治好她丈夫的“风流病”得多少钱。刘非说走私过来的药物有点贵,但也贵不到哪里,你能承担得起的,才1万元。马成龙的妻子说:“真要能治好马成龙的‘风流病’,花1万元也值得。但怎么让我相信你呢?” 刘非说:“我先把药给你,一个月后,若能治好你老公的‘风流病’,你再付钱。若你老公还是白天不回来吃饭,晚上彻夜不归,这药算白送,我分文不取。” “那好吧,咱们一言为定。”马成龙的妻子接过药,上楼去了。走前他们还相互留了电话。
杀胡口传说 姐姐浑身胆 右玉县七十里外有个叫杀胡口的地方。明朝中期,这杀胡口一时成了匪徒杀人劫货的发财地。这伙劫匪心狠手辣,从来不留一个活口。当地官府虽然也进行多次围剿,可官兵一动,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官兵一撤,他们又卷土重来。 万历年间,朝廷派王历清到右玉任县令,要他在半年内将劫匪一网打尽,还天下太平,否则,革除官职,以通匪罪名灭九族! 君命不可违,王历清忧心忡忡地到了右玉县。这王历清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儿懂得剿匪之事?好在他的女儿王娇自小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就是青壮男子,三五个也近不得她身。也真是艺高人胆大,王娇便自告奋勇,说:“爹爹,您不必多虑。俗话说:邪不压正。女儿过些日便去将那伙恶贼擒来!” 一旁的捕快马丁听了,神色一动,趋步上前,抱拳在胸,说:“大人,小的愿随小姐一同前往!” 可是,王娇和马丁率领众兵卒在杀胡口转悠了大半个月,连个劫匪的影子也没看到。王娇就向马丁请教。马丁沉思了一会儿,说:“不瞒小姐说,咱们官府这么多的兵马出动,那劫匪早闻风藏匿起来。咱在明处,他在暗处,如何寻得到他们?” 王娇心急,问:“那,应该如何才是?” 马丁想了想,摇摇头,说:“只有让武艺高强的人扮作单身富人赶路,引那劫匪出窝,然后……” 王娇略一思忖,道:“我愿意赴汤蹈火,为百姓除害。” “不可!不可!”马丁连忙摇头,说:“王大人只你一脉香火,万一……” 王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为什么呢?她原本想说:“我还有一个弟弟。”原来,王历清还有个儿子,名叫王冒。这王冒虽然是个男儿,却长成了一副女儿身板,而且一天到晚足不出户。他天天热衷于做女红,画丹青,他的画功,甚是了得。王历清早已对这个不像是个男子汉的儿子失去信心,可王娇却对弟弟疼爱有加。 王娇回到家,把自己的打算对父亲一说,王历清自然坚决反对,但左思右想,也没有其他良策,只好含泪点头。正这时,王冒突然从里屋窜出,手上捧着一张他刚刚画好的画,边挥舞边说:“姐姐,你看看!你看看!” 生死关头,王历清不由怒从心头起,一把夺过王冒的画,“刷刷刷”就撕了。那王冒急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王娇就把弟弟哄起,又将那被撕破的画一一粘好。展开一看,原来王冒画的就是姐姐王娇。画上人的一颦一笑,宛如活人。王娇十分感慨,说:“弟弟,如果姐姐遇到不测,这画就是姐姐的遗像了。” 王冒大笑,说:“姐姐竟说胡话!我不让姐姐不测!” 第三天,王娇扮做一商人模样,大摇大摆地直奔杀胡口。 王历清在家中从早到晚焚香祈祷,祈祷女儿马到成功,但愿女儿平安归来。可是,事与愿违,王历清等来的却是死尸一具。走时王娇风华正茂,回来时却是阴阳两隔,王历清大叫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智惩色骗  一、旅途柔情夜一曲 故事发生在乾隆年间的扬州运河线上。这天时近傍晚,江面上波光潋滟,烟雾迷蒙,宽阔的河埠口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不久驶来一只小船,紧傍着一艘大篷船泊着。到了晚上,大篷船上许多客人都睡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客人还在凭栏赏月,但他的眼光却时常瞥向那只小船。这小船上只有两个人,一位三十开外的瘦男子,另一位是十八九岁的窈窕女子。这女子生得柔美婉约,光彩照人。傍晚,小船在大船旁放缆泊下时,大船上的这位年轻客人就注意上了她。当时那美貌女子对他盈盈一笑,这秋波流转的一笑,让年轻客人心里痒酥酥的。此时,他迟迟不睡,就是想再见美人一面…… 夜色已深,年轻客人多情的目光不离小船,怎奈始终不见窈窕女子出来。他失望了,只好慢步走向船舱,准备去睡。他刚来到舱口,却见小船的舱帘一掀,蓦地露出来一张俊俏的小女子脸面。年轻人惊喜地脱口而出:“你还未睡?”那女子不答,对他又是盈盈一笑,伸出两只嫩白的手来,像是要上大船的样儿。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忙伸出手拉住了她,用力一提,女子就轻巧地上了大船。月光下她亭亭玉立,风吹衣裙,显得轻盈袅娜美艳如花,就像天上飞下来的月宫仙子。年轻客人一时犹如跌入了梦境,呆了。女子用手一指他的船舱,他这才如梦初醒,忙将她让进了舱口自己的卧处。女子一进舱,就偎到了年轻客人的胸前,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她双颊如霞,眼波似水,对他盈盈而笑。他这才放开胆子,双手在她身上抚摸起来;一番热吻之后,随即双双卸了衣衫,钻进被中,颠鸾倒凤极尽风流绸缪……
血光财宝 一 故事发生在五代时的后晋。 一天深夜,汴州节度使范延光的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十几个武将全身戎装,满脸严肃地看着范延光,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范延光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突然停下来,满脸杀气地说:“明天秘琼就要经过这里,大家务必小心,活要干得干净利索!”众人领命而去。 范延光关好房门,见夫人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吃了一惊。 夫人问:“老爷是想杀死秘琼?” 范延光把手一背,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反问道:“难道夫人以为秘琼这种背信弃义的人不该杀?” 夫人说:“秘琼作为董温其的部将,杀了董家全家,掠夺了董家的万贯家财,的确罪不可赦。但我们既不是主宰天庭的玉皇大帝,也不是万民之上的国之君王,凭什么要他的性命?” “够了!”范延光粗暴地打断夫人的话,“真是妇人之见!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成为君王?哼!”说完,摔门而去。 其实,范延光之所以下决心除掉秘琼,一是为了得到那笔巨额财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范延光先前想背叛后晋曾与秘琼联络,未得回音,因而对秘琼心怀不满。前几天,范延光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说,秘琼被派去做齐州防御使,这小子竟然堂而皇之地带着几大车财宝去赴任。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范延光和部下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人加财全要了。 第二天早上,范延光秘密派兵埋伏在秘琼的必经之路上,自己则假惺惺地等在大路上。 一个时辰后,前面尘土飞扬,一溜马车耀武扬威地出现在范延光的视野里。那伙人也看到范延光他们了,一个军官策马跑上前,询问范延光要干什么。范延光客气地说:“这可是秘防御使的队伍?”那个军官说是。范延光又说:“告诉你家御史大人,就说范延光在此恭候多时了。”那个军官策马回去,不一会儿,一辆马车跑到前面,车上一人高声说道:“范大人太客气了,怎敢劳您大驾?”范延光哈哈一笑道:“秘大人还有不敢做的事情?”秘琼一愣,才知道范延光不是来给自己接风的,脸也沉下来。 “范大人,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带人挡在路上,却是为何?”秘琼问道。 范延光一提马的缰绳,来到秘琼的车前,神秘地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你在赴任的路上遭人暗算。这不,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你!”秘琼气得浑身哆嗦,但一想,自己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纠缠起来对自己不利。于是强压怒火,回身拿起一个黑檀木匣子,双手举起来,强装笑脸说:“范大人莫要开玩笑了。我知道要经过范大人这里,特地准备了夜明珠一颗,还望范大人笑纳。” 范延光点点头,示意手下接过来,拱拱手说:“兄弟我能力有限,致使辖区内匪顽猖獗,秘大人前路多保重。” 秘琼回礼谢过,指挥人马向前走去。 范延光站在路边,清点了马车,给身边的將领使了个眼色,打马回了城里。 中午时分,秘琼的马车悉数被带到城里,那个将领告诉范延光,秘琼和其亲信都被送上了黄泉路。范延光很高兴,把那颗夜明珠塞到将领的怀里,让他清点车上财物,送到后院。
城里的孩子要放牛  PART。1城里的孩子要放牛 这一天,天都黑透了,高云飞的儿子还没有回家,高云飞沿着放学的路一找,在一家网吧找到儿子。他气不打一处出来,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儿子抓回了家。 高云飞是省城大学里的教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博导,学生个个出色。可俗话说得好:自家的郎中看不了自个的病,自家的先生教不了自家的人,高云飞就是这样。他儿子小虎今年七岁,上小学一年级,成绩一塌糊涂。大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成天耷拉着脑袋,唯一能提起兴趣的就是上网吧打游戏。 高云飞把儿子带回家,也不让他吃饭,直接把他推到墙边,大吼一声:“说,这次期中考试你是不是又考了个倒数第一?” 小虎眼睛红红的,把头一扭,什么话也不说。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自己看你的考试卷子!” 高云飞几步上前,劈头从小虎背上扯过书包,倒过来一抖,书本顿时“哗啦啦”地掉了一地。他捡起两张打满红叉的试卷一看,一巴掌就打在了小虎的屁股上。小虎“哇”的一声哭开了。 高云飞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成绩还不如到乡下放牛!你要再不好好学习我就把你送到山里放牛去!” 谁知小虎抹了一把眼泪,大声说:“放牛就放牛!” 高云飞小时候就是边放牛边读书的,感觉那时的日子真是苦,所以他一直拿这个吓唬儿子,没想到今天儿子竟这样回答自己。 高云飞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儿子的鼻尖说:“好,老子明天就送你到山里放牛!” 第二天,高云飞不顾妻子的反对,把儿子送到大山深处的老家。他交待父母,让小虎到村里的小学读书,让他一边读书,一边放牛。 其实,高云飞这样做并不是一时冲动,一来是想让儿子断了网瘾;二来是让父亲教育教育小虎。毕竟父亲教了一辈子书,对付孩子有一套。更重要的是,让小虎吃点苦,让他明白城里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中篇故事] 古塔盗影 1。夜探古塔 清嘉庆年间,河东一带发生地震,一时间天下大乱,一些心术不正的“地老鼠”趁乱活跃起来,黑五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黑五阅历多、见识广、手段高,江湖上还流传他盗墓不过五的说法,就是盗再大再难的墓,也不超过五夜。如今世事艰难,黑五做梦都想干一票大的,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于是,他盯上了万佛寺里的多宝佛塔。 相传这座古塔里有四件宝,分别为塔顶玉珠、金版佛经、翡翠玉佛和鎏金宝瓶,相传是顺治皇帝赴五台山出家为僧,途经此寺特意藏下的宝物。不过,由于塔内机关重重,让不少打古塔主意的人望而却步,而且,不久前老方丈的无端暴毙,更为这座古塔渲染了神秘色彩。 别人害怕,黑五可不怕。他坚信:所谓神秘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中了机关是因为他们道不深、技不精。 这天夜里,黑五来到万佛寺踩点,夜幕之下,宝塔巍峨矗立。黑五感叹:地震导致建筑倒塌无数,这宝塔却依然完好如初,果然有神异之处,这更坚定了他盗塔的决心。 “且慢,来者何人?”黑五正蹑手蹑脚地察看地形,被一声吆喝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然是一个胖和尚。他不由一愣,转念一想,自己如此小心都被发现,可见此人也并不一般,如真要盗塔,这胖和尚是个硬骨头。黑五想试试此人功力,便挑衅道:“问老子是谁,老子还要问你这秃驴是谁呢!” 胖和尚一听,气得急吼:“大胆!你夜闯佛门净土,还出言不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拎起禅杖狠狠顿了顿,大地顿时颤了两颤。 “哎呦喂,这不是护塔高僧—净空师傅吗?误会误会……您这一动,我以为又地震了呢!”黑五转身,见一小个子不知何时出现,可见轻功了得。只见小个子满脸讪笑,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胖和尚怀里,一边作揖一边道歉,扭头对黑五说:“这位大哥一看就是跑江湖的,连净空师傅都敢冒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几句巧言把二人拉开了。 待胖和尚净空走远,小个子把黑五拉到一边,悄声问:“大哥,是干那行的吧?”黑五一听,又呆愣了,好家伙,这人可真是火眼金睛,自己还没出手就被猜得正着,他眯着眼睛问:“小兄弟何出此言?” 待小个子作了自我介绍,黑五竟然大呼:“久仰久仰,相见恨晚啊!” 小个子叫王小六,是本地人,祖上也曾干过盗墓的行当。他十六七岁时,因人精干、武艺高被录用到兵营做了一名保护盐产的兵卒,后来又凭借一身好功夫,调到府里当了捕头。 小六的威名在这一带传得挺广,黑五自然也听说过。黑五寻思,这深更半夜的,他也在附近转悠,难不成也要重操祖上“刨土窑、开砖窑”的旧业?和盗墓不同,此次古寺盗塔非同一般,绝非一人能为,与其多个对手,不如给自己找个帮手…… 想到这,黑五打算试探一下小六的心意,他作了个揖,问道:“小六老弟在府里仕途正顺,回乡却是为何?”小六叹道:“唉,当今官场险恶,兵匪一家,衙门里的饷银都被上面贪掉了,有啥子混头?做不成兵,当不了官,还不如回来做其他营生,也正好给二老修修老宅,尽尽孝心……” 黑五说:“要修老宅,怕要不少银子呢!”小六点头道:“是啊,现在我们这里处处遭难、家家受灾,从哪儿能筹得这么些银子呢?真愁人。” 黑五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你呀,这是抱着金饭碗讨饭呢!”小六不解地问:“此话怎讲?”黑五神秘兮兮地将古塔盗宝的计划向他耳语了一番。 小六惊道:“你不要命了?听说这古塔机关重重,已经有不少探宝之人死于非命。况且你刚见到的那个护塔高僧,武艺高强,能隔山打牛,咱们这不是虎口夺食吗?” 黑五冷笑:“我说小六兄弟,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别忘了,你的老宅还不是靠你祖上干这营生挣来的?趁现在天下正乱,我们还不如就此赌一把,若是成了,你修你的老宅,我回乡下娶妻生子,各不相干,安稳度日。” 小六好像动了心,点头道:“五哥,事出无奈,咱就赌一把!输则命葬佛塔,赢则腰缠万贯……”
[新传说] 别人家的孩子 一、五百强高管换成了公务员 大年二十八的晚上,檀冰拖着行李箱进了家门。老妈眼尖,一眼看出儿子黑多了,表情怪怪的不说,口音也有点怪异,不时冒出一句别扭的方言,不由得又埋怨起来:“你要是像人家毕成那样考上公务员就好喽,接触的人没公司那么杂,哪能一张嘴就是这不三不四的鸟语!” 毕成是檀冰的同学,两人年龄相当相貌相似,甚至有时候双方父母也会搞错,后来他们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关系那是好得没法说。可是檀冰大学毕业去了南方大都市的一家公司当高管,而毕成到了外省一个小县城的司法机关做公务员,两人在外工作都是半年多才回一次家。檀冰性格内向,不擅言辞,所以开朗健谈的毕成从小就是爸妈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每次数落檀冰第一句话就是“看人家毕成那孩子”。 檀冰张张嘴没说话,老爸有点听不过去了:“成天唠叨别人家的孩子有出息,儿子这大半年回一次家,明天再唠叨行不行?” 老妈冲着老爸发了火:“我说说怎么了?我这不是恨铁不成钢嘛!” 老爸还要回嘴,檀冰怪异地看了一眼老妈,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老妈打开他的箱子,却惊讶地喊起来:“檀冰!这箱子不是你的呀!是不是拿错了?” 老妈从箱子里拖出两件警服,还有一些很眼生的物品,有几本书也都是关于刑法的。 老妈喊了半天,檀冰却一直在屋里打电话,足有半小时才慢吞吞走出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妈跟前:“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我……我跟毕成互换了身份,我现在是他,他是我了!” 好半天老妈才回过神,颤抖着问:“什么对掉?你俩虽然长得像,岁数生日都差不多,可毕竟是两个人啊,怎么掉换?” 檀冰艰难地开口说起来。原来今年十一长假,檀冰和毕成约好了去湖南腹地一处人迹罕至的村寨游玩,那里景色幽僻,民风淳朴,他们玩得很开心。那一天村里一个小女孩掉进了几十米深的大湖,檀冰和毕成奋不顾身救出了孩子。全寨的人感激涕零,为他们举办了篝火晚会,族长是个会巫术的九十岁老人家,摸着他们的头顶问他们有什么心愿,他们古老的巫术可以让人心想事成。 毕成拉着檀冰悄悄商议:“檀冰,你相信他们的话吗?” 檀冰迷迷糊糊点点头,这几天在村里亲眼见到了许多奇异的事,让他坚信的确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存在。两人商议半天,毕成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原来毕成父母也一直对他不满意,“看别人家的孩子……”这句口头禅伴随他直到长大成人,特别是檀冰当上了高管,而毕成考上了公务员,老人家更是心理不平衡,觉得小县城的公务员没什么发展,还是檀冰这样在大都市打拼的白领有前途,也更有面子。 毕成的心病跟檀冰不谋而合,两人决定把烦恼告诉老族长,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的父母改变心态。 老族长想了半天说:“他们不在这里,改变他们我做不到。不过我可以在你们身上施法。如果你们愿意,就互换一下身份,正好你们长得很像。我这里有一种草药,涂抹到身上可以改变肤色。至于你们腹中的学识,来,把这碗药汁喝下,你们会如愿以偿的。” 两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喝下那碗气味浓烈的药汁,不由得困倦起来,昏昏沉沉中听到耳边的鼓声更加激烈,老族长慢慢摩弄他们的囟门,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连串咒语,两人不知不觉睡着了。醒过来以后已经是天色大亮,两人坐起来互相看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的肤色果然对调了过来,模样似乎也更像了! 他们赶紧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度假之前单位的工作,檀冰脑海里出现的果然是那些案子公文,毕成的脑子里则是财务报表!
两个老婆的烦恼 1.户口难迁 刘晓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王轩马上就要结婚了,却闹出来一档子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她竟然和一个有老婆的人办理了结婚手续。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她和王轩约好一起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他们带好了所有的证件,就出发了。 这一路上,王轩开车,刘晓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感到挺无聊的,就随手翻开了王轩的户口本。 这一翻不要紧,气得刘晓瑞差点儿头上冒烟。原来,王轩户口本上竟然写着已婚,妻子名叫姚玉。 “你都有老婆了,还和我结什么婚啊?这不明摆着想坑我吗?”刘晓瑞说着,就在车上大闹了起来,连抓带挠,害得王轩手脚哆嗦,差点儿撞上别人的车。 等他手忙脚乱地把车停好,还没顾上解释,刘晓瑞就左右开弓,一边赏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是眼冒金星。等他回过神来,刘晓瑞早就走了。 其实,这事还真冤枉王轩了,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单身。他是有个老婆叫姚玉,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两个人在半年前就离了婚。 但是,姚玉的户口一直放在他的户口本上,不想迁走。而户口本上的信息也就一直没改,这样一来,虽然两个人实际上已经离婚了,但是户口本上,显示的信息仍旧是夫妻。 王轩跑了好多趟派出所,可得到的答复却是,按现行的国家法律规定,我们没有权力强制让姚玉迁走,只能她自己同意迁走才行。 王轩知道要想获得刘晓瑞的原谅,必须解决这事儿,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求姚玉。 “姑奶奶,你就开开恩,把户口迁走吧。”王轩好话说了一箩筐,差点儿给前妻跪下了。 可是,前妻却轻启朱唇,说道:“迁走可以啊,拿30万过来。” 王轩一听,差点儿哭出来。他和前妻离婚的时候已经伤筋动骨,这姚玉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结婚之后在外面找了好几个情人,费了半天劲儿给了她不少钱,这才离的。现在又要钱,他哪儿有啊? 不过,姚玉也有自己的说法,自己是外地人,当初是集体户口,后来工厂破产倒闭了,她的户口要不是和王轩结婚落在他家的户口本上,早就被打回原籍了。现在让她迁,她也没地儿迁,她没有房子,没有正式工作单位,又没有老公,迁出去也没地儿落户口,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拖着了。 不过,王轩一找姚玉,她立刻警觉起来。以前自己的户口不迁走,王轩也从来不说什么,现在为什么突然让她迁走呢? 她一打听,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前夫要结婚啊!急着让她迁户口,是想给新欢腾地儿呢! 姚玉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这种时候不趁机敲前夫一笔,还等什么啊? 于是,姚玉就三天两头地给王轩打电话,联系要钱的事。 王轩当然不能总是让女朋友生闷气,他买了几件礼物,来到刘晓瑞家中,一五一十地把这事给她说了。刘晓瑞和王轩谈了半年恋爱,毕竟是有感情的。 她看到离婚证,听了王轩倒苦水,再加上得知姚玉的敲诈勒索,竟然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马上和王轩结婚! 你姚玉不是等着看前夫的笑话吗?我就偏不让你看,我们就结婚了!不就是个户口本的事儿吗?能碍着我什么事儿啊?我就当它不存在! 可是刘晓瑞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结婚之后,这个户口本上的前妻,竟然给她惹来了一连串的麻烦。
千金招牌  桐城有个姓金的大老板,虽然有万贯家财,为人却最是吝啬。他最近新开了一家银楼,起名叫金玉轩,一切装潢布置都弄好了,首饰钗环等货品也摆上了架,只等找人题写招牌匾额,就可以开张了。 找谁题招牌呢?这可把金老板给难住了。金公子以为老爹想省钱,提议由写得一手好字的王老先生题写。王老先生在金家教两个孙少爷念书,写招牌还不是顺手的事儿,可以不用额外给钱。 金老板摆摆手,金玉轩可是他下了大本钱的,招牌就像一个人的脸面,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书先生来写,钱是省下了,可档次也跟着下来了。另外金老板还有个烦心事儿,新店开张没有名气,要想人尽皆知,还得印制招贴雇人去散发,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两难并在一处,到底让金老板想到个妙计。他找到王老先生,说想办个题招牌的大赛,出一千两白银的润笔费作为奖金! 王老先生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么也想不到出名的铁公鸡、吝啬鬼竟然肯下如此血本! 王老先生除了在金家教私塾,还担任着桐城书院的山长。书院年久失修,正需要一笔钱来修葺维护。于是他就提议这个大赛由桐城书院来出面筹办,大赛比的是书法,最后由夺冠者题写金玉轩的招牌匾额。 金老板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全权委托桐城书院举办这个大赛,并豪气地拿出五十两银元宝作为前期经费。至于比赛所有开销,结束后一并结算。 五十两银子对于金老板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为了以防万一,谨慎的王老先生和金老板签订了一个代办比赛的协议。 王老先生亲自拟定了比赛章程,找人印制了“金玉轩寻找桐城好书法”大赛的宣传招贴广为散发。桐城一下子就轰动了,价值千两白银的润笔题匾额,这是个多么巨大的诱惑啊! 几乎桐城所有的文人学子蜂拥而至,来书院报名参赛,楷书、隶书、行书、篆书甚至狂草等各种书法作品在参赛者笔下挥舞而就,整个比赛现场一派笔走龙蛇之势,真正是赛出了风格,赛出了水平! 经过初赛、复赛、决赛,书院评出了各种书体的前三甲,王老先生请金老板亲自挑选。 金老板左看看,右看看,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好,不好,都不合老夫心意!”王老先生问道:“不知金老板心仪什么样的书法?” 金老板淡淡道:“老夫要求也不高,就王羲之那样的就行!”王老先生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书圣王羲之水平的作品,要求还不高? 王老先生为难道:“咱桐城就是个小县城,要真有那样的大书法家,还窝在这里干啥?早到京城求取功名利禄去了!”金老板摇摇头:“这些人的书法都达不到我的要求,恕老夫不能收货!这次合作就此作罢,前期那五十两银子的经费就当辛苦费了!”
怪和尚的三枚铜板 眼看着大比的日期越来越近了,举人韩生却越发烦闷,因为家境贫寒的他连一文钱都拿不出。京城远隔千山万水,没有盘缠总不能一路要饭吧! 愁闷之下,韩生信步来到山中小庙闲逛,然后一眼瞧见个相貌奇特的和尚。这和尚生得豹眼阔嘴,满脸胡须刺猬一样,脖子上一串硕大的黑色念珠分外惹眼,且只有一条左臂。说起来韩生还曾救过这和尚一命,那天韩生上山时无意中撞见和尚倒在草丛中,浑身鲜血人事不知,韩生连忙背他下山找了郎中救治,和尚这才侥幸不死。 此刻怪和尚正闭目打坐,韩生见了不由得一声长叹,说:“做个出家人也好,省得生出无穷无尽的烦心事。” 怪和尚听了睁开眼,上下打量了韩生几眼,说道:“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可否说给老衲一听?” 怪和尚的嗓音像两片铙在互擦,听了让人难受。韩生冷不丁吓了一跳,随即苦笑一声,说:“我想进京赶考,可身无分文。和尚,说给你听又能怎样?” 怪和尚却呵呵笑了起来:“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老衲身边还真有一些银两,不过……” 韩生一喜,说道:“不过什么?噢,和尚你放心好了,这些银两日后我是一定还的。” 怪和尚却摇摇头不再言语,而是竖起三根手指头来。 韩生纳闷地问道:“这是何意?莫不是要跟我算三倍利息?也罢,三倍就三倍吧,我认了……” 怪和尚开口了:“非也非也,误会老衲了,你是我救命恩人,我岂能见利忘义!我的意思是,一年后你仅需还老衲三枚铜板就行了,多一枚都不要。” 韩生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疯和尚!正要啐上一口愤然离去,谁知一瞥之下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怪和尚竟用那只仅剩的左臂,从屁股下的蒲团内掏出三锭大银来,原来和尚不是疯子! 怪和尚还有话说:“韩生,银子你且拿去,但一定要记住,一年后三枚铜板是一定要还的,并且你亲自来还,不然老衲会登门索要的。这三枚铜板非同小可,一债二义三命,切记切记!” 韩生喜得浑身直打战,又怕和尚反悔,忙伸手急急接过银子,说道:“万请恩人放心好了,一年后甭说三枚,就是三十枚、三百枚我也还得起!” 回过头韩生就快马加鞭进了京。说起来他还真有些才学,不久朝廷放榜,他榜上有名,很快便放了外任,来到离家不远的安宜县做了县令,一时间春风得意,肥马轻裘,往日窘态一扫而光。 快乐的时光从来飞快,这天,韩县令忽然触动一桩心事:原来跟怪和尚约定的一年期限到了,该还他三枚铜板了。虽说像是戏言,但万一怪和尚上门来要,面子上不好看。 怪和尚还说了,一定要自个亲自去还,要不,就动身走一趟吧。韩县令主意打定,正要动身,忽有衙役递进名刺来,说有位李大乡绅请老爷去赏光赴宴。韩县令一听吓了一跳,这李大乡绅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仅仅是他的财势在全县数一数二,更重要的是,他的儿子正是本朝吏部尚书。这样的大人物只恨无缘拜识,如今登天之梯凭空而降,岂可错过。 韩县令当即吩咐道:“去、去,当然去了,你立即给老爷我备轿去。对了,还得另给我办件事,你立即到我家乡的小庙找一位独臂和尚,给他还上三枚铜板,如果他问我怎么不去,你就说老爷我日夜操劳公务,实在分不开身。” 那衙役听了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嘀咕道:“仅仅三枚铜板还用得着还?这可真见鬼了。”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去了。
喊出来的富贵 早年间,在赵家村的东头住着一个叫赵旺的人。他年过三十了,还是孑然一身,家里只有三间草房,没有院子,连鸡都养不住,日子越过越没劲。 这天,村里来了个姓敬的阴阳先生。赵旺早就听说这个敬先生很有本事,便把他拉到自己家,好吃好喝招待了一番,然后请敬先生给自己指条明路。敬先生知道赵旺人品还不错,就是人有点懒散,有心想帮他。于是,他一边心里盘算着主意,一边拿起罗盘围着赵旺的房子走了起来。 敬先生绕到赵旺的房后,见那里有一条大路,便停住了脚步,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赵旺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悄声问道:“先生,您看出什么来了?”敬先生摆摆手,郑重其事地对赵旺说:“家宅风水不错,只是有点小问题,所以你迟迟不能成家立业。” 赵旺着急地问:“是啥问题,敬先生有没有破解的法子?” 敬先生拈须思索了好久,最后一拍大腿笃定地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要坚持三年,管保你发家致富,成家立业!可我就是担心你没有耐性啊!” 赵旺急切地应道:“有耐性!有耐性!敬先生只要给个法子,我一定照做不误!” 敬先生说:“你的富贵藏得太深,一定要喊才能出来。这样,你在房子后墙开一扇窗户,每天四更起床,把油灯点亮。我刚才转了一圈,发现你房后就是大路,每天早上都会有乡亲路过,看到你亮灯,他们一定会问‘赵旺,起来了’,你必须答应一声‘起来了’。你名字里正好有个‘旺’字,这样天天叫‘旺’,坚持三年,乡亲们必定能将你的富贵喊出来!” 赵旺一听连连道谢。临走前,敬先生又嘱咐道:“记住,你翻身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这三年中要是有间断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赵旺忙点头说“不敢不敢”。 等送走敬先生后,赵旺不敢怠慢,一切照敬先生的嘱咐办事。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这天,赵旺又将敬先生请到家里。敬先生发现,三年不见,赵旺家果然变了样,原来的草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青堂瓦舍,房前有个大院子,院子里鸡鸭成群。赵旺告诉敬先生,自己还成了亲,生了娃,如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等先生坐下后,赵旺将一杯酒举到敬先生面前,佩服地说道:“敬先生,你的法子真灵啊,你看三年时间,乡亲们真把我的富贵喊出来了!” 敬先生端起酒杯,微微一笑,说道:“说说看,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赵旺恭恭敬敬地说:“那天先生一走,我就按照先生的吩咐,在房子后墙开了窗户,每天四更起床,点亮油灯,听到乡亲们问‘赵旺,起来了’,我就答应一声‘起来了’!后来时间一长,我就觉着这样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始找些事做,先是搓麻绳赚个小钱,后来磨豆腐、养鸡养鸭;先是四更起床,后来三更起床时间也紧。现在日子真兴旺起来了,也娶媳妇成了家。敬先生呀,我真得好好感谢你哩!” 听了赵旺的话,敬先生哈哈大笑起来:“赵旺呀赵旺,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你如果不早起,不搓麻绳、卖豆腐、养鸡养鸭,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 听敬先生这么一说,赵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敬先生治的不是风水,而是他的懒病!
厨神 在天豪酒店掌勺的王大厚,是本市最有名的厨师,人称厨神。同样是一道菜,他能给你做出十几种花样,样样都是色香味俱全。菜还没出锅,隔十米都能闻到香味。要是尝上一口,哎也,都香到骨子里了。 王大厚,40出头,为人老实耿直,不善言语。酒店老板李多财知道大厚是棵摇钱树,所以把工资开的很高,就是为了能留住大厚这个能人,大厚也知道感恩,一直没有跳槽,在酒店一干就是五年。 酒店的厨师都是大厚的徒弟,他选徒弟非常严格。首先你鼻子要灵,你得知道什么时候该起锅。大厚拿来几瓶洗发膏让前来拜师的人闻,闻完后闭上眼睛再闻一遍,然后能说出洗发膏的牌子,你才算通过。其次你得掌握好火候,火的大小要合适,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大厚扔给他们几个打火机,让他们调出两厘米的火苗,大厚打眼一看,就知道你长了几毫米还是短了几毫米,不多不少,正好两厘米,你才能拜师学艺。还有就是要有手劲,你没有手劲颠不起勺来也不行。最后,每个人都要做一道最拿手的菜,让大厚尝尝,大厚要是觉得你这菜做的还行,OK,这就算拜入师门了。在酒店干了五年,王大厚一共也就收了不到十个徒弟,他这徒弟的工资比一般饭店厨师可是要多几倍,大厚的工资那就更多了。 大厚有个30多岁的老婆,长得贼漂亮,但两人没有孩子。大厚的生活一直很宽裕,但是世事难料,这不上个月,大厚摊上官司了。饭店里的人食物中毒,几十口子人上吐下泻,一个个送进了医院。老板李多财把这事都怪罪到大厚的头上,大厚被告上法庭,花光了十几年的积蓄不说,房子也没了,老婆还跟人跑了,王大厚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地工作,最后会落这么个下场。大厚苦思冥想,这菜出锅之前他可是尝过的,一点问题没有,那些个顾客吃了咋就会中毒呢?大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老板李多财也是,平时用得着你的时候,对你跟亲爹似的,出了事了,把责任全怪到你头上了,自己愣是一分钱没出。 大厚又去了几家饭店应聘,都没人敢要他。这一个月,王大厚一直躲破烂的出租屋里,唉声叹气,这他妈什么世道。 这一天,大厚走出出租屋,穿个脏兮兮的跨肩背心,下面穿个大裤衩子,拿着把大扇子在街上瞎逛,一边走一边寻思,现在身上也没剩几个钱了,要在不找个工作,连饭都吃不起了。一个厨师,竟然为了吃饭而烦恼,大厚也被自己逗笑了。当初自己风光的时候,街坊邻居一个个地过来跟你攀亲,现在落魄了,就都拍屁股走人了,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个人来安慰安慰大厚。 这不知不觉就走了几里路,大厚的肚子开始叫唤,行了,也该找个地方吃一顿了。大厚进了一个小饭馆,里面很是冷清,就站着一个长得挺黑的高个子服务员,大厚点了一盘土豆丝,服务员走进厨房忙活起来。大厚笑着调侃他,“你们这饭馆也够省劲的啊,服务员兼厨师,你不会就是这里的老板吧?” “还真让您给说着了,我就是这儿的老板。” “哎也,您可真是技多不压身。” 菜做好了,端到桌上,大厚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一口吐在地上。 “我说兄弟,你这一开始的火候就不对,火开大了,出锅出早了,最要命的是啥,你盐放的太多了,我刚吃了一口盐粒子。” 服务员一听,不乐意了,“想吃好的去天豪酒店,看你这一身打扮也不像富贵人家,吃个菜还那么多事儿,你有本事自己做去。” 王大厚心想,自己当初在天豪掌勺的时候,可是天天在那吃。 “行,我就给你做做看,让你知道啥叫厨艺。” 大厚走进厨房,服务员跟在后面,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样。大厚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土豆,刀刃在土豆上飞舞,三两下把皮去的干干净净,土豆皮落到菜板上,竟然连在一起。大厚把土豆放在菜板上,手起刀落,菜刀刷刷刷飞快地切在土豆上,一大块土豆几秒钟就被切成丝。服务员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人是有两把刷子啊。随后又想,这都是些花把势,行不行咱饭做出来再说,你要做的不好吃,我不笑话死你。 勺子在锅里翻滚,大厚不停的调节着火焰,不一会儿,锅里传来阵阵香气,饭还没出锅,服务员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故作镇定,把哈喇子咽进肚子里。饭做好了,盛到盘里,端到桌上。服务员坐下来,看着大厚做的土豆丝。上面铺了一层油,色泽金黄,好像快要融化似的。那香气不断地扑向他的鼻孔,真是香到了骨子里。服务员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哎也,这是土豆丝吗?这不***山珍海味吗。他一口气把盘子里的土豆丝扒光,意犹未尽地抹抹嘴, “哎呀,叔,你做饭咋就那么好吃呢?这么滴,你跟着我干,不,你收我为徒吧,教我做饭。这饭店算咱俩开的,你看行吗?” 服务员知道遇见能人了,看能不能把大厚留住。 大厚心想啊,反正现在大饭店也没人要我,能在这小饭馆谋个差事也行,再看这小伙子长得也挺实诚的,就答应了下来。 想当年,我收徒弟那可是要进行层层考核,现在随便一个服务员都能成为我徒弟,真是30年河东30年河西啊。 当天晚上,大厚整了几个菜,服务员开了一箱啤酒,两人边喝边聊。那服务员叫小黑,25岁,以前当过武警,后来复员不干了,找了个工作挣了俩小钱,开了个饭馆。可他哪是开饭馆的料啊,平时顾客就少,干了没几天,厨师和服务员都跑干净了,就剩下他自己。正愁这饭馆怎么经营呢,恰好就遇见了大厚这么个能人。 几瓶啤酒下肚,两人的话匣子打开了, “师傅,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开饭馆的钱是咋挣得吗?” “怎么挣的啊?”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小黑喝了酒,脸变的更黑了,他凑近大厚,小声地说, “我告诉你啊,我接了个大活。” 小黑向四周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人,继续说道,
老王的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儿子家里 村民都说老王的春天来了,老王自己也这么认为。 儿子还没懂事时,妻子就遭遇车祸去了,老王孤身一人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儿子也没辜负他,考上了名牌大学。大学毕业后,工作、婚姻都很顺利。 儿子回村里接老王去城市住时,他的老哥们羡慕得不得了。老王第一次感受到幸福来袭了。可第一天到儿子家里,他就有些后悔了。他憋了一路,可蹲在洁净得可以照出人影的马桶上愣是很长时间都没把问题解决。 最后,老王从儿子家里跑出去找厕所。他转悠了半晌,终于看到了“厕所”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是动的,原来是流动厕所。老王最终花了一元钱解决了问题。看着远去的厕所,他禁不住摇头叹息,城市里生活的人也不容易,上厕所还要花钱,而且还要“上车”才能解决! 过了好几天,老王才适应了蹲在马桶上解决问题,可大的问题又来了。以前在村里,除了农忙,他都和几个老哥们聚在一起扯天扯地。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没人说三道四。可现在离开了那一亩三分地,来到繁华得直晃眼的城市,他反而觉得自己失去了存在感。 以前儿子不在身边时,老王总是魂不守舍的,可现在和儿子在一起了,他才发现,已不是搂着儿子说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了,他俨然成了客人。他和儿子、儿媳总在找话说,他怕哪句话说得不合适,惹儿媳不高兴,所以,他们说不上几句,又没话说了。儿子和儿媳去上班时,他更觉得没意思了。他从这间屋走到那间屋,觉得还不如到地里去锄草呢。白天多睡了些,到了晚上,他反而精神了。为了不招人嫌,他早早躲进卧室,听着卧室外传来让人发酸的韩剧声,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天晚上,屋外不断变换的音乐声引起了老王的注意。他拉开窗帘往外看,只见在小区的空地上,有十多个人正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 从那晚开始,老王总会按时出现在窗前,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的节奏动一动身体。 几天后,老王忍不住问儿子,每晚那些人是在干什么。儿子说是小区里的一些阿姨在跳广场舞。儿子建议,老王不如每天晚上去看别人跳广场舞,别睡那么早。 老王在老家也听说过广场舞,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人们跳。他也觉得,去看广场舞总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强。 当晚,老王就来到了小区的广场上。儿子小的时候,老王就是村里的活跃分子,跑旱船、踩高跷都少不了他的身影。铿锵的锣鼓声中,他总能逗得儿子咯咯地笑。只是这些年,没人再跑旱船、踩高跷了。如今,十多个老太太的广场舞又勾起了他的瘾头,他不自觉地跟着音乐晃动着身体。后来,他怕那些老太太笑话,就躲在灯影里跟着学。几天后,他竟能熟练地在灯影里跳完几段舞曲了。 春天在广场舞中 “怎么不一起跳?你跳得很不错。”一天,老王早早来到广场等着时,有人走到他身边对他说。 说话的人是这群跳广场舞的阿姨的教练,人们都称呼她李老师。据说,她是一位农村的退休教师,也是来城里跟随儿女生活的。她身材瘦小,可跳起广场舞来却姿态优美。老王就是跟着她学会了几段广场舞的。 “不,哪有老爷们跳的?”老王不好意思地回道。 “可别这么说,跳广场舞又不是我们这些老太太的专利,也就当锻炼身体吧。我们身体好了,儿女们不就少操点心了吗?”李老师说。 “你们不笑话我?”老王其实早想跟着队伍跳了。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还笑话谁?”李老师说。周围还有很多人给老王打气。 老王就坡下驴走进了广场舞的队伍,开始他还在最后边跳,可渐渐地走到了最前边,和李老师做起了教练。 老王的春天真的来了。虽然每天跳得汗津津的,但他觉得又回到了跑旱船、踩高跷的年龄。 这样快乐的日子也就持续了一个多月,儿媳的一席话就给老王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老王是无意间走过厨房门前时听儿媳说的。儿媳让儿子劝劝老王,别去跳广场舞了。 儿子说:“我们没时间陪爸,爸好不容易找到个事做,为什么不让爸去?” 儿媳说:“人家跳广场舞的都是老太太,他偏偏混在一帮老太太里扭啊扭的,跟老娘们似的。” “别胡说!我爸爸在村里的外号就叫‘老娘们’,要是被他听到你这么说,他非气坏不可。”儿子忙阻止道。 “不是我这么说,是小区里的一些人在这么议论,我也是偶然听到的。你能管住我的嘴,还能管住别人的嘴吗?” 儿媳的声音变小了,可老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年轻时,跑旱船、踩高跷不是演小媳妇就是媒婆,也就是为了逗儿子乐。妻子走了,他既当爹又当妈。没有女人的那份细心,儿子不就受委屈了?村里人叫他外号,他从没在乎过,因为那只不过是句玩笑。可从儿媳嘴里冒出这个词来,老王觉得脸上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一样。 那天晚上,老王没去跳广场舞。儿子问他为什么不去跳舞,他说有些累了,想休息几天。他虽没去,可心却在小广场上跟着音乐跳。
我的狼妹妹 俺们逮到一个狼孩 我的故乡在西北山区的山城,说是城,其实只是一个小镇,名叫“山城”而已。山城山叠山,壑重壑,由于方圆百里都是山。没其他更繁荣的区域,小镇自然而然就成了城,成了十里八乡的文化与经济中心。 五年前,我大学毕业,抱着报效家乡的决心,告别了美丽善良的女朋友,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山城,做了镇文化馆副馆长。因镇办公室缺文职,有时我得兼职文秘,随同镇领导上山下乡。我当副馆长的第二年秋天,患上了慢性荨麻疹。每到深夜就会发作,全身长满奇痒难耐的红疙瘩,到了白天又不留痕迹地消退,苦不堪言。 于是这天早上,我到镇政府办公室来,准备打电话给远在首都的女友,要她捎些药过来。我刚拿起电话准备要拨,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几个人。是崽子沟村的村民,领头的是村长。村长一进门就冲着镇长喊:“镇长,镇长,俺们逮到一个狼孩,逮到了一个狼孩!”一脸的亢奋。 狼孩?! 在这片土地上,狼孩的传说由来已久,只是没人亲眼见过,更别提捕捉过。狼孩,其实就是完全由狼抚养长大的人类。婴儿时就被狼叼回窝里,幼时喝狼奶,长大后就和狼一起茹毛饮血。由于一直与狼为伍,狼孩的习性会被狼同化,懂狼语、四肢爬行、凶残无比。至于狼为什么会养人类的婴儿,或许是母狼的母性大发,或许是狼的好奇心使然,或许那婴儿是狼投的胎……个中缘由众说纷纭,山里人最相信的是最后那个缘由。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地里庄稼快有收成了,保收猎猪队日防夜守。野猪常在针叶松上蹭松脂,蹭完后又在地上打滚粘上沙土,再去蹭松脂,层层包裹就形成了坚固无比的外壳,堪比防弹衣。普通猎枪很难给这些大野猪致命重创,村民们通常会设兽夹、挖陷阱来对付它们。 两天前,崽子沟猎猪队布的兽夹子夹到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全身赤裸长着绒毛。村里的长者猜测,这野兽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狼孩。村民们不敢擅自处置这神秘的狼孩,就连夜赶到镇政府报告来了。 事情非同寻常,镇长不敢怠慢,忙叫人给这几个村民下面疙瘩,待他们吃完后,好随他们一同回村作进一步勘察。我也趁着这个空当赶紧给女友打电话。在电话里,我告诉她我得了荨麻疹,托她帮我捎些治荨麻疹的特效药。接着我又顺便给她讲了刚刚得知的狼孩事件,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又叫又跳。 打完电话,我跑到医疗站取了医务包,跟随村民往崽子沟赶。傍晚七点左右,我们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崽子沟。顾不上休息,就马不停蹄直奔狼孩。村民将我们带到由小臂粗细的树干做的大笼子前面。举着火把靠近笼子,看到了一个非狼非人的动物。它惧怕火光,缩在角落里不断冲我们咆哮,这是野兽的怒吼,吓得我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火把不能照得很清楚,再加上我们忙着赶路,又饥又累,只好决定等天亮了再来仔细瞧。 村民们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野猪肉招待我们。大家围在村长家里边吃边喝边闲侃狼的故事。 喝好吃好,我端起一大碗肉,拿了火把朝木笼走去。狼孩不断咆哮,我不敢靠太近,远远地将肉抛给它。它警戒地盯着我,捡起了肉块,嗅了嗅,然后狼吞虎咽起来,三两下就吃完了那碗肉。它舔了舔爪子,又冲我叫了几声。我估计它是没吃饱,又回去拿肉。镇长他们看到我端了一碗肉出去没一会又来取肉,问我是不是去喂狼孩了。我说是,然后问村民们是不是没给狼孩喂食。村民说,这狼孩力气太大太凶了,只给它喂水不敢喂食,怕它吃饱后来力气逃出来伤人。我笑道,这么粗的树干做的笼子,关上一头大象都逃不出来吧。大家都笑了,任由我再端了满满一碗肉出去喂狼孩。这回狼孩安分多了,紧盯着我碗里的肉,只是象征性地咆哮了两声就安静了下来。我把肉丢给它,它抓到手里,没再嗅,直接就大口吞咽起来。
中篇故事:画中藏刀  1. 怪客登门 在春城,有个画苑一条街,街道不长,却有不下百家画苑,鳞次栉比,煞是壮观。在这百家画苑之中,有家名叫“隆暄画苑”的,更是典雅古朴,风格独特。 隆暄画苑的老板,是春城有名的画家,姓刘名叟,是位须发皆白的花甲老人。如今,一般画苑裱画,大都是机裱或半机裱,而刘叟则全部手工裱,而且是他亲自动手裱画。刘叟裱的大都是名家名作,所以要价较高。其实,这刘叟开画苑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他是想通过画苑,见识更多的画派,从名家的作品中吸取长处,为己所用。 然而,刘叟的画苑开了三年,其间,虽说他也见识了一些名家之作,但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三年来却没见到真正的精品。他失望至极,准备结束画苑的生意,静心作画,颐养天年。 可是就在刘叟准备关门大吉的当天,突然进来一个人。只见来人蓬头垢面,穿着邋遢,刘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那人进来,不吭一声,就大大咧咧地往太师椅上一坐,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往八仙桌上一放,然后粗声粗气地对刘叟说:“你看这画,能复不?”他说话的腔调,真让刘叟受不了。可是来的都是客,刘叟没有说什么,但听说要复画,倒让刘叟暗暗惊疑。因为现在能说出复画的人几乎是没有了。刘叟再次打量了来人几眼,再看看画,不由大惊,心想:也许是真人不露相,别看他邋里邋遢,也许真有些来历。于是,刘叟立即给来人沏上上等香茶。 接着,刘叟看了那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一张揭画,至少是揭了四层,而这张就是最后一层。虽然被揭了四层,可是品相依然清晰。更让刘叟惊讶的是,这张画竟然是张大千没有裱过的裸画。 为了探听一下这个男人的来历,刘叟故意问道:“你要裱这画吗?”来人一愣,说:“不,复画。”刘叟假装一愣,说:“我没听说过什么复画呀。”来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被刘叟看到了,他心里不由一紧。那人说:“刘老师,您就别再掖着藏着了。这画的前三张我会在明天九点准时派人送来。”说完,他捧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刘叟看着这个没有素养的男人,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这张画落在这样的人手里,实在是可惜了。看他那一副粗俗的样子,刘叟几乎可以断定,这幅画不是此人的。由此,刘叟便想到自古以来,有人曾在“揭画”、“复画”上大做文章。他们利用揭画的技能,把古画一层层揭开,最多一幅可揭七张,然后复制,一幅可仿制出多幅,冒充真迹,牟取暴利。一般人是辨别不了真伪的。这么一想,刘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似乎感觉到,此中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最疼老婆的皇帝 一、惊艳邂逅 公元498年,南齐皇帝萧鸾病逝,十六岁的太子萧宝卷登基。新皇帝不喜欢见人,不喜欢上殿,不喜欢大臣,总之和朝政有关的事他都不喜欢。动不动就生气,生了气就要杀人。他有一个怪癖,没事就爱捉老鼠,养老鼠。 大臣一看,这个皇帝不中用啊。既然这样,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不行我们可就要上了,反正你爹的皇位也是篡来的,大家谁也别客气。于是不少官员开始暗中活动了。 说也奇怪,萧宝卷似乎能掐会算,先知先觉,谁想篡位造反,他都能预先料到,并且主动出击,把叛党全悉捉拿,然后满门抄斩。半年多的工夫,朝中那些有威望,有嫌疑的老臣都被他杀干净了。后来出现一种传闻,说萧鸾临死前秘密传授了一种神功,让萧宝卷可以看透大臣的心思,谁敢轻举妄动就必死无疑。传闻越传越玄,说得想篡位的大臣武将真的有些怕了。 萧宝卷还是照样我行我素。这一天,他到郊外游玩,正靠着一棵大树休息,突然前方窜出一只小白鼠,通体纯白,眼睛黑亮有神,耳朵一翘一翘,似乎在向他打招呼。萧宝卷一下来了精神,一猫腰就追了过去。不知不觉,来到一户农家院外,眼看着小老鼠顺着墙洞跑进去了。萧宝卷一急,推开院门追了进去。 萧宝卷闯进院,吓坏了正在井台上打水的姑娘,她手一哆嗦,刚调上来的水桶扑通一声掉进了井里,反倒把萧宝卷吓了一跳。萧宝卷抬眼一看,顿时呆了。 这姑娘长得实在是太俊俏了,只见她面如桃花,腰似杨柳,一双媚眼,饱含无限春光,似有万种风情。萧宝卷愣了半晌,直直走过去说道:“跟我回宫吧,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村姑名叫潘玉奴,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成了贵妃娘娘。萧宝卷就像得了无价宝,高兴劲儿就别提了,长脸明显见圆,冷眼明显见温,也爱说爱笑了,在潘玉奴面前,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以这么说,他变成了中国历史上最宠老婆的皇帝。作为一国之君,他竟然经常亲自为潘玉奴和她家人烧菜做饭,端茶送水。为了讨潘玉奴高兴,他在皇宫里摆起了集市,让潘家左邻右舍,七姑八大姨都进皇宫来做买卖,潘玉奴当集市长,他自己就是跟班的。跟班做得不好,潘玉奴可以对他罚跪,打板子。据说现在男人们跪搓板的习气,就是效仿萧宝卷当年的遗风。 却说这潘玉奴的爹爹名叫潘宝庆,是个行伍出身的退伍军人,有一大帮江湖上的哥们。萧宝卷把这些人都调进宫里当随身侍卫,还和他们称兄道弟,跟他们学练武艺。
生死转盘  一、兄弟生隙 明朝景泰年间,大太监刘安挟天子令百官,搞得朝廷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当时,在京城地界有两大杂耍班子:曹家班和宋家班。曹家班为首的叫曹老大,依仗自己是刘安刘公公的远房亲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曹老大早将宋家班看成眼中钉,恨不得将其掌门人宋子初碎尸万段,无奈一直找不到借口。 宋子初手下有两大高徒大奎和元华,他们能配合师傅完成独家绝技——生死转盘。这生死转盘可是宋家班独有的压轴节目,每次比拼,曹老大都是输在这上面。 有几次,曹老大想花高价把宋家班两个徒弟挖过来,可大奎和元华都喜欢上了宋子初的女儿宋媚,他们谁都不想离开,这让曹老大束手无策。 宋子初近来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于是闭门谢客,准备开祠传钵。他立下师训:半年内,谁的技艺高超,谁就是宋家班掌门人,并以女儿相许。 从此以后,宋子初就秘传大奎和元华技能,二人更是废寝忘食,刻苦钻研。转眼,半年很快过去,经过评比,元华略逊一筹,大奎很顺利地做上了掌门人。宋子初决定,等过些时日就让他和宋媚完婚。 元华很不服气,整日借酒浇愁酗酒滋事,弄得宋家班人人生怨。宋子初百般劝说无效后,只好忍痛将他逐出师门。 曹老大见有机可乘,就找到元华开门见山道:“宋老大眼拙,不识你这人才,他连一碗水都端不平,怎配做你师傅?你若跟了我,立马就是二当家,吃香喝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元华不屑一顾地说:“我们班里的事,还轮不到你说嘴。谢谢你如此抬举,不过,我对掌门人位置可是没一点兴趣。” 曹老大一听就明白了,元华想要的是宋媚。他拍着胸脯说:“你只要跟了我,帮我灭了宋家班,我保证你的小师妹到时会乖乖投入你的怀抱。” 元华大吃一惊:“怎么?你要敢伤害我师傅,我跟你没完!”曹老大诡秘地说:“你只要告诉我生死转盘有什么秘密就行。”元华明白,只要把这个秘密一说出来,宋家班就再无立足之地。这样,曹老大就能帮自己除掉大奎,他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元华当即点头,为表诚心,他将生死转盘的秘密和盘托出,曹老大也没食言,真的让元华做了二当家的。两人狼狈为奸,很快密谋出一条一箭双雕毒计,准备在参加刘安寿辰时,借刘公公之手,将宋家班铲除。
三万件好事和一座佛塔 从前有座山叫大洪山,山上有个洞叫莲花洞,洞里住着一位老神仙和他的小徒弟。这天,老神仙对小徒弟说:“我已修成了地仙,不过要想更进一步修成天仙,必须要造一座大佛塔,外加做够三万件好事。” 小徒弟一听直吐舌头:“师傅,您知道造一座大佛塔需要多少银子吗?咱们吃的是野菜野果,喝的是山泉之水,哪来的银子?另外,三万件好事也太多了吧,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啊!” 老神仙神秘地一笑:“会的不难,难的不会,我自有妙计!” 大洪山下有个诸家寨,当天夜里,寨里的大胖财主诸满堂和穷光棍诸老二,两人同时做了一个梦,他们梦见山上的莲花洞里有位白胡子老神仙,老神仙请他们去,说是要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因为这个梦太逼真了,不由人不信。天亮后,诸满堂和诸老二,两人前后脚地上了山,来到莲花洞。小徒弟早已恭候在那儿,把他们迎进洞中。 老神仙开门见山,问他们有何愿望,他一定满足他们。 肥胖的诸满堂喘着粗气说:“老神仙,眼瞅着立冬了,昼短苦夜长,您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晚上不用睡觉,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吃喝玩乐了。” 干瘦的诸老二瑟缩着身子说道:“老神仙啊,我们穷人冬天最难熬。您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像蛇一样冬眠,一觉睡到明年开春,这样我过冬的费用,就全省下了。” 老神仙点点头,拿出两颗红枣大小的药丸来,一颗黑一颗白,说道:“这颗黑药丸叫穷人药,人吃下后能一睡一冬天;这颗白药丸叫富人药,人吃下后整个冬天都不困。” 诸满堂和诸老二听得眉开眼笑,两人分别接过白药丸和黑药丸,吞服下去。 诸满堂下山,回到他的豪门大宅中,立即吩咐大摆酒宴,一边观赏歌舞,一边与妻妾们畅饮。谁知平日酒量大如牛的他,才喝了几杯就已不支,“哧溜”一下,躺到桌子底下“呼呼”大睡。妻妾们不晓得他服仙药的事,只以为他不胜酒力,便吩咐小厮将他抬进卧房,让丫环们小心看护着。 再说诸老二,他回到自己那间破石屋里,把家里仅剩的一点儿粮食、蔬菜一锅炖了,“稀里哗啦”吃了个痛快,然后拴好门,在稻草堆成的地铺上躺下,把能盖的被褥、破衣烂衫全盖上,闭上眼睛准备“冬眠”了。 可是,诸老二从晌午头巴巴地躺到夜深人静,再辗转反侧到天明,一宿没合眼,不仅毫无睡意,反而像打了鸡血针,别提多精神了。几天下来,他没睡过一分钟。他意识到坏了,出问题了,肯定是吃错药了。他爬起来出了门,上山来到了莲花洞,要向老神仙当面问个明白。老神仙不在,小徒弟说,那天他们一离开,老神仙便出门采药去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不知多少日子才回来。 诸老二决定去县城,混过这个不眠的冬天。他本想,县城里人多繁华,糊口容易些,但等他来到县城才发觉,在县城糊口也不易。其实这要怨他本人,四十多岁的一个庄稼汉,除了种地,文不得,武不能,啥手艺都没有,谁会雇用他?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又夜不能寐,他实在扛不住了,再弄不到食物,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诸老二抱头坐在街边冥思苦想,还真让他找到办法了。街边有个字摊,是位老学究摆的,替人写写家书、状子、文书之类。他好说歹说,勾动了老学究的好奇心,免费在一张大白纸上,为他写了个“广告”:“我能一冬不睡……” 写完后,诸老二用唾沫把“广告”贴到墙上,自己往前一站,演讲起来:“诸位父老乡亲,小可诸老二,最近得了神通,能一个冬天不睡觉。哪位有兴趣,不妨为小可作个见证,看我讲的是不是实话。” 县城里闲人多,闲来无事,喜欢小来来,小赌怡情。诸老二一番演说,勾动了一些好事者的赌瘾,他们先是围观,接着议论,然后争吵,吵着吵着就赌上了,有人自发当赌头,开始收赌金、造名册…… 大伙原本想借个由头玩玩,谁也没把诸老二的话当真,但几天过后,众人震惊了:“妈呀,敢情这家伙真不用睡!”一传十,十传百,引发了轰动。随着赌头收入丰厚起来,诸老二的待遇也水涨船高,赌头租了个闲置的仓库来安顿他。参与打赌的双方都安排了专人,从早到晚盯现场,连诸老二上厕所都有人跟,以防他抽空打盹。仓库内外每天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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