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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二首无相颂 无相颂 1 说通及心通,如日处虚空。唯传见性法,出世破邪宗。 法即无顿渐,迷悟有迟疾。只此见性门,愚人不可悉。 说即虽万般,合理还归一。烦恼暗宅中,常须生慧日。 邪来烦恼至,正来烦恼除;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 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净心在妄中,但正无三障。 世人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自见己过,与道即相当。 色类自有道,各不相妨恼;离道别觅道,终身不见道; 波波度一生,到头还自懊。欲得见真道,行正即是道; 自若无道心,暗行不见道。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 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过。 但自却非心,打除烦恼破,憎爱不关心,常伸两脚卧。 欲拟化他人,自须有方便;勿令彼有疑,即是自性现。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正见名出世,邪见是世间,邪正尽打却,菩提性宛然。 此颂是顿教,亦名大法船,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 无相颂2 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 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无喧。若能钻木取火,淤泥定生红莲。 苦口的是良药,逆耳必是忠言。改过必生智慧,护短心内非贤。 日用常行饶益,成道非由施钱。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无心插柳 2 杭州棋坛大聚会 杭州三项棋类比赛的场地设在杭州青年路棋室,位置在杭州当年颇有名气的灯光球场旁边的二楼。 几间简陋的房间看上去很不起眼,可是里面的老师却是大名鼎鼎。 围棋的张李源,中国象棋刘亿慈,国际象棋的吴伟文。 当年的我虽然不知道围棋和国际象棋的两位老师,但是对中国象棋的刘亿慈并不陌生。 刘亿慈老师曾在全国第一届象棋比赛中获第三名,并多次在全国比赛中名列前茅,原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这次在杭州参加比赛,算是见到了真神。 刘亿慈老师个子不高,衣着普通,头上一顶老头帽。如果混在在大街的人群里,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是杭州中国象棋的泰斗。杭城的象棋高手大多出于他的门下。 围棋和国际象棋的两位老师也是杭州棋界的顶尖人物,这是在当年这两项棋种少人问津,以致知道的人不多。 比赛的前一天,杭州市区和各个县的参赛人员陆陆续续的赶来报到了。多年未有过如此规模的盛会,那些知名的好手都赶来一聚。老友相见,是分别热闹。 地区来的大部分人都住在棋室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那时候各县之间交流比较多,几个高手都是大名在外,相互都是知根知底。 他们也很清楚,要想突出重围参加省比赛,必须看看其他几个答不答应。 杭州市区的都是住在自己家里,近的走路,远一些骑自行车。 由于对这次参赛的结果没有任何想法,我是一身轻松。 想想也是,一个刚刚学会下国际象棋的人去觊觎参加省比赛的资格,岂不是异想天开。 报到后,知道了第二天比赛开始的时间就回家了,对地区参加国际象棋究竟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对手是一概不知道。 比赛安排是一天两盘,分上午和下午。 比赛有时间限制,要求每人在一小时内下完40步棋,然后是每10分钟15步,没有下到规定的步数判超时负。 第一次按着棋钟下棋,难免有些紧张。 幸亏第一个对手是个初出茅庐的建德中学生。 他按棋钟、拿棋子时,可以看见手在秫秫的发抖,让我的心一下子放轻松了。 虽然说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总归还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下完上午那盘棋后,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次参加国际象棋的人水平参差不齐。 最强的是萧山的三位,两男一女。女子是上海下放的知青,据说文革前得过上海女子什么级别比赛的冠军。然而来头最大、水平最高的是吴伟文老师的大公子吴敏东,当年在萧山下乡插队。是后来成为中国第二个女子国际特级大师吴敏茜的哥哥。另一位跟着他们集训了比较长的时间,耳闻目染,水平自然不会差。 同时看到建德名单中有郭政华,当时的心中转了一下,会不会就是杭八中的那位学兄,在学校时想请教而不得的高手。
儿时记忆片段之文具店 文具店和我 说了记忆中的肉店、酱园店,现在该轮到小时候去过最多的文具店。 离家最近的是庆春街上、菜市桥和十字路口中间的抗大文具店。 到文具店买得最多的是笔,练习本。小学3年级前学校是规定不能用钢笔的。那时候有牌子的铅笔是中华铅笔,有B,HB,H,2H等,价格要1角一支。 现在的一角钱落在地上,连捡的人都没有。 可在当年的我们眼中,这样的奢侈品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最多只能看看,饱饱眼福而已。 我们买的是2分钱一支的,如果有一支5分钱带橡皮头的铅笔已经很满足了。 练习本种类就多了,有作文本、语文用的方格本,算术本、练毛笔的描红等等,学期开始前按老师的要求买。 3年级以后用钢笔了,那些好的帕克、关勒铭金笔是想都不要想的,英雄依金笔也是一种奢望。 能用的最普通的钢笔,写字用力大些笔尖会开叉。 每天去上学前,一定要记住灌满墨水。否则做课堂作业时会狼狈不堪,如果没有同学肯挤一点给你。 你只能用力挥动你的笔,在用嘴对着笔尖呵气,让笔上残留的墨水最后发挥一点余热。 文具店里最吸引我们的不是这些文具,而是各种各样的棋和玩的东西。 除常见的飞行棋、斗兽棋、跳棋、军棋、象棋外,记忆中有国际象棋(平面的)和海陆空战棋现在没有再见过。特别是海陆空战棋里面有航空母舰和飞机等,我后来在其他地方再也没有见过。 乒乓球我是小学5、6年级学会的,从一开始的弹弹球到后来能抽上几板,对球拍的关注也从光板到后来在木板上粘上一层海绵、再加上胶皮。 那时候品牌的球拍高档的是红双喜,差一点的是盾牌。是羡慕而不能得到的。我的第一块红双喜乒乓球拍是工作后,成为厂队主力后才用上。 至于乒乓球,我们用的大多是中间有缝的那种价格便宜的。 总之,那家庆春街上的文具店里有着很多小时候最感兴趣的东西,那里几乎勾走了我口袋中所有的零用钱。 更多的时候是买不起过过眼瘾!
让我们荡起双桨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50年代出生的人,没有人会不熟悉这段歌词和那优美的旋律。即使再不会唱歌、五音不全的人,也会哼哼几句。 今日此时,听到这首熟悉的歌,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勾起美好的回忆。 作为生长在美丽的西子湖边的杭州人,对这只歌会有更深的感触和体会。从小学、初中的春游,到知青回城休息,招工后的探亲,到西湖去泛舟都是一大乐趣。 西湖的游船分交通船、游船和自划船三种。 从湖滨、六公园出发到平湖秋月、三潭印月、柳浪闻莺、花港观鱼等等景点的交通船,方便快捷。能乘坐很多人是他的特点,可是少了几份情趣。 游船可以坐四个人,游人两两相对,有船工按你的心意在水面上游荡,热心的船工还会介绍西湖的人文典故。让你即游览的西湖的涟漪,又增长了见识。但是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一般乘坐的是外地人居多。 真正的杭州人,最喜欢的还是自划船。每船可以坐六个人,按小时计费。快慢、方向、目的地由自己把握。 第一次接触自划船是小学春游,在老师带领下到了西湖边上的自划船的码头。 自划船是两头尖,分成三个舱。每船可以坐六个人,船头和船尾各一人,其他四个人坐在中间的船舱里。 在管理自划船的船工帮助下,大家上了晃晃悠悠的小船,摇摇摆摆中,大家坐了下来。开始拿起船桨比划起来,经过站在岸边船工的一番指导后,船被推出了岸。 船上拿着桨的人一开始是乱划一气,船在岸边打着转转,就是不往前走,让湖边上的人看得好笑。 北人善马,南人善舟。长在西湖边的孩子,对水和船可能有着天生的悟性。 不多一会儿,所有的船都摸到了门道。 虽然方向还有些歪歪扭扭,但都能顺利的往定好的方向前进了。 自划船没有船舵,关键岗位是坐在船尾的人。 他手中的那把桨把握着船前进的方向。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左右换来换去的急急忙忙的划水,最终是坐在船尾悠然自得。看着船的方向稍稍划几下调整调整。就是学会了划船的体现。 从六公园出发,到三潭印月,往三个潭的边上绕行。60年代初,船是可以靠到潭边的。胆大的同学还会把船靠着潭,想伸头去看看那圆孔中能见到什么。 目的地是湖心的三潭印月,把船靠在岸边,系好船,上岸走走九曲桥,体会一下湖中湖。在走到湖心的水边近看看西湖的波光粼粼,远眺白堤上拂堤的杨柳,更远处的保俶山和耸立在山上的保俶塔。 人慢慢长大,自划船的目的地开始延伸,除了里西湖和苏堤的桥洞不能过外,其他的地方都成了目标。 那时候的阮公墩还是一个荒岛,岛上除丛生的杂草和在那里安家的野鸟外,荒无人迹。 租自划船是一定要证件或单位介绍信。下乡后,知青没有证件也不可能开介绍信,就算你从大队开一张介绍信,估计游船管理处也不会认。 虽然出生在杭州,这个问题难不住我们,但是心中总归不是滋味。 一直到招工进了工厂,拿到了工作证,第一次用自己的证件去租船。那时候的感觉自己是真正独立了!
儿时记忆片段之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庆春街上应该不止一家肉店,但是那时候的人买肉都是就近的,买肉除了钱还要有肉票,如果没有,那一切免谈。 人总是这样,越是来之不易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当年恐怕不想吃肉的人是少之又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会因为要减肥而不吃肉。 离我们家最近的肉店在燕子弄口对面(庆春街北侧),肉店靠近当街的门边前面有一排上面油腻腻的木头柜台,柜台的上面有一根横档,上面有很多钩子,里面有3个厚厚的木头的肉墩头,那墩头油腻腻,黑乎乎的,看上去就是有些年头了。 肉店的师傅那时候是很威风的,他把一爿肉分成一条条的挂在钩子上。 那一条条肉就是他有底气的资本。 买肉的人把票给他,他根据你的票可以买多少肉,从那条肉上切一一块给你。 这一刀切下去在那里可是他的权力,顾客要买称心如意的肉,首先要看看肉店师傅的脸色。 虽然那时候的人普遍是瘦。可是肉店师傅在我印象里都是胖胖的,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闻到那肉的气味,被那气味熏肥了。 那脸上腮帮子上的肉都是鼓鼓的,看到他们常常会联想起水浒中的郑屠(肉店师傅看了莫怪莫怪,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时的想法。)。 如果有人要想挑挑拣拣的啰嗦几句,很可能一句“下一个!”,你的肉票就掷回给你。 那时你被傻傻的晾在哪里,一句话:惨了! 有时候看到师傅的熟人,从边上插入后一声招呼。那人把手里准备好的钱和肉票交个师傅,师傅从柜台下拿出一包东西交给来人。边上的人这时候是羡慕不已,只能怪自己没有交上一个肉店师傅做朋友了。 朋友和亲戚总是有限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尽管有肉票和钱,买肉是一定要排队的。 尤其是想买你想要的肉,那是必须要排在前面才可以。因为有人插队而发生吵架是常有的事。插队的人一定会说自己本来就是排在这里的,仅仅有事走开了一下,而后面的人则是坚决不承认。 谁胜谁负就要看边上的人了,如果多数人不响,不愿意多管闲事,则插队成功。如果犯了众怒,插队的只有灰溜溜的走为上。 那时候买肉最喜欢的就是肥一些的,回家可以先熬猪油,以后可以烧菜用。 新熬的猪油,再加点酱油拌饭,在那时候是难得的美食。还没有吃,拿在手上先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那股猪油香从鼻孔直冲肺腑,会把你五赃庙里的馋虫勾引出来。 到过年,去排队买猪头就是小孩子的任务了。好像是4张肉票可以买一只猪头,相对来说是很合算的; 而且猪头肉可以卤、可以酱。可以做猪头肉冻,是人人喜欢的美食。 好的东西当然是谁都想要。但是一只猪只有一只猪头,每天就是那么几只,粥少僧多。要买到它,往往要排个通宵才能买到。那时候是全家总动员,小孩晚上轮流去排队。大人等早晨肉店快开门时赶来,这样才能保证大过年有猪头上桌。 辛苦一个晚上胜利而归,第二天墙门里会满是猪头肉的香气。烧好的猪头拆出的骨头小孩子拿在手上啃得干干净净的,收起来还能到废品收购站换钱。 真的是一件最合算的买卖。
儿时记忆片段之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庆春街上应该不止一家肉店,但是那时候的人买肉都是就近的,买肉除了钱还要有肉票,如果没有,那一切免谈。 人总是这样,越是来之不易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当年恐怕不想吃肉的人是少之又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会因为要减肥而不吃肉。 离我们家最近的肉店在燕子弄口对面(庆春街北侧),肉店靠近当街的门边前面有一排上面油腻腻的木头柜台,柜台的上面有一根横档,上面有很多钩子,里面有3个厚厚的木头的肉墩头,那墩头油腻腻,黑乎乎的,看上去就是有些年头了。 肉店的师傅那时候是很威风的,他把一爿肉分成一条条的挂在钩子上。 那一条条肉就是他有底气的资本。 买肉的人把票给他,他根据你的票可以买多少肉,从那条肉上切一一块给你。 这一刀切下去在那里可是他的权力,顾客要买称心如意的肉,首先要看看肉店师傅的脸色。 虽然那时候的人普遍是瘦。可是肉店师傅在我印象里都是胖胖的,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闻到那肉的气味,被那气味熏肥了。 那脸上腮帮子上的肉都是鼓鼓的,看到他们常常会联想起水浒中的郑屠(肉店师傅看了莫怪莫怪,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时的想法。)。 如果有人要想挑挑拣拣的啰嗦几句,很可能一句“下一个!”,你的肉票就掷回给你。 那时你被傻傻的晾在哪里,一句话:惨了! 有时候看到师傅的熟人,从边上插入后一声招呼。那人把手里准备好的钱和肉票交个师傅,师傅从柜台下拿出一包东西交给来人。边上的人这时候是羡慕不已,只能怪自己没有交上一个肉店师傅做朋友了。 朋友和亲戚总是有限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尽管有肉票和钱,买肉是一定要排队的。 尤其是想买你想要的肉,那是必须要排在前面才可以。因为有人插队而发生吵架是常有的事。插队的人一定会说自己本来就是排在这里的,仅仅有事走开了一下,而后面的人则是坚决不承认。 谁胜谁负就要看边上的人了,如果多数人不响,不愿意多管闲事,则插队成功。如果犯了众怒,插队的只有灰溜溜的走为上。 那时候买肉最喜欢的就是肥一些的,回家可以先熬猪油,以后可以烧菜用。 新熬的猪油,再加点酱油拌饭,在那时候是难得的美食。还没有吃,拿在手上先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那股猪油香从鼻孔直冲肺腑,会把你五赃庙里的馋虫勾引出来。 到过年,去排队买猪头就是小孩子的任务了。好像是4张肉票可以买一只猪头,相对来说是很合算的; 而且猪头肉可以卤、可以酱。可以做猪头肉冻,是人人喜欢的美食。 好的东西当然是谁都想要。但是一只猪只有一只猪头,每天就是那么几只,粥少僧多。要买到它,往往要排个通宵才能买到。那时候是全家总动员,小孩晚上轮流去排队。大人等早晨肉店快开门时赶来,这样才能保证大过年有猪头上桌。 辛苦一个晚上胜利而归,第二天墙门里会满是猪头肉的香气。烧好的猪头拆出的骨头小孩子拿在手上啃得干干净净的,收起来还能到废品收购站换钱。 真的是最合算的买卖。
儿时记忆片段之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庆春街上应该不止一家肉店,但是那时候的人买肉都是就近的,买肉除了钱还要有肉票,如果没有,那一切免谈。 人总是这样,越是来之不易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当年恐怕不想吃肉的人是少之又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会因为要减肥而不吃肉。 离我们家最近的肉店在燕子弄口对面(庆春街北侧),肉店靠近当街的门边前面有一排上面油腻腻的木头柜台,柜台的上面有一根横档,上面有很多钩子,里面有3个厚厚的木头的肉墩头,那墩头油腻腻,黑乎乎的,看上去就是有些年头了。 肉店的师傅那时候是很威风的,他把一爿肉分成一条条的挂在钩子上。 那一条条肉就是他有底气的资本。 买肉的人把票给他,他根据你的票可以买多少肉,从那条肉上切一一块给你。 这一刀切下去在那里可是他的权力,顾客要买称心如意的肉,首先要看看肉店师傅的脸色。 虽然那时候的人普遍是瘦。可是肉店师傅在我印象里都是胖胖的,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闻到那肉的气味,被那气味熏肥了。 那脸上腮帮子上的肉都是鼓鼓的,看到他们常常会联想起水浒中的郑屠(肉店师傅看了莫怪莫怪,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时的想法。)。 如果有人要想挑挑拣拣的啰嗦几句,很可能一句“下一个!”,你的肉票就掷回给你。 那时你被傻傻的晾在哪里,一句话:惨了! 有时候看到师傅的熟人,从边上插入后一声招呼。那人把手里准备好的钱和肉票交个师傅,师傅从柜台下拿出一包东西交给来人。边上的人这时候是羡慕不已,只能怪自己没有交上一个肉店师傅做朋友了。 朋友和亲戚总是有限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尽管有肉票和钱,买肉是一定要排队的。 尤其是想买你想要的肉,那是必须要排在前面才可以。因为有人插队而发生吵架是常有的事。插队的人一定会说自己本来就是排在这里的,仅仅有事走开了一下,而后面的人则是坚决不承认。 谁胜谁负就要看边上的人了,如果多数人不响,不愿意多管闲事,则插队成功。如果犯了众怒,插队的只有灰溜溜的走为上。 那时候买肉最喜欢的就是肥一些的,回家可以先熬猪油,以后可以烧菜用。 新熬的猪油,再加点酱油拌饭,在那时候是难得的美食。还没有吃,拿在手上先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那股猪油香从鼻孔直冲肺腑,会把你五赃庙里的馋虫勾引出来。 到过年,去排队买猪头就是小孩子的任务了。好像是4张肉票可以买一只猪头,相对来说是很合算的; 而且猪头肉可以卤、可以酱。可以做猪头肉冻,是人人喜欢的美食。 好的东西当然是谁都想要。但是一只猪只有一只猪头,每天就是那么几只,粥少僧多。要买到它,往往要排个通宵才能买到。那时候是全家总动员,小孩晚上轮流去排队。大人等早晨肉店快开门时赶来,这样才能保证大过年有猪头上桌。 辛苦一个晚上胜利而归,第二天墙门里会满是猪头肉的香气。烧好的猪头拆出的骨头小孩子拿在手上啃得干干净净的,收起来还能到废品收购站换钱。 真的是最合算的买卖。
儿时记忆片段之 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燕子弄口对面的肉店 庆春街上应该不止一家肉店,但是那时候的人买肉都是就近的,买肉除了钱还要有肉票,如果没有,那一切免谈。 离我们家最近的肉店在燕子弄口对面(庆春街北侧),肉店靠近当街的门边前面有一排上面油腻腻的木头柜台,柜台的上面有一根横档,上面有很多钩子,里面有3个厚厚的木头的肉墩头,那墩头油腻腻,黑乎乎的,看上去就是有些年头了。 肉店的师傅那时候是很威风的,他把一爿肉分成一条条的挂在钩子上。 买肉的人把票给他,他根据你的票可以买多少肉,从那条肉上切一一块给你。 这一刀切下去在那里可是他的权力,顾客要买称心如意的肉,首先要看看肉店师傅的脸色。 那时候的人普遍是瘦,可是肉店师傅在我印象里都是胖胖的,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闻到那肉的气味,被那气味熏肥了。 看到他们常常会想起水浒中的郑屠(肉店师傅看了莫怪,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时的想法。)。 如果有人要想挑挑拣拣的啰嗦几句,很可能一句“下一个。” 你被晾在哪里,那就惨了! 有时候会碰到师傅的熟人,从边上插入后一声招呼。那人把手里准备好的钱和肉票交个师傅。师傅从柜台下拿出一包东西交个来人,边上的人这时候是羡慕不已,只能怪自己没有交上一个肉店师傅的朋友了。 尽管有肉票和钱,买肉是一定要排队的。 尤其是想买你想要的肉,那是一定要排在前面,有时候常常会有人插队而吵架。插队的人一定会说自己本来就是排在这里的,有事走开了一下,而后面的人则是坚决不承认。 谁胜谁负就要看边上的人了,如果多数人不响,不愿意多管闲事,则插队成功。如果犯了众怒,插队的只有灰溜溜的走为上。 那时候买肉最喜欢的就是肥一些的,回家可以先熬猪油,以后可以烧菜用。 新熬的猪油,在加点酱油拌饭,在那时候是难得的美食,还没有吃,拿在手上先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那股猪油香从鼻孔直冲肺腑,会把你五赃庙里的馋虫勾引出来。 到过年,去排队买猪头就是小孩子的任务了。好像是4张肉票可以买一只猪头,相对来说是很合算的; 而且猪头肉可以卤、可以酱。做猪头肉冻,更好吃。 那么好的东西谁都想要。但是一只猪只有一只猪头,每天就是那么几只,粥少僧多。往往要排个通宵才能买到。为了确保,我们是全家出动,小孩晚上轮流去排队。大人等早晨肉店快开门时赶来,保证大过年能有猪头上桌。 辛苦一个晚上胜利而归,第二天墙门里会满是猪头肉的香气。烧好的猪头拆出的骨头小孩子拿在手上啃得干干净净的,收起来还能到废品收购站换钱。 真的是最合算的买卖。
儿时记忆片段之老式剃头店的土风扇和洗头 儿时记忆片段之老式剃头店的土风扇和洗头 50年代儿时记忆中见过几家小的剃头店用的是特殊的风扇,现在的人估计是不可能见到了。 那时候电风扇还是比较稀奇的东西,那些剃头店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剃个头本来只收了几分钱。当然也不会想到去装一个电风扇。 那时候夏天的人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常常是赤膊上阵的,就是出去办事也就是穿件汗衫就完了,难得见到西装革履的。 现在剃头,坐在那里不能动,还要在身上套上一个围裙,又闷又热。 可是不围,头发粘着身上也不好受。于是乎夏天剃头就变成最不受人欢迎的事。 不过杭州的老一辈手艺人还是很有创意的。 他们自己做的土风扇既不需要用电,又解决了夏天剃头太热的难题。 土风扇是用很多张报纸糊起来的,60-70厘米宽,50-60厘米高。挂在剃头椅子头顶上,报纸上用一根绳子连着,绳子通过一只滑轮到里面那间房子里,里面的小师傅拉着绳子的头一收一放,报纸就来回晃荡,就像一把大扇子在人头上来回扇着,小师傅拉的快,风就随着加大。风的大小人工可以调节,又实用,还节能环保。不知道现在有人拿去申报节能奖能不能批下来。 在土风扇下剃头,还能享受习习凉风,这样的剃头店生意自然会好得多。 除天热的风扇外,另一件有创意的就是洗头的热水。 那时候是没有热水器,剃头师傅要一面给你打上肥皂,一面帮你洗头,还要腾出手去舀水来洗,也是诸多不便。 不过连风扇剃头师傅都有办法解决,洗头水的事就更加难不倒他们了。 他们会在洗头的盆上面装上一只水箱,在你要去洗头时把兑好冷热的水倒在水箱里。到时候龙头一放就是自来热水,等一箱水放完了,你的头也洗好了。 那时候这样做的剃头店不在少数。 但是到后来,剃头店开始合并起来,设备开始更新。 那种个人作坊式的剃头店,老式剃头店的土风扇和洗头。就慢慢消声灭迹了。 这样的剃头店,记得在横河桥快要转弯的地方就有一家,边上有一家弹棉花店,也是现在不多见的。
儿时记忆片段之老式剃头店的风扇和洗头 儿时记忆片段之老式剃头店的土风扇和洗头 50年代儿时记忆中见过几家小的剃头店用的是特殊的风扇,现在的人估计是不可能见到了。 那时候电风扇还是比较稀奇的东西,那些剃头店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剃个头本来只收了几分钱。当然也不会想到去装一个电风扇。 那时候夏天的人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常常是赤膊上阵的,就是出去办事也就是穿件汗衫就完了,难得见到西装革履的。 现在剃头,坐在那里不能动,还要在身上套上一个围裙,又闷又热。 可是不围,头发粘着身上也不好受。于是乎夏天剃头就变成最不受人欢迎的事。 不过杭州的老一辈手艺人还是很有创意的。 他们自己做的土风扇既不需要用电,又解决了夏天剃头太热的难题。 土风扇是用很多张报纸糊起来的,60-70厘米宽,50-60厘米高。挂在剃头椅子头顶上,报纸上用一根绳子连着,绳子通过一只滑轮到里面那间房子里,里面的小师傅拉着绳子的头一收一放,报纸就来回晃荡,就像一把大扇子在人头上来回扇着,小师傅拉的快,风就随着加大。风的大小人工可以调节,又实用,还节能环保。不知道现在有人拿去申报节能奖能不能批下来。 在土风扇下剃头,还能享受习习凉风,这样的剃头店生意自然会好得多。 除天热的风扇外,另一件有创意的就是洗头的热水。 那时候是没有热水器,剃头师傅要一面给你打上肥皂,一面帮你洗头,还要腾出手去舀水来洗,也是诸多不便。 不过连风扇剃头师傅都有办法解决,洗头水的事就更加难不倒他们了。 他们会在洗头的盆上面装上一只水箱,在你要去洗头时把兑好冷热的水倒在水箱里。到时候龙头一放就是自来热水,等一箱水放完了,你的头也洗好了。 那时候这样做的剃头店不在少数。 但是到后来,剃头店开始合并起来,设备开始更新。 那种个人作坊式的剃头店, 老式剃头店的土风扇和洗头。 就慢慢消声灭迹了。
梅城历险记 2 这时候最想做的事是拔腿走人,脚在身上,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看眼前情景,走谈何容易,除非是动手打上一架。 虽然当年的工资是每月 50多元, 10元已经是不小的数字。 但人在异乡,人生地不熟,对方的底细一概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动手总归不是上策。 两害之中择其轻,不走反而成了理智的选择。 于是坐下来说: “既然朋友一定要我献丑,我奉陪。但是话说清楚,不管输赢都是一盘。否则就拉倒,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 那人看我愿意下了,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说: “好,朋友爽快,一盘定输赢就一盘。 ” 我又对边上的人说: “大家做个见证,一盘以后不管结果,按说好的办,我输了, 10元,他输了 100元。 ” 边上一个人说: “我做证人, 100元我管牢。那么你呢? ” 我从口袋里拿出 10元钱,放在他钱的边上。 然后和临临说:“你快去把车票退了,太迟了车票作废又是钱。” 临临急急忙忙赶去退票。 这时候去杭州的人开始进站了,本来可以坐上车到杭州吃晚饭,晚上还可以回家看看父母。看来是全泡汤了。 到了这时候,升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用杭州话说就是 ”癞痢杀头没有犟头。 ” 准备输钱,不能送钱,有句话是鲫鱼板临死还要跳三跳。 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轻易让对手得逞。 最后又判断了一下盘面上的子,感觉把老帅平移到中间,虽然不理想。但是对方要将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轻轻的把帅四平五,横移了一步,让老帅悬在九宫最上面的中间。 落子后,我抬头看看对手的表情,他的脸上倒是没有看出什么。 可谓是喜怒不形于色,不愧是常走江湖的老手。 但是棋却是不动了。他开始了长考,这对我来说是好兆头。 一般的残局,摊主对棋局是胸有成竹,哪怕闭上眼都能对后面的招数倒背如流。 现在长考,也许是我的那步平移是这个残局的盲点,出乎他的意料;或是说在他准备的招数里没有这一步。 一般来说,那些走江湖,摆棋摊的人不是棋艺有多高,而是他们是有备而来,对自己要摆的那些棋局是滚瓜烂熟。他和你们下,可以说不是在下棋,而是在背棋谱。 有备打无备,他当然可以像高手教训下手一样。在他眼中,前来挑战的人就像是猫面前的小老鼠。只有被他百般戏弄后乖乖成为盘中美餐。但是真的离开他准备的,他就未见有什么高明的了。 不过能出来摆棋的,也不至于离开背书连棋都不会走了,人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况且他还没有见到黄河。 长考后他开始他的步步紧逼,希望能一举成功。 然而没有什么出乎我意料的棋。虽然看上去他步步叫杀。我的老帅像是在风浪里飘摇的小船,看上去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却是有惊无险。 终于他的进攻是一二再,再而三,三而竭;如强弩之末,欲穿鲁镐而不入。 躲过他的三板斧后,终于可以还手了。 我的小卒兵临城下,他的将只是个光杆司令,没有防空洞让他避难的,也没有峨眉山可以观景。 只好如同不设防的巴黎,等对方一到就挂起白旗宣布投降。 棋下完了,结果出乎大家的意料,边上的人鸦雀无声。 众目睽睽,都看着我们怎么办。也许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在打算用什么办法来搅局了。 我拿过自己的 10元钱,同时从他的 10张 10元中抽了一张说: “本来下棋就是玩玩的,不应该拿你的钱,不过你耽误了我们回杭州,这 10元钱我就收了,今天的晚饭就算你请客了。 ” 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我招呼临临起身离开。 出门到边上的售票处看看还有什么班车可以离开梅城。查了时刻表后,我们决定今天先去白沙,明天一早去杭州,这样是回到临安最快的路线。 不想再进去和他们见面,就在售票处前等时间到。 这时候一个刚才在边上看的人过来说: “你今天下得好,他在这里好多天没有对手了,要不晚上我们安排一下,让你们再下几盘。 ” 刚离虎穴,又怎么能再滔龙潭? 我说: “我们马上去白沙了,没有时间了。以后有机会你们到临安,我一定介绍朋友和你们切磋。而且你们何必舍近即远,建德的齐柏智,新登的张宝昌,富阳的裘伯君都是高手。你们尽管可以去请教。 ” 接着我又补了一句: “刚才的棋我感觉应该是和棋,让我赢棋是他客气。 ” 那人见我们态度坚决,说了几句客套话离开了。 过了不长的时间,我们进去上了去白沙的车,那些人已经都不在了。 晚上我和临临用 7元钱来了一只白沙有名的三鲜锅仔。加上饭和其他菜,正好 10元。 吃完饭在新安江水库边上走走,凉凉的江风吹在脸上,要多适宜就有多适宜。看来今天是我们的幸运日,任务顺利,棋局顺利,踏入陷阱全身而退,还能顺带拐走一顿饭钱。 一次可能不愉快的经历成了我们的笑谈。 第二天,两人在去杭州的长途车上,临临突然问道: “施师傅,昨天如果你把 100元全拿了又会怎么样? ” 我说: “不知道,也许钱太多了,会把我们的肚子吃坏的。 ” 在两人的笑声中,车轮滚滚驶向杭州 。。。。。。 说实话,到今天我也没有搞清,那天他究竟是真的头脑短路还是另有蹊跷。(回临安和朋友拆过这盘棋,正解应该是和棋。) 如果那天把彩头全拿了,他们又会怎么反应呢? 反正我是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农闲时光 3 年糕闹 大年三十,发一个喜庆的贴子和校友们同乐! 69年的春节来得特别晚,2月17日才是大年初一。 让我们这些盼着春节回家的知青们是天天算着日子翘首以盼,过年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杭州家里。 在春节光临前,农村的年味也渐渐浓了起来。让我们这些生在城市、长在杭州的人体会了一把以前没有体会过的热闹。 说到乡村的过年,人们心中排在第一往往的是杀年猪。 身上扎一条围裙,手持杀猪尖刀的杀猪师傅是那天当然的主角。 二百多斤的猪到了他的手中时予取予求。一刀见血的利索,在腿上扎个口子,一口口吹气后,看着猪渐渐鼓了起来。烧得滚烫的大盆里,刀起毛落。 转眼之间,一只鲜龙活跳的猪分解成白里带红的一大块一大块的肉。 到中午,饭桌上久违的肉香。。。。。。 但是比较打年糕的热闹,杀猪就相差一筹了。 杀猪是各家各户自己的事,条件差的人家,哪怕家中的孩子再垂蜒欲滴,也只能望猪兴叹。 首先要卖了它,还上一年来家中欠的债务。 我的房东就因为取媳妇顷其所有,过年的猪早已预支了。 打年糕就不一样了,村里有不杀年猪的户头,绝对没有不打年糕的人家。 打年糕由大队统一操办,哪几天,村里的大礼堂成了村子的中心,大人的忙碌,小孩的嬉闹,让平时冷冷清清的礼堂变得热闹非常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4 大结局 七。雪阻归路 行百里半九十九,这句话真的是有理,最后的经历给这句话做了很好的注译。 下了火车,出了站,天上飘起了雪花,如果说下车之际,雪花还是稀稀疏疏的,可是短短的出站时间,已经是漫天飞雪,雪片像鹅毛,一片一片飘落。 地上很快积起了一层雪,出了站,站前广场已经是一片雪白,杭州城还在一片宁静中,除我们这批刚刚出站的旅客外,广场上几乎没有多少人。几盏路灯映在翩翩飞舞的雪花上,给漆黑的夜空带来几点亮光。 寒风刺骨,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我杭州的家,当然可以享受家中的温暖。可是要吵醒正在熟睡的家人,而且一早马上要赶到临安去接回妻子。 这时远远望去,广场边上的一家店门还开着,亮着灯。我们走过去,是一家通宵服务的面店。 进去后,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营业员在打着瞌睡。两个人各要了一碗面,热乎乎的面条进了肚子,身上有了一点暖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饭店坐等天明,然后直接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 看着门外的雪,心又开始揪了起来。临安到杭州只有一条公路,冬天遇大雪,封路停运是常有的事。 按以往的经验,杭州已经在下雪,临安的雪一定会更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惨了! 看着那漫天雪花,心中是忐忐忑忑,两人是坐立不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51路电车去了武林门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抱着几分侥幸,几分希冀。 路上的积雪、天上还在飞舞的雪花,却是给心中一层层的添上凉意。 到了汽车站的售票处,心是彻底的凉了。窗口已经挂出了今天去临安的长途车停开的通知。 没有想到,上千公里的路趟过来了,一场雪把我们挡在了52公里之外。而这52公里的公里是杭州和临安唯一的通道。真的是“冰封青山阻归路,雪拥武林车不前。” 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诅咒老天,他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居然在一路照应,让我们回到杭州后,凭天降下一场大雪,封住了最后的路程。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就太残酷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4 大结局 七。雪阻归路 行百里半九十九,这句话真的是有理,最后的经历给这句话做了很好的注译。 下了火车,出了站,天上飘起了雪花,如果说下车之际,雪花还是稀稀疏疏的,可是短短的出站时间,已经是漫天飞雪,雪片像鹅毛,一片一片飘落。 地上很快积起了一层雪,出了站,站前广场已经是一片雪白,杭州城还在一片宁静中,除我们这批刚刚出站的旅客外,广场上几乎没有多少人。几盏路灯映在翩翩飞舞的雪花上,给漆黑的夜空带来几点亮光。 寒风刺骨,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我杭州的家,当然可以享受家中的温暖。可是要吵醒正在熟睡的家人,而且一早马上要赶到临安去接回妻子。 这时远远望去,广场边上的一家店门还开着,亮着灯。我们走过去,是一家通宵服务的面店。 进去后,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营业员在打着瞌睡。两个人各要了一碗面,热乎乎的面条进了肚子,身上有了一点暖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饭店坐等天明,然后直接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 看着门外的雪,心又开始揪了起来。临安到杭州只有一条公路,冬天遇大雪,封路停运是常有的事。 按以往的经验,杭州已经在下雪,临安的雪一定会更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惨了! 看着那漫天雪花,心中是忐忐忑忑,两人是坐立不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51路电车去了武林门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抱着几分侥幸,几分希冀。 路上的积雪、天上还在飞舞的雪花,却是给心中一层层的添上凉意。 到了汽车站的售票处,心是彻底的凉了。窗口已经挂出了今天去临安的长途车停开的通知。 没有想到,上千公里的路趟过来了,一场雪把我们挡在了52公里之外。而这52公里的公里是杭州和临安唯一的通道。真的是“冰封青山阻归路,雪拥武林车不前。” 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诅咒老天,他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居然在一路照应,让我们回到杭州后,凭天降下一场大雪,封住了最后的路程。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就太残酷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4 大结局 七。雪阻归路 行百里半九十九,这句话真的是有理,最后的经历给这句话做了很好的注译。 下了火车,出了站,天上飘起了雪花,如果说下车之际,雪花还是稀稀疏疏的,可是短短的出站时间,已经是漫天飞雪,雪片像鹅毛,一片一片飘落。 地上很快积起了一层雪,出了站,站前广场已经是一片雪白,杭州城还在一片宁静中,除我们这批刚刚出站的旅客外,广场上几乎没有多少人。几盏路灯映在翩翩飞舞的雪花上,给漆黑的夜空带来几点亮光。 寒风刺骨,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我杭州的家,当然可以享受家中的温暖。可是要吵醒正在熟睡的家人,而且一早马上要赶到临安去接回妻子。 这时远远望去,广场边上的一家店门还开着,亮着灯。我们走过去,是一家通宵服务的面店。 进去后,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营业员在打着瞌睡。两个人各要了一碗面,热乎乎的面条进了肚子,身上有了一点暖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饭店坐等天明,然后直接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 看着门外的雪,心又开始揪了起来。临安到杭州只有一条公路,冬天遇大雪,封路停运是常有的事。 按以往的经验,杭州已经在下雪,临安的雪一定会更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惨了! 看着那漫天雪花,心中是忐忐忑忑,两人是坐立不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51路电车去了武林门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抱着几分侥幸,几分希冀。 路上的积雪、天上还在飞舞的雪花,却是给心中一层层的添上凉意。 到了汽车站的售票处,心是彻底的凉了。窗口已经挂出了今天去临安的长途车停开的通知。 没有想到,上千公里的路趟过来了,一场雪把我们挡在了52公里之外。而这52公里的公里是杭州和临安唯一的通道。真的是“冰封青山阻归路,雪拥武林车不前。” 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诅咒老天,他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居然在一路照应,让我们回到杭州后,凭天降下一场大雪,封住了最后的路程。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就太残酷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3 六。一波三折回程路 屈指算来,已经是 大年二十九了,任务是完成了,于公是有了交代。 可是于私呢?对于在临安翘首以盼的妻子,杭州等着我回家过年的家人,尤其是年事已高的奶奶。一切才刚刚开始。 怕去晚了买不到票,怕睡过点误了车,那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凌晨4点,天还是一片漆黑。我们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简单的刷牙洗脸后直奔长途汽车站。 苏北、淮安的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泛黄的路灯孤独的照亮着路面。零下4、5度的气温,马路边上结着薄冰。 寒风中我们准时赶到了车站,那时到年关,出门的人,尤其是从淮安去上海的人不是很多,我们顺利的买到了车票。 看时间还早,才感觉应该吃早饭填饱肚子,车站前的小吃摊倒是已经开张了。几张长条凳,一张桌子,加上一个简单的炉灶。早饭没有什么可选的,稀饭、油条,外加一碟酱菜,忘了收多少钱,反正出门的人老板说多少,你就付多少。记得那油条比杭州的要大得多。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加两根大油条。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5:45检票上车,汽车准点出发,一路停靠几个大站,去时走南京,过的是南京长江大桥,回头是从江阴渡口过江。轮渡花的时间比过桥要慢多了,站在轮渡上,浩瀚宽阔的江面颇为壮观。可是此时此地,这是觉得江面太宽太宽,那船又是走得太慢太慢。 那天是个阴天,天上的云沉沉一片,就像我们的心情一样。 到达上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下车后丝毫不敢耽搁,换乘公交,饿着肚子直接赶往火车站(上海北站)。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3 六。一波三折回程路 屈指算来,已经是 大年二十九了,任务是完成了,于公是有了交代。 可是于私呢?对于在临安翘首以盼的妻子,杭州等着我回家过年的家人,尤其是年事已高的奶奶。一切才刚刚开始。 怕去晚了买不到票,怕睡过点误了车,那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凌晨4点,天还是一片漆黑。我们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简单的刷牙洗脸后直奔长途汽车站。 苏北、淮安的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泛黄的路灯孤独的照亮着路面。零下4、5度的气温,马路边上结着薄冰。 寒风中我们准时赶到了车站,那时到年关,出门的人,尤其是从淮安去上海的人不是很多,我们顺利的买到了车票。 看时间还早,才感觉应该吃早饭填饱肚子,车站前的小吃摊倒是已经开张了。几张长条凳,一张桌子,加上一个简单的炉灶。早饭没有什么可选的,稀饭、油条,外加一碟酱菜,忘了收多少钱,反正出门的人老板说多少,你就付多少。记得那油条比杭州的要大得多。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加两根大油条。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5:45检票上车,汽车准点出发,一路停靠几个大站,去时走南京,过的是南京长江大桥,回头是从江阴渡口过江。轮渡花的时间比过桥要慢多了,站在轮渡上,浩瀚宽阔的江面颇为壮观。可是此时此地,这是觉得江面太宽太宽,那船又是走得太慢太慢。 那天是个阴天,天上的云沉沉一片,就像我们的心情一样。 到达上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下车后丝毫不敢耽搁,换乘公交,饿着肚子直接赶往火车站(上海北站)。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3 六。一波三折回程路 屈指算来,已经是 大年二十九了,任务是完成了,于公是有了交代。 可是于私呢?对于在临安翘首以盼的妻子,杭州等着我回家过年的家人,尤其是年事已高的奶奶。一切才刚刚开始。 怕去晚了买不到票,怕睡过点误了车,那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凌晨4点,天还是一片漆黑。我们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简单的刷牙洗脸后直奔长途汽车站。 苏北、淮安的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泛黄的路灯孤独的照亮着路面。零下4、5度的气温,马路边上结着薄冰。 寒风中我们准时赶到了车站,那时到年关,出门的人,尤其是从淮安去上海的人不是很多,我们顺利的买到了车票。 看时间还早,才感觉应该吃早饭填饱肚子,车站前的小吃摊倒是已经开张了。几张长条凳,一张桌子,加上一个简单的炉灶。早饭没有什么可选的,稀饭、油条,外加一碟酱菜,忘了收多少钱,反正出门的人老板说多少,你就付多少。记得那油条比杭州的要大得多。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加两根大油条。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5:45检票上车,汽车准点出发,一路停靠几个大站,去时走南京,过的是南京长江大桥,回头是从江阴渡口过江。轮渡花的时间比过桥要慢多了,站在轮渡上,浩瀚宽阔的江面颇为壮观。可是此时此地,这是觉得江面太宽太宽,那船又是走得太慢太慢。 那天是个阴天,天上的云沉沉一片,就像我们的心情一样。 到达上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下车后丝毫不敢耽搁,换乘公交,饿着肚子直接赶往火车站(上海北站)。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2 三。曲折的路程 那时的人的想法和做法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的,离预产期还有二个月的人还在照常上班;至于能不能送到,我这个小小技术员比领导们还要着急。 回家商量,老婆的回答是如此简单和干脆:“你去吧,晚上我回家里去住,你早点去早点回来。” 麻烦反而是在厂里,厂里能提供的只是安排我们搭乘送牛头刨床到南京机供站的卡车,但是车到南京就要马上返回。 因为厂里还要在卡车上加装棚子,按照当年的惯例,这辆车要分别送浙江东阳永康、临安昌化和杭州的工人回家过年。这是不能耽误的。 至于后面的路程,就要自己想办法了。考虑到产品满满一箱,大约有近百斤。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车间另派一个人和我一起执行这个任务。 当时有个概念,有困难找组织。但是很多时候,组织也是靠不住的。感觉上这项任务俨然成了我的事。 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是否能成功,是三分人为,七分天意,纯粹看我们的运气。 那天已经大年二十六了(1984.1.29),为了赶时间,凌晨5点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员和他的徒弟,厂销售科的一个,加上我们,一行五人。车是杭州汽车厂生产的钱塘江牌,幸运的是车头是双排的,这种车型对装货要押运的人特别好,押车的人可以坐在车头里,免去了坐在车厢上日晒雨淋之苦。 厂车从临安一路颠簸到南京已经是下午4点了,卸了刨床已经没有其他时间送我们去车站办理零担了。 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南京汽车站和办理零担的地方怎么走。旅馆的工作人员详细告诉我们后,奇怪的问我们,“快过年了,别人都是往家赶,你们怎么还要往北走,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们只能苦笑地说:“我们命苦,任务完不成年是没有办法过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2 三。曲折的路程 那时的人的想法和做法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的,离预产期还有二个月的人还在照常上班;至于能不能送到,我这个小小技术员比领导们还要着急。 回家商量,老婆的回答是如此简单和干脆:“你去吧,晚上我回家里去住,你早点去早点回来。” 麻烦反而是在厂里,厂里能提供的只是安排我们搭乘送牛头刨床到南京机供站的卡车,但是车到南京就要马上返回。 因为厂里还要在卡车上加装棚子,按照当年的惯例,这辆车要分别送浙江东阳永康、临安昌化和杭州的工人回家过年。这是不能耽误的。 至于后面的路程,就要自己想办法了。考虑到产品满满一箱,大约有近百斤。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车间另派一个人和我一起执行这个任务。 当时有个概念,有困难找组织。但是很多时候,组织也是靠不住的。感觉上这项任务俨然成了我的事。 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是否能成功,是三分人为,七分天意,纯粹看我们的运气。 那天已经大年二十六了(1984.1.29),为了赶时间,凌晨5点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员和他的徒弟,厂销售科的一个,加上我们,一行五人。车是杭州汽车厂生产的钱塘江牌,幸运的是车头是双排的,这种车型对装货要押运的人特别好,押车的人可以坐在车头里,免去了坐在车厢上日晒雨淋之苦。 厂车从临安一路颠簸到南京已经是下午4点了,卸了刨床已经没有其他时间送我们去车站办理零担了。 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南京汽车站和办理零担的地方怎么走。旅馆的工作人员详细告诉我们后,奇怪的问我们,“快过年了,别人都是往家赶,你们怎么还要往北走,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们只能苦笑地说:“我们命苦,任务完不成年是没有办法过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2 三。曲折的路程 那时的人的想法和做法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的,离预产期还有二个月的人还在照常上班;至于能不能送到,我这个小小技术员比领导们还要着急。 回家商量,老婆的回答是如此简单和干脆:“你去吧,晚上我回家里去住,你早点去早点回来。” 麻烦反而是在厂里,厂里能提供的只是安排我们搭乘送牛头刨床到南京机供站的卡车,但是车到南京就要马上返回。 因为厂里还要在卡车上加装棚子,按照当年的惯例,这辆车要分别送浙江东阳永康、临安昌化和杭州的工人回家过年。这是不能耽误的。 至于后面的路程,就要自己想办法了。考虑到产品满满一箱,大约有近百斤。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车间另派一个人和我一起执行这个任务。 当时有个概念,有困难找组织。但是很多时候,组织也是靠不住的。感觉上这项任务俨然成了我的事。 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是否能成功,是三分人为,七分天意,纯粹看我们的运气。 那天已经大年二十六了(1984.1.29),为了赶时间,凌晨5点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员和他的徒弟,厂销售科的一个,加上我们,一行五人。车是杭州汽车厂生产的钱塘江牌,幸运的是车头是双排的,这种车型对装货要押运的人特别好,押车的人可以坐在车头里,免去了坐在车厢上日晒雨淋之苦。 厂车从临安一路颠簸到南京已经是下午4点了,卸了刨床已经没有其他时间送我们去车站办理零担了。 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南京汽车站和办理零担的地方怎么走。旅馆的工作人员详细告诉我们后,奇怪的问我们,“快过年了,别人都是往家赶,你们怎么还要往北走,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们只能苦笑地说:“我们命苦,任务完不成年是没有办法过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4 大结局 七。雪阻归路 行百里半九十九,这句话真的是有理,最后的经历给这句话做了很好的注译。 下了火车,出了站,天上飘起了雪花,如果说下车之际,雪花还是稀稀疏疏的,可是短短的出站时间,已经是漫天飞雪,雪片像鹅毛,一片一片飘落。 地上很快积起了一层雪,出了站,站前广场已经是一片雪白,杭州城还在一片宁静中,除我们这批刚刚出站的旅客外,广场上几乎没有多少人。几盏路灯映在翩翩飞舞的雪花上,给漆黑的夜空带来几点亮光。 寒风刺骨,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我杭州的家,当然可以享受家中的温暖。可是要吵醒正在熟睡的家人,而且一早马上要赶到临安去接回妻子。 这时远远望去,广场边上的一家店门还开着,亮着灯。我们走过去,是一家通宵服务的面店。 进去后,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营业员在打着瞌睡。两个人各要了一碗面,热乎乎的面条进了肚子,身上有了一点暖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饭店坐等天明,然后直接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 看着门外的雪,心又开始揪了起来。临安到杭州只有一条公路,冬天遇大雪,封路停运是常有的事。 按以往的经验,杭州已经在下雪,临安的雪一定会更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惨了! 看着那漫天雪花,心中是忐忐忑忑,两人是坐立不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51路电车去了武林门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抱着几分侥幸,几分希冀。 路上的积雪、天上还在飞舞的雪花,却是给心中一层层的添上凉意。 到了汽车站的售票处,心是彻底的凉了。窗口已经挂出了今天去临安的长途车停开的通知。 没有想到,上千公里的路趟过来了,一场雪把我们挡在了52公里之外。而这52公里的公里是杭州和临安唯一的通道。真的是“冰封青山阻归路,雪拥武林车不前。” 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诅咒老天,他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居然在一路照应,让我们回到杭州后,凭天降下一场大雪,封住了最后的路程。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就太残酷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3 六。一波三折回程路 屈指算来,已经是 大年二十九了,任务是完成了,于公是有了交代。 可是于私呢?对于在临安翘首以盼的妻子,杭州等着我回家过年的家人,尤其是年事已高的奶奶。一切才刚刚开始。 怕去晚了买不到票,怕睡过点误了车,那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凌晨4点,天还是一片漆黑。我们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简单的刷牙洗脸后直奔长途汽车站。 苏北、淮安的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泛黄的路灯孤独的照亮着路面。零下4、5度的气温,马路边上结着薄冰。 寒风中我们准时赶到了车站,那时到年关,出门的人,尤其是从淮安去上海的人不是很多,我们顺利的买到了车票。 看时间还早,才感觉应该吃早饭填饱肚子,车站前的小吃摊倒是已经开张了。几张长条凳,一张桌子,加上一个简单的炉灶。早饭没有什么可选的,稀饭、油条,外加一碟酱菜,忘了收多少钱,反正出门的人老板说多少,你就付多少。记得那油条比杭州的要大得多。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加两根大油条。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5:45检票上车,汽车准点出发,一路停靠几个大站,去时走南京,过的是南京长江大桥,回头是从江阴渡口过江。轮渡花的时间比过桥要慢多了,站在轮渡上,浩瀚宽阔的江面颇为壮观。可是此时此地,这是觉得江面太宽太宽,那船又是走得太慢太慢。 那天是个阴天,天上的云沉沉一片,就像我们的心情一样。 到达上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下车后丝毫不敢耽搁,换乘公交,饿着肚子直接赶往火车站(上海北站)。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2 三。曲折的路程 那时的人的想法和做法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的,离预产期还有二个月的人还在照常上班;至于能不能送到,我这个小小技术员比领导们还要着急。 回家商量,老婆的回答是如此简单和干脆:“你去吧,晚上我回家里去住,你早点去早点回来。” 麻烦反而是在厂里,厂里能提供的只是安排我们搭乘送牛头刨床到南京机供站的卡车,但是车到南京就要马上返回。 因为厂里还要在卡车上加装棚子,按照当年的惯例,这辆车要分别送浙江东阳永康、临安昌化和杭州的工人回家过年。这是不能耽误的。 至于后面的路程,就要自己想办法了。考虑到产品满满一箱,大约有近百斤。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车间另派一个人和我一起执行这个任务。 当时有个概念,有困难找组织。但是很多时候,组织也是靠不住的。感觉上这项任务俨然成了我的事。 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是否能成功,是三分人为,七分天意,纯粹看我们的运气。 那天已经大年二十六了(1984.1.29),为了赶时间,凌晨5点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员和他的徒弟,厂销售科的一个,加上我们,一行五人。车是杭州汽车厂生产的钱塘江牌,幸运的是车头是双排的,这种车型对装货要押运的人特别好,押车的人可以坐在车头里,免去了坐在车厢上日晒雨淋之苦。 厂车从临安一路颠簸到南京已经是下午4点了,卸了刨床已经没有其他时间送我们去车站办理零担了。 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南京汽车站和办理零担的地方怎么走。旅馆的工作人员详细告诉我们后,奇怪的问我们,“快过年了,别人都是往家赶,你们怎么还要往北走,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们只能苦笑地说:“我们命苦,任务完不成年是没有办法过了。”
踏冰下田 做秧田在农活中不算苦活、累活。但是踏破水田里那层冰,赤脚在冰冻的田里做秧田就是另一番风味了。 69年的冬天特别冷,连续几次大雪,最低温度零下7度。 一直到开了春,还有时不时的倒春寒来袭。农田的规则是节气不等人,到了时间不做好秧田,及时播下秧谷。这一年早稻的收成就无从谈起了。 刚下乡不久的知青并不懂那些道理的。每天是稀里糊涂的跟在农民们出工、出工。反正是他们干什么就跟着干什么。 那天一早,我和往常一样跟着队里的农民们出工,到了田头才知道今天是做秧田。 气温大约是零下2、3度,田里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寒风簌簌的往脖子里灌,身上虽然穿着棉衣还是觉得冷,人常常会忍不住打上一个寒噤。 虽然太阳已经挂上了树梢,可是那红色的太阳好像被寒冷裹住一样,丝毫没有给人们带来暖意。 露在外面的手感觉是僵僵的,和握在手里的锄头一样的冰冷。 想用口中呵出的热气暖暖手也是无济于事。 穿一双解放鞋的脚也是冰凉冰凉的,踏在地里能感觉从冰冻地面传来的寒气。 所有的人都磨磨蹭蹭的站在田边,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开始脱去脚上的鞋袜。也许大家都在等有人出来说今天换个活。 就在大家的沉默等待中,我们的金福队长不声不响的脱掉鞋袜,踏破水田的那层薄冰下到田里,开始动手干活。 可谓是“喊破嗓子不如干出样子”。没有口号,没有奖金,也没有不下田就要怎么怎么的威胁。 大家一个个都脱去鞋袜下了田。踏破薄冰到了田里,一开始是冷。 俗话说寒从脚底起,脚下一冷全身都冷得发抖。 被踩破的冰和田泥混在一起,脚踩着有"嚓嚓"的声音。 接下来脚麻木了,好像踩在水田里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就是太阳升起来照在身上,浑身还是像在冰窖里一样。 拖着那沉重的脚,大家默默的干着。 这一天的上午是如此的漫长,平时叽叽喳喳爱说话的人的口也像被冻住了一般。 整块田里鸦雀无声。 趟平了一块块秧田,播下秧谷,然后在上面盖上灰。 。。。。。。 秧田做好了,大家上到田边,洗脚穿上鞋袜,慢慢的脚才恢复了知觉。 然而取代麻木的却是疼痛,从骨头里发出的难以忍受的刺痛! 这一天干的活,在下乡生涯中仅仅很普通的一天。 但是今日回想起来,感受却颇为深刻。 1. 一个人不要轻易的断言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其实人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尤其是无可选择的时候。 2. 一个带头人的简简单单的行为超过漂亮的豪言壮语百倍千倍!
踏冰下田 做秧田在农活中不算苦活、累活。但是踏破水田里那层冰,赤脚在冰冻的田里做秧田就是另一番风味了。 69年的冬天特别冷,连续几次大雪,最低温度零下7度。 一直到开了春,还有时不时的倒春寒来袭。农田的规则是节气不等人,到了时间不做好秧田,及时播下秧谷。这一年早稻的收成就无从谈起了。 刚下乡不久的知青并不懂那些道理的。每天是稀里糊涂的跟在农民们出工、出工。反正是他们干什么就跟着干什么。 那天一早,我和往常一样跟着队里的农民们出工,到了田头才知道今天是做秧田。 气温大约是零下2、3度,田里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寒风簌簌的往脖子里灌,身上虽然穿着棉衣还是觉得冷,人常常会忍不住打上一个寒噤。 虽然太阳已经挂上了树梢,可是那红色的太阳好像被寒冷裹住一样,丝毫没有给人们带来暖意。 露在外面的手感觉是僵僵的,和握在手里的锄头一样的冰冷。 想用口中呵出的热气暖暖手也是无济于事。 穿一双解放鞋的脚也是冰凉冰凉的,踏在地里能感觉从冰冻地面传来的寒气。 所有的人都磨磨蹭蹭的站在田边,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开始脱去脚上的鞋袜。也许大家都在等有人出来说今天换个活。 就在大家的沉默等待中,我们的金福队长不声不响的脱掉鞋袜,踏破水田的那层薄冰下到田里,开始动手干活。 可谓是“喊破嗓子不如干出样子”。没有口号,没有奖金,也没有不下田就要怎么怎么的威胁。 大家一个个都脱去鞋袜下了田。踏破薄冰到了田里,一开始是冷。 俗话说寒从脚底起,脚下一冷全身都冷得发抖。 被踩破的冰和田泥混在一起,脚踩着有"嚓嚓"的声音。 接下来脚麻木了,好像踩在水田里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就是太阳升起来照在身上,浑身还是像在冰窖里一样。 拖着那沉重的脚,大家默默的干着。 这一天的上午是如此的漫长,平时叽叽喳喳爱说话的人的口也像被冻住了一般。 整块田里鸦雀无声。 趟平了一块块秧田,播下秧谷,然后在上面盖上灰。 。。。。。。 秧田做好了,大家上到田边,洗脚穿上鞋袜,慢慢的脚才恢复了知觉。 然而取代麻木的却是疼痛,从骨头里发出的难以忍受的刺痛! 这一天干的活,在下乡生涯中仅仅很普通的一天。 但是今日回想起来,感受却颇为深刻。 1. 一个人不要轻易的断言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其实人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尤其是无可选择的时候。 2. 一个带头人的简简单单的行为超过漂亮的豪言壮语百倍千倍!
食堂恩怨 3 夜半敲门 夜半敲门 大字报事件后,领导采取了冷处理。领导的想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间长了大家就淡忘了,矛盾会不了了之。 可是旧矛盾还未散去,新摩擦又在发生。 我们和食堂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修复,相互看着就不顺眼。 双方之间仿佛埋下了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点燃且爆炸。 大约是过了2、3个月,又是夜餐时间。我们和平时一样去食堂。那天的夜餐是每人两个馒头,一碗青菜蛋花汤,当然那碗汤里的蛋花是隐隐的有那么几丝而已。 本来这天的夜餐算是正常,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注定我们这些人和食堂之间要有些事,而且是大事。 一顿普普通通的夜餐的馒头居然成了导火线,又一次引爆了我们和食堂之间的火药。 在大家开始吃夜餐时,我们中有个人比较细心。他在他的馒头上发现了几个黑点,仔细一看,原来是馒头有了“污花—霉斑”。 让我们吃发了霉的馒头,真正是岂有此理! 电闪过后必有雷雨,食堂的师傅一看大事不好,又是旧计重施。关上窗口,任由我们在外面吵闹。 我们感觉等明天领导来处理,肯定是个无言的结局。 吸取上次的教训,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就派代表去找食堂的主管---行政科长,科长是复员的部队连级干部,住在离工厂500米外自己买的移民的平房里。原来我们的打算是科长来了把问题解决了也就算了。 那里知道过了十几分钟,去叫科长的工人气呼呼的回来了,告诉大家科长连门都没有开,隔着门让他通知大家,每天上班到办公室处理。 这一下,本来就火气冲天的我们更恼火了。 什么干部,有什么了不起。让你来处理是看得起你,你倒是搭起官架子来了。 十几个人留下两个看住食堂,不让那个夜餐的师傅溜走。 其他人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向科长家。 晚上11点多,十几个人围在他的家门口,敲打大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彻四方,我们的大科长就是闭门不出。越是敲不开,大家的火气就越大,火气越大就敲得更重。那薄薄的门板都被敲打得摇摇欲坠。 周边的邻居们以为出了什么事,都纷纷穿上衣服出来探望。后来连方圆几百米的人都被我们敲门的声音惊醒了。 然而我们的科长不愧是当过兵的,每临大事有静气,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吵闹声惊天动地,居然把住在厂内(直线距离大约150米左右)的书记闹醒了,他赶了过来,在他的劝说下,大家回到食堂。书记到了,食堂才算开了门。 那时,久等做夜餐的师傅没有回家的老公也赶到了厂里。火气未消的工人和来接老婆回家的人武部干部又差点起了冲突。 最后在书记的调停下,大家吃了重做的夜餐后下班。所有的矛盾明天再说。 第二天上午,书记在厂会议室让我们和行政科长坐下来解决问题。 这种事,本来是可大可小。 可是昨天吃了闭门羹的我们和被吵得一夜不安生的科长之间就很难找到共同点了。 我们是得理不饶人,言语也是咄咄逼人。科长只能是无力的辩解说:“怕出来后我们打他。” 几轮争辩后,一个科长肯定不是我们十几个人的对手。在大家的指责声中,科长又是拿出他的绝技,就像老僧入定,任由你们吵闹甚至谩骂。书记那天是耐心的听我们说,除了劝我们冷静外,很少说话。 。。。。。。 到了午饭时间,调解会草草结束。 我们去排队买饭,科长去他的办公室。我们中有几位怒气未消,拿着昨天有霉菌的馒头堵住科长,一定要他吃下去,办公室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最后是闻讯而来的书记劝开了大家,才把他解救出去。 那次冲突我们是大获全胜。 虽然在大部分工人,尤其是青年工人眼中,是大快人心。可是也有不少老师傅对我们摇头,而干部们更是认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太过分。 单说冲突,我们是赢了;可是食堂还是食堂,师傅还是那些师傅,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以我们还是输了,可以说冲突双方都是输家。 当然这个道理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仔细想想,我倒是佩服那位科长,他的冷静让这件事没有闹得不可收拾。 多年后,时间冲淡了往事。 我和科长见面时谈及,大家是一笑了之。 可以说是“年少轻狂事,一笑泯恩仇。”
儿时记忆片段之菜市桥边的街巷 1 菜市桥边的街巷 1 菜市桥边的街巷和老杭州的街巷一样,沉淀着厚重,纪录着杭城的传承。在我的理解中,对马路而言,应该是南北向是路,东西向是街;对弄堂应该是南北向是巷,东西向是弄。 桥东侧,下桥后到庆春门,沿着庆春街,北面是花灯巷,建国北路,刀矛巷;南面是瓦子巷,建国中路,燕子弄,大学路。 出了庆春门,过城河就是四季青公社的地盘,当年是杭州的蔬菜基地,地里种什么是以满足杭城居民需要为目的的。夏天会看到一片片的瓜、豆和夏令蔬菜,冬天最多的就是青菜、萝卜。 在计划经济的当年,四季青的农民们也是很牛气的。他们有粮票,收入应该是高过一般的工厂工人。 往右拐是华家池,那里有名的有农大、杭州茶厂,杭州水电专科学校、杭九中等。 瓦子巷历史悠久,武林坊巷志就有记载。可是在5、60年代,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光彩。瓦子巷是一条丁字形的小巷,南北向的瓦子巷北起庆春街,穿过堂子弄后与东起建国中路、西到东河下的瓦子巷丁字相交。影响中,庆春路到堂子弄一段两面大多是高墙,只有西面有一个大墙门,进门里面有一颗大树。东面只有一个小门,是堂子弄九号的一个侧门。 过了堂子弄的瓦子巷基本是二层楼,房子都是木头的,天热时都是敞着门,人们会搬一个小桌子,就在路边一边扇着芭蕉扇,一边吃饭。大人还会倒上一杯酒,和邻居们举杯相望,一面聊天,一面喝酒。 和瓦子巷十字相交的堂子弄是我儿时的家,巷子东起建国中路,西到东河下。奇怪的是他只有3、5、6、7、9等门牌号。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4. 大结局 七。大结局(上。雪阻归路) 行百里半九十九,这句话真的是有理,最后的经历给这句话做了很好的注译。 下了火车,出了站,天上飘起了雪花,如果说下车之际,雪花还是稀稀疏疏的,可是短短的出站时间,已经是漫天飞雪,雪片像鹅毛,一片一片飘落。 地上很快积起了一层雪,出了站,站前广场已经是一片雪白,杭州城还在一片宁静中,除我们这批刚刚出站的旅客外,广场上几乎没有多少人。几盏路灯映在翩翩飞舞的雪花上,给漆黑的夜空带来几点亮光。 寒风刺骨,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我杭州的家,当然可以享受家中的温暖。可是要吵醒正在熟睡的家人,而且一早马上要赶到临安去接回妻子。 这时远远望去,广场边上的一家店门还开着,亮着灯。我们走过去,是一家通宵服务的面店。 进去后,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营业员在打着瞌睡。两个人各要了一碗面,热乎乎的面条进了肚子,身上有了一点暖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饭店坐等天明,然后直接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 看着门外的雪,心又开始揪了起来。临安到杭州只有一条公路,冬天遇大雪,封路停运是常有的事。 按以往的经验,杭州已经在下雪,临安的雪一定会更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惨了! 看着那漫天雪花,心中是忐忐忑忑,两人是坐立不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51路电车去了武林门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抱着几分侥幸,几分希冀。 路上的积雪、天上还在飞舞的雪花,却是给心中一层层的添上凉意。 到了汽车站的售票处,心是彻底的凉了。窗口已经挂出了今天去临安的长途车停开的通知。 没有想到,上千公里的路趟过来了,一场雪把我们挡在了52公里之外。而这52公里的公里是杭州和临安唯一的通道。真的是“云横青山阻归路,雪拥武林车不前。” 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诅咒老天,他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居然在一路照应,让我们回到杭州后,凭天降下一场大雪,封住了最后的路程。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就太残酷了!
食堂恩怨 2 大字报风波 食堂恩怨 2 大字报风波 与食堂恩恩怨怨数十年,是剪不断、理还乱。 隔着一个窗口,平时常有口舌之争, 一般是点到为止。 大字报风波 但是平时矛盾的积累,会在一件小事上爆发。 73年的一天,我们十几个金工车间的夜班工人和往常一样,10:30分按时去食堂吃夜餐。 那天做夜餐的是一个食堂里40多岁的妇女,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这天食堂没有准备夜餐的材料。 夜餐饭是白天多下来的冷饭热了一下,而且没有热透,大块的冷饭中间是凉的。菜也是晚饭留下的剩菜倒在一起的大杂烩。 看着像猪食模样的夜餐大家都没有了食欲,隔着窗口就开始了争吵。 我们在外面说: “你烧得是夜餐还是猪食,你把我们当什么?” 她在里面答:“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想吃拉倒。你们不想吃,我还不想烧。” 她的回答是火上浇油,在大家的一片骂声中她干脆把窗口关上。 对一个躲在食堂里面的娘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气愤之下,大家把手中的夜餐全都倒在窗口泄愤。 回到车间,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越说就越来气。 最后大家的怨气就变成了一张大字报: 表扬信 通用食堂真正好, 夜餐烧得精而少; 白天冷饭晚上倒, 日里剩菜夜餐销; 工人肚子咕咕叫, 食堂师傅哈哈笑; 问问厂长和书记, 工人福利要不要? 大字报贴在食堂饭厅里,第二天报告到厂部。领导们去食堂转了一圈,回来脸都是阴沉沉的,对这张大字报感到很恼火。大字报的事被汇报到县工业局,厂长书记还挨了批。 领导不想直接与我们对话,通过车间让我们撕了 大字报,大家不理会。几天以后大字报被车间主任偷偷撕了下来。 这个和食堂的对抗是不了了之,结果是大家都不满意。 在领导的心目中,食堂的夜餐只是一件小事,而且食堂的那些妇女都是有些背景的,不能轻易得罪的。 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矛盾不仅仅是在工人和食堂之间。这次的大字报不过是工人们对厂里某些领导作风的一种宣泄。 墙上的大字报是撕掉了,可是心中的积怨要消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3 六。一波三折回程路 屈指算来,已经是 大年二十九了,任务是完成了,于公是有了交代。 可是于私呢?对于在临安翘首以盼的妻子,杭州等着我回家过年的家人,尤其是年事已高的奶奶。一切才刚刚开始。 怕去晚了买不到票,怕睡过点误了车,那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凌晨4点,天还是一片漆黑。我们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简单的刷牙洗脸后直奔长途汽车站。 苏北、淮安的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泛黄的路灯孤独的照亮着路面。零下4、5度的气温,马路边上结着薄冰。 寒风中我们准时赶到了车站,那时到年关,出门的人,尤其是从淮安去上海的人不是很多,我们顺利的买到了车票。 看时间还早,才感觉应该吃早饭填饱肚子,车站前的小吃摊倒是已经开张了。几张长条凳,一张桌子,加上一个简单的炉灶。早饭没有什么可选的,稀饭、油条,外加一碟酱菜,忘了收多少钱,反正出门的人老板说多少,你就付多少。记得那油条比杭州的要大得多。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加两根大油条。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5:45检票上车,汽车准点出发,一路停靠几个大站,去时走南京,过的是南京长江大桥,回头是从江阴渡口过江。轮渡花的时间比过桥要慢多了,站在轮渡上,浩瀚宽阔的江面颇为壮观。可是此时此地,这是觉得江面太宽太宽,那船又是走得太慢太慢。 那天是个阴天,天上的云沉沉一片,就像我们的心情一样。 到达上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们下车后丝毫不敢耽搁,换乘公交,饿着肚子直接赶往火车站(上海北站)。
大年三十,人在途中 2 三。曲折的路程 那时的人的想法和做法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的,离预产期还有二个月的人还在照常上班;至于能不能送到,我这个小小技术员比领导们还要着急。 回家商量,老婆的回答是“你去吧,晚上我回家里去住,你早点去早点回来。” 麻烦反而是在厂里,厂里能提供的只是安排我们搭乘送牛头刨床到南京机供站的卡车,但是车到南京就要马上返回。 因为厂里还要在卡车上加装棚子,按照当年的惯例,这辆车要分别送浙江东阳永康、临安昌化和杭州的工人回家过年。这是不能耽误的。 至于后面的路程,就要自己想办法了。考虑到产品满满一箱,大约有近百斤。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车间另派一个人和我一起执行这个任务。 当时有个概念,有困难找组织,但是很多时候,组织也是靠不住的。感觉上这件事变成我的事了。 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是否能成功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那天已经大年二十六了(1984.1.29),为了赶时间,凌晨5点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员和他的徒弟,厂销售科的一个,加上我们,一行五人。车是杭州汽车厂生产的钱塘江牌,幸运的是车头是双排的,这种车型对装货要押运的人特别好,押车的人可以坐在车头里,免去了坐在车厢上日晒雨淋之苦。 厂车从临安一路颠簸到南京已经是下午4点了,卸了刨床已经没有其他时间送我们去车站办理零担了。 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南京汽车站和办理零担的地方怎么走。旅馆的工作人员详细告诉我们后,奇怪的问我们,“快过年了,别人都是往家赶,你们怎么还要往北走,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们只能苦笑地说:“我们命苦,任务完不成年是没有办法过了。”
奇人异事 1 知青3年,留给我的是难忘的记忆。不少人和事至今依然是那么清晰。 1. 深不可测的酒量 都知道北方人会喝酒,不喝到趴下不算喝酒。我下乡的村子却有一位酒量不知道有多少的奇人。 该人姓张,家中排行老五。村中年纪相仿的叫他老五,年轻人尊一声五叔。五叔酒量不仅仅村子里没有对手,方圆十里也是赫赫有名。 五叔有一天家中有客,家中酒早已经被他喝完了。就让老婆做菜,客人在家稍等。他提着酒瓶到一里外的桂坊桥小店去买酒。 一里路打个回头,十几分种的时间。等老婆的菜上桌,他也提着酒瓶回来了。进门就嘴上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吃酒吃酒”。 然后提起酒瓶开始倒酒,客人嘴上客气着:“我酒量不好,少点吧”。可是等到酒瓶已经底朝天了,酒杯里的才滴出几点酒,连底都没有盖住。 客人问:“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酒瓶漏了”?可是看看酒瓶是好好的。五叔拍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说:“路上提着酒,瘾上来了。不过我才咪了那么几小口”。 原来是平时五叔喝酒太厉害,家中自己吊的酒喝完后。买酒喝钱就被老婆卡住了,今天有客人,老婆要面子,让五叔去买酒。没有想到招待客人的一瓶烧酒咪一口、咪一口就没有了。 另一次五叔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看到他提的东西里有个竹筒,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酒。 就上去故意问道“今天天太热了,口干得要冒烟了,你的竹筒是水吗?让我喝几口”。那人知道是在打他的酒的主意,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说:“这个水可不是一般的水,你只能一口”。 五叔一听满口答应:“一口,就一口”。等足足有3斤烧酒的竹筒到了五叔手上,那人一看就知道不对了。只见竹筒没有离开口,竹筒却是很快的向上竖起。普通人喝水都没有那么快,那人紧抢慢夺,嘴上还不停的说:“别喝了,我要去送人的!”但是等竹筒到手一看,一竹筒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 村里没有人敢和他斗酒,谁都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只能说是深不可测。 我在想,当年苦于条件不够,他从来没有放量喝过一次。如果在应酬陪酒盛行的今天,那些苦于酒量不好的领导们带上五叔,应该是两全其美了。
儿时记忆片段之菜市桥边的街巷 2 没有卫生间的日子 小巷里的房子按照类型可以分成墙门房子和直接在巷子路边上的。墙门一门关进,里面是别有洞天。 一个墙门里一般有十几户人家。里面会有一个大小不等的院子。居住条件好于那些直接在路边的。 但是不管那一类,小巷房子的共同点就是没有现在商品房必有的卫生间。 不管男女、大人小孩,要方便不去公共厕所,就只有在那时候每家必备的马桶(杭州人叫马子)里解决。 那时候每天早上公共厕所是很忙的,想在里面蹲着闻闻臭气至少要在门口排上十几个人的长队。如果拉肚子的人是不能去那里的,如果一定要去,就要和排在前面的人说上一大推好话,或是递上一圈香烟才能捡到这个大便宜。否则就等着拉在自己的裤子里了。 每天到傍晚有大粪车会来一次,掏粪工人拉着大粪车手上摇着铃,一边走,一边会喊“倒马子嘞,倒马子嘞。” 他会有几个固定的点,停在哪里等小巷里和墙门里的人把积了一天的马子拿出来倒。碰到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提出来的马子,提着马子无法倒进粪车的,工人会接过去帮助倒。 这时候,整个巷子的空中会满是臭气。 如果正好碰上有人吃饭,那是大煞风景。 不过没有一个人会有什么想法,大家都知道,没有大粪车的臭,自己的麻烦更大。 真碰上,也只能自认倒霉,赶快收拾收拾拿进屋里。 家中洗澡篇: 小巷人家的洗澡如果在家中洗,会用一只脚盆,放上兑好冷热的水。 如果是不懂事的娃娃,大人会把脚盆放在露天里,这样大人会凉快些。 那时候的孩子开窍好像比现在的要晚,5、6岁的小孩光屁股在露天中站在脚盆里,父母给娃娃洗澡时常有的事。 大一点怕难为情了,尤其是姑娘们,只能躲到屋子里洗。 那时在家中的洗澡。天热洗好一身汗,冬天洗得牙打战。 有些小巷和墙门里有水井,那是很幸运的了。男人们常常是直接从井里打水,直接往身上一冲了之。 夏天的傍晚,大家吃完饭,洗好澡后的水井边永远是最忙碌的。 其他人可以搬个凳子、摇把扇子在哪里乘凉、聊天。 当家的妇女却要在哪里洗一大家子换下来的脏衣服,常常是衣服没有洗完,刚换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湿透了,真的是“额前汗水滴,背后汗粘衣。” 她们有时为了不让汗水打湿刚换上的衣服,会不顾自己的形象,在背后的衣服里插上一把扇子,这样可以稍稍凉快些。 这时候难得有个懂事的孩子会给妈妈(奶奶)扇一下扇子,这里会引来边上人们的一片称赞声,劳累的母亲心中会一片暖洋洋的,仿佛忘了所有的抱怨。
儿时记忆片段之酱园店 酱园店 说到酱园店,就不能不提杭州人都喜欢的泡饭(那时候吃的大多是白泡饭,有时候吃菜泡饭也是把昨天剩下的青菜和饭倒在一起滚一下,绝对没有现在饭店里那么讲究的)。泡饭的做法可能是所有米饭做法里面最简单的,把昨天吃剩的冷饭放上开水,等水一滚就关火,稍稍凉一下就可以吃了。有人问过我,这样的泡饭仍旧是饭归饭,水是水,和开水泡泡有什么区别。我说不出原因,但是知道这样滚一下和用开水(那怕是刚烧开的开水)泡出来的泡饭,味道就是不一样的。 吃泡饭最合适的菜就是酱菜、霉豆腐。在当时,要买这些菜是没有选择的,只有上酱园店,就此一家,别无分店。 这种事,家里有稍大些的孩子是最喜欢做的。拿上一只碗(最好是搪瓷碗,不容易打破),手里攒着大人给的“啦个板”,到酱园店去。 庆春街十字路口往东到燕子弄中间就有一家这样的店,是一个大的墙门,印象中跨过门槛进门后,先是一个天井(还是大厅?)。右边放着2张方桌和长条凳,可以让一些人在哪里坐着慢慢的咪酒,那些人常常是打上一碗老酒,在来一碟下酒菜,碰到熟悉的人吹吹牛,消磨消磨时间,常常是一坐下就是好几个钟头。 木头的柜台大约有一米高,酱园店的师傅站在高高的柜台后面,小时候去时感觉这个柜台是太高了,要掂一下脚才能把碗递上去。 柜台上放着一罐一罐的各种酱菜,什锦菜、酱瓜、醋大蒜、大头菜,还有一种样子像钉螺一样细细长长的螺丝菜。那时候的酱瓜大多是那种大的黄瓜直接做的,黑色的,要买就是一根,比切好的要便宜,这是吃到嘴里是咸得要命。但有时会多买一些,回家自己切成薄薄的一片一片,放着密封的玻璃瓶里,再放一些白糖。过几天吃的味道那是太好了。霉豆腐按颜色分“红糊士”和“白糊士”,又叫红方和百方,价格应该是红的更贵些。 除了泡饭菜外,老酒、酱油、醋、等等厨房里用来烧菜的调料都是酱园店经营的,你去买酒等,师傅会拿一个有着长长的柄的小提筒,在你的瓶子上加一个漏斗,然后把酒小心的从酒瓮里打出来装到你的酒瓶里,这时候有的酱园店师傅会显示一下他的本领,不要漏斗他能把酒一点都不洒的全部都倒进你的瓶子里。 买了东西回家,常常会有找回的零头。运气好,大人会把找回的钱奖励给你。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要上交的,那时候大人对买东西的价格是一清二楚,家里的钱也是锱铢必较的,你要想瞒,那是门都没有,要是硬不上交,那就要小心吃“鞭三饭”了。
不该陨落的星星 不该陨落的星星 小时候听故事,说天上一颗星,地下一个人。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落下对应的星星。那时候常常会对着天上看,想看看自己的星星究竟在哪。 后来看三国演义时,诸葛亮、曹操等等的人物离世,一颗带着赤芒之光的巨星陨落,惊天动地。我会想,大人物是巨星,小人物是微星。也许天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都在对应一个人离开人世。 我在下乡的第三年到公社农机厂,当年的公社农机厂就像麻雀,虽然小,五脏却是齐全。他有木工、泥工、铁匠、金工等等。 我去的1971年,农机厂正雄心勃勃的在上X51小立铣项目。 也许现在的人们不会相信,一个全厂只有4台车床的农机厂居然会想生产X51立铣这样的机床。但是看了他们用原来最大加工直径只有300毫米的老式皮带车床去加工直径将近1米的转盘时,就会相信这些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那些领导心中,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真的敢去撬动地球。 当年上项目,是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只要有钱,什么配件都能买到。 为了上立铣的项目。农机厂首先要解决铸件的翻砂加工。要翻砂,就必须自己建一能安放冲天炉的铸造车间。 造房子对农机厂的泥工是熟门熟路,他们自己画图,自己施工。车间的大梁是用钢筋水泥在空地上浇好,再整体吊到厂房的墙柱上。 在没有起吊车的当年,把躺在地上的几百公斤的大梁安放到5、6米高的墙柱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会感觉不可思议。 吊装那天,负责的师傅们安排好了一根长长的木柱,在木柱顶挂上一只葫芦,从顶部固定了往四个角斜拉了四根钢丝绳,分别用固定在地上的卷扬机拉住。最后用一根钢丝绳一头栓在木柱的下部,一头钩在葫芦的钩子上。 开始吊装了,在总指挥的哨子声里,大梁缓缓吊起。等大梁晃荡后稳住后,拉的钢丝绳和四角的钢丝绳相互配合,交替移动。立着的木柱像木偶一样慢慢前行,直到把大梁安放到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高高的一根直立木柱,长几十米往四角伸出的钢丝绳。最怕的是碰到空中的高压线。负责指挥的厂长专门安排了公社的驻厂干部盯着它,让他看住钢丝绳和高压线是否会相碰。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木柱缓缓移动,四角的钢丝绳按照指挥的口令调整时,一根距离高压线大约一米左右的钢丝绳被高压线产生的磁场吸了过去,在钢丝绳和高压线相碰的瞬间,强大的电流通过四角的钢丝绳传了下来,凡是与钢丝绳有接触的人纷纷被电击中,所有的人都被弹了出去,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短短几秒钟内,于潜变电所跳闸。整条线路停电。 清醒过来,全厂动员,惊魂未定的工人们赶了过去。抢救被电击伤的同伴。 这时候大家发现一根钢丝绳边一个人坐在地上,手还握在钢丝绳上。大家过去想扶他起来,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赶紧把他放在地上,负责现场指挥的厂支部委员上去为他做人工呼吸,同时让我们几个人帮助搓他的手脚。大家发现不像其他人的手臂、身上有皮肤烧伤,他的身上没有电击伤的任何痕迹。 十几分钟后,公社医院的医生赶到,检查后说已经不行了,在大家要求下,送到医院继续抢救。同时其他受伤的十几个人也全部送医院住院观察治疗。 一个小时后,医院传回消息,抢救无效。死去的青年工人才17岁,是藻溪本镇人。在厂里是电焊工学徒,那天自己工作比较空,领导安排去工地帮忙。 晚上,公社领导和厂领导集体登门和家长商量后事安排,据说家长通情达理,只是希望被追认为烈士。 最后结果是按照因公死亡,安排弟弟到工厂上班。 三天后,全厂为他出殡,葬在镇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坟头对着他为之付出生命的铸造车间。 在一个车间几个月,两个人不是一个工种,我和他接触不多。 最亲密的接触就是那天领导安排为他搓脚。 后来几天里,不管怎么洗手,都洗不去他的气味。脑海里常常浮现出他的声音笑貌。 庆幸那天领导没有安排我去帮忙,逃过一劫。 厂里私下在传,这次不应该发生的事故是完完全全的责任事故。 一个年轻生命就这样离去了,可以说他的人生刚刚起步,就停止了。他的人生永远定格在17岁。 那天夜里是个阴雨天,看不见也不知道是否有颗星星为他陨落。 一个多月后,受伤的工人全部回厂上班。 三个月后,铸造车间生产出第一批铸件。 一年后,我已经离开了农机厂。听说X51小立铣装配成功,但是没有批量生产。 几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那段经历,仿佛还是历历在目。 今天想起,心情还是那么纠结。 我是应该诅咒、谴责某些领导的无知和管理混乱? 还是佩服一些领导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不该陨落的星星 不该陨落的星星 小时候听故事,说天上一颗星,地下一个人。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落下对应的星星。那时候常常会对着天上看,想看看自己的星星究竟在哪。 后来看三国演义时,诸葛亮、曹操等等的人物离世,一颗带着赤芒之光的巨星陨落,惊天动地。我会想,大人物是巨星,小人物是微星。也许天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都在对应一个人离开人世。 我在下乡的第三年到公社农机厂,当年的公社农机厂就像麻雀,虽然小,五脏却是齐全。他有木工、泥工、铁匠、金工等等。 我去的1971年,农机厂正雄心勃勃的在上X51小立铣项目。 也许现在的人们不会相信,一个全厂只有4台车床的农机厂居然会想生产X51立铣这样的机床。但是看了他们用原来最大加工直径只有300毫米的老式皮带车床去加工直径将近1米的转盘时,就会相信这些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那些领导心中,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真的敢去撬动地球。 当年上项目,是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只要有钱,什么配件都能买到。 为了上立铣的项目。农机厂首先要解决铸件的翻砂加工。要翻砂,就必须自己建一能安放冲天炉的铸造车间。 造房子对农机厂的泥工是熟门熟路,他们自己画图,自己施工。车间的大梁是用钢筋水泥在空地上浇好,再整体吊到厂房的墙柱上。 在没有起吊车的当年,把躺在地上的几百公斤的大梁安放到5、6米高的墙柱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会感觉不可思议。 吊装那天,负责的师傅们安排好了一根长长的木柱,在木柱顶挂上一只葫芦,从顶部固定了往四个角斜拉了四根钢丝绳,分别用固定在地上的卷扬机拉住。最后用一根钢丝绳一头栓在木柱的下部,一头钩在葫芦的钩子上。 开始吊装了,在总指挥的哨子声里,大梁缓缓吊起。等大梁晃荡后稳住后,拉的钢丝绳和四角的钢丝绳相互配合,交替移动。立着的木柱像木偶一样慢慢前行,直到把大梁安放到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高高的一根直立木柱,长几十米往四角伸出的钢丝绳。最怕的是碰到空中的高压线。负责指挥的厂长专门安排了公社的驻厂干部盯着它,让他看住钢丝绳和高压线是否会相碰。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木柱缓缓移动,四角的钢丝绳按照指挥的口令调整时,一根距离高压线大约一米左右的钢丝绳被高压线产生的磁场吸了过去,在钢丝绳和高压线相碰的瞬间,强大的电流通过四角的钢丝绳传了下来,凡是与钢丝绳有接触的人纷纷被电击中,所有的人都被弹了出去,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短短几秒钟内,于潜变电所跳闸。整条线路停电。 清醒过来,全厂动员,惊魂未定的工人们赶了过去。抢救被电击伤的同伴。 这时候大家发现一根钢丝绳边一个人坐在地上,手还握在钢丝绳上。大家过去想扶他起来,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赶紧把他放在地上,负责现场指挥的厂支部委员上去为他做人工呼吸,同时让我们几个人帮助搓他的手脚。大家发现不像其他人的手臂、身上有皮肤烧伤,他的身上没有电击伤的任何痕迹。 十几分钟后,公社医院的医生赶到,检查后说已经不行了,在大家要求下,送到医院继续抢救。同时其他受伤的十几个人也全部送医院住院观察治疗。 一个小时后,医院传回消息,抢救无效。死去的青年工人才17岁,是藻溪本镇人。在厂里是电焊工学徒,那天自己工作比较空,领导安排去工地帮忙。 晚上,公社领导和厂领导集体登门和家长商量后事安排,据说家长通情达理,只是希望被追认为烈士。 最后结果是按照因公死亡,安排弟弟到工厂上班。 三天后,全厂为他出殡,葬在镇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坟头对着他为之付出生命的铸造车间。 在一个车间几个月,两个人不是一个工种,我和他接触不多。 最亲密的接触就是那天领导安排为他搓脚。 后来几天里,不管怎么洗 手 ,都洗不去他的气味。脑海里常常浮现出他的声音笑貌。 庆幸那天领导没有安排我去帮忙,逃过一劫。 厂里私下在传,这次不应该发生的事故是完完全全的责任事故。 一个年轻生命就这样离去了,可以说他的人生刚刚起步,就停止了。 他的人生永远定格在17岁。 那天夜里是个阴雨天,看不见也 不知道是 否有颗星星为他陨落。 一个多月后,受伤的工人全部回厂上班。 三个月后,铸造车间生产出第一批铸件。 一年后,我已经离开了农机厂。听说X51小立铣装配成功,但是没有批量生产。 几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那段经历,仿佛还是历历在目。 今天想起,心情还是那么纠结。 我是应该诅咒、谴责某些领导的无知和管理混乱? 还是佩服一些领导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食堂恩怨 1 火种 72年我结束了知青生涯,招工到县通用机械厂做车工,工厂是地方国营企业,医务室,食堂,托儿所一应齐全。食堂供应一日四餐。(早中晚、夜餐)每天一早一晚还有开水供应。 青年工人没有家,一般不会自己开伙做饭。一年365天,在食堂吃饭至少300多天。有句老话是“日久生厌”,刚从农村插队到工厂的新鲜感退去后,代替的是诸多的意见。对食堂的感觉成了冤家路窄,一句话:“不满意又离不开。” 学徒时,工资除吃饭外,所剩无几。而食堂的员工每月只交10元钱,30斤粮票、四两油票。交得钱少。又能吃饱而且能吃好。大家肯定有意见。 但在当年不仅仅是我们一个厂如此,所有工厂食堂都是这样。用现在的话是潜规则,大家也没有话说。 当年的观念,食堂属于服务行业,被列在技术工种以外。即使有这样的诱惑,一般的年轻人还是看不起食堂的工作,是不愿意去干的。食堂的员工们为捍卫自己的尊严,要通过食堂的窗口显示一下自己的地位。长此以往,双方之间的冲突就难以避免了,由此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恩恩怨怨。 1.捉贼拿赃 经常听说食堂有人偷拿油和米回家的。 而食堂的米和油是固定的,有人多了就一定有人少了。多吃无话可说,偷回家就实在是太过分了。况且吃的偷的肯定要在食堂吃饭的工人头上克扣下来。 大家都在怀疑,但捉贼拿赃,没有证据也就没有办法。 一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那天我们金工车间的一个工人吃完饭,到食堂的厨房里里去倒碗开水喝,结果拿食堂角落的一只热水瓶往杯子倒水时,发现倒出的是黄橙橙的菜油。 应该是食堂里的一个员工偷偷放着,想等下班后当成开水,堂而皇之的把菜油带回家,要知道当年的油是凭票的。有钱都买不到,一瓶菜油是何等珍贵。 那个工人见此那里肯轻易放过,拿起那只热水瓶就大叫起来。一下子整个食堂吃饭的工人都围住了食堂。 最后这件事闹到厂部。食堂开会整顿了好几天,某个人受了处分。大家算是开心了一段时间。 但是后来的结果是从此食堂门户紧闭,门口还加上了“食堂重地,非食堂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普通工人再要想进去也变成不可能了。 2.长了眼的勺子 大家都说,食堂打饭打菜的人勺子长眼睛,对普通工人勺子里的饭和菜是浅浅的,永远不会满;见了干部勺子里的饭菜就变得尖尖的,一份就变成两份。 平心而论,那时的干部倒不是主动要食堂的人这样做,他们也和工人一起排队打饭。 多打给他们是食堂的人一种下意识想讨好领导的行为。 勺子在他们手上,用他们的话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大家见了也无可奈何。 然而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一天,厂生产指挥组组长和往常一样,来食堂排队吃饭,在他后面正好是一个车间公认的“刺头”。 食堂的人按照惯例给领导打的红烧肉片是满满一大勺,足足有正常的两份之多。 在他刚要端盘子走时,后面的那位突然伸手拿过那盘肉片倒在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扔下那盘肉片的一角五分菜票,说了句:“这盘给我了”。 然后大摇大摆拿着战利品挤到一张饭桌上,还让同桌的人共同分享。食堂里见到这一幕的工人们哄堂大笑。 留下食堂打菜的人和那位领导面面向觎,。两人都是一脸的尴尬。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领导们都会避开工人打饭的时候去食堂。 勺子还是一如既往,工人们也只能是眼不见为净。 怨气如同野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一个不经意的火种点燃。
三只歌的遐想 一月七日聚会上的三只歌,令人回味。 1. “我们这一辈”唱的是一代人的经历: 我们这一辈 和共和国同年岁 有父母老小有兄弟姐妹 我们这一辈 和共和国同年岁 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 我们这一辈 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 酸甜苦辣酿的酒 不知喝了多少杯 嗨哟 不管是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还是蹉跎岁月,失落的一代。 不管叫老三届、还是知青。 我们一代人承受了应该或是不应该的艰辛,担当了自愿和被迫的责任;做了该做或是不该做的事。 一切都成了往事,所有的往事留作追忆,那追忆。。。。。。正在或是已经化成淡淡的过路烟云。 2. “好人一生平安”传递的是我们的心声。 有过多少往事 仿佛就在昨天 有过多少朋友 仿佛还在身边 也曾心意沉沉 相逢是苦是甜 如今举杯祝愿 好人一生平安 也许有过年少轻狂,或是有过出言不逊。校友、同学也许还有过冲突和矛盾。 时光流逝,带走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校友相逢,只有同窗情。 让我们举杯,好人一生平安! 3. “红梅赞”回顾青春,展望将来。 红岩上红梅开 千里冰霜脚下踩 三九严寒何所惧 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 红梅花儿开 朵朵放光彩 昂首怒放花万朵 香飘云天外 唤醒百花齐开放 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新春来 一曲熟悉而久远的声音,让人想起了曾经的青春年、意气风发。 虽然今天红颜已老,白发鬓鬓,我们的心依旧可以年轻。 愿校友,同学沐浴夕阳,笑对人生!
食堂恩怨 3 夜半敲门 大字报事件后,领导采取了冷处理。领导的想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间长了大家就淡忘了,矛盾会不了了之。 可是旧矛盾还未散去,新摩擦又在发生。 我们和食堂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修复,相互看着就不顺眼。 双方之间仿佛埋下了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点燃且爆炸。 大约是过了2、3个月,又是夜餐时间。我们和平时一样去食堂。那天的夜餐是每人两个馒头,一碗青菜蛋花汤,当然那碗汤里的蛋花是隐隐的有那么几丝而已。 本来这天的夜餐算是正常,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注定我们这些人和食堂之间要有些事,而且是大事。 一顿普普通通的夜餐的馒头居然成了导火线,又一次引爆了我们和食堂之间的火药。 在大家开始吃夜餐时,我们中有个人比较细心。他在他的馒头上发现了几个黑点,仔细一看,原来是馒头有了“污花—霉斑”。 让我们吃发了霉的馒头,真正是岂有此理! 电闪过后必有雷雨,食堂的师傅一看大事不好,又是旧计重施。关上窗口,任由我们在外面吵闹。 我们感觉等明天领导来处理,肯定是个无言的结局。 吸取上次的教训,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就派代表去找食堂的主管---行政科长,科长是复员的部队连级干部,住在离工厂500米外自己买的移民的平房里。原来我们的打算是科长来了把问题解决了也就算了。 那里知道过了十几分钟,去叫科长的工人气呼呼的回来了,告诉大家科长连门都没有开,隔着门让他通知大家,每天上班到办公室处理。 这一下,本来就火气冲天的我们更恼火了。 什么干部,有什么了不起。让你来处理是看得起你,你倒是搭起官架子来了。 十几个人留下两个看住食堂,不让那个夜餐的师傅溜走。 其他人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向科长家。 晚上11点多,十几个人围在他的家门口,敲打大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彻四方,我们的大科长就是闭门不出。越是敲不开,大家的火气就越大,火气越大就敲得更重。那薄薄的门板都被敲打得摇摇欲坠。 周边的邻居们以为出了什么事,都纷纷穿上衣服出来探望。后来连方圆几百米的人都被我们敲门的声音惊醒了。 然而我们的科长不愧是当过兵的,每临大事有静气,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吵闹声惊天动地,居然把住在厂内(直线距离大约150米左右)的书记闹醒了,他赶了过来,在他的劝说下,大家回到食堂。书记到了,食堂才算开了门。 那时,久等做夜餐的师傅没有回家的老公也赶到了厂里。火气未消的工人和来接老婆回家的人武部干部又差点起了冲突。 最后在书记的调停下,大家吃了重做的夜餐后下班。所有的矛盾明天再说。 第二天上午,书记在厂会议室让我们和行政科长坐下来解决问题。 这种事,本来是可大可小。 可是昨天吃了闭门羹的我们和被吵得一夜不安生的科长之间就很难找到共同点了。 我们是得理不饶人,言语也是咄咄逼人。科长只能是无力的辩解说:“怕出来后我们打他。” 几轮争辩后,一个科长肯定不是我们十几个人的对手。在大家的指责声中,科长又是拿出他的绝技,就像老僧入定,任由你们吵闹甚至谩骂。书记那天是耐心的听我们说,除了劝我们冷静外,很少说话。 。。。。。。 到了午饭时间,调解会草草结束。 我们去排队买饭,科长去他的办公室。我们中有几位怒气未消,拿着昨天有霉菌的馒头堵住科长,一定要他吃下去,办公室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最后是闻讯而来的书记劝开了大家,才把他解救出去。 那次冲突我们是大获全胜。 虽然在大部分工人,尤其是青年工人眼中,是大快人心。可是也有不少老师傅对我们摇头,而干部们更是认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太过分。 单说冲突,我们是赢了;可是食堂还是食堂,师傅还是那些师傅, 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我们还是输了,可以说冲突双方都是输家。 当然这个道理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仔细想想,我倒是佩服那位科长,他的冷静让这件事没有闹得不可收拾。 多年后,时间冲淡了往事。 我和科长见面时谈及,大家是一笑了之。 可以说是“年少轻狂事,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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