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紫川不下20遍 看紫川不下20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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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林是出色的特务头子却不是名将 帝林,紫川监查总长,有非比寻常的手腕和政治能力,但是,说他是名将(书中说,读者也说),我却是不赞同。原因请听我细说哈:1,自古名将,无论王道统军、霸道治军、还是仁义之师,都没有帝林这样的,无论是敌人,俘虏,平民还是自己人,都那么冷酷,那么残忍。诚然,赏必行,罚必信,是行军作战的基本要求。但是,对内如此的高压,显然不能长期作战,所以书中帝林往往是以奇兵身份出现的。他不适合打大规模会战,战役,不能独当一面。当年帝林攻入魔族本土,一遇云的大军就撤退,就是因为帝林根本不可以长时间统军作战。冷酷,高压可以一时镇住部下,但是人承担压力的能力是有限的,一旦超出士兵的承受底线,那么就会是爆发,而且压力越大,爆发得越猛烈。帝林可以发挥几万人的战斗力,但是绝对不能统帅百万大军。而且,帝林对待俘虏的做法,会使敌人顽抗到底,这样会极大地增加自己方的伤亡,这也是帝林不能持久作战的原因之一。一个不能打持久战,一个不能统帅大部队作战的将领,怎么能称为名将呢?2,我们知道,无论是古时候的兵棋推演,还是现代的军事演习。对于一种极有效的战术是明令禁止的。那就是,为了大局,为了减少伤亡而故意牺牲一些士卒的生命。不是古今名将不明白有时候牺牲一些人可以换来更大的战果,也不是他们死板固执不知变通,而是因为一旦你那么做了,你就很难得到士卒的信任!一位将领,哪怕只用过一次弃卒的战术,那他就永远也不能得到士卒的信任,士兵不信任自己长官,那将是灾难性的。这种战术只适用于象棋,不适用于活生生的人。而帝林两次用过这种战术,一次在远东抛弃伤员,一次在帝都抛弃中央军。不错,帝林确实得到了辉煌的战果,但是他失去了下层士兵的信任。当然,你可以说,帝林不那么做,大家都得完。但是,斯特林坚守帕伊即使中央军全军覆没,他仍然会受到士卒无条件的信任。一旦由于某种战术故意,注意我说是故意,抛弃部下,那么对他以后的影响是毁灭性的。弃卒,有时可以把损失减到最小,有时可以换来一场胜利,帝林知道,古今中外一切名将都知道。孙膑和鬼谷子在沙盘模拟对战时,孙膑完全牺牲一支小部队拖住鬼谷的部队,然后袭击了鬼谷的大本营,击败了师傅。但是鬼谷严厉批评自己的得意弟子:“在真正的战场上,当你手中的沙子是活生生的士兵时,你这种战术只能断送你以后的为将之路。”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帝林。帝林的做法可能是无奈的,所以我没说帝林做的一定是错误的,但是却断送了帝林的名将之路,所以,帝林不是名将。3,帝林对待占领区平民的态度。众所周知,帝林对待平民是残酷的,帝林大军过后,没有不劳民伤财的。帝林眼中军队至上,其余的贱民不足挂齿。但是,帝林这么做可以给自己减少许多麻烦,却把这些麻烦加倍的推给然后的统治者,这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私的做法。帝林虽然攻必克,战必胜,却给家族增添了更多的麻烦,如果是个强盗头子,不是为了扩张领土,那还罢了。但是一位名将,攻城略地,难道是为了当一回强盗么? 所以,帝林并不是军事奇才,帝林的战术也不是高明,只是帝林的战术,任何一个立志成为名将的人都不会去用的。历史上有正统的名将,有另类的名将,但是,帝林的做法,完全不是一个军队中人的做法,而是把他特务头子那一套活用到军队中来。活用是一时的,虽然有效,但这恰恰说明了帝林是个优秀的特务头子,而不是一个名将!!
驳《寂寞不是放纵的借口》 既然影射我喜爱的紫川宁。。。。 有必要辩护一下。 在这件事里,一句话,紫川宁表现的却是一个平凡的,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所表现出的。紫川秀表现得不像一个男人。我们看看两位当事人的表现: 紫川宁,在以为秀死了的情况下,(一个人连自己的军队都没有,陷在敌占区2年,思维正常的人都认为他死了,宁不会认为秀叛变,这一点我坚信)和马维交往,光明正大地,没有躲着任何人,后来知道心上人活着,还知道自责,还知道道歉,还知道弥补。 紫川秀,在明知道宁还爱他的情况下,宁也没有死了,也没有失踪,却移情别恋流风霜。别告诉我秀是为了家国大业。如果说宁先红杏出墙就是阿秀可以移情别恋的理由的话,那只能说明爱情在紫川秀那里也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如果说紫川宁不可原谅,阿秀的行为就可以原谅?而且,阿秀背叛了爱情,却不敢承认错误,不知悔改,还堂而皇之说什么:“阿宁,对不起啊,我曾誓言用一生来守护着你,原谅我不能遵守诺言了!我已经对别的女孩发誓一生相依相守,我不能辜负她啊!”难道誓言都是后发的有效?而阿宁表白的时候,秀却在想:“林雨,此时此刻,你在哪里呢?你是否已经返回了你的城堡,在那里为了流风家族的未来劳心力竭呢?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你是否昔年我正如我在思念你一般?”这不只是心不在焉,不尊重宁的行为了,这是龌龊!在宁想尽办法弥补的时候,紫川秀做的都是什么?一味推卸责任罢了。无端认为紫川宁在他回来时表现得亲热是帮助叔叔哄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凭什么紫川宁不是真情流露?宁如果有那个心迹和城府,就不会被秀耍得团团转。就因为宁天真,不谙世事,才在爱情上这么失败。而秀,就不用说了,表现得像个受害者,其实心里偷着乐呢,便宜都让他占了。一方面,宁由于内疚,觉得对不起秀,这条船是牢牢绑住了,不用花心思。那边的霜当然要多花点心思哄哄了。这两条船踩得多明白,岂是宁能比?无论阿秀是进是退,后路都是留好了,最不济就“大度”一把原谅紫川宁好了,宁还得感恩戴德呢。如果霜那边有戏,好了,你紫川宁红杏出墙对不起我在先,别怪我不义在后了。反正把柄在我手里,主动权在我手里,这个哑巴亏宁使吃定了。无论如何,这段感情破裂的责任宁是背了。如果说宁使感情破裂了一个口子,正在弥补的话,秀就是大刀阔斧把这个口子扩大,当然,是偷偷摸摸夜深人静时干的,要不怎么洗脱责任呢。 后来,可以看出,宁的表白是情真意切的,和秀的冷漠产生鲜明的对比。(当时秀正想着怎么ko了这段感情又不被人诟病呢)在联想一下秀当初也没有像宁这样的表白过。得出结论,无论秀是多么杰出的人物,在爱情上,他还不如宁勇敢,开始得不明不白,结束的糊糊涂涂,拖泥带水,做得不像一个男人。 给宁一个忠告,这样的人,随他去了,否则越来越吃亏,两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还不到处能找到?何况我们这么优秀的紫川宁呢?
21-6 会师 第二十一卷 帝都城头 第六章   幸亏他并不需要等候多久,九月下旬的某天,一位来客光临了安卡拉行省的首府,当时远东军队的临时总指挥部就设于此地。来人径直来到远东军的临时指挥部,声明他是斯特林统领的信使。很快,他得到了接见。   “你是?”紫川秀疑惑的看着面前一牙土布打扮的信使,他面目黝黑,皮肤粗糙,样子跟当地的农民没什么区别。   来人爽朗地笑笑,露出一口黄色的牙齿。他向紫川秀鞠身道:“统领大人,您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欧阳!你走欧阳敬!”紫川秀立即听出了这个声音。他惊得跳起来:“天!欧阳,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在紫川秀担任西南统领时候,欧阳敬是他部下最年轻的师长。与他的勇猛干练一样,这个年轻军官的风流多情也给他留下了同样深刻的印象,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脸公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副样子?   欧阳象是牙疼般歪着嘴:“没办法,为了通过魔族的占领区,我化了妆——大人,能否给我一个漱洗间?我好把脸上的伪装去掉。戴着这个恶心东西,我都不敢照镜子了。”   “给你个漱洗间,那没问题,但你回去的时候不还得重新化妆吗?”   欧阳一楞,象是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懊恼地拍拍脑袋:“大人您不说的话,我都忘记了还得走一趟回程路了。”   他皱起了黑乎乎的脸:“要以这张面目对人,我真是不情愿啊!   不过幸好,大人您是在军中,不会有美女见到我的狼狈样子。“   紫川秀冲他开心的咧嘴一笑:“你说得太对了!”   “这位是东南军的欧阳敬红衣旗本,他冒著生命危险。穿进了魔族占领区为我们带来的准确的情报和斯特林大人的口信。我请你们过来,就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勇敢的欧阳将军,并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   对着被匆忙叫过来的白川和林冰两人,紫川秀一本正经的把欧阳敬介绍她们。紫川秀谦虚道:“当然,我们远东是乡下地方,不会有什么出色的美女……这点欧阳将军见谅啦!”   看着面前脏兮兮的乡下农民,白川和林冰都很有涵养的把鄙夷藏了起来,甚至还客气地与欧阳握了握手。   看看英姿勃勃的白川。又看看风姿卓越女性风韵十足的林冰,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欧阳足足呆了半分钟,然后,他冲紫川秀发出一声怒吼:“大人,你害死我啦!”   会晤很快进入了正题。欧阳说得直捷了当:“统领大人,我带来了斯特林大人的命令。”   白川皱眉:“欧阳将军,我想您的意思是带来了斯特林大人的意见吧?斯特林大人任东南军统领,我家大人任远东统领,他们二位是平级的。”   “白川将军您言之有理。但您忘了,斯特林大人还兼任军务处长官。以这个身份,他有权向家族所有武装力量部队发出命令。自然,也包括远东部队。”   远东的首席大将对到访的客人怒目以视,她的目光令得欧阳敬将军不寒而栗:那简直是疯狗一般的目光。若有人敢触犯她主人的利益,她随时准备咬人的!   他回避了白川咄咄逼人的眼神,低下头装咳嗽。   紫川秀倒是一点不介意,他问:“欧阳,你带来了斯特林的什么命令呢?”   “大人请看。”欧阳敬恭敬的说。双手呈上了一封信函。   紫川秀打开文书,一页文字映入眼帘:“远东统领秀川大人台鉴:欣闻远东奇兵,以神武英姿跨越千年天堑古奇山脉。直插魔族腹心,此为前无古人之壮举,足可鼓舞举国军民士气雄心!未来可期之胜。君将为首功!   然而战局未定,祖国疆域之内,魔族匪帮尚未肃清。日前,敌寇已于我神圣国都前集结重兵,塞内亚、哥昂、亚昆等各部主力皆巳集结,无耻马维匪帮尾随作恶,敌寇兵马日益强盛。两军隔河对垒,反攻即将开始,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国势日艰,在此最后时刻,我等自应竭尽我等之力,为国分忧。   因此,我传檄阁下,望阁下遵我之令,分秒毕争,即刻挥师西进,克服一切障碍,在奥斯与我军会师。
[原创]紫川宁的心路历程 紫川宁的心路历程 我是紫川宁,同我的名字一样,我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女孩。虽然生在帝王之家,但是我并没有公主的架子,也许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吧。 不知是上天要作弄我还是怜惜我,在我6岁那一年,父亲不知从哪弄回来一个野小子,还让我叫他哥哥。从此,我就没有一天安宁过,活泼好动的他,根本和这个家格格不入。结果,唯一一个比他小的我,自然而然的被他欺负,何况,他还有个不良少年的大哥,和一个假正经的二哥。但是,我真的不讨厌他,这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知道,除了父亲,他是最疼我的人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直到那一天……“宁,待在床上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阿秀哥哥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一柄长剑。外面很嘈杂,好像有人在进攻总长府。我很害怕,又不敢动,只能在那里轻声的哭。“阿宁,别哭,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我发现,说这些话的时候,阿秀哥哥脸上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表情,在他平时嘻嘻哈哈表情背后,闪着认真,坚定的东西。忽然,我发现,我不再害怕了,一个还不到10岁的阿秀哥哥,却能给予我无比的安全感。那一刻,他的背影深深烙在我的心上,无比的坚毅,潇洒。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这么美好。 后来,阿秀哥哥去了远东军校,他立志当一个优秀的军人。临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捏了捏我的鼻子:“宁,我要走了啊,你可别哭,我去学习本领,将来才能回来保护你啊。”“我才不哭,你走远点才好,这样就没人欺负我了。”望着他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摸了摸被捏疼得鼻子,任风将泪水吹干。“早点回来,阿秀哥哥。” 再一次见到阿秀哥哥,是在父亲的病榻前。父亲伤重不治,永远离开了我,我真正成了孤儿。我哭得一塌糊涂,我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揽我入怀,“宁,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你还有哥哥,我发誓会保护你的,不管是谁,欺负我的阿宁,哥哥是不会放过他的。”说完,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一天,紫川秀大破流风,却被人诬陷,流放远东。我恨自己,我恨自己没用,恨自己软弱,只能让哥哥保护我,确不能为他做一点点事。从此,我的心就飞向了远东,阿秀哥哥,你是否知道,你在远东的每一次胜利,都会令帝都的一个小女孩兴奋一夜呢。 也许是我每天的祈祷感动了神,也许是上天仍然眷顾我紫川宁,我的阿秀哥哥从远东回来了。这么多年,我每天亲手收拾的屋子终于等回来了它的主人。终于,我不用在害怕什么,因为你说过会保护我的,而阿秀哥哥是从来不会骗宁的。那一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不再孤独,我的身边有阿秀哥哥,有卡丹,还有三个活宝。我真的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什么未来总长,什么家族大业,同能与阿秀哥哥在一起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而易逝的,远东叛乱,阿秀哥哥又要去远东。临别那天,恰好是我十八岁生日。“阿宁,该去找个男朋友了。”那一刻,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阿秀哥哥,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么?或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了解了他的心意。他没有注意到,茫茫的黑夜中,窗帘被偷偷的拉开条缝,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笔挺的背影,直到他深蓝色的军官制服渐渐淹没在浅褐色的士兵队列里面。我轻声祈祷:“神啊,我的十八岁生日愿望是:请保佑紫川秀哥哥平安。”我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紫川秀投降了魔族!”这个消息无疑天际惊雷。我怎么会相信,那个要保护我的阿秀哥哥会是叛徒呢。可是,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连围在帕伊的斯特林大哥都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宁愿相信你背叛紫川家了,因为,我还想见到你,阿秀哥哥,哪怕是在战场。剩下的日子,我是在酒精中渡过的,我学会了抽烟,去那些以前我所厌恶的舞会,沙龙。外人看来,紫川宁堕落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在酒精的麻痹中,我才能见到你冲我笑,我的阿秀哥哥。“小姐,你喝多了,让我送你回家吧。”模糊中,我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是你回来了么?阿秀哥哥。
人物简介 紫川秀,作为书中的主人公,阿秀的描写无疑是极为精彩的,他既没有帝林的野心, 又没有斯特林那么正统,我感觉他是一个小事上不斤斤计较,大事上绝不糊涂的人。他是一个风趣的人,有他在永远不会少了笑容。即使是求婚也让人忍俊不禁.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他是绝不含糊的。对他有恩的人,他的感激之心是不会随着物逝人非而消散的。就像哥应星。我认为书中写阿秀的地方,精彩的很多,无论是特兰城中与白川的挚交之情,还是得知不丹兵败时的冲天愤懑,或者是河丘雪夜赠花时的真情流露。在我看来,都不如阿秀在魔族羽林军大营中的一句“叛紫川者,虽远必诛”。这一刻的阿秀,是一个顶天立地,满腔热血的男子汉。是一个重恩重情的大丈夫。 阿秀的感情,是一步步走向成熟的,少时的他,阿宁就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用生命来守护的对象。我们年少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人吧。后来,远东发生的一切,阿秀长大了,那时的阿秀,已经不是那个少年风华的阿秀哥哥了,他有他的远东,他有他的事业,当阿宁与远东那么的格格不入时,他们的距离就自然的产生了。怪不得宁,也怪不得秀。所以阿秀说,“从前,你就是我的信仰,今后,我的信仰是远东大地”。在阿秀即将失去阿宁时,霜出现了。流风的公主,人类的第一名将,这些光环下的霜,是那么可人的一个女子。在那么坚强的身影背后,有着那么脆弱的心。仿佛黑夜中没有依靠的孤独的行路人。阿秀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有欣赏,有怜惜,即使对方是紫川家最大的敌人也在所不惜。“愿待沧桑换了,并辔数寒星,此恨谁能解,绝塞寄离情”。多么希望在将来,紫川流风不再是敌人,秀和霜能在一起并马驰骋,共数寒星呢?如果说宁与秀是青梅竹马,那么秀与霜则是成熟的感情,一发而不可收呢。 阿秀的为人,不是像斯特林那样光明磊落的,而是相当有处事技巧的。他很会拉拢人心,懂得如何曲线去办一些事情。如在西南时敲诈林睿,就是斯特林无论如何也办不来的。但是他又是十分重义气的,把林睿也是真正的当作朋友来看待的。阿秀有自己的为人准则,为了自己的一套准则,他不惜在帝都流血夜与总长相抗。阿秀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他不愿林冰因他而承担罪责,连这种兄弟都不知的大事也可告知。 流风霜十年不败的终结者,人类抗击魔族的大英雄,远东的光明王,紫川家的统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阿秀啊,你还是那个有着一脸坏笑的阳光般的少年了么,不,你已经长大了吧。 帝林,在老猪笔下,修罗王帝林是塑造的最成功的一个人物了,也是一个饱受争议的人物。他处事的方式是卓越而有效的,偏偏又不能推广和效仿,我们只能说帝林是特定时期的一个特定的人物,所谓乱世用重典,帝林残酷背后的卓越才华,才是他无往不利的武器啊。 帝林的残酷。残酷,是帝林的名片,让人闻之而色变。有时能达到惊人的效果,尤其是对魔族有非同寻常的恐吓力。而且帝林的对手们也顾忌他这一点而不敢轻举妄动。这因为有这样的帝林,斯特林和紫川秀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他们眼中代表正义的事,因为即使他们捅了漏子,最后来收底的还有帝林。古往今来,一切取得大成功的人,必然有一个人在为他们扮演黑脸,不然许多事情是行不通的。只有以霸道的方式达到目的,再以王道的方式怀柔,这才是最迅捷的解决方法。帝林的残酷,是有对象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还会顾忌什么生死兄弟,但就是帝林,把兄弟之情看得比生命还重,不容亵渎 帝林的战略才干。紫川中,最有战略目光的首推帝林。他往往比别人先一步看到事物的发展情况,他能穿透重重阻碍而直达事物的本质。他比所有人先料到了远东叛乱的后果,比所有人先料到了赤水滩雷洪的参战,比所有人先料到了魔族的入侵以及远东的丢失。只不过在当时,即使是斯特林也不能理解帝林,帝林的悲哀在于,没有人能真正和他看的一样远,在战略上,帝林绝对是鹤立于当世的。
紫川年鉴5--肆章 统领西南 统领西南(782年--784年)一、782年,兵围瓦伦 782年,光明王在真正掌握了远东大权之后,为了防备魔族的进攻,不得不兵行险棋,挥师保卫瓦伦要塞。于是,瓦伦,又一次面临“危机”…… 瓦伦要塞自建立以来,被魔族、远东叛军等兵临城下过许多次,其中不乏百万大军以上的规模,但是,瓦伦天险还没有被逾越过。这一次与其他时候不同,紫川秀兵围瓦伦,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政治筹码,用来显示自己的价值从而在和家族的谈判中取得相应的优势地位。这次瓦伦危机,在知情者的眼中,不过是一次有惊无险的由紫川秀所导演的一场戏剧而已。 当时的紫川秀,身份仍然是家族叛逆。这个身份在远东起义初期,对于取得远东人的信任还是有很大帮助的。但是现在的紫川秀,布丹已死,无论军事政治上,紫川秀都是远东唯一的王。魔族在虎视眈眈,这时,叛逆这个身份,对于急于寻求家族帮助的紫川秀来说,恰恰是要不得的。如何能使家族收回自己的叛逆的身份以及给与自己应得的待遇,是紫川秀现在所要做的。紫川参星是个老狐狸,如果阿秀在政治层面上与之交涉,成败未可知。光明王毕竟是光明王,阿秀做出一个极为有魄力的决断。在常人看来,有求于人则应该讨好之。我们的秀不这么认为,他清楚的看出了一个利害关系,那就是,乱世中,决定自己地位的是实力。于是,他先对家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这么做有两点原因:一是告诉家族自己手上有这么多兵马,不可不认真对待。二是显示自己已经取得远东的实权,可以把远东作为谈判的筹码。这样,阿秀这一手成功了,不仅仅自己叛徒的身份得到了昭雪,而且成功的凭借手中的实力完成了叛徒到统领的飞跃。 紫川秀导演的这次远东回归,无论对远东还是他自己,都是有它的积极意义的。在当时,弱小的远东有了家族这个后方,可以更好的抵御魔族的侵袭。而对于阿秀来说,夹在魔族和紫川之间的远东,不是一个适合展现自己的舞台,他需要更广阔的空间。二、783年,西南统领 由于紫川参星的狡猾和顾虑,紫川秀被迫离开远东而出任西南统领。这个任命极大地改变了家族以及远东的命运。从某种角度来说,正是这个任命导致了魔族对人类本土的入侵,另一个侧面上,反而保全了远东…… 紫川秀使远东再次回归家族,这件功劳是史无前例的。所以,家族给与统领之位是大势所趋,不是谁能改变的。但是,出于原本的不信任,参星是不会允许阿秀执掌远东大权。当年哥应星忠心耿耿,在远东的威望还不及现在的秀,即使那样,参星仍然顾忌。何况现在的阿秀并不是参星所能看透的,也不是哥那种忠心耿耿的人(至少看上去不像)所以,参星耍花招逼迫阿秀离开远东是必然的。即使阿秀再聪明点,看穿了参星的花招,那么摆在他前面的无疑是两条路。一、撇开家族。二、被迫服从。从大局来看,阿秀仍然会选择服从。在这个过程中,修迁怒于宁是不对的。以当时宁的身份,想左右参星是不可能的,无论宁的立场观点是什么,秀离开远东都是必然。只要参星是总长,决不会培植秀在远东。当然参星不敢加害秀,他也没有那个魄力。这件事,使秀宁的感情进一步分裂。当然,宁依然爱秀。但事实上,秀的心中已经背叛了他和宁那份情感。这次“无端的争吵”,说宁使秀离开远东不过是个借口,一个秀在潜意思中为自己寻找的可以令自己少受良心谴责并且唐而黄之“移情别恋”的借口罢了。 紫川秀离开远东,在当时看来,无疑使远东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魔族入侵在即,家族无暇东顾,远东群龙无首。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令人大跌眼镜。远东没有招到战火侵袭,反而家族本土生灵涂炭。秀离开远东给了魔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机会。使人类世界陷入了深深的灾难当中。三、783年,流风变故 783年,流风西山病逝。随着一代明主的去世,流风家开始陷入内战的危机。远京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保卫流风疆土的重责落在了流风霜的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流风森投降紫川,流风霜被解除兵权,流风霜被俘……一系列的事实告诉我们,那个与紫川并立当世的流风家已经衰败了……
狐狸最近我们吧烂帖夺得累死人,咋办? 本版被封用户列表 q83091037i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8时 解封 b85350863q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8时 解封 q50222079m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9时 解封 y78722445y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9时 解封 n12958572u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9时 解封 003私服联盟012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9时 解封 u45504062h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9时 解封 o39484469p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10时 解封 m50965182u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10时 解封 o60816256k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10时 解封 k86866061j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11时 解封 n81609408l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黑色骷髅旗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11时 解封 a84432284t : 被封 3 天 操作人: 管理员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4日 22时 解封 t58853976w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看紫川不下20遍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5日 16时 解封 w77312533o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看紫川不下20遍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5日 16时 解封 t47115300x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看紫川不下20遍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5日 16时 解封 u7488314r : 被封 10 天 操作人: 看紫川不下20遍 操作时间:2005年10月15日 16时 解封
27-1 远东军的胜利(帝都城头) 第二十一集 帝都城头 七八四年八月十日,达克大营。   日落黄昏,一骑信使遥遥奔来,大声宣布:「亲王殿下即将驾到!」   地平在线出现了车队和人马,队伍上方飘扬着黄金狮子战旗,这表明,即将到来的队伍中有塞内亚族的皇族成员。为队伍前导的是一队骑兵,骑兵们身后背着马刀,盔甲上布满了刀砍剑削的裂纹。苦战、劳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士兵们又黑又瘦,神情憔悴。   领头的白披风跳下战马,以沉稳的步伐走过来。他很严肃地行礼:「启禀羽林将军,我们顺利完成任务,殿下安然无恙!」   魔族第二军团长,驸马亲王云浅雪神情庄重地回礼道:「土穆,辛苦了。殿下在哪里?」   「我在这儿。」   马车的门打开了,一个青年跳下了马车。他伸了个懒腰,就在原地舒展起手脚来,又是踢脚又是挥拳。看到他,云浅雪领头,贵族们齐齐鞠躬行礼:「欢迎殿下!您一路辛苦了!」   「罢了,等了这么久,我估计你们也在骂娘了吧?」   卡兰皇子似笑非笑,和他父亲很像,他有着十分俊秀的瓜子脸上,肤色白哲,眼神甚是灵动。此时,可能是经历长途跋涉,他的脸色苍白,但声音却依然清脆开朗。   「殿下,微臣等准备好了酒席,就等着为殿下您接风了。」   「接个屁风!正打仗,你们搞这么奢侈,想害我被父皇打屁股啊?我不去。」   卡兰皇子一拂袖。转身就住里走。贵族们亦步亦趋地跟上,皇子猛然转身,瞪着他们:「干什么?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我忙拉屎,没空废话!一一云浅雪,裴玛。   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魔族贵族们尴尬地立在了当场,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跟上。   「殿下,您这样做,恐怕会寒了众位将军的心啊!」跟在卡兰后面,云浅雪忍不住劝他。   卡兰皇子嗤之以鼻:「嗤!这群废物!打仗不见他们。人类奢侈的坏习惯倒是学得十足,王国迟早被这群败家子吃垮!不说这个了,前线怎样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帝都给我拿下了?听说帝都的美女很多,我都等不及了!」   云浅雪和裴玛对视一眼,都苦笑。   「皇子殿下,您愿意听的是官方的说法还是我们的看法?」   「官方新闻我都听腻了,按他们的说法,帝都城我们早就拿下十几次了,顺手消灭了上千万紫川军。只剩一群蛮冥之徒躲在老鼠洞里负隅顽抗,要消灭他们易如反掌,只是父皇仁慈,不忍杀伤太多,正在用仁德来感化他们——这些都是废话!你们给我说说真实的情况。」   「殿下,帝都城我们怕是永远拿不下的了。」   卡兰皇子一震,停下了脚步。很快的。他又继续前进:「说说,怎么回事?」   「从六月至今,我们一共发动了五次进攻,但毫无进展,部队至今还没法在城内建立阵地,军队伤亡过半。说去打帝都。官兵就来要进鬼门关一样,士气很低。」   去浅雪接过裴玛的话头:「斯特林聚师号称五十万反攻。流风霜压到瓦涅河边按兵不动。神族军的主力都被帝都给吸引住了,在其它战场,我们没法形成兵力优势,这就造成了斯特林有机会东山再起,而紫川秀对是越战越强。但陛下坚持不肯从帝都撒兵,我们都很为难。」   知道面前对像擅长的是泡扭,最不擅长的是打仗。对于军事战略,卡兰皇子无知得跟少女偶像歌手一般,所以云浅雪特意用了最简单的说法来让他明白。   「哼,你们该跟我父皇说说这事。」   「殿下,我和裴玛都进谏过了,但陛下不肯采纳。」   卡兰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么,你们两个坏蛋就想哄我出头再劝父皇一次?想害我被打屁股吧?」   卡兰和裴玛都笑了,这位皇子殿下真是机敏过人。   「殿下,您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您的话,说不定陛下还能听进去。」   「走着瞧吧。到时我要真的惹恼了父皇被打屁股,回来你们两个家伙就好看了!」
26-7 旦雅之危 第七章 旦雅之危 进攻在早上打响了。晨光照耀下,魔族军队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猛扑旦雅城墙。 城头稀疏的弓箭没能对魔族造成大的伤害,他们俨如蝗群,密集的人流迅速冲塌了外围的木栏工事,魔族兵嗷嗷狂叫着爬上了低矮的旦雅城墙。 因为城墙只有不到三人高,性急的魔族兵连攻城梯都用不着搭建了,他们攀爬在同伴的肩头上猛然一跃,手便可抓到城垛的边缘,便要使动向上攀爬。 而守军则高举着刀剑猛砍下去,随即是一声惨叫,魔族兵剧痛的脱手摔下,在城垛上留下了半只手掌或是几只手指在蠕动。 在步兵冲锋阵头的后面,数千的魔族弓箭手发箭,箭矢犹如雨点般洒落在城头上,大批的守军中箭栽倒,士兵们惨叫着四散逃跑。箭矢密集到这般地步,守军竟不能立足阵头! 凭借雄厚的兵力,用弓箭压制城头守军,为己方步兵的前进廓清道路,这是魔族攻城的惯用模式了。但这次,叶尔马咆哮着制止了弓箭队:“停止射击!所有弓箭,不准射击!” 他担心,万一紫川参星被流矢击毙了,这次作战就失去意义了。 这是一场罕见的攻城战,攻守双方都没有动用远程弓箭,于是,战斗只能交给白刃战来解决了。 一方是气势汹汹、兵强马壮的塞内亚骁兵,一方却是紫川家最为精锐禁卫勇士,忠诚骁勇,虽然人数寡弱。但勇士们打得有声有色,城头下遗下了残骸累累。 对于魔族士卒的伤亡,叶尔马无动于衷。他清楚守军兵力薄弱,哪怕十个魔族兵兑换一个守军,最终他也能将旦雅拿下。 他唯一担心的是紫川参星座战斗中意外身亡,因此,他下了死命令。凡是遇到紫川家的将领。不准杀,只能生擒。 但这个命令,前线的魔族士兵实在无法执行。 旦雅城头巳成为厮杀的地域。数以千计的刀、剑、长矛涌上城道。成千上万的魔族涌向那城道入口,他们拥挤到了那个程度。以至连转个身喘气都办不到,很多魔族兵都是莫[玄武手打]名其妙的被自己人的刀剑给戳死了。 但即使死,他们的尸首没办法倒下,被裹在人流中继续向前,活像是死人也要冲锋似的。 伤亡过半的禁卫军巳经放弃了对城池的守卫,他们密集地裹成一团,排成人墙,团团围住紫川参星等紫川家首脑且战且退,退往城头最高处的塔楼上。 凶悍的魔族兵高呼着“塞穆黑林”的口号,杀得兴起,裸着胸膛杀入了禁卫军组成的方阵中,旋即被刀剑分尸,但就那一耽搁的时间,后续兵马猛扑而至,汹涌跟进。 在塔楼入口的数十步阶梯上,禁卫军与入侵的魔族杀成了一团,混成了一个巨大的混战漩祸,这个漩祸不断地滚动着、抽搐着、痉挛着,产生了大量的鲜血和牺牲。 在狭窄的城道入口集结了数千人在战斗,这几乎不叫战斗了,双方战士都只能勉尽全力让自己不至被挤死、踩倒,几乎不可能有伤员产生,凡是受伤的倒地的,立即给双方厮杀士兵踩成了肉泥。 士兵们在鲜血和尸体上翻滚着,咆哮,喊杀,呻吟,城道上厮杀惨烈到这种地步,大量的血顺着城道的楼梯流下来,竟一直淹过了旦雅街道,以至没了脚背。 这种情形下要保证生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禁卫军死战不退,他们确实也无路可退了。魔旗人多势众,将禁卫军的圈子冲垮,禁卫士卒被逼到了城道的各个角落里,各自为战,魔族兵喊话:“投降吧!放你们活命!” 最后时刻,禁卫将士们堪称国之骄傲,三千禁卫将士,无一乞降,有的只是死战不歇,有的只是同归于尽。 很多人都已经杀得头脑一片呆滞,手臂酸肿,根本看不清敌人或者同伴了,只知道朝前挥舞着刀剑,挥舞着,挥舞着,直到被最后击倒。 紫川家最后的首领们站在城中最高处的塔楼顶台,惨叫和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响,魔族越杀越近,近到可以看到魔族那血淋淋的狰狞嘴脸了!
26-6 临时首府 第六章 临时首府 被人列生擒的魔族官兵被五花大绑地捆起,丢在燃烧的废墟边上。 亲卫团的将士们还是首次见到获得魔族兵,他们一窝蜂地围在被俘的魔族兵周边看热闹,看着魔族兵那绿油油的皮肤,凶恶的眼珠,尖利的爪牙,流风家将士啧啧称奇。 士兵们窃窃私语:“太可怕了,这些怪物!” “这只是给我们俘虏的。若在他们那边,说不定还有更可怕的呢!” 蒙拿担心魔族不会人类语。但是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自进了人类土地以来,魔族兵都多少学了一点简单的人类语。 虽然他们起初还假装听不懂人类的问话,但席亚旋即下令在燃烧的火堆上搭起了一个木架,将两个魔兵直接放到那木架上,用文火烧烤他。 这种残酷的刑罚就连流风家官兵都不忍目睹,远远地躲开了。唯有席亚乐在其中。 虐待和酷刑事是他的最爱,他兴奋得眼睛直冒光,亲自上阵摆弄他们,拿着条木棍,这里戳戳,那里点点,不时将被烤的魔兵反个身,好让那些没有被烤到的部分充分受热,又不时用长矛戳进那魔族兵的皮肉里,看看烤得是否熟了,摇头叹道:“还差两分火候。”——简直跟人类在火堆上烧烤两只鸡腿似的。 一股熟透的肉香味传遍了整个村落,那两个倒霉的魔族兵足足嚎叫了半个小时都不得饿而死,一直叫到声带撕裂、再也叫不出声来了,身躯在火堆上剧烈扭动着,像一条虫子被摆在火炉上烤。 酷刑给魔族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剩下的魔族兵脸色发白,不等那个独臂的人类军官再次问话。他们忽然就自动学会了人类语,争先恐后地抢着回答:“我来回答!我什么都知道!” 一阵工夫,俘虏们便供认了他们知道的一切,包括第三军地兵力。骑兵多少,步兵多少。多少辎重,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供出了第三军的去向和目的。 本来,西北路军指挥使云浅雪给叶马地任务是征服西北,但雄心勃勃的魔族老将却不满足这样微不足道地成绩。他要证明给魔神皇看,自己年纪虽老,但宝刀依然锋锐。并不比云浅雪、凌步虚等年轻将领差,他要立下一件大功,让整个王国都要为他的功勋瞩目赞叹! 第三军从叶城一路挥师南下,最终目标是紫川家的临时首府旦雅! 叶尔马满心期待着。依据灭亡紫川,这能给他不世伟名,使他一举跃入于云浅雪、凌不虚齐名的王国明江之列。 旦雅!流风霜和蒙拿惊叫出声:“我们都没想到!” 西南平原和西北平原之间被群山隔阂着,从南到旦雅走陆路,要翻山越岭,路途既窑,道路又崎岖,平时都是采用运河运输的,或者干脆从南到帝都,然后从帝都转旦雅的道路。 时间长了,大家都忘记了,竟还存在一条路贯通西南和西北。 很显然,从夺取瓦伦要塞的战役中尝到了甜头,对这种出其不意地长途奔袭战术,魔族情有独钟。 不受尝试定式的限制,某些时候,魔族反尔比人类更有想象力。 虽然劳师远征,但沿途已无紫川家主力军阻拦,但雅本身又是防御空虚,叶尔马很有成功的希望。 从魔族俘虏的口供中,流风家还获知重要的一点:对于流风霜的突然出兵,叶尔马一点不知情。他想都没有想过,竟有人敢不畏惧神族百战百胜的声威,主动挑衅。 流风霜召开了紧急会议,将最新的情报向将军们传达。 当得知魔族军的目标是旦雅,流风家将军们露出了异样的神色。蒙拿连做鬼脸,费加干咳不停,英木兰眉头紧锁,萧元面无表情。 大家互相打着眼色,眼神里大有深意,却没人开口说话。 察觉了这诡异的气氛,流风霜抬起头:“怎么了?蒙拿,你来说说!” 蒙拿干咳道:“殿下,我们觉得,若把首次作战的目标改为魔族的第四军,是否更好点?”
26-5 赤旗十字 第五章 赤旗十字 晨曦,蓝城笼罩在夏季的浓雾中。 一行急速的马蹄声打破了蓝城清晨的寂静,在洞开的城门处,一队骑士旋风般冲入蓝城洞开的城门,骑士鲜红的斗蓬在风中飘舞,金黄色的枫叶标志在黎明的晨光中灼灼发亮。 “战争,战争!魔族冲入西北了!” 道上的人们纷纷围上来,想扯住信使问个清楚,但信使疾马快得仿佛一阵风,呼地从人众中问冲过,毫不停留,只留给惊惶的民众一个背影。 在紫川家境内,流风霜与习冰城赶来的国防军部队会合,流风家将帅们检阅了参战的各部队,此次出后共计步兵十八万、骑兵九万,号称三十万大军。参战部队士气十分高昂。 探马控报传回消息,魔族第四军留在加南大营围攻明辉,魔族第三军已离开了加南魔族大营,转而向南开进,目的很可能是征服那些尚未被臣服的紫川家领地。 “这是天夺其魂了!”流风霜目光闪耀:“第三军单独行动,又在行军途中,在毫无遮体的荒野,防护最为脆弱!就以魔族第三军作为我们的首战的目标!” 兵贵神速,相应的军令即刻传达。立即,号角低鸣,大军开拔,火速前进,日夜兼程。 流风霜治军严厉,军队行进除去马啸铁蹄锉锵外,再无别的声响。 所经之地,沿途的民众在睡梦中都不会被过境军队惊醒,直到次日清晨,居民才突然睁大了惺松的双眼,讶然地望着这支魔术般突然出现的庞大军队,觉的简直是在做梦。 在经过阳明城时,看到庞大军队扬起的烟尘,城中居民无不以为是魔族军到了,引起了歇斯底里的恐慌。 直到军队贴近城池驻下时,居民们才看清了那面白底蓝字的“霜”字旗在日头下飘舞。 城中居民这才确认,来的不是毁灭和死亡的魔族,而是拯救他们的救星! 一瞬间,那巅峰的狂喜用什么都无法表达,欢呼的浪潮把整个城池都撼动了。 市长和守备队集合在城门迎接流风霜入城,他们恭恭敬敬地准备了用金子铸造的城门钥匙。表示欢迎流风霜成为城市的主人,殷勤地邀请大军入城休整。 但流风霜拒绝了:“我军无意入城,唯一所求,只盼贵市能供应我军粮草、饮水和补给,我军只是稍作休息,马上就要出发!” 趁着采购补给的空当,流风霜向城中居民打探魔族的去向。但无人知晓,只知道数天前,魔族第三军确已离开了加南大营向南出发,但目前行踪不明。 近十万人马的路在军居然会行踪不明,这种情形很是诡异,生怕落入了魔族的圈套,流风霜不得不谨慎行事。 她派出了更多的侦骑散布周边查控敌情。终于在一个过路的商人那里问到魔族的行踪。 那个商人向流风霜保证,就在毗邻加南行省的叶杰行省境内,他亲眼看到了魔族的大军。 流风霜不得其解,叶杰行省并非军事重镇,也非战略要地,上次自己进攻把叶杰城中的物资通通掠夺一空,激烈的攻城战更把整个城池打成了废墟,魔族往那边去干什么呢? 流风霜也不耽搁,随即挥军跟上,直往叶杰行省。 大军开至叶杰行省时,魔族军却早已离去,整个行省被魔族蹂躏得一塌糊涂,行军道上,到处是废墟,到处是坟场,到处是燃烧的城市和村庄,到处都是失去亲人惨哭出声的百姓。 一个本来拥有十万人的大城市,被魔族攻占后紧闭城门屠杀掠夺了整整三天三夜,魔族军离去后,幸存者从躲藏的地窖里爬出来,人数已不足百人,血水淹过了人的膝盖。 本来对于救援世仇紫川家,军队内部还是存在反对意见的,但如今,亲眼目睹魔族军过境造成的可怕惨景,亲眼瞅见魔族的残暴行径的后果,流风家将士激起了义愤之心。就是那些再仇恨紫川家的官兵后毫无异议了。 一夜之间,全军达成了共识:“放这种灭绝人性的野兽进来,不但紫川家的灾难,也是全人类的灾难!不能让同样的惨剧发生在我国境内,坚决消灭那些畜生!”
26-3 蒙族协议 第三章 蒙族协议 七八四年六月,帝都城下,紫川家名将帝林大火焚城,烧掉了魔族数十万大军,骄横的魔族王国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味道。 闻知兵败的消息,魔神皇迅速做出了反应。 拿下敌人的首都,这往往是彻底战胜一个国家的标志。对攻克帝都,魔族至尊有着非一般的执着,他下令从远东和国内抽调大批军队前往帝都。 于是,大道上烟尘蔽日,到处都是从东向西开拨的魔族军团,到处都是那如山如海的武器、皮甲和满脸是毛的狰狞魔族。 新增援的各个魔族军团日夜兼程,犹如一道汹涌的狂潮涌向帝者,人类的首都即将再次面临严峻的挑战。 在魔族的各路大军从东汹涌向西之时,有一路沿着反方向前进的魔族军队就显得特别引人注意了。 他们是王国的新编十三军,一路上,他们不时与从增援前线的军队擦肩而过。 消息已经传开了,蒙族是因为在帝都战场上作战不力被魔神皇赶回远东的。 在魔族看来,战败或者战死并不可耻,但作战怯弱却是不可原谅的。蒙族在帝都战役中纪律败坏,令得军旗蒙羞,各路魔族兵马都对其十分轻蔑。 塞内亚兵肆无忌惮地冲蒙族军队列吹口哨:“蒙族的好汉们,打帝都逛街回来啦?没被人类把屁股烤熟吧?” 蒙族官兵眼冒怒火,恨不得冲出去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但蒙汗死死的约束自己的部下,蒙族如今正倒霉着呢,若闹出事来,魔神皇再给自己安上个什么罪名,那蒙族再也受不了呢。 就在嘲笑和讥讽中,蒙族军队郁郁不平地通过了瓦伦关,进入了远东。 军队宿在了远东大公路边上的一个小镇子,由于这里靠近公路,魔族军频繁经过,镇上的居民早跑光了。 在一处废弃的民房里,蒙族召开了部族的议事会。 会上,长老们联合起来把蒙汗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他无能怯弱,竟让蒙帝给魔神皇斩了当替罪羊,还给削了一个军。甚至就连到手的三个省也被逼着吐了出来。 这次入关,蒙族白白死伤上近十万子弟兵,竟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长老们嚷嚷道:“蒙汗,你老了,糊涂又怕事,让你来带领我们,大家准得倒霉!该到选举新族长的时候了!” 眼看族长大位即将不保,蒙汗慌了手脚,他低声下气地辩解道:“诸位长老,当时情形实在险恶,军团长们把责任推到了我们身上,马维那畜牲更直接指控我们,若是我再抗辩,说不定当场我也跟蒙帝一样挨砍了。” “蒙汗,你是蒙族的族长,除非塞内亚族与我们全面开战,难道卡特还真敢杀你吗?” “诸位长老,你们不知道,卡特如今气焰嚣张得非同一般!他是三百年来第一个率领神族打进人类世界的君王,如今,他的威望高到无以复加,所有的部族都拥护他,亚哥米像条狗般跪着他。哥达汗和他好得像穿一条裤子,至于那些小部族,全都对塞内亚族俯首听令。诸位长老,形势已经与罗斯那时不同了,谁再要反对塞内亚族和卡特,那他就是要与整个王国为敌。我们蒙族兵马本来就不如塞内亚族多,再加上帝都一战中损折了近十万将士,我们更是实力大减,我们难道真能反抗他吗?” “那又怎样?”长老们不服气地说:“帝都一战,塞内亚族自己也是元气大伤,几个塞内亚军不也损伤了很大的兵马吗?” 蒙汗哭丧着脸:“诸位长老们,这不能比的!塞内亚族人口多,他们损得起,我们蒙族底子薄啊!只剩那么点残兵败将,我们拿什么跟卡特斗啊?” 于是,长老们也直了眼:“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啊?”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刚才还可怜巴巴的蒙汗忽然抖擞了精神,皱巴巴的小眼睛里焕发着光亮:“我们蒙族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我们定然要跟塞内亚族讨还这个场子。”
26-2 战地儿女 第二章 战地儿女 尽管蓝城的人们一再邀请白川多留两天,但白川思家心切,第二天中午就启程出发。 暴雨在昨晚半夜停了,艳阳高照,马蹄践踏着一地的积水和露珠,白川将军踏上了归程。 送她的依然是那位英俊的流风少将英木兰,有他出面护送,边境上的流风家士兵都不再检查,畅通无阻地过了国境。 国境线上,英木兰停住了马步:“白川阁下,前面是紫川领土了,我过去不合适了。” 他一挥手,随行的流风家士兵全部下马,恰好空出了十六匹战马。 “这是元帅殿下的心意,给你们每人一匹备用的马匹,祝愿你们路途平安。” 流风霜竟考虑得如此周到,白川心下微微感动:“感谢殿下盛情,劳烦阁下转达我们对风霜元帅的谢意,祝愿她永远幸福美丽。” 英木兰微笑道:“谢谢。也请转达我们对紫川秀大人的问候,祝愿他武运昌盛,平安归来。”看看周围的随行士兵,他欲言又止:“白川阁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离开了队伍,走到偏远的一棵白桦树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树荫落到英木兰削瘦的脸上,英俊的青年将军脸色斑驳。 看着白川疑惑的表情,他直接了当地说:“白川阁下,我们只是初识,若我问了不得体的话您不方便回答,您就当我没问好了。” 白川诧异,虽然结识不久,但这位英木兰将军给自己的印象很好。他举止得体,温柔又不失男儿气概,眼睛清澈,是个正直的人。她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问出什么失礼的问题。 “阁下,请说吧,我会尽我所能地回答。” “好。”英木兰点头。问道:“白川阁下,我们的元帅和贵方的紫川统领,他们是否……” 英木兰踌躇着,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他们是否是一对恋人?” 白川眼中光芒一闪,她扬扬秀眉:“您为什么这样想?” 英木兰笑说:“白川,恋爱中的女孩子和平常是很不同的。她能瞒过大部分人,但我是她的卫队长,想瞒过我是不可能的。澜沧江的那晚,她与紫川统领单独夜游,回来后一直发呆,直到黎明。从此,她常常会发呆,坐在天台上望星星,会莫名其妙狂写一通,然后把稿子全部撕掉,我曾拣到过一张碎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紫川秀’三个字。自从紫川统领再次出任远东统领后,元帅对远东的军情就特别关心起来了,吩咐我们凡是有远东的消息,无论大小都要及时告诉她。还有这次,得到您突然来访的消息,元帅马上中止了很重要的军事演习,连夜从百里外赶回来召见您--要知道,哪怕是紫川家的总统领罗明海大人过来,我们元帅也没这么重视啊!” 白川听着,默不作声。 英木兰将军是个很细心的人,从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了真相,自己也是昨晚在流风霜口中才得知了真相。 从家庭回来,紫川秀的开朗温和一如往昔,表现也没什么异样,自己曾试探着问了他和紫川宁之间的感情进展,他微笑着,语气却很坚决:“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 只是在戎马生涯闲暇之余,他会不出声地眺望着西方的群山,眺望着落日晚霞,眉目间隐隐可见淡淡的悲伤,笑容中带了与年龄不相符的一份沧桑感。 是否对于感情,男人比女人更能隐藏? 她摇头,说:“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她没有说“我不知道”而是说“我不能回答”,英木兰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点头:“我明白了。” 看着白川疑惑的眼神,他摆手道:“白川阁下,您别误会。我会紫川统领并无恶意,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紫川统领温和大度,心胸宽阔,无论才华、人格、品质都是出类拔萃的,他是当世人杰,也只有他这样的优秀男子,才配得起我们的公主殿下。” 白川心下了解,当代,能征善战的武将不少,英俊潇洒的青年俊杰也很多,但紫川秀却只有一个。
25-7 生死向托 第七章 生死相托 白川说得没错,恍如天上鹰群,紫川家骑兵猛扑而至。黑衣骑兵成百上千地出现,汹涌向前,势如狂飙。 他们越冲越近,马刀和长枪的海洋淹没了逃散的魔族败兵。 攻击如此凶狠,马刀照着脖子猛砍,猛烈的长枪挑穿魔族兵的身体,骁勇的骠骑竟能在急速的奔驰中持弩射击,利箭穿透了人的肢体,血花大蓬大蓬地在空中绽开。 烈马奔腾,将魔族溃兵撞倒,接着就是马踩、刀砍、枪挑,无情的追击势如狂风,杀得魔族兵们结不成队、拿不起刀、喘不了气。 追击的兵马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过,过处只留下一地的尸首,骑兵毫不停留,旋风般又卷向另一群逃跑的魔族,紧接着便响起了厮杀、惨叫和濒临死亡的哀嚎。 魔族溃兵四分五裂,慌张得像一群老鼠,狼狈不堪地钻草丛进树林,只求躲过身后的死亡旋风。 白川站在路边,追击的人类骑兵从他们身边冲过,骑兵们无暇理会他们,旋风般冲过去,扬起了一阵冲天的烟尘,闪电般消失在来路上。 行动迅疾如电,砍杀猛如雷霆,白川对追击部队大为赞叹。 在她看来,这支部队虽然没有绝世武功,但果敢骁勇和高度默契配合弥补了他们,尤其是厮杀时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更是让人心寒。 如此强兵,丝毫不比远东的精锐部队秀字营逊色。 擦身而过时,骑兵铠甲护臂上剑与盾牌交叉的标志一晃而过,白川立即认出来了:“宪兵!他们是监察厅的宪兵部队!是帝林的兵马!” 现场的魔族都给宪兵骑军一扫而空了,白川押著捕获的魔族俘虏朝著帝都前进。 走不远,前路又扬起了一阵尘烟,又有一队黑衣骑兵部队过来了,大队人马沿着前路追赶逃敌去了,一支分队径直朝着他们奔来。 白川停住了脚步,扬声问:“请问,可是帝林大人部下吗?” “站在原地不要动,把武器丢掉,把手举起来!”喝声中,黑衣骑兵奔马掠近,绕着白川原地转了一圈,长枪很不礼貌地逼在白川脸前。 带队的宪兵军官掀开了头盔的脸罩,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军官傲慢的语气令白川很不快,但想到对方是刚刚立下大功的骄勇之师,她忍住了:“长官,我是远东军的红衣旗本白川,这是我的证件。” “远东军的军官?”那军官眼中厉光一闪:“远东军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厉声喝道:“你们准是投降魔族的无耻叛逆!抓起来!” 宪兵们吆喝一声,就要向白川扑来,白川的护卫立即挡住了他们:“你们干什么!”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双方刀剑出鞘、长枪大矛地对峙着,白川怒道:“贵官放肆了!我是总长御封的红衣旗本,你是什么东西,是旗本吗?敢逮捕我!” 那骑兵军官冷冷地笑:“好,有种,真是有种!魔族都被杀跑了,你们还敢抵抗!”他慢慢举起了手。 立即,骑兵们不出声地聚集,列阵,长枪尖遥遥指住了白川一行人。 白川看得毛骨悚然,她知道,只等那军官手一挥,骑兵群就要开始冲击突刺!在快马长枪的猛烈冲击下,只带了近身刀剑的自己根本无力抵抗! 恰好一这时,大道上烟尘滚滚,又有一队紫川家兵马从他们身边经过,大旗下有一员英挺的将领,身形很是熟悉。 电光火石间,白川猛然记起来了:那不是中央军副统领秦路吗? 她扯开嗓子叫道:“秦路大人,快过来!” 听闻一个女声尖叫,那员将领猛然停住了马步,循声策马奔了过来,在对峙双方几步外停住了马步。 他掀开了头盔上的面罩,显出一张略显疲倦的脸孔,果然正是秦路。 “刚才,谁在喊?”
25-6 败军之怀 第六章 败军之怀 云浅雪满肚子的苦水吐不出来。他情知昨晚大败,自己并非该负全责。但作为一军统帅,推诿责任于部下,这种事他实在干不出来,他唯有硬着头皮说:“其中并无内情,都是微臣一人之过。” “启禀陛下,羽林大人并没有说实话。” 一人从后座发言,举座震惊。 神皇微微扬眉:“刚刚发言的人是谁?给朕上来。” 一人匍匐著前进,在距离魔神皇五步的地方,他抬起了头,端正地给魔神皇磕了三个头。 云浅雪在旁边介绍:“陛下,此人就是上次奏章中说过的马维,他原为紫川家巴特利行省总督,被我神族大义所感召,投奔吾皇军旗之下,为我神族西进立下汗马功勋。在奥斯战役中,他毅然献城,打破斯特林对我第六军的包围,挽救我第六军近十万将士,又为我族献策,使得我军迅速突破僵局,突至帝都城下。” 马维恭谨道:“实在愧不敢当,羽林大人过奖了。只可惜微臣见识浅薄,未能识破帝林阴谋,致使神族大军损失惨重!” “哦,”魔神皇明显来了兴趣,微笑地望着马维:“马维,你能识大势,弃暗投明,朕很喜欢。你只管放心效力,神族是不会亏待帮助我们的人的。” “陛下隆恩,微臣愿粉身碎骨以报!” “只是,马维,你刚才说的什么?你指控羽林卿没有说实话?你可知道,欺君可是死罪,你在指控王国的一员军团长欺骗朕吗?” 魔神皇依旧在微笑,声音也没抬高,屋子中众人却感觉一股极浓重的寒气笼罩下来。 魔神皇具有那种不怒而威的气质,他只要眉头轻轻一皱,就能令万军慑服,桀骜不驯的魔族兵将们害怕他胜于害怕火,只要神皇一声令下,哪怕从万丈悬崖上跳下他们也照办不误。 他们宁可触怒老天也不敢触怒神皇,那种王者霸气是与天俱来的。 一瞬间,极凌厉的气势袭来,马维竟被吓得失神,他连连磕头:“微臣惶恐,羽林大人是陛下股肱之臣,微臣山豆敢诽谤?只是羽林大人严于律己,很多话他不便汇报给陛下。” “哦?马维,你昨晚也在现场吗?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马维讲述了整个战斗的概要,从攻城之战一直到进城后的混乱。 他并没有指责谁,相反,他称赞温克拉、亚哥米、蒙汗等诸位大人在攻城时十分骁勇,亲临一线,身先士卒,甚至就连想杀他的叶尔马,他也说了些好话。 但为什么打败仗了呢?没别的原因,帝林实在太狡猾了,他利用了神族军进城时的混乱,不惜放火烧掉了自家的首都,扰乱了神族军的阵脚,再突然偷袭,神族的英勇将士们虽然奋力抵挡,无奈敌众我寡,最后失利。 “这种卑鄙的打法简直是自古未有的!”马维义愤愤膺道:“就为一场战斗的胜利,帝林亲手毁掉了自家的首都,难道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他完全是个疯子!不,他是条疯狗!歇斯底里的狂人,狂热的战争罪犯!羽林大人和诸位将军虽然英明智勇,但他们毕竟都是正常人,正常人怎能猜测疯狗的想法?” 听得马维的汇报,跪于地上的诸位军团长们齐齐松口气。 起初大家还担心马维报复,在神皇面前大告其状呢,他有如此巧舌,把众人的责任都给推得干干净净,大家无不感激。 “放火烧掉帝都城,与敌俱亡!”魔神皇深感震惊:“居然还有这个法子,连朕都没有想到!能想到这个法子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他闭上了眼睛,瞑目沉思。 军团长们个个屏息闭气,诚惶诚恐地观察着神皇眯起的眼睛。 好一阵,魔神皇才睁开眼:“马维,虽然你骂帝林是疯狗和狂人,若依朕看,勿宁说他是不拘一格、超脱天才的军事大家!不可小看,在卑贱的人类之中,确实也存在活着的猛狮!斯特林算一个,帝林也算一个。只可惜大魔神没有降临如此伟才给神族,否则朕愿拿你们全体换一个帝林!”
25-3 屈辱逆贼 第三章 屈辱逆贼 至五月中旬,魔族前锋已兵临帝都城下,但城外还有著众多的卫星城和星罗密布的外围城寨。 魔族军统帅部本欲绕过这些外围障碍直捣帝都,但是不行,外围城镇的人类守军与主城遥相呼应,频频出击,此起彼伏,给魔族军侧翼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无奈,云浅雪唯有搁下对帝都主城的进攻,采取强硬打法,将外围工事和城堡摧毁。 帝都城的人类守军没有坐观城外阵地的失守,他们频频出城迎击魔族大军,增援城外的同僚,以至帝都外围的每一个城堡、每一道墙壁、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房子都成了争夺的战场。都要经过反覆的拉锯抢夺,魔族非得付出血河的代价才得以抢得一块不起眼的疙瘩阵地。 即使抢夺来的阵地他们还不敢丝毫大意,还得派驻重兵防守,否则一个疏忽之下,说不定晚上就给人类的敢死队抢夺了回去。 魔族白天进攻,人类晚上反攻,反覆纠缠拉锯,帝都近郊的一个驿站竟被反覆抢夺易手了十二次,直到将驿站荡为了平地。 眼看驿站实在失去了作为一个阵地的价值所在了,两军才不情不愿地停了手,杀气腾腾地寻找下一个交战地点去了。 如此,清除外围屏障的战斗持续了足足一个月。 直到六月中旬,魔族军才将帝都的近郊据点清扫一空,云浅雪迫不及待地著手进军帝都本城。 本来分散各地扫荡外围屏障的各路大军向帝都城汇集,帝都东南面的平地、山谷、高坡,到处都奔涌著如海如潮的魔族兵马,在人马后方,是成片成片的白色营帐,营帐绵延数十里,而营帐之后,又是望不到尽头的魔族辎重车队,而保护着这辎重车队的,又是多达十万之众的人类叛军部队。 车水马龙,人马嘶叫,喧嚣震天,这阵势,就如同平原上骤然兴建起了一座新城,其喧嚣烦杂,甚至更在被围攻的帝都之上。 军务会议只简单地开了一次,魔族将军们认为,尽管帝都城高墙厚,借魔族雄厚的实力,完全可以依靠正攻法将其拿下。 会议上,十六纵队队长马维极力邀战,自愿充当魔族攻打帝都的先锋部队。 但云浅雪还是将人类叛军安排在了后方,因为攻城掠寨这种硬仗,人类叛军的战斗力很受怀疑。 帕伊之战已经很有力地证明了,要攻城,并非兵马越多越好。杂兵云集,不但消耗粮食,更会阻碍强军的展开。 “要打硬仗,还是得靠神族的子弟兵马!”云浅雪跟军团长们解释说。 军团长们深感同意,云浅雪的话极大地满足了他们的种族荣誉感。 “诸位将军,敌人的首都就在眼前!吾皇已许下千金一诺,谁人抢先入城,吾皇将以一省封之!哪位将军自告奋勇?” 云浅雪话音未落,营帐内便响起了数声应喝:“羽林大人,我愿往!” “我军愿为陛下前锋!” “请赋予我军重任!” 三个魔族将军器宇昂扬地出列,他们是王国第三军司令叶尔马、第六军司令温克拉、王国第十一军司令裴玛。 看着三位魔族将军,云浅雪微微皱眉:三人无疑都是极勇猛的猛将,但三人都是赛内亚族的将军,而从以往的经验得知,首批攻城的军队那肯定是要伤亡惨重的。 若让本族子弟损折过多,即使攻下了帝都也得不偿失了。 但现在王国各族军团长云集,这番微妙的想法也无法向他们解释,云浅雪故意提高了声量:“啊!关键时候还得看我族的勇士啊,赛内亚族果然不同凡响!” 一边说,他一边拿眼睛瞟着旁边的几个异族军团长,目光中故意流露出一丝不屑。 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上钩了。 王国第四军军团长亚哥米挺身走出:“羽林大人,赛内亚族的勇士固然是极英勇的,但亚昆族也不差!请给我们机会,我军定能拿下帝都城!”
25-1 沦陷轶事 第一章 沦陷佚事(1) 七八年的六月十日,安卡拉行省偏远的一个小镇。 大雨谤沱,乌云密布,夜黑如墨。 大战过后,人迹箫条,道土都长满了野草,黑黝黝的小镇上空荡荡的,雨点打击木板发出了嘀嘀哒哒的响声,不知哪扇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荒凉,寂寥,若不是在镇上客械门口还有点燃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人们会以为自己进了一个死镇。 夜幕中传来了清晰的马蹄声,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队赶路的人马来到了小镇上。 骑手们把马牵到了屋檐下,推开了客栈的门。 与外面的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堂里蒙蒙胧胧坐着不少人,靠墙有一个正燃着的壁护,火光跳跃,照得大堂里暖烘烘的,劣质酒味,烟草味,炒肉的香味,汗腥味,人群聚集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风雨中赶路的众人顿时感到一阵暖乎乎的。 屋子笼罩在如云雾一般的嗡嗡的谈话声中,当十几个披着蓑衣的陌生人推门进来,就像一把刀子猛然切下,谈话声顿时消失,各张桌子上的人警惕地望着这群新来的人。 领头人眼扫了一通大堂里的人们,眼神亮得刺人。 接触到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大多数人不白自他回避了,说括声又重新响起了,不过声音已经低了很多。 瘦巴巴的店小二上前招呼:“有客来了!快里面请。” 领头人径直到了拒台前:“掌拒的,你这里有多少间客房?我们全包了。” 同样干瘦巴巴的店老板显出为难的神情:“这位客官,客房倒是有。只走已有人先住下了。客官,来往都走客,咱走百年老店了,这大风大雨的天气,不能往外赶人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首领问:“住的都走些什么人?” “几个西边来的客商,还有些别处的人。咱也摸不清他们是啥子身份。不过看来都不是坏人。客官您就安心的住下吧。瞧,他们都在大堂哪儿喝酒聊天呢!” 首领沉吟着,下定了决心:“掌拒的,拾我们九间房子,我们一共十六个人,把晚餐都送到客房里去。” “好咧!客官您稍等——小二!快带客官上楼去歇息吧!” 其他人都跟着店小二上楼了,首领却独自在大堂里坐了张桌子,要了壶酒,靠在璧炉边歇息下来。他喝了两口酒。顿时感到一身都暖烘烘的。 虽然端着杯子一个人独斟,但他锐利的眼睛却不住的到处观察,细细打量着店堂里的人。 和大多数小镇客栈一样,这家客栈也兼营酒馆,坐的大多是土里土气的当他乡民,有一桌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睡着了,首领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他们够不上威胁。还有两个瘦巴巴的行商,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引起他注意的是靠近门口的两张合并在一起的桌子上,一群粗豪的男子围在一起喝酒,谈话声量很高,猜拳猜码声震得屋顶都在嗡嗡发抖。 大汉们衣衫鼓鼓的凸起一块,很可能是藏有兵器,再结合他们旁若无人的粗鲁举止,首领不禁暗暗猜度他们身份:“是强盗,土匪,或者叛军?” 旁边桌子的谈话引起他的注意:一个乡民问一个行商:"老哥你这次从西边来,带来了什么消息啊?听说,魔族兵已经拿下帝都了,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顿时,说话声都低下来了,人们侧着耳朵倾听,关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 眼见如此受重视,那商人顿时矜持起来。他抚一下短短的胡子,托着腔说:"老哥,这个消息,兄弟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个乱糟糟的时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毕竟人心隔着肚皮,万一这里有十六纵的人在,把我抓去了那可怎么办啊?” “噢!”叫声里充满了失望和懊丧的情感,大家心痒痒的。自沦陷以来,东部领土与紫川家内地的消息就被隔绝了,位于沦陷区的人们,他们最希望听到战场的消息,焦虑的心情简直如沙漠里渴望清泉一般。
24-4 统领交接 第四章 统领交接七八四年四月五目,历经重重危险,紫川秀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临时的远东首府明斯克行省的科尔尼城。沿涂的军民早己向首府的远东统帅部报告了紫川秀一行的利来,主持远东统帅部的明羽亲自率军出城十里迎接光明王。 五万强悍的半兽人、蛇人、矮人兵夹道欢迎紫川秀,大刀、长矛、斧头、弓箭等武器举得遮天蔽目。大白天里,烟火满天飞舞,科尔尼的城墙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都是自发出来欢迎紫川秀的军民。 漫山遍野的远东军队兵马雄壮,盔甲鲜明,那些半兽人士兵身材魁梧,健壮有力,尤其是他们全部配备上了从人类那里得来的锋利兵器,更是如虎添翼。 看到这些,紫川秀心情激动。那些武器,全都是自己在西南刮地皮节衣缩食换来的啊!自己在西南半年,虽然从民间和林家、马家那里搜刮的银两款以亿计,但自己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舍不得吃超过五十个铜钱的饭。 以堂堂统领之尊,自己却像个征税宫一般整天拎着算盘考虑如何给过路行商和官豪剥皮,挖空心思琢磨着怎么才能不逼得他们造反又能尽量刮钱,惹来万人痛骂。上任之初,“吸血鬼统领”的绰号传连整个西南。 现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血并没有白费,自己节省下的每一个铜板如今变成了远东将士手中的钢枪和长刀,变成了盔甲和战马,紫川秀激动得安在无法形客,嘴巴咧得大开。 在迎接点,以明羽为首的科尔尼军政代表迎接紫川秀。 紫川秀刚下车,一个巨太的身影扑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叫“刺客。救命!”就已经被人抱了个结结实实,一十壮安的老半兽人乐呵呵地抱住他:“光明秀!你总算回来了,呵呵,俺们佐伊族把你盼得好苦啊!上次那个索斯在那叽叽歪歪地说你去紫川家那边当了大官,不会回来俺们远东了,呸!俺老德伦一拳打掉了他三颗牙齿!胡说八道!俺们的光明秀不是那种人!哪怕走到天涯海角,光明秀你也是俺们远东的王!王怎自可能不回自己地土地呢!俺当时就断言了:光明秀他不是那号人!这不,你不就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人类那边没几个好东西。俺准备了几个最漂亮的佐伊族妹子给你,就等你回来操办婚事了。。。” 老德伦说得兴高采烈,口沫飞溅,简直像喷泉一般溅了紫川秀满面,紫川秀被他死死抱住,连躲都没地方躲。 好不容易等他说话喘息停了下,紫川秀捏任鼻子屏住呼吸大叫:“老德伦!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说什么呢!”老半兽人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脸胀得通红:“俺们辛卢村佐伊族人是很爱清洁的!俺们有定期清洁的卫生习惯。谁说俺没有洗澡?上次远东战争爆发前俺就院过了!光明秀?光明秀?你怎自晕了?要_不,俺给你做人工呼吸吧。。。。光明秀?” 紫川秀:“呃。。谁把我救出来,我封他做太将军!” 随后,以明羽为首的远东将领们上前参见紫川秀。 白川、罗杰、布兰等大特都在前线,停留在科尔尼奉地的将领只有明羽、德伦、索斯、鲁佐等人。 有些人真是天生t喜欢招人讨厌的,一天不惹人烦他就寝食难安。 比如蛇族地索斯,见利紫川秀,他吐着通红的尖细舌头。第一句话竟然是:“回来了吗?其实光明王你不在,我们也干得蛮好的嘛!” 紫川秀气结,索斯才慢吞吞、仿佛很不情愿地加了一句:“但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吧!光明王你在这里还是有一点点用处的。。。。” 仿佛生怕紫川秀就此误会枉妄自大起来,矮人族的鲁佐连忙补充道:“虽然作用不是很大。比起俺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总比没有的好吧。就当是花花草草什么的,呆在那什么不干也无所谓地。。。。我们远东地大物博,养一个光明王还是养得起的!” 德伦声音洪亮、直捷了当地问:“光明秀,这次回来,你不走了吧?”
24-3 征途轶事 第三章 征途轶事七八四年三月二十三日晚,未来得及在帝都好好刷一把征尘:刚刚卸任的西南统领和即将上任的远东统领紫川秀踏上了去远东的征途。 路途漫长而悠远,他并非孤身一人上路,随行的有两个骑兵师,狎送着五千多辆满载各种救援和补给物资的大车。 这是紫川家对远东最大的一次增援,但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随着战事的蔓延,通往远东的最后通道比特行省一旦失陷,远东与家族内地的联系就将彻底断绝,那时的远东,就将成为真正的狐岛了。 在同一条大道上,不只是紫川秀的部队,周边还有大批部队在向战区行进中。 主力军、地方预备队、增援队、辎重队,无数的部队汇成了一支阵容庞大的部队,队伍踏起的灰生遮天蔽目。 一路上,紫川秀无数次看到了大队步兵从身边经过,靴底踩在被雨浸得发软的泥泞道路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大衣下摆扑打在裹着绑腿又瘦又小的腿上。这些高矮不齐的步兵们装备很差,他们很少有紫川秀部下那么锋利精良的武器,而是拿着一些显然是仓促打造的大刀长矛标枪,伸长脖子带着好奇和腼腆的神色打量着即将成为战场的平原。 傍晚朦朦的春雨下,草绿色的军大衣覆盖了整个平原,成千上万的士兵如同蚁群般在辽阔的平原上簇拥,日夜兼程地奔涌向火红朝霞的前线方向,犹如飞蛾在扑向烈火。 从车窗里注视着前进的军队,紫川秀感慨万千。依据自己的经验得知,在这种惨烈的举国太战中,第一批上战场的军队很少能活着下来地,也就是说。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即将死去的灵魂。 为了捍卫人类,付出代价的却是这批根本无人知晓姓名的普通士兵和家庭,那些失去丈夫和父亲的孤儿寡母们。 生,或者死呢? 凝视着血一般的朝霞,紫川秀心情激荡。重新闻到了血腥和杀戮的味道,他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觉:这才是军人地世界!和平安逸的高宫生活并没有磨钝了自己的爪牙,自己天生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 三月二十八目,浩浩荡荡的车队到达达玛行省。这是与瓦伦要塞出口相邻的行省,战争的气氛骤然浓烈。大白天的城市里。街道上居然空荡荡地,来来往往的只见到军人,不见一个平民。 戴着白色钢盔,手持轻便弩的宪兵们严密盘查各路口。紫川秀一行人因为是向东去的,所以没受到丝毫留难就通过了检查,但是想向西去的军人就难了,如果没有旗本以上级别长宫签署的任务令和通行条,任何向西的士兵都会被当成逃兵扣起来。 紫川秀向带队的完兵长宫打听了下。得知前两天魔族已经发动了几次骚扰性进攻,规模并不太,被驻守部队击退了。紫川秀骤然紧张,他从自身径验得知,魔族骚扰往往是为了试探人类军队实力,距离他们地大举进攻不远了。若是只有自己一人,他倒也不怎么担心,但是自己还带着数千辆马车的大车队。这是关系远东命脉的补给物紫,绝不容有失的。 “大人,”那个宪兵队长告诫紫川秀:“我们已经接到报告了,魔族的先遣队穿上我们地军服偷袭了前线指挥部。前天早上,我们发现了几十信使的尸体。他们随身的军务公函已经被盗。警备司令部发出警告,为数不小的魔族先遣部队己渗透进我军防线内。””,ss紫川秀觉得匪夷所思:“魔族穿上我们的军服?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难道能化装成我们的人?” 宪兵军宫阴沉下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有可能,有些无耻的人族败类投*了他们,或者是以前远东叛军的余孽。真是无耻,身为人类,居然投诚了魔族!” 紫川秀黯然。他没有想利,自己对紫川宁的预言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魔族进攻还没开始呢,人类中间就出现了叛徒。 那宪兵军官很诚挚地说:“大人,您这样满载物资的补给车队,正是敌人偷袭的最好目标,一路上千万要小心!”
24-2 相依相守 第二章 相依相守 人类从没有如此感到危机,也从未有站在如此的高度来思考!,所有的人类,不分国别与民族,都是一个整体。当一个种族面临生存死亡的危机时,国家间的分歧和摩擦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以预料,在对魔族战争中,家族的东部领土将成为抵抗魔族的主战场。善于这种形势,把东部各省驻军组建成具有统一指挥机构的东部军团势在必行。军务处提出建议,新组建的东南军团兵力包括东南各省驻军、从西南调回的黑旗军、从西北调回的边防军。 无形之中,东南军成为了紫川家兵力最为雄厚的大军区,承担着阻挡魔阻前进的艰巨任务,这要求东南军团的司夸长宫必须是个非常优秀且能担当重任的将领。而紫川家的重将中,斯特林在军务处和中央军两头忙,帝林任了监察总长职务,紫川秀去了远东,明辉老打败仗,担任如此重任显然不合适,紫川参星打算把他派回西北去,还是当边防军统领。 当然,此时的边防军己经和彼时的边防军是太不相同j,精锐兵力都给新徂建的东南军抽空了,大家估计明辉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流风霜端冼脚水了。 有能力的抽不开身,抽得开身的没能力,一时间,大家竟想不到一个各适的人选来。 眼看这竟成了一个难题,紫川秀不得不出声了:“我看,新组建的东南军军团长由斯特林担任最为合适。” “紫川阁下,斯特林阁下无论忠、勇、义、谋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是他巳经身兼了中央军和军务处工作,实在不能分身了。” “这很简卑,”紫川秀说:“斯特林辞去中央军统领职务,以东南军统领身份兼任军务处长处长。战争期间。军务处设在第一绒,这有利于更高效地指挥。” 罗明海冷冷说:“但是中央军怎么办?中央军拱卫京畿,同样的责任重大。若是这个职务落利了某些暗藏野心的不轨之徙手中,那麻烦就很大了!”他猜想,繁川秀肯定是想提议由帝林出任中央军统领一职。这三个家伙同声联气,让他们把兵权都抓住了,若是某天造起反来,谁能压得下去? 繁川秀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总统领太人不必担心。我提的人选绝对是忠诚可靠地。我建议,由紫川宁殿下亲自担任中央军统领一职。” 举座震惊。 紫川宁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紫川秀。等大家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时候,她才意识到刚才并非幻觉。还没等她推辞,紫川参星己经大声叫好了:“阿秀统领的建议非常好!我赞同!” 既然总长殿下都同意了,那大家还有什自好说。只有哥跚不识相地争了两句:“宁殿下天资聪睿,但她没有军旅经验,首次就统管一个大军区是否过于冒失?” 总长毫不客气地把她顶了回去:“正是因为没有经验才需要学习嘛!好了好了。哥跚,祢不要说了,祢可以保留意见,但是大家的时间都是很珍贵的,祢可以会后找我私下沟通。”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紫川秀和斯特林快步走出总长府。 “秀统领,请留步!”背后传来了清脆的女声,一个俏丽少女小跑着追着紫川秀出采。 两位统领都站住了。斯特林看着小跑过来的繁川宁,又看看紫川秀,笑吟吟地说:“阿秀,我先走了,你和宁小姐慢慢谈。” “你忘了吗?我还得乘你的马车回去呢。”紫川秀冷冷地说:“用不了多少时间。很快的。” 他地语调中有一种冰冷无情的味道,斯特林诧异地望着他。 “秀统领!”繁川宁已经来到了面前,她轻轻喘气,脸上有点微红:“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想跟你说句话。” 繁川秀彬彬有礼地问好:“宁小姐安好’找下官有何吩咐?” 紫川宁怔怔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斯特林马上出声说:“宁小姐,失礼一下,我还有事,先告退了。”不等紫川秀挽留,他大步地向门口走去,任凭紫川秀在后面叫也不肯停步。
24-1 人类危机(卫国之战) 第一章 人类危机  多年以后,当人类回首往事,他们会发现,若是有所谓种族灭绝的危机的话,七八四年的三月无疑是最为临近深渊边缘的时刻。  那年春天悄然降临大地之际,人类的内战正打得如火如荼,紫川家和流风家的精锐部队集结在辽阔的西北大地上厮杀惨烈,懵然不知在遥远的东方,一股邪恶又强大的力量已经向他们伸出了利爪。  当得知魔族军队攻克瓦伦要塞的消息时,魔神堡一片欢腾,在皇宫正殿里举行了盛大的欢庆宴会。  没有灿烂耀眼的彩灯,没有媚俗的金银装饰,魔族皇宫以黑色的巨大花岗大石垒叠,  宫殿间林立着巨大的大理石圆柱,柱子间站立着持枪的近卫旅士兵,巨大无比的铁门吊桥,环绕整个皇宫的护城河。皇宫颜色基调以黑色为主,雄伟,巨大,朴素,森严,肃穆,冷峻——这与其说是皇宫,倒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军事化堡垒。  晚宴正在进行中。魔神皇陛下坐在餐桌的首席,巨大的长条餐桌一字摆开去,王国重要的文臣武将们分坐两边进餐,除了正在外线作战的云浅雪、古斯塔、凌步虚三位将军外,魔神王国所有的将军和部族首领都聚集此地了。  他们分别是:王国第一军,号称近卫旅军团,军团长雷欧公爵,出身赛内亚族。  王国第三军,号称磐石军团,军团长叶尔马公爵,出身塞内亚族,磐石是形容第三军顽强善战,也是形容叶尔马脑袋之顽固。  王国第四军,号称风暴军团,军团长亚哥米,三十三岁的他正值人生的黄金年华,他两年前继任王国大族亚昆族的部落首领。  去年,自从王国第二大部族鞑塔族挑战黄金族赛内亚族失败被灭族以后,亚昆族就取代了鞑塔族的地位,成为王国第二大部族。  王国第六军,边疆军团军团长温克拉,出身赛内亚族。  王国第十一军,铁壁军团军团长裴玛公爵,赛内亚族皇族出身。  王国第十二军,闪电军团军团长蒙汗公爵,和亚哥米一样,他是蒙族的部落首领。蒙族以出产骏马和优良的骑兵而闻名。在十五个魔族军团中,蒙族的骑兵军团就占了两个。  王国第十三军,疾风军团军团长蒙帝侯爵,出身蒙族。  王国第十四军,黑羊军团军团长哥达汗,他也是王国大族之一的哥昂族族长。哥昂族人数众多,但比起王国的其他部族来,他们不喜争斗的温和禀性也是出名的。  王国第十五军,七巧板军团军团长雷豹侯爵,他是雷族的部落首领。  第十五军之所以被称为七巧板军团,是因为该军是由众多小部落士兵组成的,他们各族的人数都不足以组成一个大军团,只好拼凑起来组成一个军团。在王国军界,第十五军以两个“最”出名:士兵数最多,足足有二十五万人,战斗力也是最差——第十五军由十几个部落组成,一个毫无向心力和凝聚力的军团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呢?  卡顿亲王轻蔑地形容第十五军:“连给茅房送张草纸都信不过他们!”  魔族贵族们安静地进餐,他们身上黯色的丝绸在烛光中闪耀着光芒。欢庆筵席后,举行了简单的军务会议。魔神皇的发言为整个会议定下了高昂的基调:“瓦伦拿下了,可以认为,人类已经完蛋了!帝都的陷落即日可待,接着是远京,是河丘!神族的战士们,去拿下这大好江山吧!”  将军们齐刷刷起立:“吾皇万岁!神族万岁!”  讲话中,魔神皇把人类世界比喻成一个大馅饼:“要将它分开、撕裂、逐渐吞并!神族的军队将完成这一使命!自然,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我们不能轻敌,人类也有优秀的将领和强悍的军队,但朕对王国的军队有信心!  “要在古奇山脉以西为神族获取富饶肥沃的土地,要彻底摧毁人类的军队,我们神族才能安全地占领新领土!要彻底解除人类的武装,除了神族以外,人类绝不能拥有武器!只有顺从于神族的人类才能获得在新领土的生存权!  “人类有数亿人口,而我们神族即使最大程度动员也只能出动百万军队。鉴于此,我们的将领要善于借助外力,要懂得利用人类内部的矛盾来让他们自相残杀,也要善于接纳和吸收人类中的不忠份子为我们服务。
23-6 名垂青史 第六章 名垂青史  紫川秀握刀抱拳,向四面八方团团拱礼,傲然挺立,英姿飒爽。   被他的气势所慑,那些红衫十字军士兵们竟也不敢上去偷袭,灰溜溜地避开了,四面顿时响起了更响亮的欢呼声:“好样的,统领大人!”   紫川秀遥遥指着登陆滩头飘扬的流风家十字军旗,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看到那个十字了吗?给我拿下来!”   “遵命!”数万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吼声如雷。   士气大振的紫川军向流风家的登陆部队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紫川秀亲自带队冲击,他冲在队伍的最前头,身先士卒,洗月刀活过来似的在流风军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眼看统领如此奋勇,部下谁不拚命?不单是紫川秀的卫队和黑旗军的直属骑兵,就是步兵们也给狂热的气氛带动,杀得一个比一个凶,冲得一个比一个猛!   杀声震耳欲聋,刀光耀眼夺目,那股气势就如海啸海浪般狂猛,开战以来,紫川军第一次在气势上压倒了流风家!   看到河对岸形势严峻,位于河西的流风霜指挥部气氛骤然紧张。   “大人,英木兰将军请求指示,敌人攻势猛烈,如何应付?”   “对方确实不简单!”流风霜首次露出凝重之色:“但狂风暴雨,必不能持久,敌人的体力和士气都透支了!通知英木兰不必惊恐,敌人不过强弩之末,增援马上就要过去了!”   “大人,阵地万一守不住……”   “不必紧张!敌人虽然势狂,但我军将士却是背水一战,他们一定会拚命的!”   流风霜看得非常准确,流风军的登陆部队不得不转攻为守,压缩阵地,控制的地方少了,防守的密度随之加大,紫川军前进得越来越艰难。   虽然紫川秀攻势猛烈,但无奈流风十字军实在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强师,虽然紫川秀杀得海啸般狂厉,他们却像那礁石般坚定,虽然阵线一再后退压缩,但士兵们依旧斗意昂扬,一个倒下了,另一个立即补上站位,队伍始终像根钉子般牢牢扎在堤坝登陆滩头,任凭紫川军狂杀滥打也无法动摇。   紫川秀也看到了危机,士气可鼓不可泄,如果不能迅速把流风军打垮,等对岸的增援一过来,攻守易位,自己就将兵败如山倒!   七八四年三月十九日的中午,这场后世被称为“双骄之战”的朗沧江丹纳渡口战斗进入白热化。   战场的形势非常微妙,宏观战局是流风霜攻,紫川秀守;微观战局却是紫川秀攻,流风霜守。   虽然流风霜占了全面优势,但紫川秀也并非没有取胜的机会,胜负的关键就在于能否在对岸增援上来之前打垮渡河的先头部队。   就在双方数万士卒厮杀得汗流浃背的时候,一个出人意料的转折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局势。   “大人,你看头上!”   紫川秀一偏头,躲过了迎面一箭,飞身过去将箭手一刀砍死,又在对方士兵合围之前迅速跃回了己方阵营里。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鹤伏,快捷无比,这时他才有空往头顶的天空一望。   正午猛烈的烈日光晕下,一群石头呼啸着从后方飞出,掠过他的视野落在江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他抹着额头上的汗,还没来得及从激烈的厮杀中反应过来,又是一群石头从后方飞过来,有的落在了岸上,有的落在了江中,有的甚至落到了交战的人群里,砸得双方士卒血肉横飞。   “这是怎么回事?”紫川秀摸着头纳闷:“我记得,我们只有三辆投石车啊!   哪来的这么多飞石?”   他还在纳闷呢,第三批飞石呼啸着飞到了,大群石头犹如突然掠过空中的乌鸦群,近十块巨石都砸在了一艘流风家大战船上,或是落在船身周边的江面上,掀起了可怕的浪头。   重达上百公斤的巨石从天而降,威力恐怖,战船的桅杆被砸得折断倒下来,船头被砸碎了,船舱被砸碎了,甲板被砸碎了,有一颗巨石刚好落在了站满了士兵的甲板上,十多人当场血肉飞溅!   这一轮轰击过后,船舷多了几个大洞,江水不住地往里灌,船身在慢慢地倾斜、下沉。
23-3 擦肩死神 第三章 擦肩死神  很多念头一闪而过,紫川秀又把杯子放下了:“好像还不是很渴,我等下再喝吧。”   “大人,您身体不好,医生说您应多喝水才能早日康复,您还是喝了吧。”   蒙克多表现得很关心,声音异常的温和。   紫川秀每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事有反常即为妖,蒙克多一向对自己冷冷冰冰的,忽然表现得这么关切,肯定有问题!   紫川秀目光不由自主地瞄了下对方腰间,对方制服下鼓鼓的:那是什么东西?匕首,还是短刀?   紫川秀暗自提高了警惕,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子与对方拉开距离,但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谢谢,我真的不渴。”紫川秀一边推辞,一边紧张地思考着:这家伙是高手,还有武器,自己现在斗不过他。叫警卫?万一只是误会,岂不是惹人笑话!而且警卫听谁的还不知道呢!   他笑笑,把杯子放到床头柜前:“蒙副旗本,水放这里就行了,我等下自己喝吧。”   盯住那杯水好一阵,蒙克多慢慢地抬起头来:“看来,大人您已经明白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容带着点阴森的味道。   “明白?明白什么?”紫川秀装糊涂:“我昏迷了几天,什么事都不知道。蒙副旗本,再要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困了,想睡觉了,您请回去休息吧。”   “大人,好的,我这就出去。”蒙克多缓缓转过身去,作势要走:“——马维大人向你问候!”   他突然转身扑过来,手在腰间飞快地一摸,一抹锋锐的光芒在他手中闪烁,毫不停顿地直直刺向紫川秀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紫川秀一闪身,手疾眼快一扬手,“啪!”一大杯水泼到了蒙克多脸上。   蒙克多惨叫一声,丢掉匕首,捣住眼睛:“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惨叫声中,他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身子蜷缩成一团。   紫川秀暗暗心惊,蒙克多叫得这么凄惨,那杯水如果自己喝下肚去……他打个寒战,闪开身,大叫:“快来人啊!杀人了!”   “砰!”房间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三个全副武装的禁街军士兵冲进来。   紫川秀指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蒙克多说:“把这个人抓起来,他企图谋害我,我……”   话说到一半,看到那几个禁卫车表情阴森,眼中表露凶光,紫川秀顿时明白过来。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往窗口跑去,但手脚无力,动作迟缓,那三个禁卫兵七手八脚地把他抓了回来,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脚,有人捣住了他的嘴,有人低声喝道:“不要动刀子,留伤痕就不好了!灌他喝水!”   紫川秀手脚全被对方抓住了,接着,一只有力的手用力掰开了他的嘴,有人拿着水壶就要给他灌水,他用力地挣扎,却动弹不得,敌人就要对着他的嘴倒水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万万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会这样不明不白丧生在这几个不入流的宵小手中!   飕的一声,一道锐风从紫川秀脸边掠过,接着他听到了啊的一声惨叫。   紫川秀猛然睁开眼,拿水壶的士兵额头上中了一箭,红的血混着白色的脑浆从创口处流出来。   他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举刀的姿势,过了好一阵才扑通栽倒!   “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死了个人,一个士兵惊恐地跳了起来。就在这瞬间,窗外飞来第二箭,穿透了他的脖子,他咕噜咕噜地口吐白沫,跪倒地上蜷缩成一团,不住地抽搐着。   最后一个禁卫兵一把将紫川秀拉起来挡在自己面前,用匕首架在紫川秀脖子上,眼睛惊恐地盯着窗口外:“外面的人听着!再敢放箭,我杀了他!”   话还没说完忽然嘎然而止:他的胸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刚才蒙克多丢在地上的,匕首几乎插到了柄!他瞪大眼睛望着紫川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紫川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房间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挣扎着爬到了桌子底,拿着匕首警惕地等待着。
22-7 河丘之危 第七章 河丘之危  流风霜轻巧地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坐了长时间的马车,双脚重新接触到坚实的大地上,她感觉很踏实。她不出声地看着林定,心里想:“莫非行刑的时间提前了吗?”   林定牵过来一匹战马,吩咐流风霜道:“上马吧!”   流风霜没有动,只是把被铐着的手往前一伸。   林定皱皱眉,回头问:“谁拿的钥匙?”   没有人回答,保卫厅官兵们诧异地看着林定。他微怒,提高了声量:“谁拿了钥匙?马上交出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道:“长老大人,钥匙是您亲自保管的啊!”   林定这才记起,当初为保证万无一失,自己连押送的秘营高手都信不过,亲自保管钥匙。   众目睽睽下,他亲自解开流风霜手上的手铐,牵过一匹马让她坐上:“你跟我走。”   “长老!”几个声音同时叫起,一个军官大步上前:“长老,您在干什么?”   林定冷冷地说:“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告吧?”   那个军官胀红了脸:“长老,下官不知道您打算去哪,但您孤身押送,这实在太危险了,请允许下官带队护送!”   “没那个必要。”林定冷冷说:“你们不许跟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   他一抽马鞭,带着流风霜很快消失在军队的视野中,官兵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有人呻吟般说:“天,这是怎么回事?”   “报殿下,这位就是流风霜公主殿下!”林定单膝跪下,尊敬地向黑衣人报告。   漆黑的夜晚,幽森的树林边,孤独又高傲的黑衣刀客。流风霜有种诡异的感觉,那个黑袍飘飘的身影像是传说中的恶魔,专门在黑夜降临的时候离开黑暗巢穴降临人世择人而噬。她打了个冷战,冷眼望着那个黑衣人。   “公主殿下,请跪下行礼。”林定低声说。   流风霜摇头:“林定长老,你想杀我请便,但不要折辱我,能让我下跪的人已不在这世上了。”   “公主殿下,你可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   “请教?”   “三百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击败魔族的人类救星、帝国国师左加明王殿下!这样的人物,可值得你一跪?”   流风霜睁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人。   左加明王,这已不仅仅是一个名字,它代表了人类最强大的梦想,整个大陆不分敌我,所有人类的骄傲,绝望中的最后曙光。   西川大陆上,这个名字可谓家喻户晓,就连不懂事的婴儿怕鬼哭泣时妈妈都会这样安慰他:“宝宝别怕,明王大人在保护着我们人类呢!有明王大人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想到那传奇般的辉煌业绩,一瞬间,流风霜真的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明王殿下,晚辈是流风家的第十二代嫡系流风霜,今天有幸能亲眼目睹殿下风采,实感无上光荣!”   林定喊道:“你既知殿下身份,还不跪下!”   流风霜并不望他:“殿下神武绝威,更是有大功于人类,晚辈对您万分尊敬,但林定长老要求晚辈跪倒行礼,恕晚辈不能从命!”   黑衣人掉头过来,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沉闷沙哑:“为何?”   “殿下,三百年前您奋力逐退魔族大军,捍卫人类文明传承,可是强普天下人类在您面前俯首膜拜,千万人向一人顶膝膜拜,行者无奈,受者无耻,您与入侵的魔族军队有何两样,魔族摧残人类的文明,您却蹂躏人类的尊严!”   “放肆!”   “尊严、人格、信仰,那是人类精神中最为宝贵的部份。人类能自主地思考,那是无论如何专横的暴君也无法剥夺的权利。”流风霜镇定地说:“我虽尊敬殿下,却不会跪拜殿下。”   “明王殿下,请出手教训她!这小女子狂妄自大,蔑视权威尊长,罪该当诛!”   黑衣人轻轻地笑出声来:“你过来。”   流风霜正要走过去,黑衣人摇头:“我说的是你,林定长老。”   林定疑惑地走近去,黑衣人低声说:“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彷佛是不想被那边的流风霜听见,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林定不由自主地侧头去倾听。
22-4 穷追猛打 第四章 穷追猛打  帝都,十二月二十七日深夜。   “报告!总监察长大人!西南军法处有飞鸽急信!”   帝林头也不抬:“念!”   “是!西南军法处波金红衣旗本十二月二十六日飞鸽急报:根据黑旗军统领紫川秀口述……”   啪的一声,帝林手中的铅笔被折断了,清脆的断裂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特别惊人。哥普拉被吓了一跳。   监察总长目光深沉,脸上毫无表情:“继续念!”   “是!根据紫川秀统领口述,原瓦林总督、第三十五步兵师师长马维旗本企图谋害统领本人,悍然发动兵变,但被紫川秀在林家的军队支持下将叛军击溃。现在紫川秀正率军在瓦林清剿马家的残余,波金红衣旗本请示该如何处置?”   帝林不出声地凝视着静寂的窗外,过了好久他才问:“可抓到了马维本人?”   “抱歉,急信上没有提到,应该还没抓到。”   “马维没死,马钦还在帝都,打蛇不打七寸,抓那些爪牙有什么用?这个笨蛋惹大麻烦了。”帝林喃喃说:“传我命令!”   “是!”   “宪兵部队严厉盘查帝都西、南两门,检查过往行人,这两天凡是持瓦林行省证件的人通通给我扣下!”   “是!但是大人,这样在帝都城门设卡要得到军务处同意的。”   “你只管照办就是了,斯特林那边我会跟他打招呼。”帝林不耐烦地说:“另外,让情报处查清楚马钦元老的动向,立即报告上来。通知敢死队过来,我有任务交代他们。”   “是!”   “通知波金,全力协助紫川秀统领剿灭马家残余!所抓获人犯不必解往帝都,取得口供后就地处决。”   “是!”   立即代我约见紫川宁小姐与斯特林统领。“   “是!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帝林嘀咕了句什么,哥普拉没有听清……“大人,您说什么?”   “真是混蛋啊!”紫川家的监察总长愤愤不平地抱怨说:“凭什么每次帮那个笨蛋擦屁股的人都是我?他故意把消息放给波金,摆明是赖在我身上了!”   ※※※   七八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西南瓦林行省首府郊外,连绵数十里的军营把偌大的瓦林城完整地包围着,大如巴掌的雪花慢悠悠地在空中盘旋,浓重的彤云低得要压到了那一片淡青色军营的上方。   由于大雪封道,骑兵部队在大雪中艰难地跋涉了两天,终于在规定时间到达会合地点。   当看到那片连绵密集的营帐和上空飘扬的“秀”字旗帜,文河暗暗松口气:终于按时到了。   看到风雪中出现的大队骑兵,营中奔出了一队穿着白色斗篷的步兵。   对着文河的骑兵,步兵们远远地竖起盾牌,伸出长矛,从盾牌的空隙中可见大批弓箭手已经瞄准了骑兵们,文河身后的骑兵骚动起来,文河连忙回身喝道:“肃静!”   盾牌阵中分出一条道来,一员将领快马奔出吆喝道:“黑旗军统领秀川大人在此!来的是哪路部队?”   文河迎上来,扬声回答:“黑旗军参谋长文河,本秀川大人之命,率三十一,三十二骑师前来会合!”   “啊,是文河大人您啊!”那员将领转身喝道:“警报解除!”   一声令下,那队步兵整齐划一地撤去了盾牌,收起了弓箭和长矛,列队退回营中,弓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这才解除。   “文河大人,一路辛苦了!”那员领头的军官快步迎上来,一边解开了头上的风雪斗篷,文河才认得出他是雷穆总督、三十三步兵师的长官萧邦,一员很年轻的高级军官,他很诚挚地道歉道:“文河大人,刚才很不好意思。这是统领爷定的规矩,凡是有部队接近临时营地一律先戒严防备,待弄清后才能解除戒严。大人,可否让我看一下您的徵召令?”   “没什么,命令毕竟是命令。”文河听从地拿出了紫川秀命令前来集中的手令。   萧邦很认真地查看了一下,抬起头笑道:“确实是统领爷的手令,大人您到得真准时,分毫不差——本来就没有信不过文河大人您的道理,不过最近是非常时期,统领爷杀气重得很,我们不敢轻慢啊!”
22-3 哨卡兵变 第三章 哨卡兵变  交战的声音持续了很久,连马维都不耐烦了:真是没用,平时牛皮吹得天响,说什么东瀛武士战无不胜,结果五百人对付二十来人都打得那么辛苦。他喃喃骂出声:“废物啊!”   侦察兵跑到了面前:“大人,西南方有一支部队过来了,他们往交战地点急速前进!”   “阻拦他们!”   士兵立即在大道上结阵,长枪如林,刀光胜雪。   见到这边戒备森严,那支部队不敢再前进,远远地喊话道:“我们是边防治部少的机动队,前面的是哪路兵马?”   传令兵高声吆喝道:“这里是三十五师第二团。总督大人在此,请带队的长官过来见面。”   对面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过了一阵,又有人喊道:“总督大人,您在吗?”   马维平静地开口道:“是我。是哪位长官带的队?过来一下吧。”   听到马维的声音,对方再无疑惑,迎面奔来了两员骑兵,在马维面前远远地翻身下马,一员高大的小旗军官行礼道:“总督大人,下官边防治部少副长官黄云小旗,参见大人!”   马维平静地回礼:“小旗,你深夜带队到此有何贵干?”   黄云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禀报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收到了第十一哨卡的紧急求援信号,带队前来增援,却不料大人您已经先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大人您可知情吗?”   “本官事先得到情报,大批倭寇今晚从林家边境流窜过来,企图偷越我紫川家国境!”   黄云大惊失色:“那可是紧急情况!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去增援!下官愿为先锋与倭寇决一死战,请大人亲率精壮兵马为我掠阵!”   “不忙,黄云小旗,本官已经布置了埋伏。我打算诱敌深入,将倭寇逐步诱入,然后聚而歼之!”   “大人雄韬伟略,非下官所能及,只是不知第十一哨卡的官兵已安全撤退了吗?”   马维面色一沉:“黄云小旗,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不舍得诱饵,我们如何能将敌人诱入埋伏圈中?”   “大人所言甚是,但是……”   “好了,黄小旗,你不要再说了。比起十一哨卡的官兵,我更担心的是倭寇奸诈无耻,如果让他们入境,那不知有多少无辜民众要遇难!黄云小旗,这里由本官来处理,我命令你马上分兵赶往第五和第六哨卡查看敌情,增援当地的边防驻守部队——这是军令!”   “是,大人!下官马上执行!——全军,向后转!”   队伍转身开走,看着那影影绰绰的队伍越离越远,马维轻松下来,唯一有可能救援紫川秀的部队已经离开了,他孤立无援,必死无疑!   远处的交战声零落下来,战斗接近了尾声。马维没想到为了对付二十来人,五百倭寇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能结束战斗,但总算是结束了,该自己出场收拾残局了。   “出发吧,消灭倭寇!”   军队开始移动,按照马维总督的命令,领头的数百名士兵举着明亮的火把,明里的理由是说山路崎岖,总督大人关心士卒,实质却是马维与倭寇约好的信号。   马维一边走还一边发号施令:“不要走得太快,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万一紫川秀没死,去得太早岂不是救了他?   距离战场越来越近,迎面习习的寒风中已经带来了刺鼻的血腥味。   前方的游哨不时传来惊叫:“这有一具尸体!”   “这儿也有!”   在那黑黝黝的树林边和山路上,血淋淋的尸首随处可见,断裂的武士刀、折断的长矛、随地丢弃的箭矢、横七竖八的尸首,仰面朝天的死人那圆睁的眼睛,激烈交战的痕迹触目惊心,那些不曾上过战场的新兵吓得心脏怦怦惊跳。   马维俯下身来,他所看到的尸首都是倭寇的。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战斗竟从那个哨卡一直延伸到了数里外?难道紫川秀竟一个人打败了五百多的倭寇?那怎么可能?   他越想越是心焦,下令道:“快过去看看!”   前哨传来叫声:“大人,前方有一支队伍正在收拾战场!”
21-6 皇朝旧事 第六章 皇朝旧事  夜。白雪覆盖的台阶旁边耸立着整齐的松柏树林,树梢在清朗的星光下闪着寒光,雾气腾腾。   踏着洁白的花岗石台阶,迎面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真人大小的青铜雕塑。   那是一个身披戎装披风的青年将领,高大英俊,一手按剑,目光直直地眺视着远方。   这尊铜像的神情与众不同,沉痛,悲哀,在那员将领眺望远方的眼睛里,流露出无名的愤怒。   看到铜像,紫川秀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来到这里,他突然喘不过气来,心脏猛烈地跳动。这种感觉,好熟悉,又好亲切。   没有理由的,此种感觉十分玄妙,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为何却似曾相识,仿佛梦魂中曾千转百萦此地。   “这是谁的铜像?”   “帝国海军元帅林枫。”   “帝国?”   “光明帝国!林枫是帝国最后一位元帅。”说到这个名字时,林雨充满了敬意:“也是三百年河丘林氏家族的开创者。”   “据我所知,河丘林氏的开创者应该是林凤曦殿下和左加明王殿下吧?”   林雨轻轻摇头:“那是因为枫公不慕虚名,后人只知道林凤曦而不知他,这里面有历史的。”   微微飘洒的雪花中,林雨给紫川秀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河丘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但在光明帝国时期,该城并没有如此庞大的规模,不过是光明帝国位于西南海疆的一个中等港口城市,以渔业收入为主要经济来源。   害怕遭遇到异大陆上更先进的文明和更强大的武力,光明帝国实行闭关锁国政策,帝国近海防卫舰队的近万艘艨艟舰艇严密地封锁着帝国广袤的海洋边疆,防备着越海而来的侵略者,而这支舰队的总基地就设在河丘城内。   林枫原本是帝国末年的名将,曾数次率军击败侵扰的魔族军,年仅二十一岁任上将,是帝国最年轻的将军。   但因为他是皇朝的偏枝嫡系,而一位能征善战又拥有皇室血统的名将总是被当权者所忌的,他屡建功勋却始终不得重用,最终被“提拔”到了海军舰队中当元帅。   帝国历五五三年八月,蓝河会战中,帝国的主力一败涂地,庞大的魔族军长驱直入帝国繁荣的中枢地带。帝国皇帝林坚毅和皇家军团元帅鲁单言于乱军中失踪。噩耗传来,天下震荡。   尽管在蓝河战场上获胜的魔族军团随即被左加明王的神剑击退,但巨大的损失已无法弥补。皇家军队覆亡,威望的皇帝战死又没留下强有力的继承人,中央政权陷于瘫痪,各地诸侯蠢蠢欲动。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东南镇守使紫川云,他宣布,东南军曾宣誓效忠帝国皇帝,但现在林坚毅已死,帝国林氏家族的血脉已断,因此,东南军不再受誓言约束,即日起改旗异帜,改号“紫川军”。   面对这种公然的叛逆行径,软弱的远京政权无力镇压,而手掌重兵的诸侯们更怀有一种心有戚戚然的心情在观望,只有位于河丘的林枫元帅采取了行动,他联系皇畿军区统帅流风恒和西北军区统帅明林等重兵大将,约定共同出兵嘉山要塞镇压叛乱。   鉴于紫川云本身就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名将,为了防备各路兵马存有顾虑,林枫主动提出,海军水兵愿为讨伐大军先驱,诸路大军仅需跟在其后为其鼓舞助威即可。   “所有艰难险阻,我军愿一力承担!诸公只需为我摇旗呐喊即可!”   联系起林坚毅在世时候对他的冷落,人们不禁惊讶林枫元帅的举动。   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说他是沽名钓誉,有人更说他是借此独揽大权暗藏祸心。   招讨令送出了,但林枫望穿秋水也没等来前来汇集的大军,等来的却是另一个坏消息:皇畿军区统帅流风恒谋逆弑上!   在那个血色的黄昏,军队包围了皇宫,野战步兵从汉白玉的正门冲进去,皇宫禁卫军拼死抵抗,帝国最神圣的议事大殿成为了叛逆者与皇统维护者厮杀的战场,处处血流成河。   为了掩饰罪行,军队放火焚烧了宫室,大队骑兵沿着长街高声叫:“谁敢救火就杀死谁!”远京居民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冲天烈焰焚毁了华丽的宫殿和林氏家族三百年的珍藏。
21-4 异国风情 第四章 异国风情  十二月十日,清晨五点,冬日的暮霭沉沉。   一队远道跋涉的骑兵进入了旦雅,领队的军官向巡城官出示了军务处的令牌:“我是帝都军务处的传令官,前来旦雅有要紧公务。请求立即觐见黑旗军统领大人。”   紫川秀是在清晨的甜蜜美梦中被人摇醒的。他匆匆套上了制服,睡眼惺忪地在会见室接见信使。   虽经长途跋涉,信使依旧精神抖擞,在门口站得笔直:“报告!中央军第三骑兵师小旗武士参见统领大人!”   “小旗,进来吧。一路辛苦了,请坐。”   “谢大人。”   “小旗,您从帝都过来,可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不敢当,大人。下官奉军务处之令前来送达公文,另外斯特林大人托付我带一封私人信件给大人您。”   紫川秀点头:“你辛苦了,信呢?”   却见小旗武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牛皮纸大信封,将信在紫川秀面前展示:“大人您请看,信封完好无损。麻烦大人您给我签个回执,证明信封和火漆印章在到您手时都是完好的,我好向上面复命。”   眼睁睁地瞧着紫川秀在回执上签了字,信使这才松口气,把信交给了紫川秀:“大人您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先告退了。”   紫川秀顺手从口袋里抽了几张钞票出来:“辛苦了,拿去和弟兄们喝口酒吧。”   小旗武士鞠躬道:“大人赏赐,本不该辞。只是斯特林大人带兵严格,在他手下不敢犯规矩。下官先告退了。”   看小旗军官大步离开,紫川秀哑然失笑。   果然什么将领带出什么兵来。自己马马虎虎,自己的部下都是一群流氓,而斯特林的部下跟他仿佛一个模子里造出来似的,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待军官离开,他才拆开了那个盖有军务处大印的牛皮纸信封,斯特林刚劲的笔迹顿时跃眼入目。   紫川秀边看,还跟旁边的普欣旗本打趣道:“别看斯特林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他的那笔字真是丑得没法看。”   “比大人您的更丑?”   “比我的丑多啦!”   “喔,那就真是丑了。”   “喂,普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嫌这个月奖金太多了是吗!”   但当看完信,紫川秀出现了疑惑的神色,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出声。   善于观颜察色的普欣不敢直接询问,怕牵涉到他级别不能知道的军事机密。他不出声地为紫川秀把杯子里的茶水满上,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候着。   好半天紫川秀才转过身来:“普欣,你帮我拟个通知,发给各师团的旗本长官们。”   “大人,请问通知要拟什么内容呢?”   “具体语句你自己掌握,主要意思是说接到军务处通知,原定于今年年末的大演习取消了。各部队的野战训练暂时告一段落,部队编制序列恢复成正常驻军任务。”   “明白了,我马上就拟稿。”   普欣心下奇怪,不就是一次大规模演习取消了吗?这在军队生活中那是常有的事,统领大人为何显得如此古怪呢?但紫川秀不说,他也不敢询问。   “因出现了新情况,经总长会议讨论,龙骑兵计划暂停实施。”斯特林的来信是这样说的。   “很奇怪,出现了什么新情况?”紫川秀把信翻来覆去地看,但斯特林的话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再没有解释。   暂停了演习,等于是说大规模入侵流风家的计划全面搁浅。   紫川秀想来想去,却无法解释原因。   据他所知,在帝都的周边行省已集结了数量庞大的预备部队,兵马粮草都已就绪,入侵战争已如箭在弦上,为何突然停了下来?莫非,远东那边又搞了一次佯攻?   “搞不懂帝都的老爷们啊!”紫川秀嘀咕着,把信在手上抛来抛去。   看见紫川秀神情疑惑,普欣只能呆站在一边发傻。他劝解道:“大人,最近您的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了?现在大演习也取消了,您也可以放松几天了呢。或者您可以出去游玩放松一下,会对心情有点好转吧?”
20-5 诀别紫川 第五章 诀别紫川  十一月八日,经历长途跋涉,远东的信使在一队半兽人卫兵的护卫下终于来到了帝都,报告一个噩耗般的消息:魔族确实发动了大规模进攻,目前已经确认的敌人一共有两个军团的兵力,其中包括人类的老对手凌步虚军团和极端凶残嗜血的古斯塔军团,总兵力二十五万人。   与不久前大败而归的罗斯军团不同,这次来犯的全部是精兵强将,而且王国随时有可能增加新的军队,东部已经有几个行省沦陷了,远东面临生死考验!   总统领罗明海耐着性子听那个半兽人信使罗罗嗦嗦地汇报着,头顶上都冒出了青烟。   管你远东面临生死考验还是死生考验,家族现在最关心的是本土的安全,唯一感兴趣的是魔族军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进入家族内地的?   “你说得啥子?魔族军进入了家族内地?”那个耳朵有点背的半兽人,其实是前布卢村的村长德伦大叔,瞪大了眼睛:“瓦伦要塞什么时候被魔族拿下了?没有哇,我才刚刚打那里过来的啊!”   与会高官们面面相觑,远东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这下,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魔族军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为了解答这个疑惑,统领处特意把帝都大学的地理学教授们都请了过来。   那群学识和胡子一样长的老先生们进来时候,统领处所有人都肃然起立:虽然这些老家伙们捣鼓的学问平时谁也搞不懂,但是现在,拯救国家就得靠他们了!知识就是力量这个真理从没有得到如此高度的彰显。   对着张巨大的远东地图忙碌了一个昼夜,专家们得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根据远东如今的战略形势,很有可能是在魔族对远东发动进攻以后,他们夺取了东部的若干行省,掌握了古奇山脉若干条关键但却还不为人知的支脉,那里或者、也许、可能、说不定会有一条秘密的小道能穿越整个远东和古奇山脉的。   “依照古奇山脉的山脉走势和分布情况来说,存在一条能从被占据的那几个行省通往家族内地的秘密通路,这在理论上是完全成立的!”胡子最长也最白,因而学识也最渊博最权威的那位老教授斩钉截铁地说。至于魔族是如何得知这条秘密小路,以前为什么不利用这条小路的问题,专家们分析认为,也许这是因为魔族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秘密的。   双手奉送上了丰厚的津贴和辛苦奖金,恭恭敬敬送走了这群老头子们,诸位统领揉揉一夜没睡发红的眼睛,发现自己还是一无所获。   专家们说的基本上全是废话,除了一个年纪较小(还不到八十岁)因而也不怎么权威不怎么渊博的专家壮着胆子推断说:“依据地形和地貌分布情况来看,即使存在这样的小路,也一定是非常艰难崎岖的。超过一千多里的艰难道路,我个人认为,要通过这样的小路将大军团运送过来存在非常大的困难。”   听到这句话,统领处如获重宝:那就是说,过来的只是魔族的小股部队,并非上次远东战争中那样的百万大军?   得到报告后,紫川参星当场就拍板了:“还犹豫什么?进攻吧,收复比特行省!”   于是,战争的巨大齿轮开始转动了。   军令从帝都频传,一个又一个师团的军队从帝都向东开拔,同时瓦伦要塞也配合出兵,五万步兵从右侧包抄比特行省,威胁魔族军队的侧翼。   人类军队顺利地杀入了几乎已经空无一人的比特行省,没有遭到任何魔族抵抗,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先前报告中来势汹汹的魔族大军忽然消失了!   十五万人类军队在比特行省的首府驻扎下来,向行省四处派出搜索队侦察,哪怕是找几根掉在地上的针也找到了。结果他们通通回报说一无所获,而周边的行省也报告说没有魔族军入境的痕迹,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批魔族军队又通过古奇山脉逃跑了!   这一切实在荒谬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魔族的军队千里迢迢地杀过来,只在比特行省打了个转就跑了?   消息传回帝都,总长和统领处的诸位大佬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了。那么,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20-3 统领会议 第三章 统领会议  紫川秀低头思索,帝林计划的好处是非常明显的:直捣流风家空虚的中央腹地,威慑远京,断绝敌人一线部队后撤的道路,对敌人的心理是个巨大的打击,前后夹击,让流风家前线部队迅速崩溃。   但是困难也很多,最关键的是快,兵贵神速,快得如风如云一般快速穿越林家领地,让林家的保卫厅来不及干涉。如果流风家有了防备,哪怕增加一两个联队的防卫,只要把突击军团拦截在林家境内,耽搁一两天工夫,那时候会遭遇什么后果,谁也说不清楚,最严重甚至可能导致左加明王出来干涉。   “通过大胆、出其不意的突击,将大批骑兵部队突入敌人纵深纵远,消灭驻守在流风家东部边境的陆军主力,阻止敌人有战斗力的部队向远京以西的宽阔内地撤退。以远京近郊的古桑运河为界,建立一道面对流风家残余领土的防线,凭借我们军事上的优势,辅之以外交、政治上的一切手段,迫使远京陷入瘫痪、分裂,使得流风家族作为一个完整的政治实体不复存在!”   斯特林以这句话结束了报告,疲惫地喝了口水。彻底摧毁流风家的东部防线和军队,消灭流风家的支柱流风霜,占领流风家东部的十一个行省,然后紫川家的大军兵临远京城下,逼迫流风家签订城下之盟,将残余的流风家领地切割为三块,分而治之,日后逐渐蚕食,最终一统大陆——当这一美好的前景深入人心的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地思量着。   偌大无比的领地和富饶的城市仿佛唾手可得,整个计划像一个鲁莽与冒险的混合体,偏偏它又有着如此的魅力,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实。   “动员上百万的军队参战,我们有这样的后勤能力支持吗?”哥珊统领问,她的口气既不像反对,也不像赞成,只是很就事论事地提出问题。   帝林赞许地望了她一眼,能这样一针见血地看出问题最关键本质的人,哥珊统领不愧是家族的第一能吏。斯特林应声回答:“军队为此做了准备,我们在靠近边境的几个城市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草料,另外武器装备的准备早从今年六月份就开始了。”   “粮食的囤积是一回事,要把粮食运到前线又是另一回事了!斯特林长官,上百万人作战需要多少粮食?要把这些粮食通过敌战区运输到前线去,我们需要多少的护卫部队和车辆?路上消耗的粮食又是多少?这个我在你的计划里可没看见啊!”   斯特林一时语塞,帝林适时地为他解围:“哥珊统领,后勤运输正是阁下的职责所在,你怎么能把担子都推到斯特林统领头上呢?”   哥珊淡淡地说:“是我的职责,却超出了我的能力。”   “那不要紧呢!”帝林笑容可掬:“距离战役的发起还有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做准备,这就是今天我们开会的原因!”   哥珊哼了一声,低下头翻阅文件,把文件翻得哗哗响。   “这是一个完美的纸上谈兵。”罗明海出声说。   面对挑衅,帝林淡淡说:“不知总统领有何见教?”   “整个战役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上,则流风家不会从腹地调遣来新的部队增援流风霜,我很想知道,总监察长阁下的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罗明海冷冷地说,显示他早就知道整个军事会战计划的策划人是帝林而不是斯特林。   帝林缓缓从口袋中抽出几张纸:“大概三十天前,我在河丘秘密会晤了流风清和流风明,我向他们表示:‘流风霜实在太过份了,我们再不能姑息她,要对她采取行动。”听到这个消息,二位公子甚至比我还要高兴。他们两人向我保证,只要我们能保证他们自身领地的安全,他们绝不会出动一兵一卒支援流风霜。这里,是他们和我签订的秘密协议。”   紫川秀深感震惊:“出卖自己的亲生妹妹和国家支柱?流风霜还救过他们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干?”   帝林回头怜悯地看了紫川秀一眼:“阿秀你刚从远东回来,还不知道流风家那边的局势。流风西山病得快死了,前天他已几次陷入昏迷弥留状态,都是依靠打强力刺激剂给活过来的,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三个儿子为争权夺利乱成一团,现在,流风霜已经公开表明了态度,支持大儿子流风森接位,有了她的支持,流风森立即就在这场争夺战中取得了上风。如果流风森顺利继位的话,那二位小少爷绝对死无葬身之地的,他们恨不得流风霜马上就死!”
20-2 无功受禄 第二章 无功受禄  午大概九点时候,紫川秀刚吃完早饭,帝林就过来了。   “昨晚睡得怎么样?”帝林一边说着,一边巡视着房间,鼻子耸动着:“不对,你的房间有女人味!”   他走到枕前,捻起一根长长的头发,似笑非笑地望着紫川秀:“嗯?”   紫川秀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改行去当警犬?不错,昨晚确实有女人在这里过夜。”   帝林一副吃惊的表情:“我不奇怪阿秀你留女人过夜,我奇怪的是阿秀你居然这么老实地承认了——说吧,到底是谁?”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紫川秀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次。   听紫川秀说完,帝林以下结论的口吻,郑重地说:“嗯,不错,是个好女孩子。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紫川秀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不让她走怎么样?难道,我还要对她说留下来我们赶紧补上一次?”   帝林很认真地看着紫川秀:“阿秀,你真的成熟了呢——若是两年前,你肯定会留她下来嚷嚷着说要补一次的呢!”   紫川秀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帝林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但有件事情我却一直不知道,阿秀你原来这么有钱呢!”他扬扬手上的信封:“从你沙发的坐垫下发现的,你自己看吧!”   紫川秀接过来,信封是开了口的,他抖了下,几张红色的票子落在他手上。   等他看清了,稳定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四张面额五十万金额的汇票,开出汇票的是帝都信誉卓著的大钱庄,是那种凭票即取的即时支票。   看着紫川秀那茫然的表情,帝林心里有数了:“你不知道?”   “嗯,我还没阔到用两百万来垫屁股。”停了一下,他缓缓说:“昨天晚上,元老会首席的马钦来过我这里,后来,大家都喝得很醉了……”   紫川秀尽可能详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总监察长扬扬眉头:“阿秀,我问你,这笔钱你打算如何处理?”   紫川秀叹口气:“老实说,我是很想把它揣进口袋里的,但既然不幸被总监察长你先发现了,我就只好像任何一位正直的家族高级官员那样,将贿赂上缴了——要不,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分掉它?”   帝林嘲讽地说:“阿秀,你还真是单纯呢!你以为,这钱是这么好吃的吗?至于说上缴——马家不把你恨得咬牙切齿才怪呢!”   “那又怎么样?正如马钦所说的,未来很有可能就是我接任远东统领的位置,难道堂堂家族统领还要害怕区区一个商家吗?即使他们有几个元老又怎么样?乱世枪是草头王,我们掌管军权的还会害怕拿算盘的吗?”   “阿秀,你太幼稚了!这种跨郡跨省的豪强如果只是纯粹富有的话,那他们早被别人一口吞掉了!元老会席位只是他们实力露在表面的一小部份,就犹如冰山露在海面上的那一小角。这种大地主、商人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政界、军界都有人,若论他们掌握的真正实力,恐怕连总长、总统领都震惊呢!”   紫川秀一惊,随即微笑:“夸张了吧?如果马家真那么厉害,怎么我以前对他们一无所知?”   “你以前不知道他们,那是因为你还不是权势的中心人物,还没到那个层次。现在,眼看你快进统领处了,已经有能力影响家族的决策和政策了,他们才出面和你接触。只有到一定的地位才能知道他们的威力,这才是真正的实力。这两百万,既是诱惑,也是威胁呢!”   “怎么说?”   “有实力拿出两百万来交往你的人,如果你不识抬举的话,这两百万也足够去请一流的杀手来干掉你了。”   紫川秀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干掉我?干掉一个统领,军队的高级将领?他们没那么大胆子吧?”   “一般情况下他们当然不会用这种极端手段,对于家族官员,他们历来是以收买为主的,但是当你的存在妨碍了他们的生存——或者叫生意,而你又不肯妥协的时候,这种大家族行事历来是肆无忌惮的,他们是不怕铤而走险的。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八年前的边防军统领云山河统率西部边防军区,节制西部二十一行省军务,权势之大不在后来的杨明华之下。那时候西部诸行省中,有组织犯罪活动猖狂,前任总长要求检察厅和军务处对此进行联手打击。
20-1 叛徒荣归 第一章 叛徒荣归  七八二年,远东与魔族王国的战争进入第三年。   罗斯掀起的加纳领地大叛乱犹如昙花一现,随即被魔神皇的铁腕无情地粉碎。   叶尔马军团、云浅雪军团正面强攻,黑河军团左翼包抄,东部军团包抄右翼,待到增援军团齐聚魔神堡,鞑塔族被打得步步后退,罗斯只能勉为其难地支持阵线不至崩溃。   但一支强大的劲旅突然从远东回归,西南军团挺进加纳领地,犹如尖刀般插入了鞑塔族的后方,得知家乡被占领以后,鞑塔族人的意志终于垮掉了,一个星期之内,战线彻底崩溃。   忠于魔神皇的各路大军团如同山洪海啸般卷杀而来,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鞑塔族部队在进行着最后的顽强抵抗。   没有投降,没有宽恕,这是皇权战争的惯例了,战败一族注定要被斩草除根的,即使投降了也不过是从死亡升级到奴隶罢了。   鞑塔族的失败已成定局,为了躲避魔神皇的毁灭性打击,劫后余生者在罗斯的率领下大批大批地向西逃亡。   这群逃亡者长途跋涉,经过了冰天雪地的漫漫平原,躲避魔神皇龙骑兵的追杀和那些为了讨好魔神皇而争先出手的各族追兵,冲破了那一道又一道的魔族边防封锁线。   为了掩护部族的撤退,鞑塔族的战士舍生忘死,无数悲壮的故事在那死亡之路上上演,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大批身体孱弱的妇孺、老人和儿童由于饥饿、寒冷、伤寒和其他疾病倒在了那漫长的逃亡路程上。   用脚踩出来的蜿蜒道路两边布满了黑色的尸体,后来人从铺满了皑皑白雪的尸体堆边无动于衷地走过,他们已经麻木了。   一个月后,他们到达了魔族王国与远东的交界线。   这几乎是鞑塔族全民的大迁移,尽管一路死伤无数,但他们数量之多竟然多到让远东的边防部队无法遏止的地步。   特兰军区和东南军区同时告急。由于担心引狼入室和激怒魔族王国,特兰要塞指挥兼第一军司令罗杰下令封锁一切关卡,禁止战败的鞑塔族难民入境。   于是,在远东军拉起的铁丝网和壕沟面前,鞑塔族的难民被迫停下了脚步。因为身后的追兵越逼越近,他们不能也无法回头,成千上万的难民聚于各个防线之前,行尸走肉般徘徊于国境线之前,哭声日夜闻于堡垒。   不时有鞑塔族族人试图强冲防线,但没出几步就被堡垒里的弓箭手射杀,尸体一排排地散落在铁丝网和壕沟之间。   鞑塔族的妇人在雪地里一排排地跪倒,她们把幼小的婴儿用力抛向防线的另一边,嚎啕哭道:“我死不要紧,但救救我的孩子吧!”   亲眼目睹这一情形,前往东线视察的白川大将泪下如雨,她下令放开关卡,将鞑塔族的难民接纳入境。   此举引起了第一军司令罗杰大将的不满和抗议,但白川大将我行我素,罗杰也无可奈何,因为紫川秀曾经说过,他不在的时候由白川来全权主持远东事务。何况,即使没有庇护鞑塔族的难民这件事,远东与魔族的一战照样不可避免。   三个月之内将王国的第二大部族给击溃,赛内亚族又一次显示了自己雄厚的实力。瞧清楚形势的各族首领纷纷飞奔到魔神皇驾前,哭着喊着表达自己忠诚之意,一个个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虽然魔神皇并不是很稀罕,但是各族首领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誓要痛打落水狗,尾随着鞑塔族难民的足迹,无数的敢死队、锄奸组、别动队、盖世太保、还乡团喊打喊杀地追了过去,声势浩大。   各族的追杀部队一直追到了远东边境,跟阻拦的远东部队乱七八糟地打了一仗。在特兰驻守的是远东第一军的精锐,自然不畏惧这群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一战之下,魔族追兵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这仗打得双方都是相当不情愿的。担心这一仗会激怒魔神皇,胜利的远东全军却陷入了战战兢兢的恐慌之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魔族的大军却根本不见踪影——原来战败的部族害怕魔神皇的惩罚,根本不敢将这一仗结果上报魔神堡。   但是在魔神堡内部,战争的乌云时刻笼罩着。
19-4 红河湾 第四节  结果任什么也控制不住了。不知是谁发一声喊:“逃命啊!”顿时,上万人一哄而散,我们想拦截,却哪里拦得住,反倒让他们把我们的队列也冲垮了。到处都是火把,到处都是逃散的人群,士兵们丢了武器、装备,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军服给脱下来,一群群溃败如水,任凭布森将军喊破了喉咙他们也不肯回头。接着中军营之后,左营、右营和后军都开始大批地逃亡,崩溃就如那山洪海啸,无法遏止。  布森大人脸都白了,当即就说:“天意!远东完了!”他当即就拔出刀子想割脖子了,我们几个人赶紧扑上去夺下了刀子。我们的团队长德昆长官说:“大人,承担起责任来啊!我们还有希望,还有光明王殿下哪!”  布森长官呆呆看了他,什么也没说。他带着他亲卫队直往魔族方向杀去,吼道:“是好汉的陪我杀魔族去!”有些人跟着他冲过去了,当时我们也想跟他冲过去,但是德昆长官拦住了我们。他说,布森大人不过是尽人事掩护我们撤退,兵败如山倒,现在任什么都没办法了,唯一能搭救我们的就只有光明王了。他把我们分散成了十几个小队,分道前来向殿下您求救。如果现在殿下您还没得到消息的话,那我们是第一批赶到了,其他小队恐怕凶多吉少。  殿下,我们的人被杀得尸横遍野,凌步虚的人马追杀得正紧哪!殿下,救救我们,救救远东吧!”  那个士兵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其他的士兵统统跪倒道上,拼命地以头磕地,放声大哭:“殿下,救救远东吧!我们不该背弃你,我们罪孽深重,但就看远东的份上,救救军队吧!”  “那么,难道是真的!?”紫川秀低着头,空洞地嘀咕着。他怎么样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此多的兵马,如此强悍的大军,那么多强悍的勇士,半兽人军团,龙人军团,蛇族军团,矮人军团,那一路路强大的军队,全远东的兵马,难道转眼间就这样完结了吗?自己呕心沥血经营的庞大军队,难道一夜之间就象灰尘般荡然无存了?   悲愤郁闷,他仰面朝天喊道:“布丹,还我军团!”声音嘶哑,象是狼在嘶叫,泪水和雨水在脸上混杂着狂流。一道蓝光掠过长空,天边猛然一个霹雳,震撼整个天地。他狂吐一口血,血水殷红地流在衣襟上。  “大人!”、“殿下!”部下们慌忙扑过来,白川泪流满面地哭叫道:“大人,大人!不过是孩儿们打了场败仗,胜败兵家常事,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啊!”   部下们上来搀护着紫川秀进了营帐中。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的狼狈,一身水淋淋的,失魂落魄。此时,秀字营的军官们都闻知了中军营帐的事件,远东联军在红河滩大败的消息闪电般传遍了全营,到处都是风吹鹤戾,军心浮动。  清醒过来,紫川秀立即召集军官们发布命令:“立即拔营,以战斗队列前往伊本市!”  明羽抗议道:“大人,现在情况不明,盲目前进危险啊!”他的意见是:以前的大本营本队和第二军、第三军等主力部队都很有可能被歼灭了,目前形势已变成了敌众我寡,秀字营很可能已成为联军在远东内地的最后武装,将孤军面对凌步虚。他建议应该“尽速转进”,与驻守特兰的远东联军第一军会师,待收编了第一军的兵力,再行回头与凌步虚军团决战。  紫川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直勾勾地看着他。营帐中参加会议的军官都打了个寒战: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那黝黑的眼睛里面布满了悲哀、绝望和凶残,就如同一头遍体鳞伤的野狼。明羽当场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于是再没有人出声,拿在场的一个军官的话来说就是:“当时哪怕殿下带我们集体跳楼我们也会去的。”  军令声频传,黑衣骑兵们纷纷从各个营帐出来,翻身上马。一路上没有别的声响,只听得马蹄践踏烂泥发出沉闷的回响,雨声飕飕,上万骑兵一式批着黑色蓑衣,盔甲铿锵做响,马刀挂在腰间,不时撞击马刺铿锵做响。兵马混成一道黑色的洪流,顺着远东大公路滚滚向前。  紫川秀走在队伍的旁边望着军队前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是远东最后的部队了,敌人是十万虎贲之师,刚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士气如虹,统帅凌步虚更是当世名将。前景如何,纵然乐观如他也不敢有丝毫奢望。
19-3 布丹之死 第三节  虽然明羽失去了人身自由,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不人道的虐待。当然,这是紫川秀的看法,作为当事人的明羽本人可有不同的意见。布丹长老还非常看重他,特意召集他到跟前来,把他当成一名能征善战、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咨询作战方针。根据明羽的观察,布丹的身体状态很差,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只能半倚在床边和自己说话,说上几分钟就要歇息一阵,他就亲眼看见他吐了两次血。布丹身边的将领虽然多,但能独当一面的却没有,反倒是人多意见杂,大家吵来嚷去的,作战计划到现在还没统一。直到凌步虚到了明斯克行省了,大家好不容易才达成了统一意见,决定正面迎击。部队出发之前,布丹长老下令把明羽释放回光明王的军中。  “部队是在今天中午出发的,甚至没等增援军团赶到齐。据说,当时凌步虚的先头部队距离他们已经不到一百公里了。”   紫川秀在地图上看了一下,从明斯克到伊里亚之间划了条直线,线条笔直地掩过地图上那些蓝色和黑色的轮廓,那些蜿蜒的山脉与河流,最后笔尖停留在明斯克行省与伊里亚行省交界处一个叫做红河湾的高地上重重地顿了一下。紫川秀抬起头来:“那就是说,明天他们就会遭遇了。”  第二天,七八二年的八月十六日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平淡无奇地度过了,派出的众多探子纷纷回头,报告说布丹长老统率的远东军队庞大得惊人,队列足足蜿蜒三十多公里,前锋都已经过了灰水河,后军和辎重却还没动身呢。当天的午后,远东军队果然就在红河湾高地上驻扎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黄昏时分,凌步虚的魔族军队也到达了战场,在高地的另一头扎下,修筑工事安排营地,仿佛他们要长期在此居住了。三十多万大军隔着十公里遥遥对望。  这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开局。布丹集中了全远东的重兵,口口声声说要为切尔诺的惨祸复仇,在众人料想中,他必然会在遭遇之初就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狂轰猛攻,毫不留手;还有凌步虚,他接到了王国急如星火的撤军令,孤军停留远东的腹地,眼看敌人越聚越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久战对他都是不利的,他却偏偏有空好整以暇地挖掘壕沟,布置工事,摆出一副要与布丹长老长期相持的架势。  七八二年八月十七日,从早晨开始天色就一直阴沉着。到中午时分,狂风突作,一团团的乌云从天边涌上来,天地陡然黯下来,地平线上传来了轰隆的雷声,风刮了一阵,黄豆大的雨点就噼劈啪啪地砸下。  中军营帐中,秀字营的几个首领正在商讨局势。不知是谁提起了话头,大家热烈地讨论起即将发生的大战来,意见几乎是压倒性的,都认为布丹兵力强盛,补给充足,胜算十足。  紫川秀评论道:“这一仗双方各有优势,布丹在于兵力和补给上的优势,他统帅的部队数倍多于凌步虚,而且内线作战能得到源源不断的增援。但布丹的劣势在于他统帅的军队是仓卒从各地调集的,相互之间缺乏配合默契和纪律,他更缺乏一支精锐的尖刀部队,这支部队要作为全军中坚,要能撕裂敌人防线、直捣敌人要害、让敌人崩溃——无论千军万马,总得有这么一支部队才能打开战局,以前秀字营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而凌步虚恰好相反,西南军团是一支久经沙场的劲旅,王国最精锐的军团之一,士卒无不是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具有强大的爆发力和冲击力,但他们的缺点是身处敌人腹地,无法补充损失。”  白川若有所思:“这一仗与一年前的科尔尼战役很相似。”  明羽一震:“真的!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真的跟科尔尼战役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这么说,长老的局面并不占优啊!”  “如果要一两天之内决定胜负,凌步虚的胜面比较大。如果布丹能顶住凌步虚开头的猛攻将战争拖延下去的话,胜利定是属于远东一方的。”  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说得正热闹,远处遥遥传来了细微的急速马蹄声,紫川秀好奇地掀开门帘,立即,猛烈的北风夹带着雨点扑面而来,打得脸面生疼。朦朦的雨幕中,遥遥的远东大公路上有几个黑点正在迅速地扩大,几个奔驰中的半兽人骑兵扑面出现。骑兵们一律低头俯身,紧马赶鞭而走,马蹄践起了烂泥将马腹沾得斑斑点点的,一行人神色匆忙,显然是有急事。
18-11 神庙窃权 第八节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如白开水一样平淡。为了防止前线军队不知情之下跟魔族发生冲突,半兽人将军布森出发前往特兰要塞的第一军宣布光明王的和平旨意,紫川秀更是特意派出专门信使去向第三军处,向明羽下令让他不得与魔族发生冲突,务必做好保护工作,让凌步虚军团安全平稳地撤出远东。  八月八日,紫川秀得到报告说魔族的西南军团已于八月六日服从王国命令从驻地开始撤离,从坚固和堡垒、工事、城池和壕沟铁丝网后面,魔族士兵正大批大批地离开。  西南军团长官凌步虚正式向第三军司令明羽旗本递交了照会函,声明将借道过境。按照紫川秀事先的吩咐,明羽答复说可以考虑借道,但由于魔族西南军团在远东境内行军时候,远东第三军必须全程跟随监视——当然,明羽话说得就很圆滑了:“凌将军,我们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也有感情的啦!您这么一走,我们就寂寞多了,不送下您怎么过意得去?起码让我们送到边境啦!”  凌步虚透过老花眼镜冷冷地瞧着明羽,表情冷峻,额头上出现了愤怒和痛苦的皱纹。对于明羽这种得意的调侃口吻,魔族将军有一种压抑的愤怒:“明羽将军,我不是罗斯,西南军团也不是特兰城下的第九军!我们并没有被打败。要想象对待罗斯一样把我们押送到边境上,那是办不到的!”  “不敢。”明羽一鞠躬:“将军威名远震,我们岂敢小觑?请将军放心,我们完全不怀恶意。为的是防止路上道路不靖,有匪帮和盗贼为难贵军,我们将一路护送贵军返回,直到离开远东地界。”  “盗贼和匪帮?”凌步虚扶了扶眼镜——这么一位高大威严的将军,那短短的鹰脸上戴着那么小小的夹鼻眼睛,看上去真让人有种滑稽的感觉。但此刻,没有一个人敢笑。魔族的将军散发着可怕的气势:“我军身为王国正规的部队,却对付不了盗贼和匪帮?想不到我和西南军被这么小觑了呢!”  明羽尴尬地笑笑。其实什么盗贼与匪帮完全是托词。紫川秀确实不放心这路魔族大军,生怕他们在回国的路上捣乱;但更主要的目的是害怕那些好战的将领故意向魔族挑衅,破坏刚签订的和平协议。在第三军护卫下,他们如果再攻击凌步虚的话就等于是与光明王为敌了,这多少会让那些好战分子有所顾忌。  他意味深长地说:“将军,我们远东地方有着特别的国情,民风彪悍,我们的匪帮团伙是很强大的,会成千上万。有时候,那些匪帮是穿着军装、拿着最精良的装备、象正规军一样冲锋厮杀的,绝对不容小觑。”  凌步虚惊讶地“哦”了一声,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明羽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继续说:“将军,我们摆开了说吧,让贵军上十万的大军毫无节制地在远东的要害腹地行进,如果是您处于光明王殿下的位置上,恐怕也不能完全安心的吧?光明王对贵军怀着最良好的善缘,绝对不希望为了这些匪帮破坏了远东和王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我们一切行动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贵军安全、平稳地离开远东,想来这也是神皇陛下的愿望吧?”  既然提到了魔神皇,再想到急如星火的调兵令,凌步虚不得不认真对待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简单地说:“那些所谓匪帮和盗贼是奈何不了正规军的,我军完全有自卫能力。但如果贵军不放心的话,那就跟着来吧!但请不要太接近我军,以免引起误会。”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由明羽的部队开路,魔族军队跟随其后,两路大军一前一后浩浩荡荡地向东开进,军队蜿蜒几十公里。  得到明羽的报告后,紫川秀放下了心头大事,开始暴露了堕落的懒汉本质,抱头呼噜大睡起来。联军官兵经过中军营帐时都会听到响亮的呼噜鼾睡声,大家感叹:“连总司令都开始偷懒了!”于是人们深感天下太平就在眼前。  当然,那些热血派还是在照常吵嚷着,可是他们只管吵,也没有谁理会他们。而且投降的协议也签了,凌步虚也依照协议撤军了,和平已是既成的事实了,于是大家吵嚷的劲头也小了很多。局势一天比一天缓和,连白川都认为,危机已经过去了。她把派驻在紫川秀身边的负责安全保卫的几个中队都撤了回来。
18-8 鞑靼叛乱 第五节  6月27日的深夜十一点,按照光明王的指令,在占据全面优势的情况下,远东军在特兰前线停止了厮杀。已经被分割成近百个战团的魔族兵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却看到敌人阵营后方吹起了退军的号角,联军士兵停止了进攻,战线退潮般退了二十步,两军中间出现了壁垒分明的空白地带。  敌人在唾手可得的胜利前后退了!魔族兵震惊莫名,他们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  在两军之间的空白地带中,出现了飞奔的火光,联军骑兵持着火把来回穿梭于各个战团,他们大声朝着魔族喊话:  “停战!停战!——鞑塔与叶塞族的弟兄们,魔神王国第九军团的士兵们!罗斯已经跑了,你们被抛弃了!继续战斗已经毫无意义了!  第九军的士兵们,军官们!你们勇敢而骄傲地为祖国而战斗,已经尽到了战士的义务了!现在,你们被完全包围了,我军是你们的十倍,你们的长官抛弃了你们,抵抗再无意义!光明王下令,凡是放下武器的,一律可以活命!远东联军不杀俘虏,我们将给予你们人道的待遇!  第九军的士兵们,想想你们家中的亲人,想想你们的母亲、妻子和孩子,你们有权活下去,有权回家见到他们!马上做出选择吧:是为一个抛弃你们的将军而死,还是为了自己和亲人而活?是时候了,做出选择吧!放下武器,跨前一步,你将获得生命!”  喊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魔族士兵们警惕地倾听着,死亡线上幸存下来的士兵议论纷纷:“他们说爵爷跑了?!”  “撒谎!这是撒谎!这是无耻的谎言!”  “主营为什么不出来援助我们?!”  “加纳大人在哪里?加纳大人在哪里?请大人出来说话!”  “敌人太多了,我们真的会死的!”  “尽到职责!坚守岗位,士兵们,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是王国的战士!”  “我不想死!”一个歇斯底里的沙哑声音在叫:“当官的都跑了,留下我们送死吗?”  “住嘴!你这个叛徒,执法队,杀了他!——弓箭手,射对面的喊话手!”  “让人家把话说完!——我们要活命!——加纳大人在哪里?增援在哪里?”  “混帐!叛乱分子,镇压他!哎呀!”  “打他!打他!”  各个被包围的魔族战团里出现了不安的骚乱,死硬的军官和想活命的士兵们发生了争辩和冲突。喊话声又响起了:“第九军的士兵们,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放下武器,跨前一步——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随着喊话声音,弓箭部队被调到了前列,一列列的蛇族弓箭手排列出阵,明亮的箭头都指向了魔族。魔族畏惧地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密密麻麻发亮的箭头,眼中露出了恐惧。他们已不复刚才的锐气。敌人还是刚才的敌人,手中依旧是刚才的武器,只是当得知有生还的希望时候,士兵们就失去了死战的勇气。  各地响起了武器落地的声音,第一个、第二个。。。第一百个,第一千个,魔族兵一个接一个地将武器抛在地面,举着手走出了队列,走向远东联军的队列。而那些一直叫嚣死战到底的军官们,此刻也明白大势已去,黯然坐倒,一个个掩面痛哭。交战声已经不再听闻了,断戈残壁的战场各处,响起了哭声和伤者痛苦的呻吟。  就在特兰城下远东联军占领魔族主营,收容俘虏的同时,七八二年六月二十八日的凌晨一点,紫川秀率领预备队的秀字营骑兵出发,追赶罗斯的撤退部队。联军的将领们劝阻他,认为在深夜中去追赶一路大军太过卤莽,有落入陷阱的危险。  “起码等天亮了,我们集合完大军再过去啊!”  但紫川秀只是笑笑就挥鞭出发了。远东将领的战术思想还停留在那种双方摆好阵势后交战的阶段。兵贵神速,出其不意的打击顶得上十万大军,迅速、果断、坚决的进军行动不但具有军事上的意义,而且会给敌人压力,会使敌人惊慌失措、不战自溃。  午夜两点钟左右,骑兵追上了罗斯军团的后卫部队。几乎在魔族哨兵敲响警报的同时,紫川秀一马当先地揣进了沉睡中的后卫营地,一连烧了十七个营帐。后续的骑兵们汹涌杀入,马蹄踏着倒塌的营帐,一边放火一边杀人,沉睡中惊醒的魔族兵们被杀得溃不成军,四散逃窜,火光映红了一方的天际。
18-6 特兰会战 第三节  紫川秀不由看看他,这位杀人无数的将军这般赤裸裸地表露出对死亡的恐惧,这证明了残暴与勇气根本是两回事。他想起了死于鲁帝手上的方劲统领。一个站着死,一个跪着生,同样是统领大军的将军,二者的人品高下直有天地之壤。月亮湾战役真是历史开的一个大玩笑,高贵的勇士败给了卑劣的懦夫。  鲁帝如此坦白,倒让加郎无话可骂了。他看见旁边戴着面具的紫川秀,又是一口浓痰:“远东狗,你看什么!”紫川秀一侧身躲过了。  几个卫兵同时厉喝:“放肆!敢对光明王殿下无礼!”  加郎微微惊讶,脸上肌肉抽搐着,破口大骂:“狗屁光明王,不过叛党逆贼而已,也敢妄称殿下!迟早死无葬身!”  紫川秀笑吟吟的,一点不生气。他一摆手,几个士兵合力将加郎掀翻在地,他挣扎着嘶叫:“鲁帝你勾结外人叛变神族,你不得好死!——还有你们,远东的贱民们,等着看吧,陛下会把你们杀得一个不剩的——”   “殿下,在他怀里口袋找到了这个!”卫兵呈上了一方折叠得很整齐的方锦,鲁帝失声叫道:“这是陛下的圣旨!”   紫川秀白了他一眼,鲁帝自知失言,连打自己耳光。紫川秀不理他,抖开了圣旨。他的魔族语说得很好,但对魔族文字掌握得就很一般了,这方锦布上有很多文字都不懂,但他又不想把这个给鲁帝和投诚的魔族军官看,模模糊糊只懂个大概:魔神皇已经知悉了远东的叛乱,鲁帝欺君瞒上,神皇下令擒拿他与及同党,加纳总督罗斯公爵将接管鲁帝的军队,并负责剿灭叛乱事宜,西南大将负责配合——紫川秀随口问:“西南大将是谁?”  鲁帝回答是凌步虚,并解释说这是因为他统帅西南大营。   最令紫川秀不安的是圣旨中最后一句话:“本旨一式两份,由加纳总督负责传达并执行,抄送西南大营。”也就是说,凌步虚也将接到一份同样的圣旨?在接到魔神皇的命令后,他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告诉我,罗斯派谁去西南大营传令?走的是哪条路?”  “远东狗,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情报!你看错人了!光明王,不是所有的神族都象这条狗这么没种的,今天,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王国将军!”  “王国将军吗?失敬了。”紫川秀笑笑,就在笑容在脸上绽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出手迅疾如电,刀光一闪,鲜血飞溅,魔族将军已人头落地,面上却仍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象是在惊讶:“好快的刀!”  面无表情地看着滚落尘埃的头颅,紫川秀发了好一阵呆,慢吞吞地说:“找根竹竿,把这个脑袋挂到城头上给攻城的魔族军看看。”  紫川秀把收拾战场的任务交给鲁帝,带着卫队回到了城头。城下,魔族的攻势已经停止了,大军开始撤退。滚滚尘土中,一路路的兵马相互交替掩护着,潮水般后退。那海一般的盔甲和旗帜逐渐远去。各处的守军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人人如释重负。   东城头的指挥官德昆向紫川秀报告:“殿下,真是奇怪了!照您的吩咐,俺们把那个头颅往城上一挂,魔族崽子那边立即就骚动起来了,然后,他们很快就撤了!”  紫川秀笑笑,没有答话。罗斯不是笨蛋,看到加郎的人头,他立即就明白里应外合的计划失败了。这时候再继续进攻已经毫无意义了,他当然得撤。  从东城头出发,沿着椭圆形的城墙防御,紫川秀巡视了东、南、北三个城门和各处重点地段,各处都是伤亡惨重。阵地上呈现一副极凄惨、残酷的景象。在那箭台,城垛,台阶,木制的栏杆上,城壁的缺口,凡是目光所及,处处躺着联军士兵与魔族的尸体,光是他看到的数目就上千了。士兵们象是铺在城道上的石板似的,个挨个躺在地上。许多死者都是纠缠在一起的,一直到死,他们还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用牙齿咬、扯头发、抠眼睛、捅刀子,同归于尽。几个秀字营士兵倒在木栏杆上,象在观察着城下的敌人,尸体都不知中了多少箭,给射得稀烂简直不成人样了,还是斜斜地挂在那木制的栏杆上,尸体呈现千奇百怪的姿势。到处是触鼻的血腥,窒息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18-5 攻入特兰 白茫茫的雾气中,人头簇拥。千军万马从雾气中现身,人头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随着嘹亮的口令声,第一个步兵阵开始前进。千万只裹着绑腿的脚抬起、同时落地,步伐整齐划一,跨过的距离整齐得象尺子量出来似的分毫不差,“咚、咚、咚!”随着那有节奏的整齐脚步声,连特兰坚固的城墙都在颤抖。魔族士兵行进一边举起了武器,高呼:“瓦格拉!” 呼声地动山摇。刀如山,枪如林,钢铁的海洋耀眼夺目,千万人聚集的压迫力迎面而来。  在步兵方阵的两翼,骑兵以散兵线推进,骑兵群快速地越过了步兵方阵,潮水般涌过了城头五百米的接近距离,城头上却静悄悄没有反应。比起那边大张旗鼓的喧闹,这边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那种莫测高深的神秘感觉给人压力,更让人恐惧,冲在前面的骑兵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指挥官大喝:“临阵退缩者斩,上啊!”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嗡嗡”鸣响。  “杀!”  天空忽然暗下来了,一百三十五台连发弩机和两千五百五十三多名弓箭手同时发射,大片的飞箭象云朵一样遮蔽了阳光,乌云瞬间又变成雨点,金属的瀑布从天而降!那弩机发射的箭矢是如此强劲,冲在最前面的魔族指挥军官象是被个隐形的巨人正面猛击了一拳,整个人突然向后倒飞了出去,身子在半空中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翻转着被射成了刺猬。那些重型弩机依靠强力机簧发动,在五十米内强得可以洞穿盾牌,而且一瞬间连续发射七次排箭。   一时间,整个东面城墙犹如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无数的箭矢遮天蔽日。在这阵可怕的金属风暴中,没有盔甲和盾牌保护的血肉之躯纸糊般脆弱,前排骑兵连喊一声“救命”都来不及,连人带马瞬间被绞得粉碎。这绝对是个最可怕的噩梦。惨叫、呻吟、鲜血、死亡,慌乱的人马相互践踏、马蹄声、尖叫,箭雨如蝗虫般飞来,而箭矢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了整个空间,逼得那些最勇敢的战士都要发疯。到处都是箭!箭!箭!  电光火石间,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击中,前列骑兵人仰马翻,不断有魔族兵喷洒着血花腾起在半空,惨叫着从马上栽倒尘土。身体瞬间被洞穿,箭矢带着血花又将第二个人射得飞起来;有人甚至被整个人钉在了地上,血花在半空绽放。士兵们尖叫、哭号,你撞我推地挤成一团,自相践踏;有人卧倒躲避,却给惊慌的战马踩过后脑,脑浆飞溅。骑兵不断地倒下,濒临死亡的短促而尖锐的可怕惨叫声、中箭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翻滚,长长的嘶叫声惨绝人寰。  后排骑兵眼见如此,立即心生恐惧,有人企图掉转马头,却立即被执法队射杀。军令频传,冰冷无情:冲!冲!哪怕死剩最后一个都要给我冲!  骑兵阵开始了冲锋,士兵们齐齐大喝:“瓦格拉!”尽管时时刻刻有人中箭落马,但是庞大的阵列汹涌推进,蹄声轰隆,如同山洪海啸般势不可挡。一瞬间,前列响起了一片呼天抢地的惨叫,那些受伤落马的骑兵统统给自己人的马蹄踩成了肉泥。为发泄那无力可施的愤怒,骑兵们暴躁得撕开了制服的领子,裸着胸口长声嚎叫。  眼见城头弓箭犀利,罗斯公爵急忙舞动旗帜,第二方阵五千步兵将盾牌挡在身前,大声呼喝着冲锋。只听军官号令声声,盾牌手纷纷立定,排列成行,行又成列,将盾牌高举过头顶,转眼间,一个巨大的钢铁方阵赫然出现。那漫山遍野的盾牌反射耀眼的阳光,就象大片雪亮的光带。五万步兵呼喝着冲锋,他们弯着腰从那个钢铁天棚下面走过,快步冲近。  紫川秀下令:“所有投石车都听着,距离校对为两百步,方向正前,给我——放!”  “劈啪劈啪”的机簧发动声连续不断,犹如鸟群突然从空中飞过,无数的巨石带着凄厉的风声从天而降,雷霆般落到了密集的盾牌方阵中间。魔族连躲闪都来不及,也没有任何盾牌能够抵挡这种恐怖的武器,大群大群地被砸成了肉浆,脑浆飞溅。比起实际的杀伤效果来,震撼效力更是大了几十倍。很多魔族兵都是第一次见识到人类强大的防御武器。眼看同伴们死得如此凄惨,恐怖感控制了魔族步兵的心灵,他们歇斯底里地狂叫,丢下了手中盾牌抱头四散,排列整齐的盾牌在投石的密集打击下四分五裂,溃败下来的士兵象是放野的羊群一样撒满整个平原。
18-4 罗斯出征 第一节  从七八一年到七八二年,在广袤的远东大地上所发生的那些可歌可泣的事件,长时间地不为人类世界所知晓。没有历史学家来研究,吟游诗人也不会赞美,尽管那场战争是如此的波澜壮阔,热血沸腾。苍茫大地,铁骑横野,投鞭断流,那是个英雄和英雄的传说流传的时代,是个难以分辨事迹与神话的时代,是个充满了激情与梦想、光荣与希望的时代。  在这幕壮阔的历史巨剧中,两支军队在其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魔神王国军(简称王国军)与远东种族联合军(简称远东联军)。在葱葱郁郁的莽莽丛林中,在一望无际的碧血沙海,在苍莽无垠的草海,在人烟繁华的都市,在荒芜人烟的山间小路,在百万平方公里的远东大地上,两军纵横驰骋,你进我退,犬牙交错,拉锯绞杀,战线如长蛇,蜿蜒数百公里,两军士兵的鏖战遍布远东大地的每一个城市、乡镇、村庄,在科尔尼,在杜莎,在埃罗平原,在帕伊,在高岗,在特兰,卫国勇士壮烈的痕迹无处不在,二十年后,开荒的农民仍可在偏僻的荒野发现身披战甲的皑皑白骨。  是死,是活,当时已不是问题,全民皆兵,连妇孺也拿起了武器,在任何需要的地方,远东子弟慷慨奔赴死亡。这已经不能简单看做两支军队的对抗,这是两个世界的较量,两种完全不同的文明在交战,两种截然相反的信念在厮杀:一方豪迈奔放,他们渴望呼吸自由的空气,要求本应是生来得到的平等权利,要求得到尊严,反对践踏人性,认为人们有权过上不受欺凌、压迫和残酷剥削的生活;另一方象憎恨洪水猛兽一样憎恨这种思想,他们坚信塞内亚皇族的统治绝不可动摇,竭尽全力地致力于将这种思想扼杀在萌芽中——是的,刀剑无法谋杀思想,但却可以消灭思想的载体。  远东政权成立不到一年,最初保卫这个政权的仅有六千名惶惶不安的半兽人逃兵,他们缺衣少食,武器简陋,常常饿着肚子打仗,赤着脚在雪地上行军,孱弱,疾病,饥饿;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强大的、历史悠久的庞大帝国,他们拥有一百四十万精锐的军队,组织严密,武器精良,战斗力强盛,士卒彪悍善战,将领出类拔萃——这是当世最强大也最恐怖的军事力量,就连大陆上头号的人类势力也不敢应战,望着他们,紫川家族的精兵强将躲在瓦伦关后哆嗦颤抖。脆弱的远东政权诞生不到一年,却要向这股可怕的力量正面挑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不是一个等量的、势均力敌的战争,犹如婴儿对巨人的挑衅。  面对挑衅,魔神王国出动了一个军团,由鞑塔族首领、王国高级贵族罗斯所统帅的王国第九军团(也称“浴火凤凰军团”)而就为了对抗这个军团,新生的远东政权倾国应战,出动了全远东百分之七十的军队,动员了所有的预备队,出动了远东的秘密武器“秀字营”,——象这种规模的军团,王国一共拥有十五个!远东人连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但对于胜负,他们还是惴惴不安,毫无把握。远东人若是战败,他们就彻底失败,就全军覆没,就被彻底铲除,但如果他们打赢了,即使把第九军杀得一个不剩,那也不过让魔神皇在午睡后烦心一小会。  尽管如此,得知魔神王国大兵压境,远东人还是毫不妥协地作出了反应:寸步不让!光明王不退反而进,亲率一万三千铁骑,冒着酷夏暴雨突死猛进,抄小道越过了苍苍莽莽的原始丛林,突然出现在特兰城下,先声夺人,引起了城内魔族的极大恐慌。这次勇敢的冒险,揭开了特兰大会战的序幕。  特兰要塞,这是两个强力世界首次有意识的正面较量,两股强大力量的猛烈碰撞。在七八二年六月的酷夏,围绕着这个远东第一大堡垒所发生的一系列战事,在后世有个好听的名字:“特兰会战”。在二十年后的远东大地上,关于特兰大会战,有无数个版本的神奇故事在流传。那些光耀的名字,犹如黑夜中璀璨的繁星,照亮大地。  英勇豪迈的布兰将军,他与他足智多谋的叔叔布森同被称为“佐伊族的民族英雄”,还有那洞察先机的佐伊族长老布丹,是他第一个号召抗击魔族,给远东大地做出了光辉的榜样,民众对他崇拜得无以复加,尊为“圣者”;
18-3 历史借镜 第三章 历史借镜  鲁帝的失踪最终被证实为投诚了,这在两边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魔神堡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还是:“不可能!”头脑固化的魔族怎么样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王国在远东最高的政治和军事指挥,出身塞内亚族的高级将领,被魔神皇所宠信的高级贵族,居然奉军投靠了远东的流民草寇?由于鲁帝也是出身塞内亚族的将领,鲁帝的投诚让身为统治阶层的塞内亚族沦为十三部族中的笑柄,威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魔神皇震怒异常,由于是卡顿亲王推举鲁帝担任远东总督,卡顿亲王几次磕头请罪都没能清除神皇的怒火,到了几乎要自杀以明心志的地步,最后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禁闭反省去了。   卡兰王子一路哼着歌儿,欢天喜地告诉云浅雪这个消息。就连一向厌恶鲁帝的云浅雪也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在他的估计中,事情败露以后,鲁帝要不自杀,要不就是乖乖就擒,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会投奔叛军。那个傻大黑粗、看起来很莽撞又毫无机心的家伙,居然这么的贪生怕死,这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历史就像一个车轮,转来转去,总是那几根不变的轴线总是在周而复始,发生的事件往往惊人地相似的。其实我们早应该有所警惕了,当年紫川家的远东统领雷洪在无路可走情况下,不也同样投靠了远东的叛军吗?”闻知消息,卡丹公主淡淡地说,并不显得如何惊奇。   卡丹是魔神王国内部事先唯一能想到鲁帝有叛变可能的人。被神皇下了格杀令,如果鲁帝不想死的话,就只剩下两条路走了,一条是在远东起兵独立,二是投靠叛军。但远东的驻军大多是出身塞内亚族的神皇嫡系部队,还有凌步虚那个威望和功勋都不在鲁帝之下的名将坐镇,如果要公开叛变的话,鲁帝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卡丹公主猜到了,她却没有向她的丈夫或者父亲提出警告。因为她知道,当刺客拦截失败以后,鲁帝肯定就已经知道事情败露,这时候无论采取什么措施都来不及。   卡兰王子不满:“你既然猜到了,就应该跟我说一声嘛!”   卡丹公主嫣然一笑,没有出声。她想,既然说了也无能为力,那还不如不说。不得不报告坏消息的本身就是一个坏消息。   云浅雪向妻子请教:“公主殿下,您看,局势接下来会怎样发展呢?”   “云君,您实在太谦了,您应该看得到的。”卡丹公主语笑嫣然:“刚才已经说过了,历史往往是惊人地相似,当一个国家发生内部叛乱时候,往往会引起外部势力的觊觎和干涉的。二哥,您想想,当年紫川家发生远东叛乱时候,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川家失去了远东辅助军团的屏障,接下来就是我神族大举西向……”卡兰突然一下子顿住了,和云浅雪面面相觑。   “天,老妹,你该不会说紫川家会……”   云浅雪表示怀疑:“但是紫川家刚刚战败,他们应该没有能力干涉远东事务的吧?”   卡丹想了很久,这才慢慢地说:“我曾在紫川家的首府帝都居住饼很长时间,对他们情形有比较深的了解。云君、二哥,你们都太小看紫川家的实力了。他们在上次的远东战争中虽然损失了大批军队,但那些部队大多是乌合的民军和二线的预备队,紫川家西部漫长边境线上,一线的近百个师团的边防部队,还有西部诸省份数目庞大的地方驻军,还是保持完好无损的。   “我曾见过紫川家的一些高级将领,如斯特林、帝林、林冰、死了的哥应星、紫川秀——哦,他也死了。不客气地说,比起我族的将领们,人类的将领要强得多了,他们更懂得什么是战争,什么叫韬略。远东之战我们能胜利,并不是我们强大,而是当时他们恰懊是最虚弱的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记得吗?哥应星时期,我族曾四次讨伐紫川家,通通在哥应星手上无功而返,这证明人类军队的实力并不像我们想像中那么差劲——起码不像我们所宣称的:三个神族士兵顶得上十个人类士兵!”神族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稍强,但在团体战中,人类军官的战术指挥能力和水平都远高于我们,很容易就能抵消我们单兵作战中的优势。人类还有另外一个优势,他们的武器科技水平比我们高得多,而且他们的将领也善于将这种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记得帕伊之战吗?我们神族倾百万之师,竟然拿不下一个孤城,但如果围攻的是人类军队,他们早就用投石车、燃烧瓶、冲击弩把城池轰得稀烂了。
17-8 埃罗会战 第八节  帝国历七八二年的三月九日,远东军队的第一次改革开始了。通过这次军事改革,紫川秀巩固了他在远东军队中的领导权力,建立了一支受其绝对控制的远东混合军队,光明王踏上了争霸之路。  三月二十三日,从家族内地采购来的第一批粮食运到了瓦格行省的布卢村,这批用黄金购买来的粮食包括了大米、大豆、玉米、小米、大麦等多项品种。粮食被分散,村村寨寨的半兽人们齐齐动员,用推车、牛车、人扛、马拉,躲开了魔族的封锁,从大路和密林中的小道上将粮食迅速地送到了军队手中。这批物资到的真是再及时不过了,各部队已经开始断粮。紫川秀指示,集中全部补给,先让疲惫的白川军团得到补充。在随后的日子里,从家族内地输进的粮食、武器、药品、装备、补给……  源源不断地输进了远东。  四月十日中午,埃罗平原。正午时分,阳光照不进来,阴森的寒意笼罩着树林。  风吹动乌云,天空的气像瞬刻万变。远处的风声隐隐传来了两军交战的可怕喧嚣。  临时指挥部设在林子里面。紫川秀躺在网床上,闭目养神。军官们一边在轻声低聊着,心头暗暗担忧:这种阴暗的天气,一场大雨会让自己苦心谋划的会战化为泡影。  “能做的一切我们都做了,如果真有大雨的话,那是天意要让我们失败,也是没办法的事。”紫川秀淡淡说,翻个身把棉被又盖上。  到了中午一点钟时候,天色明朗了一点,于是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一个人类传令兵快步跑进来,低声报告:“来了!”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纷纷跑到了树林边缘的草地上,隐藏着趴在草地上观看。从远处望去,败退的蛇族队列零零落落地沿着小道过来,半兽人的队伍稍微稠密一点,他们在慌张地越过一道红土沟,继续向前进。没有军官出来维持队列,队伍大群大群地通过,士兵们惊恐万分,手中的武器和旗帜丢弃了一地。  紫川秀担心地摸摸头发。罗杰不折不扣地执行了自己的命令,甚至做的比自己要求的更多,如果自己是魔族方面的指挥,也同样会相信这是一支已经给彻底打垮了的部队。现在自己反而担心他是不是扮失败扮得太出色了,搞不好会弄假成真。在等一下的伏击中,罗杰部队还要充当预备队的角色,他希望该部队的实质损伤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  大队大队的溃败军队通过以后,平原上一片寂静。远处的荒草在随风摇缀,风呼呼地刮过。三十分钟后,东边传来隐约的兵马喧嚣,鲁帝的军队压了过来,越来越近。一片潮水似的绿色人海中,可以看清楚了,魔族士兵头上飘扬的旗帜和五颜六色的羽毛,那是他们军官的标志。在队伍的头顶,闪烁着一片金属的明亮反光,刚刚取胜的这支魔族队伍十分凌乱,骑兵和步兵们混杂在一起前进。可以听见,魔族兵那刺耳的嘈喧,像一群麻雀。  紫川秀安静地屏息观看,等待着。他相信白川,这个女孩子有着过人的判断力,她能敏锐地准确抓住那转瞬而过最有利时机。  魔族队列渐渐放慢了速度,大概他们的指挥官也觉得这个地形实在危险,两座高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埃罗平原。从队伍中分出了十几个骑兵,他们分别向两旁的高地策马前进,想来是派来侦察两旁高地的侦察兵。  紫川秀皱皱眉头,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必须提前发动了。  此时,魔族军队伍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喧嚣,大军出乎意料地继续前进了,速度加快,派出来的侦察兵也立即转向,向前冲去。远远的,紫川秀松了口气。按照他的命令,罗杰部队在后撤中故意撒落了大批的黄金和钻石。这批战利品被魔族军发现了。  当走在最前面几个士兵拾到了闪亮的钻石和金条时候,周围士兵眼都红了。  “前面有大批的金银财宝!”消息瞬间传遍了队伍,贫苦的魔族士兵们激动万分,争先恐后地前进。与刚才的追击不同,追击是与敌人赛跑,而现在却是与自己的同伴赛跑。魔族士兵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冲,冲!超过自己的同伴,财宝就是属于自己的了!顿时,混乱像水的波纹一样迅速传散开来,骑兵挥起马鞭驱赶挡在自己面前的步兵,所有人都发狂似的向前奔跑,前军疯狂地、毫无秩序地前进,军官们无法阻止这种狂热的混乱。后面的部队不明所以,眼见前面的部队开动了,他们很自然而然地跟了k去。
17-4 巨头协议 第四节  从七八0年的帕伊围城开始,紫川秀接着讲述自己两年多来的经历:伪装投诚,刺杀雷洪、威慑魔族中军、幸运脱逃、布鲁村藏身、秘密练兵、圣庙之行、远东起义……这其中的波澜起伏,让一向习惯于不动声色的帝林也不禁悚然动容:紫川秀的这一连串经历,每一件都是可以震惊世界的历史性事件。这两年多来,魔族西南大营封锁了一切来自远东的消息,紫川家对远东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在紫川秀口中,他们得到了最详实的第一手资料,很多以前冥思苦想不得结果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斯特林十分惊讶:“远东人跟魔族干起来了吗?我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场发生在万里之外、目前尚未有人知晓的战争,将给紫川家族如今举步维艰的困难处境带来一线希望和转变的契机。如果真的能实现远东种族的自立的话,那对紫川家族将是极好的战略屏障,目前看得到的最起码好处就是,家族立即可以从东部抽调十个到十五个师团的预备队调往西部,倾力加强西部的防御。  帝林分析道:“不奇怪。魔族在瓦伦要塞正面设立西南大营,他们封锁了一切来自远东的消息。不管怎么说,远东的起义对我们是个好消息,如果真的能实现远东种族自立的话,那将在人类世界与魔族之间建立起一个战略缓冲带。”  “这是难得的机会,这个时候我们该和远东的民众联手,一同打击魔族。在远东军团被魔族的优势兵力消灭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插手!这下,收复远东有望了!”斯特林统领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对远东大起义的很多细节反覆追问、确认:魔族在远东的兵力配置、起义军的实力、双方现在的兵力对比、起义军所占据省份和城市、要塞。紫川秀凭着超人的记忆力,给他做了很详实的回答。两人一问一答地说得投机,却忘记了旁边还有个一直没吭声的帝林。  帝林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的!家族的好处未必等于自己的好处。他出自本能地感觉到,必须要将这件事情继续保持机密,才能保持自己的情报优势。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利用这个情报,从中获利,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呢?他还没想好。但看着斯特林双颊通红,和紫川秀讨论得眉飞色舞的那种投入样子,令他很是不安。这不应该是一个身负重任的家族决策人员应有的心理。他应该第一要冷静,第二要冷静,第三要的还是冷静,而斯特林现在的表现,太过于狂热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啊!”帝林这才回过神来,笑笑:“没什么,有几件事情我觉得有点奇怪。照你刚才的说法,自从去年三月的科尔尼会战以来,你们就一直跟鲁帝的军队在作战。但这么长的时间里,鲁帝连战连败,为什么还没有新的将军来接替他呢?而且魔族也没派新的增援军队到远东来?你对魔族比我熟悉得多了,应该知道魔族军法是十分残酷的,这位鲁帝大人在科尔尼打了败仗还率先逃跑,结果直到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王国上层的反应太迟钝了,这很反常!”  “第二,在你刚才的作战计划中,我发现你好像忘记了伏名克行省的凌步虚。他统帅十几万魔族正规军,素来以行动迅速果敢闻名。如果我是他,从伏名克行省出发,急行军的话,一个星期就可以打到你们的大本营明斯克行省。你的主力正在东线外围跟鲁帝纠缠不休,在西线和大本营并没有配置重兵。你们的士兵大多来自明斯克行省,一旦得知家乡被占领,他们将士气尽丧,你的基地和后勤网络将顷刻瓦解,全军将不战自溃。”  “虽然根据你说的,凌步虚与鲁帝不和,但是一旦鲁帝的军队崩溃,他还会不会继续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呢?虽然凌步虚的主要任务是防卫瓦伦的人类守军,但他毕竟也是魔族派驻镇守远东的两大重将之一,如果让你就这么拿下了远东,他如何向魔神皇交代?到那个时候,他参战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你要做好两线作战的准备。”  犹如冰天雪地里突然被人泼了一头冷水,紫川秀浑身一阵寒栗。远东大起义是自己生平的得意之举,但在人类世界却没多少人知道自己的功绩,有个机会把这件光荣的业绩讲述一下,自己不免得意,带有几分炫耀的味道。但给帝林这么一分析,紫川秀才猛然发现其实自己是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上,险得不能再险了。平时军务繁忙,再加上屡战屡胜,自己不免有点托大了,根本没有抽身出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处境。部下那些头脑简单的半兽人更是对自己盲目地崇拜,自己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一个劲地鼓掌:“说得好!不愧是光明王殿下!”潜移默化之下,自己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永远正确的了。听得帝林分析,他背后冷汗涔涔直下,恨不得马上飞回远东去提醒白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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