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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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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真是在“妒”宝琴吗?所谓宝钗“妒”宝琴,这种说法其实是很好笑的。如果你认真把原文多看几遍,就应该知道,宝钗那样说根本就不是在“妒”宝琴,而是在给贾府的人打预防针,以保护宝琴!——把贾府一些人可能嫉妒宝琴的话预先说出来,暴露于公众面前,让大家看个样子。到时候,若真有人背地里放出这种话来,别人就知道这是嫉妒之言,而不会听风就是雨地乱传,给宝琴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了。原文如下:正说着,只见琥珀走来笑道:“老
太太
说了,叫宝姑娘别管紧了琴姑娘。他还小呢,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东西只管要去,别多心。”宝钗忙起身答应了,又推宝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去罢,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说话之间,宝玉黛玉都进来了,宝钗犹自嘲笑。湘云因笑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恰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琥珀笑道:“真心恼的再没别人,就只是他。”口里说,手指着宝玉。宝钗湘云都笑道:“他倒不是这样人。”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说着又指着黛玉。湘云便不则声。宝钗忙笑道:“更不是了。我的妹妹和他的妹妹一样。他喜欢的比我还疼呢,那里还恼?你信口儿混说。他的那嘴有什么实据。”——所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恰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这正是宝钗那番话所要达到的效果。当然,琥珀自作聪明猜测宝玉、黛玉是那样的人,自然是猜错了。但仆辈下人中,难道就没有人真这样吗?连黛玉都知道,因为老太太多宠她,就有人“虎视眈眈”。而现在宝琴这么得宠,宝钗会料不到有人会嫉妒她吗?而此刻,宝钗预先把这些人心理说出来,让大家瞧瞧样子,到时候她们还好意思再传这种话吗?所以,宝钗此举,恰恰是对宝琴的一种保护!类似的例子,还有第51回,宝钗对宝琴十首怀古诗的“批评”,那也是看似“批评”,实则保护的行为。郑先生在《B面》里的阐述很精准:再按:《蒲东寺怀古》与《梅花观怀古》以《西厢记》、《牡丹亭》为题材。尽管两首均以翻案者的面目出现,但让宝琴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在众人面前大谈这类“淫辞艳曲”,从情节上看,仍有似不妥。故作者特使宝钗为之掩饰,说:“前八首都是史鉴上的,后二首都无考据,我们也不懂,不如另作两首为是。”(第51回)过去,论者根本没有看懂这句话中所包含的真实用意,就大放阙词,说什么宝钗是“假道学”(见上海古籍出版社《红楼梦鉴赏辞典》“诗词韵文”部分/阎毅千/文)。但实际上,真正“假道学”的,正是这些只知道高喊“反封建”口号的“红学家”们自己!须知,宝钗说那番话看似斥责,其实恰恰是出于对宝琴的高度爱护!宝钗之所以要那样说,正是为了堵住闲人的嘴,防止某些别有用心者,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对宝琴造成不利影响!果不出其然,黛玉等人就很懂得宝钗的意思,她们不仅没有籍此嘲笑宝琴,反而争相为之开脱。黛玉道:“这宝姐姐也忒胶柱鼓瑟,矫揉造作了。这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咱们虽不曾看这些外传,不知底里,难道咱们连两本戏也没有见过不成?那三岁孩子也知道,何况咱们?”这好像是在驳宝钗的面子,但实际上,却正顺合了宝钗替宝琴打掩护的心意。而且表面上驳得越厉害,就越合乎宝钗的本意!所以,脂砚斋方赞云:余谓颦儿必有尖语来讽,不望竟有此饰词代为解释,此则真心以待宝钗也。(庚辰本第52回双行夹批)从原先黛玉把宝钗当作“情敌”,处处加以攻击、防范,到现在钗黛二人尽释前嫌,不仅好得如亲生姐妹一般,这黛玉还主动地帮着宝钗替宝琴打掩护,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彰显了宝钗“兰言解疑癖”,以德服人的力量。读《红楼梦》最忌讳的,就是断章取义。如果不结合上下文的环境,仅仅单独抽出“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一类的个别词句来做文章,那能懂得宝钗的真实品格和曹雪芹的真意吗?!
2006年12月22日 03点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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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说了,叫宝姑娘别管紧了琴姑娘。他还小呢,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东西只管要去,别多心。”宝钗忙起身答应了,又推宝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去罢,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说话之间,宝玉黛玉都进来了,宝钗犹自嘲笑。湘云因笑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恰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琥珀笑道:“真心恼的再没别人,就只是他。”口里说,手指着宝玉。宝钗湘云都笑道:“他倒不是这样人。”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说着又指着黛玉。湘云便不则声。宝钗忙笑道:“更不是了。我的妹妹和他的妹妹一样。他喜欢的比我还疼呢,那里还恼?你信口儿混说。他的那嘴有什么实据。”——所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恰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这正是宝钗那番话所要达到的效果。当然,琥珀自作聪明猜测宝玉、黛玉是那样的人,自然是猜错了。但仆辈下人中,难道就没有人真这样吗?连黛玉都知道,因为老太太多宠她,就有人“虎视眈眈”。而现在宝琴这么得宠,宝钗会料不到有人会嫉妒她吗?而此刻,宝钗预先把这些人心理说出来,让大家瞧瞧样子,到时候她们还好意思再传这种话吗?所以,宝钗此举,恰恰是对宝琴的一种保护!类似的例子,还有第51回,宝钗对宝琴十首怀古诗的“批评”,那也是看似“批评”,实则保护的行为。郑先生在《B面》里的阐述很精准:再按:《蒲东寺怀古》与《梅花观怀古》以《西厢记》、《牡丹亭》为题材。尽管两首均以翻案者的面目出现,但让宝琴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在众人面前大谈这类“淫辞艳曲”,从情节上看,仍有似不妥。故作者特使宝钗为之掩饰,说:“前八首都是史鉴上的,后二首都无考据,我们也不懂,不如另作两首为是。”(第51回)过去,论者根本没有看懂这句话中所包含的真实用意,就大放阙词,说什么宝钗是“假道学”(见上海古籍出版社《红楼梦鉴赏辞典》“诗词韵文”部分/阎毅千/文)。但实际上,真正“假道学”的,正是这些只知道高喊“反封建”口号的“红学家”们自己!须知,宝钗说那番话看似斥责,其实恰恰是出于对宝琴的高度爱护!宝钗之所以要那样说,正是为了堵住闲人的嘴,防止某些别有用心者,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对宝琴造成不利影响!果不出其然,黛玉等人就很懂得宝钗的意思,她们不仅没有籍此嘲笑宝琴,反而争相为之开脱。黛玉道:“这宝姐姐也忒胶柱鼓瑟,矫揉造作了。这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咱们虽不曾看这些外传,不知底里,难道咱们连两本戏也没有见过不成?那三岁孩子也知道,何况咱们?”这好像是在驳宝钗的面子,但实际上,却正顺合了宝钗替宝琴打掩护的心意。而且表面上驳得越厉害,就越合乎宝钗的本意!所以,脂砚斋方赞云:余谓颦儿必有尖语来讽,不望竟有此饰词代为解释,此则真心以待宝钗也。(庚辰本第52回双行夹批)从原先黛玉把宝钗当作“情敌”,处处加以攻击、防范,到现在钗黛二人尽释前嫌,不仅好得如亲生姐妹一般,这黛玉还主动地帮着宝钗替宝琴打掩护,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彰显了宝钗“兰言解疑癖”,以德服人的力量。读《红楼梦》最忌讳的,就是断章取义。如果不结合上下文的环境,仅仅单独抽出“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一类的个别词句来做文章,那能懂得宝钗的真实品格和曹雪芹的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