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教皇 黑发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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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山无棱之《不是终结》 相信所有接受圣斗士训练的人都听过最基本的一句话:“这世界上的万物都是原子构成的,石头也是,你的拳头也是。” 所以,我们接受的最初期训练,似乎总是用拳头打碎一块块巨石。 圣域的训练场四周都是破碎的石块,而且都是人用肉体造成的破坏。为了达到“我们的拳头可以击裂天空、我们的脚可以踏开大地”的破坏力,所有接受圣斗士训练的少年们都孜孜不倦地苦练。 没办法,谁敢不苦练?——要知道,如果万一技不如人,在修练期结束后的圣衣争夺比试中,就会成为别人拳头下的牺牲品。就算不死,至少也会终身残疾。因为只要是接受过圣斗士训练的人,没有谁不心里明白:对方没有彻底倒下,自己就绝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对方不死不残,自己就拿不到那件圣衣。 我们被选入圣域的时候,圣域训练场周围的碎石就已经数不胜数了,之后我们又继续让碎石数量增加,再之后,又一批孩子被选进圣域,碎石继续大量增加。 “我一直在奇怪,”有一天加隆半开玩笑地说:“圣域存在这么久了,无数的圣斗士在这里成长修练,怎么这里的山还没有被打平?照说早应该被训练的圣斗士们打得没有任何凸起的棱角了才对。” 我笑笑,当时心里只在想着接下来的训练,加隆那小子经常会有不着边际的奇怪言论冒出来,不必每一句都认真应付的,所以我随口应了一句:“如果山被打平了,就不必再训练圣斗士了吧,可能届时圣战也不再会发生了。” 加隆补了一句:“也就不必再为一件圣衣,朋友兄弟之间生死相搏了。” 我瞥了加隆一眼,说:“不一定非得生死相搏的,有一个肯让出来就行。” 他仍然是半开玩笑的口气:“你肯让?” 我站起身来,说:“到训练时间了,去吧!” 这一届圣斗士,竞争双子座圣衣的候选人仅仅就是两个——我,和加隆。 而确定双子、射手两套圣衣归属的日期将近。 在那之前,决定了一套白银圣衣的归属者。 我们都去看了圣衣争夺竞技的全过程,竞争者一共四名,二死一残。最终全身鲜血淋漓的优胜者从教皇手里接过圣衣箱子。 训练场的台阶式看台上,我左边坐的是加隆,右边坐的是艾俄洛斯。我们都沉默地看着这残酷的淘汰方式,明知道这就是决出圣斗士的规矩,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淤在心里。 艾俄洛斯喃喃地说:“非此不可吗?” 加隆伸长了腿,以全不优雅的姿势往后倾,笑着说:“告诉我,撒加,你会不会为了得到双子座圣衣把我杀死?” 这玩笑不好笑。 我冷冷地说:“你一定要到死的地步才肯让步吗?” 加隆笑:“这话也是我想说的,撒加。” 艾俄洛斯霍的一声站起来:“你们是兄弟好不好?!” 加隆不笑了。我默然目视那个背着圣衣箱子慢慢走远的满身披血的新任白银圣斗士。 “回去吧。”我索然说,站起来,转过身往训练场外走。 身后听到加隆语气冷漠地说:“这山还没被打平呢,圣斗士还在产生,圣战也还在延续下去。为圣衣争斗得你死我活,就是天经地义的,与争夺圣衣的人是不是兄弟无关。——艾俄洛斯你这傻瓜。” 后来,教皇说:“撒加,双子座圣斗士的决出,不是由竞技来决定的。在八十八个星座圣斗士的圣衣中,双子座圣衣是最为独立特行的一套,它的主人,会由它自己挑选。” 在教皇说完这话的三天后的深夜里,我和加隆面对着站在教皇厅中,双子座圣衣应从我的召唤,分解装备到了我的身上。并没有战斗,加隆败了。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加隆所具有的本领,与我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我们从小打碎的巨石都是一样的多。 但最终穿上双子座圣衣的,是我。 加隆仅仅只是消沉了两天,第三天的曙光射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气。 新任射手座圣斗士艾俄洛斯显然试图想安慰加隆几句,只是这憨厚的家伙呐呐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反而是加隆无所谓似地挥一下手说:“这辈子不行就算了,圣域的山离被击平还早得很呢,圣战不会在我们这一代就结束。下辈子我还有机会穿上双子座圣衣的。” ※※※※※ …… 事实上,不必等到下辈子,更不必等到圣域的山被击成平地。 我平静地对修罗和卡妙说:“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吧。” 他们两人应了一声,飞奔离去,只留下我面对着那个站在黑暗之中、身穿双子座黄金圣衣的人。 “别装了,加隆,”我冷冷地说:“我知道是你。” …… 这就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加隆?……虽然我明知道,山无棱是不可能的,圣战不再发生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原来真的以为,在我们之间,必须为战争牺牲的只有我一个……可是当看到你穿着双子座黄金圣衣站在我面前时,我明白了这也是不可能的。 当我踏出双子宫的出口时,突然之间,眼泪涌出眼眶。我没有抬手抹去泪水,而只是拔足向下一宫飞奔。 前面就是死亡,不过,加隆,那就是我们俩所选择的命运,我们曾经都不肯为了对方把这命运相让,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必要再说了。——圣战不会终结的,正如山不会无棱,在战争里牺牲的人,也不会只在我们这一代就成为历史。 我们兄弟俩其实仅是浩无边际的牺牲之河中的两粒细砂。 -END-
夜曲——巨蟹宫的歌声(原创) 那孩子是有点儿与众不同。 撒加每次看到迪斯马斯克时,这个念头总是会忍不住在脑海里浮现一下。 其实,说实话,那九个孩子里面真正象孩子样的倒是很少。除了艾奥里亚和米罗两人比较外向、爱动爱玩以外,沙加的僻静,卡妙的冷淡,穆的内敛,阿布罗狄的倨傲,修罗的内向,阿鲁迪巴的害羞,都不是很合群。因此迪斯马斯克与伙伴们并不是很处得来,本来也不算是件奇怪的事情。 然而他就是显得有点儿与众不同…… 唤他一声,他回过头来,灰蓝色的眼眸里纵然带了笑,也还是觉得有隐隐的阴冷。 就象他居住的巨蟹宫,虽然也与另外的十二三座宫室构造材质相同,但是不经意间走进去,皮肤上会隐隐绽起寒栗,象有丝丝阴寒的风掠过全身。 一个月三十天中,会有十天的时间是撒加巡夜。另外的二十天巡夜工作是艾俄洛斯与加隆分别担任。 撒加永远记得,巡夜时必须从白羊宫外的大门口一直巡视到双鱼宫后的教皇厅前,一步一步踏过圣域漫长陡峭的石阶。所经过的宫殿,廊下值夜的杂兵会无声地向自己肃立礼敬。更多的时候,只有仿佛再也走不完的石阶在眼前延伸着。 有浓雾的夜晚,撒加还会提了盏防风灯,每走完全程,冰冷的雾气沾在发上,已经凝成细细的水珠。 圣域的夜非常静,总让人坚信一切都已沉眠。因此每次走到巨蟹宫,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迪斯马斯克独坐的身影时,撒加总是会有突兀的感觉——虽然这样的情景已看到过多次了。 “迪斯马斯克!”撒加尽量放轻了声音,但仍然可以听到自己语声的回音在空廓的巨蟹宫石墙间溅开来:“你怎么不睡觉?” 那孩子转过头,灰蓝的眼睛不设防地看着撒加。本来是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眼里,也成了冷的色调。 “听到那唱歌声吗?”迪斯马斯克的声音压得很低,象是害怕惊动什么。 撒加怔了怔,侧耳听。 静,带着寒意的静。在凝神的一刹间,撒加只有一种错觉,就是石墙面上隐隐闪烁出无数双诡异的眼睛来窥视自己,似乎有声音在窃窃地低语着什么,细看细听时却又没有,只是静。 撒加看向迪斯马斯克,那七岁的孩子微微张着嘴,全神贯注地侧着耳,眼睛里透出带点阴冷气息的欢喜,仿佛真的听到天籁。 “你听到什么?”撒加轻声问。 “他们在唱歌。”迪斯马斯克坦率地说:“每到夜晚,他们就会在唱歌。” 撒加露出长兄的笑容,拍拍这孩子的肩膀,说:“不管有没有人唱歌,你得上床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训练呢!睡不够不长力气的啊!” 迪斯马斯克听话地回到房间去睡觉了。撒加看着他自己拉好被子盖上,才重新拎起灯,穿过巨蟹宫向下一宫方向走去。 往往走出巨蟹宫后,撒加才会觉得背心上的寒意久久盘旋不去。下意识的,他凝神地倾听周遭的一切动静,然而从来也没有听到过所谓的唱歌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漫长的石阶上。 后来,撒加终于知道了,只有能在巨蟹宫中听到深夜之中的“歌唱”的人,才能被巨蟹座黄金圣衣所承认。那“歌声”仅属于黄泉。 若干年后,当撒加作为亡者从黄泉走过时,他终于听到了当初迪斯马斯克听得如痴如醉的歌声……三途河沿岸亡魂们的呻吟与哭泣,被阴气搅和混杂而成的阴郁诡异的旋律。撒加默默地前行,想听到自己踏在石阶上的脚步声,可是再也不可能听得到,只听到黄泉道上浑浊的夜曲。 撒加听着这无边无际粘缠纠扯的亡魂的声音,眼前似乎浮现出当时巨蟹宫中那个七岁孩子不设防的脸孔,那个每晚在这样的“歌声”之中酣熟入眠的迪斯马斯克…… 撒加猛地抬起头来,眼前并没有任何相识的脸孔与曾经看惯了的冰冷的宫墙。——只有在黑暗中重重密布的,依稀是当时的浓雾与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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