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教皇 黑发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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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样子(旧文,银英) 打开音乐网页,挑了罗大佑的《你的样子》在线听。很自然的,脑海中出现某个男子手里摆弄着军帽的样子,很自然的,突然间热泪盈眶。 六月一日,在若干年后这一天的某艘巡航舰一个角落里,一个民主主义的坚定拥护者流尽了他的鲜血,走完他仅仅三十三年的人生旅途。他不是奇迹。如果他是奇迹,他就不会这样不情不愿地在如此年轻时就骤逝在宇宙的一角里;如果他是奇迹,他就应该能实现他所希望实现的一切,包括实现真正能让民众信任的民主主义政治;包括没有战争与流血;包括成为一个历史学家,过看书喝茶的日子;最低限度,也是已发生的战争能早早结束,能支领一份退休金过其平淡的后半生……他不是奇迹,所以这一切都没有能实现。甚至连不跟自己所厌恶的人握手这样一个心愿,他也没能实现过。甚至在他死后,还必须有成为他并不情愿做的“精神领袖”的义务。如果我是尤利安,我会用后半生来后悔没让他在活着的时候,想在红茶里加多少白兰地,就加多少——如果能预知在某个六月一日,这个人会突然永远离开世界……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偶像,但是如果能替换命运,相信有许许多多的人愿意代他去遭受这场暗杀。只要他活着。然而他就在离和平只有一步的时候死去。他的血染红了那个已足够华丽的宇宙,让那位金发的狮子之帝所创造的夺目光芒也从此为之黯然。在那个六月一日,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为他的死亡而衷心悲恸。 “国家的兴亡与个人的自由与权利相比,根本不值一文。”他说。然而,他却在活着的短短三十三年时间里,不得不为“国家兴亡”而转战沙场;并且,不论在战时还是在短暂的和平时期,他没有得到过自由……杨,一个始终不渝的民主主主义拥护者,一个具有无数小缺点、却依然伟大的男人,一个提着“民主主义”这个易碎灯笼的孤独的孩子…… 我一直没记住做这个纪念他的flash的作者叫什么名字,但是真的,这个作品是我所看过的所有flash中,最让我动容的一个。即使是在看到杨死亡的那一节不曾流过泪的人,在看到这个flash时,眼前也控制不住浮起过泪光。此前,从没想到过以此歌祭奠杨,但是现在却发现,再没有一首歌比这首更适合献给杨。此后,每当听到这个歌,眼前浮现的,就是杨的鲜血,与我的哀伤。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就向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心爱)的灯笼。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杨,在这个六月一日,我在这首歌的旋律之中翻开银英,再把它合上,我的手指似乎感觉得到文字间汩汩流出的你的体温。 纪念一个逝者——在那个年代尚未到来的时刻。 2005年6月1日
那张合影(旧文)  对于战士来说,和平年代也是个无聊的年代。冥王陛下在沉睡着,一切都平静得出奇。不,我说错了,也并不平静,至少对于我来说…… “拉达曼迪斯!”潘多拉大人的声音传来,我连忙起身快步上前。“属下听候大人吩咐。”我说,心里忖度着她即将说的话,她多半会说“一会儿圣域的人来了,你不能象乌眼鸡一样不友好!”……“一会儿圣域的人来了,你可不能象只乌眼鸡一样不友好啊!”潘多拉大人正色说:“虽然冥界和圣域曾是敌对方,但是现在是和平时期,知道吗?外交是一定要做好的,友好才能互利嘛!”“是。”我很汗地回答,心里继续忖度,接下来潘多拉大人该说“我们必须让冥界与圣域亲如手足的友谊传得三界皆知”了……她说:“我们必须让冥界与圣域亲如手足的友谊传得三界皆知,这样别有用心的人才不会觊觎我们两界的利益。”“是。”我继续汗着回答,心里暗想,再下一句就该是“把大家召集起来再学习一遍《冥界外交条例》,以防还有不懂事的冥兵往来访的圣斗士头上砸死人骨头”了吧?……——象这样的套话,每当圣域有亲善来访活动之前,潘多拉大人都会原字不动地跟我说上一遍……我的第六感并非百试百灵,只听潘多拉大人接下说:“对了,拉达曼迪斯,为了搞好宣传,我已叫来了一个摄影师,他要把今天我们两界的联谊活动照一些相片,做成海报打出去,加大影响嘛!”“啊?……是。”我一愣,只好应着,反正冥王大人在沉睡,一切都由潘多拉大人说了算……“好了,你下去吧。”潘多拉大人说。我躬着身后退之际,听到她的嘀咕:“还是换上那件新做的裙子吧,上回雅典娜那小丫头穿了件中国式旗袍来,竟然把我给比了下去!这次本小姐一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我暴汗……这就是所谓“亲如手足的友谊”了………… 外边,艾亚哥斯嘴里叼着一根草杆在看冥兵们贴欢迎标语,看到我从大殿里出来,咧嘴一笑:“拉达,听完训话啦?”我瞪这个多嘴的家伙一眼。他饶有兴致地咬着草杆,好象肚里盛着什么坏水,偏又卖关子等我发问。于是我不情不愿地问:“什么事?”他嘿嘿一笑:“我看到圣域一会儿即将来访的人员名单了。”“嗯。”我提不起劲。这有什么出奇的,一般都是雅典娜带着以和气出名的撒加、穆、艾俄洛斯,或者是圣域长老童虎、史昂之辈。脾气坏的人雅典娜也不敢带,怕会一言不合,跟我们的人闹起事来,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有你的老相识哦!”艾亚哥斯促狭地眯一只眼。我还是提不起劲:“圣域来的那几个人,谁不相识啊?”“嘿嘿,”艾亚哥斯笑眯眯:“这个人和你的交情不一般哦!”“…………”我有不好的预感。艾亚哥斯叼着那根该死的破草杆得意洋洋地走掉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很希望他叼的是一颗长杆鞭炮,而我正在点燃引信…… 客人终于来了。身穿新裙子的潘多拉大人满面春风地向穿着***式和服的雅典娜迎上去,两人亲热地拥抱了一会。真是动人的久别重逢场面啊!……不过我看到她们的手指都在对方的衣料上摸了又摸……我向雅典娜身后看去,她带来的人不多,才两个……一个短发、和气的脸孔,是艾俄洛斯;另一个蓝色长发、也和气的脸,是撒加。没什么出奇啊!还不是这些人……就是这时,我眼尾的余光看到撒加忽然向我眯起眼,做了一个很艾亚哥斯式的可恶表情。……?!……撒加?!……他不是撒加?!我的双眼瞬间冒火——原来他是加隆!那个曾不知好歹逼我上死路的臭小子!!!我们的眼光一碰,差点没溅出钢刀相砍般的火星~~~~耳边传来艾亚哥斯怪腔怪调的小声:“喔哟哟,老友相见,分外眼红啊~~~~~~~”…………我看着艾俄洛斯与加隆都与潘多拉大人握了手,然后就要轮到我们了……我和加隆握手时,我们都带着绝对礼节性的笑容,可是这一瞬间我只想自己的手掌上长出钢刺,而且是带毒的那种……
梦回(旧文) 太阳光从树的枝叶间筛下来,细碎地洒在我脸上。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抬手遮挡着刺眼的光斑。“给,喝水吧!”加隆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不明物体挟着风声向这边飞来,我伸手一抄,捞着了一个水袋。转过头,看见加隆笑嘻嘻的脸。我把正要把水袋送到嘴边的手停住了。半秒钟之后,我把水袋递给了躺在旁边的艾俄洛斯:“艾俄洛斯,喝水吧。”艾俄洛斯接过水袋,感激地说:“谢谢,撒加。”仰头大大地喝了两口……我屏住气。果然听到加隆懊恼的声音:“哦——我原来只想让撒加泻肚子的……”“噗!”艾俄洛斯立马喷出了口中的水。加隆哈哈大笑,前仰后合,蓝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波动的光芒:“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艾俄洛斯好骗……哈哈哈哈哈哈……上过这么多次当了,还相信……哈哈哈哈哈哈……”我忍笑地刻意不去看艾俄洛斯涨红的脸,从他手里拿过了水袋,自己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沿着喉管流到胃里,说不出的舒服。…………这是希腊圣域里三个十岁的候选圣斗士之间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次的情节……每天艰苦的训练过后,我们三人便会在训练场边的大树下小憩,享受着疲累过后放松的惬意感觉,和乐此不疲的恶作剧。每回,被恶搞的总是老实的艾俄洛斯,而出坏点子的总是加隆。偶尔,我也会小小地恶作剧一把——“撒加!”艾俄洛斯跑过来:“老师叫你过去,到你试招了!”我眯细眼,露出加隆式的表情:“啊哟,轮到撒加了?他刚刚去湖边泡澡去了!”“啊?原来你是加隆!我还以为……我这就叫撒加去!”话音没落,他已向远处的湖飞奔去了。而我忍住了一个爆笑,径自向训练场快步走去。等艾俄洛斯脸臭臭地回来,我会无辜地睁大眼:“哦?加隆又骗你说我去泡澡了?真是的……”艾俄洛斯懊恼地说:“到现在我还是分不清你们谁是谁!”他搔着棕褐色的短发,脸上还挂着一路狂奔后未及擦去的汗水。我用了很大的劲儿才终于使自己无辜的表情没有被爆笑冲溃。………… ※ ※ ※ “教皇大人……”低低的、恭敬的声音在卧室的帘幕外响起,我猛地睁开了眼。四周垂帘的卧室里光线幽暗。脑子里还遗留着刚才梦境的残像,身体却已机械地动作起来——起身抓起教皇的衣袍穿上,然后取过了教皇的头盔,戴在头上。冰凉的头盔使我脸颊的肌肤感受到一阵寒意。梦完全消失了。我在床前失神地站了一刻,脑海里一片空白。“教皇大人,”帘幕外的杂兵低声呼唤:“早餐送来了。”“知道了。”我沉声说:“你退下吧。”脚步声轻轻地退出了教皇厅外。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看向外边的晨色。天际有如血的霞光在翻动。又是一天了。我冷漠地看着旭日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每天都会有太阳升起,可是死去了的人,却不能再回来了。那么,我应该安心。……我应该安心……我的脸颊上还是冰冷的触感,可是眼眶却在灼热。
寂静之声(旧文) 在我的记忆里,第一狱的审判厅里总幽幽地浮着隐隐的檀木气息,温度永远比别处低几度,然而光线却比别处稍亮。只要鼻端触到檀木的气息,很自然的,人就会庄重起来;在微冷的空气里,我的头脑就能一直清醒如恒;而明亮的光线可以让我把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受审者看清楚。还有,就是这里永远比别处寂静。静到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前来接受审判的亡灵整个人生从我眼前流过时发出的喧响。 大多数时候,我只翻看亡灵人生中罪恶的那一面,至于善,我并不看。人类的善性是同样的,唯有罪恶各不相同:大的,小的,轻的,重的,故意的,无心的……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以比罪恶能有更多的花样和方式。我还没碰到过人生中毫无罪恶的人,就算是最纯良的少女,也犯过折下一枝无辜花朵的罪;最天真的孩童,也犯过捕虐昆虫的罪……更别提各式各样的贪婪者、暴虐者、欺骗者、杀戮者等等等等……这些从生世所来的罪恶在厅中嘈杂喧响着,使我感觉到,审判厅里的寂静程度是远远不够的。“肃静!”我用眼光向值守审判厅的冥兵们命令。于是,他们都尽量屏住呼吸竦立。一个个亡灵被带到我面前,在我翻开法典核实该对他(她)的罪恶施以什么处罚后,又被带下去。而我的没有怜悯之意的眼光有时会投注在他(她)的背影上数秒。做审判官的日子长了,我很难再生得出什么所谓的怜悯之心。因为我太知道每个人的不洁,包括我自己。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作为一个受审的亡灵站在下一任判官的面前吧。但现在,还是我在审判别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个绝大多数时候绝无声息的大厅里,等待下一个进来的亡灵。 米诺斯大人曾经轻笑着对我说:“路拿,你这么力求审判厅的寂静,是有原因的吧?”我呆了一呆,无言以回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原因,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保持肃静。米诺斯大人看着我微笑,眼里有嘲讽的光芒,但这光芒并不是对我而发:“我明白。他们太嘈杂了——在还没有得到你来代理我工作的时候,我坐在厅里审判那些亡灵,也受不了。”我微微张开了嘴,凝视米诺斯大人,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充满了惊愕吧……他玩味似地回视我:“每一个亡灵身上携带着的罪恶,就足可以嘈杂得令人双耳欲聋,是吧,路拿?”我继续无言,但是垂下了眼。米诺斯大人笑着起身从我身边走开,临走前拍拍我的肩膀:“保持寂静是个好习惯,路拿。特别是在审判厅那样的地方。我完全赞成你厉罚那些犯下了罪的亡灵。作为一个判官,如果心慈手软,那么人世上那些愚蠢的东西就会变本加厉地制造更多的罪恶了!所谓的‘宽恕’、‘原谅’一类词,只不过是鼓励犯罪者放下心来再去犯更大的罪而已!要知道只有刑法严峻,方能保持秩序!”“是。”我回应。但米诺斯大人已经走到了听不到我这声回答的范围之外了。 我静默地坐在审判厅的椅子上,冷冷地看一个哭嚎着的亡灵被冥兵们向血池拖拽而去。真希望会有一天,当一个亡灵来到我面前时,我可以听不到他(她)身上所携带着的喧哗声音。“无罪的人是没有的。”米诺斯大人含着嘲讽微笑的话声又一次在我脑子里回荡:“特别是在这个年代。”我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苦笑。想要看见一个无罪的人,竟然是冥界第一狱代理判官的心愿,而且是绝不能实现的一种……也许,总有一天会碰得到罪恶之声喧响得不那么厉害的人吧?——我明白,这就是冥王陛下要进行“九星连珠”计划的真义。为了世界的和平与秩序。 因此,当我面对着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雅典娜的青铜圣斗士时,我真想讽刺地笑出来。他们不知道,即使不是亡灵,他们往厅里一站,就已经令整个大厅嘈杂不堪了。爱与正义……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他们所谓的信念,真可笑……难道他们的“爱与正义”能够拯救那个肮脏的、受到不可清除的污染的人类世界?
待发(旧文)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有种熟悉的气闷。微微转动身体,皮肤与茧壳摩擦的感觉也那么熟悉。真该醒了。也许茧壳外面已经有任务在等着我了——虽然从我出生以来,都没接到过什么任务。我开始深深地吸气,将我的小宇宙深深收敛,然后猛然迸发——茧壳破碎的声音消失的同时,我习惯地眯了眯眼,让自己敏锐的瞳孔适应冥界幽暗的光线。张开眼后,我看见巴连达因正站在一边看着我。哦?看来真的有任务在等着我。我慢慢地展开冥衣的双翼,蝶粉流丽的光泽在幽暗中点点闪动。我觉得自己的小宇宙前所未有的充盈。当然了,每经过一次蜕变,我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层。茧中的休眠,就是我的修炼。当我的双翼完全展开,我确定自己的状态确是最佳时,我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巴连达因,做好被这个素来刻薄的家伙讥讽的准备。意外地,他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而只是微笑了一下,说:“拉达曼迪斯大人要见你。” 握着水晶杯的手轻轻摇动,于是红酒在晶莹的杯子里旋转出小小的波纹,拿着杯子的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摇荡中的殷红液体。过了很久,他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眼光从红酒上移开,向我们射过来。在拉达曼迪斯大人的眼光扫视下,我们都微微俯首,静候他的吩咐。我们——也就是我、莱米、聂普尼奥、独眼巨人等数十名冥斗士——都是奉拉达曼迪斯大人之命前来候命的。“十几个小时后,冥王陛下‘永恒的日食’计划便要开始施行了。”拉达曼迪斯大人的声音一如往日的自信,只是似乎比往日要低沉些:“在此之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杀死雅典娜。”我们都完全没有异议,大家交换着露出兴奋的眼光,独眼巨人甚至发出一声粗鲁的大笑,但谁也没有对此表示反感,因为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正常的,我们所有冥斗士的出生、修炼、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吗?没有战争的话,战士的存在有何意义?而如今体现我们存在的价值的时候终于到了。拉达曼迪斯大人继续说:“现在潘多拉大人已与几个死去的黄金圣斗士谈妥了条件,给他们十二小时生命,将由他们去圣域,为哈迪斯陛下取下雅典娜的首级。”我们都愕然,刚刚因为兴奋而掀起的小小嘈杂一下子沉寂下来。——不要我们出战?拉达曼迪斯大人的声音很低很低,近乎耳语:“我要你们暗中随他们一起到圣域去,第一,监视他们的行动——说实话,一看到这几人的脸,我就生不出信任的感觉——第二,展示你们的战斗力。”他的眼光望向我:“巴比隆,我要你完成两件任务。”“请大人吩咐。”我俯首地回答。“我需要你的冥蝶随时给我带回行动发展的情况,”拉达曼迪斯大人说:“然后,我要你把那个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穆克制住。”我一下子抬起俯着的头。穆?那个据说在圣斗士中实力数一数二的白羊座黄金圣斗士?拉达大人再次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他是个念力很强的圣斗士……”“属下明白了,大人。”我再次俯下头:“我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红酒在杯中旋着小小的漩涡。“待那几个复活的黄金圣斗士出发时,你们就随同出发吧。先别让他们发现你们的行动。”拉达曼迪斯大人说,在略略停顿了一下后,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异样的凌厉:“最主要的,是别让潘多拉大人知道你们的行动!”稍显嘈杂的应答声消落后,我们从拉达曼迪斯大人面前退下。 我放出了一只冥蝶,看着它冉冉飞远。身后有人在叫我:“喂,巴比隆!”回过头,看到站在我身后的是巴连达因、哥顿、西路费都与吉欣。“我要出任务了。”我告诉他们。“知道啊!”西路费都说,举起手里一个酒瓶:“所以我们给你践个行,来吧!”我微笑一下。是啊,应该有点小小的仪式才对吧。毕竟这是我们这一届冥斗士首次参加实战呢。 阿格龙河的岸边草地上,无数血红色的不知名花朵星星点点散布着,我们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
撒加,辽远的天边(旧文) 时常看到他踏着夜色,默默地来到摘星楼前,无言独立,目光投向辽远,辽远的天边,一站,就是半日,象是变成了一棵心事重重的树.从没见过他俊朗的眉头舒展过,他独自站着,风吹着他湛蓝的发,丝丝纷乱,他的眼睛沉淀着比大海最深处还深的抑郁.有时,他的眼中似映着远处的海潮,有巨浪在拍击着岩石,激愤而急迫的喧响,那一定是他那远别的兄弟发出的呼叫声吧,他是有兄弟的,但是也许今生永远也不会再能见到……因为是他,亲手把他关入那个险恶的水牢,只为他在召唤他心底处最黑暗的灵魂……还有谁比他更了解他?他们是同胞的孪生兄弟.他们其实都明白,那个黑暗的灵魂正在破柙,而他曾无望地试图制止,以至他的骨肉愤然远去,不再回来.从此,便成为他心底至为疼痛的记忆,让他每夜在幻想中远望起伏不定的海潮,黯然无语.有时,他的眼中似映着远处的一座断崖,当年圣剑挥出的光芒照亮了一个女婴的哭泣,他驰想着那个曾是他的战友的男子怀抱着他决意要诛杀的女婴,遍体鳞伤地在崖底逃行求生.……他是有主人的,但是他却在那黑暗的灵魂的驱使下,向年幼的主人举起了黄金短剑;然后,当他的战友拚死抱着他的主人逃亡时,他又下了追杀的命令,因此,便有了那圣剑斩出的锋芒,冷而厉的绝决;于是,便有了断崖下那一行淋漓的血迹,女婴清亮的啼哭声在山崖间回荡……这声音是他永恒的噩梦,使他夜夜在夜半惊醒,独自来到摘星楼前伫立遥望……这声音把他从此钉在了罪恶之柱上,鲜血从钉痕汩汩渗出……有时,他合上眼,似乎愧对谁的目光.那目光的主人曾在他的面前溅血……他是有上司的,但是他却在疯狂中向他的上司发出致命的一击,然后他黑暗的灵魂在纵声大笑着,品尝杀戮的快意.血珠点点溅上他在恣狂中飞扬的黑发,他用沾着鲜血的双手,把带着上司体温的青铜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这血的印迹,使他至今感受到火般的灼烧,一直烧穿了他天使般洁净而高贵的心脏.从此他开始久久地把自己泡在清水中,却再也洗不掉身上无形的黑色烙印,那是他叛逆的证明.当他在水中低头,看到水面上蓝发的倒影时,偶尔也会惨然地一笑吧……于是,那个黑色的影子弥漫着苏醒,他与自己的每一次交锋,都比任何一次作战更剧烈,可是却在现实面前,他却只得向黑暗的灵魂俯下高贵的头,用那张青铜面具,默然遮住自己苍白的俊朗的脸庞.他做的事,他担当;他犯下的罪,他背负.于是,他只有沉默着,一次次登上这圣域最高的地方,向辽远,辽远的天边遥望,湛蓝色的发在寒冷的夜风中飘扬.他知道那一天迟早要到来的,他在等候着,等候能让自己赎罪的死亡,在被他杀死的亡魂注视下,在他归来的主人面前,用自己的血,还原那个忠诚的尊贵的灵魂……他静立在摘星楼前,没有叹息,没有眼泪,只有死一样的静寂与永世难以磨灭的忧郁,象是一棵心事重重的树.
繁星之歌(旧文) 帕米尔清凉的夜风吹到我的脸上,风里带着雪山与湖泊清冽的气息。我走到草坡上,仰视天空。天空干净得好象刚刚用冰块擦拭过,每一颗星星都清清楚楚,明明亮亮,太干净,太清晰,好象天空离地面特别的近,恍惚间便觉得一伸手,就能从夜空上撷取下某颗星星似的。闭上眼,我深深地吸气,任星光沐浴我的全身。史昂老师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穆,你要把繁星纳入你的小宇宙……”星星的力量。远处有牧歌的声音透风而来,悠长而明亮的声线,属于高原的声音。星光一样单纯而明净的歌声。在这里,一切情绪都会沉静。只有星光静静地临照着高原。 把繁星化为我的小宇宙。史昂老师缓缓地挥动手臂,无形的冲击力从他的身躯中发出,倏然间,万千夺目的星光从他的手掌间迸飞熠耀,一时之间,周围所有的物事都失去了光泽,只有星光夺目的灿亮……当这强烈的光芒消失后,刚才被它们所包裹着的一截石柱已消失无踪了。“穆,这就是星光灭绝。”史昂老师静静地说:“星星的力量是可怕的,它们足可以化灭宇宙中的一切。”“噢。”我应道。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我心里想,不,其实星光是温柔的啊。它们的光芒甚至没有月光的寒冷,也没有太阳的灼热,星星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的明亮源。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星光一样柔和的穆先生。现在人们都这样评价我。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星光有时候不但并不柔和,而且还是可怕的。 从什么时候起,我知道那个戴着教皇面具的人不再是史昂老师了呢?尽管他督促我练功一如往日,尽管他对我说话的语气一如往日,连说话的声音也模仿得足以乱真,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戒备……或者是畏惧……我终于逼着自己承认事实的时候,心如刀割。撒加,他在杀死了史昂老师后,为什么不干脆连史昂老师的亲传弟子也一并杀了,更是干净?他完全有这个能力的,而且也完全可以处理得人不知鬼不觉。但他为什么没连我一起杀了?甚至是艾俄洛斯,他不也下了手……我想起我刚被带到圣域时,曾因地方生疏,整夜睡不着,偷偷溜出房间,坐在石阶上发呆,巡夜到那里的撒加发现了我……我至今清楚记得他温和的微笑,他指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告诉我:“穆,你看,那就是白羊星座,只要你努力,以后就可以成为这个星座下的黄金圣斗士。”我重重地点头:“嗯,撒加哥哥,我会努力的!”他微笑:“那就先从学习睡着开始努力吧!没有到了生地方睡不着的黄金圣斗士哦!——要知道,虽然我们离开了家乡,但终究还是和所有的亲人朋友同在一片星空下面呀!”……当我再次到教皇厅禀报事情的时候,看着坐在椅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地陌生。那时嘴里禀报着什么,我都记不得了。我只知道盯着面具下的他,那一刻,星光灭绝的力量在我的掌心蓄集。只要一发,也许,我能报得了杀师之仇——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便在这时,他抬起头来。我一凛,下意识地停了步,提防他先下手。却听到他说:“穆,这个月从我开始,大家都厉行节衣缩食,把节余出来的物资送到圣域旁边那个受灾的村子去吧。”我怔了怔。就是这一怔之间,我失去了出手的信念。——报了杀师之仇,然后面对一个没有了教皇的圣域?……耳边听到他轻声说:“今儿是你巡夜吧?——新来的那批备选青铜圣斗士里,有一个孩子整天想家哭泣,如果你巡视到那里,就好好安慰他一下吧。”我紧紧咬住嘴唇,半晌,我听到自己说:“是,教皇。” “想要做一个称职的圣斗士,就必须先得学会不哭泣哦……”我柔声对那眼睛哭得红肿的男孩说:“要知道,你的家与圣域,都是在同一片星空下的呀……”几年前,是谁在说着同样的话?……发觉自己的语声忽然颤抖起来,我停住了话。遽然地仰起头,我看向繁星密布的夜空。
碎影(响应号召,无耻来发旧文~) 阿格龙河的流水声,草和血腥的气息,灼热刺眼的光线,不祥的寂静。当我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由这一切构成的紊乱的冥界。在这之前,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被那个名叫加隆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架着冲向天空,感觉得到他燃烧得到了极致的小宇宙即将炸裂……然后,我在阿格龙河畔的砂砾间恢复了知觉。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的冥衣尽了它最大的责任,终于让我在坠落时保住了性命……顾不上全身上下支离破碎的剧痛,我挣扎着爬起来,疯狂般地冲回我所熟悉的地方,奔跑着,寻觅着。我是想寻觅什么?我还能指望寻觅得到什么?——除了破裂倾颓的宫室建筑,除了不时看到的冥斗士的尸体……在刺眼的阳光下,连亡魂都消匿无踪……当狂奔到冥王陛下往常听奥路菲弹琴的大殿中时,我沉重的脚再也拖动不了创痕累累的身体,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跪倒在大殿中央,我仰头用尽一切力气发出伤兽般绝望的嘶吼,直吼到喉咙深处泛出血的腥辣……惨白的阳光冷酷地照射着空气里浮游的灰尘,太过于明亮的光线。……叹息之壁,终于没能成为陛下的最坚实的屏障……满含着不祥意味的阳光,就证明着……他们都死了吗?潘多拉大人?米诺斯?艾亚哥斯?而存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我绝望的目光凝视着撕裂的幔帐,幔帐后面曾是至高无上的冥王陛下端坐听琴的地方……强烈的眩晕感在我眼前制造着弥漫的黑雾,我想撑起身来,想挣扎着走过去,也许……也许就在幔帐后,陛下依然端坐着,而潘多拉大人依然在他的座椅旁依偎?我猛地撑起身体,然后黑雾瞬间就将我完全地笼罩了…… “拉达曼迪斯!”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叫着。我看见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站在一张床边,执拗地伸手推摇床上躺着的另一个黄发男孩——哦,那不就是六岁时的我吗?——“拉达曼迪斯,我不管啦!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玩!”黑发的小孩子嚷着。我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自己因为高烧而满脸潮红,喃喃地呓语着:“我要喝水……我渴,我要喝水……”一个年长的冥界杂兵捧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走近,还没来得及扶起我,艾亚哥斯已经用与一般五岁小孩相比之下显得敏捷得有点过了份的动作夺过了杯子,任性地大叫:“不起来陪我和米诺斯玩,就不许你喝水!”杂兵哭丧着脸劝说:“艾亚哥斯大人,拉达曼迪斯大人在生病,您不能这样……”“生病?”开口的是另一个被飘拂的额发遮住眼睛的六岁小男孩:“拉达曼迪斯是快要死掉了吗?”我不自禁地苦笑。米诺斯这家伙话不多,但一开口就总是有惊人之句,这个特性从年幼时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艾亚哥斯目瞪口呆:“生病会死的?”米诺斯:“听说人一生病,很快就要死了。我刚刚去看审判厅的笔录玩,那些死人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是因为生病死的。”当啷!杯子从仿佛被烫了手的艾亚哥斯扔到了墙角,黑发年幼的天雄星猛地转身更加用力地推摇着烧得七荤八素的我,叫嚷声更响亮了:“拉达曼迪斯!啊!你不能死啊!听到没有?你不要死啊!”然后未来的冥界三巨头之一就这样惊恐地大哭了起来,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在我所有的记忆里,那是艾亚哥斯的眼泪流得最多的一次。……后来我们都在严苛的训练下一天天长大,在近乎残酷的成长过程中,这黑发黑眼的任性小子反而再没有哭泣过,无论是在怎么艰苦的日子里……什么时候叫他的名字一声,他回过头,就是那一张明朗淘气的笑脸,仿佛总是那么的快活。 “艾亚哥斯你这小子……”我喃喃地低语出声,三个幼小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消失了。随之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身穿法官长袍的米诺斯,年轻英俊的冥界第一狱的判官。他坐在审判厅的大桌后,垂下视线从容翻阅厚厚的冥界法典,优雅的动作将天贵星的风范显露无遗。“人对于命运来说,不过就是被无形的线操纵着的傀儡。”我听到清亮干净的语声带着轻微的叹息气流从他形状端整的唇间吐出来:“要我每天都与这些几乎没什么差别的芸芸亡灵打交道,真是令人厌烦的工作呢。看来我是有必要设个代理了。”
我印象中的黄金圣斗士之修罗篇 (搬原创旧文一篇,请勿嫌弃……)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唐·李白《侠客行》修罗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个勇决的剑客,可能是因为他拥有圣剑的原故吧,而我又是个武侠小说爱好者……圣迷们一提起修罗,评价往往便是"忠诚的圣斗士",其实说实话,我觉得所有的黄金圣斗士的忠诚程度都是不容置疑的,不然他们就不会这样为雅典娜一次又一次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为了雅典娜而受尽折辱和摧残,最后还在叹息之壁前集体燃烧尽了自己的生命之火——想想看,当时怀着赴死之心站在叹息之壁前的黄金们几乎泰半是刚刚得回生命的啊!若不是绝对的忠诚,他们会这样坦然赴死吗?又有谁的忠诚度是值得怀疑的?因此修罗给我留下的倒并非一个"死士"的印象(倒是大艾给了我一个"死士"的感觉),而是很酷的一个男人,一个身怀绝艺的剑客,似乎稍稍有一点古龙小说中的剑客阿飞的影子,一个生性自负而又能收发自如的男人,在他抬眼看人的时候,会有锐光在眼底闪过……我一直在猜想,其实当年修罗是知道撒加的篡位行为的,他会发现命令他追杀艾俄洛斯的教皇大人其实是撒加而不是史昂,但是他服从了这个命令,只是因为事已至此,只能从大局出发考虑,如果反抗撒加,圣域受创会更严重,且他明白撒加治理圣域的本事,因此膺服于撒加并不为难,何况尚是女婴的雅典娜成长后是否能成为一个"明主",还很有值得怀疑的余地.在两相比较的情况下,修罗作出了服从撒加的决定.——与艾俄洛斯相比,撒加的确更有为君者的气势.大艾当然很好,可是若他掌圣域之权,过于温厚,则仅能维持原样而已;撒加却在谈笑间便有杀伐决断.要管理统率一群拥有高强武力的圣斗士,如果没有铁腕作风,是很难有局面的.于是,修罗无言地默认了撒加的行为.这样的理智思虑,亦象是一个历练江湖良深的剑客.我毫不怀疑修罗的剑术之佳.我一向觉得在十四黄金里边,修罗的实力其实是列在一等里面的.只是车田这家伙偏心,于是青铜们一次一次地击败(或感动)了真正的高手,取得莫明其妙的胜利……——拔剑,在磅礴的气势中一挥诛敌,这是圣斗士里最酷的镜头之一!修罗给我的印象,便是一个理智,自负,勇决而极具男子气慨的剑客.
碎影 (冥界光芒杯参赛文) 阿格龙河的流水声,草和血腥的气息,灼热刺眼的光线,不祥的寂静。当我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由这一切构成的紊乱的冥界。在这之前,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被那个名叫加隆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架着冲向天空,感觉得到他燃烧得到了极致的小宇宙即将炸裂……然后,我在阿格龙河畔的砂砾间恢复了知觉。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的冥衣尽了它最大的责任,终于让我在坠落时保住了性命……顾不上全身上下支离破碎的剧痛,我挣扎着爬起来,疯狂般地冲回我所熟悉的地方,奔跑着,寻觅着。我是想寻觅什么?我还能指望寻觅得到什么?——除了破裂倾颓的宫室建筑,除了不时看到的冥斗士的尸体……在刺眼的阳光下,连亡魂都消匿无踪……当狂奔到冥王陛下往常听奥路菲弹琴的大殿中时,我沉重的脚再也拖动不了创痕累累的身体,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跪倒在大殿中央,我仰头用尽一切力气发出伤兽般绝望的嘶吼,直吼到喉咙深处泛出血的腥辣……惨白的阳光冷酷地照射着空气里浮游的灰尘,太过于明亮的光线。……叹息之壁,终于没能成为陛下的最坚实的屏障……满含着不祥意味的阳光,就证明着……他们都死了吗?潘多拉大人?米诺斯?艾亚哥斯?而存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我绝望的目光凝视着撕裂的幔帐,幔帐后面曾是至高无上的冥王陛下端坐听琴的地方……强烈的眩晕感在我眼前制造着弥漫的黑雾,我想撑起身来,想挣扎着走过去,也许……也许就在幔帐后,陛下依然端坐着,而潘多拉大人依然在他的座椅旁依偎?我猛地撑起身体,然后黑雾瞬间就将我完全地笼罩了……“拉达曼迪斯!”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叫着。我看见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站在一张床边,执拗地伸手推摇床上躺着的另一个黄发男孩——哦,那不就是六岁时的我吗?——“拉达曼迪斯,我不管啦!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玩!”黑发的小孩子嚷着。我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自己因为高烧而满脸潮红,喃喃地呓语着:“我要喝水……我渴,我要喝水……”一个年长的冥界杂兵捧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走近,还没来得及扶起我,艾亚哥斯已经用与一般五岁小孩相比之下显得敏捷得有点过了份的动作夺过了杯子,任性地大叫:“不起来陪我和米诺斯玩,就不许你喝水!”杂兵哭丧着脸劝说:“艾亚哥斯大人,拉达曼迪斯大人在生病,您不能这样……”“生病?”开口的是另一个被飘拂的额发遮住眼睛的六岁小男孩:“拉达曼迪斯是快要死掉了吗?”我不自禁地苦笑。米诺斯这家伙话不多,但一开口就总是有惊人之句,这个特性从年幼时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艾亚哥斯目瞪口呆:“生病会死的?”米诺斯:“听说人一生病,很快就要死了。我刚刚去看审判厅的笔录玩,那些死人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是因为生病死的。”当啷!杯子从仿佛被烫了手的艾亚哥斯扔到了墙角,黑发年幼的天雄星猛地转身更加用力地推摇着烧得七荤八素的我,叫嚷声更响亮了:“拉达曼迪斯!啊!你不能死啊!听到没有?你不要死啊!”然后未来的冥界三巨头之一就这样大哭了起来,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在我所有的记忆里,那是艾亚哥斯的眼泪流得最多的一次。……后来我们都在严苛的训练下一天天长大,在近乎残酷的成长过程中,这黑发黑眼的任性小子反而再没有哭泣过,无论是在怎么艰苦的时候……什么时候叫他的名字一声,他回过头,就是那一张明朗淘气的笑脸,仿佛总是那么的快活。“艾亚哥斯你这小子……”我喃喃地低语出声,三个幼小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消失了。随之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身穿法官长袍的米诺斯,年轻英俊的冥界第一狱的判官。他坐在审判厅的大桌后,垂下视线从容翻阅厚厚的冥界法典,优雅的动作将天贵星的风范显露无遗。“人对于命运来说,不过就是被无形的线操纵着的傀儡。”我听到清亮干净的语声带着轻微的叹息气流从他形状端整的唇间吐出来:“要我每天都与这些几乎没什么差别的芸芸亡灵打交道,真是令人厌烦的工作呢。看来我是有必要设个代理了。”
原创:我印象中的黄金圣斗士之修罗篇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唐·李白《侠客行》修罗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个勇决的剑客,可能是因为他拥有圣剑的原故吧,而我又是个武侠小说爱好者……圣迷们一提起修罗,评价往往便是"忠诚的圣斗士",其实说实话,我觉得所有的黄金圣斗士的忠诚程度都是不容置疑的,不然他们就不会这样为雅典娜一次又一次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为了雅典娜而受尽折辱和摧残,最后还在叹息之壁前集体燃烧尽了自己的生命之火——想想看,当时怀着赴死之心站在叹息之壁前的黄金们几乎泰半是刚刚得回生命的啊!若不是绝对的忠诚,他们会这样坦然赴死吗?又有谁的忠诚度是值得怀疑的?因此修罗给我留下的倒并非一个"死士"的印象(倒是大艾给了我一个"死士"的感觉),而是很酷的一个男人,一个身怀绝艺的剑客,似乎稍稍有一点古龙小说中的剑客阿飞的影子,一个生性自负而又能收发自如的男人,在他抬眼看人的时候,会有锐光在眼底闪过……我一直在猜想,其实当年修罗是知道撒加的篡位行为的,他会发现命令他追杀艾俄洛斯的教皇大人其实是撒加而不是史昂,但是他服从了这个命令,只是因为事已至此,只能从大局出发考虑,如果反抗撒加,圣域受创会更严重,且他明白撒加治理圣域的本事,因此膺服于撒加并不为难,何况尚是女婴的雅典娜成长后是否能成为一个"明主",还很有值得怀疑的余地.在两相比较的情况下,修罗作出了服从撒加的决定.——与艾俄洛斯相比,撒加的确更有为君者的气势.大艾当然很好,可是若他掌圣域之权,过于温厚,则仅能维持原样而已;撒加却在谈笑间便有杀伐决断.要管理统率一群拥有高强武力的圣斗士,如果没有铁腕作风,是很难有局面的.于是,修罗无言地默认了撒加的行为.这样的理智思虑,亦象是一个历练江湖良深的剑客.我毫不怀疑修罗的剑术之佳.我一向觉得在十四黄金里边,修罗的实力其实是列在一等里面的.只是车田这家伙偏心,于是青铜们一次一次地击败(或感动)了真正的高手,取得莫明其妙的胜利……——拔剑,在磅礴的气势中一挥诛敌,这是圣斗士里最酷的镜头之一!修罗给我的印象,便是一个理智,自负,勇决而极具男子气慨的剑客.
寂静之声 (原创,拒转) 寂静之声在我的记忆里,第一狱的审判厅里总幽幽地浮着隐隐的檀木气息,温度也永远比别处低几度,然而光线却比别处稍亮。只要鼻端触到檀木的气息,很自然的,人就会庄重起来;在微冷的空气里,我的头脑就能一直清醒如恒;而明亮的光线可以让我把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受审者看清楚。还有,就是这里永远比别处寂静。静到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前来接受审判的亡灵整个人生从我眼前流过时发出的喧响。大多数时候,我只翻看亡灵人生中罪恶的那一面,至于善,我并不看。人类的善性是同样的,唯有罪恶各不相同:大的,小的,轻的,重的,故意的,无心的……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以比罪恶能有更多的花样和方式。我还没碰到过人生中毫无罪恶的人,就算是最纯良的少女,也犯过折下一枝无辜花朵的罪;最天真的孩童,也犯过捕虐昆虫的罪……更别提各式各样的贪婪者、暴虐者、欺骗者、杀戮者等等等等……这些从生世所来的罪恶在厅中嘈杂喧响着,使我感觉到,审判厅里的寂静程度是远远不够的。“肃静!”我用眼光向值守审判厅的冥兵们命令。于是,他们都尽量屏住呼吸竦立。一个个亡灵被带到我面前,在我翻开法典核实该对他(她)的罪恶施以什么处罚后,又被带下去。而我的没有怜悯之意的眼光有时会投注在他(她)的背影上数秒。做审判官的日子长了,我很难再生得出什么所谓的怜悯之心。因为我太知道每个人的不洁,包括我自己。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作为一个受审的亡灵站在下一任判官的面前吧。但现在,还是我在审判别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个绝大多数时候绝无声息的大厅里,等待下一个进来的亡灵。米诺斯大人曾经轻笑着对我说:“路拿,你这么力求审判厅的寂静,是有原因的吧?”我呆了一呆,无言以回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原因,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保持肃静。米诺斯大人看着我微笑,眼里有嘲讽的光芒,但这光芒并不是对我而发:“我明白。他们太嘈杂了——在还没有得到你来代理我工作的时候,我坐在厅里审判那些亡灵,也受不了。”我微微张开了嘴,凝视米诺斯大人,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充满了惊愕吧……他玩味似地回视我:“每一个亡灵身上携带着的罪恶,就足可以嘈杂得令人双耳欲聋,是吧,路拿?”我继续无言,但是垂下了眼。米诺斯大人笑着起身从我身边走开,临走前拍拍我的肩膀:“保持寂静是个好习惯,路拿。特别是在审判厅那样的地方。我完全赞成你厉罚那些犯下了罪的亡灵。作为一个判官,如果心慈手软,那么人世上那些愚蠢的东西就会变本加厉地制造更多的罪恶了!所谓的‘宽恕’、‘原谅’一类词,只不过是鼓励犯罪者放下心来再去犯更大的罪而已!要知道只有刑法严峻,方能保持秩序!”“是。”我回应。但米诺斯大人已经走到了听不到我这声回答的范围之外了。我静默地坐在审判厅的椅子上,冷冷地看一个哭嚎着的亡灵被冥兵们向血池拖拽而去。真希望会有一天,当一个亡灵来到我面前时,我可以听不到他(她)身上所携带着的喧哗声音。“无罪的人是没有的。”米诺斯大人含着嘲讽微笑的话声又一次在我脑子里回荡:“特别是在这个年代。”我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苦笑。想要看见一个无罪的人,竟然是冥界第一狱代理判官的心愿,而且是绝不能实现的一种……也许,总有一天会碰得到罪恶之声喧响得不那么厉害的人吧?——我明白,这就是冥王陛下要进行“九星连珠”计划的真义。为了世界的和平与秩序。因此,当我面对着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雅典娜的青铜圣斗士时,我真想讽刺地笑出来。他们不知道,即使不是亡灵,他们往厅里一站,就已经令整个大厅嘈杂不堪了。爱与正义……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他们所谓的信念,真可笑……难道他们的“爱与正义”能够拯救那个肮脏的、受到不可清除的污染的人类世界?要解决什么事情,最彻底的,无过于从根子上解决。若有一只动物患上瘟病,他们人类世界的作法不也是把它灭绝了才能保证干净吗?冥王的做法,其实也是一样,只是规模要大得多。在这个人类世界已经糟糕透顶、无法挽救的时候,就只能将这些脏东西清除,然后重建新的、清洁的世界秩序。到那时,来到冥界第一狱的亡灵们,应该会让审判厅寂静得多了吧——一种真正的清洁的寂静。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两个少年,他们自己的罪恶尚且累累:血腥斗殴、杀戮……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冥界是邪恶的,而他们才是爱与正义的代表?他们人类最为崇信的圣经里不也有“挪亚方舟”这样的记录吗?他们不也认为这是上帝做的很正确的事情吗?——这个“正确的事情”,就是上帝用洪水来让世界上肮脏的人类全部覆灭,然后重建。我们伟大的冥王,他的构想正与这些可悲的人类所崇信的上帝完全一致。叫喊着无谓的“爱与正义”的雅典娜与她的圣斗士们,他们除了制造出一场一场的打斗流血、伤害与死亡之外,有没有使那个人类的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嘿,没有。而冥王陛下却愿意代为清理那个肮脏的世界,为它重建新的和平与秩序。这才是一个神对人类所应拥有的大悲悯与拯救。愚蠢的圣斗士啊,你们竟不知好歹,妄想破坏这一切最合理的安排……“肃静!”我轻声地说,俯视着那两个青铜圣斗士。不懂感恩的人类,虫豸不如。……然而……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鞭在那个叫加隆的黄金圣斗士攻击下节节粉碎……无法避免了吗?……愚蠢!不可救药的圣斗士啊!短视的人类!让大地上开满美丽的鲜花不也是他们的心愿吗?难道他们自己不清楚他们所在的世界已是毒草横行?那么他们为什么要阻止冥王陛下为他们清除所有毒草的行动?!让人类世界变成冰河纪,使所有人灭绝,这才是新生的开端!这样的牺牲,是必要的,而他们之所以会追到冥界来,不就是因为他们也同意牺牲这个词的意义吗?!“为爱和正义牺牲,是我们圣斗士最崇高的信念!”加隆冷然睨视我的眼神透出这句话。好!我没有扔下长鞭,尽管毁灭的粉碎已延伸到我的手掌,而且即将使我自己也献出生命……那就让他看着吧:这就是我,第一狱判官路拿的死亡,为了冥王陛下即将带给大地的新的和平与秩序,我们冥斗士也同样无惧于牺牲,因为这才是我们所衷心拥戴的正义!最后的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冥界峡谷的风穿梭呼啸着,宛如冥界第一狱审判厅中曾回荡着巨大喧响的寂静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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