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里的黄豆 鱼汤里的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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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游戏(Dear Esther)的字幕 有时我觉得,似乎是我产下了这座岛。不知何处,经纬之间张开裂缝,它就遥远的在这里地搁浅。不论我怎样前思后想,它仍是我生命中最奇异的事件,一个拒绝所有推测的奇点。 每次归来我都会留下新的标记,期望在那绝望的时光里也能寻得些新的进展。 亲爱的艾丝特:后来海鸥再没在这里停下。我到今年才晓得,它们似乎在避开这里。可能是过度捕捞赶走了它们,但也许原因在我。当唐纳利第一次在这里登陆时,他写道:“牛群病怏怏的,他们的牧者是赫布里底群岛最悲惨的底层人。”三百年过去,即便他们也都离开了。 亲爱的艾丝特:我已然记不清来这里有多久了,也记不清一共探寻过多少次。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我对那些地标已烂熟于心,以至于不得不提醒自己必须认真在意脚下的道路。我可以闭眼翻越山石,穿过峭壁边缘,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失足跌落进海里。另外,我总觉得如果有真要掉下去的时候,一定要睁大你的双眼。 亲爱的艾斯特:今早我被冲上岸的时候,耳朵里有盐,嘴里有沙子,海浪冲击着我的脚踝,好像一切都预谋好了要沉了这最后的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海水、我的鞋、我肚子里的结石都想把我拽沉到那有着倦怠生灵的波涛中去。 唐纳利写到过隐士的传奇。那圣人寻求孤独最纯粹的形式。据说他自内陆而来,划着无底的小船,这样,深夜里海中的生灵可以浮上来与他交谈。这谈话一定会让他倍感失望。如果是在今天,海洋里作祟的东西只剩油船倾倒出的垃圾,他也许能寻得一点清净。传说中在南边的山谷他伸开双臂,悬崖就为他洞开为居室;他们说他一百一十六年后才因热病去世。牧羊人在岩洞的洞口为他留下了礼物,但据唐纳利记载牧羊人从未见过他。我去过洞穴,也留下了我的礼物,但像牧羊人一样,我好像无福领受他的孤独。 在夜晚,有时你可看到油船或渔船发出的灯光。站在峭壁上望去那景象平凡平常,但走下这里,它们就荡成了一首暧昧的歌。比如,我难以分辨它是在波浪之上还是之下。此时分清这些真是多余,何不万有归一!除了沉浸在内心的纠结里等待生命的经纬次第呈现,这里再无事情可做。 有一次他们讨论在这儿建造海上风力发电站,这里远离大众的愤怒和狭隘。据他们说,海风太大,电机机身承受不住:他们显然未曾亲身体验过此地的静谧。从个人的角度我支持建电站,它会给隐士提供现代化的庇护:**性而又永久。 你妈妈曾说,你出生时,产房里静了下来。一个红色大胎记盖住了你的左脸。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有你的哭声填补了空白。我一直很佩服你,你可以用哭声填补任何你找到的空白。我开始制造空白,只为了你展现自己的才能。六岁那年胎记褪去,而我们初次时候它已完全消失不见,但你对空白的着迷和它的疗效,还全都在。 那些远处的岛屿,我相信不外乎是另一时代的遗迹,睡着的巨人,或者躺下开始作最后一梦的梦游之神。我洗掉嘴上的沙子,将手握得更紧,颤抖的臂膀都拿不起我褪色的日记。 在午后的微光中读唐纳利的书。他在岛的南侧登陆,循着去港湾的路爬上了山顶,他没有发现山洞也没有绘制北面的地图。我想这就是为何他对这岛屿的理解有缺陷,不完整。他站在山顶上,只是一时间想了下如何下山。确实,他没有我心里的缘由。 唐纳利的书在图书馆自 1974 年之后就没有借出过。我暗下决心绝不放过这一本,把它揣在大衣里,出门时躲过了图书馆管理员的视线。如果说这书的主题已够晦涩,那作者的文字风格则更有过之:这不是那种谨慎实录的记者文章。也许在最后的日子里和我为伴的就该是一本由濒死之人写就的偷来的书。 山峰是景致交汇之地。它出现在这里是如此恰当,几近人造。我发现自己很容易遁入追寻目的的冥想,寻找着这里一切动机的故意。也许撞击的那一瞬间,这岛屿就形成了:当我们从座位松脱,安全带在胸口和肩膀深深的刻下这段公路一样的痕迹,他就在这时破浪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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