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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22日 14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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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感谢作者Gav Thorpe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故事
2018年01月22日 15点01分
要不,厚颜无耻申个精?
@黯精灵夜风
2018年01月23日 04点01分
level 7
第一章:坚如磐石
这些扭曲的,吵闹的生物如潮水般涌来,在黯淡的天穹下哀嚎着,咆哮着。
他们中有些像狗或是熊一样,用四肢蹒跚地挪动着,其他的则保持直立,长时间地大踏步前进。他们每一个都是邪恶的人兽混合体,有的狗面人身,有的则长着山羊或猫类的后肢。背生蝠翼的怪鸟猛地跃下,这些相互推挤的庞然大物面容扭曲,胡乱挥舞着他们的四肢。
当阳光在周围的群山上闪耀时,精灵和矮人的领主们就已经严阵以待,静静地看着这股令人憎恶的新生浪潮蜿蜒着席卷下方的山谷。这五天来他们一直站在这里,目睹这些聚落自北方如洪水般奔流南下,不可思议的魔法能量在天空中不自然地脉动着,黑暗领主们的上方笼罩着不祥的,弥漫着靛蓝色和紫色的风暴云。矮人军队的统领者是他们的至高王——斯诺里·白胡子。此时,他那引以为豪的白胡须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灰垢和血液,但他手中的符文战斧依旧熠熠生辉,卫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战斧和铁锤,紧紧围绕在他们的国王身边,时刻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狂潮。
此时,站在斯诺里左侧的矮人葛德里·伐石打破了令人不安的沉默。
“你觉得后面还会有更多吗?”他举起有手中的锤子问道。
“啊,说起来……我都三天没尝到甘醇的啤酒了。”
斯诺里咯咯地笑了,他转头看向葛德里。“你三天前从哪儿弄到的啤酒?”至高王问道:“我从第一天起就滴水未进。”
“呃……”葛德里支吾着移开了视线:“带口粮的时候,总难免有两瓶拿错的……”
“葛德里!”斯诺里怒斥道。他真的发火了。“这么些好兄弟坚守在这儿!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甜美”的口水来冲淡口中的血腥气,而你竟然还开小灶?!如果咱们能活着回去,我绝对要找你好好谈谈!”
葛德里惦着两只脚并低下头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看上面!”这时,远远的有人喊道。斯诺里转过头来,瞥见了在天际的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四个黑影,其中一个已经脱离了队伍并开始盘旋着向下俯冲。
当它接近时,已经可以毫无疑问地看出一条龙的轮廓了,在魔法汇聚的风暴中,它巨大的白色鳞片在闪闪发光。在龙长而蜿蜒的颈项上,有一个披着件浅蓝色斗篷的身影,他闪亮的银色鳞甲伴随着褶皱的起伏熠熠生辉,他的脸掩藏在一顶高耸的头盔后面,上面还装饰着一双金光闪闪的羽翼。
龙稳稳地降落在斯诺里面前,收起了那双巨大的龙翼,那个高瘦的身影优雅地从龙背上一跃而下,然后大步走向斯诺里,长长的斗篷在泥泞的地面上流动着。当他走近后就摘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一张纤细白皙的面孔和一双明亮宽广的眼睛,一头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
当这个精灵在面前停下后,斯诺里“问候”道:“一帆风顺?”
理所当然的,这个精灵也神情不悦地回答。
“你这是咒我么?”
“够了,马雷基斯!”之高王低喝道。算是完成了这个简单的问候。
精灵王子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检阅着即将到来的兽群。即使在说话时,他也没将视线从北方移开。
“好消息是,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马雷基斯说道:“当搞定这边的麻烦后,我们就要转移阵地,去西边解决那些威胁我们人民安全的野兽们。”
“正如约定的那样,”斯诺里一把扯下头盔,把捋了捋已经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我们可立过誓的,记得吗。”
“誓言,”马雷基斯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斯诺里:“那就是维系你,以及你们矮人一族的纽带吗?”
“如同其他的文明种族一样,”斯诺里说着,猛地把头盔扣了回去:“你们做到了,所以我们也会信守诺言。”
马雷基斯点点头,回到坐骑的身边,然后以一种优雅的姿态跃回鞍座上,片刻之后伴随着扑扇翅膀发出的巨大响动,巨龙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了云端。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葛德里不满地说。
“一个古怪的种族,毫无疑问,”矮人王赞同道:“和龙同吃同住,又没啤酒可享用,还在阳光下浪费那么多时间。但尽管如此,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年代里,任何一个敢于拿起武器与咱们并肩而立的人都是实打实的朋友。”
“那当然,”葛德里点头称是。
当混沌兽群逼近时,矮人们再次陷入沉默,伴随着那些扭曲怪物的咆哮和哀嚎声,精灵们高昂的号角声清晰可闻,振奋着他们的阵线。
五百码开外,由异常而扭曲的肉体组成的狂潮正在翻腾着,斯诺里已经可以闻到它们散发出的恶臭。在昏暗的光线中,一丛由白色箭羽组成的云朵从精灵阵中腾起并洒落在战兽群中,箭头刺穿了皮毛和血肉。
随后是第二轮齐射,接着是一轮又一轮,死亡的花朵这片山谷之中绽放。数十具被射成刺猬的尸体散落在矮人军队面前的山坡上,但这些野兽无视巨大的伤亡,继续疯狂地向前冲。现在他们距离阵地只有不到两百码了。
这时,三支燃着蓝色火焰的信号箭升上了空中。
“好了!该我们了!”斯诺里说着,看向右手边的号手,那个矮人点点头,将他的用冰原鹿角制成的号角凑到嘴边,随即,一阵长长的号声响彻山谷。
随着矮人们开始前进,原本响亮的号角声和野兽们嘈杂的嘶吼声渐渐的都被铁靴行进时整齐的踏地声,锁甲摇晃的叮当声和战锤与斧头敲击在盾牌上的响声所淹没了。
如铜墙铁壁一般,矮人的阵线开始向山坡下推进,又一阵箭雨呼啸着掠过了他们的头顶,已经稀疏不少的兽群也展开了抵抗,用它们的利爪和尖牙撞击这堵钢铁的盾墙。
咆哮声,哀号声和惊叫声交织在一起,矮人们的沉默渐渐被粗鲁的喊杀声,哭声和大声的咒骂所取代了。
“愿葛朗尼庇佑!”斯诺里如头狼一般大声咆哮着。一个长着蜥蜴般后肢的怪物跃向他,斯诺里用战斧从左往右横扫,划出一个倾斜的弧度,锋利的斧刃将这个可憎的怪物拦腰斩断。
当这具被肢解的尸体滚
下山
坡时,斯诺里上前一步抽回了自己的斧子,顺手劈开了一个长着鞭状蛇尾的熊身怪物的脑袋。
散发着像腐败的死鱼般恶臭的浓厚血浆泼洒在斯诺里身上,成片地固结在他的铁甲上,他的胡须纠缠在一起,随血渍凝结成一块块硬疙瘩。
这注定将是漫长的一天。
2018年01月22日 14点01分
3
@广南庸人 广南大佬你好啊
2018年03月23日 02点03分
level 7
乱哄哄的矮人们发出的嘈杂声温和地在朱巴尔的王座厅中回荡着(经权贵提醒,这里是激流关),当瑟伦丁国王在王座上向下俯瞰时,数百个灯笼照亮了人群。大部分氏族的代表都聚集在这儿,在人群中,国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儿子巴伦丁,这个年轻的矮人正在和符文大师阿伯瑞克·银指交谈着。
瑟伦丁一想到他们可能交谈的内容就忍俊不禁,显然他的儿子会说出一些鲁莽的,欠考虑的混账话,而符文大师则会用被逗乐了的愉悦眼神轻轻咒骂他。
这时,大门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当一位人类使节在大门守卫亨利德·屠龙者的陪同下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大厅的喧嚣都平静了下去。这个人的身高在他的同类中也算是高的,在他背后还有两名随从,他们抬着一个硕大的铁皮木箱,这位使节显然是有意识地慢步前进,以免超过他身边短腿的领路人,而他身后的两人则被这种礼节折腾得十分疲倦。聚集的矮人们纷纷向两旁退开,露出一条直通王座脚下的小径来。
他双臂交叉地坐着,目视这个小小的使团走上他王座脚下第三十级台阶的平台处。使者左臂伸展开,浅浅地鞠了个躬,随后抬起头仰望着矮人王。
“尊敬的陛下,朱巴尔的瑟伦丁王,我带来了艾维领的塞拉斯·韦瑟尔爵士的问候,”使者说道。他的语速很慢,这让国王倍感欣慰,因为他需要时间来理解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的瑞克语了。
一开始他保持着沉默,但随后他注意到这些人类在尴尬的寂静中显得有些焦虑,他试着从记忆中挖出一些
正确的
词组来。“你谁?”瑟伦丁问道。
“我叫马雷夏尔·海因莱因·库夫特,也是韦瑟尔爵士的堂兄和使者。”使者回答。
“堂兄,嗯,”塞伦丁赞许地点点头,至少这个人类领主还知道要打发个亲戚来和一个国王谈判,在这三百年间人类给瑟伦丁留下的印象很糟糕,鲁莽,轻浮,自以为是。“几乎和精灵一样坏。”他禁不住低语出声。
“是,尊敬的陛下,”库夫特显然没有听见,他回答道。以他父辈的名义。他强调说,似乎是想用这个解释来填补这笼罩了整个宽广空间的沉寂。他很显然已经敏锐地意识到此时正有数百双眼睛注视着他,数百双耳朵正在仔细地倾听着。
“所以,你这次是……带来了一个消息?”矮人王微微歪了下头,问道。
“是两个,陛下。”库夫特说:“一个我们蒙受惨重损失的消息,以及一个来自韦瑟尔爵士的请求。”
“这么说,你在寻求帮助,”瑟伦丁说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使者有点被国王这直言不讳地风格吓到了,但是他很快缓过神来。“是绿皮,陛下。”库夫特说。“绿皮”这个词一出口,就立刻就在大厅中激起了一片愤怒的喧闹声。
瑟伦丁挥手让他们保持安静,等骚动平息下来,他示意使者继续。
“他们是从男爵领地北面攻来的,”库夫特说:“已经有三座村镇被夷为平地,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数量正在日益扩大,爵士的部队装备精良但人数终究太少了,我担心如果不尽快采取有效的措施的话,他们就不会满足于小打小闹了。”
“那你应该去找你们的皇帝,或是别的什么人。”瑟伦丁说:“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支绿皮也踏上过您的土地,”库夫特马上回答,显然已经料到会有这个问题,“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陛下!不只是今年,去年的同一时间他们也来过!”
“详细描述一下。”矮人王立刻瞪大了双眼,要求道。
“有报告说他们的盾牌上印有一张长着两根长长獠牙的兽人脸,而且他们还用黑色颜料在身体上画上了诡异的图案。”此话一出,顿时在大厅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矮人王没有说话,但是攥起的拳头的指节已经发青了,他的胡子微微颤抖着。
库夫特向着那两个带着感激神情把箱子放下的随从打了个手势,他们随即打开了宝箱,百盏灯火汇聚在箱子里的数枚宝石,许多的银币和一些金条上,顿时国王眼中的怒火就被闪闪的金光所掩盖。
“爵士不打算让您为他的困难买单,陛下。”库夫特指着箱子解释道:“他希望您能够接受他的这份好意,以消解您远征所带来的为难和不便。”
“礼物,哈?”瑟伦丁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把他的视线从闪闪的金光中拔出来。毕竟他们的一个特质,就是作为眼光从未失准过的独一无二的淘金人。“给我们的?”
库夫特点点头。矮人王又看了一眼箱子,然后对着那些正在台阶边缘对着箱子蠢蠢欲动又犹豫不决的矮人怒目而视。在惹出什么乱子之前,库夫特指示随从关上了箱子。他曾听闻过矮人对黄金的渴望,却误认为不过是贪婪而已,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是一种肉体上本能的渴求,就如同人在沙漠中渴求水源一样。
“这份慷慨的礼物我接受了,但朱巴尔王的征途可不是为了这些黄金,”瑟伦丁王站起身,说道:“的确,我们知道那群兽人,我们氏族在去年的战斗中与他们遭遇了,那些可憎的东西夺走了我长子的生命。”
瑟伦丁离开了他的宝座,在台阶的最顶端攥紧了他的拳头,当他接下来说话的时候,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他转向库夫特:“这些该死的兽人欠我们的至亲一条命!”他咆哮道:“朱巴尔王子的生命被他们玷污了!他们已经跨进了为我和我的人民清算血债的死亡名单里!我正式对这些兽人宣布仇恨!”
“他们的生命一文不值!我们将用战斧和铁锤,告诉他们要为他们的暴行付出怎样的代价!通知你们的族长做好准备,并且告诉他们,朱巴尔的王——瑟伦丁·石心将和他们并肩作战!”
2018年01月22日 14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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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魔都的次元石列车上,一只奴隶鼠哀求着守卫“求你了,给我点食物吧……”氏族鼠一刀砍翻了这个奴隶,咒骂道“滚,你这个肮脏的玩意!”在奴隶倒下后,它掏出了一块几乎腐烂的肉,笑着说“哦,我美丽的食物,我真的想吃……”话没说完,奴隶鼠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氏族鼠不耐烦了,刚想一刀砍
2020年01月03日 09点01分
下去,奴隶鼠惨白的眼睛对上了这个自私的守卫,它,一口咬了下去,氏族鼠的血占满了整个房间,很快,它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过,眼里毫无生机,只有惨白的瞳孔,示意着它曾活着………………
2020年01月03日 09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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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巴尔的大门再次打开时,瑟伦丁王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开了出来,坡道上响彻千万只军靴重重踏地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长须勇士们摆开齐整的军列依次从葛朗尼和葛林姆尼尔这两座完全由山岩整体雕刻而成的宏伟雕像庇护下的山门中通过,在队列上方,一片饰以崇敬的先祖们的面容以及工会和氏族符记的,由金铁的旗帜构成的丛林在摇曳着。
随着引擎盖关闭的砰的一声被轮子运转时候发出的尖叫声和蒸汽引擎沉重的轰鸣声所吞没,在矮人们的队列后面,一台大功率蒸汽牵引机吹开烟尘闯入了视线中,它带辐条的铁质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车道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当牵引引擎低吼的时候,灰色的烟云就从烟囱中腾起,升入半空中。在车头后面拖着满满的四节车厢,里面装着沉重的,捆扎好的防水补给袋。
世界边缘山脉秋天的天幕低垂,阴霾笼罩,天气还可能继续变坏,但瑟伦丁却显得兴致很高,他走到他的军队的上方,左手边巴伦丁举着属于国王自己的旗帜,而右手边齐头并进的是符文大师阿伯瑞克。
“在你父亲看来战争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阿伯瑞克注意到了国王嘴角的笑意,他提醒道。
瑟伦丁转过头看着符文大师,笑容逐渐褪去了。“老爹他从没有机会去为一个陨落的儿子报仇。”国王阴沉地说,他的双目在镶金头盔的阴影中闪烁着。
“我得感谢我的老爹和之前的先祖们,现在我得到了一个能去纠正错误的机会。”
“可是父亲,距离你上一次拿起你的战斧而不是擦亮它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伴随着一阵短促的笑声,巴伦丁挖苦道:“你确定你还记得怎么使用它吗?”
“你这个毛都不够长的小崽子,好大的口气!”瑟伦丁大笑着说道:“听着,五十岁的矮人就已经是战争的行家了,小姑娘!在你出生之前很久我就已经在兽人身上检验过这把斧头了,之后要不要比一比我俩谁会杀得更多,嗯?”
“这将是你父亲第一次见识你的勇气,”阿伯瑞克对年轻矮人眨眨眼:“觥筹交错间的故事固然是传奇的,但没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让一位父亲骄傲的了。”“是啊,”瑟伦丁赞同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等到了我去见先祖的时候,氏族荣耀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你将会让我引以为豪的,我知道。”
“你会看到我配得上那个王座的那一天的,”年轻矮人重重地点点头,胡子大幅摇晃着:“毫无疑问,那时你会很自豪的。”
一直到中午他们都在向西方帝国的方向前进,朱巴尔巍峨的高墙和堡垒渐渐消失在他们后方,王座厅的高峰也被低矮的云层掩盖。
正午时分瑟伦丁叫停了队伍,空气中充满了数百个矮人吃三明治,喝啤酒和大声争吵的声音,就如同竞选结束后一般的光景。吃饱喝足后,空气中又弥漫着从烟斗冒出的浓烟,像倒扣在烟斗主人身上的一小片云。
瑟伦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伸展开双腿欣赏着风景,在群山之巅他可以看到许多英里之外,那连绵起伏的山峦,硬岩以及稀疏的草木,在目视范围之外,他只能依稀辨认出帝国那青翠的领土。在他点燃烟斗的时候,有人在他肩膀轻拍了一下,这使他回过头去。亨利德站在他身后,旁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很年长的,系着简单绳扣腰带的白胡子矮人,这个陌生人身披一件蓝色羊毛罩衫,粗糙龟裂的手上握着一块磨刀石。
“愿葛朗尼与你同在,尊敬的王,”陌生人微微躬身:“我是个普通的旅行者,用我的磨刀石和智慧来赚两个小钱,请允许我为您磨快斧刃,或者也许能提出一点经验之谈也说不定?”
“我的符文战斧锋利无比,”瑟伦丁撂下一句话,转身就想离开。
“别心急,陛下,”年老的矮人说:“在以前那段时间,无论是卑微的还是尊贵的矮人,都免不了要余出一段时间来学习。”
“让他说完吧,瑟伦丁,”阿伯瑞克从路的另一侧走来:“看他的年纪都能当我的父亲了,表现得尊重点吧。”
瑟伦丁转过身来,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这个小贩感激地点点头,从背上扯下了背包并在路边坐下,那玩意看起来很沉,而且瑟伦丁还注意到有一个包裹得破破烂烂的斧头状的东西隐藏他的斗篷里面。几次艰难的喘息后,他在自己的包裹上坐了下来。
“兽人,是吧?”小贩说着,从衣服的褶皱间摸出一支漂亮的烟斗。
“没错,你见过他们?”瑟伦丁有点惊讶。
老矮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腰带上别着的袋子,开始往烟斗塞满烟草,接着从小袋中抽出一支长火柴,在坚硬的路面上划燃了它,点起了他的烟斗。在几次满意的吞吐之后,他才把注意力转回国王身上。
“是的,我见过。”他说:“虽然不是近期,但我确信我见过他们,一群狡诈恶毒的家伙,而且很少犯错。”
“等我抓住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消停了。”瑟伦丁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们的?”
“哦,有一阵子了,大概……一年左右,”陌生人说。
“一年前?!”刚走到父亲身边巴伦丁惊呼:“那不是他们杀死我大哥的时候吗?”
瑟伦丁皱了皱眉头,示意儿子安静。
“是,没错,”小贩说:“距这儿不过一天的路程,就是道辛王子陨落的地方。”
“你见证了那场战斗?”瑟伦丁问道。
“我倒希望是的,”陌生人叹息道:“那样我的斧头就能饱餐兽人的血肉,但很不幸我去得太晚了,兽人们已经离开了。”
“没关系,这次朱巴尔的勇士会解决这件事的,”巴伦丁摸着腰间的战斧:“而且,人类的军队会和我们并肩作战。”
“切,人类?”小贩啐了一口:“他们在战斗中什么也得不到,自从年轻的西格玛以后,他们培育出了哪怕一个配得上战士之名的人吗?”
“韦瑟尔爵士是个有手腕的人,那才是人类所擅长的,”亨利德说:“他还拥有不少矮人黄金呢。”
“黄金不过是评判一个人价值的一种方式,”陌生人摇摇头:“当高举斧头热血沸腾之时,我们所拥有的不是财富而是勇气,这才是最可贵的。”
“你又知道些什么,”瑟伦丁不屑一顾地说:“我敢打赌你穷得叮当响,我可不会允许一个一贫如洗的无名对我的盟友出言不逊。”
“谢谢你的建议,但我觉得已经够了,亨利德,送客。”
这个魁梧的矮人老兵向前一步,用带着歉意地眼神示意老人起身,老人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然后缓缓站起,背起了他的包。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陌生人叹息着,转身离开了。
“嘿!别像教训小崽子似的教训我!”瑟伦丁在他身后大吼道。
他们目送着老人沿着路慢慢离开,直到他消失在两块巨岩之后,瑟伦丁发现阿伯瑞克仍在专注地盯着老人离去的方向,好像他还能看到那个陌生人一样。
“他的警告和他的空钱包一样毫无说服力。”瑟伦丁向小贩离去的方向不屑地摆摆手。
“朱巴尔的王什么时候也开始用金钱去计量智慧了?”阿伯瑞克不悦地说道,瑟伦丁想反驳,但符文大师已经转身走开了,一边跺脚一边挤过围拢过来的部队。
2018年01月22日 14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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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拉兹—阿—卡拉克的每一间门厅和每一条回廊中都回荡着庄严的鼓角声,小小的房间只剩下了两个人影,斯诺里躺在他低矮宽大的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和他的胡子一样苍白。在他身边跪坐着一个人,正将双手覆在矮人王的胸膛上,他正是奥苏安的马雷基斯王子,曾经的凤凰王军将领和现任精灵驻矮人帝国的大使。
房间中挂满了厚重的挂毯,上面描绘了他们俩并肩作战的场景,当然,适当地夸大了斯诺里的作用。马雷基斯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反感,因为在奥苏安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威名被高声传唱,而斯诺里·白胡子仅存于耳语之中呢。人都是这个德行的,精灵王子思忖着。
斯诺里的眼皮抬了起来,露出了阴翳的,淡蓝色的双瞳,他的嘴角尽力拧出一个微笑,轻轻拍着马雷基斯的手臂。
“假如我们矮人能和你们精灵一样长寿的话就好了,那样我的统治还能延续千年。”斯诺里笑道。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免不了一死。”马雷基斯说::“生命的价值要靠我们在一生中的所做作为和我们为亲眷留下的遗产来延续,如果这些在我们死后就消失了,那即使是千年的生命又有何意义?”
“是啊,”斯诺里点点头,笑容渐渐消失:“我们的事迹是值得传唱的,不是吗?我们两个伟大的国家联手赶走了那些野兽和他们的神灵,现在人民安乐,贸易通达,还在不断繁荣壮大。”
“归功于你英明的统治,斯诺里,”马雷基斯称赞道:“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而且这份荣耀将会代代延续,经久不衰!”
“也许,能期待这份伟业能最终在后辈的身上建立?”斯诺里说。
“愿神明保佑。”马雷基斯点点头。
“他们就该那么做!”斯诺里坚定地说道,他咳嗽着将自己推坐起来,他的肩膀陷入厚重的,金丝绣边的白色枕头里:“别看我年老体弱,气息奄奄,但我的意志还像当初雕成这儿墙壁的那些石块一样坚不可摧!”
“我和我的所有的矮人同胞一样,即便现在日薄西山,灵魂即将奔赴先祖的殿堂,但体内依旧蕴藏着群山的力量!”
“葛林姆尼尔,瓦拉雅和葛朗尼将会欢迎你的,”马雷基斯说:“你可以自豪地坐上你的神坛。”
“我不会的,朋友。”斯诺里皱了皱眉头,继续说:“请听听这个誓言吧,精灵马雷基斯,我战场上的同袍和炉火边的老友。我是斯诺里·白须,矮人之王,将我的头衔和权柄过继给我的长子,虽然我的灵魂将穿越先祖的门庭,但目光依将驻留凡间!让我们的盟友和敌人知道,死亡绝不会是我守护的终点!”
这时,斯诺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映红了双唇,他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马雷基斯。这时,精灵才刚刚回过神来。
“我将成为复仇的化身,”斯诺里发誓:“当强敌环伺之际我必将回归!当那些肮脏的生物再次染指卡拉兹-阿-卡拉克门前的净土时,我会继续执起战斧,怒火撼动群山!留意我说的,奥苏安的马雷基斯,听好。我们的事业是崇高的,这也是我能为你留下的最好的遗产了。我勇敢的战友,最亲密的知己,现在你也要对我发誓,就像我用这濒死的残躯呼出的最后一口气立下的誓言一样,对我的墓碑和灵魂立誓!你将会坚守我们这么多年来所为之奋斗的宏大理想和夙愿!这一点必将贯彻无疑……天下不应该有背弃誓言这种可耻的行径。”
“我会的,”马雷基斯紧紧地握住老朋友的手,他说:“我向至高王斯诺里·白须,矮人领袖和精灵之友庄严起誓!”
斯诺里眼中的星光涣散了,胸口也不再起伏,敏锐如精灵也无法再感知到他生命的痕迹。精灵不知道自己的誓言是否能让这个骄傲的灵魂安息。马雷基斯松开了斯诺里的手,将国王的双臂交叠在胸前,修长的手指不舍地抚过老友冰冷的躯体。最后,他轻轻阖上了斯诺里的双眼。
“安息吧。”马雷基斯最后看了一眼逝去的国王,然后走出了房间。
在外面,伫立着斯诺里的儿子索迪克和其他几十名矮人。
“至高王辞世了,”马雷基斯的目光越过聚集的矮人们头顶,落在大厅广阔的彼端。随后他低下头,看着索迪克:“现在,你就是下一任至高王。”
没有进一步的言语,马雷基斯轻盈地穿过人群,走向了大厅另一端的出口。矮人们在随后一段时间以秘密的方式商议了对后事的安排,随后鼓声就平息了下来。在索迪克的带领下矮人们进入了房间,将老国王从床上抬起,将遗体扛在他们宽阔的肩膀上,缓缓地穿过房间来到放在至高王座下的石棺前,他们将遗体小心地放在石棺上,然后退出了房间。
在葬礼准备工作进行的三天里,王座厅是禁止打扰的。只要老国王的葬礼还没落幕,索迪克就仍是王子。他现在正忙于派遣使者向其他城塞传递国王驾崩的消息。
到了指定的那天,王座厅的大门再一次由索迪克·斯诺里之子和葛德里·伐石所率领的仪仗队打开,在庄严肃穆的鼓乐声中,送葬的队伍护送着至高王的灵柩走向卡拉兹-阿-卡拉克的深处,诸王长眠之地。
没有颂歌,也没有哭泣,斯诺里毕生的功业都清楚地刻印在他坟墓中的石棺上了。他的一生已经谢幕,现在沉默就是最好的祝福。
按照斯诺里生前的旨意,灵柩上铭刻了出自数个强大的符文铁匠之手的,承载着复仇力量的符文,当斯诺里被放入石棺中时,这些镶着黄金的徽记流转着炽热的魔力光芒,棺盖随即被盖好并用金色的带子封上,符文工匠们齐声颂唱着,将最后的符文施加在带子上以使棺椁免受邪恶力量的侵扰,守护着斯诺里的灵魂奔赴英灵殿。
矮人们沉默地行进着,在这列长长的队伍头顶上,鼓乐最后迭起的高潮在大厅和回廊中悠远地回荡着。
最后一项仪式由索迪克来完成,他举起一个小桶,斟了满满一大杯发泡的啤酒然后喝了一口,随后他虔诚地点点头,将酒杯放在石棺的顶上。
“在先祖殿堂的深处痛饮吧,”索迪克吟颂道:“为那些先行一步的前辈们干杯,以期能让他们记住仍行走世间的亲人。”
2018年01月22日 14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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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麻辣鸡丝气活的白胡子
2019年11月23日 02点11分
level 7
翌日上午,这支矮人军队已经离开了世界尽头山脉,现在他们来到了位于朱姆·杜拉克的群山怀抱之中的,一条被世人称为Aver Reach的河流边,货运机车的蒸汽活塞发出的轰鸣声在河流两畔的山坡上带起了一阵模糊的回音,伴随着矮人们交谈时坚定而低沉的嗡嗡声传入耳中。
瑟伦丁、巴伦丁和阿伯瑞克一马当先走在纵列的前面,自从一天前遇到那个陌生人以来国王一直都保持沉默,他究竟是因为阿伯瑞克委婉的训斥而在生闷气呢,还是仅仅是在沉思?巴伦丁不清楚,但很明显,他没有打扰他父亲的想法。
一阵隐约的低鸣声从天空中传来,矮人们纷纷抬起头,凝视低垂的云层。
西方的天空中一个黑点迅速逼近,还在不稳定地小幅度上下摇摆着,随着飞行器的靠近,旋翼机引擎发出的高亢的嗡鸣传了过来,飞行员正手忙脚乱地操控着他座下骚动不安的机器,抑制住灾难性俯冲的趋势并努力使它围绕队列盘旋。在进行一次蜻蜓点水般的尝试性触地时,飞机的旋翼险些就要在山崖上凿出几道沟来了。不过飞行员还是成功控制住了飞机并在队伍上方进行了一次更稳妥的盘旋。最后,半英里之外腾起的一团如云的烟尘标志着飞行器的顺利降落。
随着他们接近,巴伦丁能够更直观地看到飞行员。他的胡须和脸上都是烟灰色的,唯独眼睛边之前戴着护目镜的位置留了泾渭分明的两圈白,护目镜用皮带和他头上的翼盔连着,现在正吊在肩膀上面晃荡,他身上穿着一件锁甲衬衫,外面罩着沉重的、缝满补丁的皮革工作服。
飞行员向国王和身边的人致敬,当他近距离注视他们的时候很明显地眯起了眼睛。
“兰巴尔·瓦纳扎克!是你吗?”巴伦丁问道。
“你说的没错,小王子。”飞行员点点头,露出一排泛黄,缺损的牙齿。
“我们以为你死了!”瑟伦丁惊讶地说:“要知道,那是一些关于巨魔巢穴的流言……”
“啊,很多人都在谈论它,”兰巴尔笑道:“不过正如你亲眼所见,我安然无恙。”
“虽然很同情你,”瑟伦丁说:“但我言出必践,我的大厅不再欢迎你了。”
“你还在对那个小小的意外耿耿于怀啊?”瓦纳扎克落寞地摇摇头:“你真固执,瑟伦丁,硬的像块石头。”
“走吧,”瑟伦丁说着,戳了戳他的肩膀:“我本不应该和你说话的。”
“但是,你现在不在你的大厅里,也不在宝座上,”瓦纳扎克说:“所以你至少可以听我说完,而不需要对我说什么。”
“好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国王无奈地问道:“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耽搁。”
飞行员举起一只手安抚着国王。他把手伸向腰带,摸出一只精致的酒杯来,这个小酒杯直径最多不超过一个顶针的两倍,还带着一个仅容一指穿过的杯柄。他转身回到那个仍在发出急促古怪噪音的旋翼引擎边,拧开了水箱一侧的小阀门,清澈的液体滴落在小小的杯子里,一直到几乎漫出来为止。当高浓度的燃料乙醇蒸汽弥漫开来的时候,巴伦丁感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国王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丢人的工程师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刚开始他就站在那儿没有什么动静,然而下一秒他就咳出了声,巴伦丁能清楚地看到工程师的手在颤抖。他猛地锤了下自己的胸口,咳得更大声了,然后他狠狠跺了跺脚,身体前倾,眼神闪烁着斜视面前的国王。
“你们,在追踪一支兽人,我说的没错吧?”瓦纳扎克喘息着说道。国王没有立刻回答,他还沉浸在对工程师古怪嗜好的惊讶之中。
“是的。”最后,瑟伦丁还是如实回答了。
“我见过他们,”瓦纳扎克说:“大概在离这儿三十……不,三十五英里以南的地方,步行的话也就一天的路程。”
“一天就能赶到?”巴伦丁惊讶地问道:“你确定?他们在往哪个方向走?”
“一天的工夫,我确信。”瓦纳扎克肯定地说:“如果你们现在南下我估计明中午就到了,而且他们正在扎营,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看上去都圆了两圈,我还看到了西边的一股烟柱,想来是他们在找乐子。”
“如果我们现在就出发,我们也许能在他们清醒之前赶上他们并把他们堵在营地里一网打尽!”巴伦丁兴奋地说:“这是一个最稳妥无误的办法了。”
“我们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那些高个子的人类帮忙。”说话的是福尔吉诺,是瑟伦丁王手下一名石匠以及巴伦丁逝去的母亲那一脉的堂兄弟。这个提议在年轻的矮人群体中赢得了一片广泛的响应。
“呸,”阿伯瑞克嗤之以鼻,他怒气冲冲地转向喧闹的人群:“都出息了是吧?!”
“你们都喜欢这样,嗯?!打算星夜兼程赶到那儿然后再打上一仗?真当自己是石头雕出来的?啊?下巴光秃秃的就着急要去和绿皮拼命?一群莽夫,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说你们活不到能见子孙的年纪。”
“我们可不怕!”有人大声喊着,但当阿伯瑞克的阴沉的眼神扫过那个矮人的时候,他就一溜烟地躲到同伴身后去了。
“呸!但我怕!怕你们会死!”符文工匠怒斥道:“要徒步奔袭走上几千步,然后马上就要进入战斗,不吹牛的说,你们还抡的动自己的斧头和锤子吗?!嗯?”
“父亲,您拿主意吧。”巴伦丁转向父亲问道。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渴望着复仇!”国王的怒吼立刻激起一片喝彩,当他举起手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我也想去狠狠地踢那群兽人醉鬼的屁股。”
瓦纳扎克露出了微笑,并对着国王竖起了大拇指。
瑟伦丁嫌弃地摇摇头。“但是,即使刚刚的情报是正确的,也不能保证当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绿皮还留在原地。”他继续说。人群中随即响起一阵失望的抱怨声。“而且!更重要的是!”国王大声补充道,他的声音盖过了那些抱怨的低语:“我和韦瑟尔爵士有过会面的约定!难道你们想让我在此背弃我的诺言吗?!”
2018年01月22日 14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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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继续西进和韦瑟尔爵士会合的途中,路过了兽人肆虐过的地方。兽人们留下的痕迹是很好辨认的,地面被践踏得一片狼藉,垃圾被随手丢弃,空气中弥漫着从一堆兽人粪便中散发的污浊的味道。那些对绿皮了如指掌的老兵们检查了四周的踪迹,估计这支兽人的规模超过一千。这个数目对于即便只有八百人的朱巴尔精锐而言实在也构不成什么威胁。瑟伦丁自信地想。即使韦瑟尔爵士只带了少量部队出战,两军的质量肯定超过兽人的乌合之众。
当黄昏的阳光斜斜地洒落在山丘上时候,矮人们清晰地看到了前方沿着山脚处排开的几处营火。在距那些营地一英里的地方,矮人军队遭遇了路边的两个人类,他们穿着长长的大衣和看上去很笨重的裤子,把锅架在路边的一小撮营火上,两匹马拴在同一棵树上。瑟伦丁闻到了浓郁的麦芽酒的香气。两人看着大军默默地前进显得很紧张,其中一人斗胆上前。
“停下!”那人喊道:“来者何人?这里是属于艾薇领韦瑟尔爵士的土地,请领队出来回话。”
“我就是!”瑟伦丁上前一步。
“您是?”哨兵模样的人狐疑地问道。
“这位是朱巴尔的瑟伦丁王,你们主子的盟友!”巴伦丁王子站到父亲的身边回答道:“负责引路的是谁!”
“呃,恕我冒犯,大人。”哨兵飞快地扫了一眼正在低头研究自己的脚的同伴:“我叫古斯塔夫·费尔登霍芬,是一个巡路人,爵士授权我盘查一些途经的可疑人物。”
“你的职责所在嘛,”瑟伦丁安慰地轻拍他的手臂:“我能理解。爵士在哪里?”
费尔登霍芬叹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抬手指向篝火旁的一个大帐篷:“爵士就在营地的中心,陛下。”哨兵说道:“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带路。”
“别担心,我会很轻松地找到他的,”瑟伦丁说:“你回你的岗位去吧。”
“如你所愿,陛下。”费尔登霍芬回答道:“请保重。”
矮人王在巡路人退下时嘟囔了一句,随后他再次挥挥手,给了他的传令员一个信号,命令他的部队在他去和爵士会面的时候安营扎寨。明天可能就要面临战斗了,所以他希望能在这一切开始前睡个安稳觉。
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韦瑟尔爵士看上去似乎对他矮人盟友的造访并不热心。在他眼中,瑟伦丁全副武装地坐在一张特大号椅子上,将他的双刃巨斧靠在腿边的行为略显粗鲁,而且矮人王看起来急不可耐地想走。
另一边,韦瑟尔爵士仍穿着他尊贵的紫色长袍,在听着矮人王发言的时候还时不时挠挠下巴。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派出几个骑兵去搜寻他们的踪迹,”瑟伦丁建议道:“一旦发现他们,我们就立刻发动攻击。”
“直接进攻吗?”爵士瞪大了眼睛问道,他抚平了披散在肩头的凌乱黑发,露出一张瘦弱……甚至可以说是憔悴的面孔。“这太鲁莽了,而且你打算怎么抓住那帮家伙?速度可不是你的军队所擅长的,不是吗?”
“他们是兽人,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的,”瑟伦丁保证说:“我们只需要在预定地点摆好阵势,然后放出一些诱饵,比如说你,然后把他们引进来一网打尽。”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提的这个建议啊……”韦瑟尔叹息道。他平时习惯性在晚上小酌几杯,但今天他已经喝了太多了,清晨的到来并没能缓解他的头痛。
“离这儿最近的兽人在哪儿?”瑟伦丁问道。
“就在Aver Reach河附近,正向西行进,”韦瑟尔回答:“怎么了?”
“很好,我们可以去西边找一块伏击地点然后等着他们,”瑟伦丁说。但随即当第一声雨声在帐篷的帆布上迸发的时候,国王立刻皱起了眉头。
“嗯……我想像你们这样优秀的战士不会因为这小小的雨滴感到困扰吧?”韦瑟尔抬起眉毛挖苦道。
“呃……群山之下可没那么多雨,”瑟伦丁做了个鬼脸:“要知道,它会淋湿你的烟斗和你的胡子,它也是做工最精良的大炮和威力最强的黑火药的天敌。诚然,咱们的工程师都是些聪明人,但我还没遇到一个聪明到能让被淋湿的火药复燃的家伙。”
“那要不我们今天就留在这儿?”韦瑟尔建议道,他对这个想法的期待溢于言表。
“在这眼睁睁看着你的人民被屠杀?”矮人王挖苦回去:“我们倒是不急,随时都能动手。”
“好吧,你是对的,”韦瑟尔无奈地赞同:“我的佃农在兽人和匪盗肆虐的时候可没法保证税收,这个麻烦越早解决越好。”
“好吧,如果你不反对就叫醒你的军队,我们要尽快赶往西边。”瑟伦丁说着,撑着自己的双腿站起来,抓起了他的斧头并开始甩起自己发酸的肩膀。
“等等?西边?”当瑟伦丁走向门口时,韦瑟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那不是穆特的方向吗?“
“哪儿?”矮人王愣了一下,回过头问。
“穆特城……是半身人的领地。”韦瑟尔告诉他。
“哦,是那些小东西。”(此处有grombolgi-kazan一词存疑,烦请知道的朋友指正)瑟伦丁露齿微笑:“有什么问题吗?”
“呃,那儿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地盘,”韦瑟尔站起来说:“况且,还有好多半身人在那边……”
“所以?”瑟伦丁不解地摇摇头,搔着胡须问道。
“啊,算了,”韦瑟尔愣了一下,然后同样摇摇头:“我想没什么问题了,我的人会在一小时后出发。”
瑟伦丁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然后走出来帐篷。韦瑟尔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瘫倒在柔软的椅垫上。他瞥了一眼他和顾问一起用餐的桌子,只看见了一堆剩下的鸡骨头和空酒杯,这些糟心事连同昨晚过量的饮酒一起又让他的肚子痛了起来,他赶忙喊着他的仆人进来照顾自己。
当男爵身披精良的板甲,骑上他那匹漂亮的灰色战马的时候,矮人们已经在路边列队等候了,雨点敲打在他们的金属盔甲和战旗上时叮当作响,就像是有数百个小人在金石的舞台上翩然起舞,震颤着爵士身上每一根因宿醉而麻木的神经。当瑟伦丁在队伍前面向他欢快地挥舞着高举的双手之时,他咬紧了牙关。
“见鬼,赶紧结束吧。”爵士咬牙切齿地说。
“冷静点,阁下,难道您更愿意我们单干吗?”爵士的贴身侍卫,经验丰富的帝国队长库尔杰里奇问道。
“在我把所有的血汗钱都送给他们之后!”爵士咆哮着:“我以为他们会因为我们帮他们找到了杀死王子的兽人而把我的礼物送回来!”
“别给矮人看金子。”队长回答:“我外婆经常这么说。”
“看来那个老婆子还真是聪明绝顶。”爵士低吼着:“把侦察兵派出去,然后让我安静会儿!让这该死的一切,包括半身人什么的都离我远点!”
库尔杰里奇如蒙大赦般转过马去,以掩盖自己已经快要憋不住了的窃笑,他匆匆跑开,去找那些先驱侍从。短短几分钟后,轻骑兵们就出发了,随后跟着沿道路缓缓前进的五十多名骑士和两百一十四名步兵,在倾盆大雨中像是一条蜿蜒的溪水。
在踏上征途时,瑟伦丁带着他的矮人们开始低声颂唱一支进行曲,起初声音很小,但很快八百个矮人充满节奏的歌声就使得艾薇河的两岸都随着旋律轻轻颤动。当每一个节拍迭起之时,他们将武器敲打在盾牌上,清脆的声音和着歌声,回响在行军的队列间。当他们落在爵士部队的后面时,矮人们的战争号角也加入了合唱团,悠久的号音提振着每一个音节。
当天下午,他们看到了地平线上的一缕烟雾,随后行进了两英里之后他们发现了一座半身人村庄,在连绵起伏的丘陵中,低矮的房屋在宽阔的湖面和一旁的泥土小径之间蔓延开去,当他们靠近时,可看到在小土丘的草皮上开出的不规则的门和窗户。低矮的树篱掩映在高大的植物中,在细雨中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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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下令停止前进,下了马等待矮人王的到来,库夫特站在他身边,举着早已被大雨淋蔫了的旗帜,巴伦丁骄傲地举着依旧昂扬的朱巴尔战旗,和无奈的库夫特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在这时,路边的灌木丛里突然传出一个尖利的声音。
“哦,我的老舅爷啊,”这个声音说到:“矮人和他们的高朋友出现在侏儒湖这儿?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巴伦丁诧异地转过身来,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个头比他还要矮,蓬松的头发又粗又厚,络腮胡子差不多盖住了嘴巴。这个半身人穿着一件绿色的,已经被淋湿透了的厚衬衫,他的皮革裤子正缠在脚踝上。他飞快地向下瞥了一眼,然后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并用一根粗绳子绑在腰间。
“瞧,您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半身人说着,扬起了他的下巴。
“你们村的长辈呢?”库夫特问道:“我们得和他谈谈。”
“嘿,是她,不是他!”半身人强调着:“威尔德布里·观天长老住在湖另一侧的洞里,我敢打赌她现在一定刚喝完下午茶。”
“听着,我们只是问问情况,问完马上就走,”库夫特注视着半身人说:“然后你爱干嘛干嘛去。”
“好吧……你们是不是在跟踪一支兽人啊?”半身人犹豫了一下,问道。
爵士和矮人王一惊,看着半身人的目光顿时尖锐了起来,但首先说话的是巴伦丁。
“小不点,你怎么知道的?”王子问道。
“你喊谁小不点!”半身人尖叫着,极力挺直身板:“我全家都是高个子,除了我的三堂兄有点矮……咳咳,至于那些兽人,我弗雷德博勒叔叔在跟着爷爷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外出钓鱼的时候被那些家伙发现了,然后他们立刻掉头返回,也就一顿饭的工夫吧。那些兽人肯定会找来的。”
爵士对这个新闻缄口不言,直到巴伦丁返回阿伯瑞克的身边才加入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看?”矮人王问他的符文大师。
“如果那些家伙真的奔着这儿来,那我们就没必要再前进了,”阿伯瑞克回答:“看看这儿,天然的炮兵阵地,充足的食物补给。只要这个侏儒没骗我们。”
“没错,但可能更糟。”瑟伦丁点点头,瞥了这个半身人一眼:“湖边有什么地方能扎营的?”
“我建议你们去沃姆弗若的老农庄那边,”半身人建议道:“他上周去世了。放心吧,他
太太
不会埋怨你们的,因为现在她不和农夫乌特维瑟一起住了……事实上自从四天前的葬礼后就没人再见过她。”
“好的,我会去拜访观天长老的,”瑟伦丁说:“其他人就地扎营!”
“我和你一起去,”爵士说:“我的领土更靠近穆特,所以我比你更熟悉这些家伙。”
“很高兴有你陪着,”瑟伦丁说着,回头扫了一眼儿子:“去帮忙扎营小伙子,我可不觉得光挥挥旗子能打动这些家伙。”
巴伦丁点点头,转身回到他的同胞们身边,随后他看向爵士,韦瑟尔正在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那我们走吧。”矮人王说着,爵士点点头。当他们踏上小路的时候,瑟伦丁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腰带,然后他狐疑地拍了拍,停下来转过身去,但这时他发现那个半身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小混球拿了我的烟斗?!”瑟伦丁叫道。
“我早警告过你,”爵士耸耸肩:“我确信你会很快拿回来的,只是……别跟他们谈这件事,在穆特这种指控是没人受理的。”
“但他偷了我的烟斗!”矮人王咆哮着:“无耻的窃贼,等我见到他们长老,我可得和她好好谈谈这事。”
“嘿,这没什么意义,”爵士解释道。
“他们会继续摇头晃脑地干他们的事,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此,所以他们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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