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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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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关于《岁寒堂诗话》《岁寒堂诗话》 宋代诗话。南宋张戒撰。张戒,字定复,一字定夫,正平绛(今属山西绛县)人。宣和六年(1124)进士。绍兴初荐授国子监丞,后为司农少卿。绍兴八年(1138)十月,改外任。十二年,因不满秦桧,被停职。卒于绍兴二十七年以后。  张戒在艺术风格上强调含蓄蕴藉,所谓“其词婉,其意微,不迫不露”。他批评白居易的诗“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余蕴”,主张收敛其词而稍加含蕴。他认为好诗应该具备“意”、“味”和“气”、 “韵”。“意”“味”可以学而致之,至于“韵”之高下,“气”之强弱,则是属于作家气质和秉性方面的因素,不可强致。由此,他反对过于直露的诗,从唐代的元、白到本朝的苏、黄,他都加以批评。他尤其不满苏、黄诗中滥用典故、补缀奇字、以议论为诗、以押韵为诗的倾向,以为是“诗人中一害”。他说:“自汉魏以来,诗妙于子建,成于李、杜,而坏于苏、黄。”在总的评价上虽然不免偏颇,但他能够看出当时诗歌的病症,并且敢于说出苏、黄是病根,这在苏、黄诗风笼罩文坛之际,是需要眼光和胆识的。这正是《岁寒堂诗话》的最大贡献和特色。  《岁寒堂诗话》原本久佚,清乾隆间,四库馆臣自 《永乐大典》辑出,2 卷。有《武英殿聚珍版丛书》本、 《历代诗话》续编本。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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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2,色彩起兴——杜甫的色彩方法中国古代诗人大多是色彩描写的能手。范文《对床夜话》中说:“老杜多欲以颜色字置第一字,却引实事来。如‘红入桃花嫩,青归柳色新’是也。不如此,则语既弱而气亦馁”。文学家王岳川论杜甫的诗时说:绘画是光的艺术,诗是语言的艺术,要在诗中描写光和色,难度极大。但杜甫不少诗中描写的事物,不仅使人见其形,而且见其光。(《发现东方——意境话语与审美之维》)我们说,诗作为语言艺术,与语言打交道,但要透过语言,让人“透视”到五光十色的生活世界,色彩描写就显得尤其重要。中国古人说的“诗中有画”,可以说其骨子里就是说“诗中有色彩”。所谓“绘声绘色”,声,是不可“绘”的,色却可以绘。因此,绘声绘色,骨子里只是个“绘色”。谁能画出声音来?!范文说:“老杜多欲以颜色字置第一字,却引实事来”。可见杜甫有“用色起兴”、“以色启美”、“以色彰物”的“色彩方法”。诗贵藏隐。杜甫于色彩,却不藏、不隐,首先直接拈色彩名词出场,让“语言—意义”实实在在“在场”起来。说杜甫的诗是“写实”的,类似“北宗画”(钱钟书意),他善于以实在的“颜色字”出场,不能不是其中一大原因。一般说来,人在各种感官中,主要是视听两种器官发展成为审美的官能。红色,本属于客观景物。诗人把它放在诗句的第一字,就成了一种美的直观感觉,立即引起人们的感觉情趣。再由情感里的“红”进一步见到实在的灼灼桃花。其色泽、光感就使得诗中的画面明亮闪烁,光彩照眼,创造出一个鲜明别致的意境。杜甫的另一首诗:“绿垂风折笋,红绽雨肥梅”,写笋绘梅,从“绿”“红”入手,映入眼帘的是苍翠欲滴的碧光绿波。由直觉引起审美的感情活动,然后才归结到笋垂梅绽的实景上,形成一种光感的流动。绵邈的情思,别致新颖的意境也就在活动过程中呈现出来。……杜甫的这些诗,鲜明地体现了“诗画同源”这一中国美学中的重要原则,使欣赏者很好地沟通了“形”、“神”、“物”、“我”之间的联系,鼓起想像之翼,进行审美再创造。正唯此,古人说:“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张舜民《画墁集》)。(同上)我们说,诗与思,泾渭不同。杜甫善用“颜色字”出效果,与其说是“形象思维”不如说是“色彩思维”。“形象思维”是有对象的,而“色彩思维”不一定有对象。颜色或色彩,本质上不是“对象”。色彩“发生”于广大空间环境,“物我之间”,粘着于人与物,物与场所,随手可拈,并不显出“思维”或“形象思维”的特征,自然不过。色彩展现和标志着——自然本性。杜甫用颜色呈显的是光光朗朗的美的自然情景。可以说,凡诗人以色彩入诗,便是“讨巧”和“简单”的方式——“简易之道”。如果追溯老子,老子也善于用“色彩方法”。其道为“玄”、“玄之又玄”,“玄”的本义即颜色(深而略带红的黑色)。老子说“知白守黑”,用“玄”即能显出“白”,黑白都“在场”。黑白在场,意味着一切色彩现象都在场(黑白是一切色彩现象的高度概括)。色彩是与“实物”相粘着、透叠着的。有色即有物,说色便是说物,但反之却未必然。当我们说“物”时,往往忘记了色彩维度,把“物”当成了失去色彩光辉或诗意的“死的东西”。诚然,物是实在的,色彩也是实在的,但色彩属“美感第一义”的东西。杜甫以色彩首先出场,意味着“以美显物”、“以美启真”的方法。色彩,可谓“无利害”的令人愉快之物(光往往刺眼,有利害),我们说它是美感的第一义的东西,也许并不过分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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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推荐] 岁寒堂诗话 ●卷下 作者:佚名 来源:不详 阅读:78 时间:2006-7-23 录入:竹叶青对女儿红 ●卷下 【巳上人茅斋】余尝闻刘右司以子美“枕簟入林僻,茶瓜留客迟”最得避暑之佳趣,余不以为然。郑武子曰:“此句非不佳,但多‘僻’与‘迟’两字,若云‘枕簟入林,茶瓜留客’,岂不快哉!” 【冬日洛城北谒玄元皇帝庙】以神武定天下,高祖太宗之功也,何必以家世不若商周为愧,而妄认老子为祖,必不足以为荣,而适足以贻世笑。子美云“世家遗旧史”,谓老子为唐之祖,其家世不见于旧史也;“守祧严具礼”,谓以宗庙事之也。“五圣”“千官”等句,虽若状吴生画手之工,而其实谓无故而画五圣千官于此也。凡此事既明白,但直叙其事,是非自见,六义所谓赋也。身退知周室之卑,汉文景尚黄老,垂拱无为而天下治,老子之道如此。故子美云“谷神如不死,养拙更何乡”也。 【戏为六绝句】此诗非为庾信王杨卢骆而作,乃子美自谓也。方子美在时,虽名满天下,人犹有议论其诗者,故有“嗤点”“哂未休”之句。夫子美诗超今冠古,一人而已,然而其生也,人犹笑有议论其诗者,故有“嗤点”“哂未休”之句。夫子美诗超今冠古,一人而已,然而其生也,人犹笑之,殁而后人敬之,况其下者乎。子美仇之,故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放心江河万古流”,“龙文虎脊皆君驭,历块过都见尔曹”也。然子美岂其忿者,戏之而已,其云:“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若子美真所谓掣鲸鱼碧海中者也,而嫌于自许,故皆题为戏句。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少陵在布衣中,慨然有致君尧舜之志,而世无知者,虽同学翁亦颇笑之,故“浩歌弥激烈”,“沈饮聊自遣”也。此与诸葛孔明抱膝长啸无异,读其诗,可以想其胸臆矣。嗟夫,子美岂诗人而已哉!其云:“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忄栗。”又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方幼子饿死之时,尚以常免租税不隶征伐为幸,而思失业徒,念远戍卒,至于“忧端齐终南”,此岂嘲风咏月者哉?盖深于经术者也,与王吉贡禹之流等矣。 【哀王孙】观子美此诗,可谓心存社稷矣。乌朝飞而夜宿,今“夜飞延秋门上呼”、“又向人家啄大屋”者,长安城中兵乱也。鞭至于断折,马至于九死,“骨肉不待同驰驱”,则达官走避胡之急也。以龙种与常人殊,又嘱王孙使善保千金躯,则爱惜宗室子孙也。虽以在贼中之故,“不敢长语临交衢”,然“且为王孙立斯须”者,哀之不忍去也。朔方健儿非不好身手,而“昔何勇锐今何愚”,不能抗贼,使宗室子孙,狼狈至此极也。“窃闻太子已传位”,必云太子者,以言神器所归,吾君之子也。言“圣德北服南单于”,又言花门助顺,所以慰王孙也。其哀王孙如此,心存社稷而已。而王深父序,反以为讥刺明皇,失子美诗意矣。 【行次昭陵】自“文物多师古”以下四句,不惟美太宗之治,亦叹今之不然也。《书》云:“上帝降灾于下方。”太宗即位之初,兵戈犹未已,然太宗指挥而安率土,遂汤涤俗而致太平,其易如此。“玉衣晨自举,铁马汗常趋”,盖叹其威灵如在。“寂寥开国日,流恨满山隅”,叹后世子孙寂寥,无复太宗开国时遗风,是以“流恨满山隅”也。 【洗兵马】山谷云:“诗句不凿空强作,对景而生便自佳。”山谷之言诚是也。然此乃众人所同耳,惟杜子美则不然。对景亦可,不对景亦可。喜怒哀乐,不择所遇,一发于诗,盖出口成诗,非作诗也。观此诗闻捷书之作,其喜气乃可掬,真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其曰“东走无复忆鲈鱼,南飞觉有安巢鸟”,言人思安居,不复避乱也。曰“雨地尺天”,曰“奇祥异瑞”,曰“皆入贡”,曰“争来送”,曰“不知何国”,曰“复道诸山”,皆喜跃之词也。“隐士休歌紫芝曲”,言时平当出也。“词人解撰河清颂”,言当作颂声也。“田家望望惜雨乾,布处处催春种”,言人思归农也。“淇上健儿归莫懒,城南思妇愁多梦”,言戍卒之归休,室家之思忆,叙其喜跃。不嫌于亵,故云“归莫懒”“愁多梦”也。至于“鹤驾通宵凤辇备,鸡鸣问寝龙楼晓”,虽但叙一时喜庆事,而意乃讽肃宗,所谓主文而谲谏也。“攀龙附凤势莫当,天下尽化为侯王。汝等岂知蒙帝力,时来不得夸身强”,虽似憎恶武夫,而熟味其言,乃有深意。《易》、《师》之上六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三略》亦曰:“还师罢军,存亡之阶。”子美于克捷之初,而训敕将士,俾知帝力,不得夸身缰,其忧国不亦至乎?子美吐词措意每如此,古今诗人所不及也。山谷晚作《大雅学记》,谓子美诗好处,正在无意而意已至。若此诗是已。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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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秦州杂诗】“长江风送客,孤馆雨留人”,此晚唐佳句也。然子美“塞门风落木,客舍雨连山”,则留人送客不待言矣。第十八首“塞云多断续,边日少光辉”,此两句画出边塞风景也。“山雪河冰野萧索,青是烽烟白人骨”,亦同。 【苦竹】观此诗前四句,则苦竹丛在目前矣。 【乾元中寓居同谷七歌】杜子美李太白,才气虽不相上下,而子美独得圣人删诗之本旨,与《三百五篇》无异,此则太白所无也。元微之论李杜,以为太白“庄浪纵恣,摆去拘束,摹写物象,诚亦差肩于子美。至若铺陈终始,排比声韵,李尚未能历其藩翰,况堂奥乎。”鄙哉,微之之论也!铺陈排比,曷足以为李杜之优劣。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又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序》曰:“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又曰:“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子美诗是已。若《乾元中》、《寓居同谷七歌》,真所谓主文而谲谏,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者也。“气靡刂屈贾垒,目短曹刘墙,诚哉是言。“乾元元年春,万姓始安宅”,故子美有“长安卿相多少年”之羡,且曰:“我生胡为在穷谷,中夜起坐万感集。”盖自伤也。读者遗其言而求其所以言,三复玩味,则子美之情见矣。 【剑门】“一夫怒临关,百万未可傍”,余尝闻之王大卿俣曰:“一夫怒乃可,若不怒,虽临关何益也。”《昭陵》、《泥功山》、《岳麓寺》、《头山》、《七歌》、《遭田父泥饮》、《又上后园山脚》、《收京》、《北征》、《庄游》,子美诗设词措意,与他人不可同年而语。如状昭陵之威灵,乃云“玉衣晨自举,铁马汗常趋”;(案:此诗刊本“铁马”或作“石马”。)状泥功山之险,乃云“朝行青泥上,暮在青泥中。白马为铁骊,小儿成老翁”;状岳麓寺之佳,乃云“塔劫宫墙壮丽敌,香厨松道清凉俱”。(案:此诗刊本“塔劫”或作“塔级”,“宫墙”或作“宫坛”,“香厨”或作“石厨”,“清凉”或作“清崇”。)此其用意处,皆他人所不到也。《鹿头山》云“游子出京华,剑门不可越”,(案:此诗刊本“京华”或作“咸京”。)《七歌》云“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伤怀抱”,《遭田父泥饮》云“久客惜人情,如何拒邻叟”,《又上后园山脚》云“到今事反覆,故老泪万行。龟蒙不可见,况乃怀故乡”,(案:此诗刊本“不可”或作“不复”,“怀故”或作“复旧”。)皆人心中事而口不能言者,而子美能言之,然词高雅,不若元白之浅近也。《收京》云“赏应歌大杜,归及荐樱桃”,有旨哉,与陆宣公谏德宗《寻访内人疏》何异?子美颠沛造次于兵戈之中,而每以宗庙为言,如《北征》往往是也,此其意尤不可及。《壮游》云“河朔风尘起,岷山行幸长。两宫各警跸,万里遥相望”,不待褒贬而是非自见矣。 【江头五咏】物类虽同,格韵不等。同是花也,而梅花与桃李异观。同是鸟也,而鹰隼与燕雀殊科。咏物者要当高得其格致韵味,下得其形似,各相称耳。杜子美多大言,然咏丁香、丽春、栀子、、花鸭,字字实录而已,盖此意也。 【屏迹二首】“用拙存吾道”,若用巧,则吾道不存矣,心迹双清,纵白首而不厌也。子美用意如此,岂特诗人而已哉?“桑麻深雨露,燕雀半生成”,此子美观物之句也,若非幽居,岂能近此物情乎?妙哉,造化春工,尽于此矣! 【奉酬严公寄题野亭之作】严云:“莫倚善题《鹦鹉赋》。”杜云:“阮籍焉知礼法疏。”二人赠答,不可谓无意也。 【陈拾遗故宅】此宅盖拾遗与赵彦昭郭元振辈尝题字于壁间,云“公后登宰辅”,少陵诗纪此而已。 【谒文公上方】此僧不下阶除十年馀,虽长者布金,而禅龛只宴如。子美以为“大珠脱玷翳,白月当空虚”,必高僧也。“庭前猛虎卧”,或实有之,子美不徒用事尔。汲引吹嘘,皆传法之意。 【舍弟占归草堂检校聊示此诗】此非诗也,家书也。弟归检校草堂,乃令数鹅鸭,闭柴荆,趁腊月栽竹,可谓隐居之趣矣。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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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江陵望幸】此非诗,乃望幸表也。“通蜀照秦”,“含越控吴”,则指陈江陵建都大略也。“甲兵分圣旨,居守付宗臣”,则祈请语也。气象廓然,可与《两都》、《三京》齐驱并驾矣。 【山寺】章留后游山寺,以僧告诉,“遂为顾兵徒,咄嗟檀施开”。子美讽之曰“以兹抚士卒,孰曰非周才”,又曰“穷子失净处,高人忧祸胎”,何哉?夫穷子以净处为安,高人隐士以避世为福,以近人为祸,今山寺以使君之威,“咄嗟檀施开”,虽栋宇兴修,而烦扰之祸,必自此始矣。子美之诗,有味其言也。 【寄司马山人十二韵】子美自云“道术曾留意,先生早击蒙”,又乞哀于山人云“相哀骨可换,亦遣驭清风”。然则子美亦尝于仙术留意耶?子美于仙佛皆尝留意,但不知其果有得否尔?云“有时骑猛虎,虚室使仙童”,恐未必实录也。 【严郑公宅同咏竹】【阶下新松】竹“欲令无翦伐”,松“欲高一百丈”,虽云美意,亦有讥也。 【观李固请司马弟山水图】“寒天留远客,碧海挂新图”,此两句不待他求,而得高人之趣。匡床竹火炉,无长物也,可谓简易矣。 【莫相疑行】以子美之才,而至于头拆卸他落无所成,真可惜也。故有《中宵自惜,晚起索谁亲》之句。(案:此诗刊本“中宵”作“宵中”,或作“消中”。)梁子曰:“名誉既闻,而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而五者不用,有国者之罪也。”子美之自惜,盖叹时之不用,人之不知耳。悲夫!“往时文彩动人主”,今不幸而流落,至于“饥寒趋路傍”,“晚将末契托少年”,岂其得已?“当面输心背面笑”,(案:此诗刊本“契托”或作“节契”,“输心”或作“论心”。)乃俗子常态,古今一也。夫子美名垂万年,岂与世上儿争好恶者哉!而或者疑之,故有“寄谢”之句,且题曰《莫相疑行》。 【赤霄行】子美自以为孔雀,而以不知己者为牛。自当时观之,虽曰薄德可也,自后世观之,与子美同时而不知者,庸非牛乎?子美不能堪,故曰“老翁慎莫怪少年,葛亮《贵和》书有篇。}夫垂名动万年,记忆细故非高贤”,盖自遣也。渊明之穷,过于子美,抵触者固自不乏,然而未尝有孔雀逢牛之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此渊明所以不可及也欤! 【杜鹃】山谷云:臣甫杜鹃再拜诗,为明皇迁南内时作也。 【武侯庙】孔明卧于南阳之时,岂期为人用耶?及玄德三顾,意气相感,遂许以驱驰。更幼主之托,抗表以辞,仪义北伐,卒于于军,义风凛然,竦动千载。故子美于空山之中,睹其遗庙而曰“犹闻辞后主,不复卧南阳”者,追想而叹慕之也。此诗若草草不甚留意,而读之使人凛然,想见孔明风采,比夫李义山“鱼鸟犹疑畏简书,风云长为护储胥”之句,又加一等矣。 【关鸡】“帘下宫人出,楼前御柳长。”此名《斗鸡》,乃看棚诗尔。 【偶题】此少陵论文章也。夫“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作者皆殊列,名声岂浪垂”,乌可以轻议哉! 【秋野】“易识浮生理,难教一物违。水深鱼极乐,林茂鸟知归。”夫生理有何难识,观鱼鸟则可知矣。鱼不厌深,鸟不厌高,人岂厌山林乎?故云:“吾老甘贫病,荣华有是非。秋风吹几杖,不厌北山薇。”(案:此诗刊本“吾老”或作“衰老”,“北山”或作“此山”。)此子美悟理之句也。杜子美作诗悟理,韩退之学文知道,精于此故尔。 【晴】“啼鸦争引子,鸣鹤不归林。下食遭泥去,高飞恨久阴。”(案:此诗刊本“啼鸦”或作“啼乌”。)子美之志可见矣。“下食遭泥去”,则固穷之节,“高飞恨久阴”,则避乱之急也。子美之志,其素所蓄积如此,而目前之景,与意会,偶然发于诗声,六义中所谓兴也。兴则触景而得,此乃取物。 【舟中出江陵南浦奉寄郑少尹审】少陵遭右武之朝,老不见用,又处处无所遇,故有“百年同弃物,万国尽穷涂”之句,余三复而悲之。 【送
卢十
四弟侍御护韦尚书灵榇归上都】观历代史册,人主之美,莫先于纳谏。陆宣公云:以太宗有经纬天地之文,有底定祸乱之武,有躬行仁义之德,有理致太平之功,其为休烈耿光,可谓盛极矣。然而人到于今称咏,以为道冠前古,泽被无穷者,则从谏改过为其首焉。是知谏而能从,过而能改,帝王之美莫大于斯。子美“刺规多谏诤,端拱自光辉”之句,即此意也。 【可叹】观子美此篇,古今诗人,焉得不伏下风乎?忠义之气,爱君忧国之心,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言之不足,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其词气能如此,恨世无孔子,不列于《国风》、《雅》、《颂》尔。“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案:此诗刊本“如白”或作“似白”。)此其怀抱抑扬顿挫,固已亻桀出古今矣。河东女儿,不知以何事而抉眼去其夫,岂秋胡妇不忍视其夫之不义而死者乎?“丈夫正色动引经”,伟哉王季友之为人也。“群书万卷常暗诵”,而《孝经》一通,独把玩在手,非深于经术者,焉知此味乎?季友知之,子美亦知之,故能道此句,古今诗人岂知此也。“贫穷老瘦家卖履”,而高帝之孙,二千石之贵,乃引为宾客,虽三年之久,而未曾语,“小心恐惧闭其口”,宾主之间如此,与夫势利之交,朝暮变炎凉者,异矣!故曰“太守得之更不疑,人生反覆看亦丑”。陈蕃设榻于徐孺,北海徙履于康成,颜回陋巷不改其乐,澹台灭明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于王季友复见之,子美以为可以佐王也,故曰“用为羲和天为成,用平水土地为厚。死为惺辰终不灭,致君尧舜焉肯朽”。夫佐王治邦国者,非斯人而谁可乎? 上一篇文章: [推荐] 憩园词话●卷一 下一篇文章: 岁寒堂诗话 ●卷上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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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况周颐《蕙风词话·论词》指出:“善言情者,但写景而情在其中。此等境界,唯北宋人词往往有之。”范仲淹的《苏幕遮》,正是北宋初年的代表词作,也确能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真切感人。(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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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艺苑卮言》,明王世贞撰。凡八卷,评论古今诗文。附录四卷,其一论词曲,二、三论书,四论画,初草于青州任时。嘉靖三十七年(公元一五五八),世贞手自次录,凡论诗老十之七,文十之三,都六卷。是后而岁稍益之,以至嘉靖四十五年,乡人梓行之。又八年,前后所增又二卷,黜其论词曲者,附它录为别卷,时隆庆六年(一五七二)也。其后刊四部稿,遂收入。  此书旨在「雌黄曩哲,橐钥后进」,所论确有独到者,唯是志盛气刚,勇于判断,在当时已不无异议;游往中或以称许之不至,遂请绝交。而世贞则颇坚持己见,以为「性之所好,习固不能强也」。及其晚年,心平气和,亦颇悔其少作,故云:「既不切当,又伤儇薄,行世已久,不能复秘,姑随事改正,勿令多误后人。」  此书有明万历十七年(一五八九)武林樵云书舍刊本,十六卷;万历十九年累仁堂刊本;谈艺珠丛本;历代诗话续编本;日本延亨年间刊本,皆八卷。樵云书舍刊本之卷十三至十六,杂取世贞之宛委余编内有关艺文者附入,故视他本为多。(黄志民)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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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诗薮 诗话著作。撰者明代胡应麟(1551~1602)。字元瑞,号石羊生,又号少室山人,兰溪(今属浙江)人。广涉书史,记诵淹博,多所撰著,主要有《少室山房类稿》等。《诗薮》分内、外、杂、续4编,共20卷。内编6卷,以诗体为纲,自古体杂言至近体绝句。外编6卷,以朝代为序,自周、汉至元。杂编6卷,是补遗与考证。续编2卷,评述本朝诗,自洪武至嘉靖。胡氏受王世贞推引登上文坛,被列为末五子之一。此书主旨即在阐发前七子、后七子的格调说,辨析不同诗体,不同时代的艺术风格,提倡取法于诸体方盛之时,以达到格高调正。在前后七子之中,胡氏实际上倾向何景明、王世贞之论,所以倡格调而兼神韵,认为“体格声调有则可循,兴象风神无方可执。故作者但求体正格高,声雄调鬯;积习之久,矜持尽化,形迹俱融,兴象风神,自尔超迈”。此书虽非开派创新之作,但对认识明中叶前后七子之文学思潮很有裨益。在对作家作品的评论中亦时有可取见解,如说《庄子》、《列子》之文最接近于诗,杜甫格调实与盛唐大别,苏轼、黄庭坚用事而为事障,程颐、邵雍谈理而为理障等。此外,此书搜集、记述历代诗人、诗篇、诗论情况甚为丰富,对文学史与文学理论史的研究均有较大资料价值。 现存主要版本,以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新校本为最善。上海图书馆藏明万历十八年胡氏少室山房原刊本最早,惜为残本,仅内编古体3卷,外编周汉、六朝、唐上3卷。南京图书馆藏日本贞享3年重刊明本较全。清末广雅书局刊本较通行,但非足本,缺外编宋、元 2卷与续编,亦多讹误。
2008年02月26日 15点02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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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深雪偶谈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方岳撰。岳字元善,宁海人。书中记淳佑初年事云:“缕指二十霜,余已就老。”又载丙寅三月丧子事。丙寅乃度宗咸淳二年,则岳至宋末尚在也。书凡十有四条,皆评诗词。又自载其《感旧》、《题画》??诗,俱不甚佳。至其言“梅花”二字入诗尤为难工,独引贾似道“梅花见处多留句”之语,以为绝唱,更未免近於谄矣。- ---出《四库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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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余堂诗话一卷(明)朱承爵撰影学海类编本文学类第2582册国朝诗评一卷(明)王世眞撰影天都阁蔵书本文学类第2582册挥麈诗话一卷(明)王兆云撰据砚云甲乙编本文学类第2582册诗的一卷(明)王文禄撰影百陵学山本文学类第2582册夷白斋诗话一卷(明)顾元庆撰影学海类编本文学类第2582册明诗评四卷(明)王世贞撰影纪录汇编本文学类第2583册全唐诗说一卷(明)王世贞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584册余山诗话三卷(明)陈继儒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584册恬致堂诗话四卷(明)李日华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585册玉笥诗谈二卷·续一卷(明)朱孟震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586册漫堂说诗一卷(清)宋荦撰影学海类编本文学类第2587册唐诗谈丛五卷(明)胡震亨撰影学海类编本文学类第2587册榆溪诗话一卷(清)徐世溥撰影豫章丛书本文学类第2587册五代诗话十卷(清)王士禛辑);(清)郑方坤删补)据粤雅堂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88-2592册艺圃撷余一卷(明)王世懋撰据宝颜堂秘笈本排印文学类第258册莲坡诗话三卷(清)查为仁撰据龙威秘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3册榕城诗话三卷(清)杭世骏撰据知不足斋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3册杜诗双声迭韵谱括略八卷(清)周春撰据艺海珠尘本排印文学类第2594册拜经楼诗话四卷(清)吴骞撰据艺海珠尘本排印文学类第2595册山静居诗话一卷(清)方熏撰据别下斋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5册诗话二卷(清)李调元撰据函海本排印文学类第2596-2597册石洲诗话八卷(清)翁方纲撰据粤雅堂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6-2597册北江诗话六卷(清)洪亮吉撰据粤雅堂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8册茗香诗论一卷(清)宋大樽撰据知不足斋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9-2600册小沧浪笔谈四卷(清)阮元撰据文选楼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599-2600册定香亭笔谈四卷(清)阮元撰据文选楼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01-2604册广陵诗事十卷(清)阮元撰文学类第2605-2607册泾川诗话三卷(清)赵知希撰据泾川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08册白石道人诗词评论一卷·补遗一卷(清)许增辑)据楡园丛刻本排印文学类第2609-2610册作诗法围炉诗话六卷(清)吴乔撰据借月山房汇钞本排印文学类第2609-2610册月山诗话一卷(清)恒仁撰据艺海珠尘本排印文学类第2609-2610册骚坛秘语三卷(明)周履靖撰影夷门广牍本文学类第2613册集唐要法一卷(清)郎廷极撰影学海类编本文学类第2614册师友诗传录一卷(清)郎廷槐问);(清)王士禛;张笃庆答)文学类第2614册诗源撮要一卷(明)张懋贤撰影夷门广牍本文学类第261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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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话典论一卷(魏)文帝撰;(清)孙冯翼辑)据问经堂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15册容斋四六丛谈一卷(宋)洪迈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15册四六话二卷(宋)王铚撰据百川学海本排印文学类第2615册四六谈麈一卷(宋)谢伋撰据百川学海本排印文学类第2615册余师录四卷(宋)王正德撰据墨海金壶本排印文学类第2616册云庄四六余话一卷(宋)杨囦道撰据读画斋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17册东坡文谈录一卷(元)陈秀明辑)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18册文脉三卷(明)王文禄撰影百陵学山本文学类第2618册文评一卷(明)王世贞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18册宋四六话十二卷(清)彭元瑞撰据海山仙馆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19-2621册赋话十卷(清)李调元撰据函海本排印文学类第2622-2623册文笔考一卷(清)阮福辑)据文选楼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22-262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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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话诗词题解碧鸡漫志五卷(宋)王灼撰未出乐府指迷二卷(宋)张炎纂未出词源二卷(宋)张炎著未出词旨一卷(元)陆辅之著未出衍波词一卷(清)孙荪意撰据灵鹣阁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73册辞品六卷·拾遗一卷(明)杨慎撰影天都阁蔵书本文学类第2675-2676册词评一卷(明)王世贞撰影天都阁蔵书本文学类第2677册词统源流一卷(清)彭孙遹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77册词藻四卷(清)彭孙遹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77册金粟词话一卷(清)彭孙遹撰据别下斋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77册词家辨证一卷(清)李良年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78册词坛纪事三卷(清)李良年撰据学海类编本排印文学类第2678册词苑丛谈十二卷(清)徐釚撰据海山仙馆丛书本排印文学类第2679-2681册南州草堂词话三卷(清)徐釚编未出七颂堂词绎一卷(清)刘体仁著未出词话四卷(清)李调元撰未出乐府古题要解二卷(唐)吴竞撰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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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诗事》,十卷,清阮元撰。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芸台,又号雷塘庵主,江苏仪征人,世居扬州湖北道桥;乾隆五十四年(1789)进士,选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湖广,两广、云贵总督,晚年召拜体仁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 记载阮元之前有清一代扬州地方名士的嘉言懿行,有因诗以见事者,亦有因事以记诗者。《广陵览古》,七卷,清顾銮著,有嘉庆十三年刻本传世顾銮,一名顾谢吟,为清季江都人,其生卒年不祥。从该书的两篇序言来看,作者当为乾、嘉、道时期的学人,所著还有《周易名物述》三十二卷。《广陵鉴古》原系作者为塾课弟子而作的讲稿,书中对扬州地区人文故实采录甚祥,所涉时间则以元代为下限,对了解扬州的地方掌故有裨益。清人周长泰在序言中说:“是书出,可为名胜之记,考志之遗,雕今润古,绝非斤斤风云月露词章之为。”记载扬州地方人物与古迹,古迹分类编排,人物则以朝代相次,至元而止。间有顾氏考辨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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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颂堂词绎》[清·刘体仁] 作者:佚名 来源:不详 阅读:122 时间:2006-7-23 录入:竹叶青对女儿红 ○词与古诗同义 词有与古诗同义者,“潇潇雨歇”,易水之歌也。“同是天涯”,麦蕲之诗也。“又是羊车过也”,团扇之辞也。“夜夜岳阳楼中”,日出当心之志也。“已失了春风一半”,鲵居之讽也。“琼楼玉宇”,天问之遗也。 ○词与古诗同妙 词有与古诗同妙者,如“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即灞岸之兴也。“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即敕勒之歌也。“危楼云雨上,其下水扶天”,即明月积雪之句也。“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即平生少年之篇也。 ○词忌复 词欲婉转而忌复,不独“不恨古人吾不见”与“我见青山多妩媚”,为岳亦斋所诮。即白石之工,如“露湿铜铺”与“候馆吟秋”,总是一法。 ○词字字有眼 词字字有眼,一字轻下不得。如咏美人足,前云“微褪细跟”,下云“不觉微尖点拍频”,二微字殊草草。 ○词有初盛中晚 词亦有初盛中晚,不以代也。牛峤、和凝、张泌、欧阳炯、韩、鹿虔辈,不离唐绝句,如唐之初未脱隋调也,然皆小令耳。至宋则极盛,周、张、柳、康,蔚然大家。至姜白石、史邦卿,则如唐之中。而明初比唐晚,盖非不欲胜前人,而中实枵然,取给而已,於神味处,全未梦见。 ○词起结最难 词起结最难,而结尤难于起,盖不欲转入别调也。“呼翠袖、为君舞”、“倩盈盈翠袖、英雄泪”,正是一法。然又须结得有“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之妙乃得。美成元宵云:“任舞休歌罢。”则何以称焉。 ○词忌直说 晏叔原熨帖悦人,如“为少年湿了,鲛绡帕上,都是相思泪”,便一直说去,了无风味,此词家最忌。 ○词中戏语 词中如“玉佩丁东”,如“一钩残月带三星”,子瞻所谓恐它姬厮赖,以取娱一时可也。乃子瞻赠崔廿四,全首如离合诗,才人戏剧,兴复不浅。 ○词境诗不能至 词中境界,有非诗之所能至者,体限之也。大约自古诗“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间床”等句来。 ○杜诗具词之神理 诗之不得不为词也,非独寒夜怨之类,以句之长短拟也。老杜风雨见舟前落花一首,词之神理备具,盖气运所至,杜老亦忍俊不禁耳。观其标题曰新句,曰戏,为其不敢亻面背大雅如是。古人真自喜。 ○稼轩非本色词 稼轩“杯汝前来”,毛颍传也。“谁共我,醉明月”,恨赋也。皆非词家本色。 ○诗词分疆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叔原则云:“今宵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此诗与词之分疆也。 ○中调长调须一气呵成 中调长调转换处,不欲全脱,不欲明黏,如画家开阖之法,须一气而成,则神味自足。以有意求之,不得也。 ○重字不易 重字良不易,错错错与忡忡忡之类也。然须另出,不是上句意,乃妙。 ○美成结语佳 美成春恨渔家傲,以“黄鹂久住如相识”,“帘前重露成涓滴”作结,有离钩三寸之妙。 ○千里和周词不动宕 千里遍和美成词,非不甚工,总是堆炼法,不动宕。唯“鸿影又被战尘迷”一阕,差有气。 ○词不可参一死句 文字总要生动,镂金错采,所以为笨伯也。词尤不可参一死句,辛稼轩非不自立门户,但是散仙入圣,非正法眼藏。改之处处吹影,乃博刀圭之讥,宜矣。 ○词宜有警句 惟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词有警句,则全首俱动。若贺方回非不楚楚,总拾人牙非,何足比数。 ○词须不类诗与曲 词须上脱香签,下不落元曲,乃称作手。 ○古词声律佳 古词佳处,全在声律见之。止作文字观,正所谓徐六担板。 ○竹枝柳枝非词 竹枝、柳枝,不可径律作词,然亦须不似七言绝句,又不似子夜歌,又不可尽脱本意。“盘江门外是侬家”及“曾与美人桥上别”,俱不可及。 ○长调最难工 长调最难工,芜累与痴重同忌,衬字不可少,又忌浅熟。 ○词中对句难 词中对句,正是难处,莫认作衬句,至五言对句、七言对句,使观者不作对疑,尤妙。 ○词咏物比诗难 咏物至词,更难於诗。即“昭君不惯风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亦费解。放翁“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全首比兴,乃更遒逸。 ○词人遭遇 酒壁释褐,韩之特遇也。太液波翻,浩然之数奇也。 ○夏竦词有劝无讽 “霞散绮、月沈钩”,有劝而无讽。其人去赋清平调者,不知几里。然是钧天广乐气象,较之文正公穷塞主不侔矣。 ○宋祁一闹字卓绝千古 “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湿红娇暮寒”,亦复移易不得。 ○周症状成词体雅正 周美成不止不能作情语,其体雅正,无旁见侧出之妙。 ○易安词本色当行 柳七最尖颖 ,时有俳狎,故子瞻以是呵少游。若山谷亦不免,如我不合太扌闰就类,下此则蒜酪体也。惟易安居士“最难将息,怎一个愁字了得”,深妙稳雅,不落蒜酪,亦不落绝句,真此道本色当行第一人也。 ○陡然一惊为词中妙境 文长论诗曰:如冷水浇背,陡然一惊,便是兴观群怨,应是为亻庸言借貌一流人说法。温柔敦厚,诗教也。陡然一惊,正是词中妙境。 ○福唐独木桥体 山谷全首用声字为韵,注云“效福唐独木桥体”,不知何体也,然犹上句不用韵。至元美道场山,则句句皆用山字,谓之戏作可也。词中如效醉翁也字、效楚辞些字、兮字,皆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隐括体不可作 隐括体不可作也,不独醉翁如嚼蜡,即子瞻改琴诗,琵琶字不见,毕竟是全首说梦。 ○过变言情 古人多于过变乃言情。然其意已全于上段,若另作头绪,不成章矣。
2008年02月26日 16点02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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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燕”最惯是“分飞” “衣冠禽兽”是褒义2007-10-18 21:03“丰碑”自古不是碑   碑本来指的是没有文字的坚石或桩,其主要作用有三:一是立于宫庙前以观日影、辨时刻。 《仪礼·聘礼》曾说“上当碑南陈”,郑玄的注释就是:“宫必有碑,所以识日影,引阴阳也。”二是竖于宫庙大门内拴牲口。三是古代用以引棺木入墓穴。最早的 碑上有圆孔,施轳辘以绳被其上,引以入棺也,亦即下棺的工具(和现在工地上上楼板所用的吊板机的工作原理很相似)。古时往往用大木来引棺入墓,这大木的特 定称呼就是“丰碑”。秦代以前的碑都是木制的,汉代以后才改用石头。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用丰碑来牵引自己的棺材。《周 礼》有云:“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所谓“公室视丰碑”,就是公室成员死后,要用以大木立于墓圹的四周,上设轳辘,用以下棺于圹。该规格本来为天子之 制,后来诸侯也僭用之。即使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对于丰碑的使用范围仍然有着严格的限制。  显然,所谓的丰碑在当时的语境之下,就是一种特殊的葬 礼规格。先是只有天子才可使用,后来发展到公室成员,再往后发展到诸侯亦可用。后人沿袭了此种习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普通百姓也学着 用起了“丰碑”,他们在自己亲人的坟前立起了石头。只是他们忘了原来的碑是下葬的工具,忘记了碑最原始的功能。  所以,后来有人开始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刻字记录父辈的功绩,这就是今天我们见到的墓碑。从某种意义上说,武则天的无字碑倒是歪打正着,有点符合古礼的要求。除此之外,其他人就显得有些东施效颦了。  “劳燕”最惯是“分飞”  第一次见到“劳燕”这个词是多年之前。后来我到了一所大学的中文系,当读到“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的诗句时,我才知道了自己从前的误读。  原来,“劳燕”代指伯劳和燕子两种鸟类,“劳”是伯劳的简称,和“辛劳”无关。“劳”和“燕”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因此,它们的姿势是“分飞”而不是“纷飞”。  伯劳俗称胡不拉,是食虫鸟类,大多栖息在丘陵开阔的林地,为我国较为常见的鸟类。因为较常见,所以也就被写进了诗里。和伯劳一起走进诗里的还有燕子。譬如王实甫的《西厢记》中就有这样的句子:“他曲未通,我意已通,分明伯劳飞燕各西东。”  当伯劳遇见了燕子,二者就相互完成了身份的指认,共同构成了全新的意思,在传统诗歌的天空下,伯劳匆匆东去,燕子急急西飞,瞬息的相遇无法改变飞行的姿态,因此,相遇总是太晚,离别总是太疾。东飞的伯劳和西飞的燕子,合在一起构成了感伤的分离,成为了不再聚首的象征。  因此,“分飞”是“劳燕”最常见的姿态,天空没有留下劳燕的影子,但“劳”和“燕”曾经飞过,曾经朝着不同的方向飞过。  “五毒”原来是良药  “五毒俱全”,这是一个所有中国人都会用的词。有人认为是“吃、喝、嫖、赌、抽”,有人认为是“坑、蒙、拐、骗、偷”,有人认为是“蛇、蝎、蜈蚣、壁虎、蟾蜍”。而真正意义上的“五毒”却和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真正意义上的“五毒”是指主治外伤的五种药性猛烈之 药。《周礼·天官》说:“凡疗伤,以五毒攻之。”这里的“五毒”就是石胆、丹砂、雄黄、礐石、慈石。在这五种药材中,石胆主金创、诸邪毒气,丹砂主身体五 脏百病,雄黄主鼠瘘,慈石主周痹风湿。一般认为,所谓的“五毒”并不是每种药材都有剧毒,譬如丹砂、慈石并无太大毒性,但是五种药材通过加工之后合成,其 药性就极其酷烈。具体的做法是:将这五种药材放置在坩埚之中,连续加热三天三夜,之后产生的粉末,即是五毒的成药。此药共涂抹患处,据说有相当的疗效。  很显然,“五毒”之名虽然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但却有救人性命的效能。说是“五毒”,却可以毒攻毒,最后却成了五味良药。
2008年02月26日 16点02分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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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坐牧斋先生昭庆寺寓,适有客以诗卷谒者,先生一展,辄掩置几侧,不复视。已而此客辞去,先生顾谓容曰:「凡于人诗,不必于诗也,于目知之。顷见目中有〈梅花〉诗,且三十首,故不必复视耳。」随出其〈梅花〉诗读之,皆《兔园册》语,相视大笑。又曰:「使当此君前一读,其轻谩之不能自禁,常更甚于掩置耳。」
2008年02月26日 16点02分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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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冯惟讷《诗纪》曰:「古今诗人以诗名世者,或只一句,或只一联,或只一篇,夫岂在多哉?」但「空梁燕泥」与「庭草无人」,以炀帝杀之而传;「枫落吴江」,则可谓之一语传耳。若「池塘春草」以梦,故非以此尽康乐也。太白、少陵将从何处拈出耶?春酒堂诗话
2008年02月26日 16点02分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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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鹤 楼主
友人曰:「诗能穷人,信然乎?」曰:「予固闻诗能穷人,但只见诗能通人耳。唐取士以诗,岂曰穷人?『江上?青』,尤表表者;□『日暮汉宫』,特传御批除官,千古艳之。若孟郊诸人,□原应尔,安得概以咎诗哉!友人曰:「诗穷人,亦谓人于诗道进一分,辄于世俗人情退几许,故穷也。」余曰:「《诗》三百篇,最于世俗世情留心关切,夫子奈何以之教人?所谓兴观群怨者,通之谓也。世之不诗以穷者多矣,将谁咎哉?」春酒堂诗话
2008年02月26日 16点02分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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