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大昆仑三本书原文 想看的进来 我慢慢发
大昆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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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看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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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1楼度受。。。 慢慢发。。。真的喜欢这本书的请购买原书。。。不可以随意转载。。。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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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仅供读者研究学习,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强烈建议广大读者购买正版图书!三楼放文。。。不要插楼!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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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大昆仑之新疆秘符1 序章
  贪欲的引诱,权力的蛊惑,种族间的仇恨,
  强权者得势,欺诈者横行 ,
  黑暗与死亡随之而来。
  愚昧的生灵们,背弃了与诸神的誓约,
  彼此之间,挥舞着刀剑。
  无情的战火,蔓延在大陆各处,
  失望的诸神,放弃了这个世界,
  肥沃的土地变成荒漠,
  沙暴和飓风在城市的废墟中肆虐……
  当吾辈幡然醒悟,停止无谓的争战。
  重新对着空旷,阴暗的天空哭诉,
  祈求神抵们的宽恕,
  然而,天空冷漠依旧,
  不曾传来任何回答。
  吾辈终于明白,已永远失去了诸神的祝福,
  面对着满目荒芜的大陆,
  各族共释前嫌,重新携手。
  未知的年代就此展开……
  ——《警示录》
大昆仑之新疆秘符1 第一章 昆仑魔女湖(1)
  跑、快跑,该死的,怎么没个头!
  昆仑山脉深处某地,浓浓的黑雾中,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狂奔。他的速度很快,可是诡异的是他却一直没有跑出去多远,似乎只是在原地转圈。
  男子全身脏乱不堪,原来碧色的眼睛因为恐惧,发出异样的光芒。他已经跑了很久了,久到两条腿已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可是他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一想到在这个地方的遭遇,他便头皮发麻!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但是,任他多么拼命地跑,这条阴森的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他的脸上现出极端惊恐和绝望的神色来。尽管已经疲惫不堪,但是恐惧却驱使着他不敢停下自己沉重的脚步。他害怕一旦停下,就没有勇气再跑起来。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涧。男子的脸上显出狂喜的表情,哪怕只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也不会放过。他闭眼纵身一跳:
  啊——
  一声瘆人的惨叫,回荡在昆仑群山之间。
  这一切的唯一目击者是伫立于此冷漠万年的雪峰。如同千万年前一样,它们无知无觉地直指九霄。
  五月初的喀什塔什山地区的高山牧场拥有着世间最罕有的美。
  经历了残酷冬天的草场苍黄,舒缓又凝重地延伸。苍黄之外,是皑皑白雪,于千万年之间,凝结成阳光下最纯净的美丽。湛蓝天空下,雪山,旷野,彼此对峙,永恒相亲。
  在一片苍茫之间,零零星星,跳动着一点点的绿。那是熬过了整整一个冬天之后的一点儿春绿,就像孩子呵在老祖母耳边的一口气,绵绵的,轻轻的,嫩嫩的,叫人心都酥软了。
  圈里躲了一冬的牛羊正漫步在草地上, 那姿态看上去也是舒缓又闲散的,但就像生长在茫茫昆仑的任何生物,即便闲散,即便渺小,都带着十足的耐性和耐力。
  喀什塔什,在汉语中是“玉石”的意思,这座牧场属于喀拉古塔格村。喀拉古塔格村是个藏在昆仑山褶皱里的村子,按汉人的叫法,叫做黑山村,它坐落在一个很高的土山坡下面,村子的另一侧就是玉龙喀什河,由于交通不便,平时很少有外人来访。
  要不是出了大事,武装部主任李玉林也不会急着赶来。
  “这次,又失踪了六个。”
  一想到这个,李玉林的好奇心又止不住地沸腾起来,他骑在毛驴上,一边急急往前赶路,一边在心里默默回忆着。
  “这次是六个人,上次四个人,再上次好像也是四五个人……单单算这两年来自己听说的,已经是第四次了,没听说的,还不知有多少。
  “俄罗斯人……非法登山……昆仑……失踪……”
  李玉林不明白,这些大鼻子的俄罗斯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拨接一拨,不远万里赶到昆仑来爬山,然后在这里失踪,甚至死亡。上一拨才被搜索队救回来,下一拨又来了,没完没了。”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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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魔女湖(2)
  李玉林眯了眯眼,前面就是黑山村了,他暂时把这些想法放到脑后。
  村子一向宁静,又正值繁忙的接羔季节,人们都在家中忙着为新出生的小羊羔做准备,因此,虽然已经快要中午了,村里的小道上却见不到几个人影。
  李玉林略略放慢了速度,沿着小路拐向一户人家。
  远远看见站在门前的老人,李玉林眼睛一亮,忙以牧民特有的方式大声招呼:
  “嘿,玉山江老汉,春天到了,你的草地又比去年绿了多少?你的小母羊们,又给你摘回来了多少颗宝石般的星星?” 他一边招呼着,一边跳下毛驴,迎向老人。
  “哈哈!托太阳的福气,我的房子里空气是新鲜的;遵从胡大的旨意,我的生活就是草地上星星一样的羊群,我的朋友,就是像你一样亲切的家伙!”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李玉林,老人也是眼前一亮,行了一个维吾尔抚胸礼之后,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真是稀客啊,李主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老人是黑山村的村长玉山江老汉,被风吹得黝黑的肤色,脸上的皱纹就和昆仑山的雪峰一样多。
  李玉林从部队转业后,当了乡武装部主任,有一次乡里开会的时候认识了老汉。前年老汉的儿子想参军,老汉刚试着提了个话头,李玉林便一口把事情应了下来。从此,老汉就把他看作了最好的朋友。
  “什么风?”李玉林苦笑了一下,“可不是什么好风啊!老哥哥,我今天是向你求援来了。”
  “求援?”老汉一怔,“出什么事了?”
  李玉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手表,开始说事情的经过。
  三天前,有六个俄罗斯游客,在未经中国政府许可的情况下,悄悄进入了昆仑无人区,说是要去玉龙喀什河漂流,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
  直到昨天午夜前后,民丰县**局110中心才接到这几个俄罗斯人打来的求救电话,说他们在山里迷了路,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请求中国政府人道救援。
  俄罗斯人在昆仑山脉失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民丰县**局正在紧急调拨人手,便又接到了北京打来的电话——就在民丰县**局接到求救电话后不到短短1个小时,俄罗斯大使馆的照会也到了中国外交部,请求人道救援。北京方面考虑到国际影响,指示当地政府一定要尽全力搜救这六名遇险的俄罗斯游客。
  层层指令下来,乡政府作为当地基层政府,担子着实不轻。
  昆仑山脉地形复杂,冰层之下,峰峦之间,暗伏无数危险。要搜救,熟悉地形地貌的当地人毫无疑问是最有用的助力。
  于是,李玉林立刻想到了黑山村——玉龙喀什河就沿着黑山村流过,村民们长期在这一带山区生活,对沿河的情况最是清楚不过。人命关天,他不敢耽误时间,立刻赶了来,要请村民们帮忙上山搜救。
  李玉林大致说了说情况,期待地看着玉山江老汉。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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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顺便 召唤一些爱好者来 捧场@暗影喵喵
@流星般的落叶
@天山故人来
@文明周期
@法苑 小刀
@helen zhx
@supercoler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8
来了,支持一下。很好,第三部还一直没顾得上看呢。
2013年01月24日 07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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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桦皮文书(3)
  “啊!太神奇了!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玉工的籍贯的?”乔治脸上露出惊奇之色。
  “很简单,”楚风随意地说,“虽然刻意做旧,但下刀的风格一看就是现代扬州玉工的风格。这件东西的真品是先秦时期的产物,那时的下刀风格,远不如如今这么细腻。”
  “哦!”乔治听了,恍然地点点头,乔老也得意地笑了笑,满屋子的人,只有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来的林威廉如同鸭子听雷,不明白众人在打什么哑谜。
  乔治此时才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慎重,跟大家道了声抱歉,转身去了办公桌后边的一扇小门后边。
  很快,他就亲自抱着一个和先头那个一模一样的木匣子出来了。
  匣子里的玉印与先前的那个,无论是造型还是刻的字,都一摸一样,可这两件东西放在一起,后拿出来的这个,立即让楚风有了一种历史之风扑面而来的感觉。
  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啊!这!这难道真的是那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见真品的时候,楚风还是免不了一阵激动。
  在中国数千年王朝历史中,这传国玉玺可以说是最牛的一个存在,没有之一!
  据说传国玉玺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委命丞相李斯以和氏璧为原料雕刻而成。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是“国之大宝”。
  秦以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是登大位却没有此玺者,则会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楚风想到这儿,定了定心神,仔细鉴别起手中的玉印来,这一看,足足看了有半个钟头。其他人也不催他,也不说话,只屏住呼吸地等着。虽然人不少,此刻却相当地安静。
  沉思良久,楚风还是把东西原样包好,放回匣子里。只是这回没有把它往外推,而是把它往乔老跟前推了推。
  乔老一看这动作,马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好!好!乔治总裁,现在你可以开价了!”
  “等等!”楚风出言,“乔老,我还有话说!”
  “哦!好好!楚先生,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乔老怔了怔,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乔老,这件玉玺,应该也不是真品!”楚风语出惊人。
  乔老和乔治同时眉头一皱。
  楚风似没看见,继续说下去:“但即便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也不会是现代仿品。根据我的判断,这应该是历史上某个时期的皇帝为了得位的合法性而仿造出来的。”
  “何以见得?”问话的是乔老,但其实满屋子的人都想问这么一句。
  “破绽出现在字上。据传,
玉玉
玺上面刻的字为虫鸟文,当时之人除了丞相李斯无人能识,就连李斯,也只认识这么八个字。我曾经对那些历史中只鳞片爪出现的虫鸟文很感兴趣,这八个字尽管也是接近篆体,可当得上传说中传国玉玺‘似篆非篆’这四个字的形容,但它们没有虫鸟文的特征。应该是没有见过原印的人凭着一些记载和传闻创造的。从它的雕工看,应该是宋元时期的产物。” 桦皮文书(4)
  “明白了。北宋时,著名的奸臣蔡京曾搞过一次向皇帝敬献假传国玉玺的事。这个搞不好就是那个蔡京搞出来的东西。”乔老也是行家,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楚风的意思,东西虽不是真品,但也有收藏价值,因此他才将其推向自己。
  此时乔治已经对楚风心服口服,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楚先生真是厉害。我们那么多鉴定专家都不敢确定的事,被您这么一分析,全对上了。乔老,关于这件玉玺我们还得召开董事会商议一下才能给出一个价。今天就只能抱歉了!不过,我另有一件小事想麻烦楚先生!”
  乔老听他这么说,知道价钱肯定会有大幅调整,也就不急于一时,倒对他想麻烦楚风的事有点儿好奇,因此很是爽快地笑了:“哈哈!没有关系,乔治,我们是老交情了,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不过,楚先生只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做不得主,你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跟楚先生商量吧!”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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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收了一件古西域文书,上面的文字没有人能认识,不知道楚先生能否帮忙掌掌眼?”乔治最后一句是对楚风说的,笑容极是诚恳。
  乔治说的东西,是一卷桦树皮文书。这件东西一上眼就是一件古物,边角都已经磨破卷起,在那数十张长约60公分、宽不超过30公分,厚度0.1毫米的桦树皮上,写有密密麻麻形状如蝌蚪一般的文字,而且是横排书写的,也不知是时间太久的原因,还是主人保管不善,整卷文书皱皱巴巴,显得残破不堪。
  楚风大略看了看,让人打了一盆清水,就着清水把那卷桦皮文书细细冲洗了一遍。
  凡是对古西域文化有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这样一段往事。
  二十世纪初,英国冒险家奥雷尔?斯坦因三次来到中亚,在西域开展了长达十五年的考古探险活动,趁着垂垂老矣的清王朝自顾不暇,从中国骗购盗走了大量珍贵文物。尤其是敦煌文书的面世,震惊了世界,也让斯坦因声名鹊起,成为了著名的丝路大盗。
  新疆是斯坦因探险活动的重要地域,他曾从新疆的罗布泊地区掠走了大量珍贵文物。斯坦因刚到时,新疆的和田地区正风行一种假文书。由于真正的桦树皮文书不知是用什么材料书写的,永远不会褪色,所以当时很多人都用清水冲洗来证明文书的真假。斯坦因就是用这种方法最终在克什米尔地区得到了一部不为人知的古代《吠陀经》桦树皮手抄本。
  在清水的细心冲洗下,那卷桦树皮渐渐回复了原貌,变得光滑、舒展,其上的文字没有被洗掉,可见是真品。但令人吃惊的是,文书上竟多了一行汉字!
  只有六个字,楚风一眼就认了出来!
  ——“河图见,昆仑出”!
  “河图见,昆仑出……”
  “河图见,昆仑出……”
  突然间,楚风的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叫嚣着,奔腾翻涌,像是炸开了锅。一时间他的额头印堂中间突突突地跳,头疼欲裂,连视线都模糊了。就是这片刻的模糊,让楚风错过了乔老和乔治的微妙对视。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十秒钟后,楚风才回过神来,忍着头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电话接通,那头的声音很熟悉,楚风神情微妙地变了,随即,他对众人说了声抱歉,一手按住自己的眉头,一手拿着电话往外走:“喂,啊!老师啊!”
  “是么!您要去新疆考察?……想让我也去?不行啊!我现在在美国呢!……是啊!办点事!什么,让我回国就去?这样啊——嗯——”楚风略一考虑便决定去,因为他对老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么些年来,老师一直没有打电话找自己,现在找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行,老师,我一回国就去找您去,行,乌鲁木齐会合!行!”
  这边的凌茹凯在得到弟子肯定的答复后心情大定,突然想到一件事:“楚风啊!你回国后不要直接过来,对对对,你先回家,对!你回家把你们家那个、那个神秘的族谱拿来,对,就是你给我看过的那个。对!然后直接到乌鲁木齐来找我!”
  楚风挂掉电话,回到屋里,看见乔治和乔老在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其他人干坐着,威廉那小子杀鸡抹脖子似的给自己使眼色。楚风全当没看见。见他进来,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他身上。
  他缓缓走过去,拿起那卷桦树皮文书细看,不知怎么的,他直觉刚才自己的头疼跟这卷文书有关,尤其是和那六个汉字有关。现在他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了,就是不知道这上边的其他内容是不是也这么有意思。
  他很快泄气了,这上边的其他文字是用混合梵文书写的,这种混合梵文的翻译困难很大,至少他目前是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破译出来的。
  他很遗憾地把这个话告诉了乔治,乔治一愣,很快就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楚先生,就这样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请楚风坐,同时安排人把那文书收起来。就在那个工作人员要把那卷文书从楚风面前收走之时,楚风心中一动:“慢着!乔治先生,请问这个东西贵公司是否可以转让?”
  “哦,楚先生有兴趣?”乔治一天这话来精神了。
  “是啊!不瞒您说,以前我是搞古文字研究的,看到这种难翻译的东西,难免有点儿手痒。”
  “这样啊!”乔治略一沉吟,“既然楚先生是从研究的角度想要这件东西,这件东西在我们手里完全无法体现它的价值,倒是在楚先生手中可能用处更大。这样吧,为了楚先生的友谊,我做主了。这件东西我们以收购价转让给楚先生。”
  楚风没有过多地说什么客气话。乔治开出来的价虽然不高,但他自己也进入古董行业多年了,这东西卖的人是绝对不会有亏吃的。所以,他很利索地付了钱,便带着这卷桦树皮文书与早已在外边等着自己的林威廉一起回去。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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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羽人奔马(1)
  “楚大哥,你真神了!刚才在里边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从头到尾有听没有懂的,但看样子洋鬼子好像在你面前吃了亏,是不是啊?”见他一走出来,林威廉便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
  面对威廉这个牛皮糖一样自来熟地黏着自己的阳光男孩,楚风前几天已经体验到了他的那过分的热情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此时见他一副求知心切的模样,叹了口气,反正路上还有点时间,说不得给他解释解释。
  说实话,楚风的性子是有点冷的,要说林威廉这小伙子还真不错,虽然出声富裕华侨家庭,却一点公子哥儿的脾气也没有,为人乐观开朗,楚风在纽约的这几天,他陪着楚风转了很多地方,看着跳脱阳光的他,楚风都有一种错觉,似乎又回到到了青春年少时。
  乔老和林威廉的父亲当然早就离开了,他们都是大忙人,此间事了,都忙着回去处理自己那一摊子事,招呼楚风的任务就又落在了林威廉的头上。
  “楚大哥,不是说这家公司手里有一枚咱中国的‘传国玉玺’要私下卖,乔老才专程请你来鉴定的吗?怎么到这儿有两枚了?而且,刚才你说都是假的,这是真的么?”
  “没错!前面的那个,应该是MG公司自己仿造的,目的也许是想测试测试买家带来的人的眼力,后者应该是北宋年间的仿品。
  “史书上有记载,自宋代起,真假传国玺就屡经发现。宋绍圣三年(公元1096年),咸阳人段义称修房舍时从地下掘得的‘色绿如蓝,温润而泽’、‘背螭钮五盘’的玉印,经翰林学士蔡京等13名官员‘考证’,认定是‘真秦制传国玺’的玉印。然而,据后世人考证,这是蔡京等人为欺骗皇帝而玩的把戏。明弘治十三年(公元1500年),户县毛志学在泥河里得所谓传国玉玺,由陕西巡抚熊羽中呈献孝宗皇帝,明孝宗却不认可。又有传说元末由元顺帝带入沙漠的传国玺,曾被后金太宗皇太极访得,皇太极因而改国号‘金’为‘清’。但清初故宫藏玉玺39方,其中被称为传国玺的,却被乾隆皇帝考证为赝品。
  “MG公司的这一件从其下刀风格来看很像是宋元时期的,那八个字虽然是臆造出来的,但书写者的书法造诣颇高,有点蔡京的神韵在里头,所以我断定,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当年蔡京等人搞出来的谄媚皇帝的把戏。”
  楚风一口气给林威廉做了详细的解释,因为他知道以这小子刨根问底的劲儿,迟早得说,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儿。
  “哦,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不过,那些美国鬼子真不是东西,手里的本来就是假的,自己又造个假东西出来。我看他们可没安好心,说不定啊,他们就是想卖假货呢,只不过被你戳穿了,才改说是要测试你的眼力来的。你没看见,你说那东西是假的,那个总裁那一脑门子汗呦!” 羽人奔马(2)
  楚风听了,笑了笑,没搭腔。
  林威廉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楚大哥,你真行,一眼就能看出真的假的来,这次要不是你,我们就得叫那帮美国佬骗了。”
  “别美国佬、美国佬地叫,你自己还不是美国公民!”楚风指的是威廉持有美国绿卡。
  “不,我是中国人。我知道,现在国内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华侨第二代,说我们是‘香蕉’,可我不是,楚大哥,我是纯正的中国人,从里到外都是。哼!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楚风不禁莞尔。这个刚刚20岁出头的小伙子真的很可爱。
  在纽约曼哈顿乔老的豪宅里,乔老让人把楚风请到自己的书房。
  不得不说,乔老的书房里还真是有不少好书,有些善本图书在国内都很难找的。坐在沙发上,楚风只是用眼随意地一扫,便知道这位乔老不是附庸风雅之徒,以人家这个布置和那书架上图书的磨损程度,都可以看出,这房间主人的知识很是渊博。
  突然,楚风的视线被书桌上的一个摆件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玉雕,从玉质来看,楚风可以肯定那是昆仑玉:玉雕通体用碧玉雕成,高约8厘米,稍长。造型极为奇特,是为一肋生双翼的女子跨坐在一匹头长独角的骏马上。整件雕塑雕工精美,连人物表情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仅从雕工来看就可称得上是一件艺术精品。
  对这种造型的玉雕,楚风觉得有些眼熟,其实这种造型的玉雕在国内并不多,只有多年前自汉元帝渭陵前一座建筑遗址出土的“仙人骑马”玉雕,从造型上跟它很相像。“仙人骑马”玉雕曾被人称作“羽人奔马”,由和田羊脂白玉雕成,以手持灵芝体生双翼的羽人骑于马上为造型。只是那件玉雕因为曾经被埋近两千年而无此玉雕的晶莹通透。这么说,这件东西没有入过土?
  这么想着,楚风不自觉地走到了书桌跟前,躬下身子细瞧。
  “怎么,楚先生也喜欢玉?”看得入神的楚风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到了自己身后,差点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一跳。
  他迅速回过身一看,说话的是此间主人乔老。
  “哦,是乔老啊!不好意思,失礼了!”楚风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没有得到主人允许这样仔细瞧人家的东西,确实有些失礼。
  “呵呵!没事,看来楚先生也是一位爱玉之人啊!”
  “怎么?这么说,乔老先生是一位爱玉之人喽!”
  “是啊,君子如玉,玉有九德。孔老夫子甚至说‘君子无故不得离玉’。这是逼着我辈不得不爱啊!”
  楚风听了,微微一笑,指着眼前这件玉雕问:“老先生,这东西,您是怎么得来的?”
  “哦,朋友送的,当时说可能是一件古董,据说是古西域地区出土的,可我看着这造型啊、雕风啊都很新,而且这东西也实在没有入过土的痕迹,就把它当工艺品看待了。”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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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无所谓了?楚风心想,是因为你要死了!可我呢?我做不到无所谓!不过,等等?什么是我身上的使命?
  楚风被一反常态的父亲弄得晕头胀脑,看见他不明所以的眼神,父亲竟然笑得像个孩子:“哈哈,小风,你现在才有些像小时候的你,很可爱!”
  楚风听了,无奈地强行把翻白眼的冲动按捺下去:这还不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抹杀了我多少童年乐趣,现在倒来打趣我?!
  “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怪我!小风,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你去,把那大衣柜里第二个抽屉打开!”
  自从18岁以后事事都爱和父亲对着干的楚风此时罕见地听话,他依言打开那个抽屉,空空如也。“那个抽屉有夹层,把上面的木板去掉!”父亲一看他迟疑,下一个指令接踵而至。
  等他捧出那个木盒,父亲把那闪着晶莹光芒的小钥匙扯了出来:“给,打开!”
  楚风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狼皮卷和小册子。父亲双手接过,轻轻婆娑了一番,转而慎重地交到他手上:“这东西,是我楚家祖传之物,无论如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此物!小风,你要切记!”
  楚风见父亲脸上那强忍着痛苦的神色,连忙点点头,把东西迅速放回原处。等他转身回来,父亲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虽然时隔千年,还是会有人记得旧事,这东西千万不可现于世人面前,千万!”
  楚风顾不上听清父亲所言,找到床头急救包里的杜冷丁,取出一支给父亲注射上,片刻之后,父亲的疼痛果然减轻。
  “小风啊!还记得你上大学后,我给你看的那些族谱吗?”
  楚风此时坐在父亲床前,听了此言,默默点头。
  “你记住,我们楚家大有来历,你的身上有着非常重要的使命,这是你天生的宿命!如果有选择,爸爸也不想对你这样严厉,也想让你像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可惜——你要细看那些族谱,破解这狼皮卷上的文字,只有你完全破解了,你才能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着的是什么样的使命!记住啊!一定要把它破解出来。你要记住我们的源在西北,那儿有一切的答案!”
  楚风心里对这种所谓的使命说嗤之以鼻,有一瞬间,甚至有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掠过:别不是父亲已经病糊涂了,幻想了这么一回事,好让他对自己心安理得吧?!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驱逐。
  “小风!我疼啊!疼啊!”最后的时光,父亲疼得满床打滚,就好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杜冷丁已经不起作用,楚风实在忍不住,一把抱住他那瘦得铬人的身躯,不住地安慰:“不疼了!我给你打了针!打了就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父亲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一如他的心情……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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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子 楼主
狼皮书(1)
  楚风抬手往自己眼角处一抹,没有,很奇怪,他竟然没有泪!从父亲死去到今天,一年多了他没有为父亲掉一滴泪。也许,父亲也是这么希望的吧,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哭哭啼啼的,一定希望自己坚强地继续进行他希望我进行的那些研究吧!楚风自嘲地想着,没想到从没有父亲怀抱记忆的自己,最后倒是怀抱着父亲送了他最后一程,不知道他到了天国会不会记得还欠我拥抱?!
  苦笑了一声,楚风从一旁那个装着族谱的木箱子里拿出一本《源流备考》来。
  其他的族谱详细记载着谁生了几个儿子,儿子姓甚名谁,又生了谁,时间详细、准确,生活在何处,地点明确。就连他们娶的媳妇是谁家的女儿都有清晰的记载。唯有这一本,年代不清、地点模糊,只是记载了他们楚家的祖源,可能由于时间太久远,很多事情只能是推测,既是《备考》,恐怕写下它的人,心中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吧!
  这已经不是原本了。这套族谱,经历许多代人的翻印,目前已经是光绪三十五年楚家续修家谱时的版本。即便如此,100多年的历史,也使它纸色泛黄。
  翻开这本《源流备考》,楚风一时竟觉得自己走入了上古神话之中。
  楚风的家族,来源于公元前223年,楚国被秦国所灭后,原楚国的公侯后代,就以国名为姓。而他家的直系远祖,不仅有与那位历史名人——屈原屈大夫有亲戚关系,而且可以上溯到黄帝。
  黄帝孙颛顼帝高阳氏在位时,天和地、人和神本来是相通的,但后来,由于人逐渐无视人和神之间的界限,不再对神存有敬畏之心,因此灾难频仍,颛顼帝高阳氏“乃命南正重司天,火正黎司地”以绝地天通。
  重、黎早死,其弟弟吴回继承了通天地的使命。吴回的儿子名叫路终,路终生子六人:昆吾、参胡、彭祖、会人、曹姓、季连,后来这个使命传承到了昆吾头上。昆吾兄弟的出生很惨烈,他们是六胞胎,母亲怀胎三年未产,最后是将其母肢解了才得到这六兄弟,所以昆吾对弟弟们的感情很好,尤其疼爱最小的弟弟季连。这个季连就是后来楚国开创者的远祖,也是楚风家谱所列的直系祖先。
  合上这本族谱,楚风发出一声轻叹,父亲临终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假的,父亲一生没说过假话,何况当时他那么慎重其事;要是真的,怎么这些东西自己已经整整琢磨一年多了,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与使命有关的记载呢?
  莫不是?楚风刚一闪念,便把它抛去。那种通天地的神话,纯属无稽之谈,父亲以一名电气工程师的认识,还不至于无知到同那些愚夫蠢妇们一样,去相信这个!
  等等,父亲最后不是说,源在西北吗?西北?莫不是跟新疆有关?
  这次又应老师之邀要去新疆,难道?这或许是解开一切谜团的机会!狼皮书(2)
  拿出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楚风把这本《源流备考》和盒子里那本小册子一块儿装了进去,狼皮卷的存在目前无人知晓,楚风觉得还是留在家里保险。把木盒子放回保险箱,楚风整理了一番行装,新疆啊!真的又要回去了吗?躲了16年,终于还是躲不过去了吗?!
  5月20日,北京时间十一点半,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一架飞机正在着陆,出口处,一群接机的人举着形形色色的接机牌,围在出口通道的两边,焦急地等待着。
  楚风一出机场门口就注意到了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以及牌子下面那颗戴着一顶红色鸭舌帽的脑袋。一开始,他心里还直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安排这么个小姑娘来接机。
  没错,那接机的确实是一个小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看上去像是只有十六七岁,身材倒是挺高挑,正安安静静地举着牌子站着。如果不是那双灵动的双眸时不时射出狡黠智慧之光,人们少不得要称赞她一声:好一个漂亮文静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在左顾右盼地找寻自己心目中假想的对象,却没注意楚风已经在自己身前站了有一会儿了。
  楚风站在这姑娘面前有一阵了,可人家就愣是没有用正眼瞧自己。他心中好气又好笑,这姑娘,就是眼睛近视,也不是这么个近视法的吧?
  “你好!你是来接我的吗?”楚风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无视,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你就是楚风楚教授吗?——”听听这语气,强烈怀疑啊!
  楚风在对方的那种赤裸裸的眼光打量下,回头打量自身,没什么问题啊!这姑娘这是什么表情?!
  楚风有点不满,冷声说道:“没错,我就是楚风,你是来接机的吗?走吧!”
  说实话,小姑娘凌宁本来挺崇拜楚风的,这位叔爷爷的嫡传弟子,这几年,叔爷爷没少在自己耳边念叨他,说他如何如何有天分啦、怎样怎样刻苦啦等,而且他的成就也很不小,作为世界上仅有的五个能认识佉卢文的专家之一,而且还是南京大学的特聘教授,这样的人原本也有被自己崇拜的本钱。
  不过,眼前的这个,长得就算还过得去,这也太年轻了吧!关键!关键的关键,这人怎么穿一身国内小品牌的休闲服啊,这也太不上档次了吧!
  作为出生并成长在北京的首都时尚女孩,立刻在心里给了楚风一个不及格。本来就在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打击下没有回过神来,再一听楚风这能冰得死人的口气,立马就不服气了:“你?!就你?!你能是楚风教授?!”这次蔑视的姿态半数是故意的。
  楚风一愣:“哦,我怎么就不能是楚风啊!”这叫什么事,我是我还得证明了!
  “人家楚教授是世界上仅有的五个能认识佉卢文的专家之一。而且还是南京大学特聘的教授噢,那所大学的古文字研究在我国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专家怎么也得是学识渊博、风度翩翩的老学者吧,怎么会是你这样的二癞子!”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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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1)
  “震撼吧!”这时,凌宁走过楚风身边,瞥了一眼照片,显然,她早就看过这张照片。
  楚风下意识地点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照片上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被镶嵌在一个巨大的山包上,背部与山已经结为一体,正面有文字,还有图形,而那文字,楚风看了特别眼熟。他的震惊并不完全来自于这石碑的大,而是这文字,这文字与他家族谱中那份狼皮卷上的一模一样。
  “这——”楚风抬头看着凌教授。凌教授看着他点点头,随后交代凌宁:“凌宁啊,你带你张爷爷去咱们住的宾馆,到我的房间把我的公文包拿来。”凌宁应了,与张教授一起出门而去。
  “这个是前一阵一个联合考察队在罗布泊地区偶然发现的,没有对外宣布。石碑高33.3米,宽4米,为了拍这张照片,考察队的摄影师独自走出好远,结果刚好遇到黑风暴,差点没回来。你看看上面的文字,是不是很像你家族谱上的那个?”
  “不是很像,就是!”楚风很肯定,自从父亲去世,将狼皮卷交给自己,这一年多来,自己天天看着这些文字,仔细地琢磨过它们的一笔一划以及起笔收笔的规律,因此,一见石碑上的文字,他就可以肯定,两种文字就是同一种文字。
  “这就对了,当初你给我那本族谱,我就与国内外的几位老朋友仔细研究过,这种文字的一笔一划我们都给它肢解了研究,结果发现,它跟楼兰的佉卢文很像。”
  楚风听懂了老师的意思,这个很像并不是指字形很像,而是指字源很像。如果把世界上所有的古文字比喻为一棵大树的话,那这棵树从根部就分了叉,一支为象形文字,一支为表音文字。最早的古埃及图形文字也好,中国甲骨文也好,都属于象形文字;而生活在腓尼基的西部闪米特人所创造的纯粹是音素的字母表,则为所有表音文字的祖先。
  表音文字这条枝杈又分出去很多枝条,向西分出希腊文、拉丁文;向东则发展出阿拉美文;从阿拉美文又分出古波斯文、古婆罗谜文等;佉卢文属于古波斯文的一支。但楼兰地区使用的佉卢文用了更多的土语,这些土语更接近腓尼基以前的赫梯语。赫梯人是使用象形文字的,这也就是说,楼兰的佉卢文同时具备着表音文字和象形文字特征。
  楚风从凌教授的话中听出,自己家族谱里的文字,也应该像佉卢文一样,同时具备象形文字和表音文字的特征。
  果然,教授随后接着说:“自从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致分析得出,你家的族谱也是同时具备象形文字特征和表音文字特征,只是更偏向象形文字之后,我们就觉得,这种文字和西域尤其是罗布泊地区曾经流行过的佉卢文可能有着某种联系。我之所以对此次罗布泊科考这么感兴趣,也就是为了能在这儿发现点蛛丝马迹,结果也没让我失望!只可惜我的身体不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凌教授一脸惋惜。河图(2)
  楚风看着自己的导师,已经68岁高龄了,还对科学研究事业如此忘我投入,想想自己,真是觉得惭愧!
  “楚风啊!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家的这本族谱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凌教授突然话锋一转,“只怕简单不了啊!这可是已经失传了的文字啊。”说完,他笑吟吟地看着楚风。
  老实说,这个问题楚风也想过,但破译不出上边的文字,任何猜测都白搭。他听老师这么问,苦笑了一下。
  “楚风,“绝地天通”的典故想必你也知道。这段传说不仅在《山海经》、《国语》等书里有记载,还见于司马迁之父司马谈的家族史。而司马迁在《史记》中说:自此后,只有虞、夏、殷、周四朝和宋、郑、齐、楚、赵、魏六个世家之中,有十二个人是‘传天数者’。其余:‘至天道命,不传;传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虽言不著。’这就是说,除了重、黎和这12个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能完全掌握这个‘天数’的秘密。这个天数是什么?”
  楚风当然知道这个神话,也知道《史记?天官书》里的这段记载:“一般学者不都认为,这个‘天数’就是天体运行的规律,传天数者其实就是古代天文学家。”
  “愚见!”凌茹凯对这个解释嗤之以鼻,“司马迁为了怕人误解,还专门解释了,传天数者不是天官,他们不管什么历法的制定与施行。当然他们也可以伸手管,但他们一伸手似乎就要天地变色似的。这些人看来都是具备大能量者。这个天数,司马迁也没解释,咱们姑且就称之为天道的秘密吧,那些传天数者也就是掌握了天的秘密的人。你们家的族谱上就出现过一个传天数者——你们远祖季连的大哥昆吾。你觉得,这里边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楚风一听就知道,老师这是还不死心。虽然这对师徒相互间感情很好,而且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都有不小的建树,但对一个问题,师徒俩持有相反的意见,而且互相谁也说服不了谁。这就是针对中国古代神话的问题,凌教授坚持认为神话也是历史,也有一定的历史真实,而楚风对此绝不接受,他坚持认为,神话是后人编造的,完全虚假,不可信。
  楚风此时听到凌教授提到这个,就知道,凌教授又要拿神话说话了。他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师,您知道,楚国开国后,王室为了提高自己身价,编造了一套谎话。那本《源流备考》上的记载是不可信的。”
  谁知凌教授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继续发问:“你知道季连是路终的儿子,那你知道路终生了几个儿子吗?”
  “司马迁记‘路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这个记载就不可信,且不说生六胞胎的几率太小,就说路终的妻子,那个鬼方氏的妹妹真的生六胞胎,也不能把人肢解了来生啊。那可不是我们今天的剖腹产,是剖开左肋取三个,剖开右肋取三个,相当于把整个人肢解了。”楚风提到这个还是很清楚的。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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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境迁,楚风很清楚,自己心里早已没有了恨,何况,这些年来他不停地反思,觉得首先错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能力给妻子她想要的,并且不关心她所想的,又怎么能怪她离开自己呢?
  凌教授见因自己一句话,楚风脸上竟出现了痛苦之色,顿时后悔自己揭了楚风心里的伤疤,忙岔开话题:“楚风啊,你不是说你也有事要找我吗?什么事啊?”
  楚风听到凌教授的问话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要事找老师,只是一下飞机,事情接踵而来,竟然把自己来的目的都给忘掉了。
  他连忙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拿出装着那件得自美国MG公司的桦树皮文书的盒子,递给凌教授,并把不久前发生在美国的事情对老师说了。
  凌茹凯听得很认真,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问了楚风很多问题,全是当时现场的细节,包括那枚玉玺的细部特征。听楚风说完以后,他打开盒子,拿出那卷桦树皮文书,仔细看过之后问:“这个,你看了吗?”
  楚风点点头:“老师,我很奇怪,我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些美国人是专门找上我的!”
  “不是找上你,是找上我!”凌茹凯很严肃地说,“上个月,有一个外国人来家里,送来了这个,说是希望我翻译上面的文字,我没有答应,没想到他们会辗转将这东西送到你的手里。”
  “真的!老师,您确定就是这一件?”楚风大惑。
  “没错,除了我以外,他们还找了几个老朋友,国内、国外的都有,但是,很可能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后,他们可能打听到了你是我的得意弟子,竟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凌教授用手婆娑着那卷桦树皮文书说,“他们也真是胆大,竟然把东西交到你手里,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有把握,可以从我们这儿把破译后的东西拿走?”
  这一点也是楚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些人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把破译后的结果告诉他们呢?难道——楚风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看着教授。凌教授看到他的神情,先是一震,而后很快平静下来,摇摇头:“不会的,他们的手段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早在当初就可以用在我身上,强迫我给他们破译。”原来,两人刚刚想到了一块儿,都以为那些人可能会用绑架教授身边亲人的手段,到时候强迫自己这方把文书翻译的结果交出去。但凌教授很快就想到了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更令楚风奇怪的是,他一看到那卷桦树皮文书上的“河图见、昆仑出”这六个汉字,头又疼了起来,而且比上次更疼了,尽管他一再强忍,还是被凌茹凯看出不妥来:“怎么了?”
  楚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头疼!老师,不早了,您先休息,我去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看您!”
2013年01月21日 14点01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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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1)
  楚风跟着胖子来到位于乌鲁木齐友好路的石家 园子,胖子把他领到自己住的四楼,刚到门口,门就开了,一个满脑袋黄毛的人很是恭敬地迎出来,点头哈腰的:“大哥,回来了!房子都打扫过了,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胖子 “嗯”了一声,然后一指楚风:“认识认识啊,这是你楚哥,以后见着他,就跟见着我一样,听见没?”
  “是!是!楚哥好!那您们忙着,我先、我先下去了,嘿嘿!”
  胖子挥挥手,那小子如蒙大赦,迅速消失。
  楚风疑惑地看了看胖子,有些话还真不好问。
  “哈哈,小风,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说实话,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会找借口不来呢!”胖子一进屋就大笑。
  楚风笑笑:“这还用说吗?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让你出 血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
  胖子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很节俭,大家都打趣他,说他小气,曾起哄要他出血请客,可是,大家都知道,胖子家里实在是很困难,那么说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到了临分别的时候,胖子非要出 血请 大家一顿,还被大家婉拒了,当时就说让胖子把账记着,等以后他发达了,大家再来讨账。此时,楚风把当年的玩笑故事重提,令两个人都仿佛回到了那个激[]lala}情燃烧的岁月。
  半响,胖子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抹了下眼眶,然后给了楚风一拳:“好你个小子,16年不见面,见面就向我讨账啊!”
  楚风哈哈笑,又想起什么,问:“胖子,当年咱们那些战友你还有联系吗?都怎么样了?”
  胖子以为他问的是新兵连的那些人,点点头:“大部分我都知道,混得都还不错,小臭虫和黑皮还在部队,现在都是团长了;老班长复员回家后,包地种成了大户,据说过得也不错;小猴子就在乌 市,做买 卖,不过他可是挣的老毛子(俄罗斯人)的钱,现在也发了。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楚风听了,好一会儿没做声,然后问:“当年咱们哨所的人呢?”
  听到这句话,胖子脸上的肌 肉一阵抖动,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小静、小静死 了以后,妮子听说回上海了,那个人没被判死 刑,十年后就出来了。我,我好恨!”
  楚风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当年他就是受不了这个才走的,并且一离开,就再也不想回来。
  当年他所在的部队本来驻守在昆仑山脉的一座山峰脚下。当时,他、胖子,还有一位与胖子同姓的山东大汉大齐以及一位名叫尼加提的维吾尔族兵是一个班的,后来上哨卡也是他们四个一起。那个哨卡很小,也很偏远,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就是排长。有一次,上级派了两名护士上山给战士们检查 身体,两名护士都是上海人:小静、妮子。
  小静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战士们都很喜欢她。在哨卡,常年见不到一个人影,就是一头老母 主在战士们眼里也赛貂蝉了。排长很清楚这些,所以,在两个姑娘提出要洗 澡时,布置了安防,结果,果然抓到了偷 窥 者,是尼加提。
2013年01月23日 06点01分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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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2)
  当时排长大怒,声称要处分尼加提,大家伙儿求情,排长才决定只关他三天禁闭,可三天后,尼加提一出来就把小静 杀了,楚风至今清楚地记得小静那张不可置信的脸。
  胖子,则在见到小静的第一眼时就暗恋上了人家。后来小静死了,尼加提逃了,他疯了似的跟着搜寻队伍去抓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终于把尼加提抓获。
  尼加提对杀死小静供认不讳,最终的判决是无期。楚风和胖子觉得不公平,可排长找他们做工作,说什么证据不足。正好三年时间到了,楚风一气之下选择了复员。可他走了,胖子却没有离开!
  “胖子,你当年到底怎么想的,听说你很快就
下山
了,去了阿尔金山打击盗猎?”楚风问。
  “没错,我和大齐都去了阿尔金山。那些年,盗猎藏羚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上级调我们去驻守。现在的人看电影、电视看的,一说起藏羚羊只知道个可可西里,却不知道藏羚羊每年要在阿尔金山生活9个月,只在产羔季节到可可西里去,也就在那儿待上不到三个月。可是可可西里的保护工作现在很多人重视,阿尔金山却没人关注。前些年,阿尔金山的盗 猎活动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那些家伙猖狂的,竟然在碰到我们小队人马时敢主动交火。还反了他们了!”胖子虽说早就不在部队上了,可对于有些东西,还是有感情的。
  楚风见胖子回避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他知道,那可能是胖子心中至今还未愈合的伤疤。
  “呃,胖子,你这些年就没有遇上一个中意的?”
  胖子苦笑,避而不答:“那你呢?还没有结婚?”
  “结了,又离了!”楚风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
  良久,两人都不说话,然后,胖子抬起头来看着楚风:“来,干!”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易拉罐与他的碰了一下,喝完。
  楚风却面露苦笑,盯着手中的啤酒不语。
  “怎么,不喜欢这个牌子?”胖子诧异地问。
  “不是,我已经戒酒好久了,能来杯茶?”楚风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有点儿不近人情,说得很小声。
  “开什么玩笑!兄弟相逢不喝酒?我还没给你准备白的呢?你小子就该偷笑了,没说的,这酒啊,必须喝!”胖子很不能理解。
  楚风为难地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啤酒罐。他突然心一横,以一种破釜沉舟之势端起啤酒仰头往嘴里倒去,结果,倒了半天,滴酒未倒进嘴里,却是胖子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回事?我知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也不会变,你为什么不喝酒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喝?”胖子意识到了不对!
  楚风摇了摇头:“不完全是。我这里长了点东西!”,楚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见到胖子倒吸一口气,宽心地笑了笑:“没事,小着呢!连手术都不用做!倒是被医生警告过,不能再粘任何含酒精的饮料。不过,你是知道我的,要不是自己确确实实不想喝,也戒不了这酒。”
2013年01月23日 06点01分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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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买书的,不过以后要是书不在身边,这到是挺方便
2013年01月23日 12点01分 31
我只有第二本是买书的 第一本是不小心在手机上看到的 第三本我们这里没有卖。。。
2013年01月23日 12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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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1 第四章 火焰山、大峡谷
昙无谶 :“花和尚”?(1)
  楚风告别胖子后,由去了医院。经过昨天晚上的思考,他对那卷桦树皮文书和那块石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去一趟罗布泊,去发现石碑的现场看看。这毕竟也牵涉到自己家那卷狼皮文书的破译,说他一点也没有好奇心是假的,况且,这也是老师的心愿。
  楚风推开病房虚掩的门,看见病房里老师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上工作,凌宁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凌教授工作的时候是那么的专注,以至于楚风走到了病床前喊了他几声他才听见。
  “哎哟,是楚风啊,也不出个声,吓我一跳!”凌教授看清了弟子的脸,不由抱怨道。
  楚风只好说:“老师,您太专注了,我喊了您好几声呢!”
  “哦。”凌教授根本就没心思理他,继续盯着电脑,并不停地在键盘上敲着。很快,他就面露喜色:“楚风,快来看,你看这个!”
  楚风凑上前去,原来凌教授已经将桦树皮文书扫描到了电脑里,凌教授的电脑能联网了多家大学图书馆的电子书库,这会儿那桦皮文书已经被解构,梵文的基本已经对应翻译出来了,而近似佉卢文的那部分正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寻找相同的字。凌教授叫楚风看的,正是找到了相同的好几个字。
  楚风对佉卢文的掌握可以说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一看,便知道这些应该是构成一句咒语的关键成分:“老师,这应该是一句咒语。”
  “对,你说的没错。”凌教授很兴奋,他继续寻找、对比,很快连线到了另一个图书馆的书库。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比,楚风深受其感染,也陪同他一起认真对比。
  翻译古文字最难的就是开头,要找出最关键的常用字,破译了这些,才好上下文结合起来一点一点翻译出来。别人可能需要至少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才能翻译出来的文书,在凌教授这里,虽然才几个小时,就掌握了破译这卷文书的关键。
  凌教授很满意地点点头,摘下了戴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嗯,果然不出我所料。”
  楚风倒还没看出来,闻言不解地问:“老师,您看出什么来了?”
  “你看,这是一部类似经书,却又不完全是经书的东西。它的年代据我的估计,应该是公元4世纪到5世纪时期,但我还是想对这个桦皮文书做个碳14测定来最终确定,已经叫凌宁把原件送到新疆考古队测定去了。只要确定了它的年代,这件东西就离我的猜想近了。”凌教授显然已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很是自信地说。
  “老师,您有什么猜想?”楚风问。
  凌教授又故作神秘了:“楚风,你还记得昙无谶这个和尚?”
  楚风就知道,老师这喜欢考人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不过,这个生活在北魏时期的西域的著名和尚,他还是知道一点的:“老师,您是说那个花和尚昙无谶?”
  凌教授一听就斥他:“什么花和尚?不要轻易相信道听途说,昙无谶还是可以担得起有道高僧的说法的。”
2013年01月23日 12点01分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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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无谶 :“花和尚”?(3)
  说着师徒二人都紧紧盯着电脑上的桦皮文书扫描件,半响没说话。随后凌教授的电脑上好像连线了什么人,凌教授回头对楚风说:“楚风,我看你昨天头痛病发作,于是连线了国内著名的脑科权威,我的老朋友许教授。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你的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一种强迫性失忆,就是你自己下意识强迫自己把一些东西忘掉,结果却被某些东西刺激到,回忆起了一点,但这个回忆会伤及大脑,因而使你的大脑启动了自动防御能力,也就使你头疼了。不过,他也说了,这只是他的一种猜测,要想确诊,还得经过精密的检查。”
  楚风从小就不喜欢医院,此时一听说要做检查,立即敬谢不敏:“不用了,老师,我的身体很好,不用检查了。至于说失忆嘛,也许有可能!”楚风说着,脑海中浮现了一张严肃的脸。那是他的父亲。小的时候,他怕父亲怕得厉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去当兵,他就是想在部队里锻炼出自己的力量,好不再害怕父亲,后来他虽然身高比父亲高,拳头也比父亲有力,可不知怎的,每次一站在父亲面前,他就会不自觉地畏惧。后来他也研究过心理学,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对自己做过什么而导致自己产生这种不正常的畏惧心理,如果这么说,在那个时候自己因为什么原因而故意忘掉一些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谁?谁失忆了?”
  凌宁正好这时候回来,听到楚风的最后一句话,很是惊奇。
  “没谁失忆,我们只不过在讨论有关失忆的话题。”楚风可不想被这个小丫头知道自己的问题,连忙岔过去。
  凌教授却是一见凌宁回来,就急着想知道结果:“怎么样,测定结果出来了?”
  凌宁扬一扬手中的文书和一份报告,得意的说:“叔爷爷,这次你可是输了哦!”
  凌教授闻言一惊:“怎么?这东西不是真的?”
  “真!怎么不真!,不过,它的年代,要比您推断的早上几百年,诺,这是测定报告,您自己看看吧!”
  凌教授接过一看,果然。上面写着经过周密测定,这件文书的参考年代应该在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世纪之间。
  凌教授的吃惊并没有维持很久,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关键:“没错了,这个应该就是曾经到过昙无谶手上的那卷所谓的《涅盘经》。”
  “呃,叔爷爷,不是年代不对吗?”
  凌教授摇摇头:“是我之前想错了,昙无谶20岁时,一次跟他的师父辩论,他的师傅辩不赢他,他说,师父要能把原文拿来给他看,他就同意师父的理论,结果他的师父出示了一卷写在桦树皮上的《涅盘经》,并且把书送给了他。这卷书他的师父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此前一直没有给他看,肯定也是视若珍宝,说不定是从上代人那里传下来的,这样看来,其年代更早才正好对上。”
2013年01月23日 12点01分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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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师徒!(1)
  凌教授此时,突然叹了口气,说:“楚风啊,我老了,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是最有希望完成我的那个课题,证实我的猜想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帮老师把这个课题做下去?”
  楚风此前虽然有所猜测,但老师自始自终没有明确跟他提过:“老师,您的课题是?”
  凌茹凯回答:“找到传说中雅士语的存在!找到它,破译它!让世人明白我们的文明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辉煌,或许,还可以找到那让人类文明登上辉煌顶点的钥匙!解开某些奇异殿堂的千古之谜——比如神话中的‘昆仑神宫’!它是否真的存在过?又比如巴别塔,它到底意味着什么?说不定,你们还能证明‘天梯’的存在呢!”
  此时的凌教授脸上神采飞扬,远不像一个卧床半月的高龄患者。他对自己的猜想充满信心,只可惜自己的身体和精力已经不允许自己亲自去证明这个论断了。不过,如果楚风答应帮自己把这个课题做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比自己亲自做的还要好呢!
  想到这,他扬起手中那卷桦树皮文书,“不管这卷文书是不是昙无谶的那卷,至少它上面的汉字已经揭示了它与昆仑有关,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需要回北京去,仔细破解这卷文书,你愿不愿意替我走一趟罗布泊?”
  楚风此前就已经决定要去一趟罗布泊,去石碑处看看能不能破解其上的文字,此时听凌教授重提这个要求,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是担心教授的身体:“老师,您的身体能不能经得住飞行?”
  “不妨事,我早就联系了北京的医院,那边的条件比这里好得多,路上不要紧,这边用轮椅送,那边用轮椅接就行了。”凌教授说得很轻松,可楚风听到这位不久前还健步如飞的恩师,现在竟离不开轮椅了,心下一阵凄凉。
  “不过,凌宁不跟我一起回去,楚风,我可就把她交给你了啊,替我好好管教她,如果她不听话瞎胡闹的话,给我打电话,我来骂她!”凌教授说是这么说,可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这个侄孙女的关心和维护。楚风也明白,教授一生无子女,这是把凌宁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来疼爱了。
  他有心想拒绝,又不忍让导师失望,转过头,看见凌宁也瞪着一双大眼睛在看他,连忙回过头来,对着教授说:“老师,您回去路上没有人陪您怎么行?”
  “没事,路上有政府部门派专人送,回去了有老伴呢!总算是把我们的小凌宁解放了,都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半个多月了,还好,她的心愿之一就是想亲自去罗布泊地区看看,现在有机会了。”
  楚风一听,原来不只当保姆,还得当保镖:“这怎么行!”他赶紧拒绝,开玩笑,他是不想让老师失望,可是这个任务难度也太高了,罗布泊地区是那么好进的吗?再说,他又不是去玩,在那里考察可能一待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男人都有熬不住的,就别说女孩子了。
2013年01月23日 12点01分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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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师徒!(2)
  “为什么不行?”果然,一听这话,小姑娘急了。
  “呃,这个——”楚风知道,要当面说出这些理由来,小姑娘绝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他一边想词回答,一边使眼色向凌教授求救。
  岂料凌教授这会子根本不看他。
  倒是人家小姑娘自己说出来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孩子,娇气,怕我受不了苦啊!”
  楚风接口:“倒不完全是苦,还很危险,你知道,那里被称为死亡瀚海,没有水,没有动物,没有植物,什么都没有,还时不时地刮一阵黒风暴。就是最近,都听说有人在里面失踪,你还是不要去了,要不,出点什么事,我没法跟老师交代,是不是啊,老师!”最后这句他是冲着凌教授说的。
  “不用你交代!”凌宁很是生气,她的脸上瞬间涌上了潮红——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人无法忍受,但当着生病的叔爷爷的面,凌宁心知自己不能鲁莽。
  凌教授看见了她的表情,赶紧说:“凌宁啊,我今天的药护士怎么还没有送来啊,你去帮我催催。”说完,还使劲对她使眼色,意思是一切有我。
  凌宁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遵照叔爷爷的意思出去了。
  等她一出门,楚风就大吐苦水,表明自己的难处,总之,就是不能带她一起去。
  凌教授等他说完了,就这么看着他,静静地,也不说话。良久,楚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凌教授开口了:“楚风啊,你知道,我自己没有孩子,我们老兄弟两个,孙字辈的就这么一个女孩儿,我也舍不得她吃苦,不过,要想做学问,首要条件就是要吃得苦、耐得住寂寞!”
  楚风听到这里,想起自己半途而废的行为,有点羞愧。
  “楚风啊,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你跑去经商,我一个字都没说你,就是因为,我相信,我凌茹凯的学生,不会连这点事都经不起。一个人,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是锦衣富贵?别墅豪车?一呼百应?还是功成名就、众星捧月?人活着,得想明白了。美国人马斯洛曾经把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次,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最高层次的需要我认为不对,最高需要,应该是对生命终极意义的追寻。当一个人,他解决了生存、生活问题,什么都不缺的时候,他就会想这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活着的问题!你老师我,现在对自己生命终极意义的追求就是想要完成这个课题,解开这个人类文明史上的最大秘密!我认为,只有做到这个,我的生命才有了存在价值!你呢?你的生命的终极意义又是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楚风心里一凛,一时之间他还真的回答不出来,好在凌教授并不等他回答,继续说着:“凌宁这孩子,虽说不是我的亲孙女,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亲孙女,所以她要去罗布泊,尽管我知道有危险,但还是同意了!为什么?我是为了她好!
2013年01月23日 13点01分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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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师徒!(3)
  “这个孩子我知道,她很聪明,可是也难免会有聪明人都有的通病——骄傲和懒惰。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现在已经有了很重的骄娇二气,但这个孩子的本性是善良的。我让她跟着你,学习具体的知识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希望让她在你身上学会谦虚严谨的治学态度。罗布泊那个地方可不简单,我希望她能在那儿找着自己的生命终极意义。”说完,还特意看着楚风的双眼。
  听到这里,楚风感受到了导师的那颗慈心,他忽然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凌教授的择徒条件很严格,那一年,楚风经过笔试考上了凌教授所在学校的研究生,在面试时,他看上了楚风。此后,楚风成了凌教授硕博连读的弟子。凌教授对楚风可以说是倾囊以授,他甚至在出国参加会议时也带着这个弟子,还专门带楚风去过大英博物馆,让他看了收藏在那里的实物,就是因为看到了其中一块同时刻有佉卢文和汉文的木椟,楚风才最终得以掌握佉卢文的翻译。可以说,楚风之所以有今天,与凌教授倾尽心血的教导有很大关系。
  楚风很是惭愧:“导师,对不起,跟您教导我比起来,我实在是太差了,这是我的错,当年您教导我们的时候,不厌麻烦、不言辛苦,相比之下,我今天对凌宁实在不应该,等她回来,我向她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让我去就行。”说着,凌宁蹦蹦跳跳地进来,一脸的开心。很显然,她刚才根本没走开,就在门外偷听。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连楚风都禁不住嘴角弯弯翘起。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这次应声而进的是张教授。他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凌教授的爽朗笑声,进门以后看见楚风和凌宁都是笑容满面,禁不住自己也带出笑容来问道。
  “哦,老伙计,你来得正好!我要回北京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南京?”凌教授见了他,更高兴了。
  “我就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学院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呢,现在听说你要转院回北京,我就得回去收拾我那一摊子了。”张教授一边说还一边猛瞧楚风,把楚风搞得莫名其妙。
  “张教授,我有什么不对劲?”他看了自己全身上下,没发现不妥的地方啊。
  “你身上没有粘灰,不用担心。”张教授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是你的学生,从美国跑来了。”
  “什么?我的学生?”楚风诧异,自己并没有收过学生啊,还从美国……等等,美国,会不会是——
  “他叫什么名字?”
  “林威廉!”
  “原来是他!”楚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开朗的笑脸,一丝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
  “这个小伙子跑到我们学院来,知道今年招收研究生的硕导中有你的名字,非要做你的学生,可我们的招生考试早就过了,本来他持有美国国籍,汉语还不错,可以作为留学生过来,可他偏偏不愿意,现在天天在学院的招生办里软磨硬泡,把招生办主任搅得头疼。”张教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楚风知道这事那个小伙子干得出来。既然已经答应了导师带学生,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倒也无所谓,便对张教授说:“您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呀,还没有,不过,这时候,他一定还在我们学院的招生办公室‘值班’呢!”张教授边说,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接通以后就听他说让林威廉接电话,随后,把手机递给了楚风。楚风接过来,耳边就传来那小伙子热情四溢的声音:“楚大哥,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们不让我当你的学生,怎么办啊?”
  楚风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就是让他先以留学生身份办入学手续,明年再参加全国统考,威廉同意了。不过,他的要求是要跟着楚风,并问了楚风现在的地址,要尽快赶过来。楚风劝了劝,见他决心很大,也就把地址给他了。
  凌教授把楚风、凌宁要进罗布泊地区,去找那块石碑的事给张教授说了。张教授也很高兴,马上答应替他们安排。两位老教授的能量都很大,很快就搞定了一些事情。好些部门都被打了招呼,答应配合。凌教授出于对他们的安全考虑,要求要新疆考古队的队长桑布带队进去,桑布的领导也同意了。
  凌教授对楚风解释:“这个桑布队长别看人长得粗,心可不粗,他有多次塔克拉玛干沙漠里考古的经验,而且,上次找到石碑就是他带的路,由他带队是最好的。”
  楚风点点头:“好,导师,一切听您安排,不过,我有个昔日的战友想跟进去瞧瞧,不知道可不可以?”
  凌教授听了这话很惊奇:“哦,有这种事?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对罗布泊感兴趣?”
  楚风其实也不是很理解胖子的想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走这一趟,但他相信兄弟,胖子没说,他也就没问,面对凌教授的问题,他只好随意编了个答案:“他是做玉生意的,可能就是好奇,想跟着去看看!”
  凌教授听到他这么说思索了很久,半晌,才对楚风说:“楚风,这次发现的这块石碑,目前还是完全保密的,你能保证你的朋友不会往外说吗?”
  楚风很肯定地为胖子担保。
  凌教授最终同意了:“好吧,不过,楚风,你对朋友还是太信任了一点啊!”他若有所指。
  楚风却笃定胖子不会辜负当年的兄弟情,对这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2013年01月23日 13点01分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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