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红楼梦》对宝钗黛玉的扬抑(作者:郑磊)
宝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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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近日,在地摊上偶然读到一本《易中天品〈红楼梦〉》。原以为易中天向来以品评历史、文化为名,于红坛却是新人,既忽然涉足红学,应该是新人必有新语。然而,细读以后,却发现新人实在不新,整本书几乎都是在重蹈官方红学过去那些成说的旧辙。这个且不去细说他。只书中一篇名曰《对宝钗黛玉的抑扬》的文章,颇有点意思。当然,这也并不是说这篇文章就提出了什么新观点,恰恰相反,这篇文章从观点上看,倒几乎全部是在照抄过去官方红学那些拥林、贬薛的说辞。只是此文的行文、论述,又远较那些官养红学家的更为集中。故而,又可以看成是对以往官方红学在钗、黛的扬抑问题上的一个小结。既如此,这篇文章也就正好可以拿来作为我们剖析官方红学的一个切入口了。易中天的这篇文章(以下简称“易文”)是从谈论宝钗与黛玉究竟孰美孰丑开始的。那么,宝钗与黛玉在容貌上,到底哪一个才更为美丽呢?其实,只要认真地、平心静气地阅读原著,曹雪芹真实的倾向性,是并不难发现的。比如,小说第5回,作者就借众人之眼,对钗、黛二人的容貌进行了比较:不想如今忽然来了一个薛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第5回)——显然,曹雪芹的倾向性应该是很清楚的:在容貌上,至少于众人眼中,黛玉是不及宝钗的。自然,拥林派的论者也可以强辩说,众人的立场并不代表曹雪芹的立场。但我们又来看看作者自己的立场又如何呢?在第63回,他精心设计的群芳抽花名签这个情节中,又究竟是谁获得了“艳冠群芳”的桂冠呢?很明显,是宝钗,而不是黛玉!而既然是“艳冠群芳”,那么,宝钗作为群艳之首的位置,自然是轮不到黛玉来抢的。其实,拥林派的诸多论者也完全是明白以上这一番道理的。不过,在情感上,这些人却实在不能接受黛玉不如宝钗的事实。于是,乃不惜编造出许多说法,来强行翻案。最常见的说法,就是说曹雪芹很爱用“反语”,每遇到黛玉就往往是“似贬实褒”,每遇到宝钗就往往是“似褒实贬”,所以,书中黛玉之美还是胜过宝钗之美。易文亦完全承袭这种套路,不仅如此,此文还举出了书中的一对事例,以兹证明。这就是小说第3回对黛玉容貌的描写以及小说第28回对宝钗容貌的描写。小说第3回,作者对黛玉容貌的描写,其中有一句是: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第3回)小说第28回,作者对宝钗容貌的描写则曰: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第28回)易氏的意见无非与昔日那些拥林派的观点相同,意即黛玉的容貌中包含了丰富的感情,宝钗则只有容貌,没有感情,所以,黛玉还是要胜过宝钗。然而,依笔者看来,这种刻意抬高黛玉,压低宝钗的所谓“比较”,倒不是要从曹雪芹的实际描写中找结论,而恰恰是先预设结论,再反过来从书中剪裁材料,以强行迎合结论了。须知,原著中描写钗、黛容貌、情态的文字极多,如果一定要作比较,又何以非得选取这两段来比呢?笔者这里不妨再举一对事例,让读者来评它一评。且看小说第34回,宝玉挨打,宝钗探伤时,作者对宝钗之容貌、情态的一段描写: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象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
太太
、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第34回)——宝钗平素间端庄宁静,可动起情来,“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这样的羞涩、娇美,又是否输于林黛玉那“似蹙非蹙”的眉、“似喜非喜”的眼呢?无独有偶,书中写及黛玉羞涩,就往往是一笔带过,并不见得能引起宝玉的大篇联想。比如,第45回,作者写黛玉的“渔翁”、“渔婆”之羞:黛玉笑道:“我不要他。戴上那个,成个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渔婆了。”及说了出来,方想起话未忖夺,与方才说宝玉的话相连,后悔不及,羞的脸飞红,便伏在桌上嗽个不住。(第45回)——试问,所谓“羞的脸飞红,便伏在桌上嗽个不住”,与所谓“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又究竟哪一个更富于动人的情态呢?真要比较下来,岂不倒是宝钗之美胜过于黛玉之美许多?可见,比较钗、黛之美,那也是来不得那种狭隘的选择性的。一旦论者先主观上有了选择性,所用来比较的材料,也就必然是断章取义而挂一漏万的。而断章取义、挂一漏万的比较,又如何能够获得真知呢?这足以为包括易氏在内的所有拥林派论者为鉴!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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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至于说到曹雪芹很爱用“反语”,每遇到黛玉就往往是“似贬实褒”,每遇到宝钗就往往是“似褒实贬”,这恐怕也纯属包括易氏在内的很多拥林派论者的主观臆想。小说的正文,我们姑且不论,单从诸多回目上看,这种专用“反语”的说法,就不免破绽百出。我们就以《红楼梦》前八十回的回目来看,第21回回目为“贤袭人娇嗔箴宝玉,俏平儿软语救贾琏”;第24四回回目为“醉金刚轻财尚义侠,痴女儿遗帕惹相思”;第39回回目为“村姥姥是信口开合,情哥哥偏寻根究底”;第47回回目为“呆霸王调情遭苦打,冷郎君惧祸走他乡”;第52回回目为“俏平儿情掩虾须镯,勇晴雯病补雀金裘”;第56回回目为“敏探春兴利除宿弊,时宝钗小惠全大体”;第57回回目为“慧紫鹃情辞试忙(莽)玉,慈姨妈爱语慰痴颦”;第62回回目为“憨湘云醉眠芍药裀,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第56回回目为“幽淑女悲题五美吟,浪荡子情遗九龙佩”,第68回回目为“苦尤娘赚入大观园,酸凤姐大闹宁国府”。曹雪芹对涉及人物总体形象的评论,其用词向来是相当谨慎的。以上述回目上的文字为例,哪一处是故意正话反说或者反话正说的呢?平儿不“俏”吗?香菱不“呆”吗?林小红不“痴”吗?村姥姥不“村”吗?贾宝玉不“情”吗?呆霸王不“呆”吗?冷二郎不“冷”吗?紫鹃不“慧”吗?湘云不“憨”吗?林黛玉不“幽”吗?王熙凤不“酸”吗?尤二姐不是被“赚”入大观园的吗?何以一涉及到宝钗、黛玉,曹雪芹就一定要故意正话反说或者反话正说?如果按这个逻辑,“幽淑女悲题五美吟”的真实含义,难道要解读成“轻薄女乐作五美吟”,才算“合适”吗?第42回的回目的上半联叫做“蘅芜君兰言解疑癖”,这个“解疑癖”,在书中解的是黛玉的“疑癖”。推而广之,这又何尝不可以看作是曹雪芹为让那些拥林派读者“解疑癖”而专门写下的文字?黛玉因为阴暗心理,总对宝钗疑神疑鬼,结果事实最后证明全是她自己错了。拥林派读者愣是不肯承认书中宝钗的优点和黛玉的缺点,还反过来疑神疑鬼地怀疑作者是在以褒为贬、以贬为褒,这又何尝不是他们自己待解的“疑癖”呢?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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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正话反说”或者“反话正说”的话,《红楼梦》中倒也是有的(当然也没有滥用到处处皆是的地步)。但其真实的褒贬、扬抑,却恰好与包括易氏在内的这些拥林派论者的断言方向相反。因为事实上,作者对黛玉才用的是“似扬实抑”之法,对宝钗才用的是“似抑实扬”之法。或者,用脂砚斋的说法,作者对黛玉用的是“双关暗合”之法;对宝钗用的是“未扬先抑”之法。这一点,笔者在旧作《红楼梦:钗黛形象的B面》第一章里,已有比较明确的论述:********************************按小说第17回的描述,黛玉的“有凤来仪”,真是个清幽的所在。此处有森森万竿,苍翠夹路。“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好一个“竹中精舍”、“月下读书之地”(贾政语)!然而,正所谓“修篁时待凤来仪”,这“有凤来仪”四字的定名,却使得这一清幽之所,带上了浓厚的皇权意识的色彩,且看下面一段文字:宝玉道:“这是第一处行幸之处,必须颂圣方可。若用四字的匾,又有古人现成的,何必再作。”贾政道:“难道‘淇水’‘睢园’不是古人的?”宝玉道:“这太板腐了。莫若‘有凤来仪’四字。”众人都哄然叫妙。(第17回)这里,小说讨论的正是“有凤来仪”之名的由来,脂砚斋于此处有批云:果然,妙在双关暗合。(庚辰本第17、18合回双行夹批)何谓之“双关暗合”?一方面,这是指元妃的临幸。大观园本就为元春省亲而建,现在有皇妃驾幸,自然可谓是“有凤来仪”。另一方面,作者不也正借此暗示了潇湘馆主人黛玉那种渴望恩赏、积极入世的心理状态么?这与普通人家门前常挂的什么“金玉满堂”、“富贵长春”,还有旧时读书人家门前常挂的什么“帝德乾坤大”、“皇恩雨露深”,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呵!果不出其然,至第18回,黛玉在元妃省亲的时刻,写下的就是“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这样竭力颂圣奉迎的文句!如此便巧妙地嵌入了作者的一个观点:黛玉虽雅,却仍然是皇权世俗范围内的雅!与黛玉“有凤来仪”的儒家皇权意识相对,宝钗“蘅芷清芬”的“清芬”二字,却独得了道家的风韵。作者写此处胜景颇费了一番周折。小说第17回交代,大观园建成后,贾政带上宝玉,率一群清客入园观玩。一路题咏,过“沁芳亭”、“有凤来仪”、“杏帘在望”三处,来到了后来的“蘅芜苑”附近。“但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贾政道:“此处这所房子,无味的很。”然而,及进苑门,却见此处山石插天,异草盘环,那些奇藤仙葛,“或如翠带飘飘,或如金绳盘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芬气馥,非花香可比”。贾政不禁笑道:“有趣!”再进入里院,“只见上面五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更比前几处清雅不同”。贾政叹道:“此行中煮茶操琴,亦不必再焚名香矣。此造化已出意外,诸公必有佳作新题,以颜其额,方不负此。”在贾政道:“此处这所房子无味的很”处,脂砚斋有批云:先故顿此一笔,使后文愈觉生色,未扬先抑之法。盖钗、颦对峙有甚难写者。(庚辰本第17、18合回双行夹批)及至贾政笑道:“有趣”,又批云:前有“无味”二字,及云“有趣”二字,更觉生色,更觉重大。(庚辰本第17、18合回双行夹批)最后,脂砚斋以此对比前面“沁芳亭”、“有凤来仪”、“杏帘在望”三处,也感叹说:前三处皆还在人意之中,此一处则今古书中未见之工程也。(庚辰本第17、18合回双行夹批)中国道家文化历来强调以“清虚”为美,强调在平淡无奇的外表中,见出真精神、真境界。成语“别有洞天”,这“洞天”一说,就是这种哲学、美学思想的具体化、形象化的表述。神仙或者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乃是“洞”中有“天”。其入口或许只是一个狭窄、晦暗的山洞,里面却别有一片广阔灿烂的云天!读者试想,此刻,曹雪芹之写“蘅芷清芬”的景观,是不是也同样展现了这样一种“别有洞天”式的美呢?初看“无味”,再看“有趣”,而“愈觉生色,愈觉重大”,最后方悟得此一处乃“今古书中未见之工程”!什么叫“豁然开朗”?什么叫“否极见泰”?观蘅芜苑是情是景,此二语皆可谓也。再进一步,作者用以描绘蘅芜苑景观的“未扬先抑”之法,又何尝不是其刻划宝钗人物的惯用手段呢?与黛玉慕势之“雅”相反,宝钗之雅,却是大雅若俗。俗为其表,雅为其里。解读这个人物形象,如果你看到的只是什么“世故”、“圆滑”,或者仅仅是觉着她“古板”、“无味”,那么,对不起,你就不免如同贾政初及蘅芜苑时的情形一样——张口即错,结果是连门也没有进入!惟有经过悉心的体会,从所谓“世故”、“圆滑”的背后,看到她的“清洁自励”和愤世嫉俗;透过所谓“古板”、“无味”的外表,品味出“淡极始知花更艳”,你才算是实实在在地懂得了曹公赋予这个人物的气质和内涵!脂砚斋说,包括“杏帘在望”和“有凤来仪”在内的三处景观,“皆还在人意之中”;惟独“蘅芷清芬”一处,“则今古书中未见之工程也”。毫无疑问,这也正是小说中李纨、黛玉诸人同宝钗在精神境界的层次上高下有别的写照。前者或端雅贞静,或幽怨自傲,却终究脱不出皇权世俗、名位利益的羁绊。只有后者那“藏愚”、“守拙”背后的孤高与激愤,才真正地体现出了一种超越凡尘而绝不苟同于流俗的品格!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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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真要认真追究起来,作者对“有凤来仪”(即后来黛玉的居所潇湘馆)与“蘅芷清芬”(即后来宝钗的居所蘅芜苑)的描写所运用的这些方法,恐怕才真是他日后写黛、写钗所使用的那些方法吧?!曹雪芹对黛玉,才是“似扬实抑”,有时侯写写她的优点,却又旋即“双关暗合”,补入其渴望世俗名利的一面。反过来,曹雪芹对宝钗,才是“似抑实扬”,先设置一个“未扬先抑”的迷阵,让读者上当,最后才陡然展现出宝钗的可爱与可敬的品质!易文曾说,过去的读者对宝钗有两种误解:“一是信真了作者的反话正说,真以为宝钗好;二是把宝钗想象得太坏,超过了作者扬抑褒贬的尺度”。然而,易氏为什么不想想自己这种说法,倒恰恰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误读呢?他怎么不想一想,他以为宝钗“不好”的地方,那才真是作者故意使用“未扬先抑”之法的地方,而他自己就如同初进蘅芜苑的贾政一般,完全是把书中“今古书中未见之工程”给错当成了所谓“无味的很”的布局了呢?呵呵,倒是脂砚斋说的好:“前有‘无味’二字,及云‘有趣’二字,更觉生色,更觉重大。”(庚辰本第17、18合回双行夹批)只可惜,易氏自己却始终未能像贾政参观蘅芜苑那样再向深处迈进一步,以观察到“无味”背后的“有趣”、“重大”和“生色”!所以,要说对宝钗的误读,首先有一:读者根本不懂作者的“未扬先抑”之法,反把作者对宝钗的盛赞给错当成了所谓的“反话正说”,真以为宝钗“不好”。有此一误,才会有后来的变本加厉,直到把《红楼梦》里的纯洁女儿极度妖魔化的种种说法。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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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林黛玉平素间口口声声什么“孤傲”啦,“清高”啦,可一到了关键时刻,就迫不及待地在贾母面前表现她的“曲”和“世故”:贾母少歇一回,自然领着刘姥姥都见识见识。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紫鹃早打起湘帘,贾母等进来坐下。林黛玉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王夫人道:“我们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听说,便命丫头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张椅子挪到下首,请王夫人坐了。刘姥姥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刘姥姥道:“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贾母笑指黛玉道:“这是我这外孙女儿的屋子。”刘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这那象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第40回)很明显,这一段文字正集中地凸现了黛玉的“知书达礼”。且看那潇湘馆的室内陈设:“窗下案上设着笔砚”,“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而“知书”,正是为了“达礼”。再瞧瞧黛玉此刻的行止表现:贾母等尚未进门,紫鹃便“早打起湘帘”,准备迎接。及至贾母等进屋坐下,“林黛玉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王夫人道:“我们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听说,便命丫头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张椅子挪到下首,请王夫人坐了”。这一茶一椅,一招一式,都无不符合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世府千金的风范。人谓黛玉“孤傲”、“叛逆”,但此时此刻,她的行止、作派,又何尝有一点点所谓的“孤傲”、“叛逆”的影子呢?相反,倒显出了十二分的谦卑和恭顺呵!果然,黛玉的恭敬守礼,就引得贾母颇为高兴。当刘姥姥惊叹于潇湘馆好似“那位哥儿的书房”时,贾母便不无自豪地指着黛玉笑道:“这是我这外孙女儿的屋子。”让黛玉在亲友及众人面前,露了一脸。——宝钗得下人之心,却得罪了最为关键的贾母、贾政等人。黛玉固然招下人不喜欢,但她却以“邀恩宠”的手段,牢牢地守住了贾母对她的特别宠爱。这不又恰恰说明了《红楼梦》里“宝钗直,黛玉曲”、“宝钗天真,黛玉世故”的情形吗?!其实,在笔者看来,宝钗、黛玉真正的差别倒不在于什么直与曲、天真与世故,而在于黛玉渴望世俗的名位,而宝钗则根本不屑于此。黛玉有欲,而宝钗无欲。正因为黛玉有欲,所以直也可以变曲,天真亦可以化为世故。又正因为宝钗无欲,所以曲亦落脚为直,即使有些世故的手段,也终不改耿直的本色!这,恐怕也是作者对钗、黛的“未扬先抑”之法和“双关暗合”之法的又一种应用吧?!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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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当然,易文中有一句话还是
正确的
:曹雪芹的行文,极其绝妙,不是一下子可以读懂的。只是说出这话的人,自己因为偏见和成见,也未能弄清楚其中的绝妙在哪里,反被若干表面现象或肤浅的对比给迷了心窍,完全走向了作者本意的反面。这难道不是读书不确者的一大悲哀吗?那些至今仍不能跳出官方红学影响的评红者、品红者,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了!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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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好文啊。
2006年12月16日 11点12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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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老易写的吗?还是有人冒充
2006年12月16日 12点12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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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应该真是易中天写的,我在正规书店也看过。不过,易中天这篇文章本身倒有抄袭过去拥林派文章的嫌疑。
2006年12月16日 14点12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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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顶
2006年12月18日 01点12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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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也顶。
2006年12月18日 01点12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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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了
2007年03月19日 09点03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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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顶!
2007年03月19日 13点03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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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不是易中天写的,前几天电视说了有盗版商冒用易中天之名乱出了一些书,恍惚听着其中有提到这个。
2007年03月19日 13点03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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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也许吧,也希望不是他本人。
2007年03月19日 13点03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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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怪不得,那本《易中天品<红楼梦>》水平那样差,居然也拿出来显摆,估计是拿冯其庸之流的文章来冒充易中天的。
2007年03月20日 13点03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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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易中天名出的书有一本最恶搞了叫什么《易中天论时尚内衣》把他气得够呛却也无可奈何我觉得能像易这样来重新认识评价曹操这个所谓的“奸雄”的人,真要读红楼应该不会落入那些个红色红学家的死套中。
2007年03月21日 12点03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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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这些伪书是太搞笑了。
2007年03月21日 12点03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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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22 楼主
前几天查了一下,那个《易中天品〈红楼梦〉》确实应该是用冯其庸的烂文章来冒充的。
2007年03月24日 12点03分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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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 品三国 也是捧起来的三国也看过很多遍但是觉得他讲的只是结合历史而已很多评价只能蒙那些没看过 三国志的人
2007年04月10日 12点04分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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