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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犁晚年的一场鲜为人知的论战 论战的来龙去脉   在为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孙犁全集》的时候,韩映山的大儿子韩大星给我提供孙犁致韩映山的全部信件里,有一封1993年11月23日的长信,过去没有公开发表过,讲的是孙犁晚年因一封信惹来麻烦的事情。孙犁因为这次麻烦,在1994年写了好几篇文章进行反击,这在他一生中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而且这一次的论战对孙犁晚年的身体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谁都知道孙犁一生谨小慎微,不轻易做出冲动的事情,但这并不说明孙犁什么对事情都逆来顺受。上个世纪50年代,诗人鲁藜因受胡风案件的影响,孙犁帮他说过一些公道话,差点自己也受到打击。1946年,孙犁回到冀中区工作,有一次区党委召开会议,会议开得很隆重,冀中军区司令员和区党委组织部长都参加了,在会上一个管戏剧的小头头忽然提出:“秦兆阳反对演京剧,和王实味一样!”孙犁刚从延安回来不久,对王实味“问题”的性质、严重性他很清楚,尽管心有余悸,一听这话他还是马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扶着冀中军区司令员的椅背大声说:“怎么能说反对唱京戏,就是王实味呢,能这样联系吗?”孙犁出人意外的举动,激昂的语气,使得司令员回头望了他半天。好在组织部长和孙犁有一面之交,替他打了几句圆场,他才有惊无险地过场。当时秦兆阳不在场,事后一直到秦先生去世,孙犁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再过不久,写小说《新儿女英雄传》的孔厥夫妇来冀中区下乡、写作,土地会议时三言两语还没说清楚罪名,组长就宣传:开除孔的党籍。孙犁坐在同一条炕上再没有说一句话:前几天他已经被“搬了石头”,没有说话权了。   孙犁晚年这次的与人论战,与替鲁藜、秦兆阳说话当然在性质上不同,那两件事政治象征的成分多,一说这事大家都能理解。这次的论战却是范围不那么广泛,只限于圈内的人知晓——甚至只是圈内的某些人知道来龙去脉:论战的双方只有他和对手两个人,论题也仅限于他们两人文章里的某些话。严格来说叫两个人的论争吧。   事情的过程说起来也简单:   1992年,贾平凹要创办《美文》杂志,就给孙犁写了一封信派人到天津向孙犁约稿。4月25日,孙犁先生先给贾平凹写了一封信,谈到当前的散文,说有些名家也不注意语法修辞。写到这里,孙犁要举个例证,正好旁边有一张广州赠阅的一份周末性质的报纸,有一句不通的话映进了他的眼帘,他就随手写上了:   我仍以为,所谓美,在于朴素自然。以文章而论,则当重视真情实感,修辞语法。另有名家,不注意行文规范,以新潮自居,文字已大不通,遑谈美文!例如这样的句子:“未必不会不长得青枝绿叶”,他本意是肯定,但连用三个否定词,就把人绕糊涂了。   贾平凹把孙犁这封信在《美文》杂志创刊号上刊登了,不久有几家刊物做了选载。现在看来,孙犁的这一段话,不会有什么恶意,因为双方素不相识,谈不上恩怨,也从来没有其他事情的过节。但大约那位作家认为孙犁是存心讥讽,所以,在看到《美文》杂志创刊号刊登的孙犁这封信不久,就写了一篇较长的文章《智慧之美》——可以说是反击文章吧,发表在天津的一家晚报上;在天津另一家自由谈文学的杂志上发表《要么回家要么闭嘴》,借球王贝利的这句话喝令孙犁“要么闭嘴要么回家”。   此后几年,这位作家陆陆续续又写了不少这样的文章发表,孙犁看到一些后,也都没有说什么。但没有说什么并不代表孙犁没有想法,总的来说他还是比较生气的。在《智慧之美》刊出几天后,那时候我还在南开大学,有一天下午到孙犁家里去,刚到门口,碰到保姆杨玉珍,她就急切地告诉我:“你快去看看吧,大叔正为《智慧之美》生气呢。”我进到屋里,看见孙犁先生正独自坐在书桌后面默默地往外看着;孙犁先生有抽烟的习惯,现在却也没有抽烟,窗外明亮的光线与室内暗一些的光把他成一幅剪影;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倒水,拿糖果吃,只简单地指指沙发说:“坐吧。”我们俩坐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我开口刚说:“听说您在生气……”孙犁马上摆摆手说:“段华,你还年轻,不要打听、不要掺和这事。”当时我才22岁,孙犁先生是认为我还是大学生,对世事涉处不深,牵涉进来会有难以承受的麻烦;话说到这份上,我当然不能也不会再掺和这事儿。坐了一会儿,我发现孙犁先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谈笑风生,而是沉默寡言,一直默默的望着窗外,回想着什么。我只好告辞,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送我到门口,只是简单的说:“你走好。”   此后两年多,我多次到孙犁先生那里去,无论是我两个单独在一起,还是有其他人在场,我都再也没有听到他谈论这件事。但现在从他给韩映山的这封信里看,对方的文章对他的刺激还是很大的。1994年4月18日,梁斌文学研究会成立,我到天津参加会议,会议中间我和徐光耀、韩映山一起去看孙犁;他们三人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恪守孙先生的话只是静听一句也没有插言;谈到这件事情,孙犁说的中心话题只有两个含义:一是自己没有恶意,二是看那个作家有没有胆量把这句话别改动,收进文集里去。韩映山当时表示写一篇文章进行反驳,孙犁先生马上进行了劝阻。   但是,人对任何事情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伟人如此,凡人如此,孙犁也是这样。反击的文章一篇篇映眼而来,一向冷静的孙犁忍无可忍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从1994年8月15日开始,到9月20日结束,连续写了8篇文章,对那位作家进行了反击。我曾经说过,晚年的孙犁每一个阶段写文章都对题材、体裁有侧重点,而他写杂文却以论战作收笔,不能不让人觉得扼腕和叹惜。   孙犁反击的主要论点   孙犁首先说明了为什么写论战文章,他说,新中国成立之初,有语言学家对一些青年作家——包括孙犁在内的病句,进行了批评,并标出作者姓名和篇名,看过以后,大家就记住不再犯就是了。中国文学史上,有很多例证,同行朋友间互相指责、改错,成为佳话;叶圣陶先生在刊物上还办过“文章病院”,专挑有毛病的字句。但在今天,则行不通,偶尔举个不通的句子,既不提作者姓名,也不标病句出处,也未能得到宽容。“偶然指出他的一个病句,便怒火冲天,连续写文章,攻击人家。整整三年了,还未停止”,“这并不是文学规律发生了变化,而是作家素质和观念,发生了变异”;“当我看到第一次攻击我的文章时,以为究竟是个作家,好面子,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就没有说话。”   对于对方说的“你的风光已经过了,不服气不行”,孙犁说,“我没有好风光,谈不上过去不过去。我的文学之路,是战争的路,是饥寒交迫,风雨交加,枪林弹雨的路。不是出入大酒店,上下领奖台的短促的路。”也许有人认为孙犁这一代进入了“被冷落”、“有失落感”的状态,孙犁说:“我个人的感觉是,我们革命一生,虽无多大的功劳,但也有一些苦劳,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及至老年,本身虽无能为力,国家和人民,也不会轻易就无缘无故,把我们打入冷宫,叫我们度寒岁”,“回顾一生,巡视周围,自己好像总是处于中间状态,或称中庸,或称中流,或称中等。仰望浮云,俯视流水,无愧于己心,无怨于他人。”   至于对方把孙犁和青年对立起来,孙犁也不以为然。解放初期,孙犁仅仅36岁,编辑《天津日报》的文艺副刊,确实为刘绍棠、从维熙等青年作家的成长,做了不少努力,那时候孙犁也在青年作家之列。孙犁第二次和青年作家联系紧密,是在1978年以后,孙犁实事求是地对几个青年作家的作品进行了评论。但他发现凡是说了一些不同看法的,关系就冷却下来,谈了好处的来往就多了一些。但孙犁并没有马上洗洗手脸,跑到他们面前伸出友谊之手求得他们的原谅:他是以一个艺术家的姿态在和青年人交往,他也从来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拨人围着他转。说孙犁对“继往开来的一代作家,不尊重。”孙犁困惑地反问:“我不明白:为什么指出一个作家、一篇散文的一个病句,便是对一代人不友好。”   对于说他独霸文坛,孙犁更是不以为然。文坛本是香火地,官场是在文艺团体,及其庞大的附属机构。孙犁一向对这些地方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历次文代会,几乎都未参加,更未广交朋友,结为团伙,拉选票,谋职位。当然,孙犁也是关心文艺前途的,他说:“因为文艺和国家民族的前途,息息相关。革命一生,不希望共和国有什么不幸。因为我青年时,曾为它做过一些牺牲和奉献。”   孙犁从十几岁爱好文学,对此道充满了幻想,并以此为指引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奉献了青春和幸福。自1940年在晋察冀边区参加文协工作以后,到解放后进城工作,孙犁也没有断绝和文艺团体的联系。总的来说,解放初期这些文艺团体的工作还是很认真和严肃的。在新时期以后,孙犁出于激情,以为一切可以恢复旧事,1978年就曾到北京参加一次作协代表大会,并在李季的鼓动下作了简短的发言。但是,参会的结果很使孙犁失望,那些参加的人物的举止、言谈,都使他坐不下去,主席刚刚宣布开会,孙犁就托词头痛,退了出来。这是孙犁最后一次和这种文艺团体接触。所以,孙犁在给贾平凹的那封信的末尾,说是要离文坛远些了。孙犁在反驳对方的文章里说:“我的一生,曾提出过两次‘离得远些’。一次是离政治远一点,有人批这是小资产阶级的论点。但我的作品,赖此,得存活至今。这一次是说离文坛远一点。”但是,一种职业一种环境,你想进入里面,当初并不容易;及至你产生厌倦,想离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何况孙犁一生的工作都为文坛作了贡献,树了典范。孙犁愤怒地反问:“文坛乃人民之文坛,国家之文坛,非一人一家,一伙人之文坛。为什么不允许别人注视它,这能禁止得住吗?不许人盯着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对有些似乎是人身攻击的话“下楼腿软,迎风流泪”,孙犁也反驳说:“我虽然身体不好,但两条腿,因为当年的锻炼,一直很好,不只下楼如履平地,而且走路健步如飞。眼睛,虽然有人观察过,说是混浊,但视力颇佳,现在还可看新5号甚至6号小字,更没有迎风流泪的毛病。”“尤可使一些人失望的,是去年大病手术之时,经权威医生鉴定:我的心脏、血管、肝、胰、胆,都出乎意料的好,不似八十岁的人,而像六十岁。因此,专家预测,可跨世纪……完全可以再和这些人周旋一段时间。”   论战对孙犁的影响   孙犁在论战中一共写了《“病句”的纠缠》、《当代文事小记》、《文场亲历记摘抄》、《我和青年作家》、《我与文艺团体》、《我观文学奖》、《反嘲笑》和《作家的文化》8篇文章。综上所看,双方论战的论题,似乎并不重大,不类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国防文学”之类的论战,甚至从严格意义上说,也谈不上对等的论战:双方是你写你的,我谈我的。张学正先生在《巴金、孙犁的晚年心态》一文里(见《中华读书报》2004年6月17日第五版)中说晚年的孙犁“回顾过去,充满伤感;面对现实,一腔忧愤;展望未来,感到幻灭”,恐怕不是事实,有点以偏概全——但这次论战对孙犁最后几年的身心和写作产生的不良影响,甚至说对孙犁最后两年写作情况产生了很大的不良影响——引起孙犁的幻灭感,倒是事实:例如,他在一篇反驳的文章里甚至这样写道:“我每天兀坐在楼台上。我不知道,我现在看到的,是不是我青年时所梦想的,所追求的。我没有想再得到什么,只觉得身边有很多的累赘”。   “我时常想起青年时的一些伙伴,他们早已化为烟尘,他们看不到今天,我也不替他们抱憾。人有时晚死是幸运,有时早死也是幸运。”   孙犁,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不被宽容中无可奈何地甚至可以说是悲怆说出这些话,实在让人心中潸然,这不仅仅是对对手说的话,更是对社会现实的某种无奈。   孙犁先生去世二年了,在他生前,除了看他这些文章,我没有再和他提过这件事一个字。在他写反击文章的时候,他在给我、徐光耀、韩映山和他老同学邢海潮、《羊城晚报》的万振环等人信里轻描淡写地写到过此事。但我从他在1993年11月23日给韩映山的信里知道,他是实在忍不下去才写那些文章的:虽然是称为写,实际是把他平时读到对手的文章时所随手记下的感想连缀成篇而已。   那个对手也是我所尊重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作家,在我和他的交往中,我从未提到过他和孙犁先生的这次论战,也没问过他看到孙先生八篇文章后的感想。从维熙先生几次告诉我,说那位先生几次在从先生家里说和孙犁论争做错了,我倒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这次论争难说对与错,只是双方对对方的理解有偏差罢了,但对孙犁先生而言,似乎受伤害的程度更大一些,对他晚年日常的生活和写作影响更消极一些。   外围的观众并不会看明白是谁在和孙犁论争,论争的来龙去脉,实际上,有机会把双方论争的文章都放在一起,外围的观众也不会把此事弄得心里一清二楚。这当然是一个遗憾,无论是对观众抑或对孙犁,我相信孙犁先生是带着这个遗憾的,一直到他2002年7于11日离开这个世界;也许他的灵魂不会遗憾,而是像他年轻时一样意气风发的战斗在如火如荼的峥嵘年代。   而现在,我面前所出现的,就是孙犁——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坐在窗前朝外兀望着,他的思绪在白云与青山间飘游:不知道是他想起了在晋察冀的战斗岁月,还是那些情同手足的伙伴;他现在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侧面,一幅无言的剪影……
李健吾:一个不世出的文学大家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有五大文艺批评家,他们是周作人、朱光潜、朱自清、李长之和刘西渭,其中以刘西渭的成就最高。他有周作人的渊博,但更为明通;他有朱自清的温柔敦厚,但更为圆融无碍;他有朱光潜的融会中西,但更为圆熟;他有李长之的洒脱豁朗,但更有深度……   这几句话,是香港学者司马长风在他的《中国新文学史》(昭明出版社)中说的。此书上世纪80年代曾在大陆行销。   刘西渭即李健吾,是他写文学批评文章的一个专用笔名。   不必说大陆学界,对李健吾文学批评的关注,全是受了这几话的影响,至少也是受了点启发吧。   现在的学界中人,一说起李健吾,就说他是位卓越的文学批评家。这不公道,李健吾地下有知,也会报之以一声宽厚的苦笑。在他从事过的几个艺术门类中,据他自己说,文学批评是用力最少的一个。用一句俏皮的话说,是捎带,甚至可说是正业之外的消遣。   如果学界中人还相信司马长风的话,且让我再引用几句:   中国现代作家留欧和旅欧的人多了,有游记和采风录之类的作品问世的也很多,能慧解欧洲人的情趣、欣赏其风土,蔚成绚烂的文章者以徐志摩和冯至为著;但洞察欧洲文化并熟悉艺文人物,将它们揉在一起,以谈笑风生之笔,畅达幽情和妙趣者则是李健吾……纵观李健吾的散文,可用深情和多慧四字来概括。   这是司马长风在同一书中对李健吾散文的评价。还说“他写的文学批评,篇篇都可当创作的散文读”。   纯以对话和动作来上演的现代戏剧,则是百分之百的舶来品……如果拿酒为例,来品评曹禺和李健吾的剧本,则前者有如茅台,酒质纵然不够醇,但是芳香浓烈,一口下肚,便回肠荡气,因此演出的效果之佳,独一无二;而后者则像上品的花雕或桂花陈酒,乍饮平淡无奇,可是回味余香,直透肺腑,且久久不散。   这是同一书中对李健吾戏剧的评价。   噢,那就加上散文家、戏剧家的头衔。   且慢,也该听听同时代人的评价吧。   1933年李健吾出版了长篇小说《心病》,朱自清曾著文评论,说:“中国的新文学,直到近两年才有不以故事为主而专门描写心理的,像施蛰存的《石秀》诸篇即是,读者的反映似乎还不坏。这是一个进展。施蛰存只写了些短篇,长篇要算李健吾的《心病》为第一部。”更奇的是,李健吾上中学时写的一个短篇小说,10年后鲁迅编《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时收入,且在《导言》中说:“《终条山的传说》是绚烂了,虽在10年后的今日,还可以看到那藏在用口碑织就的华服里面的身体和灵魂。”   噢,这么说来,该叫他小说家、散文家、戏剧家、文学批评家。   你还是急了点。   让我来告诉你,他的本业是法国文学研究,这方面的专著是《福楼拜评传》。留法两年,学的是法国文学;回国后在大学任教,教的是法国文学;解放后离开上海到了北京直至去世,不管供职的机构名称怎样变幻,究其实都是一个外国文学研究所。   对他的这本《福楼拜评传》,法国文学研究专家柳鸣九1994年曾对我说:“别说以前了,往后50年之内,中国是没有人能写得出来的。”此书1934年出版,到柳鸣九说这话时,已过了60年,再加上50年,也就是110年之内,在同类书的写作上,只能让这个山西人拔了头筹。写这本书时,李健吾29岁。   此外他还翻译了《莫里哀戏剧全集》《包法利夫人》等,不下数百万字。   那就再加上翻译家、法国文学研究专家。你不耐烦了。   我还要告诉你,这都是有形的,还有一个无形的,或许是更大的贡献,那就是对中国文学语言的贡献。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名家,可说灿若星汉也可说多如牛毛,然而,在语言层面上真正达到现代水准的,却寥若晨星或有数的几根,不管是论个或是论根,李健吾都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   这也是我为他写传的惟一的理由。如果还要再找一个的话,那就是他是山西人且是晋南人。   还只有一点,我仍深信不疑,随着岁月的流逝,喜欢李健吾的人,必然会越来越多。(中国作家网 韩石山)
22年过去了,王小波现象为什么还是经久不衰?   到今年4月11日,小波就离世22年了。这22年间,王小波从一个作家变成一种现象,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2018年年末,新京报组织了一场“改革开放四十年”好书排行榜公众投票活动,其中,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被选为第二名,第一名是乔治·奥威尔的《1984》;在多个知名院校,图书馆借阅榜前十名都有《王小波全集》;22年间,小波的小说、杂文一版再版,出了不计其数的版本,外加无数盗版,简直铺天盖地;用王小波作品撰写的博士、硕士论文,以及研究专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官方文学史不知如何评价王小波、不知如何为其定位(不知道该把他归入哪一流派)的尴尬中,王小波的作品在荒蛮的旷野自由自在,野蛮生长。   王小波现象的出现,在我看来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王小波的文学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很难定位。就像鲁迅博物馆馆长孙郁先生所言:“王小波是中国文学中的一个异数。”他既不属于现实主义,也不属于浪漫主义,看不出路数,看不出师承。有些蛛丝马迹,但都没有实锤。例如在《我的师承》一篇中,小波列出的人都是些走背字的翻译家和前诗人:穆旦啊、王道乾啊,他喜欢的小说家也很少有人提起:卡尔维诺啊,杜拉斯啊。从我平时与他的接触中可以确知,他跟所有的中国作家都无关,我没发现他真心佩服过任何一位中国作家,但绝对不是源于傲慢和轻薄,而是因为他的评价标准是世界文学通用的标准,如果中国没有人到达那个高度,他就无法违心地赞赏。王尔德有过一个文学评价标准,大意是文学没有什么这流派那流派,只有两派,一派是写得好的,一派是写得糟的。我想,小波的文学是属于写得好的一派,所以它才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其次,王小波的思想杂文是在改革开放时面世的,而那恰好是中国70年来思想最为活跃、言论最为自由的一段时间。小波的文字在小说之外,有一项重要内容是杂文,是鲁迅式的思想小品,常常是对时弊的针砭,对文化传统的批判,夹叙夹议,妙语连珠。冯唐有一次参加了一个活动,回来对我说:“今天在一个活动上,又听了小波的一篇杂文,写得还真是好。”冯唐这人是相当狂傲的,轻易不会说谁的东西好,曾以金线论得罪了所有的作家。连他都说好,那就是真好了。记得一件轶事,有一阵小波给《三联生活周刊》写专栏,每周他的稿子一到就会引起一阵骚乱,编辑部的年轻编辑们争相传看,击节赞赏,因为他的杂文思路新颖奇异,文字风格独特,引起人们先睹为快的冲动。   再次,王小波的生活方式在当时使人们发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从1950年代以来,所有人的安身立命方式只有进入机关、学校、企业或生产队,总之要进入一个单位才能存活,那里有人发工资,被人管理。而改革开放以来,出现了自由职业,王小波从人民大学辞职成为自由作家,这在当时还是一个需要勇气的选择,有好几篇关于他生平的文章论及他这一全新的生活方式选择。其实全世界所有的作家全都是靠自己的收入养活自己,像中国作协这样发工资写作的事情是十分罕见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被人养起来,就不好意思说人的不是,就不自由了。而在王小波心目中,写出真实的想法、说出真实的看法是他的写作要守护的底线。不自由毋宁死,这不仅是一般人的底线,更是一位生性敏感的作家的底线。小波选择自由作家的生活方式,是他向往自由写作的必然之选。现在我们的社会已经有越来越多自由写作、自由生活的人,这是中国社会变迁的真正希望。   此外,王小波与我的爱情故事似乎已经成为经典。有一次,我偶尔看到一个相声节目,那人说:有个作家把给女友的情书写在了五线谱上。这说的不就是我们的故事吗?一位文学评论家有一次说,他觉得在王小波的所有文字当中,写得最好的还是他写给我的情书。这个评价当然不那么公正,也许与他说这话时正在谈恋爱有关,但是从后来《爱你就像爱生命》是小波所有书中卖得最好得一本可以看出,王小波现象当中,我们的爱情故事也的确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内容。   在王小波逝世22年之际,让我们共同怀念他,阅读他的文字,理解他的思想,分享他为我们创造的奇妙无比的精神世界。这就是对他最好的纪念。(文/李银河)
书店需要真正的阅读者   “我们需要的究竟是一些最美书店,进去拍照却不看书,还是需要实实在在、有阅读气氛的书店?”今年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主持人白岩松的这句话,让笔者思考良久。   2019年中国书店大会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实体书店“扩张速度惊人”,图书销售网点同比增长达4.3%,有的连锁书店一年新增店铺超100家。进入2019年,该势头仍强劲,越来越多的“最美”“高颜值”“豪华”实体书店涌现出来。   近年来,实体书店纷纷思考转型升级,求新、求变,变成网红是其中之一。“打卡必去”“网红圣地”……这些新鲜的流行词给书店带来了大量人流。如何抓住这些人流量,把他们变成真正的阅读者,使人流量与销售额成正比,是当下书店经营者们需要思考的问题。因为无论变成哪种书店,图书都应是主角,而不是背景墙。   书店的真正意义在于阅读本身,无关其他。笔者留意到,两会上很多代表委员会备上几本自己喜欢的或者正在阅读的书,闲时翻阅。因为在他们眼中,阅读,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书店,亦是他们不管到哪个城市都会寻觅的“方圆几里”。   笔者认为,一家真正美丽的书店,一定是以其丰富的藏书,以及浓厚的阅读氛围来吸引读者的。这样的书店沉淀下的才是知识、精华。
杨绛趣事 ●不打扰父亲午休 有一次她拿了一本书,坐在父亲房里,大气不出,静静地翻,遇到要上厕所,或拿什么东西,也是如小猫行地,寂然无声。父亲一觉醒来,看到小天使般的杨绛默默陪侍在侧,心头一个咯噔,瞬间的温暖,岂是俚俗的一件“小棉袄”所能比拟!父亲就说:“其实我喜欢有人陪陪,只是别出声。”从此午休,都要杨绛陪。 ●勇敢说穿高底鞋 起初住在东城,房东是满族,她因此见识了梳“板板头”,穿旗袍,着高底鞋的满族妇女。她们的高底不是像上海人那样嵌在鞋后根,而是位于鞋底正中,俗称“高底鞋”,或依其形状称“花盆底”鞋、“马蹄底”鞋。满族女子穿上这种鞋,不仅身高陡增好多,而且走起路来,前倾后仰,婀娜多姿。父亲有一次问杨绛:“你长大了要不要穿这种高底鞋?”杨绛认真思索了一会,答:“要!” 。 ●懂事捡饭粒 杨绛六岁,进辟才胡同女师大附属小学读书。她中午不回家,在学校包饭。一天,小学生们正在用午餐,适逢一批客人进来参观,主陪的不是别个,正是杨绛的三姑母杨荫榆,她当时担任女高师的“学监”。贵客驾临,饭厅一片肃然,小学生们埋头吃饭,鸦雀无声。杨绛背对着门,没有看清形势,她吃得吧嗒吧嗒,面前掉了不少饭粒。三姑母见状,疾步走到她的跟前,附耳说了一句悄悄话,杨绛省悟,赶紧把饭粒捡起放进嘴里。旁边的小朋友看了,也照她的样子办。
《求是》杂志副总编的遗作堪称绝唱 朱铁志(1960 年 -2016 年 6 月 25 日), 吉林通化人,中共党员, 著名杂文家。曾任《求是》杂志副总编、北京市杂文学会常务副会长。2016 年 6 月 25 日凌晨 1 时许在单位地下车库自缢身亡,不幸辞世。   都说人生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而我以为,那是就整个人类历史而言。   对个体生命来说,生命是短暂而脆弱的。不论你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生命的起点与终点不过咫尺之间。   有道是人生苦短,转眼就是百年。又有人说 "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生命的长短不过是一道简单的相对论命题。如此说来,需要那么在意长寿与否么?需要在生命的自然延伸中那么在意世俗的评价么?更多机密内幕请点击文中图片!   如果我不得不死于癌症,我请求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不必为我作无望的救治。   因为我知道,有些癌症之所以叫做癌症,是因为现代医学暂时还拿它束手无策。所谓人道主义的救治,本意在延续人的肉体生命,其实无异于延长人的双重的痛苦。   我知道我虽然叫 " 铁志 ",但其实意志很薄弱,很可能经不起癌症的痛苦。我不想辛苦挣扎一生,到头来再丧失做人的起码尊严,缠绵病榻,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也不想家人为我的生不能、死不得而悲伤难过;更不想单位为一个已经完全不能生存的人发工资、报药费,增加额外的负担。   我甚至还有一种或许自私的想法,就是不想以肉体的痛苦成全子女的孝道和医生的人道。病长在我身上,痛苦是自己的,而那些外在的道德评价要以一个病人的痛苦作条件,不是显得有些残酷么?   我的家人、我熟悉的医生,没有一个这样的人。虽然我们国家至今没有安乐死立法,在我的有生之年也未必能够通过这样的法律,将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其所能呼吁这样的法律,并且非常愿意身体力行这样的法律。   即便我做不到 " 生如夏花之绚烂 ",但我期待 " 死如秋叶之静美 "。   如果我死,决不希望别人为我写什么生平事迹之类的东西。   我的生平早已用我的行动写在我生命轨迹上,用我的文字写在我的作品里。" 荣 " 不因外在材料而多一分," 辱 " 不因外在评价而少一毫。   乞求高评价,说明缺乏底气,没有自知之明,无异于自取其辱;假作谦虚状,显得故作姿态、装模作样,也不免贻笑大方。如果再为被确认是一个 " 什么工作者 ",而不是 " 什么家 " 而烦恼,那就更加不堪,更加滑稽可笑,更加叫人不齿。   我知道通常的情形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其实我清楚," 也善 " 的 " 其言 " 不只出自将死之人,更是出自单位的人、周围的人,谁会对一个弥留之际的生命吝惜赞美呢。评价越高,说明将死之人弥留的时间越短。明白这一点,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还有什么不能通达一些、超然一些呢?既然生命都将随风而逝,几句好话又何必太当真呢?   假如一个人活到弥留之际还不清楚自己是谁,还要靠外在的评价确认自己,做赞美者赞美的奴隶,做诋毁者诋毁的奴隶,不是非常可怜又可悲么?   别人怎样想使别人的事,我决不想做这样可怜的人。   如果我死,决不希望举办什么追悼会、告别会、追思会一类的会议。   喜欢我的人早把我留在心里,讨厌我的人巴不得我早点儿滚蛋。开那么一个会有什么意思呢?开给谁看呢?   无非是在我毫无生气的脸上涂俗不可耐的胭脂,将我冰冷的尸体装进崭新的西装,然后抬将出来,摆在鲜花丛中,如果幸运,身上或许还会盖上一面庄严的旗帜。接下来是我的亲人被悲戚戚地肃立一边,喜欢我和不喜欢我的人鱼贯而入,或真情悼念,或假意悲哀,都要绕着我走一圈儿。   如果我真有灵魂,我会为此感到莫大的不安。在北京拥堵的街道上,我要为展览自己的尸体耗费同志们起码一个小时的路途时间,还要为瞻仰自己并不英俊的冷脸在耽搁大家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加在一起,半天就交待了。   一个人的半天是何等宝贵,假如真有那么几十人上百人前来,其损失真可用 " 巨大 " 来形容。   朱某终其一生,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何必死了倒来折腾大家呢?   如果我死,决不购买高价骨灰盒,决不定墓碑、墓地之类的玩意儿。   我虽然在学术上毫无造诣,但我毕竟混进最高学府,正儿八经地学过几年哲学,至今还保留着母校颁发的哲学学位证书。   我知道人死如灯灭,生命不复返。虽说 " 物质不灭 ",但作为生命形态的个人死就死了,转化为别的什么东西,已不是我所能左右和关心的。既然生命都没了,还在乎那堆骨灰放在什么盒子里干嘛?   不少人一辈子没活明白,有一室的房子时要争两室的,有了两室的又争三室的,一生这样争啊争的,其实最后大家都复归 " 一室 "。   而就这一个小盒子,还要分出宝石、玛瑙、檀木、樟木,抑或普通石料和木材,真是想不开啊。   我死以后,决不保留骨灰,决不把那无聊的东西放在盒子里吓唬孩子。   如果妻儿听我的话,应该先将我所有能用的器官免费捐赠,假如它们能在其他的生命里获得新生,我将感到莫大快慰。   然后应该将我的尸体交给医学院作解剖教学用,假如学生们从我身上能够学到一点有用的知识,我又将感到莫大快慰——人死还能有一点用处,岂不反证了活着的时候也不是浪费粮食的货?   再接下来就该果断地把我火化,趁热把我的骨灰埋在随便哪颗树下,我的灵魂或许可以随着绿叶升腾到天国去。既然骨灰都作了肥料,墓地就更没必要了。咱们国家本来地少人多,我就不要跟活人争地盘儿了。   既然连墓地也没整,墓碑就更没必要了,还是留给农民盖房子、砌羊圈吧。
浙江商界巨子王均瑶英年早逝 浙江商界巨子王均瑶英年早逝,其妻携19亿存款改嫁王生前的司机。该司机幸福之时感慨道:“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在为老板打工,现在我才明白老板一直在为我打工!” 残酷的事实说明:活的更久,远比高富帅重要!请大家千万要加强锻炼,注意身体健康,不定谁给谁打工。 一部高档手机,70%的功能是没用的;一款高档轿车,70%的速度是多余的;一幢豪华别墅,70%的面积是空闲的;一堆公务人员,70%是混饭吃的;一所大学里,70%的教授是扯淡的;一大堆社会活动,70%是无聊空虚的;一屋子衣物用品,70%是闲置没用的;一辈子挣钱再多,70%是留给别人花的。 结论:生活简单明了,享受人生守住30%便好。 正处、副处,最后都不知落在何处;正局、副局,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正部、副部,最后都在一起散步;总理、副总理,最后都是一个道理;主席、副主席,最后一样缺席。 人生如赛场,上半场按学历、权力、职位、业绩、薪金比上升;下半场以血压、血脂、血糖、尿酸、胆固醇比下降。上半场顺势而为,听命;下半场事在人为,认命!愿同志们上下兼顾,两场都要赢。没病也要体检,不渴也要喝水,再烦也要想通,有理也要让人,有权也要低调,不疲劳也要休息,不富也要知足,再忙也要锻炼。 人的一生,好比乘坐北京地铁一号线:途径国贸,羡慕繁华;途径天安门,幻想权力,途径金融街,梦想发财;经过公主坟,遥想华丽家族;经过玉泉路,依然雄心勃勃--- 这时有个声音飘然入耳:乘客您好,八宝山快到了!顿时醒悟:人生苦短,总会到站!
浙江商界巨子王均瑶英年早逝,其妻携19亿存款改嫁王生前的司机 浙江商界巨子王均瑶英年早逝,其妻携19亿存款改嫁王生前的司机。该司机幸福之时感慨道:“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在为老板打工,现在我才明白老板一直在为我打工!” 残酷的事实说明:活的更久,远比高富帅重要!请大家千万要加强锻炼,注意身体健康,不定谁给谁打工。 一部高档手机,70%的功能是没用的;一款高档轿车,70%的速度是多余的;一幢豪华别墅,70%的面积是空闲的;一堆公务人员,70%是混饭吃的;一所大学里,70%的教授是扯淡的;一大堆社会活动,70%是无聊空虚的;一屋子衣物用品,70%是闲置没用的;一辈子挣钱再多,70%是留给别人花的。 结论:生活简单明了,享受人生守住30%便好。 正处、副处,最后都不知落在何处;正局、副局,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正部、副部,最后都在一起散步;总理、副总理,最后都是一个道理;主席、副主席,最后一样缺席。 人生如赛场,上半场按学历、权力、职位、业绩、薪金比上升;下半场以血压、血脂、血糖、尿酸、胆固醇比下降。上半场顺势而为,听命;下半场事在人为,认命!愿同志们上下兼顾,两场都要赢。没病也要体检,不渴也要喝水,再烦也要想通,有理也要让人,有权也要低调,不疲劳也要休息,不富也要知足,再忙也要锻炼。 人的一生,好比乘坐北京地铁一号线:途径国贸,羡慕繁华;途径天安门,幻想权力,途径金融街,梦想发财;经过公主坟,遥想华丽家族;经过玉泉路,依然雄心勃勃--- 这时有个声音飘然入耳:乘客您好,八宝山快到了!顿时醒悟:人生苦短,总会到站!
我拥有的幸福:书籍和温情 那是一座九节楼梯,楼梯的尽头散放着一堆书,它们张着嘴巴,封面上满是尘埃。我趴在那里,随意地翻。印象最深的是一本土黄色的书,讲的是人类的起源。三四岁时的我手掌中有很多自由的时光,容我慢慢摸索这个世界。手中酥饼的碎屑恣意落下,在书页上投下雨滴般的浅褐色记忆。我常常朝窗外望,望向天空:我将往何处去? 外婆家的天空总是望不尽的。绿油油的枣树,碧色沉淀的柿子树,软软的泥洼,遗弃的电线杆和灰暗的天空,六岁之前留给我的是无尽的独处和外婆劳作的身影。现在想来,最庆幸的是我有许多时间思索和静默。 后来,上小学了,我回到了爸爸妈妈的身边。那是木柜的一角,塞满了厚厚的书。木柜是妈妈的陪嫁,那是一套组合的家具。两边是两扇长衣柜,往里是四个置物格,中间是三面的梳妆镜。每天黄昏时分,母亲和父亲都要出去劳作。只有那些大部头的书陪着我。其中有一整套的《陈云文集》。我看不大懂,却发现了爸爸高中的课本。《警察与赞美诗》《灌园叟晚逢仙女》《柳毅传》……这些短短的文字闪着五光十色,在我的记忆里投下美丽的影子。早上劳作的父母,中午都酣然大睡,伴着父亲的谱成曲的呼噜声,我偷偷地看完了那些书。当我准备把一本药方书偷偷地塞进书包里,被父亲发现了。父亲没有生气,只是顺手把它塞到枕下。我这才发现父亲地枕下也是一个多彩的书的世界。有一本书连封皮都没有了,只剩厚厚的裸露的书页。翻开,仿佛小说般记录着许多人物地一生。每篇小传前都有一幅人物小像。我翻了很多遍,每次读到“容妃用尽最后地力气吃完皇帝赐的福橘”,总忍不住地落泪。 终于,进入初中后,自己能掌控的时间所剩无几,买书也受到了限制。我们只能看新课标推荐书目。买书都是直接照着书底封皮的书名买。我当时住在学校里,每周日母亲都会拎着水果来看我。我坐在宿管阿姨的房间里,趴在窗头静静地看书。母亲一来,也不顾母亲辛劳,翻到《骆驼祥子》的封底,指着那一排书目,“我们要读这些书的。”母亲拿起书,飞似的跑到新华书店。徘徊在字里行间的功夫,母亲已抱着满满一大包书回来了。 毕竟是年纪太小,受不了住宿,当别人指责我把书本塞进合用的桌子抽屉时,让别人把书页撕碎了洒在我床上时,我终于崩溃了。不顾班主任的劝说,我执意要搬出去住。母亲忙于工作,奶奶身体不好,思量之后,由外婆照顾我。有一天晚上,自习下晚了,走到悠长的巷口时,看到了外婆的身影。我们牵着手,聊着学校的事。走着,走着,经过外公就读的学校,外婆会说起当时送外公上学的情景。那时外公刚刚去世,外婆脸上并不悲戚,好像只是沉醉于一阵回忆的风中。经过书店时,我又忍不住流连。“去吧!”外婆笑着。书店的灯光是暖暖的黄色,我在店里逡巡。外婆不识字,站在店门口等我。我挑了一本《朱自清散文选》,随手一翻,便是《冬天》:“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点点的暖意在心头蔓延,便毫不犹豫买下这本书,外婆替我付了钱。走出书店,外婆温柔地牵起我的手,月色如水。 终于挨到上大学,终于有大把可以由自己支配的时间了。最难忘的是晓庄的老图书馆和南大周围的旧书店。老图书馆的正门上悬着陶行知老校长亲题的“书呆子莫来馆”六个大字。走进去,两侧绿地上栽种着海棠。我无数次从中间的小径来来回回。我常坐在二楼朝东的放置古代文学类书籍的那间房里。从早待到晚。古代文学的书很全,更新也快。我思忖着大概是教授们阅书勤快于是开书单也很勤快。现在想来,忽而发觉是教授们对我们的期盼吧,我却终于做了散人。黄昏时,从这间房的落地窗子向下看,可以看到一大片绿地。肥硕的白鹭们张开洁净的翅膀从远处飞来,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休憩会儿,摇摇脑袋,走两步,极像散落在地面上的玉兰花瓣。这对于长时间看书的我也是赏心乐事也。有一秋晚,只听外面雨声萧萧。读着读着,突然萌发了去珠江路的念头。这样的雨夜,当适合去书店逛逛。平常都是选择慵懒的晴日出去,而且必是睡饱了的,养好精蓄好锐,然后和隔壁宿舍的丹出去。从晓庄坐地铁到珠江路需一个小时。我有时聊天有时看外面的书。两人拖着拖鞋,手牵着手,一直走到品雨斋书店。逛完,经过麦当劳,买第二件半价的甜筒边走边舔,再往西直走,拐过肯德基,向北直走便是学人旧书店、万象书坊、潇湘书店、唯楚书店和复兴书店。那夜天空中只飘着细雨,街上的樟树叶闪着金黄色的光芒,柔和极了。而那时的心境也沉寂极了。到珠江路已经八点多了。穿过南大,粗壮的梧桐没有点点滴滴,闷着声儿,皆是凄凉意。走过青岛路,转过“雕刻时光”咖啡馆,脚上满是泥泞。再过一条窄窄的马路,唯楚书店就在眼前了。书店也临近打烊。在门口的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泉镜花的小说。深蓝色的封面上,三片鸡爪槭的叶子随风摇曳着。我仍清晰地记得那段描写芦苇的文字:“放眼望去,桥的彼端满山地芦苇绵延至脚下。芦苇尽皆抽穗,穗儿已纷纷绽放,如大朵云雾缭绕腾起。围着茅屋,覆着森林,眼前一无遮蔽。芦苇与群山上的芒草绵延摇曳,浑然一体。没有风,草儿却不知在何处浅唱低吟地互诉着清寂暮秋。”突然,胸中的孤寂已无,只剩涓涓流动的清泉。 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随着我回家的,还有一箱箱的书。父母千里迢迢接我回家。犹记得父亲扛着我的书箱下楼的情形。“怎么会这么重?”喘了口粗气的父亲抬眼看了我一下,一口气扛到了车上。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越发懊悔现在的自己,只为读书之快,还在不停地买书。 现在住的小镇最繁华的是吃食。我家向北的一条街,晚上九点才拉开精彩的序幕,烧烤、啤酒、龙虾的香味能蔓延到三四点。最不繁华的大概是书店吧。我眼睁睁地看着四家书店变成了小吃店。其余剩下的是满脸堆笑的老板站在收银台处这般模样的考试书店。幸亏网络和物流发达,在互联网上就可以买书。我费很多的时间浏览网页和搜索,买的却是那些记忆里的书及其衍生品。读新书还是在大学时候。大学时的老师和我慨叹,“现在买书好像是在买那些时光的回忆。”是啊,那些长长的文字背后都是被时光掩藏的故事和温情,阅读起来,心里满是笑意和感动。(成晨)
谢信:闲话藏书 在为数不多的藏书队伍里琢磨了好一阵,矮子里拔将军,可心的倒是不少;要说哪一本是最牛的,委实是个难题。不如就多年买书的经历谈谈对藏书的感受,也许未能应题,倘能跟书友交流,也是一桩快事。 藏书,这话题颇为宽泛,自然是一门专门的学问。自知孤陋寡闻,不识书山宝藏,更无缘得见珍本秘籍的真面目。尚在门外是没有资格置喙的,固然不敢对此物的收藏信口雌黄。 说起藏书,就得先经过买书这一关。目前较易得易见的书,通常是上世纪六七年代以来的普通版本——下面所谈的除普通图书外,精贵大品概不涉及——这期间国内出版事业的发展过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前,出版业的传统与现代过渡期。这段时期的出版物排版规范,校对严谨,装帧朴素,相当一部分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第二阶段: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至世纪末(前后十五年上下),出版观念更新期。这段时期出版技术有所改进,出版观念逐渐更新,出版物的质量却趋于下滑,纸张糙薄,印刷模糊,装订马虎的劣质品迎头赶上,超过技术改进的速度,以再版和重印的居多。以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界两大名社的部分图书为例: 人民文学出版社:“世界文学名著文库”普及本,《鲁迅全集》、《鲁迅选集》及鲁迅作品单行本,皆照旧版型吃老本重印,用纸极差,字迹模糊不清。不慎买过这期间印出的低品质的还有《围城》、《西游记》、《忏悔录》(卢梭)、《唐璜》、《莎士比亚全集》(部分)、《巴尔扎克选集》、《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上下)、《小酒店》等,哪一部不是响当当的正版名著?实在让人不堪寓目,索性将其中几种当废纸处理掉了。 上海译文出版社:“世界名著文库普及本”,赖旧版重新排印。这套丛书更糟糕,排版紧凑,字很小,偶露印刷墨块,装订草率。余风延续至今,如正在热卖的“译文名著精选”、“译文经典”丛书和外国名家文集系列改进无多,版面依然局促,跟旧版“二十世纪外国文学丛书”、“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网格本)、“外国文艺丛书”简直不可比,是培养近视眼的良物。 由于时代的影响,这阶段的出版物的纸张和印刷质量普遍跟不上物质和技术的进步。如上所列,在今天看来那跟盗版书别无二致,认读费劲,不适合收藏。当然其间也不乏精品,如《狄更斯文集》(上海译文出版社一九九八年精装本)、《歌德文集》(上海译文出版社一九九九年精装本)、《外国文学名家精选书系》(山东文艺出版社)等,有幸均以半价购得库存品。 相对而言,以上出版阶段所出的书已经是旧书了,接下来重点谈谈新书。 第三阶段:新世纪以来。出版观念快速更新,异彩纷呈;编辑手段和出版技术迅速提高,形形色色的出版物争相上市,鱼龙混杂。精品佳作掩没其间,沙里淘金着实不易。选好书的前提首先是要识别并避开不甚好的书或坏书。新书主要在这一阶段,当前坊间的新书又可分为三类: 一、不值一读的书。要么马粪纸,要么狗屁文,要么借名家名人、名著名作等名目,号称珍藏典藏或豪华精华本,艳装上阵,粉墨登场,迷惑读者。这类书铺天盖地,数量最多,分布最广,在书市书网上随处可见,往往定价一千元的一百多元就能买到。买者以为捡了大便宜,其实徒有书形而无书质,连一次性消费品都算不上,一文不值。凡遇到这样的书,不管里面藏着多少宝贝,一律不予不理睬,因为真正的好书是用不着大加标榜的。 那么,排除上述这些以外,素朴低调的就是好书了?一言难尽,要是情形如此的话,这图书市场就不会这般混乱了。人们越来越聪明,还会想尽办法弄出大量的在可读与不值得读之间的书,一书内良莠掺杂,让你难得辨别。实在没有时间和能力鉴别这类书有多少价值,唯一的最直接的应付办法就是扒到一边。说实话,只要是买上数十本也免不了会误入。不后悔,权当交学费,买经验。 二、可读不宜藏的书。从内容上看可读,从质量上来说收藏价值又有限,达不到收藏的品质。常见的问题是:或版面平俗,或字小伤眼,或校对不严,或印刷模糊,或装订简陋,除了上面提过的上海译文出版社“译文名著精选”“译文经典”系列和部分外国名家文集系列外,再如: 人民文学出版社—— “中国现代作家作品新编丛书”,行距宽,但字小,新编炒冷饭。 “中华散文插图珍藏版”系列,行距不够宽,无前言后记,无编者及其说明,不是严肃的出版物。 “名著名译插图本”,排版过于紧凑,跟网格本一比就知道。 中华书局—— “跟大师学国学”系列,炒冷饭重排,轻型纸印,行距宽,但字小。 “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精装,纸张、印刷、装订一流,字大,从质量上看较适合收藏,但内容上则不足。此书的最大用处是翻译,通过译文明白原文后,译文就没有多大存在的意义;而原文则不同,可以多读。注释简明,看起来便捷,学术价值却有限。另外,通过简化字阅读古籍,认读方便,可是也有缺陷。凡学过古汉语的人都知道,在古籍中繁简字之间所传达的文化信息存在着细微的差异,少部分繁体字与对应的简化字在内涵和外延上是有出入的,这里不再深入讨论(另如该出版社的精装本“中华国学文库”、“中华经典普及文库”、“中华经典藏书”、“中华经典随笔”、“中华养生经典”等系列是简化字。冠以“经典”“典藏”等字样到底是不是经典或精粹?很可疑;从实际情形看,恰恰这类书跟经典是有不小差距)。凡物有利有弊,从一方面看是优点,从另一方面看则又是缺点。因此,不好说这套丛书是否值得收藏,那要根据个人的兴趣和用途来决定,起码是可读可买的吧。 部分古籍重印本,如《苏轼文集》《黄梨洲文集》,版本好,但用纸差,印刷极模糊。如果用上“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和“中华国学文库”那样精致的做工,则近于完美。近出《杜诗详注》精装八册,形质皆佳,欲购未成。 三联书店—— “茨威格人物传记”系列,字号很小,仅《蒙田》字号稍大一些。 上海古籍出版社—— “世纪人文系列丛书”,排版草率,字号很小。 岳麓书社—— “古典名著普及文库”重印本,校对不认真,没有修正旧版错字,字号反而变小,装订差。 以上均属普及本之列(《苏轼文集》《黄梨洲文集》除外),多数靠借阅。这类书还很多,不一而足。 三、可读可藏的书。大体上可按以下标准来选择: 纸质良好,光洁,有弹性。 版面规范大方,字间行距稀朗,字体悦目,无装饰花边。 校对认真,极少错乱。 封面素雅,印刷清晰,装订严实。 在内容上有一定人文价值或实用价值、文献价值。这一项是识别好书的核心所在,涉及作者、版本、个人用途、内在信息的真伪等诸多问题,这也是最难把握的。 实际上这些要求是基于阅读的需要,并不苛求面面俱到。依此挑选出来的未必说得上都是精品,也该是收藏的最低限度。就个人现存状况,以下图书大略可称佳制: 《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二〇〇五年修订版,布面精装十八卷; 《三松堂全集》,中华书局二〇一四年版; 《曾国藩日记》,岳麓书社,二〇一五年版,纸印精良,精装插盒,四册; “王道系列丛书”,王蒙著,贵州人民出版社,软精装,十六开; “花生文库·万象主题书”之《齐如山文集》《洵美文存》等,辽宁教育出版社,平装锁线,纸印精良。(在中图网有几种是常货,易得,堪称价廉物美) 说实话,向来不主张且无意于收藏,与“置书满架,偃仰啸歌”的情致无缘,便没有收藏的方向和计划。放情于天地畅怀于古今,何愁无书?某日浮想翩然,渐觉时空有情态,人事无常形,病稍轻,作不协律文字一则为记: 我家檐头卧群山,天舒云卷帘中看。 有客往来足作字,三更风雨忆秦关。 荒诞不经之言,且不去管它。言归正传,就书论书。 在我看来,要是周围有一座运行规范的图书馆,用不着多买书,常备几部精要的著作和工具书即可。不幸的是此生大半时光里没有机会得到图书馆的惠顾,无奈自备自用。纵然因读书的需要历经买书的勾当,以所得的数量和质量计,不足以跻身藏书者的行列,也当为一大幸事。 书这东西不同于日常消费品,在使用后可以任意处理掉。因为它是要用心智情感去对付的,身边有几本书就爱摩挲把玩,往往依依不舍,积存久了形同收藏,自以为优雅。这是读书人容易形成的怪癖,这怪癖的产物就是囤积盈室的一堆一撂的废纸。多么羡慕不读书的人,整天乐哈哈的,无牵无挂,来去轻松自如;就是某一天想要附庸风雅沾点书香味,那不简单?请一位名手在自家墙上画上一壁满载图书的书架,要多阔有多阔,又不争地盘,一劳永逸,岂不省事! 因自己财力不济,空间有限,选书时手脚上不得不检点些。平时目光放在看得着的书上,要看哪一本则买哪一本,只要版本过得去,不苛求外部的质量,可读就行。话虽如此,如按实用、规范和经济的原则遴选一本可心的书就不那么顺手了。曾经通过大型图书网站搜寻一部《红楼梦》就碰到五花八门的版本,最终选定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中国古典文学读本丛书”本,修订第三版,较通行可靠。不料收到的正版货也有致命的瑕疵,一翻开便发现错字,还不如回眸一九八二年第一版。此后每想买新书常常犯难,稍不留神次品就进了家门,堆积起来且伤脑筋,再也不容苟且。于是花不少时间在琳琅满目的书肆中爬梳抉剔,斤斤计较一番。说斤斤计较则有些暧昧,似乎是对高门豪宅热衷于华装巨典、空心砖头的嫉妒。其实不然,真正的美不在外部的装饰而在内蕴,时代风潮的好坏不在表面的物质而在人心,如五代十国的频繁更替、二战时期纳粹的暴行。科技进步了反而劣质品泛滥,正如此理。前些天弄来几株小花小草,懒得出去买规规矩矩的花钵花盆,就便取材,找些家里废置的瓶瓶罐罐来草草收拾后便放到窗外的栏杆上晾晒,气派小,不怕有碍观瞻,只愿“于心有戚戚焉”。 突然想到北宋赵普 “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豪言,不管此话是否确切,都难以想像那般以一当十的读书和办事的能力。人生中事务千头万绪,留给读书的光阴不是太多,一个人一辈子读不了多少。前面煞有介事地列出数部之所谓“精品佳作”,自己何尝啃过半部!无非不是满足一下“拥有”的虚荣,再侈谈读书何等惭愧。在乐于藏书的人来说,恐怕阅读总是跟不上个人买书的速度,更无法对付眼前的书潮。藏书者往往犯“藏而不读”的毛病,好像阳台上一律摆放整齐的花草,自己观赏外,大半是作态给别人看。在网上看到一些书友大力搜购全集丛刊并晒出书单,先是佩服人家的胃口和勇气,自叹不如,随后疑心大模大样的亮相似有招摇之嫌。张之洞在《輶轩语》中强调购书藏书的好处,说是自己倘无力读,也可留给子孙用,胜于置田产。放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颇为疑心这话的分量。书虽藏着,但凡没有读过就等于说仍然不属于你拥有,多年后它的存在至多相当于古董收藏。 某书友对一则书评的回帖挺逗,摘录下来为此文收尾吧: 【原帖】宋诗钞,全唐诗,唐五代词,全宋词,唐宋八大家文钞,加之历代诗话,词话丛编以及历代文话,唐朝至宋朝的诗词文及其评论大略收齐,快哉! 【回帖】不简单,看了几页?
律师提醒:订金和定金,一个能全额退还,一个一分也要不回来!定 律师提醒:订金和定金,一个能全额退还,一个一分也要不回来! 定金与订金读音相同,因此生活中很多人以为两者并无太大差别,是可以混用的。但是在签订合同或者交易时,可要注意了,定金与订金的法律性质是不一样的,由此产生的法律后果当然也不一样。那么定金与订金有什么不同呢?下面就随法宝在线的合同律师来了解一下吧。 1、定义不同 定金是双方当事人通过书面约定,由一方当事人向对方预先支付一定数额的金钱作为担保的方式,在法律上有严格的界定。而“订金”在法律上并没有严格的界定,它往往都是根据双方约定以及习惯。 2、效果不同 定金一经给付,则发挥惩罚违约方,补偿守约方的作用。而订金给付后,如发生一方违约,导致解除合同的情形时,收受订金的一方只需要如数退还订金,并不具有定金罚则的效力。 3、数额限制不同 定金的数额在法律规定上有一定限制,《担保法》就规定定金数额不超过主合同标的额的20%,而订金的数额依当事人之间自由约定,法律一般不作限制。 定金与订金哪个能退 可见定金和订金虽只一字之差,但其所产生的法律后果是不一样的,订金不能产生定金所有的四种法律效果,更不能适用定金罚则。 1、定金定金在法律上有明确的规定,定金既是履约的保证,同时还是一种赔偿。通过支付一定数额的金钱来表明合同双方有意并要真诚履行签订的合同。如果买方违约,定金不退,如果卖方违约,就要向买方双倍返还定金。法律规定定金的数额不能超过合同总价的20%。 2、订金订金在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房屋认购书中的订金,其业主或赔偿仅仅是单方的,是购房者对开发商的保证。如果开发商违约,只要退还订金即可。 一句话:订金可退,定金难返。法宝在线律师提醒:定金交付容易、要回难,因此,不要随便向商家交付定金,要注意消费协议内容,要特别警惕“定金一律不退”之类的条款,以免上当受骗。在签协议、交付定金前,特别要多方面考察清楚商家的信誉、能力水平。 如果商家做出了口头承诺,在签订协议书时必须将他们的承诺写进去,书面化以保留证据,不要因怕麻烦,碍于面子等不写进协议,给自己的消费带来隐患。提倡消费者科学、理性消费,避免盲目、冲动消费。
关于毛边本”与“毛边党” 读书界有一“党派”   党员有鲁迅、周作人、唐弢、周煦良、黄裳……   人数不多,却影响至今   它就是“毛边党”   何为毛边?   书籍“三面任其本然,不施刀削”   曾在18世纪、19世纪,毛边本在西方曾经风行一时。转眼至中国,上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是毛边本的鼎盛时期,几乎成为一种出版的常态。当时新文学作品有相当大的数量是毛边本。鲁迅曾自称为“毛边党人”,对书的装帧要求很高,他认为书的形式和书的内容是浑为一体的。   抗战时期的物质条件艰苦,当然谈不上毛边本了。上世纪50年代,毛边本与“资本主义情调”挂钩,大环境不允许“玩物丧志”,也就难寻毛边本踪迹。   带着西方传统及五四优良传统的毛边本,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到上世纪80年代末重新出现时,就连一些从事出版工作的人都不明白毛边本是什么东西,很多人还以为这是一种“半成品”、“未成品”。毛边本重新兴起,是因为有人写文章介绍、提倡,包括自己出书时要求出版社留毛边本,如藏书家唐弢先生、黄裳先生等。(节选自“陈子善:毛边本,体现做书人的尽心尽力”)   关于毛边本”与“毛边党”   所谓“毛边本”,就是书籍装订成册后,对书脊以外的三边不予以裁切,或者只裁切其中的一边或两边,读书时需要拿着裁纸刀,边看边裁。著名学者和藏书家陈子善先生说:“爱读书的朋友,可能的话,找一部毛边本边裁边读,一定也能放松自己的情绪,舒展自己的思想。毕竟,夜深人静,清茗一杯,在灯下欣赏毛边本特殊的美感,从容裁读毛边本,是一种优雅的生活态度,一种陶然的读书境界,别有情趣。” 毛边本一般发行量较少且限量发行,收藏难度大些,珍稀品毛边本更难,逐渐造成毛边本物以稀为贵。近年来,毛边本收藏人数逐渐增多,有投资与收藏价值的毛边本涨势明显。   20世纪初,毛边书作为舶来品,由日本传入中国,在审美上“取其(毛边)朴素、原始之美”;二三十年代,毛边本在中国风行一时,与新文学的勃兴互为因果,成为当时文化景观中一个突出的亮点。其中,鲁迅先生自称“毛边党”,曾大力提倡和出版过毛边本,而其他新文学大家,诸如周作人、郁达夫、郭沫若、冰心、叶灵凤、施蛰存等,皆出版过毛边本著作,这些人都可归于“毛边党”。   博尔赫斯笔下博闻强识的富内斯和部落老人篝火旁的娓娓道来,我们称之为肉身的记忆;石洞壁上的楔形文字和哥特教堂矗立的尖顶,我们称之为矿石的记忆;散发出最浓郁的知识芬芳和铭刻下最隽永的历史选择的,是纸张书籍上的文字,这种最美好的形态称作植物的记忆。而将这种植物的记忆保存最原始的,就是毛边本啦。   喜欢因不能读到内容而必须沉静耐心,以纸裁书,以书裁人的过程,亦珍惜读着每一页打开的内容、想着未打开的书页,这是我们喜欢毛边本的原因。
藏书是一种雅好     宋代司马光,藏书达万册,有"藏书癖"之称。南宋大诗人陆游将居室取名"书巢"。鲁迅一生藏书费用约合今日人民币52万元。综观《鲁迅日记》书账,记载他购藏9600多册书籍、6900多张古文物拓片,共计16500余件图书。从1912年5月(鲁迅31岁)在北京教育部工作,至1936年10月(鲁迅55岁)在上海病逝,24个年头中,鲁迅收入的平均11.1%,专门用来藏书购书。毛泽东一生藏书达10万余册,有的是买的,有的是别人赠的。他的藏书,每一册扉页都盖有"毛氏藏书"印章,书中朱墨纷呈,批语、圈点、勾画满书,直线、曲线、三角、叉等符号满目都是。   据说,上世纪50年代末,爱书的毛泽东曾向黄炎培借王羲之书帖一本,借期一个月。黄炎培借出后心中忐忑,才一星期就接连不断打电话催问,问是否看完,什么时候还。毛泽东虽有点生气,但依然按"书"不动,整整看了一个月,在最后一天如期归还。   藏书者知道,书被借走就可能失书,有的书失掉了,就不可再得。因为现实生活中,那些读书的人,一不小心便沦为藏书的人,虽然他们常常有书不读,却能专注于藏书,所以得好书难矣。   当然,书藏而不读,也有妙处。单是看那长长的一溜书脊,用手从一端开始一路抚过去,就有无穷乐趣。但若藏书只为情趣,而不用、不考,必行之不远。明代藏书家高濂"藏以致用"的意识,颇有见地:"得见古人一言一论之秘,以广心胸未识未闻。"   原北大校长胡适十分喜爱购书、藏书,更会用书。胡适1948年12月以前,藏书102箱,近两万册。他从北平只带走了一套甲戌本《红楼梦》。1948年12月到南京后辗转到台湾。后到了美国,胡适重新开始藏书,但他对晚年藏书并不满意,认为属自己本行的书太少。因1948年以前胡适藏书是与其学术相结合,比如研究《水经注》,他竟博藏60多种版本,"凡《水经注》刻本,除宋元刻本,我全收得"。再比如《水浒传》一书,胡适也藏有多种珍版。   藏书家的乐趣,不仅仅在用书、考书上,而且他们欣喜在新获图书上盖一方自己的印章,表达个性情志。明代藏书家祁承,藏书印章是:"澹生堂中储经籍,主人手校无朝夕。读之欣然忘饮食,典衣市书恒不给。后人但念阿翁癖,子孙益之守弗失。"不仅流露出了爱书之情,而且表达了读书之乐。清人《榆园丛书》作者许益斋,其藏书印文深含哲理:"得之不易失之易,物无尽藏亦此理。但愿得者如我辈,即非我有益可喜。"其藏书观、珍书情,更显境界高雅。   在当代藏书家中,收藏古籍的上海的黄裳先生,收藏新文学版本的北京的姜德明先生,都是卓有学识的作家、学人,在读书界无人不知。比如,姜德明先生被收藏界称为开放型藏书家,曾有某藏书家寻得1931年《南开中学双周学术专刊》和《灰色圈内-八年沦陷素描》各一册,赠与姜德明,他欣然回赠京味《窥天集》初版与1938年徐迟编《纯文艺》(创刊号)各一册。像姜德明这样藏书有成的人,收藏的古旧书多藏有复本,可用以交换自己没有的书籍,这样就越藏越精。上海藏书家曹正文,南京藏书家薛冰,北京藏书家赵丽雅,也是今日藏书家之翘楚。另外,北京田涛、谢其章、刘建业,也都是颇有成绩的新派旧书藏家。   古今藏书家,多为性情中人,酷爱藏书中透射而来的那股古雅深邃、静逸无边的气息。明代藏书家吴从先有言:藏书之户明净而深,"读书得此护持,万卷尽生欢喜"。台湾当代文坛巨擘李敖,藏书逾十万之众,每每喜于藏书氛围中纵横捭阖,在乐音中酝酿文思。
像对待领导一样对待父亲!   前些天,工作出了些差错,搅得我心神不安。那天晚饭后,父亲打来了电话,说:“赶明儿我去给你们送冬白菜,自家种的,你们不用买了,省点儿钱……”   听了父亲的话,心情烦乱的我口气有些生硬地说:“这大冷天的,你折腾啥?两蛇皮袋白菜能值几个钱呀!”正在刷碗的妻子一听情况不妙,赶紧跑来,抢过电话,一边应承着一边谢着父亲。   挂断电话,妻子嗔怪着,说:“父亲给我们送白菜也是一片好心啊,你怎么那么说呀!看看你对待领导那劲头,你什么时候能拿出一半来对待父亲呀?”   想想也是,咱对待领导向来谨小慎微、毕恭毕敬,而对待父亲呢,很多时候似跟“恭”与“敬”还相去甚远,而父亲大概早已习惯了,也从来不跟我计较。别看妻子整天说话没个准儿,这句话还真说到我心坎上了。前思后想,实在有些惭愧。以往的就过去了,这次父亲来送白菜,一定要好好对待。   第二天,父亲冒着严寒来了,我赶紧泡上一杯热茶,双手捧到父亲面前。父亲先是愣了,随后赶紧站起来,双手接了过去。他将水杯里的茶水喝下去一半时,我刚端起来要添水,父亲赶紧使劲儿握住我的手,说啥也不肯让我为他代劳了。   父亲有烟瘾,交谈中他曾两次不由自主地掏口袋,可是香烟还没拿出来,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抽了出来。我知道,他是怕我说他。当我再次察觉他的举动时,我边从茶几下摸出打火机,边告诉他,想抽就抽一支吧。父亲歉意地笑着,目光中满是犹豫,直到我手里的打火机“啪”一声跳出了火苗,他才掏出烟来。我为他点烟时,他夹烟的手指有些颤抖。   午饭后,父亲要返回去了。他想乘公交车再转长途汽车,我决定叫辆出租车送他到长途汽车站。出租车停到父亲身边,我一步上前帮父亲打开了车门,父亲要上车时,我用右手护住车门的上沿,怕父亲碰了头。父亲看到我这一举动,笑容顿时凝固了,用一种诧异又很感动的眼神看了看我,才坐进了车里……   下午四点多,母亲打来了电话,说父亲平安到家了,母亲还说,父亲回到家里很高兴,变得跟小孩子一样,把我给他倒茶、点烟、开车门的事儿,不厌其烦地讲了好几遍……听着母亲的述说,我突然眼角酸酸的、涩涩的,百感交集!   倒茶、点烟、为领导开车门……平日里,我在领导面前不知重复过多少次,而在父亲面前,仅仅做了一次,父亲便记住了、满足了,觉得自己幸福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如猫抓一般难过……
老人宅家十年 给6100个汉字逐一绘制肖像   东汉许慎著作《说文解字》,总结了9000多个汉字的造字方式及演化历程。而今,武汉有一位爹爹,退休后,“宅”家十年不出门,为6100多个常用汉字逐一“画像”。将每个汉字“童年”的模样及慢慢长大的样子展现出来,让人瞬间便明白这个汉字为什么这么写,它本意是什么。   给6100多个汉字逐一“画像”   昨天,余五和带着他耗时十年创作的成果走进武汉晚报,讲述他为6100多个汉字“画像”的依据。   余五和展示“渔”字的画像。 记者张全录 摄余五和展示“渔”字的画像。 记者张全录 摄   “造字之初,字还是很像他所表达的事物。要是把字的‘童年’,用画的方式展示出来,对它的理解便一目了然了。”带着“字画同源”的思路,2006年,余五和从长动公司退休后,就开始了创作。   在余五和编订的册子里,他用一页A4纸的篇幅,讲述一个汉字,这里有这个汉字甲骨文、金文、篆书等早期书写的多种形态。若仅仅这些,也没什么特色,余五和的特色在每一页的左下角,这里都配有一幅画。如“监”字,本意对着水盆看。镜子发明前,古人边用水盆照脸,边梳洗打扮。而这个字造字之初,它的形象便是画了一个人,俯身对着一个水盆盯着看。就是用这种方式,余五和用了10年时间,为6100多个常用字,画了“像”。   为方便孩子学汉字“宅”家十年   余五和年轻时是武汉长动公司的宣传员,后来因为公司效益不好,余五和开始用业余时间从事家教,赚点钱补贴家用。他说,那个时候,他发现,教小学生学习汉字,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孩子们发现不了汉字的趣味性和艺术美,靠死记记住每个字的写法枯燥无味。意志力差的孩子,一听说要学汉字,就委屈地哭。   余五和想,汉字虽是世界上最美的文字,但让一个孩子去体会到汉字的美,并不容易。他开始试着讲述每个汉字的故事,来提高孩子的兴趣。这个过程中,余五和发现,其实每个汉字,今天之所以这样写,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演化历程,而若想最形象生动地理解这个字的本意,就应该去看这个汉字童年时的样子,比如甲骨文、金文、篆书时代,这个字的样子。   2006年,退休后的余五和闭门谢客,开始专心为汉字画像。余五和说,他目前正在完善这个创作,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结集成册,出版发行,更希望能走进课堂,为提高孩子们的汉字学习兴趣起到一点作用。
贾平凹:读书要读精品   人活着不能没有钱,但只要有一碗饭吃,钱又算是什么呢?穷不是咱们的错,书却会使咱们位低而人品不微,贫困而志向不贱。中学生朋友,一定要把书看重,什么都不要眼红,但可眼红读书,朋友可以不交或少交,书之友不能一日不交。贫困倒是当作家的准备条件,书是忌富,人富则思惰,要学会逼自己静心读书,深知书中精义。   好读书的坏处自然很多。譬如终生受穷别想当官,没个好身体,不是好丈夫,没有好人缘,性格古钻。但是,能好读书必有读书的好处,譬如能说天地之大,能晓人生之难,有自知之明,有预料之先,不为苦而悲,不受宠而欢,寂寞时不寂寞,孤单时不孤单,所以绝权欲,弃浮华,潇洒达观,于嚣烦尘世而自尊自重自强自立,不卑不畏不俗不谄。   凡能找到的书,不管文学、政治、哲学、历史、美学、天文、地理、医药、建筑、美术、乐理……都要读读,若读书面窄,借鉴就不多,思路就不广。但是,切切又不要忘了精读,真正的本事掌握,全在于精读。世上好书,浩如烟海,一生不可能读完,而且有的书虽好,但不能全为之喜爱。比如我一生不喜食肉,但肉确实是世上好东西。你若喜欢一本书了,不妨多读。第一遍可囫囵吞枣读,这叫享受;第二遍就静心坐下来读,这叫吟味;第三遍便要一句一句想着读,这叫深究。三遍读过,放上几天,再去读读,常又会有再新再悟的地方。 读书要读精品,你真真爱上一本书了,可以在一个时期多找些作家的书来读,读他们长中短篇,或者散文、诗歌甚至理论,再读外人对他的评论,所写的传记,也可再读和他同期作家的一些作品。这样,你就知道他的文了,更知道他的人了,明白当时是什么社会,如何的文坛。他的经历、性格、人品、爱好等等是怎样促使他的风格的形成。大凡世上,一个作家都有自己一套手法,都是有迹而可觅寻,当然有的天分太高了,但不是一时一阵便可理得清的。我读中国的老庄、太白、东坡诗文,读外国的泰戈尔、川端康成、海明威之文,便至今于起灭转接之间不可测识。说来,还是我读书太多,悟觉浅薄啊!如此这番读过,你就不要理他了,将他丢开,重新进入另一个大家。   文学(乃至其它任何艺术)是在突破中前进,你要时时注意,前人走到了什么地方,同辈人走到了什么地方?任何大家,任何名著,你只能继承,不能重复,当你学习它的时候,必须将它拉到你的脚下来读。这不是狂妄,这正是知其长、晓其短,师精神而弃皮毛啊。虚无主义可笑,但全然跪倒来读,他可以使你得益,也可能使你受损,永远在他屁股后面了。   从1971年投稿至1978年《满月儿》在京获奖至《废都》脱稿,我已写了22年,其间甘苦一言难尽。开始,稿子向全国四面八方投寄,四面八方退稿涌回来,我心有些冷,恨过自己命运,恨过编辑,担心将来一事无成,反误了如今青春年华,夜里常常一个人伴着孤灯呆坐。但竟有这样的事发生;熬夜到凌晨一点,困极了,只要说声睡,立即就睡着了,如果再坚持熬一会儿,熬红了眼,反倒没瞌睡了。于是想,创作大概也是如此。就发奋起来,将所有的退稿信都贴在墙上,抬头低眼让我看到我自己的耻辱。退稿信真多,几乎一半是铅印退稿条,有的编辑同志工作太忙了,铅印条上连我的名字也未填。   可惜我住的水泥楼上没大梁。要不,系一条绳,吊一个苦胆,我要当勾践了。   大言者不语。只要真正寂寞,那便孤独,孤独是文学的价值,寂寞是作文的一条途径,这途径明明摆着,许多人一心想当文学家,却不愿在这条路上走,那有什么办法呢?诚然虚名可以浪得,但成名并不一定成功是如此无情。   大人物都是从小人物到大人物的,我们的目的在于希望同我们一样的小人物也慢慢长大。
  第一,读书带来好运。这是我的切身体会,因为读书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从小就爱读书,那时农村书很少,凡是有字的东西都爱看,如果得到一本好书比好事一百分还高兴。所以,帮妈妈烧火做饭时手不离书,赶着一群猪去河滩吃草时也手不离书,村里人都说我是一个书迷。正因为此,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让我对学习很自信,自信有了其他科目也学的不错,尤其是英语,更是我的拿手科目。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当时最难考的中师。三年中师,我最喜欢的事情仍然是读书,很多文学名著就是在那时读的。后来毕业工作,靠着读书我又走进华师读研,最后毕业留校至今,读书仍然是日常最爱。试想一下,如果不是读书,我这个农村娃哪里会有那么好的运气,遇见一个有一个人生中的贵人,从而改变了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修理地球的命运。所以,读书能带来好运,这在我身上是得到验证的。正如章开沅先生所说,开卷有益,打开一本好书就是幸运的开始。我想,先生一生历经坎坷,但也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好运,而这好运正是读书带来的。所以,先生才有此感言。   第二,读书如同开矿。真正的读书,就像开矿一样。一本好书就如一个矿山,读者就是一名矿工。开始,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寻找宝藏,所以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谁也不能免除。阅读的过程就是不断掘进寻宝的过程。开矿寻宝,其实就是探索,不断地探索,然后才能发现矿石或宝藏。拿到一本书,我们并不知道“矿石”在哪里,必须要钻进去,整个人都要钻进书中,一字一句,一行一页,仔细地寻找,认真地思考。读着读着,我们就会发现要寻找的宝藏在哪里。或许,一本书读完,我们也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那个“宝石”,但不要灰心,就从头再来一遍,再细一点,说不定就会有所发现。有时候,可能要找的“宝贝”不在这本书里,但我们一定会有收获,会找到相关的线索。这本书会提示我们哪一本书里有我们要找的宝贝,或许我们会在另外一本书找到。开矿开矿,这里没有,就到那里,换个地方,一定会找到宝藏。所以,读一本书是不够的,要读很多本才会找到真正的宝藏。   第三,读书就是悟道。老子的《道德经》就是讲道的,其中最有名的一句话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认为,这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值得我们细细品味慢慢琢磨。从读书中,我们就可以悟出这个“道”的妙处。如果把这个“道”看作是阅读,那么“一”就是我们感兴趣的一本好书。无论哪种机缘巧合,我们得到了“一”本好书,这个“一”会深深吸引我们,让我们欲罢不能。在读“一”的过程中,我们会发现有另外一本与之相关的书也必须要读,因为不读问题就弄不清楚,这就是“二”,由“一”生出了“二”。读完“二”,我们又发现还有第三本。由第三本,我们又发现第四本、第五本……就这样,我们从一本书出发,会读几本,十几本,甚至更多,从一个作者,读到另外一个作者,第三个,第四个……当我们就这样坚持读下去,我们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珍宝”。再想想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就像读书,从一点出发,不断积累,不断前进,最后不经意间我们就完成了人生的蜕变、升华……   但是,当下读书的关键是,在各种非阅读因素的干扰中,我们要从感兴趣的第一本出发,深入其中,静下心来,排除一切干扰,用心读进去。很快,我们就会体验到开矿寻宝和悟道提升的读书之乐。而这样的读书,也必将带来人生的好运,进而改变我们的命运!
住在书里的女子   如果说《我们仨》中的杨绛将一个与世无争的家庭诉诸笔端,记录着珍惜的影像,那么在《杨绛:“九蒸九焙”的传奇》中,身为作家、译者、学者的杨绛转而成了他人反观的对象。这位“最贤的妻,最才的女”在九蒸九焙中炼成中国人最为推崇的“美玉之质”,在蒙太奇般变幻的跌宕人生中,成就她的寻求真理的深沉情感和信仰。   杨绛一生最本初、最纯粹、最持久的信仰就是读书,其读书意识的萌芽来源于书香世家氛围的熏染以及父亲杨荫杭开明的教育。她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看过的东西,于司空见惯中发现美,从而见出神奇和深邃的书理,这是她信仰的开端。   性情使然,放弃政治专攻文学的杨绛一心一意投奔水木清华,因为命中注定有个人在那里等待她的出现。恋爱不是找对象,是在找自己,在精神内涵和价值追求上,杨绛与钱锺书有着心灵的共通。许多书伴随他们走遍了半个地球,穿越战火的险峻、疾病的侵扰、心理的迷茫、颠沛流离的政治劫难,甚至震彻心扉的生离死别,而读书治学给他们提供了最安全的庇护所。   杨绛说读书好比隐身的串门:“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找高明,和他对质……话不投机或言不入耳,不妨抽身退场,甚至砰一下推上大门———就是说,啪地合上书面———谁也不会嗔怪。这是书以外的世界里难得的自由!”   杨绛的一辈子始终活在书中,与书相依的百年也是信仰建立的历程。
滦县名人老宣《放言录》   1、《放言录》告诉你如何成为智者。75年前的“妄言,疯谈”,预言今世的“哲学智慧”,齐名《厚黑学》的《放言录》再现世间。论男女读罢此书有一种淋漓畅快的感觉。老宣的思维之刀法,仿佛庖丁精准绝妙,三下两下就将世相人性处的悲哀鄙陋,解析展现在你眼前。更令人叫绝的是,让读者在畅游“人间苦海”的同时,以另一种“捧腹”的灵动,深刻地品味世间万象。   2、论男女读罢此书有一种淋漓畅快的感觉。老宣的思维之刀法,仿佛庖丁精准绝妙,三下两下就将世相人性处的悲哀鄙陋,解析展现在你眼前。更令人叫绝的是,让读者在畅游“人间苦海”的同时,以另一种“捧腹”的灵动,深刻地品味世间万象。   男子有财有势,到处能受欢迎:女子有美色,也是如此。至于学问道德,也不过是附属品,有无均可。然而财势,是可以用人力谋求的;美色是天生长就的;可见女子生活一世,较比男子更难些!   3、本书对男女、家庭、婚姻等问题的分析鞭辟入里,对社会、官场、人生见解辛辣犀利,内容没有过多的粉饰,以语录的形式直击要害,字字入心。虽写于民国,却同样适用于当下,对社会、人性的发言值得今人去深思。 摘要:   1、 说女子是卑贱的男子,是卑贱他自己。因为他不敢不承认是女子所生的。   2 、男子能为别人守秘密,多半不能为自己守秘密,女子则反是。她虽能泄别人的秘密,更能保自己的秘密。   3 、满口谈道德的男子,必是伪君子;满口讲贞节的女子,多是丑妇人。   4 、牙齿皎洁的女子,用不着你说什么滑稽的故事,她就能发笑。   5、 男子欲引动女子的爱情,必须力趋男化;女子欲引动男子的爱情,必须力趋女化。喜爱涂脂抹粉的男子的女子,多是窑变的姨太太;喜爱作男装的女子的男子,必是土混混一流的人物。   6 、女子对男子说:“你若爱我,你不要性急。”若男子真不性急,她会说:“你不爱我了。”哈,女子真难对付!   7、 恋爱是一种病,须用结婚治,结婚是一种病,须用离婚治,离婚是一种病,须用死亡治。   8、 妇女若是肯嫁爱她们的,不嫁她们所爱的,世上的婚姻,就快乐多了!!   9 、文人的书案,与美人的妆台,是世上两种最可怕的东西。因为世间的不安,多是由这两件物上造的因。   10、 为善,是少有阻力的,正如白昼行于广大的平原,你尽可放心大胆努力进行。为恶,是多有妨碍的,正如黑夜行于崎岖的深巷,你必须提心吊胆瞻前顾后。
写给幸福——席慕容   “如果我真正爱一个人,则我爱所有的人,我爱全世界,我爱生命。如果我能够对一个人说“我爱你”,则我必能够说“在你之中我爱一切人,通过你,我爱全世界,在你生命中我也爱我自己。”——E·佛洛姆   原来,爱一个人,并不仅仅只是强烈的感情而已,它还是“一项决心,一项判断,一项允诺。”   那么,在那天夜里,走在乡间滨海的小路上,我忽然间有了想大声呼唤的那种欲望也是非常正常的了。   我刚刚从海边走过来,心中仍然十分不舍把那样细白洁净的沙滩抛在身后。那天晚上,夜凉如水,宝蓝色的夜空里星月交辉,我赤足站在海边,能够感觉到浮面沙粒的温热干爽和松散,也能够同时感觉到再下一层沙粒的湿润清凉和坚实,浪潮在静夜里声音特别轻柔。   想一想,要多少年的时光才能装满这一片波涛起伏的海洋?要多少年的时光才能把山石冲蚀成细柔的沙粒,并且把它们均匀地铺在我的脚下?要多少年的时光才能酝酿出这样一个清凉美丽的夜晚?要多少多少年的时光啊!这个世界才能够等候我们的来临?   若是在这样的时刻里还不肯还不敢说出久藏在心里的秘密,若是在享有的时候还时时担忧它的无常,若是爱在被爱的时候还时时计算着什么时候会不再爱与不再被爱;那么,我哪里是在享用我的生命呢?我不过是不断在浪费它在摧折它而已吧。   那天晚上,我当然还是离开,我当然还是要把海浪、沙岸,还有月光都抛在身后。可是,我心里却还是感激着的,所以才禁不住想向这整个世界呼唤起来:“谢谢啊!谢谢这一切的一切啊!”   我想,在那宝蓝色的深邃的星空之上,在那亿万光年的距离之外,必定有一种温柔和慈悲的力量听到了我的感谢,并且微微俯首向我怜爱地微笑起来了吧。   在我大声呼唤着的那一刻,是不是也同时下了决心、作了判断、有了承诺了呢?   如果我能够学会了去真正地爱我的生命,我必定也能学会了去真正的爱人和爱这个世界。   所以,请让我学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请让我学着不去后悔。当然,也请让我学着不要重复自己的错误。   请让我终于明白,每一条路径都有它不得不这样跋涉的理由,请让我终于相信,每一条要走上去的前途也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   请让我生活在这一刻,让我去好好地享用我的今天。   在这一切之外,请让我领略生命的卑微与尊贵。让我知道,整个人类的生命就有如一件一直在琢磨着的艺术创作。在我之前早已有了开始,在我之后也不会停顿不会结束,而我的来临我的存在却是这漫长的琢磨过程之中必不可少的一点,我的每一种努力都会留下印记。   请让我,让我能从容地品尝这生命的滋味。
阅读是想摆脱平庸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这儿的人都不识字,妈妈从外面来了,她是这儿第一个识字的人,此后办起了识字班、学校。学校有个图书室,书不多,老师定下一个苛刻的制度,要写100个毛笔小楷才可借得一本书。读书使人认识了外面的世界,现在我们家乡的人已经很富裕。   有人认为一个人的成功是靠社会关系、机遇、方向的正确选择等,我认为都是次要的。我觉得,很多时候是一个人偶然看到的几本书,从这些书里面的某些地方获得了力量,从而把他拉出了平庸。只要跨过山坡,人生就不一样了。   读书的横向并不最重要,纵向才是重要的。所谓横向就是指各个专业,理工农医等;所谓纵向就是指梯度,所谓的一、二、三流。各学科的最高等级都是合在一起的。   爱因斯坦去世前,有人问他感到最遗憾的是什么?他说的不是再也不能研究相对论了,而是说再也不能欣赏莫扎特了。   从事什么专业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找最高等级,要寻找“山顶”,“山顶”也许永远不会到达,但光辉会一直照耀着你!   有人认为自己出生的地界、国家等,会决定自己的喜好。其实是错误的,出身并不决定你和什么有缘分,也就是和谁有同构关系。文学无国界,文学是不等同于社会学的领域。比如,安徒生是丹麦人,丹麦语也是一个小语种,但世界上很多人都喜欢他的作品。所以,你可能喜欢欧美的、日本的作家,也可能喜欢非洲的。在阅读中寻找和自己有同构关系的书,其实也是在寻找自我。   阅读的最大理由是想摆脱平庸。一个人如果在青年时期就开始平庸,那么今后要摆脱平庸就十分困难。何谓平庸?平庸是一种被动而又功利的谋生态度。平庸者什么也不缺少,只是无感于外部世界的精彩、人类历史的厚重、终极道义的神圣、生命涵义的丰富。他们失去的这一切,光凭一个人有限的人生经历是无法获得的,因此平庸的队伍总是相当庞大。黄山谷说过:“人胸中久不用古今浇灌,则尘俗生其间。照镜觉面目可憎,对人亦语言无味。”这就是平庸的写照。黄山谷认为要摆脱平庸,就要“用古今浇灌”。   只有书籍,能把辽阔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浇灌给你,能把一切高贵生命早已飘散的信号传递给你,能把无数的智慧和美好对比着愚昧和丑陋一起呈现给你。区区五尺之躯,短短几十年光阴,居然能驰骋古今,经天纬地,这种奇迹的产生,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阅读。   如此好事,如果等到成年后再来匆匆弥补就有点可惜了,最好在青年时就进入。早一天,就多一分人生的精彩;迟一天,就多一天平庸的困扰。青年人稚嫩的目光常常产生偏差,误以为是出身、财富、文凭、机运使人超乎一般,其实历尽沧桑的成年人都知道,最重要的是自身生命的质量,生命的质量需要锻铸,阅读是锻铸的重要一环。
孙青瑜 墨白签名《陈州笔记》《光荣院》布面毛边函套本 孙方友和墨白是文坛少有的兄弟作家。《陈州笔记》和《光荣院》为“走向世界的中国作家”系列中的两册。   《陈州笔记》收录了孙方友42篇短篇小说精品:《赵振沨》《蒋继先》《冯建儒》《常子愚》等。古有《聊斋志异》,今有《陈州笔记》。在作者笔下,一篇一个人生,诸篇构成一个社会,古今荒唐事,尽在书卷中。人们或琴棋书画,或玩壶赏玉,或医相扎刺,或偷混赌赖,或吹唱猎斗,或拳掌炮鞭,或衣鞋扇球,或阳春白雪或下里巴人或风情民俗或社会百态或人间是非或阳间伦理……演绎着一幕幕的悲剧和喜剧,活脱一幅人世《清明上河图》。   《光荣院》收录了墨白四部中篇小说精品:《光荣院》《雨中的墓园》 《局部麻醉》《讨债者》。墨白小说中深刻的思想性、对中原地域性特征的鲜明刻画以及对人物的出色塑造,都沉溺于他精心设置的故事结构与紧张的情节布局中,并借助于回忆、梦境和心理的剖析,刺入质感 很强的乡镇生活,重新构造他如此熟稔而又神秘的生存空间,揭示出人的存在的诸多方面。墨白的小说语言犀利、善于在遍布隐喻与象征的叙事中展现小人物命运、在逆境中展现丰富而诡谲的人性并在细微处投来悲悯而湿润的具有人道主义情怀的目光。   布面毛边函套特装《陈州笔记》和《光荣院》,由文化发展出版社倾力打造。封面用料从上百种材质和颜色中反复挑选,最终确定封面选用进口米白色卓纺布。函套的材质也多方尝试,制作了多种样盒,反复检测效果,最终选用牛皮瓦楞纸。   关于封面和函套设计,设计师先后制作了数十种方案:不同的字体风格、封面压花、烫白漆片、烫黑漆片、烫印各种图案、压槽、粘贴书名……每设计一种,都会做工艺打样,经反复讨论后提出优化意见,最后才达到现在的效果。   《陈州笔记》和《光荣院》由文化发展出版社2016年9月出版,32K精装;定制布面函套毛边特装300套,特邀《陈州笔记》作者孙方友女儿孙青瑜(作者孙方友钤印)和《光荣院》作者墨白签名,赠送限量编号藏书票,以飨书友。   光荣院 梦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爱斯基摩人语 声音 有一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手里提着一挂渔钩走在大雨滂沱的河岸边。虾米坐在空荡而光线暗淡的库房里,就能从狂风摇动树冠和雨点拍击房顶与地面的声音里,分辨出老金的脚步声。老金的赤脚从泥泞里扑哧一下扑哧一下拔出来,在他的感觉里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就像秋季里的白萝卜堆满了后院的菜地。长久以来,那种声音都是伴随着潮湿的空气从河道里漫过来的,那种声音和老金磨渔钩的声音一样通过呼吸留在了虾米的肺叶上。虾米一出气就能闻到沾在老金脚上的黑泥的腥气,他熟悉那种气息,那气息常常使他的胸口发闷。   你应该在河里洗洗脚再回来。   老金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虾米说的话,虾米的话语就像悄悄降临的黄昏一样丝毫不影响他手中的活路。即使在黑暗里,老金也能哧哧地磨着那些永远也磨不完的渔钩。面对渔钩,他的手即使在黑暗里也能像阳光一样明亮。老金坐在一块被盐水浸泡过的黑色的木头上,劈开他的双腿,头也不抬地只顾在一块灰色的磨刀石上磨他的渔具。一些干裂的黑泥从他的腿上脱落下来,露出了一疙瘩一疙瘩的青筋,那些青筋,就像一团又一团黑色的蝌蚪在他的动作里一晃一晃地游来游去。接着,虾米就看到了老金腿上那道明亮的伤疤。   ……                                          ——《光荣院》书摘   作者简介   孙方友,中国当代作家,被誉为中国当代笔记小说之王。主要从事小说创作。作品有长篇小说《女匪》、《衙门口》、《乐神葛天》,中篇小说《虚幻构成》、《谎释》、《艺术皇冠》,短篇小说《颖河风情录》、《罗汉床》、《霸王别姬》,影视剧《鬼谷子》、《濮家班》、《武大郎歪传》等。出版有中文版小说集《小镇奇人》、《陈州笔记》(四卷)、《小镇人物》(四卷)等。一百多篇笔记小说被翻译成英、法、德、日等国文字。   墨白,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主要从事小说、剧本创作。作品有长篇小说《梦游症患者》《映在镜子里的时光》《欲望》三部曲,中篇小说《光荣院》《雨中的墓园》《局部麻醉》,短篇小说《失踪》《街道》《一个做梦的人》,影视剧《天河之恋》《当家人》《家园》等。出版有中文版小说集《墨白作品精选集》《爱情的面孔》《梦境、幻想与记忆》等,多篇被翻译成英文、法文等。 书影欣赏注:藏书票上写明“美国牛皮卡函套”,但出版社为加强对书籍的保护效果,函套用料更换为瓦楞纸,特知会各位书友。
冯友兰:我的读书经验 我今年八十七岁了,从七岁上学起就读书,一直读了八十年,其间基本上没有间断,不能说对于读书没有一点经验。我所读的书,大概都是文、史、哲方面的,特别是哲。我的经验总结起来有四点:(1)精其选,(2)解其言,(3)知其意,(4)明其理。   先说第一点。古今中外,积累起来的书真是多极了,真是浩如烟海。但是,书虽多,有永久价值的还是少数。可以把书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要精读的,第二类是可以泛读的,第三类是只供翻阅的。所谓精读,是说要认真地读,扎扎实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所谓泛读,是说可以粗枝大叶地读,只要知道它大概说的是什么就行了。所谓翻阅,是说不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不要一句话一句话地读,也不要一页一页地读。就像看报纸一样,随手一翻,看看大字标题,觉得有兴趣的地方就大略看看,没有兴趣的地方就随手翻过。听说在中国初有报纸的时候,有些人捧着报纸,就像念“五经”“四书”一样,一字一字地高声朗诵。照这个办法,一天的报纸,念一年也念不完。大多数的书,其实就像报纸上的新闻一样,有些可能轰动一时,但是昙花一现,不久就过去了。所以,书虽多,真正值得精读的并不多。下面所说的就指值得精读的书而言。   怎样知道哪些书是值得精读的呢?对于这个问题不必发愁。自古以来,已经有一位最公正的评选家,有许多推荐者向它推荐好书。这个评选家就是时间,这些推荐者就是群众。历来的群众,把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书,推荐给时间。时间照着他们的推荐,对于那些没有永久价值的书都刷下去了,把那些有永久价值的书流传下来。从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书,都是经过历来群众的推荐,经过时间的选择,流传了下来。我们看见古代流传下来的书,大部分都是有价值的,我们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古人写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其实这没有什么奇怪,他们所作的东西,也有许多没有价值的,不过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没有为历代群众所推荐,在时间的考验上,落了选,被刷下去了。现在我们所称为“经典著作”或“古典著作”的书都是经过时间考验,流传下来的。这一类的书都是应该精读的书。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发展,这些书之中还要有些被刷下去。不过直到现在为止,它们都是榜上有名的,我们只能看现在的榜。   我们心里先有了这个数,就可随着自己的专业选定一些须要精读的书。这就是要一本一本地读,所以在一个时间内只能读一本书,一本书读完了才能读第二本。在读的时候,先要解其言。这就是说,首先要懂得它的文字;它的文字就是它的语言。语言有中外之分,也有古今之别。就中国的汉语笼统地说,有现代汉语,有古代汉语,古代汉语统称为古文。详细地说,古文之中又有时代的不同,有先秦的古文,有两汉的古文,有魏晋的古文,有唐宋的古文。中国汉族的古书,都是用这些不同的古文写的。这些古文,都是用一般汉字写的,但是仅只认识汉字还不行。我们看不懂古人用古文写的书,古人也不会看懂我们现在的《人民日报》。这叫语言文字关。攻不破这道关,就看不见这道关里边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关里边是些什么东西,只好在关外指手画脚,那是不行的。我所说的解其言,就是要攻破这一道语言文字关。当然要攻这道关的时候,要先作许多准备,用许多工具,如字典和词典等工具书之类。这是当然的事,这里就不多谈了。   中国有句老话说是“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意思是说,一部书上所写的总要比写那部书的人的话少,他所说的话总比他的意思少。一部书上所写的总要简单一些,不能像他所要说的话那样啰唆。这个缺点倒有办法可以克服。只要他不怕啰唆就可以了。好在笔墨纸张都很便宜。文章写得啰唆一点无非是多费一点笔墨纸张,那也不是了不起的事。可是言不尽意那种困难,就没有法子克服了。因为语言总离不了概念,概念对于具体事物来说,总不会完全合适,不过是一个大概轮廓而已。比如一个人说,他牙痛。牙是一个概念,痛是一个概念,牙痛又是一个概念。其实他不仅止于牙痛而已。那个痛,有一种特别的痛法,有一定的大小范围,有一定的深度。这都是很复杂的情况,不是仅仅牙痛两个字所能说清楚的,无论怎样啰唆他也说不出来的,言不尽意的困难就在于此。所以在读书的时候,即使书中的字都认得了,话全懂了,还未必能知道作书的人的意思。从前人说,读书要注意字里行间,又说读诗要得其“弦外音,味外味”。这都是说要在文字以外体会它的精神实质。这就是知其意。司马迁说过:“好学深思之士,心知其意。”意是离不开语言文字的,但有些是语言文字所不能完全表达出来的。如果仅只局限于语言文字,死抓住语言文字不放,那就成为死读书了。死读书的人就是书呆子。语言文字是帮助了解书的意思的拐棍。既然知道了那个意思以后,最好扔了拐棍。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得意忘言”。在人与人的关系中,过河拆桥是不道德的事。但是,在读书中,就是要过河拆桥。   上面所说的“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之外,还可再加一句“意不尽理”。理是客观的道理,意是著书的人的主观的认识和判断。也就是客观的道理在他的主观上的反映。理和意既然有主观客观之分,意和理就不能完全相合。人总是人,不是全知全能。他的主观上的反映、体会和判断,和客观的道理总要有一定的差距,有或大或小的错误。所以读书仅至得其意还不行,还要明其理,才不至于为前人的意所误。如果明其理了,我就有我自己的意。我的意当然也是主观的,也可能不完全合乎客观的理。但我可以把我的意和前人的意互相比较,互相补充,互相纠正。这就可能有一个比较正确的意。这个意是我的,我就可以用它处理事务,解决问题。好像我用我自己的腿走路,只要我心里一想走。腿就自然而然地走了。读书到这个程度就算是能活学活用,把书读活了。会读书的人能把死书读活;不会读书的人能把活书读死。把死书读活,就能把书为我所用,把活书读死,就是把我为书所用。能够用书而不为书所用,读书就算读到家了。   从前有人说过:“六经注我,我注六经。”自己明白了那些客观的道理,自己有了意,把前人的意作为参考,这就是“六经注我”。不明白那些客观的道理,甚而至于没有得古人所有的意,而只在语言文字上推敲,那就是“我注六经”。只有达到“六经注我”的程度,才能真正地“我注六经”。
我们应该怎样读书? 我们应该怎样读书?对于这个问题,不同的人似乎有不同答案。时至今日,我已读书二十载,但惭愧得紧,对于读书问题的思索才刚生萌芽,我想从以下三方面入手谈谈我的想法:为何读书、读书方法以及读什么书。   为何读书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学而优则仕”等一些古已有之的读书功用概说,也许现在依然能够成立。但这种功利主义的读书观真的能够成为敦促你毅然读书的“永动机”?在功利主义读书观下,达到自己所追求的目标后,读书很难持续,仅是把读书当做手段罢了。然而,这样的一种读书范式是很难培养一个人读书兴趣的。完全“填鸭式”、“照本宣科式”的模式,不但很难培养读书兴趣,反而会酿成厌恶读书的情绪,进而影响到健全人格的养成。“读书完善人格”,通过读书汲取古人智慧中的营养成分,进而使自己独立之人格得以养成。本人素来反感功利主义的读书观,提倡为兴趣而读书。也许有人会反驳到,你不功利地读书怎能考上大学?考不上大学的你又怎么会有机会感悟读书?值得肯定的是,这次反诘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很难站得住脚。因为,过去的事实和思想很难被用来证成功利主义读书观的合理性。思维着的精神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只有不断反思、不断思索才会有进步。在这里,需要借用一下康德的书名,要学会纯粹理性批判。接下来叙述一下个人对于为什么读书的浅见。   一是为兴趣而读书。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读书的兴趣胜于方法, 而培养兴趣的方法就是多摆弄书。去接触书、翻阅书,从中找到自己的兴趣。然而,正如胡适所言,对于当代青年来说,勤于买书是培养读书兴趣的最好方法。(参见胡适《读书与治学》)   二是为读书而读书。读书多,自然知识面广,理解书中所载内容的角度就多。为更好的理解书,仍得多读书。故,有民国大师主张三多的读书法。(参见蔡元培等《怎样读书》)   三是读书可帮助解决问题。作为间接经验的书本知识,也是人类智慧的记载。学习古人处世之道,有助于完善自身人格。站在巨人肩上,起点自然高于他人。   其他还有众多读书的理由,上述三点为本人所采。促使每个人读书的理由各不相同,但应该有一个足以让你能动的理由。这个理由应该既确定又不确定,既抽象又具体。否则,会因为太抽象无法奏效或太具体容易达到而失去动力。   读书方法   胡适先生说:“读书,兴趣重于方法”。但光有兴趣,没有读书方法的蛮干显然是收效甚微的。在有兴趣的基础上,我们来谈谈方法。   精和博   在这个问题上,朱光潜先生和胡适之先生大体是一致的。然对二者具体顺序各异,朱先生认为,读书应先博后精,打好博的基础,方可专攻术业。胡先生认为,应先精后博,其实是同时进行的,专攻的同时汲取其他营养,以达到厚积薄发的功效。我是很赞同胡先生的方法的,正在践行的也是此种读书方法。   读书笔记   读书之时,可抄录书中精妙段子,为自己备用素材。同时,抄录的过程也会迫使你仔细审视所摘录的材料,以便加强理解。   疑   “尽信书不如无书”,由疑《尚书》到疑广义的书,这句话完成了现代转型。 读书时,要对所读材料加以审视,大胆怀疑所载观点。如果仅是一味的接受,而没有批判转化的过程,是很难真正读懂一本书的,也极易掉入作者的思维圈,成为书的奴隶,读古书更应如此。正由于会形成所读材料的思维定式,有民国学者撰文曰《不读书的经验》(参见《怎样读书》)。我们既要读书,也要吸收有益成分,但不要做书的奴隶,也不要做古人的奴隶,应善于疑古疑书。遗憾的很,本人虽深知此点重要,但无力去怀疑太多书籍,仅狭隘于民法。   专   “广而不成业”。读书广而不见系统化为理论体系,正如食多而为消化,极易造成消化不良。广而不精,易犯夸夸其谈的毛病,因为各种问题均只是略知皮毛,未有深入理解研究。当然,这种多吃不消化的“肥胖症”也备受“掉书袋”爱好者青睐。跟同学交流时,也不乏批判者,他们觉得我仅限民法,太狭隘了些。但是,要求我一个学爬之人去跑步,岂不是要求过高!我还是坚持基本路线——胡先生的路线不动摇,先吖吖学步,后独立而行吧。   外国语   仅读本国书籍,显然狭隘。本国固然经典颇多,然外国也不乏典作。 多学几门外语,就可以多读几个国家的书,岂不快哉!当然,不学外语也是可以通过译著读外国书的,但限于译者外语水平及学术背景,理解所译对象未必十分周到,懂外语自己去玩味原著固然要快活得多。学习外语的方法也是很多的,丰子恺、林语堂等都有论述,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请参阅《怎样读书》。   读什么书   本人只敢暂列此纲目而不敢“论道”,毕竟学识有限得很。可以肯定的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品味,不同的追求,不同的目的,都可能影响读书范围的选择。本人在此向诸位推荐阅读朱光潜《谈读书》、胡适《读书与治学》、蔡元培等《怎样读书》。这些书籍中可以帮助我充实此部分的内容。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愿各位同我一道,通过读书步入思想之殿堂。(陆登鸿)
沈从文:忙碌的人生没时间感慨时间去哪了 一切存在严格地说都需要“时间”。时间证实一切,因为它改变一切。气候寒暑,草木荣枯,人从生到死,都不能缺少时间,都从时间上发生作用。   常说到“生命的意义”或“生命的价值”。其实一个人活下去真正的意义和价值,不过占有几十个年头的时间罢了。生前世界没有他,他无意义和价值可言的;活到不能再活死掉了,他没有生命,他自然更无意义和价值可言。   正仿佛多数人的愚昧与少数人的聪明,对生命下的结论差不多都以为是“生命的意义同价值是活个几十年”,因此都肯定生活,那么吃,喝,睡觉,吵架,恋爱,……活下去等待死,死后让棺木来装殓他,黄土来掩埋他,蛆虫来收拾他。   生命的意义解释的即如此单纯,“活下去,活着,倒下,死了”,未免太可怕了。因此次一等的聪明人,同次一等的愚人,对生命的意义同价值找出第二种结论,就是“怎么样来耗费这几十个年头”。虽更肯定生活,那么吃,喝,睡觉,吵架,恋爱,……然而生活得失取舍之间,到底也就有了分歧。   这分歧一看就明白的。大别言之,聪明人要理解生活,愚蠢人要习惯生活。聪明人以为目前并不完全好,一切应比目前更好,且竭力追求那个理想。愚蠢人对习惯完全满意,安于现状,保证习惯。(在世俗观察上,这两种人称呼常常相反,安于习惯的被呼为聪明人,怀抱理想的人却成愚蠢家伙。)两种人即同样有个“怎么来耗费这几十个年头”的打算,要从人与人之间寻找生存的意义和价值,即或择业相同,成就却不相同。   同样想征服颜色线条作画家,同样想征服乐器音声作音乐家,同样想征服木石铜牙及其他材料作雕刻家,甚至于同样想征服人身行为作帝王,同样想征服人心信仰作思想家或教主,一切结果都不会相同。因此世界上有大诗人,同时也就有蹩脚诗人,有伟大革命家,同时也有虚伪革命家。至于两种人目的不同,择业不同,那就更容易一目了然了。   看出生命的意义同价值,原来如此如此,却想在生前死后使生命发生一点特殊意义和永久价值,心性绝顶聪明,为人却好象傻头傻脑,历史上的释迦,孔子,耶稣,就是这种人。这种人或出世,或入世,或革命,或复古,活下来都显得很愚蠢,死过后却显得很伟大。屈原算得这种人另外一格,历史上这种人可并不多。可是每一时代间或产生一个两个,就很象样子了。这种人自然也只能活个几十年,可是他的观念,他的意见,他的风度,他的文章,却可以活在人类的记忆中几千年。一切人生命都有时间的限制,这种人的生命又似乎不大受这种限制。   话说回来,事事物物要时时证明,可是时间本身却又象是个极其抽象的东西,从无一个人说得明白时间是个什么样子。时间并不单独存在。时间无形,无声,无色,无臭。要说明时间的存在,还得回过头来从事事物物去取证。从日月来去,从草木荣枯,从生命存亡找证据。正因为事事物物都可为时间作注解,时间本身反而被人疏忽了。所以多数人提问到生命的意义同价值时,没有一个人敢说“生命意义同价值,只是一堆时间”。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是一个真正明白生命意义同价值的人所说的话。老先生说这话时心中的寂寞可知!能说这话的是个伟人,能理解这话的也不是个凡人。目前的活人,大家都记得这两句话,却只有那些从日光下牵入牢狱,或从牢狱中牵上刑场的倾心理想的人,最了解这两句话的意义。   因为说这话的人生命的耗费,同懂这话的人生命的耗费,异途同归,完全是为事实皱眉,却胆敢对理想倾心。   他们的方法不同,他们的时代不同,他们的环境不同,他们的遭遇也不相同;相同的是他们的心,同样为人类向上向前而跳跃。
我的堕落(一个遁世者的手记)西马 著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西马凭3部长篇跃马文坛。其中一部《我的堕落》堪称大胆暴露,震撼文学圈,可剑走偏锋毕竟邪门了一些,此书很快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西马自己也被炸得魂飞魄散,文学梦也因此大梦初醒。 主人公哈通。是个有追求的堕落者。作为一个业余作家,他虽然坚持创作,对文学仍有强烈的渴望,但已经是混浊不堪的人了。他玩世不恭、图慕虚荣、追求感官刺激,又倍受灵魂的煎熬,在独身中饱受性饥渴与孤寂的折磨,又要追求不切实际的自由,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此小说除了塑造了哈通的典型形象外,还用不同笔墨点染了雪岛、无虚、叶华、鳗鱼、小纯……等典型人物在堕落的泥潭中挣扎的众生相。通过这些形象,作者反映了在当代身陷危机、惶恐、迷乱、堕落的处境、心态与挣扎状态的一种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西马便出了三部长篇,跃马文坛,其中一部《我的堕落》堪称大胆暴露,震撼文学圈,可剑走偏锋毕竟邪门了一些,此书很快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西马自己也被炸得魂飞魄散,文学梦也因此大梦初醒。   二十年后,他在《总结愚蠢》中痛定思痛,回顾人生中的诸多荒唐与错误,对人性的高智愚蠢,做了很多哲理思考。那时,他是以哲人画者的姿态出现在寂寞的文坛,好像也没听到几声掌声,那时的人们都焦虑不堪,忙着各自的生活。文坛虽然也还热闹,可那究竟只是圈内人的事,和老百姓无关。   这本书现在看来,只是出生提前了那么一点,比贾平凹的《废都》还早了一点,有那样的境遇也很正常,如放到现在,那书除了书名雷人外,书的内容是雷不倒人的。撂给书商,也未必肯出大本钱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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