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乱语 子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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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安安心心的生活 安安心心的生活 作者:弹杯一笑      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安安心心的生活;当我爬起来,安心就一下子跑远了。      我写字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安安心心的生活;当我停下笔,安心也一下子跑远了。            在我眼中,安心总离那些安心的人很远,当然也离我很远。      驴子在人的眼中或许是安心的,但实际上它一定也有自己的烦恼,只是我们不理解。安心是接近幸福的某种底线,做为底线其实它永远遥远。      我外婆在邻居的口碑中,一直是个安心的老人。她慈祥而又乐天,儿女们又很乖和出息。      但我知道,安心依然离她很远,总有一些家庭的琐碎让她烦恼,况且她还恋生。所以在冬季晒太阳的时候,她总是拉着坐在门口看书的我唠叨往事。 ——— 在往事里她是安心的,过去的恩怨如一杯茶。      和安心有联系的词是什么呢?有人说是稳定。      不过稳定真的能让人安心吗?我有一位朋友,在稳定的政府部门工作,每天早九晚五,衣食不愁。闲暇的时候,他还爱上上网,讽刺那些写文字的人肤浅。我曾经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安心”的楷模。      然而一次醉酒后,他却告诉我:自己很是愁闷。      他说,稳定也就代表着不变的生活模式,代表着缺乏探索和求新。而人却是活的,会衰老。一个人如果沉迷在不变的环境里,那不是安心,是死心。      究竟什么样的人是安心的呢?他们在安安心心的生活 ……      孩子们有作业和友情需要担忧,乞丐有冷暖和饥饿,家庭主妇会为儿女和灰尘愁白青丝,白领金领更有被时代抛弃的危机感。      从细节上,我们实在是无法安心于这尘世。唯有从广义的范畴去寻找幸福和安心。      这样一来,安心又似乎处处可见。有一张温暖的床和房间是值得安心的,每天辛勤工作后有收获是值得安心的,父母尚在、妻儿健康是值得安心的,好手好脚、能看能听能说是值得安心的 ……            闲闲地敲文至此,出去办了一会事,转回头来继续写,同时把刚才自己写的读了一遍。      突然看出一点:原来很多的不安心都是关于未来的担忧,而所有的安心都是对“现在”的体味和依赖。      我们,究竟是该安心还是不安心的生活呢?      这真是费思量的问题啊。
【流光】女人·酒·生活 女人•酒•生活 作者:弹杯一笑       谈女人和酒,都有浪子的嫌疑。幸好有“生活”两个字,可以做装饰。               女人本质上不大会饮酒的,我这样认为。       她们饮酒,其实是把酒当做咖啡来喝。当做烛光下,絮叨的一种心情 ……         或者是把酒当做毒品,来让自己暂时相忘于这个尘世。       女人坐在酒吧里喝酒,更多的时候她们不是爱酒的滋味,而是欣赏,自己握杯的姿态。         盈盈的酒如她们盈盈的眼波。她们用涂满丹蔻的修长手指,轻轻叩击杯沿,等着一尾鱼上钩。               女人和酒,大多做不了朋友关系。倒是生活,与女人们更亲切。         女人都是利用酒。       她们把酒当做工具,来使自己更好地潜在生活中。         所以女人老了,终究是要抛弃酒的。因为那时侯,酒对于女人的生活,再无作用。               我印象中,女人年少的时候,应该喝白酒。       用细好的白瓷小杯,盛满清清的一杯白酒,握在手中的豆蔻少女。是这将暮未暮的江湖烟波里,最好的诗。       再大一点的女人,就可以喝红酒了。         红酒艳丽,正好象青年女子的笑靥。人酒两相宜,最是诱人。         女人嫁了,这时陪丈夫喝一杯,或者和女友们饮一回。那么。不妨来点花雕吧。         花雕醉人在不经意间,就象女人的岁月,老去也在不经意间 …………         白发苍苍,儿女远去他乡。这时的女人,如果还能饮酒,还有饮酒的心情。       烧一炉碳火,坐在檐下,看米酒慢慢温热吧 ……         女人本身,其实就是一杯酒。
【流光】闲话秋天 闲话秋天 作者:弹杯一笑      什么时令说什么时令的话,这叫应景。      现在树叶黄了,晚风凉了,秋天到了,我们就来说说秋天吧。      秋天其实没啥好说的,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而已。不象夏天,可以说游泳,说花裙子,说街上靓丽的男男女女;冬天则可以说雪,说大雪下的人情味和团聚,以及热乎乎的火锅和烈酒。      春天呢?春天更是万人歌颂,百花盛开,暮春的落英还富含诗意 ……      惟独秋天,实在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老实巴交的庄稼和傻忽忽的落叶都已经被人说得泛滥了。远行和登高也只是徒拾前人牙慧。至于浪子的流离,明月下的思念,有李白的“床前明月光”搁在那,谁还敢不识趣地去动笔?      秋天,是一个让我们抚摩键盘,谓然长叹的季节啊。      我曾经在山下的郊区渡过一段秋天的时光,那里的乡村一到秋天麦熟的季节,总要做一种叫豆粑的食物,是用麦粉在大铁锅里煎熟制成。刚出锅的时候,有浓郁的香气,软塌塌的象一张大饼。主人会用它卷了咸菜或白糖请客人品尝。      豆粑晒干后就会变硬,然后储存起来,做为冬天的食粮。      做豆粑的时节,村里村外的野菊花也是开得最“野”的时候,一大丛、一大丛地怒放在河滩上和屋角。据史料考证,这种野菊花就是陶渊明望南山而采撷于东篱下的那种。和城市里、花圃中卖的不一样,这种野菊花花瓣小而紧凑,只有一元硬币大小,味辛辣而不香。      它盛开的时候也没什么长短韵味,一蓬蓬的乱生在蒿莱间,与村狗鸡鸭为伍。因为不香,村人多半是不爱的,少女也不用它妆点闺房。只有患了偏头风的老妇,会佝偻着腰肢,辛苦采摘一点,晒干后塞进枕头里。或者被蛇虫不小心咬到的人,用它的茎叶揉碎了敷伤口。      不过听闻最近,它的身价开始倍增,起因是有城里人收购,因为多年生的野菊花,其根须是上好的根雕素材。——— 做为它来说,这是悲哀的价值了。      现在我居住在山中,山的秋和乡村里的秋又是不一样。乡村里的秋总有一点萧瑟,特别是行走在收割后的田埂上,看着那光秃秃的土地和灰黄的野草 ……      山里的秋却是热闹而斑斓的,不象夏季,一味单纯的绿。有枫红、叶黄,还有长绿的松柏,以及各种色泽的果物。      山到了秋季,仿佛一下子就被掀去了夏绿的湿重,而披上了一身彩衣,显得活泼而又喧哗。            不过早秋的时候,山里也会多雨,绵绵地下个数日,这时候山一片迷蒙。若你坐在窗后细心地观察,便会发觉树叶在雨中悄悄地洗白,变黄,然后飘落。      绵雨过后的山里秋,枝叶开始疏朗,进入山林,头顶白云悠然,脚下青石黄叶,这感觉,忽然就不同了。自然而然的,山就与人亲近了许多。      到了秋深,山里的果子成熟了,亲戚朋友就会相邀去打尖栗,其实这只是一场变相的野游,一路上的饮料食物,加上各种开销,所花的钱远远超过所能打到的栗子。    
【六则】冬季的随笔 【六则】冬季的随笔 作者:弹杯一笑      1、【忘山】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山了,对山的怀念似乎在尘俗的琐碎中渐渐磨蚀。      遥想当年,我是那样的爱山,爱到痴迷的地步。      我总是一有闲暇,就背着自己的大行囊,深入山中,沿着山谷溪流而上。      我喜欢散漫地在山中行走,虽然偶尔也攀爬崖壁,但相对于那些专业的攀岩者,我总是显得懒散。      山对于我而言,从来不是需要征服的对象,它更象是一张床。      高大空旷的落叶针林下的浅溪,是我的最爱。      这样的溪流往往没有刺人的灌木,多是一些碧绿的苔藓和青草,阴凉笔直的树干间隙下,是散落的巨石。      山水悄悄地在褐黄色的落叶上流淌,无声,却分外清澈。      偶尔会有清脆的鸟鸣,在头顶的枝叶间鸣叫,唧唧喳喳地催人好眠。      当然,山除了深邃清幽的一面,还有它空旷辽远的一面。      在那飞溅的瀑布下面,总有一个巨石如屋的壑谷。这样的壑谷总是气势开阔。      它的走势大气,两边的峰峦大气,其间的藤草植物,也生长的大气,就连头顶的白云,也高远而野。      这是山的另一种韵味,身入其中,你也会感到一种安静。      一种博大的,生命充沛的安静。      爱山的人象孩子,爱水的人象老人。      大江大水,流淌的都是历史和人文。在江边看水,如同翻史溯源,有一分寂寞,二分感慨,七分抱负。      而山,从来只是和隐逸神仙挂钩,它是嘲笑和坐忘尘世的“人”。      但是,山却是比水更温暖。      山的温暖在于其肃默,在于其隐。      它的博大和沉静,让每一个深入其中的人,都会暂时“物化”,忘掉“人”的身份和骄傲。从而也忘掉隔阂和尊卑。      在山里,人是那样不经意地就把自己当做了自然的一份,眠与石,倚与树。      其心悠然,所以温暖。      不过我们终究还是把山忘记了。——— 就象孩子终究要长大,要野心勃勃地投身天下。      我的很多朋友,中年后已经忘山。他们更爱尘世和水,他们的温暖是家庭和朋友,这些近而实在的东西,而不再是自然。      他们更关注历史和人文,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是他们的口头禅。      山与他们,只是少年时的孤单岁月。而如今,却是人在江湖。      如今,我也是人在江湖了。      所以山,也离我渐渐遥远。      2、【关于四季】      对于四季,古人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而与养生之道,则是春天要补温阳以养肝,夏天要补清凉以养心,秋天要补干爽以养肺,至于冬天,五行属水,则宜大补,水在卦象中又代表肉类。      所以冬天,吃热乎乎的羊肉、猪肉、牛肉火锅,是最适宜的。      结合人的行为,则是春天可缓行,夏天宜静思,秋天可远足,冬天应好卧。         做为我本人,对于四季的思念,似乎也是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着。
【流光】念你如昔 念你如昔 作者:弹杯一笑      一、念你如昔        念你如昔 ——— 这浮生的痛苦,其实最不堪叙说。      遥望山河渐暮,归鸦掠过。那村烟野水间,扶牛角而归的小儿,采黄花入竹篮的女孩,你看到自己昔日的影子了吗?      大梦梦兮。        念你如昔,城市的影子随水流动,人群苍老在窗内窗外的灯下。        时光倏忽而逝,一些旧梦,转眼白了你的鬓发。你深入城市内心,看见小巷深处的儿童,用粉笔在墙上,涂抹着许许多多的笑脸,那些孤单的笑脸,多么象你的容颜。        念你如昔,你独坐月光之下抱膝吟唱,一杯热酒饮到冰凉。你抬眸远眺,彼岸花开,此岸无风,一道流帆顺水而下。        仿佛有轻衫白马,踏着倥惚的岁月而来。        念你如昔,你又惘然回头,一些轻嗔薄笑,一些并肩携手,象雾一样弥漫在身前身后。在你叹息声里,被吹得飞散。        念你如昔,清磬音如丝的阴影里,你忘了自己,沉坐了多久。        檐下滴水的声音,让余下的岁月,越来越清晰 ……   二、逐水而来              古代的游牧先人,逐水草而居。而我们,逐水而来。        临水悠然,听水声如环佩叮当。小敷山下的旧月,今宵勾去了,谁人好梦?          唱断唱不断的千古人物,弹去弹不去的一杯笑意。逐水而来,寻一个舞者为我们轻启歌喉。身后飞扬的尘烟,在歌声中渐渐安静,我们在歌声中微笑回头 ……。        浩淼的网络江湖,看梅人在何处?        逐水而来,我们皮毛光滑的躯体,依然精力充沛。        远山青黛,如女人的弯眉。不寝人傍水而居,月光下的小屋,温酒渐凉 ……        夜夜听水,归路悠长。        逐水而来,望流起舞。        寒鸦孤单地掠过,天下纷扬的大雪。        鸦翼下,我们携壶而坐,在一杯酒里,窥见山河。——--- 这大雪燃烧,一川逝水滚滚东流的山河。        雪烬。
【流光】那个人 那个人 作者:弹杯一笑 那个人以千姿百态的容颜,进入我们的生命。   开始或许只是一阵微风。   就象春日熙熙闹市里的一个擦肩,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彼此回头一笑,从此各奔前程,再不相逢。   你甚至不把他记在脑海。只到若干年后,你偶尔走回这条街上,才蓦然回忆起过去的刹那,于是呆呆而立,让暮色浸了衣襟。   那个人也或许是你一生迁徒里,偶尔遇见的一道风景。   他坐在你的窗外,看闲云舒卷。你坐在窗内,看他。   你看着看着,便把他化成一句浅词,夹进书卷。   然后你掸掸身上的落絮,站起身来,又去迁徒。   你总记得那个人在儿童时代,抚摩过你的头顶。--- 那温暖的怀抱,淡淡的烟草味道,你依稀记得。   然而你翻遍记忆,却不见他的容颜。村烟野水间,只余得一抹身影远去。   后来你去异乡,雨水开始下个不停,昏黄的灯火里,夹着许多纷飞的蝶影。   那个人的容颜,也若隐若现。   那时侯你们仿佛经常一同,坐在街角的小摊上喝一碗豆浆,油腻的桌面,你坐在这端,他坐在那端 ……   仿佛经常在一起共饮,在微凉的月光下。   你总是大醉,然后泪流满面。那个人安静地举杯,轻轻弹指。等你泪水流干,他拍着你单薄的肩膀,说道:“前路悠长,保重。”   后来你开始定居,在城市和乡村的某个角落。   你朋友很多。渐渐适应了一种生活。   那个人也开始离你远去。他知道你不再需要他了。   他最后一次出现,你正懒懒地坐在庭中,人散茶凉的寒夜,让人心有点落 寞,正适宜离别。   他抱肘突然出现,斜靠着你的门扉,笑着问你:“嗨,还有饮一杯的心情吗?”   “嗨,还有饮一杯的心情吗?”   以后的岁月,你经常这样问着自己。然后微笑。
【流光】那年那月 那年那月 作者:弹杯一笑 那年那月,仿佛是个很遥远的词。其实,不过是一弹指的事情。   那年那月,在这个小城的一个深巷里,孩子孤独地坐着,坐在门口,看阳光慢慢斜过街角,看燕子在檐下搭巢。看春风吹绿了巷草,也看蛛网、网住每一个午后时光 ……   那年那月,孩子突然看倦了这条深巷,他掸掸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向巷外的世界走去。身后,阳光慢慢斜过街角,燕子在檐下搭巢。春风吹绿了巷草,蛛网、正在网住,每一个午后时光 ……   孩子走在巷外的世界,神态恍恍的,是恍恍,不是慌张。--- 在孩子的心中,没有慌张。   孩子恍恍而又悠然地走着,热眼看着这巷外世界的繁华和脏乱。看那些热闹的市井。无赖的可爱小人物。   孩子喜欢给自己一个舒适的姿态,坐在这巷外的世界中。孩子懒懒的。没办法,他就是懒懒的孩子。   懒懒的孩子饿了,就去懒懒地工作。作为孩子,他总是没什么野心,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然后,他又去懒懒地游荡。   饿了,再去懒懒地工作。   时间总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孩子终于看倦了这个世界的繁华和安静,看倦了雪山湖泊和大漠草原。也看倦了那些凭窗的影子,倚楼的歌声。   但那个深巷呢?孩子忘了归去的路。   于是孩子开始夜夜游荡,开始沿江而下,逆流而上。开始纵马狂歌,开始放迹天涯,开始大恨大爱 ……   孩子,感到孤单了。   孤单的孩子一直在这巷外世界漂泊着,直到那天遇见另一个孤单的孩子 ……   “你有家吗?”   “没有。”   “你想家吗?”   “想。”   “为什么不回家?”   “忘了归家的路。”   “你呢?”   “我也忘了 ……”   于是两个孩子开始结伴。结伴在这尘世里寻找。一点点温暖,从彼此身上 传来。   温暖是有诱惑性的,渐渐孩子发觉自己喜欢她了。这种喜欢来得悄然。   于是在一个午后,孩子对另一个孩子说:“我们造一间木头房子吧?”   “好的,我要有一块地可以种花。”   “那我种菜的地不是没有了?”   “我不管。我就要一块地种花。”   孩子做事总是很快,就象孩子做梦总是简单,转眼木屋就造好了,门前种花,屋后种菜。   然后又转眼,木屋前多了一群孩子的孩子。   孩子的孩子中,有一个孩子,也很孤单,天天坐在门口,看阳光慢慢斜过街角,看燕子在檐下搭巢。看春风吹绿了巷草,也看蛛网、网住每一个午后时光 ……   孩子看着他的这个孩子,许多年前的那个巷子,突然浮了出来。   孩子低头一笑。有一点惘然若失 ……
【流光】香烟人生 香烟人生 作者:弹杯一笑      不敢说自己是个抽烟的人,但爱烟的情怀却一直若续若存。        记得抽第一根烟,是在一个暮春。父亲在书房里读书,我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午睡刚醒来,有一点发呆。这时父亲突然递给我一枝点燃的烟。我那时才六岁,印象深刻,蒙蒙胧胧地接过来吸了一口,便把自己呛得剧烈地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然后父亲大笑,揉了揉我的脑袋,继续去读他的书去了。        在我记忆里,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读书,却老不正经。有一次他还把一条大蛇藏到外婆的床底下,藏了十多天。      父亲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烟草香味,淡淡地 ……        我真正开始抽烟,是在寂寞的少年时期,跟一帮当地的小混混学会的。沉迷于握烟在手的堕落姿态。在闹市里,在市集中,轻轻弹指,看烟头带着余烬飞出去,觉得很爽。        每逢巷斗之前,我都要点一根烟,叼在嘴角。一场下来,烟多半还没吸完。              后来举家远迁,我也发誓做个好人,便戒了烟。于是有一年的时光,与烟无缘。        爱烟缘自爱它的姿态,戒起来自然毫无困难。那一年里,我发奋读书,也开始了第一场暗恋。        书读多了就难以安定。我总是笑语:这俗世的变乱烦忧,大半与读书人有关。所以秦皇坑儒,也是可以理解的。        读书让人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我也不能例外。第二年,我开始离家流浪。              ‘流浪’这个词,说起来很简单,甚至有点浪漫的色彩。但其实是个噩梦。        那些檐下的岁月,坐在田埂上,听远处暗夜里狗吠的时光;以及异乡小客栈昏黄的灯影,都会让你深刻地明白:什么是孤单。        流浪途中,我又再次拿起了烟。      这一次是真正爱上了烟的温暖,抽烟的姿势简朴单纯。一口口地把烟吸入肺中,深深过滤,然后吐出来。烟头在指间明灭 ……        让烟雾迷漫视线,让自己微醺。        这一抽便是三年。        三年后我已经二十二岁,再也不是飞扬无羁的少年了。带着一身的故事和伤痕回到家中。父亲和我,两个男人对坐。父亲什么都没问,放下手中的书,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我 ……        许多许多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出来,我仿佛又看见了幼小的自己坐在地板上,被一口烟呛得剧烈咳嗽。      我微笑地接过父亲递来的烟,却没有点燃。那一刻,我决定再次戒了它。        我爱烟草的香味。辛辣、淡淡地悠长 ……
【流光】在山水中拾拣四季的心情 在山水中拾拣四季的心情 作者:弹杯一笑     「春」        一、早起        早起,远处的山林突然清朗了,不再有冬季的薄雾在林梢萦绕。        春的气息,在推窗的刹那,扑面而来。———— 温暖的风中,有青草的香味。      青石上的湿气也在一夜中收敛了。      以后可以著单衣卧在其上,看头顶的星空。可以携一本闲书,边读,边等石边的这株桃树开花……        春在山中,是懒人的季节。繁忙的夏季还未来临,严寒的冬天已经过去。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山中是无人卖花的,因为山花烂漫,俯拾皆是。然而山中早春的夜雨,却很醉人。        恍惚里,先是风过,檐下垂铃‘叮当’,空气慢慢就湿润了……      然后雨丝无声无息地飘落在新草和屋顶上,在瓦沟汇聚,顺檐滴下,敲打檐下阶石。        声声清澈,声声入梦。      早春的远山,向阳的一面红花如霞时,背阴的山峰却还是白雪皑皑。不经意地抬眉,这红颜白发的奇观总能入眼。        “流水东山酒,白雪西山发。”与东山对酒,看西山白发,抱膝吟唱,悠然忘归。              再过个一两月,就进入暮春时节。那时风已经暖薰,林荫浓绿。在藤桥竹亭边,汲溪水煮野茶,架壶于石上。然后在落花中铺开棋局,与心爱的女子对弈,最是适意。      人生总是忙碌的,能于忙碌中保持一点悠然心境,方为豁达。        二、夜半闻风雨而做        微岚侵暖梦,忽倏起松风。        侧耳眠床上,听霏滴叶中。        案头宿酒冷,槛外山意空。      遥想檐阶下,飞樱满碧泓。        春山多雨。        庐山一到春季,微雨便象雾一样随风而至,也象雾一样随风易逝。        昨晚,入睡前窗外还是一片清朗如水的夜色。半夜里,就起了风 ……        先是微微的山岚吹拂着枝叶,把枝叶上凝聚的露滴吹得滴答坠落,清澈地敲打着树下青石。然后在转瞬间,风就变大了,掠过群山密密的松稍,卷起一片波澜。      人卧在床榻上,听屋外风声肆虐,松涛汹涌,竟觉得这小屋也在摇摆,如一叶舟。        让人即担心,又矛盾地感觉温暖。      松涛过后,是短暂的一片寂静。月光重新悄悄探了出来,不过这次不象早先那般清幽了,因为山林间起了雾。        浓浓的雾霭里,月色朦胧,仿佛也沾染上厚重的湿气。青苔在这样的月色下,一定会疯狂地生长吧。      不经意间,在这雾霭里、月光下,突然有了雨的音乐。      它们先是一两点的敲叶声,然后象水中涟漪,悄悄地蔓延,形成细密的一片,如蚕食桑叶,如珠落玉盘 ……        雨声中,还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夜鸟的呢喃,和林间竹枝伸展、竹叶坠落的声音。  
【流光】花开花落 花开花落 作者:弹杯一笑 江湖子弟江湖老,花开花落又一春。   每逢展卷读武侠,读到这样的字句,总要忍不住感慨。 网络上浪迹一圈后,在曾经灿烂的地方伫足,看物是人非,或物非人非。这样的心情,更越发地入骨。   一些云英未嫁,一些红颜黑发,一些轻嗔薄怒,一些浅词淡赋,象微梦一样,从深处纷然浮起 ……   那时,坐在电脑屏幕后面,会觉得身边满是落花,伸手一抓,便是一把。   若偶尔翻到一点旧日的痕迹,握鼠标的手,便有点颤抖。   顺藤而上,渴望寻一丝熟悉的笑意和容颜。   但多半什么也寻不到,多半会掩埋在繁华落尽的灰烬里,或后来人的口水中。 于是悄然潜在角落,做一个过客。   看不再熟悉的那些ID喧哗,互相打闹。自己拂发微笑,那些小儿女的姿态,多象曾经“你侬我侬”的影子。   心中温暖,又觉落花缤纷。   也有一些地方,已然归于冷寂。   推门而入,宛然是一个无主的废墟。自己当年最后的一贴,还是摆在首页。那些熟悉的容颜、笑靥、举手投足的姿态,被时光凝固着,清晰得就象发生在昨日。 但是,但是当我们轻轻伸出一指,穿透屏幕去轻触,指尖上,是厚厚的灰尘啊。   厚厚的,象我们离去的时光。   一切如旧,但是席已散,茶已凉。   得意人,伤心人,都各奔天涯去了。     这时候,我们再来,只能是一个过客,静静地徘徊,静静地坐一会。然后掸去衣襟上的积尘,离开。 若推门而出的时候,看见另一个过客擦肩而入。也无须回头,无须管他或她,是昔日的谁。   花落尘深香已黯。   最后,用《倚天屠龙记》中的一段话结束此文吧。   ---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红颜少女的鬓边终于也见到了白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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