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诗歌 金川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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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金川诗歌】入选《长歌当哭 ——汶川5.12震灾诗文集》 余震 一双淘气的手还在淘气 在地心,心灵的深处 不经意的一次晃动,再晃动 几十秒,你就破碎 大地,这透明的玻璃 猝然裂开,肉体就掉进去 肉体,这脆弱的生灵 转眼再不说话 自大妄为的历史转眼粉碎 再没有一丝力气拼凑那些破损 伟大与辉煌的经典 转眼是一片废墟 你哭泣,你流泪,你却不会改悔 你脚下的那颗心脏的跳动你听不见 一双淘气的手 却依然在挥舞。你不会改悔 伟人,名人,大腕,英雄 来,伸出手,握握那双手 那双你看不见的手对你不屑一顾 你为什么一动不动 为什么像哀鸣的小鸟 你的疯狂哪里去了 你那么尊贵还为什么那么颤抖 而你不会后悔,不会反省 因为那双手没有使你疼痛 那双手没有拉住你的头发,你的脚趾 没有拉住你的皮肤与骨头 你不会忏悔,不回头 即使大难不死,你还相信必有后福 人类,你就这样脆弱下去 你是那样的迷信你的侥幸 透明的大地 而今你越来越不堪重负 不是你年老色衰不再坚强 是他们忘记了极限 一双小小的手在挥舞 一次次,谁能因那些暗示悔悟 世界,请为我静默三十秒 世界,请为我静默三十秒 我一生爱你,你却不知道 为我这个悲哀 你有理由暂停三十秒 让罪恶之手暂停三十秒 让幸福延续三十秒 为此,我的生命 为世界赢得一分钟的善果 就请你将这旷世的恩赐 垂怜与我吧
走过心灵那一端 金川 著 内 容 简 介 作者以二十世纪七十年代(1970…1981)太行山东部农村红土崖为背景,围绕着为子娶亲、借钱、亲友矛盾,夫妻别扭;过继儿子、兄弟成仇;望子成龙、父子对立;为了工分与工作,姐夫、小舅翻脸,等一系列事件,描述了张鸿远与其妻子、兄弟、儿子、同事、领导等感情,工作,生活等方方面面的纠葛。深刻细致描绘了张鸿远一生的矛盾,复杂,艰难,痛苦的心灵奋争过程。塑造了一位农民知识分子张鸿远真实可敬又可怜的形象,同时对风风火火任性放纵的刘瑞芬,工于心计的刘清虎,淳朴又财迷的刘顺德,酷爱说书的刘有,以征服男人为己任的秦花妮,刻薄阴狠的周玉香,木呆愚笨而可怜又可爱的门颅,倔强有为的张建诚等十几位人物进行了刻画。还对绵善如云似水的毛桃大娘,痴诚的单相思病人吴志愿,神秘的富贵大嫂,受冤枉的富农刘德旺,混球搅茅棒,三鞭杆,不饶人,小皮球等十几位次要人物进行了巧妙的速写。为读者树立了一个生动有趣,真实可爱农村艺术形象群。 作者以风格独到,优美高雅的笔触描绘了晋东农村秀丽奇妙的山乡田园风光,对诙谐,生动,粗犷,丰富多彩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进行了全力绘制,对人物感情与思想变化与发展进行了深刻的展示与忠实的暴露,思想独到,意蕴深长。 作者十年精心构作,竭尽全力打造,用心血为读者奉献了一章章鲜美的人生风味特餐,又为读者推出一部乡土长篇力作。
金川诗歌特色诗简介 金川诗歌特色诗简介 很显然,这是追求形式美的产物。这是金川先生在写诗进入一定状态,渴望突破,又无法找到实质性的缺口,从形式上找到的写诗快乐。 大概有以下分类: 唯一诗;一分为二诗;三步诗;四喜诗;五星诗;六韵诗;七叶诗;八节诗;九颂诗;十诉诗;十一台;十二月;十三叹;十四兴;十五对;十六贴;十七拍;十八开;十九章;二十小令;二十四节气诗;三十二梦;四十八流;一百零八将。 但是,这不全是勉强的形式美,而是根据诗意,大致相近而组合,但是也可以分开单独成篇。而有的诗歌,比如唯一诗体,一百零八将诗体,只有一种。 唯一诗,诗体唯一,题目也叫唯一,每一首诗里都有一个一。 而一百零八将,就是一八零八幅画的描绘。 金川努力做最彻底的诗歌写作者。四十岁开始,开始纯写作生活,为保证写作的清晰,独立,为保证探求人生的纯真,决定开始过脱离一切组织,辞去工作,放弃一切职务,职称,荣誉;善意回避一切交游,避免一切名利事务干扰,做一个纯粹的诗歌人.。 金川努力做最纯粹的诗歌写作者。坚持五“不”一“唯一”的原则:五“不”:(1)不要任何头衔与职位;(2)不参加任何文学团体、流派与组织:(3)不在新闻媒体露脸、张扬:(4)不参加任何活动会议;(5)不发表关系作品、后门与交易作品。一“唯一”:唯一用作品面世。 金川努力做最活跃的网络诗歌写作者。从2007年11越至今,在五十多个诗歌贴吧,一百多个大型诗歌网站发表诗歌,新月诗社特邀诗人。现代诗歌吧、现代诗吧 草根文学吧、中国诗歌选吧 、枫林晚儿吧、 真如书屋如如吧、雪山诗苑、诗海词天吧 名人堂。文丰书斋吧龙虎榜。心灵有约吧名人榜。现代诗生吧火炬手。中华诗苑璀璨之星。真老徐吧 今日名人榜。08.5-8现代诗吧吧主。天下聊吧特邀学者。诗情画意吧 诗者、网络诗歌吧 网络诗人。小钊文学网,乐趣文学网驻站作家。第七行贵宾诗人。圣地文学荣誉诗人。2008年1月3日,百度贴吧首页《今日话题,幸好有人还在写诗》引用;08.9入选2008网络诗人名录。《诗文》杂志第三期,《格桑花开》第二期,《天下诗报》第二期,《打工诗刊》创刊号,《江花红似火》网刊物第三期,发表作品。好心情7月月赛获奖;中国当代网络年度优秀诗选目录---金川的诗歌《中国诗选刊》第2期;燕赵诗刊2008年4期;收入中国打工诗歌年鉴;《北京诗报-中华汉语诗歌典藏(A卷)》收录作品。《圣地诗刊》第二十二期刊登的诗歌;南都诗刊(创刊号) -发的诗歌两;《诗友》08年第四期---;作品鹰国际华语作家诗歌网网刊·2009年春季号 发的诗歌;[诗选刊杂志]三月诗歌月评 的诗歌;《诗文杂志》2009.6期刊登的诗歌;2009年打工诗刊春季号目录 发的诗歌;至今作品发表不断。 金川努力做最高产的诗歌写作者。2004至今,完成诗歌近万首,自编诗歌全集31集,每集平均近300首诗歌。至今还在写。 金川努力做最丰富最广泛的诗歌写作者。 诗歌写作种类创造现代诗歌之最。按照内容划分有,〔励志诗歌〕〔爱情诗歌〕〔城市诗歌〕〔乡土诗歌〕〔历史诗歌〕〔探索诗歌〕〔神秘诗歌〕〔牧场诗歌〕〔绿色诗歌〕〔性情诗歌〕 〔青春诗歌〕〔乡土诗歌〕〔苦涩诗歌〕〔旅游诗歌〕〈〔尴尬诗歌〕〔罪恶诗歌〕〔跋涉诗歌〕〔欲望诗歌〕〔怪异诗歌〕〔边缘诗歌〕〔孩子诗歌〕〔老年诗歌〕〔野性诗歌〕〔孤峰诗歌〕〔死亡诗歌〕 【冬的诗歌】【春的诗歌】【秋的诗歌】【夏的诗歌】等。微型诗;传记诗;散文诗;童话寓言诗;诗歌评论。格言、截句。 金川努力对写作风格探讨最全面、最具深度与广度的诗歌,融会古今中外诗歌特点,确立自己的风格。 金川渴望创出最具特色的中国当代诗歌品牌,渴望中国诗歌走向世界,向世界诗歌的极致冲刺。 这就是一些努力的结果,从形式上的一点反映。           金川诗艺推介交流中心 二〇一三年四月十九日
借耕牛的女子* 借耕牛的女子* 放牛的――她喊我 肯定是喊我 这满山遍野只有一个放牛的 她像喊她的孩子,或者老公 像喊她的情人,或者亲人 那喊声像刺槐花的蜜 我身边不远的刺槐花早已开败 她更像迟开的一束 就在坡下不远的沟底晃动 我突然被丢入一阵芳香 身子发出不可抗拒的麻醉 播种的时候,我要借你那头最好的耕牛 好。我根本不认识她 说好了,不给你钱,秋天我给你玉米秸 好。我知道她住在山那边 你要是不在家,就要安排给你弟弟 好。她竟然知道我弟弟与我在一起 那就说定了。我相信你 好。也许她以前路过,我该多留她一会儿 她每说一句话,眼前就增加一些生动 一个冬天的寒冷就逃跑一部分 如果,她再走近,再走过来 我想看清她嘴里如何吐出神奇的蜜 如何。如果……我的遐想 突然被无边的静谧凝固 满山遍野依然只有我,与一群傻牛 那个向我借耕牛的女子已远去 而刚才发生的对话 仿佛发生在上一个世纪 我一遍又一遍重复默念 不是害怕忘记,是我想知道 是哪个残忍的字,阻止我 没有看到她,到底长得漂不漂亮 *借耕牛的女子,作者自己的农牧场的牛,是兼用牛,可做肉牛出卖,在播种时可做耕牛使用。在就要到来的播种时节,作者的农牧场就破产了。当地农民生存条件落后,这个陌生女子没有借到耕牛,可能非常遗憾,作者为自己的失信也遗憾,经常惦记这个情节。      二○○九年三月七日
采蘑菇 采蘑菇 雨过天晴,一连几日 强光似乎要把树林连根拔起 原野被笼罩在蒸笼里 仿佛一块好吃又无法下口的煎饼 走进密林,深宫幽密抓住神经 肉体能沁出涓涓溪水 清凉凉的,仿佛无数只翅膀 从体内向外急速闪动 野鸡在枝叶间穿梭 富氧使这些生灵产生兴奋 羽毛与叶片摩擦 大片清脆的火花似乎要从头顶滴下 仿佛又被淡淡的白云 悄悄吸去。安谧如法庭的肃穆 泉水涌溢,汩汩的满足穿心而过 青草举起最绚烂的一叶 饱满欲滴的身体 情不自禁投入眼睛,溅起成串晶莹 哦,腐叶丛中 许多张丰润的脸蛋闪现 她们鼓荡着性感的小嘴唇 一种低迷的喊声,捶打耳隆 那是一支小巧的生存队列 如参天大树的奴役,卑躬屈膝 如一丛灌木的死党 昂首阔步,似乎行将开拔 要去抢占更大的地盘 当她们看到我突然出现 仿佛看到她们心中的向往 她们仿佛获得拯救,杀死孤独 欢天喜地高举小手 带着她们特有的体味 投入我的手掌 成片的小精灵,纷纭而至 她们有的喜欢独立,适度拉开点距离 有的就扭结在一起,厮打,嬉戏 争吵,似乎就是等待我来解劝 当你抚摸她们如花似雪的肌肤 能感觉到她们柔情蜜意的渗透 她们突然变得乖巧,温顺 仿佛听懂你的爱抚 并且心甘情愿投入你的怀中 其实,此时的大自然 才是你真正的爱人 你,已把身心投入她的怀中      二○○九年三月七日 去果园的路上 天空突然被劈开 呈现齐刷刷的新茬子 仿佛一棵大树斩出的气息 敞亮能把鼻子吸进去 土地在同一个瞬间打开所有呼吸 暖阳吮入干瘪的肚皮 仿佛在眨眼之间 眼前被神秘的浴液清洗一遍 道路发出一种震颤 轻柔,舒缓,向上暗自弹射的力量 使脚步顿然感觉到 迈步是一种幸运,一种神圣 拐过前面的红土坡 就是被干旱折磨一冬的果园 可是我想停下来 可是我没有想,就已经停下来 一只鹞鹰在我的视野里游弋 它自在自得,安详惬意 似乎引惹我妒忌 而我却恍然翩翩其上 正在俯视春光抚慰的田地      二○○九年三月七日 那边 小院如一粒草籽 浅灰之上,泛滥一些淡绿 安守在两座山岗之间 仿佛一风可以带离 而暖风微微 他却依然缱绻死一般的静谧 沿着篱笆墙,小草泛青 一道神秘护栏 抗拒着任何一种世态炎凉的冲撞 白杨树微微晃动 摇动一个时间太久的梦 枝头密密麻麻 是遽然膨大的花蕾 掀动阵阵盛开的潮汐 潮汐,向林子那边涌溢 林子那边,是一道不算高的山梁 一步能跨过去 山梁那边,隐约马达隆隆 好似那座中等城市洋溢的甜蜜 哦,一阵甜涩掠过味觉 脚步似乎要跨出去 可是,且慢,这不是我的真实 猝然的背叛,与猝然的惊疑 如一道闪电撕扯我的心坎 是的,我清晰地发现 尝试,又一次失败了 那边,如果真是我错失的天堂 但愿那真是天堂 我依然愿意保持此刻的位置 品尝一份远望的暧昧    二○○九年三月七日
敞亮的下午 敞亮的下午 风在足够大的纸张 磨砺他的身体 下一个季节他需要冲击什么 他总能掀起跃跃欲试的声息 大地平静地铺开 丝毫不掩饰已有的堆积 阳光在拥挤的城市空隙 洒下无人关注的金色 耐心如真正的富有 一点点把阴影向后推移 徘徊几日的阴天一旦腾空 生命翻过被隐藏的另一面 大于自己,大于他人 他人在曾经的对立面 突然成为一条条通途 不是他们满怀善意走来 就是被他们愉悦的目光吸引过去 生命如风,不再捕获中劳顿 却在冲击中拥有轻松 生命如阳光,把暖热赋予城市 似乎连谢谢二字都不想听 转眼就跳过山峰        二○○九年三月五日 黑夜散步 白昼的一切把戏消失了 夜,更像一只空无的笼子 灯光――黑暗托起的话语 一盏接一盏,一声接一声 在悄悄撤退。笼子也消失了 我仿佛走在人迹罕至的深渊 但四周没有一道峭壁 树冠似乎融化成黑色气体 只有树干在前方 或者在与我一起,前进,或者后退 不是在寻访,也不是在发现 仿佛一场睡梦提前开始 区别在于身体依然直立,依然移动 不,脚掌似乎在说 没有,一切都没有,没有移动 没有接近,或者也没有远离 事物完全处于独立的完整 你无法分辨进入与退出的差异 甚至无法把你与黑色的空气区别开来 你,难道真的存在于一个 叫做地球的星球上吗 哦,是的,你在微笑 微笑,地球赋予你的唯一特权 他告诉你,那些已经消失灯盏 其实算不得是一种光明 唯有你,明净之体 依然与无边的黑暗和睦相处 仿佛如鱼得水    二○○九年三月六日
夜 夜 夜,一只温柔的野兽 我住在它的某个部位 互相依存,互相欣赏 就像刚刚相识的恋人 月色淡淡洒下来 如一只透明的笼子 我们组成一首完整的诗 读者,当你读到这里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尊贵与高尚 不要投出利欲包裹的食料 那无异于恶语相加 食用人间烟火的羞辱 诗人与野兽,都不缺乏 请你投来一个黎明 我们更渴望食用清新的空气 以及,恬静,或孤独      二○○九年三月九日 虚空 生命如天空的跳跃 一天一个跨动,向前,或者向后 向左,或者向右,都在完成一个刷新 肉体过于单调的颜色 已经无法将快乐的节奏束缚 生命如大地的苏醒 春天一天天占有苍白,或者荒凉 贫乏,或者无奈,在渐渐消融 喧嚣正在成为伴奏 生命按照自己的次序填词作曲 一个天造地设的舞台在打开 导演,主持,灯光,舞美,化妆 我在渐渐与他们熟识 并逐渐形成一个理想的团队 而我始终不了解我的观众 他存在,就在我身边 甚至进入我的体内坐下来 偶尔以友好的默许回应精彩的技艺 更多的时候,他仿佛遥不可及 却依然以默许,嘲讽我言不由衷的展示 每当此时,我能感到内心的羞惭 如一道深渊,令我不寒而栗      二○○九年三月九日 羞耻感 我深居简出 终日与世界平起平坐 做点平常家务,做饭是主要劳作 避开白昼的喧嚣,夜晚散步 阅读,主要是检阅四季轮转的风景 思考,挖掘宇宙万物的秘密 写诗,把我的人生展示给人类 哦,展示?有这个必要吗 一种隐约的羞耻会质疑我 我依然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无法再找到更好的表达 有时,因妻子的埋怨 因亲友们的困惑,不解 甚至是暗含的轻蔑 羞耻感会突然变作刀锋 在我眼前挥舞 使我的心脏感觉到冷飕飕的吹拂 哦,万事万物都与我和睦相处 只有这点感觉,告诉我 我的心中,依然有一道裂缝 既是我进入尘世的路径 也是我返回时带回的微波细浪 羞耻感,有时是条不经意的小蛇 即使张大嘴巴 也不值得我恐惧,惧怕 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经历过 一条腥膻的幽暗影子,又能算得了什么 每想到人类自身遭遇的羞辱 车祸,矿难,死刑,凶杀,战争,饥荒 我的一点羞耻感反显得亲和 而且柔美。为见证人类获得拯救 活下去,何必又要什么目的呢      二○○九年三月十日
读《外国优秀诗歌选》*【组诗】 读《外国优秀诗歌选》*【组诗】 一 一个精灵与孩子的世界 使生命忘记渐渐年长的事实 成长的悲伤,缓缓溢出 节奏舒畅,而且清晰 向一片土地蔓延 仿佛无数只鸟儿满怀喜悦 飞往他乡 那是一片常人无法到达的土地 到达那里的人 便会看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 那张面孔被一种事物宠爱又加 仿佛存储在一个秘密美容院 而每当打开房门,坐下 仿佛一次晚宴开始 无数鲜花如侍者端来酒杯 把石头,树木,沙砾的眼泪斟满 把月亮的刀叉摆放 铺一块比太阳稍大的纸巾 一点点享用大海与天空的烤肉 不时听到岁月的烤炉 发出苦涩,却抒情的歌唱 二 这是一个成年人,闭着眼睛 所做的梦,睁开眼就成为文字 像懂得自动更新自己的真理 像懂得自己纠正自己的谬误 伪装自己谴责沉重 诚实用缄默表示默许 在这个无边无际的会客厅 事物自己说出隐秘 不是为了讨好某种口味 这是一个成年人,睁着眼睛 所做的梦,真实,可靠 生命用所能磨制的金砖玉瓦 堆砌成一座宫殿,或者小小蜗居 闭上眼睛,就可以在那里定居 在那里金银珠宝跟泥土一样使用 常人生前无法获得永恒 那里应有尽有 而他们只有死后变得纯真的肉体 才获得真正到达那里的默许 三 这是用梦幻的实体建造的草坪 在这里散步 脚步会自动抛弃鞋子 肉体会自动将肉体搁置 仿佛把一件衣服悬挂在衣橱里 在那入口处有面镜子 灵魂会自动过滤他厌倦的味道 无法过滤的情调 痛苦,忧伤,忧郁,以及惆怅 在那里成为获得自由鸟儿 鸣叫,飞翔,与灵魂的形体嬉戏 这里被砍伐的树木 得到最好的葬礼,并重新复活 已经亡故的亲人 通过这里的门槛重返生前 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途 在发觉,在打开,在为更多人使用 生命诞生之初的第一滴血 化育了这一片草坪 但他不属于我,我也无法占有 如我的生命在这个世界 散步,旅游,出家,立业 当生命终于彻底遗弃占有的企图 属于自己的真实独立完整的王国 便会神奇地耸立 *《外国优秀诗歌选》,是作者自己选编,自己打印的诗集,主要收集那些风格成熟,生命特征真实健康,抒情优美,悲而不折,美而不浮,诗歌里充满灵魂与肉体和谐完整的诗歌。      二○○九年三月六日
清明祭【组诗】 清明祭【组诗】 一 暖阳穿过薄雾 针脚细密 缝合山湾的裂缝 坟墓又添新土 父亲的灵魂 终于找到中年走失的爱人 肉体驱散甜蜜的蛆虫 枯骨修饰指甲的闪亮 死不瞑目的眼睛 闪烁两双含义 他告诉走近的目光 尘世的病痛*至此忘记 她告诉她的孩子 肉体的熬煎*终于到站 二 春光彰显新绿 生生不息的力悄然崛起 坟墓安如高古 大地擎起一只陶杯 和悦的灵魂 啜饮永恒的伤悲 时光回归自由的怀抱 一片净土 发酵不死不灭的快乐 不再争执 也没有猜疑的缝隙 这里是王者的终结 也是平民的巅峰 永不分开的灵魂 分享无人剥夺的安谧 三 青苗会在身边拔高 青纱帐悠扬 打开甜蜜的阴凉 安详的灵魂 漫步在诡秘的丛林 微风吹拂透明的叶子 仿佛彻夜不息话语 等到秋风送来怀想 大地举起无数金黄 看到一代代甜蜜的微笑 父亲知道 幸福的含义始终在提高 母亲会变得激动 脱口唱起生前的歌曲 自由的灵魂 已远离生的艰辛 四 安详的坟茔 如生前没有做完的梦 如一只慈悲之手 举着夏季的金黄 举着秋天的红火 不生不死的时光 解说生命快乐的秘典 尘世如一只空杯 生命举着肉体的甜蜜 失去灵魂自由的人 你只有用一杯苦水 来化解你肉体的甘美 直到获得死亡的帮助 结束你的迷茫 为你找到曾经丢失的甘甜 而拥有灵魂自由的人 能化开肉体的甜蜜 啜饮一生享用不完的甘甜      二○○九年三月一日 *尘世的病痛,作者的父亲因癌症,五十六岁去世;*肉体的熬煎,指作者的母亲四十二守寡,直至去世,结束孤独凄凉的生命。
诗屋 诗屋 这个屋子,你居住 世界,人人,都在此屋居住 却只有你能分享居住在此的幸福 这种幸福对谁都存在 只是他们没有分享这个幸福的幸运 正像盲人分享不到色彩 正像聋子分享不到音乐 正像精神病人分享不到丰富的感情 他们把你写出的诗当作废话对待 仅仅是因为没有畅销 仅仅是因为你没有名气 仅仅是诗歌不能像妓女发出尖叫 他们连诗歌之美都读不懂 想一想,他们怎么能分享写诗的快乐 这个屋子里,居住着快乐写诗的人 写诗的人并不都快乐 有人写着诗,却痛不欲生 有的人写着就不辞而别 也就是说,居住在此的人也有徒有其名 你写着诗也痛苦,不写更痛苦 你只有用写下去的痛苦 击垮一个没有诗的世界的全部的痛苦 化腐朽为神奇的笔才属于你 诗屋,才能给人人以庇佑 这个屋子,最终是你的极乐世界 全世界的极乐,也最终在此 成为一块不可侵凌的阵地 所谓的极乐,就是诗意一样存在 诗是诗,你是诗,万物皆诗 万物皆诗的世界,依然遥远 此刻的万物,依然需要诗人解剖 此刻的万物,依靠诗人解释本质的美丽 万物皆诗的日子,也不遥远 只要世人都珍爱与生俱来的本真 那就是诗心,那么人人是诗人 就是万物皆诗的时代 这不是妄言,这是一个真实的再现 人类有这个幸运 打开这个幸运的钥匙 就在诗屋存放。请进吧,诗屋之门敞开 幸运的人,只有你进来,才知道是真进来 也只有你,能把万物是诗的门打开      二○○九年四月十三日 诗世界 这是属于你的世界 别人进不来。或者他们进来,也要离开 正如你曾经进入他们的世界,也离开了 所不同的是,你并没真正地离开 只是换了一个方式,你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这个世界,仿佛一座庙宇 你是一座金装大神,仿佛在接受万物供奉 其实,你只是更懂得与万物和睦相处 在这个世界里,你把他们的金银珠宝当粪土敬重 他们把你的宝贝当粪土,甚至只当虚无嗤之以鼻 这丝毫不妨碍你的幸福,却妨碍了他们,他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是一个真实到极致的世界 与他们的世界看起来一模一样 只是你的言行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模式 你的世界便与他们的世界是天壤之别 你,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大神 却不用朝拜,不用封号,不要信徒,不受愚弄 因为你有血有肉,有灵魂,不是金装泥塑          二○○九年四月十三日 如何写诗 写诗,对于我就是这样 好好活着。你不信 打死我吧 打死我,我也不信 一个不好好活着的人 能写出好诗 写诗,是为了好好活着 但不是依靠写出好诗 才去过好生活。那样 即使能写出诗,好生活也过不上 即使诗歌写得再好 好生活却离他原来越远 人,只有好好地生活 才有写诗的渴望。诗是抒情 没有优美的人,如果能抒发优美 抒发优美,却不会优美地活着 我从不指责伪诗人 他自己就会无情地惩罚自己    二○○九年四月十三日
诗屋 诗屋 这个屋子,你居住 世界,人人,都在此屋居住 却只有你能分享居住在此的幸福 这种幸福对谁都存在 只是他们没有分享这个幸福的幸运 正像盲人分享不到色彩 正像聋子分享不到音乐 正像精神病人分享不到丰富的感情 他们把你写出的诗当作废话对待 仅仅是因为没有畅销 仅仅是因为你没有名气 仅仅是诗歌不能像妓女发出尖叫 他们连诗歌之美都读不懂 想一想,他们怎么能分享写诗的快乐 这个屋子里,居住着快乐写诗的人 写诗的人并不都快乐 有人写着诗,却痛不欲生 有的人写着就不辞而别 也就是说,居住在此的人也有徒有其名 你写着诗也痛苦,不写更痛苦 你只有用写下去的痛苦 击垮一个没有诗的世界的全部的痛苦 化腐朽为神奇的笔才属于你 诗屋,才能给人人以庇佑 这个屋子,最终是你的极乐世界 全世界的极乐,也最终在此 成为一块不可侵凌的阵地 所谓的极乐,就是诗意一样存在 诗是诗,你是诗,万物皆诗 万物皆诗的世界,依然遥远 此刻的万物,依然需要诗人解剖 此刻的万物,依靠诗人解释本质的美丽 万物皆诗的日子,也不遥远 只要世人都珍爱与生俱来的本真 那就是诗心,那么人人是诗人 就是万物皆诗的时代 这不是妄言,这是一个真实的再现 人类有这个幸运 打开这个幸运的钥匙 就在诗屋存放。请进吧,诗屋之门敞开 幸运的人,只有你进来,才知道是真进来 也只有你,能把万物是诗的门打开      二○○九年四月十三日 诗世界 这是属于你的世界 别人进不来。或者他们进来,也要离开 正如你曾经进入他们的世界,也离开了 所不同的是,你并没真正地离开 只是换了一个方式,你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这个世界,仿佛一座庙宇 你是一座金装大神,仿佛在接受万物供奉 其实,你只是更懂得与万物和睦相处 在这个世界里,你把他们的金银珠宝当粪土敬重 他们把你的宝贝当粪土,甚至只当虚无嗤之以鼻 这丝毫不妨碍你的幸福,却妨碍了他们,他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是一个真实到极致的世界 与他们的世界看起来一模一样 只是你的言行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模式 你的世界便与他们的世界是天壤之别 你,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大神 却不用朝拜,不用封号,不要信徒,不受愚弄 因为你有血有肉,有灵魂,不是金装泥塑          二○○九年四月十三日 如何写诗 写诗,对于我就是这样 好好活着。你不信 打死我吧 打死我,我也不信 一个不好好活着的人 能写出好诗 写诗,是为了好好活着 但不是依靠写出好诗 才去过好生活。那样 即使能写出诗,好生活也过不上 即使诗歌写得再好 好生活却离他原来越远 人,只有好好地生活 才有写诗的渴望。诗是抒情 没有优美的人,如果能抒发优美 抒发优美,却不会优美地活着 我从不指责伪诗人 他自己就会无情地惩罚自己    二○○九年四月十三日
存在之媚――写给好友王东柱的一封信 存在之媚――写给好友王东柱的一封信 一   话题之媚 其实,你(注:指作者高中的同学王东柱,挚友,现任某研究中心主任。以下的你,专指该好友。)我居住在同一个城市(注:山西省阳泉市,是山西除太原,大同,排列第三的城市),本不需要写信交流,见面的机会非常多,可是我喜欢这种不见面的交流。这更适合我。这是我有意回避你们的又一表现。 春节,你发送短信问候我,是我妻子代我回复了。 有一次,我遇见小邢(注:作者好友的妻子,现任某局办公室兼监察室主任),她叮嘱我说,以后不要总联系不上,不要经常关机么! 可是我依然经常关机。现在,我的手机已经交给我女儿做备用手机了。 每年春节,你热情邀请我,与我们几位好友聚会,可是我都有意回避了。我想你们一定对我有许多猜疑,或者不满。 记得有一次,你去我家,看见我的长篇小说《走过心灵的那一端》装订成厚厚的一本。你说,写这个又能怎样?言外之意,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实惠呢?这句话你是随意说出,在我看来,却蕴含着你对我目前生存状态,以及所作出的重要选择十分不了解。 我目前的生存状态,已经与这些日常来往隔绝了。我已经沉浸在诗歌艺术里,过着纯粹的诗情画意的生活。我在网络的个性签名是这样写的:“一个诗歌人,一个四十岁开始以诗歌为生存模式与生活模式的人。” 哦,你一定觉得可笑,或者吃惊,或者不可思议,觉得我太怪异了,或者嗤之以鼻? 随便。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小青年一时冲动的妄言。这里包含着你所不了解的人生选择。这个选择,是一个中年人对自己生活,生存,生命的严肃认真思考的总结,是一个中年人试图把自己生命推向生命极致的真实可信的抉择。 每想到一旦见到你,以及见到大家,面对你们对我的不解,我一旦作出一点解释,可又觉得话题太多太大,不是几句话可以明了。但,给你们做解释的想法一直困扰我,我不能如此漠视你,以及大家对我的挂记。 当然,写这封信,不是纯粹为了给你以及大家做解释。其实,我更愿意默默无闻地,被大家淡忘,以保持我目前的安静,平和,愉悦的生活状态。 可是,我目前沉浸在诗歌艺术的探索之中,又不是纯粹过隐居生活。过一些时间,我就会产生对自己艺术行为做一点总结的渴望,总觉得对自己的行为有话对自己说。写这封信,也是对自己的反思与省悟。 当然,写这封信,不仅仅是给你,给我,因为我目前的文字活动,诗歌艺术活动,在百度,在许多大型诗歌网站,有不少朋友关注。 我在百度五十多个诗歌贴吧发表诗歌;在全国一百多家知名诗歌网站发表诗歌;我的诗歌已有文学诗歌纸刊,网刊杂志刊登;有的作品被个人空间,个人博客,以及综合性的网站转载;有的商户用“金川诗歌”做广告;我的诗歌已经与他们关联在一起,金川诗歌正在成为一个文化艺术品牌。我对自己诗歌艺术的总结最终是要面向他们的,所以,我把这封信都加了必要的注解。 如你所知,我做事从来都是非常理性,非常具有目的性的。所谓的目的性,就是必须符合我自己的做人原则。作为一个成年人,四十而不惑。许多原则已经成为指导我生命存在的基准。有些是你不了解的。而了解这些原则,你就能理解我的怪异,或者是我对你对我经常挂记的一点回谢吧。 而我实在不习惯使用“谢”这个字。我喜欢用我自己的方式回谢。
反对世界 反对世界 跑不动了,就停下来 喘口气,别一口气把自己憋死 之后,想一想,为什么如此折磨生命 想一想,即使你真憋死了 是的,幸好你依然活着 一点都不感觉到悲伤,遗憾 因为你只是跑不动了,没有其他 反正金牌有人拿 为什么非要拿在自己手里,才叫辉煌呢 反正拿了金牌,还得照样活下去 活着才是真正的辉煌 如果顺从自己的意愿,就是反对世界 那么,我要反对你,世界 觉得城市憋闷,就离开 找一块清净之地,远远地看城市 看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的奔忙 用平静的微笑否决烟尘,尾气,喧嚣 获得一份摘掉枷锁的轻松 敞开心,如一片花瓣 与赤裸裸的阳光交换你的容颜 与风一起对生命沉思默想 反正城市毁灭了,还有乡村 反正村庄毁灭了,还有土地 反正土地毁灭了,还有自己活着 那么,这就是辉煌 如果重建我的生命,就是反对世界 那么,世界,你也反对我吧 可你不会静来,你一直在忙于反对自己      二○○九年四月七日 周日在公园 找一条不跳舞的长椅,坐下来 脚下是一片在合唱,却无喧嚣的草地 成群的昆虫在忙碌,为了生机 却不是养优处尊之辈,在锻炼身体 坐下来,这是清明之后的天气 阳光从容地拥抱你 微风在你的左右,告诉你什么叫轻松 不远处一株桃花正盛开 不刺目,也不会有魅惑搅扰你的听觉 眼睛微闭,你半睡半醒 人流从四周经过,你如一块顽石洗净寂寞 无数目光冲着你,发出不解的质疑 你面带微笑,不只是解释你,好着呢 更是把眼前的喧哗,当作儿戏 公园是一只襁褓,你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二○○九年四月七日 第四十六个春天 安于是一片叶子,在春天到来之际 这是第四十六个春天 安于一棵大树,生长是一种缄默的挺拔 安于是一种缄默,在繁华之外 这是一个审视内心的上午 心中不再掀动一缕莫名的惊悸 安于时光如一片寂静 世界如一粒浮尘,沉浮不定 生命浓缩为一种感觉,非苦,非甜;充满      二○○九年四月七日
路的选择 路的选择 世上本无路,走的多了,可能后来没有人走了,依然还不是路 或者,路,本来就存在,被发现,被利用之后,才称作路 许多人,把做妓女,贩毒,抢银行,做出路 但是,更有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深恶痛绝 自古以来,为官是一条人生极致的路,但是都做官,无疑是一条必死之路 人生,似乎不在于选择路,而在于如何走 对于冒险家,走的就是无路之路,有大路不走,偏要攀爬悬崖绝壁 对于懒汉懦夫,许多现成的路不走,偏说活着没有意思,不如死了好 于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去 诗人自杀,就是这个道理 我选择过许多路。职业的路,为官的路,放牛的路,做工的路 现在,一切好路坏路,都不走,开始走写诗的路 我厌倦单一的路,喜欢不断变换着,走不断变化的路 但是,那样无异于在拿自己的生命做浪费。我写诗,诗可以成为变化无穷的路 一旦进入诗歌写作,过去走过的路再苦,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甘甜 一旦进入诗歌写作的旅途,再平凡的景象,都会出现难以置信的生动 诗歌之路之美,在于她以看似虚妄的方式,道出万物之妙之媚,把生命带入至真至纯 看来,人生之路,不在于怎么走,在于是否适合自己 我走过许多路,终于选择诗歌之路,才发现走其他路,正是为走最适合自己的路做探索 因此我什么路都敢于走,但唯一不走后悔的路      二○○九年四月四日 诗之灵 一只雄鹰飞翔 节奏平缓如远望一条大江 束缚于羽毛之内的波涛 肉眼怎能洞穿。他存在,此刻如死寂 此刻,他越过山岗 一只兔子惊慌逃窜,一缕尘烟 只是引起他悠然自得的厌倦 甚至他假装视若无睹 仿佛在游戏弱者,卖弄技艺 他就是一位诗人 真正的诗人,永远不必再激怒他的饥渴 一只处于满足状态的鹰 饥渴会自动告诉他,何时出击 此刻,他飞翔,是诗人在散步 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敏锐 告诉他,大于温饱的捕获得不偿失 他飞翔,展开羽翼似乎要庇佑大地 与大地切磋拥有同一辽阔的感想 却又很快脱离大地 甚至他投在尘世悠扬的影子 只是从容接受一种羞耻的品尝 一个急转,以遽然的离升把羞耻抛开 一声鸣叫划过天空 而鸣叫来自哪里,不得而知 令芸芸众生仰慕,又惊诧不已      二○○九年四月四日 诗人 花朵焚烧媚骨 一柄忧伤之犁的闪烁 被鸟儿啄食 被灵魂的指尖触及 肉体无法传达的回声 人类的孤独之地 发出砰然一击      二○○九年四月四日 文字游戏 我猛然扼制住咽喉 掐断这条饶舌的河 他没有真实的水 只有临摹水流的空空回声 只有一张蛇蜕 我不再轻易放手 只等眼睛如泥沼 吐出吃剩的白骨与毒雾 只等舌头伸长 一条炼铁炉的铁水滚涌 铺开纸张吧 铸成铮铮嘹亮的字块      二○○九年四月四日
悠闲之媚 悠闲之媚 悠闲之媚,是一只爬虫穿过寂静的地段 他避开尘世的灼热,也恰好避开一次风暴 他托送孤独,总能交换孤独,获得格外的庇佑 悠闲之媚,是一只偶尔张挂的蛛网 如这首诗,博得几声刻薄之徒的嘲弄,或慈悲之士的赞许 在蛛网抖动的瞬间,把胆敢冲浪的不善之辈 连皮带骨,囫囵吞咽,连血腥都懒得品味 悠闲之媚,在大海,如一只小舟颠覆 那恰好是需要脱胎换骨的抒情 把一片不成器的思绪,交还未完的孕育 大地,尚未耕耘的处女之地;天空尚未更新帷幕;海,是一张修饰中的竖琴    二○○九年四月三日 喝茶 我喝下江南浮云的柔媚 也喝下鱼米之乡轻扬的笑语 你的手,档在茶杯之外。我不敢碰,也不敢让她烫伤 市井之内的吆喝声 我已用第一次冲茶之水,将它们轻轻地滗去      二○○九年四月三日 甜水井* 有光之处,天空慈悲之手垂降 苔藓植物,细腻到 连一声回音爬出井口都艰难 我的童年为一次探险,付出浑身冷汗 还有井口粗的一次长吁 如果,有一个仇人的头颅出现 那张丑陋的面孔 会不会就是一块落井的石头 我曾经下意识地向某一侧隐蔽自己 仿佛天光会成为一支矛枪 对我曾经的不忠不孝,落井下枪 有光之处,一只井底之蛙出来了 其实井底没有青蛙 只有人类以嘲弄他人为乐 才编撰这个寓言。青蛙嘲弄人类 一般是在旷野上大喊大叫 青蛙鄙视人类,一般采用销声匿迹 呼呼大睡。但,绝对不会跳入井底 *甜水井,作者家乡的一口水井名字,位于作者外祖母家背后的山梁下,水好吃,称甜水井。还有一个不好吃的水井,叫苦水井,一般用来浇地,洗漱。作者儿时,曾在冬春枯水季,一个人悄悄下井,探看井水是怎么出现的。      二○○九年四月一日 春伤 两墙汇合之处 你的匠心,如今是一张张精巧丝网 在天地之间 凝眸如一只飞虫沉沦 又在瞬间爆发出快乐的痉挛 暴君端坐在权杖的尽头 背靠蔚蓝色的帷幕,是黑色或褐色的太阳 两墙汇合之处 风梗止于十指并拢,落叶堆积如城堡 女人敞开她无可争辩的圣神之门 来不及遮挡羞耻的残雪 一片永不融化的白骨 不远处的垂柳迟疑不决 被惊动的死火滚出黑魆魆的残梗 几只麻雀被抓进空无 村庄近在隔壁,又远在天门之侧 一只柳笛呜咽 仿佛她终于举过墙头的哭泣      二○○九年四月一日
禅音 禅音 落叶默诵的金黄之地 泥土的竖琴,从一段朽木渗出 稚子之手驾驭的落日 徐徐展开同一音节的阴影 车轮藏匿嘈杂 树干撑开退去赭色长袍的枝桠 色彩多么难以确信 在有无之间 有一阵雌鸟的长吁 或者那只是记忆从空虚中回返 一只黑色鸟巢 或者那是目光凝固的瞬间 正被寂静之火融化 光焰沿着树干下垂 向大地第六角质层倾泻着清凉 你的心从另一个方向 趋于熄灭。但,但,但是 在明暗互相渗入 并各自进入独立之钟 心受轻轻碰击 忘情水回到初生之泉 落叶回归暮春芳邻的次序      二○○九年三月三十一日 临窗而卧 没有剪掉旁支的天空 没有拆掉防护网的窗户 死后再也无法打开的眼睛 那旁支大胆地侵入晴朗的中心 那铁条无知地羞辱清平世界的不清平 死不瞑目的眼睛,又该由谁来闭合呢 蔚蓝色被旁支划开垂下来,有重之轻 晨光拓出窗户的内涵,无中之有 眼睛似闭非闭,在似是而非的忘情水中游弋    二○○九年四月一日 孤独的韵脚 杂草,冬春修剪的枯枝 恰好裸出一条小径 一道山坡在小径尽头苏醒 座南朝北的坡势 依次是松柏,刺槐,低矮的花椒树 白杨最高,抵住天空 灰喜鹊的最后一个台阶 之后,就可以跃入无边蔚蓝 尘土遮盖路面 一只流浪猫缱绻 一段枯木下,是它的天堂 它白色的皮毛渐渐被孤独染黑 试图靠近它。它一动不动 仿佛一块的石头 正在重新软化它的僵硬 我真想走过去 可我没有。我恍然一截直立的枯木 流浪的灵魂 缱绻在躯体的影子里      二○○九年四月一日 夜晚出门 白昼,窗外的喧嚣越大 我屋子里的孤独的比重升值越快 而我不敢在白昼出门 害怕遇见任何人,尤其是熟人 白昼使他们的目光迷乱 他们言语,行为变得盲目,而不可救药 那盲目会伤害我的孤独 使我内心产生盲目的伤悲 在白昼的孤独加剧的时候 看以研究一只苍蝇飞翔为课题 看它们沿着坚定的方向飞翔 它们忠实于味觉的指向 我也看石头,沿着一贯沉默 在唯一的指向里,持之以恒地,直至脱胎换骨 看树木沿着上升的方向 在上升之中,唯一的指向里,守卫一生不变的领域 因此,我在夜晚出门 夜色是奇特的镇静剂 使人们突然变得目光专一 每个人都向光明归依 黑暗中的我,我也是黑暗的一部分 隔着黑色的防护网 人与人自觉地分流 无需在一个卑微者面前显摆高贵 无需在高贵面前为卑微赧颜 当然,我既不善于显摆,也不会赧颜 曾经有过,已当作累赘抛弃 而今,连看到显摆,看到赧颜,都觉得是一种累赘了 我可以无所顾忌行走 把无所估计的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 聆听夜色里肉体弹奏的节奏 孤独在夜色里释放 最黑暗的地方,会有一对恋人 他们专注彼此嘴唇的火 手掌的火,肉体的火,灵魂的火 互相燃烧,从光进入光。互相进入,构成完美 我只是路过。我的路过   丝毫不会骚扰他们宁静的融合      二○○九年四月一日
喜欢〔组诗〕 喜欢〔组诗〕 喜欢 一个贫妇让人看她的一块花头巾 一个年薪百万的总裁炫耀他的侍从 老天都喜欢他们这样 所以才把他们安置在同一个星球 花头巾与侍从因喜欢的产生而相等 贫妇与富翁因喜欢 而也就相等 老天喜欢这样 才让他们分享喜欢 总裁鄙视贫妇的花头巾 贫妇仇视富翁的侍从 老天喜欢他们这样 所以才把痛苦注入彼此的心头 痛苦使富翁的生命不因财富而延长 痛苦使贫妇的生命不因财富而缩短 财富不等于一切 正象《历史》不是历史而仅仅是书 可老天喜欢这样 死亡使他们最终的待遇相等 而我以写诗为生 财富对于我很陌生,也遥远 诗也无法发表,而我很平静 不因发表诗而遭遇喜欢的刺激 也不必防备成名之后遭受凋零的打击 我只在这条被人遗弃的河流里嬉戏 童贞不能受到磨损 那是来自老天的垂赐 当然,老天喜欢在哪天收回去 只要老天喜欢,我也没有异议 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 为一个渴望成名的人而祈祷 又走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他用死亡获得大名远扬 谢谢你,死神 留下了我这个默默无闻的人 可是,你不要得意洋洋 我不会为争名夺利而殉葬 我的生命要为自己买单 因此,死神,你别搭理我 我会叫你失望,比死还大的失望 默默无闻固然没有多么美好 但是,名扬天下并不是好得不得了 不甘心默默无闻的人 名扬天下也还恨上天无路天国无门 而我甘心默默无闻守侯时世 这么大的一个宇宙供我静静地欣赏 多好,当然,除了欣赏我还会祈祷 祈祷为了名利丢失生命的人 算算帐吧,生命的本钱都丢失了 再大的名再多的利做什么用 假如在另一个世界你们已翻然悔悟 那么,愿你们早早投胎转人 分享你还没有来得及分享的幸福 二○○七年三月三十一日 追星的人们 这世界,有的人手中 几乎都有三支以上真理的旗帜 对他们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只好闭嘴,守护住一个静谧 看着他们在事实中产生奇迹 看着花朵飞离花枝 看着叶子射出树干 看着浪花毅然抛弃大海 这边掏干父母的血汗钱 那边为别人的大红大紫埋单 这边作践自己的青春年华 那边打造别人的富贵荣华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奇迹 等待着花朵投入太阳成为灿烂 等待着树叶进入深渊填平世间坎坷 等待着一朵浪花成为一个沙漠解渴的湖泊 这个世界,他们的手里 就会再增加一条真理: 为别人的名气喝一声彩 身如垃圾就能等同于至尊至贵 二○○七年三月三十日 时光的沉思 坐在黄昏的屋子里沉思 我沉思忧郁,却并不忧郁 一种忧郁也是一种特定的器皿 储存特别定单的风景 简陋的屋子不会以讥讽的目光审视我 由于心中的祥和 周围的一切都可以笼罩祥和 而时光仿佛离我很远 有的时光躲藏白云的褶皱之中 有的时光被树林囚禁在岩石的交椅上 有的时光生成身不由己的旋涡 必须远离。有一种人 会从那种时光的插页里跳出来拳打脚踢 有的时光流着伤感的山脉 你有时无法推开。感觉时光亲近的时候 你的心中储存了足够的温情 但你必须提防时光变得僵硬而久远 那时你的亲人被另一个时光包装 你必须以耐心做刀把 以爱做刀锋,你的时光会冲出你的思念 而我在思念亲人时 更喜欢长久地吮吸我与时光保持的距离 一寸一寸把时光吃掉距离会消失 生命会越站越高,越站越稳 渐渐地生命与时光汇集成一个整体 假如生命能永远这样沉思下去 达到永恒肯定就是这样一支冷静的流速 而那些死去的人,我们认为他们已消失 其实他们只是偶尔打个盹 变换了一种沉思的方式 因为还有另一种时光我们无法达到 迄今为止,我们也没有找到 向那个更加神秘的时光转换的阶梯 因此,沉思依然是一种必须 二○○七年三月二十三日 我不知道一天从哪里开始 告诉我,一天从哪里开始 星星在天空一样远大的黑树叶上 一动不动盯着时钟 风插不进手去,时间的缺口无法打开 只好从软弱无力的山坡 把它们无可奈何用心撒在田垄 那些寂静的帝王的陵墓恍然小小刻度 那里埋葬着一代又一代高贵的肉体 不,他们什么也没有带走 高贵,他们所代表的高贵连狗屁都不是 因为他们连最微小的一秒种 一秒那样的刻度都无法带走 多么高贵的肉体,在时间的轮转里 都无法转出来 注定的失败是肉体的失败 告诉我,一天的那支明亮的火把 从哪里开始点燃 象东方我们看到的红日 太阳在天空,在宇宙的皮肤上 那点光芒诱惑着一代又一代的人类 那种熊熊燃烧的火苗那样微不足道 连一秒种都不能煅烧成永恒 她只是孵化了地球上这些沾沾自喜的奴役 她的奴役,向她朝拜,向她称颂 而她却连正眼也不看 她为她不可避免的消亡日夜奔忙 告诉我,我将在哪一个一天 消失在时间的哪一个刻度 哪一个刻度将是我美丽的坟墓 而当太阳,月亮,群星从我的坟墓走过 我不再为白天与黑夜这个虚假所累 不再为被无数生物吞吐过的大气 而唉声叹气,我的气已走向不可避免的腐败 告诉我,在哪一天,哪一个刻度里 新生的气体诞生 我在那个纯净之中能否战栗一秒钟 我的生命,既然获得永恒的渴望 在哪一天开始,我找到一个 与时间一样广大的耐心,与时间的刻度一样 无须炫耀,就可以达到永恒 二○○七年三月二十六日
散步的满足 散步的满足 下午,冬天陪同我一起散步 把薄薄的严寒一缕缕盘在脸 面对现在的冬天不需要勇敢 我只是对连绵不断的尾气而胆寒 而我终于来到街头 风从身上带走积聚太多的室内娇柔 尽管是暖冬微寒碰撞厚厚的衣装 事实证明一份冷静还未彻底腐朽 哦,生命还能听懂来自良心的颤抖 我庆幸这大街依然还能散步 飞驰的车流与我各走各路 嘈杂如刀把我积淀太多的寂静分割 寂静的老茧飞出我的身体象盾牌 真庆幸我的心性没有屈服于尾气和灰尘 我终于来到刚竣工的北山公园 是的,我想我要是野外生存是不是更好 可是不论什么原因我毕竟选择了城市 野生动物自然有一双纯洁的眼睛 它们不会对城市的环境丝毫动心 也许只有我,类似我的 半人半兽的纯洁才适合这种挣扎 一边大肆扩张文明的地盘 一边以文明的成果模仿自然景观 这边有刚刚竣工的公园 那边又有新开工的商业母舰与住宅花园 我知道人类所遭受的冤枉 这不是叫我闭门不出的理由 这也不是我经常黯然悲伤的根源 我的肉体因文明的保养比野兽健康 而野兽却因文明的进程行将不能生存 望着公园牢笼里的动物,我不知道 它们无奈的表情 是在表达一种屈从,还是在嘲讽 哦,我们建造牢笼,豢养动物 我观看它们散步,似乎很满足 而谁在更高更远处发出意旨建造城市 也在看我仿佛在牢笼里散步 而他们是不是也非常满足 二○○七年一月二十九日
迷失的午后 迷失的午后 1 身体是一副空空的茧壳漫步 像漂浮在一片陌生的波浪上 脚步踩着水泥路像僵硬而没有柔波的水 风像一幅宽阔的丝绸遮蔽标志 漫无边际的吹拂像发霉的棉絮 城市与人之间无法互相进入 高楼大厦从四面羁押片片绿地 任何设想似乎都无法达成一致 任何一个形体走过来都会被撕碎 无法给此时的生命做一个造影 睡梦中的躯壳总是空空横陈 醒着灵魂就是一缕没有依托的痛 这仿佛回到洪荒的世界如此安静 再不需要我那么费心地生存 牡丹不需要叫腥,她们盛开 是因为有人将她们移栽 麻雀在河边争鸣,他们快乐 是因为有人为他们将幸福设定 远走高飞的人,无须再担心归程 因为她已走上一条不归路 生命呵,假如你经历过一次诀别 你一定看到一个从没有看到的世界 2 我是午后这混沌的风 在牡丹花丛上假寐却没有跌下来 并不比一条大理石凳子更高贵 却在城市上空俯瞰如一只飞燕的影子 深陷在每朵花容的城市不能自拔 我不知道是谁射杀了整个世界 午后的长河停尸在太阳下 覆盖着一层浑浊的风沙 烈日如挣扎在陷阱中猎人 一汪浅浅水流停泊在我的身上 无法过滤干净的腐臭像阴魂不散 吹拂的手无法搬开眼前的一切 颤抖的漏斗里下降命运无为的进程 燕子,麻雀,日头,风沙一起下沉 我与城市,市民与他们命运一起等待澄清 生存就无法显现那个根本的目的 我们彼此在努力存活 只是在努力将世界抚平像一面镜子 照见自己的身体不难,难得是 那个照见自己身体的心出现了明净 二○○七年五月二十六日
苍白的密语〔组诗〕 苍白的密语〔组诗〕 1 世上不会有人让我受伤 是我听任自己将自己诱骗 无须担心外来的伤害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期待 在瞬间破败。一片苍白 足以叫一个人站不起来 2 我是一片苍白的柳絮的影子 漂泊在四月的大街里 失去了见证人性的那一丝灵动 麻木的躯壳比一只柳絮都轻 柳絮以天然的属于飞扬 我以丢失天然的属性成为一片虚妄 而没有她轻灵如一的动感 那不是我走在大街上,真正的我 已被疏散到一个苍白的界面 过去的朋友,是过去的我在跟你说话 过去的事迹,过去的记忆 过去的脸上增加了一些现在的痕迹 苍白的皱纹里有说不出的寡淡 难以跨越的空洞吹出虚无的阴冷 你好,再见,保重,好运 这些声音都是日常规则录制好的声音 握手,笑脸,目光,扭动 这都是一部机器设计好的运作规程 滚滚车流在虚幻的目光里消失 奔忙的人为何总是向前而不后退 扭动的大腿为何把激情在大街无为展示 雨过天晴,翠绿的四月为何跳不到怀里 四月的诗情画意为何浸泡在麻木的杯子 大地湿润的杯子里荡漾着翠绿的水 苍白的嘴巴上却没有一丝吮吸的力气 看看桃花盛开的样子 调整一个获得更多薪水更高的位置 为一个新发行的基金疯狂折磨脑子 为一个没有理由的理由死亡去 这一切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不同的意义 3 无须搜肠刮肚压榨诗句 一个人作为一种独特的存在 聆听到一种独特的密语 人,存在,密语,就是诗 无须强迫自己去作诗 诗歌的目的与生存的目的统一 如果你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浩瀚诗卷自然会成为一沓废纸 无须用灵魂的歌唱填充一个企图 那样会把你的生命引向无路可走 无须期待你的诗歌照亮尘世 驱除自己凄凉的诗自有不可磨灭的光芒 4 由于没有投稿,连刊登 都遥遥无期。引起轰动 只是将别人的一件辉煌的衣服 偷窃过来,在假象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激动的发红 研讨会、电视采访、演讲以及签名 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喝彩引起的心跳,激情澎湃的措辞 消费在自己的肚腹 让五脏六腑发生了一些非正常拥挤 此刻,从里到外是一片空寂 寂静代替了名家评论 划时代的定语挖成了一个巨大空洞 只有自己在空洞里 被一首诗歌的冷漠的鄙视 甚至每一行都是一把冷酷无情皮鞭 却找不到抽过来的理由 一行与一行之间,裂开的巨大空旷 跨不过去,就得跳进去 死都找不到任何说辞 我没有错,这正是我一直唾弃的感觉 它们诱惑我,我要将它们熄灭 用下一首诗,用下一个感觉 用诗歌表达出来的感觉滋润生活 想象的感觉只好偶尔嘲弄一下感觉的生活 哦,都未尝不可 5 对金钱我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 我以一个农民最简单的生存方式 对待我肉体需要的空间 那不是因为懒惰与无能 那样可以节省许多光阴 对待世界我有一个最宏大的愿望 我以一个诗人的最复杂的存在方式 对待我精神生活的空间 那样做不是因为充满了企图 那样可以将造物主赐予的财富无限享有 6 在抬起头的瞬间 我从一个地方跳回来 隔着一层还没来得及消失的遮蔽 我看着你,不敢叫出你的名字 你所呈现的一切都很真实 而我无法面对 另一个世界拿走了我的感觉 也拿走了勇气 我此刻知道自己的懦弱 如此清晰,像眼前清晰的你,清晰的事实 而我不能接受,像无法接受的死亡 一旦把我交给你 我将再找不到迈出下一步的力量 我到底丢失了什么 而被你拿着,你那样鄙视我 你把一件件事实向我展示 天空大地仿佛你设计好的酷刑 你用空空的痛逼迫我承认 强迫我顺从。你的确是存在 但不是我能接受的愉快 你杯子里的琼浆玉液 我不能据为己有 更无法遮住脸上的羞辱 强迫自己喝下去暖肚 那是你赐予我的毒素 我想呼唤死神 让你所蔑视的虚无去死 把我的躯体抛弃在与世隔绝的大海 我情愿是一只再没有思想的蜉蝣 只要能在我所酿造的大海 虽然朝生暮死,我将在所不辞 你为何从太阳的唇边 取下片片金色暖洋投我眼底 你为何唤来雨的无数亲吻 将我眼前的草地舔的更绿 你为何把我降生的四月又送给我 让这生的温馨把我从虚无的冰洞唤醒 可是我无法找到一个满意的词 表达感激。我用麻木的目光拒绝你   你为何逼迫我去找到另一个世界 那里成堆的词语接近我 那里成行的河流推动我 向着大海,向着我要亲手裂开的大海 走去,再走去 可是,你用事实阻挡 让我相信一切都是虚无 是虚无让我受伤 看着我在你面前莫名其妙的哆嗦 你用狡猾的手段强迫 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但我不投降 我只用这份虔诚获得一份贴切 获得一份暖洋 我忧郁,我彷徨 我在问心的感受,告诉我 我还有多少时光可以浪荡 告诉我,走多少弯路 才回到一再偏离的航线 你的万千事实,告诉我 能否取代我的一点虚无 我活着,这个真实难道还不够 与其接受你强加的事实 我何不一如既往拥有我的虚无 即使,无法拥有真实的享有 至少可以拥有一个虚无的满足 我的,因为那是我的 无法满足生命的充分独立 虽生犹灭。采用别人的方式过活 我爱你,是你在羞辱我 二○○七年四月十七日
诗歌的大海 诗歌的大海 --读一部最新中国精品诗集 1 诗歌,你是他们的牧人 他们是你皮鞭下一批不同寻常的羊群 他们头上无角 善良的习惯使他们无法进攻 他们身上也无温暖的绒毛 躁热的世界甚至无法叫他们保有一个肉身 他们多么渴望一个伟大的宁馨 而诗歌,你这残酷无情的牧人 为何不将他们驱入你的大海 他们只是摘取了想象中的一顶桂冠 那桂冠由模仿你海岸的花枝组成 甚至他们还没有看到你的宁谧与辽远 只是隐约间 生命根性的原力在灵魂深处抗争之时 偶尔,他们听到了一个遥远喘息 偶尔,他们嗅到了你向生命发射的气息 于是,他们凭借比别人独特的听觉与嗅觉 肉体不由自主地向你奔跑 向你接近,你让他们蠢蠢欲动 你让他们欣喜若狂 然而,他们无法找到脱胎换骨的门槛 他们只能在了望,在期盼 他们虔诚但自认为非常之虔诚中 夹杂了人类习性的痼疾 他们在向你玩弄人类特有的小聪明 进入你门槛的第一步 是要他们舍弃那个肉身 他们却舍不得肉身舍出了空空虔诚 在走向大海的途中发出茫然撞击 依然是肉体释放的体味与声音 那声音与气息 只是具备了一种向往大海的灵瑞 他们没有达到大海,更没有成为大海 他们是依然故我的 他们的肉体却依然在焚炉熬煎 有的已夭折,或者自焚 有的欲罢不能,欲进入 却又无法割舍 只好依然接受你无情的鞭笞 2 诗歌,你这个美丽的姑娘 接近你多么艰难 你将人间多少生灵折磨得痛苦不堪 呵呵,可你还依然那么端庄 你吞没了多少生命的才情 哈哈,你依然对他们的痴情无动于衷 你一定嘲笑他们可怜 所以才将贫瘠而苍白的大地 交给他们品尝 你一定觉得他们无知 所以才将布满丑恶与尘埃的世界 交给他们栖息 嘻嘻,诗歌,你这个坏女子 是的,他们只懂得自己 他们又哪里能懂你 或者他们只是懂得一些你的昭示 他们获得一点超凡脱俗的灵气 就足以在世上招摇过市 他们哪里有勇气成为你 与你合二为一 是的,诗歌,你这个别具一格的姑娘 多少人对你如痴如狂 多少人想获得你意外的恩宠 他们既想保有肉体与红尘肆意相恋的轻松 而又期望你下嫁他们那渴望飘逸的灵魂 所以你总是对他们沉默不语 甚至连一点多余的气息都不垂赐 所以你总是对他们冷若冰霜 甚至连他们的冲动与激昂都不展眼 是的,假如你真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多少人都可以在一夜间成圣成王 3 而我写诗却不是诗人 而我的诗也不是作为诗歌面对世人 诗歌是我的灵魂本身 诗歌是我的灵魂以文字与韵律为皮鞭 在放牧我的肉身 这是一种和谐而完整的生存 与世界与世人无关 与世界与世人同在 一个人不会创作身外的诗歌 诗歌是人生存与存在的结晶 创作只是一个生存方式的名词 成就只是人们对一个人生存美丽的概念 一个人没有肉体之外的灵魂 灵魂的求证是人的肉体完美的投影 求证只是一个生存方式的命名 人们看到的诗歌 依然是一个人肉体与灵魂的全部战争 一个人没有身外的大海 灵魂的大海从生到死一直在肉体内澎湃 我们因一直被身外的喧嚣引诱 忘记自己就是大海本身,而今 已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就是我们今天已然进入诗歌大海 却恍然置身大海之外而痛苦的原因 是啊,诗人啊 当你与你生而具足的大海吻合 你不仅会听到来自灵魂与肉体深处的 和谐声音 那时,诗歌与你(灵魂与肉体)与大海 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澎湃 4 之后,我知道 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天地融合在诗歌的肌肤 日月的轮胎在诗笺上自动展开色彩 我知道,生命根本无法接近那些色彩 生命以自身的光谱解析那些奶液 只有自己吮吸,或者自己大口的喝 我知道,四季才是真正的诗人 我们只是剽窃者 大自然以她特有的方式发出处决 第一个死去的是古老的村庄 接着是村庄的后裔,新兴的城镇 最后的大城市被捆绑为唯一的牢笼 大家作茧自缚接受审讯 那时,人类已经彻底消灭肉体的疼痛 只有灵魂在一起自斟自饮 在宇宙,大家都是诗人 5 我读了你们的作品 嘿嘿,你们大都还潜伏在 猎人布置好的阴影 诗人,当你把浅薄的作品随意发表 你们的心就被世人随意咀嚼 因此,你来不及成熟的鲜润 将被时世无形地耗尽 你们的创作怎么能不枯竭 甚至你们会夭折,自杀,发疯 而你看他或她那首写的多么宏大 像大海,像天空,像岿然不动的风 他或她的心,我们不能企及 只能吮吸一些热血澎湃的气息 那样也足以叫我们回味久远 哦,是的,一个真正成熟的诗人 他心中那个没有边界的平静 我们无法去丈量 二○○七年一月三日
下雪的景象{组诗} 下雪的景象〔组诗〕 1,下雪的景象 天空郁闷之手 抛下寒风叫嚣的震怒 所有的树木不敢再走一步 所有的恭顺与虔敬都表示为颤抖 所有的智慧与聪明都成为欢呼摇头 青春的树叶都做为度过难关的献身 被蹂躏,被撕烂,被奸淫 肉体殉葬的时代过去用精神做墓冢 越是罪恶的深处越有精美的伪装 愤怒能磨亮视线 我穿过一个透明的冬天 树木以凄凉唤醒堕落的美感 一种空旷的理想树立起不为人知的标杆 成群的花朵次第检阅过生命 不管是化装成幼稚的花王 还是挺进老成序列的新星 春天使审美的理论过于娇宠 泛滥的青春使耳朵丢失翠绿的准绳 果实的沉重与痛苦的沉重玉石俱焚 我度过一个冬天破碎的一夜 象一棵赤裸裸的桦楸树 羞愧的肉体无法再走一步 漫天的花片纷纷降临 有你不能拒绝的素洁         二○○七年二月六日 2,雪越下越大 我无法劝阻风的耐心 缠绵的手笔抛出漫天潇洒 我无法劝阻天空的从容 用这细微的韵律彰显无边慈悲 雪越下越大 我依然一动不动 如果我能被雪压垮 我将成为什么 不,她将成为我的爱人 为一片永恒的纯洁 我值得埋葬一生 我无法劝阻世人厌恶泥泞 人人都想开心 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脚有多残忍 我无法劝阻城市厌恶地狱 每座城市都想建成乐园 没有哪辆轿车的主人会发现 是自己的车轮轧碎了眼前的天堂景象 雪越下越大 她的昭示一动不动 我象她一样来自远大 我也象她一样会融化         二○○七年二月七日 3,放晴 把心思酝酿成一场晶莹雪粒 把所有的悬挂向着大地抛下 努力模仿一种简单的生存 无须再计较这样做有何收成 随焦渴轮胎的牙齿肆意碰撞 死灭的洁白象战士被硝烟蹂躏 随难以掌握高低的脚步践踏 这无边无际的纯洁,可怜的人 也只能占有小小一足 谁说人心没有穷尽 多少无情的事实象雪中脚印 就是铁证 天空未经我同意收住东风的口袋 漫天飞舞的精灵一部分逃回云层 还有一部分跌落在太行山东坡 无边的雪尖上西风翻出白金的闪烁 哦,你可要知道 这将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转眼之间城市与村庄陷入白雪皑皑 人的心境就是风云的缩影 不这样随遇而安,也得这样起伏跌宕 我多么喜欢表达这样的爱 飘扬也自在,凝铸也自大 城市所有的窗口都统一口径 象处女的气息在窗前布满朦胧 红地毯将舌头延伸在冰清玉洁之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数的幸运 总是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轿车一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步态 行人变得表里一致 心中战战兢兢,身子战战兢兢 岁月本来就没有赋予他们太多豪迈 此时的谨小慎微更加夸张了他们一贯的丑态 而雪是那么宽容不会嘲笑一声 只有那些孩子没有受到过放肆的惩罚 因雪花怒放而将冲动的气性膨胀为疯狂 看见了吧,多数跟头都会找到幼稚的气性 坚强与从容情投意合 幼稚与疯狂一拍即合 他们被洁白无暇的雪频频惩罚 他们却频频喊妈妈,妈妈 也许他们就是我的幼稚复写 喜欢握着纯洁的手把心掏成一无所有 我就成为雪,被风飘扬的四野 不必要区分四肢长短,肌肉软硬,骨骼刚柔 不必要标出贫富悬殊的温度 不必要打上尊卑有序纷繁标志 你可要知道 这毕竟是立春之后如蜜如浆的光阴 西风有足够的耐心卷起云层 太阳把金色的火钳一把把扔下来 雪被烘烤成会逃逸的声音 很快,那一声微笑就无影无踪 大地有足够膨胀的毛孔吸走我的身躯 生命本来就象雪一样无处不在 何必一定以一个执迷的方式求证存在 掀过了一页洁白便是泥泞与湿润 接着就会展现一无所有的层面 此时放晴,雪 以空空的灵翼翱翔四面八方        二○○七年二月八日
下雪的景象(组诗) 下雪的景象〔组诗〕 1,下雪的景象 天空郁闷之手 抛下寒风叫嚣的震怒 所有的树木不敢再走一步 所有的恭顺与虔敬都表示为颤抖 所有的智慧与聪明都成为欢呼摇头 青春的树叶都做为度过难关的献身 被蹂躏,被撕烂,被奸淫 肉体殉葬的时代过去用精神做墓冢 越是罪恶的深处越有精美的伪装 愤怒能磨亮视线 我穿过一个透明的冬天 树木以凄凉唤醒堕落的美感 一种空旷的理想树立起不为人知的标杆 成群的花朵次第检阅过生命 不管是化装成幼稚的花王 还是挺进老成序列的新星 春天使审美的理论过于娇宠 泛滥的青春使耳朵丢失翠绿的准绳 果实的沉重与痛苦的沉重玉石俱焚 我度过一个冬天破碎的一夜 象一棵赤裸裸的桦楸树 羞愧的肉体无法再走一步 漫天的花片纷纷降临 有你不能拒绝的素洁         二○○七年二月六日 2,雪越下越大 我无法劝阻风的耐心 缠绵的手笔抛出漫天潇洒 我无法劝阻天空的从容 用这细微的韵律彰显无边慈悲 雪越下越大 我依然一动不动 如果我能被雪压垮 我将成为什么 不,她将成为我的爱人 为一片永恒的纯洁 我值得埋葬一生 我无法劝阻世人厌恶泥泞 人人都想开心 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脚有多残忍 我无法劝阻城市厌恶地狱 每座城市都想建成乐园 没有哪辆轿车的主人会发现 是自己的车轮轧碎了眼前的天堂景象 雪越下越大 她的昭示一动不动 我象她一样来自远大 我也象她一样会融化         二○○七年二月七日 3,放晴 把心思酝酿成一场晶莹雪粒 把所有的悬挂向着大地抛下 努力模仿一种简单的生存 无须再计较这样做有何收成 随焦渴轮胎的牙齿肆意碰撞 死灭的洁白象战士被硝烟蹂躏 随难以掌握高低的脚步践踏 这无边无际的纯洁,可怜的人 也只能占有小小一足 谁说人心没有穷尽 多少无情的事实象雪中脚印 就是铁证 天空未经我同意收住东风的口袋 漫天飞舞的精灵一部分逃回云层 还有一部分跌落在太行山东坡 无边的雪尖上西风翻出白金的闪烁 哦,你可要知道 这将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转眼之间城市与村庄陷入白雪皑皑 人的心境就是风云的缩影 不这样随遇而安,也得这样起伏跌宕 我多么喜欢表达这样的爱 飘扬也自在,凝铸也自大 城市所有的窗口都统一口径 象处女的气息在窗前布满朦胧 红地毯将舌头延伸在冰清玉洁之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数的幸运 总是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轿车一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步态 行人变得表里一致 心中战战兢兢,身子战战兢兢 岁月本来就没有赋予他们太多豪迈 此时的谨小慎微更加夸张了他们一贯的丑态 而雪是那么宽容不会嘲笑一声 只有那些孩子没有受到过放肆的惩罚 因雪花怒放而将冲动的气性膨胀为疯狂 看见了吧,多数跟头都会找到幼稚的气性 坚强与从容情投意合 幼稚与疯狂一拍即合 他们被洁白无暇的雪频频惩罚 他们却频频喊妈妈,妈妈 也许他们就是我的幼稚复写 喜欢握着纯洁的手把心掏成一无所有 我就成为雪,被风飘扬的四野 不必要区分四肢长短,肌肉软硬,骨骼刚柔 不必要标出贫富悬殊的温度 不必要打上尊卑有序纷繁标志 你可要知道 这毕竟是立春之后如蜜如浆的光阴 西风有足够的耐心卷起云层 太阳把金色的火钳一把把扔下来 雪被烘烤成会逃逸的声音 很快,那一声微笑就无影无踪 大地有足够膨胀的毛孔吸走我的身躯 生命本来就象雪一样无处不在 何必一定以一个执迷的方式求证存在 掀过了一页洁白便是泥泞与湿润 接着就会展现一无所有的层面 此时放晴,雪 以空空的灵翼翱翔四面八方        二○○七年二月八日
下雪的景象〔组诗〕 下雪的景象〔组诗〕 1,下雪的景象 天空郁闷之手 抛下寒风叫嚣的震怒 所有的树木不敢再走一步 所有的恭顺与虔敬都表示为颤抖 所有的智慧与聪明都成为欢呼摇头 青春的树叶都做为度过难关的献身 被蹂躏,被撕烂,被奸淫 肉体殉葬的时代过去用精神做墓冢 越是罪恶的深处越有精美的伪装 愤怒能磨亮视线 我穿过一个透明的冬天 树木以凄凉唤醒堕落的美感 一种空旷的理想树立起不为人知的标杆 成群的花朵次第检阅过生命 不管是化装成幼稚的花王 还是挺进老成序列的新星 春天使审美的理论过于娇宠 泛滥的青春使耳朵丢失翠绿的准绳 果实的沉重与痛苦的沉重玉石俱焚 我度过一个冬天破碎的一夜 象一棵赤裸裸的桦楸树 羞愧的肉体无法再走一步 漫天的花片纷纷降临 有你不能拒绝的素洁         二○○七年二月六日 2,雪越下越大 我无法劝阻风的耐心 缠绵的手笔抛出漫天潇洒 我无法劝阻天空的从容 用这细微的韵律彰显无边慈悲 雪越下越大 我依然一动不动 如果我能被雪压垮 我将成为什么 不,她将成为我的爱人 为一片永恒的纯洁 我值得埋葬一生 我无法劝阻世人厌恶泥泞 人人都想开心 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脚有多残忍 我无法劝阻城市厌恶地狱 每座城市都想建成乐园 没有哪辆轿车的主人会发现 是自己的车轮轧碎了眼前的天堂景象 雪越下越大 她的昭示一动不动 我象她一样来自远大 我也象她一样会融化         二○○七年二月七日 3,放晴 把心思酝酿成一场晶莹雪粒 把所有的悬挂向着大地抛下 努力模仿一种简单的生存 无须再计较这样做有何收成 随焦渴轮胎的牙齿肆意碰撞 死灭的洁白象战士被硝烟蹂躏 随难以掌握高低的脚步践踏 这无边无际的纯洁,可怜的人 也只能占有小小一足 谁说人心没有穷尽 多少无情的事实象雪中脚印 就是铁证 天空未经我同意收住东风的口袋 漫天飞舞的精灵一部分逃回云层 还有一部分跌落在太行山东坡 无边的雪尖上西风翻出白金的闪烁 哦,你可要知道 这将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转眼之间城市与村庄陷入白雪皑皑 人的心境就是风云的缩影 不这样随遇而安,也得这样起伏跌宕 我多么喜欢表达这样的爱 飘扬也自在,凝铸也自大 城市所有的窗口都统一口径 象处女的气息在窗前布满朦胧 红地毯将舌头延伸在冰清玉洁之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数的幸运 总是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轿车一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步态 行人变得表里一致 心中战战兢兢,身子战战兢兢 岁月本来就没有赋予他们太多豪迈 此时的谨小慎微更加夸张了他们一贯的丑态 而雪是那么宽容不会嘲笑一声 只有那些孩子没有受到过放肆的惩罚 因雪花怒放而将冲动的气性膨胀为疯狂 看见了吧,多数跟头都会找到幼稚的气性 坚强与从容情投意合 幼稚与疯狂一拍即合 他们被洁白无暇的雪频频惩罚 他们却频频喊妈妈,妈妈 也许他们就是我的幼稚复写 喜欢握着纯洁的手把心掏成一无所有 我就成为雪,被风飘扬的四野 不必要区分四肢长短,肌肉软硬,骨骼刚柔 不必要标出贫富悬殊的温度 不必要打上尊卑有序纷繁标志 你可要知道 这毕竟是立春之后如蜜如浆的光阴 西风有足够的耐心卷起云层 太阳把金色的火钳一把把扔下来 雪被烘烤成会逃逸的声音 很快,那一声微笑就无影无踪 大地有足够膨胀的毛孔吸走我的身躯 生命本来就象雪一样无处不在 何必一定以一个执迷的方式求证存在 掀过了一页洁白便是泥泞与湿润 接着就会展现一无所有的层面 此时放晴,雪 以空空的灵翼翱翔四面八方        二○○七年二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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