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玲2 留玲2
对富人不巴结,不嫉妒。对贫穷的哥们同情也不疏远,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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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王山逝世十三周年 王山,1952年8月30日出生于浙江金华。1968年赴山西雁北乡插队,后进入煤矿工作。因表现出色,被选调至军中服役。1977年转业到北京师范大学工作。1988年调任北京京剧院任副院长。1991年挂印提笔专业从事文学和政论写作。 1992年,王山陆续完成了小说《天伤》、《天祭》和《天爵》的创作。2003年“天”字系列被结集为《血色青春》由九州出版社出版。2012年,该书又以《北京教父》为名,由中国城市出版社出版,“天”字系列保持了20年畅销不衰。 1994年其政论作品《第三只眼睛看中国》假托“洛伊宁格尔”名义出版,受到海内外媒体密切关注。此后又在香港出版了《第四只眼睛看中国》。 2003年,王山又以司衡树的笔名出版了小说《地魂》。2008年,又出版了《大玩主之地殇》。2009年,时值全球金融危机,王山又创作出版了《第三只眼睛看世界》政论作品。 2011年,王山又投入到了“天”字系列第四部《天罡》的创作中。2012年,在创作的最后阶段,由于病痛折磨,最终未能给“天”字系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他用小说为北京顽主文化留下最真实的记录。4月30日19点30分,作家王山在北京301医院病逝,年仅59岁。 此时他第三次整理出版的代表作《北京教父》正笑傲全国各地的图书排行榜,而他的网名“四横竖”也就此永远定格。
北京龙潭湖公园今昔李恒久(2022年8月11日) (图原插不进来,付后) 北京龙潭湖公园今昔李恒久(2022年8月11日)好友崔波昨日在朋友圈发表北京龙潭湖公园的落日照片,大美甚!早知身边的龙潭湖公园有如此风景,何必远涉内蒙拍摄多伦湖的落日残阳。龙潭湖对我来说太熟悉了。 曾几何时,那里是北京南城一片偌大的湿地,解放后北京龙潭湖公园今昔李恒久(2022年8月11日)修成东、中、西3个人工湖,著名建筑家梁思成为其起名龙潭湖。那里也曾是我梦魂牵绕的故居,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都生于斯,长于斯,它曾伴我度过幼年,走过了童年和青年。文革开始,也是从这里开始了我动荡的人生历程。“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鲁迅诗)。”70多年的光阴倏忽而过,转眼间物是人非。孩提时代在龙潭湖度过的快乐时光,如今已断断续续、恍若梦中,但文革中发生在那里的种种苦难和悲剧却让我铭记至今。龙潭湖曾经是周边无路可走者最后的归宿,投湖自尽的人在文革那几年屡见不鲜(其中就有我当年的邻居)。而第二十六届世界乒乓球冠军容国团和乒乓球国家队教练王传耀也都是因为无法忍受文革中,红卫兵对他们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在这里自缢身亡。 文革结束不久,著名作家巴金先生曾强烈倡议修建“文革纪念馆”,使后人将中国大地上曾经有过的十年苦难铭于骨,刻于心,告诫后人永远不要再将文革的悲剧重现江湖。若真能实现先生此愿,龙潭湖该是一处重要的历史见证地。 龙潭湖分为东湖、中湖和西湖,面积最大的东湖建为龙潭湖公园,中湖为北京游乐园,西湖为龙潭西湖公园。自文革后,经过几十年的建设,如今的龙潭湖东湖已成北京南城的著名景观。3700多米的湖岸蜿蜒曲折,由各种规格的砖石及天然石砌成的湖边小路。可谓是卵石浅滩,变化无穷。湖岸时而平滑直立,棱角分明,时而山石层叠,有如迷宫,美不胜收。湖中的石拱桥、双亭桥和龙潭瀑布把偌大的湖面分成四个小岛、四个半岛、三个浅滩、一个峡谷、六块桥头绿地。人们可以在湖中荡舟,观赏湖光水色。龙潭湖整个景区是以龙为主题,形成了龙吟阁、龙潭、龙字石林、龙门及莲塘花屿等五处景区。这里不仅有与龙相关的各种建筑,而且种植的树木花草,也都巧取龙趣。龙柏、龙须柳、龙爪槐,都能给人以龙的联想。漫步其间,仿佛是在龙的世界缓缓前行,感受着龙的相伴。但令人黯然神伤的是,当年龙潭湖园内及附近的民族英雄袁崇焕庙,夕照寺(古柏堂)、明朝的乏塔寺(原名法藏禅寺)、清代的柳塘等古迹在时光的流逝中,早已荡然无存。如今,无论是苦难还是欢乐,龙潭湖的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而且渐行渐远。留给我们的苦涩回忆,也将一点一点地随风而逝。可喜的是,旧貌换新颜的龙潭湖公园又为北京人提供了一处新颖的活动场所和休憩娱乐的好去处。今天8月11日,虽已入秋,但中伏的溽热并未消退。下午5时来到龙潭湖,只为拍摄龙潭落日。沿着湖畔小路停停走走,只见偌大的水面在徐徐清风中微波荡漾,好似耀眼的磷光。不觉中,西沉的太阳渐渐失去白天的炫目和光辉,犹如一只巨大而殷红的光盘,孤零零悬挂在西边的天际,只有漫天的红晕、彩霞与投射在湖心的倒影与之相伴,无声无息,不即不离。我又想起古人的诗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两句略带苍凉的诗句,千百年来被世人反复吟诵,是因为它准确表达了人们对于倏忽而逝的美好事物的追求、眷恋与无奈。我见过东海之滨初升的朝阳,仿佛是被一双孔武有力的巨手瞬间抛出水面,迅捷得使人目不暇接。那是一种对于光明的渴求,对于生命的期待。而眼前的落日却是如此不同,在万顷红云的裹挟中,它是缓慢而不情愿地一点一点沉入水中。当最后一抹殷红的夕阳弥漫开来,大地也变得幽暗起来。不久,夜幕淹没天地,夜——来临了。
《 必须承认, 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网路转帖。 必须承认, 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站在历史角度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回到生命的角度上来,每一代人都有它的生命周期。这世界永存,但属于我们这茬人的时代已经结束,这一点我们应当要明白,也必须要承认。 人就像植物一样,一茬又一茬,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季节,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 在自己的季节里,走过的路,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构成了自己独特的时代。 我们印象深刻影响巨大的那些事,那些人,只是属于我们,只属于我们这代人。一定不要以为所有人也和我们一样看待这一切。怎么可能?老师给你讲过的故事对你有多大影响?历史上那些大事件对你影响几何?就算你讲的真真切切,声情并茂,也只是感动了自己,别人听来也只是一个故事,没有多少感觉…… 是的,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这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我们,也不会再有我们的舞台,不会再有我们的主场,没有我们的主角!其实,我们已经离开主流社会很久,很远。只是我们自己不承认罢了。看看我们交往的那些人?听听我们聊的那些话题?我们只是还活着,我们频频参与的那些活动多半也是自娱自乐,那些感觉多半也是自欺欺人…… 我们中间曾经有人真的很漂亮!当年连看一眼都会心动。可如今你再看她?有人曾经真的很帅气,绝不是今天那些小鲜肉能比,你今天再看他?有人真的充满才气,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拿得起;当领导,有人真的很有水平,做技术,有人就是精益求精。如今你看他们?所有人除了曾经,还剩什么?除了自己回忆回忆,有谁会驻足多看一眼…… 是的,我们中间确实有人有过一些高光时刻,不管曾经多么风光?多么风流?都是曾经。历史上那些大人物、大事件,如今也只呆在历史教科书中,对今天人们的生活有多大影响? 这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这就是社会的发展进步。我们的时代结束了,我们已经谢幕,我们已经退场。不管台上、场内再发生任何事都与我们关系不大。无需我们话说当年…… 其实,我们就是从前那群蹲在街角晒太阳的老人,只是如今换了个地方。好在我们还能偶尔睁开眼睛看看,竖起耳朵听听。已经有很多事情我们看不懂,很多声音我们听不清了。不久以后,我们就会彻底看不见,听不到,世界会将我们彻底遗忘!就像我们从未来过一样⋯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回首往事,时光…都给我们留下什么感悟......! *当年,* *以为*:2000年*很遥远;* *如今*:2000年*已过去*23年了; *曾经以为*:2020年*会很遥远,* 当下*发现:* *已经到了2023年8月了! *曾经以为*:“老去”*也是*很遥远的事, 现在*觉得:* “年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时光*太不经用,* *现在*大半生*已经过去了。* *不要说*来日方长, 余生*真的是*难能可贵! 好好*珍惜*现在, 注意*保重*身体。 乐乐呵呵*过好*每一天。 献给老同志、老同事、老朋友! 2023年8月
《铁窗泪》大结局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七日(星期五) 李恒久 在人的一生中,往往会有突然发生的痛苦或突然降临的快乐。因其来得突然,这一瞬间,你往往既不会有前者的大恸失声,也不会有后者狂喜的欢笑。对于我,今天就是这样的时刻。就是这一天,在我全无准备的时候,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来到茶淀农场劳改队,宣布了我的无罪判决——立即释放!就是说,在我因莫名其妙的“反革命”罪关押了9年9个月零16天以后,又被莫名其妙地宣布无罪释放。难道共和国的历史就是这样开玩笑吗!那一刻,我木然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初冬的早晨,天空蔚蓝,大朵大朵的白云在漂浮,好一个冬日里的春光! 因为押解犯人出工的警卫班有事,全中队犯人上午停工学习。读完报纸的头版文章,大家漫谈当前的大好形势。说是漫谈,其实就是闲聊。我在读毛主席著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大约十一点钟左右,马队长来到三组门前叫我去队部。 马队长亲自来找一个犯人,而不是像平时那样让杂务来叫,这使我很惊讶。令我更惊讶的是,平时不苟言笑的马队长今天一反常态,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就如蓝天白云下的阳光般灿烂。我受宠若惊地站起身与马队长走出门外。 路上,我不无忐忑地问马队长找我什么事情,他友好而故作神秘地 对我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放心,肯定是好事。” 小小的队部里挤满了人,除了指导员杨全亮、中队长张连喜,还有三个从没见过的干部。我像往常那样喊“报告”进门。杨指导员站起身说:“快进来,快进来!”脸上带着一年来从未对我有过的笑容。惊讶之馀,我总觉得那笑容里还带着一些虚伪与尴尬!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这是为什么? 不等杨指导员说话,其中一个不认识的干部问我了:“你是李恒久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的。”我回答。“现在宣读对你的平反判决书。”那三个人一齐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多馀的话就直接进入正题。 那法院的干部是北京人,说话字正腔圆。宣读判决书时一句一顿,但长长的平反判决书从我一片空白的脑海中飘过,仿佛进入了一片茫茫的虚空。当判决书读完时,我只记住了最后的四个字——立即释放!接下来的就是沉默,屋里只有火炉上烧开的水壶发出的吱吱声。 那干部问我了:“你对判决有什么意见吗?”我知道,这是例行的发问。 短短的沉默中,这将近十年的光阴,这监狱中一幕幕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的大脑中飞速地闪现着。 几分钟过去了,屋里没有人在说话,都在等着我的回答。我突然感觉到我的面部在抽搐。这一刻可是我期待了多少年的啊!但我此时似乎没有了高兴的感觉,我的心开始撕裂般地疼痛起来。
《江湖轶闻轶事》 《江湖轶闻轶事》 转自:皇城根儿胡同串子 作者:柳村 影片《老炮儿》放映以后,网络上有许多谈“老炮儿”来历和含义的。有朋友知道我从小在南城的胡同里长大,追问老北京“江湖”事,就此磨叨几句。 “江湖行当”八大类 旧时,“江湖”泛指四方各地,也有说它泛指“民间”。 昔日有“江湖行当”之说,分为八大类,也称“八行”、“八门”,即:巾、皮、彩、挂、平、聊、调、团。巾门,包括卜卦算命、相面测字、画符念咒、看风水等;皮门,是行医卖药行当,其人俗称“江湖郎中”;彩门,又称“抹子门”,包括戏法、魔术、杂技、马戏、杂耍等;挂门,又称“瓜子”、“瓜子生意”、“挂子行”,包括耍抢弄棒、摔跤、打拳等;平门,包括评书、相声、单弦、大鼓等行当;聊门,即梨园行(戏曲);调门,包括裱糊、画匠、杠房、吹鼓手等行当;团门,包括卖唱、乞丐、歌妓等行当。 旧时“江湖”,还有“三教九流之说”。这“九流”,亦有“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之分。 自古以来,“流氓”都是市井上一个具有黑恶势力性质的寄生群体。流氓,原指无业游民,后来专指不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人们将放刁、撒赖、做事施下流手段、调戏妇女等恶劣行为称为“耍流氓”。市井无赖的典型人物,是《水浒传》中讹赖青面兽杨志宝刀的牛二。 市井流氓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的“惰民”。隋唐时代,流氓被称为“市井凶豪”、“闲子”、“妙客”;宋元时期,称其为“捣子”、“无徒”、“白魄”、“破落户”;明清时期,称其为“市虎”、“光棍”。 现当代,对于流氓的称呼各地亦有不同。在北京,对这些人一般称“流氓”、“地痞”、“痞子”,或者合称“地痞流氓”;旧时,也有老北京将专门骗取钱财的坏人或流氓集团称为“拆白党”的。天津,称之为“混混儿”;上海,称“白相人”;苏州,叫“赖皮”;杭州,叫“地棍”。无论叫什么,市井流氓大多会不择手段操纵或私设牙行,或勾结官府,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危害百姓。 市井无赖,是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他们经常胡搅蛮缠,放刁撒泼,被称作“无赖”、“赖子”,此外还有俗称“小偷”的市井窃贼,老北京胡同“江湖”中将其称为“拂爷”。“拂”,意“轻轻擦过”,老北京取其意称“小偷”,口语音为“佛”,因此,人们多将“拂爷”误写为“佛爷”。 旧时北平(北京)天桥一带,独霸一方的流氓有“五虎”、“四霸”等。四霸之一的“南霸天”孙振山,是天桥丹桂戏院老板,为日伪时期天桥公平市场里长,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另有“镇天桥”、“活阎王”、“官五舅”、“刀伤孙五”之外号;“北霸天”刘祥亭,为天桥吉祥戏院老板,在日伪时期曾任“天桥自治会”会长,十足的恶霸汉奸;“东霸天”张八,本名张德泉,盘踞天桥东侧菜市一带,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西霸天富德成,外号“富六”,长期把持天桥西侧地皮,敲诈勒索,勾结日本,出卖华工,人称“伏地皇上”。 没有“老炮儿”一词,而有“老泡儿”之语 有文说,北京有一条胡同叫“炮局”,而胡同里有市公安局的治安处,专管小偷、流氓打架等,由此,“炮局”成了“公安局”、“拘留所”的代名词,而“老炮儿”,就是“老进炮局的人”。但我小时候听大孩子或大人说,“炮局”并非泛指公安局或拘留所,而是特指东直门内“炮局胡同”的原市公安局预审处或拘留所。那时候,胡同里有人犯了事但还没被判刑,人们就说进了“炮局”,指的就是东直门那边的。 炮局胡同,位于东城区东北部,东西走向,西端南折;东起东直门北小街,西至柏林胡同。此地在清代属镶黄旗,乾隆时建东四旗(镶黄、正白、镶白、正蓝)炮局,即制造火炮的地方。当年的东四旗炮局,西临柏林寺,其东不远有履亲王府;后来亲王府荒废,其近处建东正教教堂,炮局废弃,其地成为军械及废炮的储存所,“炮局胡同”也由此得名。 清末,炮局改建为监狱,延至民国、日伪时期及抗战胜利后。当年,别号“炮局”的监狱戒备森严,四周围墙中修筑碉堡七座。由此可见,将“老进炮局的人”称为“老炮儿”并不准确,或者说是一种误解。当然,有人就这么叫也无妨,只是它不是地道的老北京叫法。 老北京的市井胡同里,没有“老炮儿”一词,而有“老泡儿”之语。我们可以查一下《北京土语辞典》,“老泡儿”即“男妓”,年少者称为“泡儿孩子”。 “文革”前,即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初,北京南城的胡同里,“老泡儿”是一个比较含混的词语,其中有老混混的意思,也有老流氓的成分,但似乎又让人闹不清这种人的身份和来历,反正不是正经人,可能就是个坑蒙拐骗者。一般来说,这种人年龄应该在30岁以上,或者更大,多少有着过去的混迹名声,特别是往往认识某一地方的“老大”。由于“老大”的面子,很少有人去招惹他,或让他下不了台,但他毕竟是“过了岗”的,算不得真正的某一帮伙里的人。 胡同“江湖”里的江湖行话 新中国成立后,“四霸天”那样横行霸道、穷凶极恶的地痞流氓被人民政府铲除了。北京的市井胡同里呈现着安宁祥和的气氛。 50年代初期,我们这些生活在北京外城东部胡同里的学龄前的孩子们,自由自在地在胡同里玩耍,不会担心有人欺负。那时候,胡同里根本见不到汽车,疯跑疯闹也不会出“交通事故”。白天里,宅院的大门都是敞开的,院内的家家户户不管屋里有没有人都不上锁。只不过,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歌厅、酒吧,没有儿童游乐园,连话匣子(收音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我们玩的无非是弹玻璃球、拍洋画儿、扇三角;花费不多的是玩蛐蛐儿,秋虫叫时可以在院子里的犄角旮旯儿或到城外的乡野去捉。 上小学或初中时,星期日的胡同里,到处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聚在一起,聊天儿,说笑,追逐,青春勃发。再大一些的孩子也不甘寂寞,他们更喜欢拉帮结伙,四处闲逛。也许是防身健体吧,一些大孩子在胡同宽绰的地方用拳套练拳(那时叫“玩拳”),或者穿上褡裢撂跤。小孩子听邻居家的大孩子讲哪儿哪儿有“九龙一凤”等等,不免大惊小怪,又听大孩子管警察叫“雷子”,管派出所或者公安局叫“局子”,有人被抓了就是“进局子了”,都觉着真是新鲜。 邻居家,有两个年长于我的大孩子,一个玩拳好,一个擅撂跤。有一天傍晚,我随他俩到不远的金鱼池(当年也一个水面较大的池,里边真的有好多金色的俩尾儿或三尾儿的鱼)去遛弯。池岸边迎面走来一个瘦高个儿男子,十八九或者二十郎当岁。走近了就上下打量,邻居孩子说了:“照什么照?”对方说:“你们哪儿的?”邻居说:“怎么着?练练啊?”于是俩人就玩起拳来。眼见那人脸上挨了几拳,停了下来。那人说:“哥们儿玩得不错……”就在这时候,呼啦来了六七个人,一下子把我们那邻居围了起来。显然是前边那人一伙的,有人问“怎么回事儿?”旁边一位手拿一块砖头就向邻居头上拍过去。邻居眼尖,一侧脸躲了过去。眼看就要有一场混战,那伙人的大哥来了。一见面,邻居孩子和大哥认识,架也就戛然而止了。 大哥和邻居靠着金鱼池的水泥栏杆聊天叙旧。事后,邻居孩子说,那帮小子***手黑!这我才知道,我这位邻居从前也是在市井胡同里玩的,可在家门口却从不显山露水。后来听邻居说,在外边玩的人,都讲究规矩。陌生的半大小子在街头相遇,相照,看着不顺眼,就有了茬呗儿,那就得用玩拳或撂跤来解决。 撂跤讲究“三跤两胜”,玩完拳没人判点儿,但心里有数。于是“不打不相识”,一方“认栽”,说“服了”,就可以握手言和。也有“茬架”的,事先约好地点、时间,双方都可以找人,多少不限。双方人马按时在约定地点相汇,但经常是经过谈判或中间人说合,不动拳脚棍棒双方便化干戈为玉帛。 当然也有不讲规矩的,虽然不动刀叉,但却使用“飞轮”(影片《老炮儿》打架的场面中,有一人在手上套了一个金属的轮状东西,应该就是“飞轮”)。这种东西,能将对手划伤(花了),却很少使人重伤或致人死亡。不过这已经超出胡同的“江湖”之道,并不会得到赞许。这种人当然是横主儿,却常常是很快栽进局子里。 胡同“江湖”大哥之下有一帮小兄弟,再以下跑腿儿的被叫做“碎催”。那时候,他们把交女朋友叫“带圈子”。胡同小青年的口头语不仅是鲁迅先生说的那个“国骂”,还有一个是旧时传下来的纯属“京骂”的“丫”。有人常常是顺口而出:“你丫如何如何……”近年来,网络上竟然发帖,说这“丫”是北京话里的“昵称”!其实,这里的“丫”是“丫挺的”的缩音或缩写,其义为“丫头养的”,有“野种”或“来路不正”的意思。 那时候,女同胞的口头语常带“德性”。这是一个意思很微妙的词汇。听了男人带有调戏意味的话,一句“德性”,可以是怒斥,也可以是意味深长的回应。“瞧你这副德性”或“散什么德性”是说“没德性”和“缺德”的,但不同的语气就会有不同的内涵。男女都说的一句叫做“缺了八辈子德”或者“缺德带冒烟儿”则另当别论。胡同男的粗话,则是“揍性”和“操性”。 “顽”与“玩”音近而字义通 1966年“文革”以后,北京街头、胡同里的“江湖”人物,不管老的少的,或被抓或被打或逃亡躲避。一时间,胡同及市井“江湖”完全被新兴的“红卫兵”占领主宰。在“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影响下,红卫兵不仅对所谓“阶级异己分子”实行了批斗、抄家,还在街头市井中实行严查严管——不许束长辫子,不许留大背头,不许穿尖皮鞋……于是胡同和市井中里又有了新的“江湖人物”、“江湖语言”和“江湖故事”。 当年的红卫兵,身穿绿军装,头戴没有红五星的绿军帽,胳膊上戴“红卫兵”袖标。特殊点的“老兵”,身穿和头戴的往往是洗得发白的军装军帽。此后,更为特殊的春秋冬装出现——红袖标足有一尺宽,但上边无字;头上戴羊剪绒帽子;身上穿绿军呢制服,外披绿呢或蓝呢军大衣;脚蹬黑色牛皮“将校靴”。那时若有能亮出“日本军刀”的,必然是其有一定身份的父辈在抗击日本侵略军中的缴获及特准留下的纪念品。 好景不长,随着“文革”的深入进行,一些“好汉”忽然发现一夜之间自己的老子变成了“走资派”或“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自己也从理论上跌入了他们自己曾经认定的“**”深渊。于是有了反对“中.央文革”的“联动”(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事件,有了取消“联动”指令,有了社会性的围剿(普通市民并不知道“联动”是什么,但被传为残暴的凶徒,令人有谈虎色变之感)。 伴随着各单位(包括学校)“革命委员会”的成立及“上山下乡运动”的实施,大批红卫兵和青年学生上山下乡,还有一部分参军入伍。虽然“文革”还在进行,但社会(平民百姓中)进入了相对“稳定”的时期。社会上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些曾经被禁止的娱乐活动死灰复燃,比如打扑克、下象棋。当时,北京(包括工厂、机关、学校)流行用扑克牌玩六个人玩的“敲三家”、多人玩的“争上游”、四人玩的“升级”。这时候,市井胡同和北京大院(部委和军队大院)中出现了特殊的青少年群体。 由于“文革”造成了社会群体的隔阂和分裂,青少年也在邻居、同学中寻找社会处境相近、趣味相近的结为朋友或伙伴,并形成常来常往的群帮。这其中,有各个大院的子弟帮,有市井胡同的平民子弟帮(两帮中都包括因各种原因未上山下乡的学生和已经参加工作的青年工人及“病退”返京的“知青”)。“文革”后上映的影片《阳光灿烂的日子》表现的就是大院子弟群伙的生活场景。目前在网络盛传的“小**”的传奇故事,是当年胡同里平民子弟群伙和大院子弟群伙发生冲突的描述和演义。 北京的“大院”,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出现的,包括“军队大院”、“部委大院”及“院校大院”等。之所以称“大院”,是因为它占地很大且有围墙和大门,内里有宿舍楼群或排房,有商店、食堂、医务所、礼堂、幼儿园、花园,有的还有小学校,甚至附属中学,形成生活设施齐全的“小社会”。但在大院居住生活的不全是高级干部或学者教授及其家属,也有一般行政干部、技术干部,技术工人和勤杂人员。即使是领导干部,也有来自知识分子家庭、工农家庭的。 王朔以小说《顽主》成名。我以为,“顽主”是他为北京话创造的一个特殊的词汇,这将使他在北京话的语言史上留下一笔。在老北京土语中,或说在老北京的胡同语言中,原本没有“顽主”一词。旧时市井胡同里,人们将游手好闲,出入各种场所,又浑不懔、玩世不恭的人称为“玩儿主”或“玩闹”、“小玩闹”。虽然“玩儿主”有不正经人的含义,但似乎又不能与“流氓”完全画等号。由于“顽”与“玩”音近而字义通,因此将“玩儿主”写成“顽主”似乎恰到好处。 事实证明,这个代用词已经成为几十年社会公认的流行语。某种意义上讲,当年的北京社会青年形成了两类都可以称为“顽主”的人或群体,一类由某些平民子弟组成,一类由某些大院子弟组成。我们说,是否“顽主”,应该由其社会行为来判断,而不是由家庭属性来划分。 以“老炮儿”替代“老泡儿”,大概也是一种可能。 直到清代,“北京话”才基本定型 许多人,包括年轻的北京人在内,以为说话带个“丫”或讲粗话就是老北京话,实在是一种误传误解。北京话,实际上分两大类,一类是“京韵京白”的“北京官话”,一类是流行于南城(外城)的“北京土语”。 古都北京是一座“移民城市”,因此“北京话”是一种吸收了多种语言和方言词语的“方言”。北京话,经历了周秦古幽州语、唐代幽州语、辽金幽燕语、元大都话、明北京话的演变,直到清代,“北京话”才基本定型。不过清廷下令北京内城为八旗驻地,汉官汉民一律迁居外城,从而造成了内外城的语言(特别是语音)差异。清代乃至民国时期,北京外城,属于北京土语区,其基础方言是融汇了大都话、江淮话、山西话等方言成分的明代北京话。 内城语,是“汉八旗”所讲辽东话(也有人叫其为“沈阳话”)的演变。辽东话则是幽燕语的变种,在吸收了满语等成分以后,它又在北京内城融会了部分明代北京话,逐渐形成了北京内城“旗人话”,再演变为“北京官话”。如果想听地道的老北京“旗人话”,现在可以在河北遵化清东陵附近的马兰峪听到。那里,生活着清代守护东陵的八旗官兵的后代。 这内外城的语言区别,上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初期还可以比较明显地感受到。现如今,随着城市的扩大和城市人口的内移外迁,原先的那种内外城的语音差别越来越不明显,乃至不见了。郊区县也是这样,只有原来不属于北京语音系统的平谷话、马坊话、门头沟的斋堂话及延庆永宁一带的语音才与北京话有比较明显的差异。
流氓(转帖) 流氓 原创2018-04-10臧运江良医运江 小时候,老家里有个小青年,不干活,游手好闲,小偷小摸,上墙爬屋,半夜串寡妇家的门,村里人背后叫他流氓,经常被公安抓去,那时候的人都瞧不起流氓,所以老大不小了也没娶上个媳妇。开放后,这家伙做起了生意,摇身一变,成了大款,据说有了好几个媳妇,和当地什么什么领导都能称兄道弟,可谓风光八面。当时我就想,怎么流氓可以发大财,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却发不了财?这样下去岂不坏了社会风气? 果然,此后风气大变,好像是人人都争相当流氓,流氓处处风风光光,老实,却成了无能的代名词。直至今日,流氓已经遍地开花,一派“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流氓”的流氓景象。 其实,仔细想来,我们从古至今,根本不缺流氓,我们有悠久的流氓历史和灿烂的流氓文化。 鲁迅曾对“流氓”一词作过如下界定:流氓等于无赖子加上壮士、加三百代言。流氓的造成,大约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孔子之徒,就是儒;一种是墨子之徒,就是侠。这两种东西本来也很好,可是后来他们的思想一堕落,就慢慢地演变成了‘流氓’。 中国社会曾经耗费了大量的语词来形容这个群体,包括狭义的流氓到广义的流氓。 过去的流氓,一般是指没有固定工作,不务正业、经常寻衅闹事、文化素质较低的人,也指那些对他人不尊重、对他人有下流语言或动作或思想流氓的人。 随着社会的发展,流氓的内涵也在改变,流氓已经不仅仅是无业、游荡者,而那些不务正业、为非作歹、低级下流等内涵,已成为当今流氓的主要特征,并且,无数有职业的人,具备了流氓的特征,也被称为流氓。 现代的流氓,已经不是常说的传统意义上的对女孩儿耍流氓了,而是泛指一切与文明相对的流氓行为和思想。随着世风日下,这样的流氓队伍越来越庞大,特别是在恶之花盛开的地方,流氓无处不在。 流氓有流氓的特征。流氓奉行有奶就是娘,只有利益而没有是非。流氓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流氓没有道德底线,不要脸皮,欺软怕硬,坑蒙拐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没有诚信,流氓还是亡命之徒。 各个朝代,无论一国之君,还是下层百姓,都不乏流氓。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刘邦,就被历代人称为流氓,不是流氓的贵族项羽,就败在流氓刘邦的手下。一国之君都是流氓了,国民怎敢不流氓? 著名的《三国演义》,也不能不说充斥着大量流氓式的勾心斗角,那些阴谋诡计,那些诈术,那些不讲规则的流氓做法,都被尊为了智慧。谁耍流氓水平高,谁就是赢家。 翻翻历史,不乏流氓们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流氓斗争史。可惜,流氓们谁也躲不过命中注定的流氓的下场,但是,现代文明却迟迟来不了流氓遍地的华夏大地。 流氓为什么会流行呢? 你看看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无论在课外还是在课堂,谁诚实实在,谁就傻,谁能说会道办法多,谁就有本事,不管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只要你成绩好了,只要你挣着钱撑了权了,你就是成功了。不是看你是否成长,而是看谁更流氓。 你想想,有这样的土壤,有这样的市场,流氓怎么会不大规模生长? 现在一说最大的流氓,大家都心知肚明指的是谁。上行下效,流氓还不遍地生长? 流氓多了,流氓就不再是一种可耻的现象。流氓在流氓地方,就相当吃香,被另眼相看。人们一般是怀着敬畏和害怕来看待流氓的,即使有人厌恶流氓,也拿流氓没办法。 流氓也受到爱情的追捧。在真文化萧条,快餐之化流行的时代,真爱情也变得稀少,快餐式的爱情也流行起来。和流氓交往,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感情,既享受着过程,又达到某些目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用费心费力。所以,以前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现在演变成了:不是流氓,就没人爱。 流氓也有大小之分。小流氓,一般指街头小混混,叨着烟,纹着身,流里流气,一看便知。这种流氓,是流氓里的下三滥,也被流氓们所不齿。大流氓,表面上一般看不出来,善于伪装,大流氓是“吃了俺娘,喝了俺兄,还想吃俺姊妹俩”的皮狐子精。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是说街头小流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文化的流氓,他们是真流氓,是披着羊皮的狼,披着合法的外衣,道貌岸然,专干见不得人的事。这种流氓对人对单位对社会危害极大,是社会的毒瘤,是人类文明的极大破坏者,严重点儿说,会导致整个世界没了规矩,有的只是潜规则,流氓规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盛产流氓的国家会被之明世界所排斥,甚至被打压。 流氓走过的地方,文明没了光芒,但文明的地方,终归有对付流氓的办法,许多的文明规则,比如一些契约和协定,比如某些法规和政策,都针对流氓们规定一些限制办法。流氓,在蓝天白云阳光之下,会无处躲藏,而不是像某些地方的流氓,在雾霾里、在黑暗中肆意张狂。 流氓盛行的初期,如果能被有效的制止,流氓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流氓就成不了气候。就怕人人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着流氓,那就变相的助长了流氓的嚣张气焰,流氓会觉得,我是流氓,我怕谁。等流氓像病毒一样泛滥成灾,每个人,每个部门,甚至整个社会都流氓遍地了,那就没有办法来治服流氓了,只有大流氓管小流氓,小流氓之间互相放黑枪,靠流氓间相互制约、相互残杀了。 如果社会任由这样流氓下去,到了一定发展时期,流氓就无处不在,而且流氓人见人爱,人人争当流氓。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 要想根除流氓,必须彻底铲除流氓生长的土壤,吸纳一切世界文明成果,把文明的种子撒遍华夏大地,让文明之花盛开,让文明之树茁壮成长,让文明之果成熟落地,让文明之风深入人心。 愿世间少一些流氓,愿流氓不再吃香。
《京城流氓谱第三季(1)》 京城流氓谱第三季(1)原创 2017-06-07 流浪的肖邦 倡导新生活 因故事均在公众号里连载,很多人都不能找到有效的阅读方式,连贯性看完,特此本季开始,每集都是浓缩的独立故事,无论之后您看哪一集都不用顾虑前后之间,内容中人物之间的连贯性与相互关系。 之前的作品,读者可能太着重于热血与义气,而忽略了,毕竟是社会,有光彩的一面就一定有阴暗的一面。(如果您看完喜欢,请在朋友圈转发,让更多的人看到老北京的那些过往云烟!) 每每走在街上,看到结伴玩耍的孩子,笔者经常会傻傻笑着看愣了神儿。于是自顾自给孩子们相起面来,问自己:“哪一个看来更像将来有出息的呢?” 事后想来自己真是傻的可以,这事情如若可以天生注定,做人岂不是也太过容易了些。于是乎仰天长啸,这要看他们将来走的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于是,不得不勾起笔者心中一段耐人回味的小故事,关于一个人生路决定一切的故事,故事里没有高高在上的圣人,也没有十恶不赦的魔鬼,只有一条路,一条相比其他路显得短暂一些的不归路…… 华子从监狱出来回到北京城的那一刻起,就暗暗的发誓,要出人头地,要把自己这几次,累计这么多年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不过上有面子的那种生活,那还不如轰轰烈烈被嘣了呢。 可真的回到现实中来,他才知道在里面所有的凌云壮志都那么苍白无力。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虎坊桥到北太平庄,招手就可以打出租车,但你没有内几十块钱,就是没有底气伸出手去打。 一盒烟并不贵,你没有钱,人家是肯定不卖你的。人家可不管你受过多少苦,吃过多少难以下咽,没有油星的熬白菜。 华子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得有一棵树,没有大树靠着,他就是一个没有根的野草。他一个人有打八个人的脾气,他有气吞山河的气质,可他没有进球的机会啊!因为他连替补球员都不是。 他找到比他早回归社会的一个圈儿瓷山子,将自己的想法掏了出来。 山子三杯啤酒下肚,给华子点了一个道儿:“这几年我认识一个大哥叫旮瘩包,风生水起的,专做走私汽车,实在不行,我介绍给你认识,跟他混,用不了一年,大金链子就能挂脖子上,金劳儿戴着,汽车开着,女人想睡谁睡谁。” 山子还没说完,华子就坐不住了。一定让山子赶快打电话落实此事。 山子真的就给旮瘩包打了电话。 就这样华子见旮瘩包这事儿就成了。旮瘩包果然有大哥的气派,说话,做事都让华子有肝脑涂地的冲动。 旮瘩包对华子说:“在江湖上混你得有家伙。” 说完就递给华子一把枪。然后说: “如果不是当和尚需要高学历,我早就出家了。 但非有条正路,谁愿意冒风险干这个啊,可干这个,就想好给自己挖个大坑当坟地,华子,你想清楚,拿起枪,可就放不下了。” 华子毅然决然地把枪拿了起来。 华子非常激动的摆弄着这把大黑星,他觉得好日子真的就要来到了。 这天,旮瘩包单独把华子叫到跟前说:“咱们的车总在石家庄卡壳儿,那边有个叫老五的,跟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咱们的车又让他钻了一个空子,有个尾数儿迟迟不给结了,我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他们那帮人到北京了,今晚会去天上人间。你跟我去一趟,要的来就要,要不来就去他妈滴,今儿就是今儿了。也不用叫别人,就你跟我去,咱俩就办了。” 话毕,旮瘩包拿出一把枪,上好了子弹,装在了自己的手包里。 养兵千日 用兵一时,这个道理华子懂。二话没说,华子就下楼准备车去了。他太兴奋了,总跟旮瘩包说自己能打,就不怕遇到事儿,今儿可有露脸的机会了,而且还是跟大哥一起并肩战斗。华子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大干一场。 这种杀气一直带到俩小时以后,推开天上人间VIP包厢见到老五等人的整个氛围之中。 旮瘩包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非常适宜的语气表明了来意,想要回老五拖欠的十万块钱。 从旮瘩包和华子俩人各夹着一个登喜路手包进屋开始,老五就没当回事,也是非常有耐心的听完旮瘩包所有的话,看旮瘩包不说了,就问说完了吗? 旮瘩包说说完了。 老五:“说完啦,好,既然你开口要了,都追到这儿来了,那我给你,不就是在这儿一顿酒钱吗,不过这钱咱说好了,是我提出成本提高,所以才不得不加价,你同意了的,我才直接扣除的。再有,我拿出本属于我的钱不是冲你,是冲你这个兄弟。” 华子听了一愣。 老五走到华子跟前说:“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你大哥之前的那些人我都见过,你,是第一面儿,知道为什么不给你大哥面子,给你吗?” 老五回身一把扽过旮瘩包的手包,拉开拉链,往桌子上一倒,钱,烟,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枪。夏天,都穿短袖,枪肯定没在身上。 老五一笑:“不说咱们火拼,这要是警察来了,我什么都不说了。兄弟,你手包里有家伙儿吧?知道为什么我给你面子?知道你大哥是什么人了吧?” 华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夜总会出来,旮瘩包塞给华子五万块钱,华子推了回去,把枪也退给旮瘩包,然后哭了,流着眼泪说:“你对我有知遇之恩,以后有事儿你说话,但我不跟你混了。” 旮瘩包脸一阵一阵的红。 多年以后,华子每提起这事儿就想哭,他也不相信什么大哥了,他只有自己当大哥才踏实,或许就因为没有学到如何做好一个大哥吧,也不是一个完美的老大,不久就发生了震惊国内的绑架吴若甫案。华子的生命匆匆的结束了! 在生命的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曾经在七处的牢房里做过三次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不安和恐惧带来的幻觉。 第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又重获自由了,神奇的是,回到这个他曾经非常厌恶的城市,但那时的他变了,变得不再那么仇视一切了,他依然爱着他的女朋友,而且是专心的疼她,女朋友也踏踏实实追随着他,他们像很多恋人一样每天穿街过巷,但一霎那,牵着的女友的手不见了,只剩下孤独的他站在那里! 第二个梦是在龙潭湖公园里,他与一个少年边走边瞎聊,聊生活,聊将来,正巧聊到兴头上,少年突然在夕阳下变成一个老人,他依稀看出那是老年的自己,随后老人也消失了! 最后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深夜在陶然亭公园雨中锻炼身体,脑中想的都是明天的球赛自己一定要好好发挥,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但一个踉跄,他摔倒在湿滑的路面上,惊愕的他发现自己的腿断了,与其说是断,不如说是截肢,鲜血喷溅而出,他绝望的嘶吼着,不求有人救自己,哪怕是走过来让自己抱住对方的大腿靠一会儿也好,可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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