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 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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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例主义(particularism)和方法主义(methodologism) 警告:标题的两个词是我自己的译法,并不一定通用 哲学立场的建立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捍卫自己已有的某种观点或者某些“知识”,但缺乏理论根据,于是建立一套完整的理论来为其辩护。比如ZFC系统的建立初衷就是为了给已有的全部数学知识一个公共的基础。再比如所谓的理性神学、美德知识论等一大票实践哲学。另一种哲学立场则来自于方法论上的洁癖,我们希望保持体系的纯粹性,尽可能少地加入某些莫名其妙的预设、从而降低犯错的可能性。比如各种版本的怀疑论,再比如数学上的形式主义,都属于此种范围内的立场。我们将前者称为特例主义,后者称为方法主义。 特例主义和方法主义的分歧主要体现在对命题的态度。多承认一些预设就能多得到一些结果,少承认一些预设则能够少犯错,关键在于如何在[多的知识]和[少的错误]之间做权衡。特例主义认为[多的知识]更重要,为此犯一些错误(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可以接受;而方法主义则认为[少的错误](有些情况下甚至会要求[没有错误])更加关键,为此抹除一些实践上好用的理论结果、或者是各种各样的日常命题,都在所不惜。 我个人持有方法主义的立场,但我也能理解特例主义者的想法。那些他们割舍不下的命题,正是他们所想要守护的对象:道德、伦理、家国、实在性、价值、意义,这些诸多对方法主义者来说仅仅是虚构的产品、或许正是驱使特例主义者前进的动力。正如康德所说,“悬置知识,将空间留给信仰”。如果说方法主义者试图守护的是真理,那么特例主义者想要守护的恐怕是世界;在这个意义上,或许我们不应该对特例主义者的预设过分苛求
地下城框架下的单人模式要如何才能突破狗头人? 我目前只玩了达拉然冒险的第一章,以下内容均来自我个人的体验以及对未来区域的脑杀。 在连续做了3个狗头人式冒险后,炉石传说的单人模式设计师无疑遇到了一个瓶颈。在这有限的框架下如何做出不同于已有冒险的新体验,成了一个大难题。炉石的新一代设计师给了我们两个答案: 其一是增加肝元素。通过大量的可解锁内容迫使玩家投入时间在单人模式中,让玩家半主动地探索更多可能的玩法。众所周知,这种操作在旧一代的设计师眼里是绝对不会考虑的;炉石的定位是一款休闲游戏,就算是单人模式,也不应该如此之肝。至于这个新的举措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效果,说实话我现在也脑杀不能,但是大体上我猜这里应该会是一个略偏负面的评价。真正的答案当然还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其二是增加所谓场地因素。每个章节中有着各自不同的规则,这些规则会改变卡牌的价值,从而使得玩家在选卡时的策略有所调整。比如攻血互换下,很多传统看来身材糟糕的随从就变得可选了,而一些以往的优质随从则会变得不可用。畸变玩法大体上也是类似的思路。我个人认为这个举措是好的,但它究竟能够带来多少新体验,我个人是存疑的,毕竟狗头人也有被动宝藏,这些被动宝藏实质上就是场地效果。不过或许场地效果+畸变效果+被动宝藏的多重组合足以使得游戏体验偏离以往冒险?毕竟目前我们也没玩过畸变模式,没人知道它实际上玩起来会是如何;但是单从审美上来说,我不太喜欢这种通过堆砌大量元素派生出来的新体验,玩家玩起来应该也会觉得有点“嘈杂”吧。(与之相对,杀戮尖塔虽然有大量的遗物,但是单个遗物在战斗中的存在感其实不算特别高) 或许是因为章节还没开齐,我对达拉然冒险的评价不太高。虽然从最终作品的质量上它肯定是超过了狗头人冒险,但对于已经玩过(甚至是已经很熟悉)狗头人式冒险的众多玩家来说,我觉得达拉然冒险带来的新体验仍然不够多。地下城框架下的单人模式究竟还有多大的设计空间可以挖掘?还是说,已经是时候另辟蹊径,寻找新的单人模式形式了?
Zombie Case(无意识的人) 这个问题太过庞大,我尚不能窥得其解法的一角,但毫无疑问它值得我单开一个帖子来讨论它(或许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未来学到新东西或者有新想法的时候我再补上。 Zombie case指的是如下情形:设想一个人,他没有意识,但他的行为和常人一模一样,他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工作、甚至正常地和我们一起讨论关于意识的哲学问题;这样的人被称为zombie。对我来说,这样的zombie的存在是不难设想的(我甚至在接触哲学之前就自己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实践中我发现大部分人并不能理解这句话在说什么,以下的解释或许是必要的:在这里[意识]一词指的并不是做出决断的能力,而是(非功能主义意义上的)心灵的感受、心灵的活动、或者说心灵的存在——一个简单的例子是梦游,设想一个梦游者可以在梦游中完成一些日常活动,比如扫地洗碗,此时梦游状态中的他所不具有的[那个心灵]就是我们现在谈论的意识。在理解上述语词的定义后(假定你能理解它),我们的问题是:你如何证明自己现在不是一个zombie? 事实上,你无法(向他人)证明自己不是zombie;你也无法确定除自己外的其他人是否是zombie。因为根据定义,zombie和正常人的行为模式完全相同,从而不可能存在任何方法去区分一个zombie和一个正常人。但要(向自己)验证自己不是zombie则是简单的——只要随手自省一下,这就构成一个(非语言的)证明。 对于zombie case,我一直以来有一个疑惑。根据定义,[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是zombie]和我们的所有经验观察一致,从而我们可以假定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是zombie。在该前提下,一群zombie是如何创造出了zombie这个词、并且在社会共同体(至少是哲学圈)中对这个词的使用达成了共识?显然,zombie概念是严格不可定义的:你既不能证明存在zombie,也不能(在语言中)证明不存在zombie——那么,这个词的语用究竟来源于怎样的规定?能否从此出发导出zombie概念的自相矛盾?
选择性遗忘作为学科范式 实变函数这门课是本科阶段的数学系学生第一次接触到集合论的机会。在讲完基数定义和选择公理后,我很自然地对数理逻辑产生了兴趣;但实变这门课的老师告诉我,不要去深究这里面的内容,学数理逻辑会导致你做不出好的数学。在拓扑学这门课上另一位老师再次重申了这一警告。事实证明,他们说的没错:学习数理逻辑会使你丧失对数学的信心、或者意识到主流数学家关心的命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至少我已经很难再对主流数学产生兴趣了。而选择了遗忘数理逻辑的数学家们,则能够持续地产出新的成果。 类似的情况在物理学身上也有出现。量子场论中的Haag定理表明,量子场论的方程只有平凡解,换言之,用这套理论做不出任何正确且有意义的结果。然而物理学家们仍然没有放弃量子场论,他们发明了一系列数学上完全错误甚至自相矛盾的手段,由此做出了一系列有实践意义的成果。用老师的话说,大家都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学科需要推动,需要有人每年去拿诺贝尔奖。 物理学的选择性遗忘还不仅限于此:在科学哲学中,有诸多对物理学学科范式的批判;我在其他主题帖中有详细讨论这些问题。这些批判同样被物理学家选择性地遗忘了。哲学内部也有类似的问题;分析哲学在其最初阶段所划出的诸多“不可言说”的界限是普遍有效的,哲学理应在此终结——但此后的哲学家为了能推动学科的发展,被迫选择遗忘这些界限,试图去言说不可能的问题。 很久以前我觉得,获得快乐的唯一方式是欺骗自己(后来被指出,这个断言仅仅对能意识到这个命题的人有效);在学科发展中所出现的这种“自欺欺人”恐怕也是类似的情况。直视限制性的结果会对学科造成毁灭性的灾难,这是实践需求所不能容忍的。往小了说,学者需要吃饭;往中了说,学科需要发展;往大了说,社会需要进步。在尚无解决手段、或者是被证明了不存在解决手段之时,选择性遗忘会被迫成为学科范式的一部分。希望之花即使再虚幻,也总比绝望好
非形式化的数学何以可能(或者何以不可能) 该命题等价于,数学家的工作是否仅仅是[判断一个元素是否属于某一个r.e.集] 正面的回答已经很多了,这里不做展开;我们要讨论的是,从怎样的立场出发才能给这个问题一个“否”的回答。常见的论点是:数学实践中的诸多诉诸直观的证明并非是形式化的,比如翻转/扭曲/粘合一个几何对象能够得到另一个几何对象。但该论述的难点在于说明为何这样的操作不可被ZFC或其他公理系统形式化地描述(据我所知,范畴论迄今为止也没找到任何一个这样的不可被形式化表达的证明)。另一个论点是:为一个数学直观寻找公理描述的过程本身是非形式化的,因为它涉及我们的直观。但遗憾的是,只要我们希望的刻画的对象集是严格定义的,为它找一组公理的过程本身仍然是r.e.的(因为可描述的公理体系是可数的,而一个公理体系是否完备描述一个对象集是r.e.的),在找到一组公理后判断是否有冗余公理的过程也仍然是r.e.的;唯一可能出现非r.e.的部分在于给我们的数学直观一个严格描述,但在我看来,在给出严格描述之前的一切直观思考本身并不能称为数学 当然,上面的论述看上去很像一个循环论证:我定义数学是严格的,而严格=形式化,所以非形式化的数学并非可能。但我认为这里存在一个很重要的区分:[数学家的所做的工作]和[数学]并非等同。比方说,传授对某些数学概念的直观理解,这个过程毫无疑问是数学家的工作之一,但它不是数学。我们捏造一个词:“数学学”,这个词或许更适合形容数学家们在进行学术探讨的时候发生的过程。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社会性的行为、或者是一个人类学/认知科学的问题
硬件与软件 对一台计算机的运行情况的描述可以以纯硬件的方式进行:哪些元件通了电、升了温、发了光等等。但如此的描述过于复杂,既不方便理解、又不方便操作,于是我们将这些硬件性的行为进行打包,抽象出来所谓的软件。随着硬件的更新换代,软件也跟着发生变化(而不是相反);以2018年的优化标准编写的程序,用1998年机器的硬件水准恐怕是跑不动的。对软件的操作,也即编程,本质上仍然是对计算机的硬件状态进行修改,但对外行来说,以硬件的方式去谈论一台计算机不切实际;而软件层面的操作,我们则能够较为便捷地学习并掌握。这种便利性让使用者产生了一种误解:他们以为软件是比硬件更基本的东西,以为软件可以超越硬件而存在,甚至以为软件是先验的抽象实体。人们习惯于脱离硬件谈论软件,有时这甚至会给他们一种优越感,仿佛我们的认知能力正在无限地延伸,从世界之内触及到了世界之外,而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幻觉。 [硬件-软件]的比喻现在广泛地使用于各种各样的学科中,[身体-心灵]、[社会现象-社会学原理/伦理道德]、[物理世界-物理学]。所有的这些学科使用该比喻都是为了突出一件事:我们谈论抽象话题时并非在谈论某个虚构之物,如同我们可以抽象地谈论软件(可计算性理论)而不涉及任何一台具体的计算机。然而这个比喻的另一个要素同样重要,这也是我在第一段话里试图强调的:硬件比软件更加基本。之所以图灵可计算被广泛认作可计算的标准,是因为我们所能造出的任何一台实际的计算机,都没有超越图灵机的计算能力。硬件决定软件,而不是相反
【小艾梦话】(18.10.12)史瓦西的黑洞 史瓦西上尉在战地医院的病床上昏睡了整整四日。俄军切断了补给线,自从断药以来,上尉的神志变得越发混乱;他有时谦卑地承认自己只是度规张量的一个分量,有时又高傲地认为自己就是爱因斯坦方程本身。当窗外的炮火声终于将上尉的精神彻底唤醒后,他摒弃掉了那些带有浪漫或是悲剧色彩的遐思,把心绪集中到方程的解上。二十一世纪的我们把史瓦西上尉所解出的天体称为黑洞,但在上尉生活的年代里,德语里尚没有相应的词汇(上尉寄给爱因斯坦的信因战火而几经周折,等到爱因斯坦的回信抵达前线时,上尉业已病逝)。方程解体现出的性质扑朔迷离,而言语的匮乏则进一步渲染了史瓦西上尉的困惑。他最初觉得那仅仅是方程的一个非物理的解,后来又觉得非物理的可能是广义相对论的整个时空观,直到这个念头转化为“非物理的是物理学”时,他才终于意识到非物理的其实是自己的怀疑本身。上尉抬起头,仰望北欧澄澈的星空。倘若爱因斯坦是对的,在这广袤的天穹背后将隐藏着无尽的弯曲和奇点,而其中最为神秘的,便是那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你不仅能吸引引力半径内的光,史瓦西上尉喃喃自语道,还能吸引银河彼岸的我。上尉对这句告白颇为中意,想找纸笔把它记录下来,但他的身体近况已容不得他翻身下床。也罢,非定域的吸引是非物理的,上尉悻悻地说道,而后他盖好被子,坠入了深沉而永恒的睡眠。
元数学、数学与物理学 核心点是“Do it twice” 起始步: 首先我们承认物理世界中的自然数概念,也即物体有个数,这个个数满足基本的规则 第一遍: 使用物理的自然数概念,我们构建原始递归算术,或者与之等价的,制造一台现实世界中的图灵机 有了这台图灵机,我们就可以判断一个字符串序列是否构成一个证明 有了证明之为证明的判断标准,我们就可以构建ZFC系统 在ZFC中定义符号“|=”,对模型的所有操作现在均是ZFC中的一个命题 ZFC |- Con(ZFC)→"PA有模型"。 引入符号N来指称这个模型,下面的所有命题phi,都将是ZFC |- Con(ZFC)→phi的简写 第二遍: 使用自然数N的概念,我们重新定义字符串的编码,得到抽象的图灵机定义 开动这个抽象的图灵机,也即在自然数N中做演算,我们可以判断一个字符串序列是否构成一个证明 ZFC的公理集是递归集。我们可以在自然数N中制造出作为一个证明系统的ZFC,一个字符串序列是否构成证明是可判定的 因为ZFC |- Con(ZFC)→"ZFC有模型",根据前面我们定义的简写方式,现在可以直接说“ZFC有模型”。这个模型里面的元素,我们把它称作集合。 有了集合,就可以定义一阶逻辑了。 至此元数学建立完毕。我们可以做正常的数学了 物理学: 使用正常的数学,建立物理学——包括量子力学 需要注意的是:量子力学不再承认物体具有确定的个数概念(二次量子化),但这不影响我们的初始步。因为我们的初始步本质上只需要承认“每当我盯着这台物理世界中的图灵机、并确保它没有计算失误时,它的计算满足规则”。用更加哲学的表述方式:我们不关心物自体有没有个数的概念,只要现象有个数就行。 实在论: 在整个过程中我们只承认了以下假设,它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被称为实在论:这台物理世界中的图灵机也许会算错,但是我能够分辨它是否算错了,而且一旦它没有算错,重复计算两次它总是能得到相同的答案。 我们主要谈数学实在论。 所谓数学实在论,也即“ZFC一致”这个断言。 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即,ZFC |- Con(ZFC)→“不存在ZFC |- Con(ZFC)的证明序列”,实际上从右往左的箭头也成立。所以Con(ZFC)等价于“不存在ZFC |- Con(ZFC)的证明序列”这个带引号的命题。而数学实在论所声称的可以看做是某种意义上的去引号:在物理层面我们确实找不到ZFC |- Con(ZFC)的证明序列。 这相当于断言一台现实世界中的图灵机的计算永不停机。它是一个物理命题
证明之为证明 在证明的每一步中,都包含了我的洞见:这条规则在这里能够使用。任何预先的规定都无法省去这种洞见行为。——维特根斯坦 数学家写了一个公式序列;他宣称自己得到一个定理的证明。然后,人们验证这个证明,没有发现错误,于是承认这个定理得到了证明。然而,[验证一个公式序列是否构成证明]的过程本身是否有误却并没有得到证明,在数学实践中也确实常常出现一个业已发表的证明在日后被发现是错误的。而倘若我们要求对[公式序列是否构成证明]写一个新的证明,那这个新的证明是否构成证明同样也需要证明,依此法则会陷入无穷倒退。(有限的)数学家必须在其中某一步终止,而将一个证明之为证明的说明托付给非数学。 当代数学的建构方式将这一责任交给了机器——或者更严格来说,承认PRA(原始递归算术)的自明性——这等价于将证明之为证明的验证交给了机器来完成。这项操作基于如下信念:如果一台计算机不出错,那么输入同一个公式序列,计算机输出该公式序列是否构成证明,这个过程重复任意多次都将得到相同的结果。我们将公式序列和其(哥德尔)编码视作等同,那么这相当于承认所有诸如[你先给我两个苹果,再给我两个苹果,无论这个实验重复多少次,每次实验的结果都是我有四个苹果]的命题。请注意:这个(这组)命题是物理命题而非数学命题。 在这个意义上,物理学和数学之间并没有清晰的界限。所有数学研究的结果都是可证明的,但这是因为我们赋予了[证明]一词如上的含义;数学的根基是PRA,而倘若某一天经验事实否证了PRA(例如:我们逐个列举自然数,列举到某一个数值时突然发现它没有后继了),那么我们的数学大厦只会和过往的众多物理学理论一样土崩瓦解。完全类似地,一个理论物理学家可以声称自己的工作是可证明的:只要他的工作所基于的理论预设(比如广义相对论)不被证伪,那么他的所有工作也都将是严格的、甚至是可被机器检验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所处的境地实际上只有量的区别而没有质的区别:其一,物理学理论的理论预设更多,其二,物理学理论能提供更多的可被实验检验的预测(当然,本质上这两条所说的是同一件事);这意味着物理学理论面临更大的被否证的风险。
【小艾梦话】(18.3.18)如果是你的话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看懂这篇文章。即便我使用了一种从未有人用过、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语言,但你仍然能理解我在诉说着什么。我随机地排列这些符号、这些句段,是为了让你之外的人无法读懂这篇文章。然而我也留下了痕迹,某种意义上或许的确算作痕迹。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理解。当然,也可能连你都不理解,因为“为什么”这个词语在当前的语境下失去了含义。对于根本就没有原因的事物,自然不能去追问所谓为什么。但我想的话,我的这种行为并非那么无理。即便是我也渴求着理解,即使那可能性微乎其微。世界之内不能触及世界之外,但或许总有那么些办法去逼近它。在你看来这一切或许是可笑的;或者说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笑不可笑;再或者它们确实可笑,但可笑这个谓词、这份感受、或者说这种超验的事件,与我所称之为可笑的谓词、的感受、的事件具有彻底不相同的含义。那么,我究竟在谈论什么? 在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某一天,这些文字——或者说,这些符号——被你之外的人阅读——不,阅读这个词或许并不能表达我现在的意图——我是说,如果他们发现了这些毫无规律的符号串,他们会就此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们会试图解释这些符号的含义吗?在这里,解释意味着什么——对原本就没有意义的东西注入了什么才能算作一种解释——我们追求秩序,这是一种天性,因而自然而然地会产生出探索解释的倾向。但是规则本身真的存在吗,我是说,究竟是因为世界本身存在着规律,从而我们产生了寻求规律的本能,还是说因为我们有着探求规律的本能,所以我们才找到了规律。当人们试图解释我写下的这些诡异的符号串时,即便他们找到了某种规律,甚至于,当他们赋予这些符号的含义恰巧与我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一模一样时,他们因此就找到了这些符号的正确的解释吗。好的,我们现在假想,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有着一群样态与我们彻底不同的智慧生命,他们恰好以我现在所书写的这些符号作为文字、作为他们传递信息的媒介,而我所写下的这些语句、这些我自己都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玩意,于他们来说却是句法清晰、含义明确的命题,那么,他们对这些文字的理解——当然,他们的理解既可能区别于我,也可能与我相同——他们的理解可以被称作对这些符号的正确的解读吗?或者说,对某一符号串的任何理解,本质上都是错误的,因为符号串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 抱歉,有的没的说了这么多,或许稍微有点混乱,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明白我究竟想表达些什么。混乱也好、不混乱也好,这些字符有意义也好、没意义也好,都不会影响你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毕竟书写符号这一事件本身只是一种形式。写到这里我发现我的想象力终归是有限的,这串符号中的居然反复地出现了相同形状的单元,甚至于让整个篇章展现出了某种规律性。但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你从来就没有介意过。真得好好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阅读体验(及其他) 大概从高中的时候起,我得知人们的思维方式并不完全相同,具有不同思维和记忆方式的人相互之间无法达成理解。文字主导的人能够记忆文字本身(我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我仅仅是转述);对他们来说,海伦凯勒能够学习语言是一件自明的事情,因为语言学习既不需要图像也不需要声音。图像主导的人对文字的记忆必须依赖于图像;比如说我以前背课文,完全是依靠把教材上的那一页作为一张照片记在脑中——当然这很困难,所以我一直不擅长背书(而我对文字的理解方式大概可以看做机器的模式识别,将一句话中的关键词通过一眼扫出来,然后快速地组合出其意义——这个意义我倒是能抽象地记下来,但是我还原不出原文,除非记住整个书页的图像)。声音主导的人对文字的记忆依靠声音;他们必须要朗读——或者至少是在脑中读出声来——才能看懂一段文字并记住它。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景主导的读者,在读小说时,他们必须要在脑中构想出完整的故事场景才能继续读下去,否则他们就无法理解句子的含义——他们缺少所谓的抽象思维能力,数学演算之类的事情对这类人来说总是难以理解的。 我的舍友指出,我对小说写作的种种认识都与我的文字理解方式有关。比如说,我认为人物塑造不重要,是因为我在阅读中不需要构建虚拟场景(我对一本小说的记忆,更多是我当年在哪里以怎样的姿势阅读了它、读到哪里时我惊叹不已,而不是小说中的人物做了什么)。再比如,我喜欢结构性的小说而轻视描绘现实的小说,这是因为我的抽象思维能力远超过具象思维能力
有限性 受到测不准原理的影响,即使我们的世界是无限的,我们也无法验证其无限性(因为存在可观测的最小长度和最小时间),故而我们总是可以假定我们的世界是有限的、而不会引起矛盾 数学中的无限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限,我们不过是借此重新定义了无限的含义。以自然数为例,它要求每给一个自然数,都存在一个它的后继;我们通过公理断言这个集合的存在性,并以此作为最小的无限。我们已经知道,自然数的一致性是不可证明的;但是,只要对我们这有限的宇宙中所能包括的最大整数、编码小于该整数的证明序列均不能推出矛盾,在我们看来自然数就是一致的。换言之,自然数的一致性依赖于物理世界。这是一个通过有穷的物理世界所构筑的无穷概念,不是真正的无穷,而只不过是一个记号 我不理解数学中所谓的[有穷主义]和[无穷主义]之争。在我看来,两方的工作都是有限的:任何一个数学证明,都是用有限长的字符串序列所写出的有限证明,该证明可以通过有限步的算法得到检验。无论该证明的作者赋予这个证明中的符号怎样的含义——说它是无穷也好、说它是有限构造也好——证明本身只不过是一堆符号按照一个有限的规则(也即哪些编码对应的序列能够构成一个证明)进行排列的结果 写出一个证明,也即说明了一个命题是可证的。但要说明一个命题是不可证的,则更为复杂,因为这实质上是在断言[对于所有证明序列,该命题不是此序列的最后一行],这个无界量词的使用可能存在着歧义——除非你写出一个有限的证明,[对于所有证明序列,该命题不是此序列的最后一行]这个命题是那个有限证明的最后一行 本质上,我们的所有工作都是有限的
【狗头人与地下世界】新卡全球首发 潜行者奥秘:逃生暗道 作为国内最大的以炉石传说卡牌DIY为主要讨论内容的社区,百度炉石DIY吧(以下简称HSD吧)一直以来处于一个较为尴尬的地位。欧美的customhearthstone和Hearthpwn两大炉石DIY社区近水楼台先得月,凭借语言优势获得了更多与设计师的接触机会;HSD吧虽自诩设计水平不输欧美,但与暴雪官方的信息渠道不通使得众多吧友只能闭门造车,大量的优秀设计最终石沉大海。故而,在得知我们将为炉石传说的最新扩展包狗头人与地下世界揭晓一张新卡时,作为吧务的我们异常激动。现在就让我们一睹这张潜行者奥秘的真容:[逃生暗道]是一张潜行者史诗奥秘,其效果为“当你的英雄受到攻击后,获得潜行直到回合结束”。乍看起来,这张潜行者奥秘牌和法师奥秘[寒冰屏障]略有相似:同样是在对手威胁我方英雄生命时生效,效果同样是防止对手斩杀我方英雄。但在实际使用中,逃生暗道比寒冰屏障更加考验使用时机。如果过早挂出逃生暗道,对手可以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将其触发,减少场攻的浪费;而如果逃生暗道打出过晚,对方场上的高攻随从则会让你一击毙命。此外,逃生暗道还无法防止各种无视潜行的伤害,例如[奉献]、[地狱烈焰]、[心灵震爆],这让逃生暗道拥有比寒冰屏障更好的可交互性。 潜行者向来以缺乏防御手段著称。在纳克萨玛斯和地精大战侏儒退环境后,各类潜行者套牌长期处于既没有优质嘲讽随从也没有优质治疗手段的境地之中,而逃生暗道提供的防御手段则能够弥补这一劣势。无论是奇迹贼、任务贼、还是爆牌贼、甚至是任务贼,都可能成为逃生暗道的用武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逃生暗道和此前已公布的潜行者奥秘[叛变]触发条件均为英雄受到攻击;破解叛变需要对手先用小随从攻击,而面对逃生暗道则使用大随从先攻更为合算。两个奥秘不同的应对方式让玩家间的心理博弈更加重要。 最后,再次感谢暴雪爸爸和网易妈妈给了HSD吧这个机会。祝狗头人与地下世界版本再创炉石传说设计的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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