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娥 孙世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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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作家集锦 蒋子龙、莫言、叶辛、王安忆、高洪波、乌热尔图、邓刚、赵本夫、朱苏进、乔良、余华、刘震云、迟子建、周大新、毕淑敏、于坚、陆天明、张平、周梅森、何申、范小青、邱华栋、秦文君、叶广芩、王旭烽、谈歌、关仁山、徐坤、马丽华、柳建伟、孙惠芬、红柯、刘亮程、石舒清、次仁罗布、万玛才旦、阿拉提·阿斯木、温亚军、马金莲在机关工作。写作没有固定的时间。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做饭,看孩子做作业,总是忙个不停。抽时间看书倒是可以,比如在办公室写材料眼睛累了,歇缓的时间里,她就偷偷看一会儿书;做饭烧水的间隙,见缝插针地看看书;陪孩子做作业的时候,她也可以抱着一本诗集快速阅读。她把可以利用的所有零碎的时间都给充分利用了。读书这样的状态下可以,写作却不行。写作需要一个状态,相对安静的环境,需要一个能够静下心思索的环境。但对马金莲却是奢侈的妄想。自从生了第一个孩子后,她感觉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自由人了。她总是忙,围绕着孩子转,被生活牵着走。她曾经常常半夜里爬起来写。但熬夜身体吃不消,她又把写作时间安排在傍晚,饭后孩子们开始做作业,爱人帮助辅导孩子学习,她飞快地洗锅灶,然后躲进卧室,往电脑上敲写好的手稿,或者在纸质的笔记本上写某一篇作品,字迹潦草先不管,只要先捕捉思绪并飞快地写在纸上。但这样的状态总是被打断,孩子们哭了,闹了,淘气了,打架了,总是绕过爸爸,要找妈妈。马金莲偶尔甚至还会在某个培训学习或者参加一些会议的时候写小说。坐在座位上,装作做笔记,其实在笔记本上写某一篇小说。闹得好多人都知道了。
青年的阿乙经历了一段长达八年的暗恋,这段近乎炼狱的苦恋让阿乙产生了深深的失败感和羞耻感。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为她放弃一切。然而面对她从婉拒到决绝,他终于懂得一个真理:“我爱你而你不爱我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是人活在世上必须承受的代价,就像必须承受死亡。”其次是身份问题阻塞了一切可能的关系的建立。阿乙在他的随笔集《阳光猛烈,万物显形》中回忆这段恋情的开始和结束:“在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时,已经是警校的一名新生,因为考上这所学校而刚刚摆脱农业户口的身份,而她作为县城子弟仍在复读。此前,我认识她已有一千余天,两万多小时,我并不爱她,直到这个薄暮,这个她仍在复读而我已是一名光荣的大学生的时刻,我才觉得自己有了爱的资格。”在考上大学前,“我”没有向她表白,不是因为她在性格、气质上有什么让“我”害怕的地方,而是因为“我”是农村户口,而她是县城子弟。“我”因为自己的农村身份而感到自卑。在阿乙看来,身份一致(经济基础)是恋爱的前提条件,就像一个黑人姑娘没法嫁给一个白人小伙(因此他认定《平凡的世界》里农村小伙与城镇姑娘恋爱的设定也是不真实的)。或许是从这时起,阿乙形成了暗恋者的视角,只不过暗恋对象变成了世界本身。正如刘汀在《暗恋与逃亡:阿乙和他的文学世界》中所述,“暗恋者是进入阿乙文学世界的另一个关键词,他处在一个弱势、被动却又隐秘的位置上,与自己所恋的对象是一种近似奴隶般的关系。”我爱着世界,可是世界并不爱我,“她”以暴力、丑恶的面孔背叛我,那么,我只能以隐秘的方式来复仇。所以,阿乙早期的作品充满了无望。无论是杀人事件、爆炸案,还是逃亡者、出走的人,实则都是摆脱暗恋者身份的尝试和突破。 为了实现身份的超越,阿乙沿着“村——乡——县——市——省”的路线,一步步走向世界。当他再一次回过头来审视当初暗恋的女孩时,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对理想孤注一掷罢了。文学与经验是什么关系?
美国女诗人格丽克获2020诺贝尔文学奖 获奖理由是“因为她那无可辩驳的诗意般的声音,用朴素的美使个人的存在变得普遍”。 露易丝·格丽克(Louise Glück),1943年生于美国纽约一个匈牙利裔犹太人家庭。17岁因厌食症辍学,开始为期七年的心理分析治疗,随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诗歌小组学习。1975年开始在多所大学讲授诗歌创作。1968年出版处女诗集《头生子》,至今著有十余本诗集和一本诗随笔集。曾获普利策奖、全国书评界奖、美国诗人学院华莱士·斯蒂文斯奖、波林根奖等各种诗歌奖项。现居麻省剑桥,任教于耶鲁大学。2012年11月出版诗合集《诗1962-2012》。从《阿勒山》和《野鸢尾》开始,格丽克成了“必读的诗人”。 她的创作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诗人的学徒时期。此时诗人创作多出自生活感受,以《下降的形象》(一九八〇)组诗为代表,诗人将自传性材料融入口语抒情诗中,她的细腻与灵性反哺诗歌,对爱与性的渴望与犹疑,成为常见主题。 如《夏天》中:“但我们还是有些迷失,你不觉得吗?”《伊萨卡》中:“被爱的人不需要/活着。被爱的人/活在脑子里。”在《阿基里斯的胜利》里,格丽克写阿基里斯陷于悲痛之中,而神祇们明白:“他已经是个死去的人,死于/会爱的那部分/会死的那部分。” 对于自己的诗歌创作,格丽克坦承:“我相信,我同样是在学习怎样写诗:不是要在写作中有一个自我被投射到意象中去,不是简单地允许意象的生产——不受心灵妨碍的生产,而是要用心灵探索这些意象的共鸣,将浅层的东西与深层分隔开来,选择深层的东西。” 以获得普利策诗歌奖的诗集《野鸢尾》(The Wild Iris)为标志,格丽克走向成熟,她的诗歌不但表达人类的幽微心理,也主动将神话、寓言融入诗歌,探讨人的存在根本问题。比如《责备》中,诗人与古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爱洛斯对话;在《神话片断》中,诗人则引用了太阳神阿波罗追求河神珀纽斯之女达佛涅的故事。露易丝·格丽克最被人称道的是她将神话熔炼于对生命的玄思,在长诗《忠贞的神话》中,她写道: “他等了许多年,/建造一个世界,观察/草地上的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她嗅着,尝着。/他想,如果你有一个好胃口,/你就能享用所有这一切。/难道不是每个人都想在夜里抚摸着/心爱的人的身体,罗盘,北极星,/听那轻盈的呼吸述说着/‘我活着’,那也意味着/你活着,因为你听见我说话……” 格丽克的诗长于对心理隐微之处的把握,早期作品具有很强的自传性,后来的作品则通过人神对质,以及对神话人物的心理分析,导向人的存在根本问题,爱、死亡、生命、毁灭。自《阿勒山》开始,她的每部诗集都是精巧的织体,可作为一首长诗或一部组诗。从《阿勒山》和《野鸢尾》开始,格丽克成了“必读的诗人”。 露易丝·格丽克曾这样说明她的诗歌理念:“我受惑于省略、秘而不宣、暗示、雄辩与从容的沉默。”
康洪,1965 年9 月生于福建省长汀县;厦门大学中文系毕业;1986 年发表小说处女作《黑马群》北村:当时被称为先锋作家的一批人,至少有一个共同的文化背景,就是八十年代开放的思想思潮,从哲学到文学再到艺术。我们接受的是同一个思潮的影响,阅读的是同一批著作,学习的是同一批作家,就像同一批老师教的学生一样,作品呈现出某种相同或相似的背景,文学形式有某种同质化是非常正常的,但这不能抹杀每个作家彼此不同的个性,实际上这在日后的创作中已经充分表达出来了。你说到我和他们的不同,可能是我在某个方面走得比较极端了一些,比如结构的探索、语言的实验,实际上在内容和思想上,这一批作家并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思想体验,并没有自己的思想动机,是在舶用西方哲学思想,作为他们的创作主题,比如在当时的中国,经济改革仅仅刚开始,并未深入,并没有影响到公众的生活,整个中国仍是都市里的村庄,所以中国人是没有现代工业化社会那种压力和异化体验的,但我们已经在写异化主题。 不过,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仿写经验,这使我们有机会向人类历史上非常伟大的作品看齐,彻底摆脱中国贫乏的叙事学经验,就是评书式的勾栏瓦肆经验,向西方伟大的戏剧学传统汲取营养。在这个过程中,文化本身也可以是一种经验,也可以成为一种写作对象和资源,对于我这样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来说,生活经验不足以支撑我的小说创作,于是文化成了我的题材,“者说”系列小说就是这种产物。
黄灯 出路一机遇一把握 1995年,我毕业于湖南地方院校,按今天的划分,也算是二本院校的学生。2005年,我博士毕业,进入广东金融学院当了一名教师,见证了八零后、九零后两批年轻人的成长。我的人生经验,包含了双重视域下的自我成长和见证他者成长的参差图景,这种亲历,伴随对现实的体察和感慨,让我直观地感受到一个问题:短短二十多年,那些起点像我一样的二本学生,到底面临了怎样的机遇和挑战,又承担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压力?通过念大学,他们在立足社会的过程中,在就业、深造、定居等具体的人生节点,是否如我一样,总能倚仗高等教育提供的屏障,越过一个个在今天看来无法逾越的暗礁? 我的教育工作,为我提供了审视这一问题的机会。从保留的学生名单看,我教过的学生多达四千五百多名,无数课堂课后的近距离、不间断的师生交流,让我充分接触到一个群体,并真正看见他们。细数我的从教日常工作,也无非就是教公共课、当班主任、以导师制的形式私下里带学生,参与日常的教学、教研活动,辅导学生的学年论文、毕业论文、三下乡实习、挑战杯项目,给各类比赛当评委,随时接受学生的求助和咨询等,但这种琐碎、立体的职业体验,却让我获得了诸多见证学生群体成长的维度。随着时光的推移,以及对学生毕业后境况的跟踪,我深刻意识到,中国二本院校的学生,从某种程度而言,折射了中国最为多数普通年轻人的状况,他们的命运,勾画出中国年轻群体最为常见的成长路径。众所周知,在大众化教育时代,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获得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但不可否认,只有少数幸运者能进入几十所光彩夺目的重点大学,更多的则只能走进数量庞大的普通二本院校。以我任教的广东F学院为例,尽管学校处于经济发达的广东地区,但从生源而言,接近一半来自广东的粤北、粤西和其他经济落后区域。我的学生,大多出身平凡,要么来自不知名的乡村,要么从毫不起眼的城镇走出,身后有一个打工的母亲,或一个下岗的父亲,和一排排尚未成人的兄弟姐妹。务农、养殖、屠宰、流连于建筑工地,或在大街小巷做点小生意,是他们父母常见的谋生方式,和当下学霸“一线城市、高知父母、国际视野”的高配家庭形成了鲜明对比。尽管在高校的金字塔中,他们身处的大学毫不起眼,但对于有机会进入大学的年轻人而言,他们可能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是寂寥村庄的最亮光芒和希望。来到繁华的都市后,他们对改变命运的高考充满了感激,并对未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来到大学的路径,完全依赖当下高考制度提供的通道。在应试教育的机制里,他们一律经过了紧张的课堂教学、题海战术、千百次考试的淬炼,从高考中艰难突围,就这样一步步来到大学的校园,来到我的课堂,并在不知不觉中养成温良、沉默的性子。 他们的去向,更是在严酷的择业竞争中,有着触目可见的天花板。根据我的观察,在中国大学的层级分布中,不同级别的大学,学生去向会对应不同的城市。顶级大学对应的是全球最好的城市;重点大学对应的是一线城市、省会城市;一般大学对应的是中小城市、乡镇甚至乡村。一层层,一级级,像磁铁吸附着各自的隐秘方阵,干脆利落,并无多少意外发生。任何群体中,若要跨越不属于自己的城市和阶层,个体要经历怎样的内心风暴和艰难险阻,只有当事人知道。作为二本学生,他们踏进校门,就无师自通地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没有太多野心,也从未将自己归入精英的行列,他们安于普通的命运,也接纳普通的工作,内心所持有的念想,无非是来自父母期待的一份过得去的工作。毕业以后,他们大多留在国内、基层的一些普通单位,毫无意外地从事一些平常的工作。 我得承认,作为教师,我对世界安全感边界的认定,来源于对学生群体命运的勘测。二本学生作为全中国最普通的年轻人,他们是和脚下大地黏附最紧的生命,是最能倾听到祖国大地呼吸的年轻群体。他们的信念、理想、精神状态,他们的生存、命运、前景,社会给他们提供的机遇和条件,以及他们实现人生愿望的可能性,是中国最基本的底色,也是决定中国命运的关键。多年来,在对学生毕业境况的追踪中,负载在就业层面的个人命运走向,到底和大学教育呈现出怎样的关系,是我考察学生成长过程中,追问最多的问题,也是本书竭力呈现的重点之处。我想知道,学生背后的社会关系、原生家庭,以及个人实际能力,在就业质量中所占的具体权重。如果其权重越来越被个人实际能力以外的因素左右,那么,对大学教育的审视,将成为一个不容回避的命题。
重温经典一格非权释包法利Bovary夫人 我不认为,福楼拜的客观化叙事完全放弃了自己“引导”读者的权利。因为从《包法利夫人》这个作品来看,作者本人的倾向、立场和意图仍然可以在阅读中被我们感觉到。另外我也不同意“纯客观”这样的说法。因为这个概念把一些本来很清楚的事实弄得一团糟。况且,《包法利夫人》并不是一个“纯客观”的作品,它与后来“新小说”的罗布-格里耶等人所谓的“物化小说”、“纯客观叙事”有着本质的不同(我也不是说罗布-格里耶的作品就一无是处,至少他的《嫉妒》相当不错),但罗布-格里耶把福楼拜在修辞上的一些趣向极端化之后,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他本人也始料不及的问题:“非人格化叙事”也好,纯客观、物化叙事也好,作者又如何能做到这种“纯客观”呢?一个明显的事实是,作家写作当然不能离开语言文字这一工具,语言文字本来就是“文化”的产物,它既不“纯”,也非“物”,“纯客观”如何实现呢?它不是神话又是什么?后来罗布-格里耶干脆不写小说(据说最近他又从重操旧业),去搞电影了,因为他觉得摄影机更接近他的“物化”要求。在我看来,这仍然不能自圆其说。摄影机固然是物,但操纵摄影机的人当然也是“文化”的产物,他(她)有着自己的特殊的价值观和感情上的喜、憎、哀、乐,如何能够“纯客观”呢? 就《包法利夫人》而言,福楼拜的变革并未抛弃传统的叙事资源,也没有损害作品文体的和谐与完美,以及最为重要的,叙事分寸感。我们在以前曾说过像列夫·托尔斯泰这样的作家是不太可能轻易模仿的,他巨大的才华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茨威格说他比伟人还伟大),而福楼拜的身上更具有匠人的特点。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卓越的巧匠。《包法利夫人》是一部精心制作出来的杰作,自从问世以来,即成为“完美”的象征。福楼拜对语言和文体十分敏感,创作态度更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在《包法利夫人》这部作品中,作者并未随意处理任何一个细节和线索,力图做到尽善尽美。叙事的节奏,语言的分寸,速度和强度的安排都恰到好处,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物的出场次序,在故事中占的比重,主要人物与次要人物的关系都符合特定的比例。比如说,爱玛首先与莱昂相遇,但在爱玛与莱昂的关系急剧升温的时候,作者却让他去了巴黎,莱昂离开后留下的巨大情感空缺使她飞蛾扑火地投入鲁道尔弗的怀抱,而当爱玛与鲁道尔弗的情感冷却之后,莱昂又从巴黎回来了。这样的安排不仅使情节的发展合情合理,而且叙事亦出现跌宕和变化,避免了平铺直叙的通病。再比如,子爵与瞎子在作品中都是象征性的人物,虽然着笔不多,但他们每次出现都会有特定的意味,似乎都预示着故事进程的某种微妙变化。爱玛的“失足”(她与鲁道尔弗坠入欲望的河流)在小说的故事中十分重要,但作者所挑选的地点既非鲁道尔弗的木屋,也非他们散步的树林和花园,而是别出心裁地安排在一次农业展览会的会议厅里。其间,鲁道尔弗对爱玛发动的语言攻势常常被大会主席的讲话所打断。虚伪的爱情誓言和表白与公牛、种子、奖章、粪池一类的话语完全并列在一起,作者未加任何说明。整个调情过程看上去既滑稽,又荒谬,而字里行间却到处弥漫着被压抑的、急不可待的**。不同类型话语的陈列所形成的张力使这个场景令人十分难忘。事实上,这也是我所读过的有关“调情”的最美妙的篇章。关于语言,福楼拜在小说中有过这样一断描述:我们敲打语言的破铁锅,试图用它来感动天上的星星,其结果只能使狗熊跳舞。看来,福楼拜对语言有着特殊的敏感,对于语言在表述意义方面的巨大困难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由此我们可以了解,为什么福楼拜把语言的准确性看成是作者表述上的唯一使命;也可以理解作者对语词的甄别和取舍为什么会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有人将《包法利夫人》视为学习写作者的最好教科书,我认为这样的评价并不过分。
距离之美与人物串烧 作家的身影,总是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不现身、不立像,隐身在文字符号后。透过照片而现身的作家,让读者体会到一种揭秘的快感。刘庆邦:我写她们,因为爱她们 一个男人,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女人,或两个女人,他有可能会爱好多个女人。他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为妻,是因为受到婚姻制度的限制,不等于他只爱妻子一个人。一个男人爱上好多个女人,这符合人性,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常的潜意识,构不成对婚姻的不忠,更构不成什么道德问题。同样的道理,女人也是如此。对女人我就不多说了,这里只从男人的角度说一说。一个男人爱上那么多女人怎么办呢?由于受人类文明社会多种条件的制约,多数情况只能埋藏在心底,停留在精神层面上,连对被爱者表达一句都没有。倘若每爱上一个,都要付诸实践,那不是又回到动物世界了嘛!人类向往自由,很大程度上是向往对爱的自由。但你既然进化成了人类,就得收着点儿,准备付出不那么自由的代价。 这时候,写作者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他可以把他所爱过的女人一一写进书里,做到应写尽写,一个都不落。他的书写是相对自由的,不必担心那些被写者会自动对号,因为他把那些女人的真名都隐去了,换上了假名,比如一个女孩子本来叫李小雨,他把人家写成了林晓玉等。他心中有些暗喜,心说如果那些可爱的女孩子对一下号也挺好的,不枉他的一番绵绵爱意。以己推人,他武断地做出了一个判断,天下所有的男作家,都不会忘记他们所心爱过的女人,都会把那些女人作为书写的对象,倾心进行描绘。是呀,只有爱过,动过心,脑子活跃的有女人的原型,他才能把女人写好,写得活灵活现,贴心贴肺,让人回肠荡气。曹雪芹写了“正册”“副册”“又副册”里那么多风姿各异的女孩子和女人,构成了洋洋“大观”,正是表现了曹雪芹对她们的爱。他不仅爱黛玉、宝钗、探春、妙玉、湘云、宝琴等,还爱平儿、晴雯、香菱、袭人、尤三姐、金钏等。这不是泛爱,不是自作多情,更不是什么轻薄,确实是爱之所至,情感诚挚,欲罢不能。爱,是一个写作者的基本素质。冰心先生说过:“有了爱就有了一切。”
当代历史的追朔与媒娱 文学史书写在1949年之后经历三个阶段的变迁。 第一阶段是革命史观式的书写。如王瑶完成于1950至1952年的《中国新文学史稿》,以社会背景概论加文类分述的方式贯通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文学演进,秉持了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反帝反封建是其隐形语法[18]。唐弢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与游国恩、王起、萧涤非、季镇淮、费振刚主编的《中国文学史》,都是1961年4月高等院校文科教材编选计划会议的产物,“遵循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原则来叙述和探究我国文学历史发展的过程及其规律,给予各时代的作家和作品以应有的历史地位和评价”[19],它们都带有确立社会主义文化认知中文学经典与秩序的意义,尽管分期和理念秉承了革命与阶级分析的话语,但因为写作周期经历的政治文化变迁(1961-1979)[20],而夹杂了启蒙与革命之间的互动。 第二阶段是人性论和去政治化的历史主义描述。章培恒、骆玉明主编三卷本《中国文学史》(1997)可为代表,该著淡化了社会背景因素,而以作家作品为中心,其指导思想是对马克思做的人道主义解读,提炼出形象、情感、人的一般本性、个性(自我)等关键词,一是对单一强化阶级性、集体性的反拨,认为形式、审美意识、文学观念的演进与人性的发展相互联系。[21]至袁行霈主编的四卷本《中国文学史》则带有“去史观化”意味,着意要以三古七段的分期,从文学的内外部因素、不平衡性、雅俗互动、文体交融、文道离合、复古与革新的不同层面描述其演进脉络。“总绪论”中将文学史的核心定位为“阐释文学作品的演变历程”,要将“评价式的语言,换成描述式的语言”[22]。“传媒”与“当代性”是其在为数众多的文学史书写中提到的新鲜元素,但统观不同分卷,它们只是作为历史描述的内容,而没有成为描述历史的方法与角度。 第三阶段是“历史化”的尝试。以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为代表,在对1949年以来的作家作品、文学运动、理论批评等进行“述评”时,“努力将问题‘放回’到‘历史情境’中去审察。也就是说,一方面,会更注意对某一作品,某一体裁、样式,某一概念的形态特征的描述,包括这些特征的演化的情形;另一方面,则会关注这些类型的文学形态产生、演化的情境和条件,并提供显现这些情境和条件的材料,以增加我们‘靠近’‘历史’的可能性”[23]。这种融合美学与社会条件的书写,开启了关于文学制度、组织、作家、作品综合考察的范例。程光炜、孟繁华《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延续了历史化的思路,将当代文学置于社会实践与文化实践的联动之中,在“现代性”的视野中,呈现出当代文学的周期性震荡[24],并且关注到市场化所带来的影响。该作在“绪论”中体现出对历史与叙述、事实与虚构的清醒自觉,然而行文中又难以避免地与政治史、社会史的叙述保持了同构。
《我爱男保姆》是我的个人创作,就是那部戏,生生写白了一撮儿头发,经常睡到半夜起来哭(因为想不出接下去的情节发展)。个人创作,自由度大,但难度也大,你要闷头独自战斗,唯一的伙伴就是心里那些人物,每天“同吃同睡”的。三十岁时,张英姬生了孩子,孩子的出生让她反过来思考自己的种种身份:女性,编剧,母亲。她感觉自己这三十年来的经历和感悟,已经让她有信心写一个关于三十岁女性的故事。于是她与合作多年的柠萌影业聊起了《三十而已》这个选题,“他们其实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这个项目很成立,大家一拍即合。”导演张晓波见证了张英姬从单身到已婚到已育,几个人生不同篇章的变奏。我觉得创作是需要沉静和沉浸的,让人物慢慢长在心里,故事慢慢发酵,当看到剧本大纲时,张晓波就说:“这三个女孩就是你把你自己掰开了写的。”首先从设计人物的时候,我没有考虑过争议性,不是去预埋一些争议点。但我很喜欢写不完美的人设,不完美才是最接近真实的状态。我特别不喜欢把人设做到特别完美特别极致,让人没法诟病的状态。可能因为从根上,人物就不完美,难免会有争议性。但我觉得,随着三个女主的成长,她们在观众眼中会再绽放光彩。我本科的第一志愿是记者,那时候最想当一名战地记者,后来差了4分没录取,稀里糊涂分配到了戏剧影视文学,现在想想七年时间,是能改变一个人属性的,艺术学不是书本里学来的,和艺术相关的专业最重要的是氛围和气质培养,所以艺术院校给你的是一种职业自信,是一种信念感。我自己很喜欢写有设计感的故事,但我希望所有人物的情感是真实的,情感是长脚的,可以抓在地面上。l
格非枕边书的变化 我最近在读的是宫崎市定的《中国史》。这本书的装帧很好,字很大,纸张也极其考究,闻之有一缕淡淡的清香。但对于枕边书而言,缺点仍然是太重太厚。宫崎市定被认为是京都学派的集大成者,他的历史学观念自然是属于内藤湖南、桑原骘藏那个思想脉络。宫崎市定在发表观点时,那种不容置辩的专断和自信的口吻,显得很老派,也很有魅力。当然,从世界史的视野、尤其是将“现在”视为一个历史结果,来追溯、审视、界定中国历史的演变,也带出了很多有意思的话题。格非:所谓枕边书,按照我的理解,是指放在床头柜上供睡前阅读的书籍。我们不可能躺到床上就睡着,总需要读点什么。对于我这样一个有睡眠障碍的人来说,读书是为睡觉做准备,而不是为读书而读书,因此对枕边书的选择往往很挑剔。它最好能符合以下几个要求:1)书不宜太厚、太重。如果太重,需要很大的臂力支撑,你不太可能很快睡着。最好薄一些,轻一些。2)字体最好大一些。为了方便入睡,床头灯不可能搞得太亮。如果字太小,你为了看清书上的字都需要集中注意力,就会让你一直保持兴奋。3)它必须是非小说类的读物。小说属于某种有相当密度的织体,有经线,也有纬线。要搞清楚故事是如何发生的,往往需要充分的脑力活动。我一般不在床上读小说。当然,《追忆似水年华》算是一个例外。4)书籍的内容不能太艰涩。你要是跟书较上劲,一个晚上就别想睡了。5)不能有异味。我注意到,10年前或20年前印刷的书籍,出现刺鼻异味的概率很高。近些年,这种情况已有很大改善。
我也是一个有避世感的人。我会产生这种感觉可能还是与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一个敏感细腻的人有时候容易产生逃离感。 人的能量有高有低,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承认,在人群里,我属于那种能量偏低的人。这也使我经常在思考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我会对一座海岛情有独钟的原因,因为它可以寄托个体与人群关系的另外一种假设,可以承载我对人这个生物体做出的一些思考。我觉得奇妙的是文学的力量,文学可以造就一个写作者与一份文学刊 物之间的缘分,然后又进一步成就知己者之间的缘分,“我是一个有避世感的人。我会产生这种感觉可能还是与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一个敏感细腻的人有时候容易产生逃离感。”孙频如果敏感也算一种命运的话,如今她已经坦然接受了敏感所能带给她的一切伤害与惊喜。 我也是一个有避世感的人。我会产生这种感觉可能还是与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一个敏感细腻的人有时候容易产生逃离感。从太原文联到2015 年调入江苏省作家协会梦都大街的院子,人的能量有高有低,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承认,在人群里,我属于那种能量偏低的人。这也使我经常在思考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我会对一座海岛情有独钟的原因,因为它可以寄托个体与人群关系的另外一种假设,可以承载我对人这个生物体做出的一些思考。先要有生活,才能谈小说。因为 2015 年之前我过的基本上是一种孤独自闭的生活,这时候我有一个机会去人大读作家班,
毕飞宇:情感是写作的最大诱因 最懂女人的男作家,说他写女人很真诚。怕老婆,其实倒也不是怕,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也都是双方的初恋情人。到了这个年龄,我可能不会刻意去哄她高兴,但她如果不高兴,我一定想办法帮她分析一下,把她从不高兴里面拔出来。我觉得我是一个船长,方向不能偏离,我得让自己放松,然后让太太和儿子放松,放轻松才能够面对生活、面对竞争。我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写小说,那时候还没有电脑,你知道一个年轻人写的时候很有激情,很多字都是混乱的,永远都是她帮我誊写,有的字我都不认识,但她认识。这么多年来为我做饭、洗衣服,家务基本上都是她。害羞的底子不是害羞,是珍惜。一个人渴望得到一件东西,可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万一轻举妄动就会失去,所以她在情感表达上会呈现害羞的状态。小说创作的第一动因。人在写作时,身体里会有一些柔软的部分,这些柔软的部分一旦被触动,就会有一些调皮的东西迸发出来,这些迸发出来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一部作品。从我个人来讲,作品的产生大多来自自己身体里迸发出来的东西,它们是经验、情感和愿望。 与哺乳期的女同事短暂的拥抱,一股强烈的气味刺激了我。这一经验深深植根在我的心中。不久,我生病住院,躺在病床上怎么也赶不走那个拥抱、那种气味。我当时没想写作,可我想说的是,经验在这时表现出了无比可贵的价值。它在我的潜意识中已经爬进了小说创作的进度,换句话说,我自己还没意识到我要写小说的时候,经验已经告诉我你可以开始创作了。后来又结合“空镇”所见和阅读经历,当所有这些联系起来以后,几乎都没让我动脑筋,像命运安排一样,我写成了《哺乳期的女人》。
写作的时候是写作,生活的时候是生活 “一个人刚刚开始写作时是在模仿别人,然后在模仿的过程中,他找到了仿佛是自己的声音,他跟着这个声音走,发现这依然不是自己的声音,那就继续走,直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这个‘自己的声音’依然是阶段性的。”写作能够很清晰地作用于人的成长。尤其我现在写的小说,和我的关系非常密切。“我必须要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个人写小说是需要被认可的,他需要鼓掌的人。这些东西很世俗,但对于创作者而言又非常必要。”三十而立王苏辛:我有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主要还是来自父母的压力,我也意识到自己需要考虑他们的心情了。我会突然开始存钱,设定目标,甚至开始考虑婚姻的可能性……但其实更困惑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到现在这个年龄,我似乎也没有特别明白怎么生活是正确的。 每一代建立精神世界的方式可能都差不多,只是媒介不同。“90后”可能是还能享受比较自由的网络空间的最后一代,同时这个网络空间和“90后”的日常生活还没有那么密集的结合,我把这个还没有那么密集结合的时期定义为“微信出现以前”。就是在微信出现以前,大家还是有“网友”和“非网友”的区分。但有了微信之后,每个朋友都是网友。只要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他就成为了朋友圈中的一个头像,一个符号。 所以在建立精神世界上,我觉得“90后”一代会更复杂,这个复杂就在于你怎么能迅速地在变化中调整自己的思维。“90后”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像一个夹缝。我们从上个世纪90年代末到2008年这个区间成长起来,见证了一段比较活泼,倾向于技术革新和经济发展的时期,又逐渐经历了一个新问题不断出现的时期,但恰恰就是在这个时期,“90后”被要求迅速成为一个成熟的人。
张清华:关于“自我”,或写作者的身份问题 “宁让我怜悯天下人,不让天下人怜悯我”。 什么意思呢?曹操是枭雄,自然不是好人,好人应当是“让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但曹操刻意巧妙地对这个伦理进行了颠覆,是为了配合他后来的另一番说辞,假使我不称王,不知道有几人称王,天下生灵又要经受更多的杀戮。可见,我担负罪名,其实是给天下人带来福祉好处,我和“妇人之仁”是相反的。他要给自己创造这么一个形象,即不拘于小节,他是取大节,有大伦理的人,是这样的一个自我规划和自我辩护。 我借用曹操这话,是说我主张写文章的时候,应该有一种胸襟和气魄,哪怕我是一要饭的,一文不名,既穷又贱,在社会上并无什么地位,然一旦写文章,便须有怜悯天下之人的气魄和气度。否则宁愿不写,写出来也会有娘娘气,不入流的危险。你与其去计较众人围着他转、不围着你转,不如觉得光荣一点、自豪一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独具高格呢?孤单和孤独不是人生的一杯美酒吗?不也是一种境界,或者文学本身的命定吗?你应该觉得很光荣。还有那位父亲,作为大字不识的农民,原来一直道貌岸然,很有威严,一旦看到你坐着小轿车他就变得很畏惧和猥琐,自己这样理解父亲,我觉得不是很合适,也不太有境界。 显然,我举了一个并不很高大上的例子,我是想从这个事例来说明“文化身份”的问题,文化身份对于一个写作者有多重要?它可谓写作的前提。我们在写作当中必须建构一个“非世俗的自我”,他跟世俗、跟社会的身份应该区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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