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海洋87 aji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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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炸牛屎 中 赵海生笑着说:“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嘛,这事情你们来决定就行了。” 想了一下,赵海生也觉得这样说潮磊他们不好拿主意,接着说:“这样,我们接下来的这一年争取买二十辆车,所以,学车的人,你们得安排在三十个左右,人才是要储备的,要先培养好了,要不到时要用的时候没有就麻烦了!” “啊!二十辆?!” 赵海生的话让他们大吃了一惊!二十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车就算是自行车在这个年代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更何况这可是大卡车! “呵,没错!是二十辆!”赵海生肯定地说。在他的计划里,这二十辆只不过是一个保守的数字,因为他要把一部分的钱投入到王铁的船队之中,在这海鲜车上也就只能先是缓一缓,当然,如果到时资金周转得来他还是会迅速地扩大自己的规模! 这个时代的竞争的方式都还是原始和粗犷的,不是讲“服务的质量”,而是讲“服务数量”,拼数量才是王道,所以如果有可能,赵海生是不惜一切来扩大的自己的车队的! “可是,我们哪来这么多钱来买车?”潮磊有点担心地问。 “呵,这个你不用担心。当初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这一年下来不还是买了五辆?有了这五辆,我再买二十辆,有什么困难的?”赵海生豪气冲天地大声说。 “这个倒是真的。”李丙辉脑袋点得就象是小鸡啄米一般。 当时谁会想得到赵海生能买大卡车,而且慢慢地一买就是五辆?还有这电视机,那一烧就是十捆的闪电双响炮! 其实赵海生之所以这样有信心,不外乎一是他之前和王铁商量的过年之后想办法让整个海沙村的村民都入股到这个车队和船队中来,还有一个就是向银行贷款! 特别是银行贷款,这个年代的人的金融知识那是少得可怜,也没有这个意识,虽然赵海生也不是专家,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比如说他拿房子抵押去买了车,这车买回来之后他就可以把车去抵押去买另外一辆车!用这样的方式,再加上卖海鲜赚来的钱,他自然会把这雪球越滚越大! 别人可能一看到借了银行这样多的钱就会吓一跳,不敢再借了,但是赵海生越是这样就越不怕,用后世的观点来看这很正常,是市场经济的一部分,但是在这个年代可不是这样看的。 这就是他赵海生重回这个年代之后的优势之一,如果他连这个也不敢做,那不如真的是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借得越多,发展得越快,赚得越多!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是这个快速发展的年代的最好写照,所以赵海生才这样的大胆! “这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不用管这么多了,看着村子里的小伙子,哪一个比较好,主要是做事情稳重的就够了,咱们开的是大卡车又不是开火箭,聪明不聪明不太重要。再笨也不至于开车也学不会吧。这大过年的,不再说这事情了,找点乐子吧。”赵海生手一挥就把这事情决定了。 潮磊等人也点头,知道赵海生说得对,这大过年的,天大的事情也等这年过完了再说,是不是。 小六子眼珠子一转,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炮仗,YD地笑着说:“老大,我们来炸牛屎怎么样?” “不错不错!这活很长时间没有干过了。”李丙辉马上点头说。 站了起来,赵海生伸伸手,弯弯腰说:“小样的,WaO怕WaO?” 小六子说的炸牛屎也是农村里小孩子过年必玩的游戏。玩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找一个炮仗插在半干或者是还没有干的牛屎里,一群人绕着牛屎围成一圈,其中的一个人点炮仗,当炮仗的引线着了、冒出了火花之后大家才能跑。 因为炮仗的引线很快就会烧完,跑得慢的人就会被炸飞的牛屎溅到身上! 别小看这个游戏,那可是眼力与体力的完美结合的体现! 这眼力,那就是要死死地盯着那炮仗引,一着就马上跑,体力则是说要跑得快!这可是一个高难度的游戏,一般人还真玩不了。 小六子找了一堆半干的牛屎,把一只炮仗插了进去,拿出一根香,用火柴点燃之后吹熄留下火红的香头。 “我X,都给我围过来!一只脚都给我放在这里!”小六子绕着牛屎画了一个圈子! “哈哈哈!小六子,我看这一堆牛屎肯定会飞到你的脑袋上!”李丙辉大笑着说。 “我呸!你快吐了口水重新讲过!我看这堆牛屎肯定会飞到你铁脑袋上才是真的。”小六子马上反击说。 “准备了!” 小六子的香只离炮仗引不到两厘米! 这一下没有人再说话,包括赵海生在内的所有人都伏下了身子,双眼死死地盯着小六子手里的香和牛屎上插着的那个炮仗的引! 小六子看到众人如此紧张,手上的香一颤,做了一个假动作,但是其实并没有去点炮仗! 可是,赵海生等人可都是纹丝不动! 都是老手了,怎么可能会让小六子这等把戏给骗到? “丝!” 小六来回晃了几次,发现众人根本不上当,只好点着了引线! “轰!” 炮仗炸响,而赵海生等人刹时之间如鸟兽散! 众人一直跑到十几米才停下来! 然后再慢慢地走到一起,一翻仔细的打量之后,战绩很快就出来了。 “哈哈哈哈!小六子,就你一个人中了头彩啊!” 赵海生等人哈哈大笑着说,他们在小六子的背上的衣服上发现了一小点牛屎,这肯定是刚才小六子跑得慢才被炸开的牛屎溅到了身上! “哼!这是因为是我来点火,有本事你们来点试试看。”小六子不服气地说。 “自己跑得慢就跑得慢,你还这么多话说。”李丙辉可没有给小六子面子说。 “哈哈哈哈!就是,跑就慢就是跑得慢,要不是就是有人的脑子有问题,这反应太慢了!”潮磊也叫喊道。 “我X,有本事你们来点试试看!”小六子大声反驳道!
第四十五章 这一年的炮声特别多 上 赵海生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是时候准备烧炮仗了!除夕的十二点,那是真正的辞旧迎新的重要时刻,最重要的那就是烧炮仗! 陈海生向着潮磊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潮磊、小六子等人挤出了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春晚的人群,向外跑去。 “轰轰轰!” 五辆海鲜车开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圆圈。 “把灯都打开!” 赵海生大叫道。 “卡卡卡卡卡!” 五辆车的车头灯猛地一下子打开,圆圈之中一片白昼! “快!快!都要准备好了!快到十二点了!”赵海生大声地叫道,手里的动作也不由得快了几分,他首先扛出了一捆大炮仗,然后又是九捆! 海潭镇就有炮厂,出产的光华闪电双响炮那可是远近闻名!赵海生特意买了一个盘起来直径足有一米有多的捆炮,烧这样的炮仗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农村里活着是要面子要里子,面子有时候甚至比里子还重要,过年烧大炮仗正是重要的面子之一! 潮磊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冲了过来,赵海生打量了一下,发现这竹竿虽然已经很长,但是显然还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这一捆炮展开之后那可是有近二十米。 这竹竿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够用的! 更何况,赵海生今天准备的可不仅仅是一捆炮,而是十捆!他已经打算用这十捆炮把整个海沙村都轰响了! “靠!才一根竹竿,怎么可能够?再给我弄九根来!”赵海生笑着说。 “来了来了!” 赵海生的话才刚落,小六子等一群人都跑了过来。他们都知道赵海生准备了十捆炮,这大过年的,就数这烧炮仗最热闹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来,再搬些桌子什么的出来,把这些竹竿都架起来,然后再把这炮都缠上去!”赵海生指挥说。 人多力量大,十根竹竿很快地就架了起来,然后一捆捆的炮也拆开来缠了上去!一捆捆的炮首尾相接,这样烧起来就会一连串的。 看着在竹竿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一串串的炮仗,赵海生嘿嘿直笑,前世的那个年代城市里都禁炮了,或者是每个地方划出一块地方,所有的人都去那里去烧,这有什么乐趣的? 没有炮仗声的新年,怎么样去辞旧迎新?! 赵海生都想不起自己多少年没有过有炮仗声的新年了。既然重回过去,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一种高级享受?还不往猛里烧?十捆的大炮仗啊,这还不把天都震得聋了? “老大,一切都准备好了!” 小六子跑到赵海生的身边说。 “哈哈哈!好!”赵海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摘下手表握在手里,赵海生接过小六子递过来的已经点燃的香头,走向了炮仗头处。 “把车灯关了!” 潮磊大声叫道。 “卡卡卡卡卡!” 车灯都关了之后,赵海生感觉到自己一下子被黑暗包围了。 把燃着的香头凑到手表处看了一下,发现还有十秒就到十二点了! “十、九、八、七……三、二、一!” 倒数完之后,赵海生手里的香头向着炮引伸去! “啪啪啪……………………………………” 闪烁的火光猛地闪烁而起,随之而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团团的白雾! 浓浓的白雾之中,赵海生后退了几步,高高地举起双手,大声地对自己说:“赵海生,新年快乐!” 赵海生的炮声仿佛是一个信号,随之整个村子的炮声都响了起来,噼噼啪啪地响了一个村子! 只是,当别的炮声都停下来之后,赵海生这里的炮仗声却依然响着,而且看样子将会永远响下去! “这双响炮硬是了得!猛!~猛!”赵海生乐呵呵地笑着大声叫道! 小半个时辰之后,炮声才停了下来。早就围在周围的孩子们在炮声才刚停下来就猛地冲了过去! 看着那些在场中冲抢着没有响而掉在地上的单个炮仗,赵海生的脸上浮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记得当年他还是小孩子的事情,每逢过年的时候都和一大群的孩子每家每户地去,为的就是捡这些没有响的炮仗来玩!哪个小孩子在过年的时候兜里没有塞得满满的炮仗?!
第四十三章 黑白电视机和春晚 上 (更新,要票要收藏!) “小心点,小心点,这可是个大家伙,贵着呢!”潮磊大叫道。 吃过年夜饭之后,赵海生邀请王铁到自己那里,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得安装电视了!两个人到的时候,潮磊小六子这些早知道赵海生要干什么的人早就到了。 “呵,你们都不用吃年夜饭?”赵海生笑骂着说。 “嘿,老大,咱们这不是心急么?要知道咱们可没有看过这东西。”潮磊抓了自己的脑袋笑着说。 其实也怪不得潮磊等人心急,就连赵海生也觉得心急,这个年代的黑白电视机和第一届春晚,这可都是大事件! “抬出来吧!”赵海生点了点头说。 “噢!”潮磊等人向赵海生的屋里冲了进去! 过了一会,王铁看到潮磊、小六子等人正从车上抬下一个大的纸箱子。 “这又是什么?”王铁也不由得惊讶地问。 “电视机!” 赵海生笑着说。 王铁吓了一跳!电视机,他倒是听说过,可是现在这周围的十来个镇子都没有人买得起这个东西,只是听说县城里有人买这东西。 王铁不由得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再看真切一点,只是除了一个纸箱之外,就看不到什么了。 赵海生得意地看着这个大纸箱子,这可是电视机! 这个年代的绝对名牌! 他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绝对是一个让整个村子里的都大受震惊的大年夜,不仅仅因为这从来也没有人见过的电视机,而且还因为从这一年开始,那在近十年里让所有的中国人都铭记在心的一个节目: 春晚! 今天晚上,赵海生已经做好了打算让整个村子里人都把眼珠子掉出来了! “来来来,到我屋子里抬张大桌子出来,然后把这电视机摆上去!” 赵海生也兴奋地大叫道。前世的这个时候,他还太小,对于这划时代的春晚还没有印象,现在可不一样,现在能亲历这样的一个历史时刻他还是很兴奋的。 大桌子很快就摆了出来,就摆在赵海生的大门前,他已经打算来一个露天的“剧场”了。 “小六子,你和李丙辉两个人赶紧给我弄两根柱子来,接起来后得十来米高!”赵海生一边拆着电视机的包装盒,一边大叫吩咐道。 这个时候还没有有线电视一说,所有的电视都得在室外接一个天线! 所以他才让小六子去找两根柱子来,就是为了装天线用的。 看到赵海生在摆弄着电视机这样的一个新奇的东西,这一下不仅仅是村子里的小孩子围了过来,连大人也都围了过来。 “啧啧,听说这东西就是电视机?” “是啊!这种家伙,我们镇子里还没有人有呢。” “什么我们镇子里没有人有,我看周围的镇子都没有人有,我可听说了,只有咱们县上有人有呢,也不过是一台!” “想不到咱们村也有电视机了!” “海生这孩子真是不错啊!这才多久,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之前光那些发给孩子的糖我看就要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肯定不止啊,我可听潮磊说那是从广州上面带回来的,广州你知道在哪里么?那可是几百里外的地方,这么远的地方我们这一辈子可都从来也没有去过呢,从那地方带回来的东西,能便宜得了?” “说得也是,这得花多少钱啊!” “是啊,你们说说,海生之前看着和咱们也没什么差别,怎么才一年间就能买电视,还买了几台车!” “他不是卖海鲜的么?这东西会这么赚钱?” “我觉得应该很赚钱,你看那个王铁,那船多大啊,买了一艘又一艘的,如果不赚钱,能这样子嘛?” “说得是啊。” “对了,你看潮磊和小六子这班小年轻人,给海生开车,一个月都百多块呢,咱们地里一年也刨不了这么多钱啊。” …… 赵海生感觉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大家的议论,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把电视机抬到了桌子上,抽出天线,这个时候的电视机的顶上都有两根直条天线,还有一个圆圈样的天线,当然,靠这样的天线还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一根竖起来的十几米高的天线,要不信号都不好。 “小六子,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 赵海生大声叫道。 “来了来了!让开啊让开啊!滚水(开水)来了”小六子和李丙辉满头大汗地抬着由两根柱子连在一起十几米的“长棍”大声叫喊着跑了过来! 本来围着看热闹的人这一下子哄的一声让出了一道缝来! “竖在哪里?”小六子叫道。 赵海生打量了一下,指着屋前的一棵树说:“就竖在那里,先挖一个坑,再绑到树干上,不过不要绑紧了,要能转动。” “啊,不绑紧?”李丙辉想不明白地问。 “叫你干你就干,问这么多干什么?”赵海生飞起一脚,向着李丙辉屁股飞踢了过去。 也许是李丙辉已经习惯了赵海生的飞踢,早有准备,一看马上YD的扭了一个腰,那个肥大的屁股一拧,躲了过去,和小六子扛着柱子向门前的大树跑了过去。 其实赵海生不让把柱子绑紧那是有原因的。 这个时候的电视信号,不同的台那天线的方向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中央一台和珠江台的信号的方向不一样,得转动天线对准方向才能获得最好的信号! 赵海生先把天线安装好。这个时候的电视天线,一般正规的都是铝制的,银白色,中间一根长的方形的主干,然后垂直地十二根小的空心的圆管子。后来,传说中的万能天线开始出现,还有各种改装的,比如说在上面绑一些罐装的啤酒的罐子之类,据说这样能增强信号,当然这种做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也没有经验科学的考证。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天线与天线之间不能靠得太近,如果靠太近了还会有信号干扰。
第四十二章 年饭商大计下 鸡屁股,也许很多人不愿意吃,其实这倒是一种难得的美味。只是鸡屁股上有一个小东西,如果弄不干净吃到嘴里会发出类似狐臭的难忍味道! 如果处理干净了,它的那股油香和特别的口感,会让人特别着迷。 “呵,海生啊,之前你说的那个计划是指什么?”王铁一直在惦记着这个事情,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问说。 赵海生这时候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计划说:“铁叔,你想一下,如果仅靠你一个人的力量,你能买几艘船?” 王铁迟疑了一下,说:“买不了太多艘,就现在的这个也还是大家一起合份子的呢,一是人手不够,一是也没钱。” 说到这里,王铁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他越来越觉得海里的东西,那可叫一个多,可是他根本没有足够多的钱去买船,也没有足够多的人手,他现在只能是看着大海里的鱼虾那个眼馋。 “我们要大发展,就得把整个村子里的力量都集中起来!”赵海生斩钉截铁地说。 王铁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才说:“怎么说?” “你想一下,这道理就和你现在合股子买船一样,如果我们能把全村的人都**起来一起合股子买船,你说能买多少船?这样一来,我们会有多少人手?这样我们会多打多少鱼?” 赵海生一边说,王铁的眼睛不由得越来越亮,是啊,如果真的做到海生说的这样,那会出现什么样的一种情况?正所谓一个力小,众人力大,如果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起来合股子买船,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好一会,王铁才从赵海生描绘的光景里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才二十左右的小青年,他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了,这办法其实说起来一点也不复杂,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到呢? “你说得没有错,只是怎么样才能做得到呢?咱们村子里的人如果都把钱合股子来买船,组成大船队,这鱼绝对是翻上个几番、甚至十几番也没有问题,可是我看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这样做的。” “所以,我们得告诉他们这样做是能赚到钱的。”赵海生比王铁更能明白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千百年来,华夏的农村都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所以人的思想也相对保守,虽然说近海的地方的人的思想比较开放,但是也只不过是相对罢了。要想让他们参与一件事情,那就得让他们实实在在地看到这样做是有好处的! “所以你才这样大张旗鼓?”王铁这一下才明白赵海生为什么这样做了。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呵,这些糖果,只是给各位村子里的孩子们的一些零食,接下来我还会让他们看到我过去的一年赚到了多少钱,只要他们相信我们赚了钱,他们才会参与进来,对不对?” “呵,海生啊,还是你有本事,这算盘打得精啊。我觉得这事情大有可为。”王铁琢磨了一下说。 赵海生嗯下嘴里的一口肉,说:“没错,咱们村子里要想富裕,咱们的船队车队想迅速壮大,这是必须要走的路子。” “可是,这具体应该怎么样操作,这没有一个章程可是会坏事的。”王铁有点担忧地说。 他现在手里就有船,自然知道这里面能赚多少钱,这自古以来都是钱财动人心,就算是一个村子里的,这处理不好,还是会让人生出不平之心,到时起了争吵那就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这个事情其实也不难解决。”赵海生拿起一个鸡爪子放进嘴里,赵海生使劲的咬了几下,一条鸡筋被巧妙地咬了进来,使劲地嚼了几下,弹牙,这才是真正的弹牙! 在这里小孩子都是不能吃鸡爪子的,说这样会写字象鸡爪子爬地一样难看。 “哦?!说来听听。”王海生端起碗和赵海生碰了一下说。 “很简单,村子里的人按出的钱多少来分钱,比如说如果一年下来,咱们村的船队赚了一万块,有共有十个人出了一万块来买船,那每出一块钱的人就能分一块钱。这样就简单了,得,你想出分钱,那就得多出钱。当然,如果船队亏了,那也得大家一起按自己出的钱担着。这道理就算是说到天去,也都站得住脚。”赵海生说。
第四十一章 年饭商大计上 来到王铁的家里,发现王铁一家都已经在等着了。 “婶子,新年好啊!” 赵海生把手里的一包糖递了过去,另外一只手还从口袋里抓出两个红包,塞给了王铁的两个小孩子说:“拿着,这是海生叔给你们的压岁钱,快快长大,读书要考第一,考一百分!” 王铁的老婆叫罗菊花,她也没有跟赵海生客气,说:“来吧,都准备好了,鸡都杀好了,酒也倒好了,你和你铁叔好好喝一顿。” “呵,好的好的。” “我说海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婚事也得张罗了,要不婶子给你介绍一个?”罗菊花笑着问。 虽然说赵海生怎么样也是两世记忆,但是对这件事情还是不由得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来,脸一下子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你瞎操什么心呢?海生还愁这个?如果他放出话去,这周围几个镇的姑娘哪个不得排着队让他挑?”王铁在桌边坐了下来,笑呵呵地说。 “呵呵呵!”赵海生只能是抓着自己的头说。 “你铁叔说得还真不错,只怕是海生看不上咱们农村里的姑娘。”罗菊花也笑着说。 “呵,婶子,你可别这样说,咱们也是一农民,凭什么看不起咱们农村里的姑娘?”赵海生赶紧说。 “农民怎么了?城里的小伙子有谁有你这本事?”罗菊花这下可认真起来了。 “嘿,这个是,说起这个,俺那可是不输那些城里的小伙子!”说到这个,赵海生可就美了起来。他也有这个底气,如果说和广州、深圳那些人比起来他现在还不如,但是在这个天溪县他还是自信是首屈一指的,再过些年,他还有信心绝对不输给他们! “这个倒也是!”王铁也点头同意赵海生的“狂妄”。其实这也是事实,才这一年,赵海生就已经折腾出这个光景来了,谁说他不能折腾得更好? 关键是赵海生年轻,又有眼光,有胆子,有这两样,还怕成不了事? 农村里的年夜饭,没有太多的讲究。 主菜是鸡,而且不是小母鸡,是阉鸡。 农村里养鸡一般分成小母鸡、老母鸡,公鸡和阉鸡。 小母鸡多是生蛋用的,一般一年多就能生蛋了,而老母鸡一般是三年左右的母鸡。一窝小鸡里的小公鸡长到有冠子或者是会打鸣之后就会选出最强壮的那一到三个留下来,作为种鸡。其它的小公鸡都要阉掉,要不这些小公鸡长到成年之后,发情期就会为了争小母鸡相互争斗,啄得头破血流、甚至伤残! 而阉掉的鸡会长得飞快,而且个头极大,长个七八斤不是什么问题,鸡腿都有成人的小手臂大。 在农村里走亲戚的时候,不带小母鸡,也不带老母鸡、公鸡,而是阉鸡,因为这样才体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种鸡长得大,一只就够好几个人吃,有份量!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多少机会吃肉,所以这种阉鸡是最受欢迎的。 今天晚上是年夜饭,又要招待赵海生,所以罗菊花就准备了阉鸡! 阉鸡的切法一定要大,绝对不能小,要不可是不够诚意!一定要半指宽、一指长! 看着油亮的大块鸡肉,赵海生不由得觉得自己嘴里的液体迅速增加。 其实,最好吃的是小母鸡,它的肉的特点是嫩和滑。 在这里有三黄鸡的说法,三黄鸡说的是鸡脚黄,鸡毛黄,鸡嘴黄。黄色必须要圆润,象是用水洗过一般,要深浅一致,这方是上等。而鸡毛黄并不是仅仅说鸡身上的毛黄,除了鸡身上的毛黄之外,最主要的是看鸡大腿上的那一层小毛得是黄色的,毛润而黄,水过而滑,就是极品。 除了这三黄之外,还得要求是走地鸡。 走地鸡判别的方法说穿了很简单,鸡主要分在笼子里养和在地上放养。在笼子里的,由于一般笼子底下都是硬的,所以鸡的脚掌比较硬,有厚厚的茧,而在地上放养的鸡,由于泥土草地比较软,所以鸡的脚的脚掌就没有这么硬。所以说,分别是不是走地鸡,摸一下脚掌就知道了。 走地鸡之所以好吃,是因为走地鸡多运动,肉结实,而在笼子里的鸡,缺少运动,肉质不够结实,这样在口感上有着明显的区别。 不过这个时候的鸡基本上都是走地鸡,不过在差不多十年之后,饲料鸡大行其道,饲料鸡就是笼养的鸡,而且是吃饲料长大的,长得快,一般三个月左右就可以出笼,味道自然就相去甚远了。 “来,吃,不要客气。”王铁招呼赵海生说。 在这里,没有什么女人和孩子不能上桌的规定,热闹才是第一的。再说了,王铁也没有把赵海生当外人,大年夜饭,最讲究热闹,这一家人一起吃饭才香。 夹起一大块阉鸡肉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皮下那厚厚的脂肪“扑”的一下就冒了出来,鸡油香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口腔! 没有来得及咬,赵海生脖子一伸,就吞了下去! “叮!” 赵海生和王铁的酒碗碰了一下。 “嘬~~~~~~~~~~~~~~~~~” “嘬~~~~~~~~~~~~~~~~~” 两长声的喝酒声响了起来。一口饱肉加上一满口的农家自酿的米酒,一股辛辣直窜赵海生的胃,让他的额头上马上冒出了一股细汗! 如果在后世喝酒发出“嘬”的声音,那绝对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在这里,这种声音才真正的够味!喝酒的时候嘴唇紧抿,留出一个小缝,酒浸过嘴唇的时候用力一吸,发出悠长的“嘬嘬”声,平添了几分粗犷的乐趣! “呵,这鸡够油,这酒够味!” 赵海生把酒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 把猪养得大、把鸡养得肥,是这个时候对主人家的妻子的最好称赞! “呵,那是,你婶子远的不说,在咱们村,还是首屈一指的。”王铁也乐呵呵地说。 这一年他在赵海生的指点之下买了大船,捕的鱼都赶得上他之前十几年捕的量了,赚了不少钱,这年过得自然也就富裕得多,所以心情好,一口酒下去,满面红光! 不管是什么年代,衡量一个男人的标准都是看他能不能赚钱,家里家外的人都是这样看,今年王铁那可真的是在家里家外都能挺直了腰杆! “说什么呢,吃!” 罗菊花脸也红了一下,夹起鸡屁股就放进了王铁的碗里。 赵海生看着直乐。 这农村里的爱情生活远没有后世的那些都市男女那么多讲究和复杂,但是在这简简单单的一筷子菜之中就看得个分分明明。 看在眼里,赵海生还真的生出几分“羡煞旁人”的感觉来。
第三十八章 扇贝的比试上 (继续更新,要推荐要收藏) 周晴转过身去和郑谷小声地说了一会,郑谷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我们这里的扇贝也请周大记你来选,怎么样?”赵海生指着在两人面前的扇贝说。 周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扇贝,她知道这就是赵海生的店里正在卖的,它的品质当然也代表着赵海生的店里的海鲜的普遍的品质,于是点头说: “行,没有问题!” 赵海生招了一下手,让一个人拿着篮子过来,周晴也没有客气,随手选了十来个手掌大的扇贝。 “我们到后面去,那里有地方,我刚才才招呼了两位客人,东西都还是现成的。一会郑师傅回来之后,我让人把他领到后来来就行了。”赵海生看到周晴已经选好扇贝就说。 “行!这我听你的。”周晴笑着说。 赵海生把周晴带到之前招呼黄军平和孙志成的小院子。 “你这小院子倒也别致嘛。”周晴看到这个小院子,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喜欢。 “嘿,马马虎虎过得去。”赵海生笑着说。 打上一桶井水,赵海生把已经清洗过一次的扇贝仔细地擦洗干净。 过了一会,郑谷也从外面买了别家的扇贝回来,也是十来个,赵海生也洗干净之后分开放好。 周晴看了看扇贝,又看了下赵海生,咬了一下嘴唇,说:“我可不是什么美食家,也不是常吃海鲜的人,万一吃不出这两种扇贝之间的区别,你可别怪我,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 “你放心,我这里的扇贝,就算不是专家,也能吃出差别来。”赵海生自信满满地说。 “真有这么大的差别?”周晴睁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呵,一会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你我就坐在这里,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赵海生没有任何迟疑地说。 “嘻,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周晴这一下才真的被赵海生的话引起了兴趣。 之前她之所以愿意来,只是单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新闻价值罢了,对于赵海生这里的海鲜,她还是半信半疑,至于说赵海生为什么如此热情,在她的眼里也只不过是想利用一下自己的报纸做一下活广告。 要知道现在的报纸在普通市民的眼里那可是有着很高的权威的,如果赵海生的这个海鲜店能上得了报纸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在周晴看来,自己面前的这个赵海生绝对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老话说得好,那就是“生意佬屙屎狗都不吃”,意思是说做生意人都精打细算,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赵海生如此卖力地推荐自己的海鲜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想借机在报纸上替自己打广告罢了。 但是现在让赵海生那自信满满的一说,她倒真的是对赵海生嘴里的海鲜充满了兴趣了。 牛皮都吹起这样子了,如果没有点实在的料子,那是不敢这样做的。 周晴已经决定了,如果发现赵海生在吹牛皮,她一定毫不留情地在报纸上如实地写出来,让这个人知道什么才叫“吹牛皮,把天都吹破了”了! “那我们怎么个吃法?蒜蓉粉丝蒸?”周晴问。 赵海生摇了摇头,笑着说:“如果这扇贝用蒜蓉粉丝一蒸,还吃得出什么差别来?” 很多地方吃扇贝都习惯用粉丝蒜蓉来蒸,说真的,这倒不失为一道好菜,只是这样一来,在粉丝、特别是蒜蓉的味道一冲,扇贝的鲜味基本上就不存在了,这样一来,用什么样的扇贝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入口都是一样的。 正是因为如此,赵海生才说如果这样吃,根本吃不出差别来。 “哦,还有别的吃法?”周晴奇怪地问。 赵海生不由得微微地摇了摇头,不过对于不是在海边长大的人,这样的说法并不为过。 “当然有,而且很多,我们现在就来个原汁原味的吃法。”赵海生说。 “啊!你不会是想说生吃吧?我可不吃这种东西。”周晴吓了一跳说。 赵海生也愣了一下,一会才笑着说:“如果你愿意这样吃,那我也不反对,不过,我是不会这样吃的。” 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周晴摇了摇头说:“这样还好,不过,我们要怎么样吃?”
第三十六章 全城轰动的街头派传单 就在赵海生和黄军平、孙志成在总店的后面的院子里品尝着美味的八爪鱼和吹筒仔的时候,在广州的一些主要的路口却发生了一件造成了全城轰动的事情。 小六子站在一个十字街头,看着这街头那如潮水般在涌动的人潮,心里不由得心花怒放! 虽然头顶上太阳正在热情地散发着它的热量,但是小六子对此一点也不在乎,在海边长大的人,多大的太阳没有见过? 在海上行船,无遮无挡,再加上海水的反光,夏天的时候那太阳才叫一个烈,相比之下,现在在小六子头顶的那个太阳还真的只能算是小意思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小六子对头顶上的太阳有什么感觉,他肯定会一愣,然后问一句:“这也叫太阳?” 说老实话,虽然这段时间也经常跑广州,但是每一次来都是开车上来送海鲜,送完就马上又回去,小六子还真没有来这大街上逛过。 这个时候看到这么多人,小六子真的是刘姥姥初进大观园,那真的是眼花缭乱得很。 “这真的是大海啊全是水,城市啊全是人!”半晌之后,小六子感叹着说。 “六子哥,时间快到了。”一个年纪在十五上下的小青年跑到了小六子的身边说。 在赵海生的面前,小六子只是小六子,但是在这些年纪在十五六的村中的青年的面前,他就是六子哥。 收回自己的视线,小六子知道该干正事了。 “都准备好了没有?”小六子问。 “哈!六子哥,你放心,都准备好了!” “怎么样,这么多人,怕不怕?”小六子问。 “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以后还想跟着你和海生叔跑车呢,这点事情都不敢干,那还能干什么?” 小青年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膛,大声说。 “啪!” 小六子在这个小青年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行!等过两年,跟着你六子哥跑车!” “哈!好!那六子哥,就这样说好了!” 小青年乐得跳了起来。 “行,我答应了就不会忘记的了,现在你赶紧去,时间快到了,这次的事情干得漂亮点,这样我好跟你海生叔说。”小六子笑着说。 “好啊好啊!”小青年跳起来,转过身去就跑开了。 小六子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他知道赵海生的这件事情的重要,所以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他还是得好好盯住才行。 看着排着队站在自己面前的几十个小青年,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一件衣服,衣服上面前后写的几个大字: 海潭镇海鲜专卖店,而在这些人的手里,还都抱着一大叠的东西。 没错,这些人手里抱着的正是传单! 赵海生宣传自己的海鲜店的一大绝招就是派传单! 这个时候人们做生意,大多都是靠口耳相传,象赵海生这样的主动出击的人不多,而且赵海生也知道在此时派传单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现。 在街头派传单,在十几年之后的大城市里,那可是到处可见,其效果也绝对不差,而且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来干这种事情,所以赵海生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一招可以红遍全城! “出发!” 小六子大手一挥,很有一种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 几十个小青年抱着大叠大叠地传单按照早就确定好的位置直奔而去! “你好,我们海潭镇海鲜专卖店的,这是我们的传单,有空可以去看看!” “你好,请看看我们海潭镇海鲜专卖店的传单,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绝对的新鲜!” “你好,快来看我们海潭镇海鲜专卖店的传单,我们是专门卖海鲜的,绝对新鲜,不新鲜不要钱!” “海潭镇海鲜专卖店卖的海鲜,绝对新鲜,不新鲜,假一赔十!” …… 一声声的叫喊中,一张张的传单派了出去。 不得不说,十几年之后由于到处都是派传单的人,所以人们也都已经麻木,对发传单的人那可真的是做到了视而不见,根本不会接来看,或者就算是接了,如果在五步之外看到一个垃圾筒,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扔进去!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怎么看过传单,所以一递上去,人们就觉得很新奇地接了过来,边走边看。 到了最后,基本已经不用自己去派,路过的人直接围了过去,抢着要来看! 赵海生送走黄军平和孙志成之后来到街头“视察”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只把他“吓”得目瞪口呆,半天嘴都合不扰! 这种局面,他还真的没有看过! 围观抢传单? 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有见过! 摸了一下自己那已经开始长出胡子的下巴,赵海生不禁摇了摇头,虽然这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围着抢传单的人实在是多了一点,以至于后来围的人越来越多,而这传单越来越少,竟然成了“稀缺”货! 围的人聚得太多了,以至交通都受到了影响,过了一会,让赵海生更为惊讶的是,连报社的记者都出现了! “这个……也太夸张了一点了吧!”赵海生裂开了嘴,虽然话是惊讶,但是却是高兴地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周晴,请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 小六子看到人越围越多,手上的传单越来越少,正乐得心花怒放,却突然看到一穿着时尚的小妞跑到自己的面前,手上拿着一个本书,胸前挂着一个证件,后面还跟一个拿着照相机的中年男人! 小六子一下子傻了眼,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头顶那火辣的太阳都没有把他晒出汗来,这才一会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哗哗地冒着汗了! 一会,额头上就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在太阳的照射之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赵海生一看这形势不对,马上冲了过去。 (长途奔波,坐了九个小时的车,所以现在才更第二更,不好意思)
第三十五章 试味 跟着赵海生从店的一道门往后走去,是一个小院子。 院子看起来有点老旧,也不大,但是胜在中央长着一棵看起来有二三十年树龄的榕树,巨大的树冠遮住了大半个院子,地面是多年的踩踏之下形成的半硬地面,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曲延其中,大树底下摆着一张有些年头的石桌,还有几张老藤椅,院子的一角还有一口小水井,小水井的旁边长着几竿老竹,和一个小小的大石凿成的鱼池,一阵古朴的气息马上散发出来。 “呵,不错不错,想不到在铺面的后面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我在广州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呢。”黄军平笑着说。 物肖主人,看到赵海生选的这个地方,他就知道赵海生的品味至少不差。 “呵,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我也很喜欢这个院子,所以就买下来了。前面的铺面主人反而不愿意卖,要留着出租。”赵海生有点遗憾地说。 当时他在看铺面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这个院子,当时就喜欢上了,花了他好些功夫才最终说服主人卖给他。 不过遗憾的是前面的铺面主人死活不愿意卖,不过能得到这个小院子他也心满意足了。 三个人围着石桌坐了下来,赵海生对黄军平说:“黄先生,你看我们今天吃点什么?” “呵,这里是你的地方,你决定吧。”黄军平笑着说。 “是啊,今天机会难得,海生你就给我们弄点好吃的。”孙志成也笑着说。 赵海生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作主安排了。” “没问题!客随主便嘛。”黄军平爽朗地笑着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那黄先生你和孙老就先坐一会,我去安排一下。” “好的。” 过了小半个小时,赵海生端着两盆东西走了回来,放到了桌上,而且很快,一个小碳炉和小铁锅也准备好了。 点着碳,用小扇子扇了一会,木碳一下子就变得通红,温度也慢慢地上了起来。 用碳来煮东西,不是碳红了之后就开始,因为碳要烧个一个小时左右才是温度最稳定的时候,只有当碳的温度稳定下来了煮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 从赵海生开始点着碳开始,黄军平就在观察他,当他看到赵海生并没有马上就把小铁锅支上去,就知道赵海生肯定是知道这个问题的。 其实要煮出真正好吃的东西所需要的技巧说穿了并不太奇怪,但是关键就是你是不是知道这些技巧! 美味都是由细节组成的,温度这东西也许大多数人都分辨不出它对于食物的影响,但是黄军平、孙志成这种人显然不是这样。 看看温度已经差不多,赵海生把早就已经洗干净的小铁锅支了上去,再注上就从旁边的小井打上来的水,十来分钟之后水就开始“咕咕”地冒起了泡。 “呵,黄先生,孙老,今天来试试我们海潭镇的八爪鱼和吹筒仔怎么样?”赵海生打开自己端来的两个盆子。 所谓的八爪鱼因为有八只长腿而得名,学名叫章鱼,而吹筒仔则学名是墨鱼。 黄军平看了一眼赵海生端过来的两个盘子,发现其中的一个盘子里放着的是洗干净的六个八爪鱼,每一个的肚子都是脚趾头大,爪子则有二十厘米长。而吹筒仔则都是脚趾头大,肚子圆鼓鼓的。 这个个头的八爪鱼和吹筒仔是最好吃的! 一看到赵海生选择这两样东西来招呼自己,黄军平和孙志成就知道他是想用一个鲜字来征服自己这两个人了。 别看这八爪鱼和吹筒仔不起眼,但是在海鲜之中却是最能看得出是不是新鲜的几样东西之二了。 “怎么吃?”黄军平饶有兴趣地看着赵海生问。 “白灼怎么样?”赵海生问。 “好好!看来你对自己的海鲜真的很有信心啊!”孙志成笑了一下说。 “那当然!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信心的话,那还得了?”赵海生自信地说。 白灼就是把水煮开之后把食物放进去煮熟后吃,这种方法能最大限度地保留食物的原味,当然,既然这种方法能最大限度地保留食物的原味,这食物一旦有那怕是一点的不新鲜,在行家的嘴里一吃就真的就是无所循形!
第三十三章 盛大开业 中 (今天第三更,晚上还一更,向大家要票要收藏!) “轰轰轰!” 一阵汽车的轰鸣之后,一辆小四轮在店前停了下来,潮磊从车上跳下来,然后两个工人也从车上跳下来,开始七手八脚地从车上搬东西下来。 “这又是什么?” “这不是花嘛?” “是花啊,可是为什么弄成一篮一篮的?” …… 这个又是赵海生的招数,这种花篮在后世基本上每一个店开业都会弄几个花篮,但是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还很少,所以也难怪大家会惊讶。 “沿着大门两边排开!”赵海生大声说。 赵海生已经打定主意要来一个一炮而红了,所以不惜下重本,就连一些前世常见的宣传手法也照搬来用了。 还真别说,这大门一边一排的花篮一摆了出来,气势自是不同凡响了不少,围观的人也就越发地多了起来。 潮磊指挥人把花篮摆好之后,满头大汗地走到了赵海生的面前,大声说:“老大,这花怎么样?我可花了不少钱。” 赵海生把一杯水递了过去,点头说:“不错不错!这钱花得值!太值了!你看这花,那可是还带着露珠呢。” “我X,老大,你也太恶心了一点,这明明是喷上去的水。”对于赵海生这种故意的恶心,潮磊也不由得笑骂道说。 “对了,其它分店的花篮准备得怎么样了?”赵海生可是打算这十五个分店一起同时开业的,这花篮当然也不只是总店这里有,而是十五个分店都有! “都准备好了,昨天晚上我们可是一个晚上都在忙这个事情,除了我这辆车,还有另外的十四辆分别向各个分店运花,车上也都有我们村的人,所以说这个事情绝对误不了!”潮磊一口把整杯水都喝了之后,抹了一把嘴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潮磊这班人和自己差不多大,在这个年代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会),只是脑子还真的不错,这半年下来,也算是练了出来,基本上也能独当一面了,这让他的压力大为减轻。这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人帮忙,赵海生知道除非自己有三头六臂和无数个分身,要不不可能忙得过来。 “行!安排好了就行。对了,另外一件事情怎么样了?”与花篮相比较,赵海生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直接关系到今天能不能一炮而红!这才是他今天的重头戏! 赵海生之所以有信心今天开业之后整个广州市的人都会知道自己的这个海鲜店,就是要靠这一招了。 “哈,老大,你就放心吧,这事情小六子在负责,村子里的那班小子听到能来广州玩,都乐得不行,现在这些小子都安排好了,你定下的那些路口,每一个路口四个人,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潮磊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山响说。 “好,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一会就开门正式营业!”赵海生大声叫道。 赵海生这次选中的时辰是上午九点,大红的炮仗也早就挂了起来。 “时辰到!”赵海生一声大叫,手里的火柴“啪”的一声打着之后点燃了炮仗! “噼噼叭叭……” 一阵阵有如细雷一般的炮仗声响彻整个大街,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燃烧之后的味道! 随着炮仗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噼轰轰!” 最后的一个大炮头烧完之后,赵海生大叫道:“开门大吉!各位,小店今天开门营业,所有海鲜一律八折优惠,欢迎选购!” 人早就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此时赵海生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急着向店里冲去,转眼之间店里就挤满了人。 看着店里挤满的人,赵海生真的是心花怒放,人气,关键是人气,开业的第一天有这样的人气就算最后买的人不多,也足够了。只要自己的店里的海鲜让这些人满意,那么这些人回去之后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地帮自己做起活广告来。 “海生,恭喜恭喜啊!” 正在赵海生“浮想联翩”的时候,他的身后转来了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 转过身去,赵海生发现站在自己后面的是孙志成,而在孙志成旁边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赵海生不认识,但是从这个人的衣着气度赵海生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且,孙志成和对方站在一起的时候,稍微的落后半个身位,而且身体是侧着的,那态度也是恭恭敬敬的,可见这个人肯定有着相当的身份地位的。 “孙老,欢迎欢迎!”赵海生连忙迎上去说。 “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黄军平,黄先生。”孙志成没有接赵海生的活,而是给他介绍自己身前的人说。 这一下赵海生哪还不明白,孙志成这样做的唯一原因就是站在他身边的人这个人身份远比他尊贵得多。 而且,在中国这个地方,先生除了指老师之前,更重要的是对有身份的人的尊称,这种习惯是从五四之后慢慢地兴起并成为习惯的。 赵海生马上恭敬地说:“黄先生,您能大驾光临,让小店篷壁生辉!万分感谢。” 黄军平其实从看到赵海生开始就在打量关对方,关于赵海生他从孙志成那里听了一些情况,他对于这个从海边小渔村出来的小伙子可是很感兴趣。 白手起家,不到一年折腾出五辆车,还在广州这地方折腾出这种海鲜店,而且一开就是十五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手笔!头脑、胆识那可是缺一不可。 而且他也知道孙志成的日日鱼巷那里的海鲜可是从这个叫赵海生的小伙子那里进的,他也去吃过,确实不错。 黄军平也是在饮食界打滚了数十年的人物,地位自然不用置疑,前两天孙志成打电话给自己,说这个赵海生的海鲜店今天开业,邀自己来看一下,这就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呵,小伙子不错啊!”黄军平笑着说。 以黄军平的地位,他有这个资格端这个口气来说话。 “不敢不敢,在您们二位的面前,实在是不敢当!”赵海生谦虚地说。
第三十一章 收鱼 (今天加更一章,四更!希望大家多推荐和多收藏!新书特别需要这种支持!谢谢!) 赵海生站在码头边,看着陆陆续续回来的渔船,心里不由得大为感慨,这才几个月,这里的大机船就已经多了起来,这个新建成的码头也慢慢地热闹起来,甚至他都已经可以在空气之中闻到了一阵浓重的机油味了。 从好的方面来说这当然是捕鱼事业越来越发达,但是从坏的方面来说却是这千万年来是大多数人类的禁地的大海已经向人们打开了她的胸怀,而且在未来的十来年里,人们的足迹几乎到达了大海的每一个角落,对海洋的污染也越来越严重。 很快,就有渔船靠了岸。一个粗大的汉子从船上一看到了赵海生就大声叫道: “海生啊,我们的鱼收不收?” 赵海生一看,发现原来是隔壁广头村的龚白,说起来两个村子的不少人还沾亲带故的呢。于是笑着说:“收,为什么不收,你船上的东西,有多少我都收!” “那上来看看。”龚白大声叫道。 “好。” 赵海生应了一声跳上了船。 “你们这班小子,把两筐鱼虾搬出来让海生瞧瞧。”现在赵海生这生意慢慢地做起来,虽然依然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小伙子,但是在他们这些打鱼人的眼里地位已经大为不同,那些本来和他同辈的人现在在他的面前都已经矮了一辈了。 掏出一包烟,递给龚白一根,点着,赵海生笑着说:“看样子这一趟打了不少鱼啊。” “嘿嘿嘿,说得没错。这船就是要得,跑得老远,打的鱼那可叫多。”龚白得意地笑着说,那满面红光的样子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是,这种船再加上龚哥你的技术,那可是万丈深海都任你去啊,想抓哪一条就抓哪一条!”赵海生也乐呵呵地笑着说。 “哈!说得好!”龚白看着几个壮小伙已经把几筐鱼抬出来就接着说,“来,看看这鱼虾!” 赵海生打量了几眼,笑着说:“今天的鱼确实是比昨天的好,这样,你跟潮磊那小子说,今天你们船的鱼虾每一百斤多给十块钱!不过你可得把东西搬到码头前的我那个棚子那里去。” 龚华笑着冲赵海生伸出了大姆指,说:“行,没有问题,哥我承你这个情了,改天请你喝酒。” 赵海生这个人从不斤斤计较,给的价钱也实在,所以龚白等人都愿意和他打交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赵海生也笑着说。 看到渔船越来越多,而赵海生的车也越买越多,他意料之中的竞争对手出现了,那是另外一个叫港门村的村子,已经买了两辆海鲜车也学着赵海生这样把海鲜往广州运。 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赵海生都会站在这码头处接船,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和上岸的船谈好价钱,再说了他现在在广州的连锁店也准备要开业了,得处理好这个货源的问题。 幸亏的是他和这些渔船的老大的关系都不错,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当然,港门村的船打回来的鱼虾蟹他是不用想的,那肯定是要卖给他们村的车的。 随着回来的船越来越多,赵海生也越来越忙,他接下的鱼虾蟹也就越来越多。现在的竞争还不激烈,也只有港门村才有两辆车,就算他们想收多点鱼虾蟹也没有办法运走。所以现在码头上还只是他一个人在接鱼虾,但是他知道再过段时间的话情况就会出现新的变化。所以现在时间对于赵海生来说也是很紧,他必须在别人闯进来之前壮大到别人就算是想来分一杯羹也动不了他的地位才行。 “看来得想点办法才行,这连锁海鲜店都开了,供货不稳定那可是会出现大问题的。”望着远处的碧天蓝海,赵海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一个主意慢慢地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支一共五艘大船的船队慢慢地靠上了码头,赵海生知道这是王铁的船回来了。海潭镇近海的村子都靠捕鱼为生,由于海沙村是最大的一个村子,再加上在这买船上又走在前头,所以在别的村子里才刚刚有一两艘船的时候海沙村已经有了五艘了。 这五艘船每次出海,都让别的村子的人羡慕不已!虽然说是同一个镇的,但是村子与村子之间还是有竞争的,哪个村的力量大,哪个村子走在路上就可以仰首挺胸,说话的声音也会大一点。 “铁叔,回来了,这次的收成怎么样?”船还没有靠岸,赵海生就大叫冲着站大船头的王铁大叫道。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相当地不错。”王铁看到赵海生就站在码头上,也大声叫道。 下了锚,绑好缆绳,赵海生跳到船上,当他看到甲板上码着整整齐齐的几十个大鱼筐的时候,也不由得裂着嘴笑了。说到底,他在广州的那些海鲜店,主要的还是得靠自己村子里的鱼船打回来的鱼虾,关键时候还是自己村子的人才靠得住啊。 “呵,你这小子就放心吧,我们村的船打的鱼肯定是最多的!”王铁也知道赵海生在广州开了“鱼档”了,如果没有鱼卖,那可就成了一个笑话了,于是笑着说。 “哈!那我就放心了。”赵海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他想想也是,王铁可是整个海潭镇数一数二的打鱼好手,如果说他都打不到鱼了,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铁叔,你们回来了。”此时,码头上传了一把响亮的声音。两个抬头一看,发现是潮磊,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村里的小伙子,原来是他看到船回来了,马上就跑了过来。 “上来人吧,把鱼都搬到棚子里去,记得先分类,贴了标签之后再装车。”赵海生挥着手对潮磊等人说。 把剩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潮磊之后,赵海生和王铁跳上码头,向着棚子走去。 “海生,你这小子行啊,才几个月,就折腾出这车队来了。”王铁望着停在棚子前的那一溜的五辆车大海鲜车笑着对赵海生说。 “嘿嘿,你的船队都弄到了五艘了,我的车不弄多一点,哪运得过来。”赵海生笑着说。 “哈!这也是!”王铁大笑着说。其实他现在不时庆幸自己当初听赵海生的话买了船,现在打的鱼越来越多,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村子里的人会打鱼的都想跟着他在干,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跟着赵海生在跑海鲜的买卖,赵海生对这些小伙子也好,工钱给得高,村子里一片喜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第三十章 夜拼晒谷场下 (呵,今天三更完成,明天至少加更一章,向大家要票要收藏!) 看看最终留下来的还有几十个人,赵海生朝着小六子点了点头。小六子拎起网袋走到面前,说: “每个人上来领一条鱼,然后说出这鱼重多少,我们旁边就有一杆称,我们现场称,准不准,马上知道。” 早就拿了一杆称站在一旁的李丙辉一听,挺起胸膛就往前站了一步。 “我先来!”一个腰圆身壮的妇人首先走了出来,向小六子面前走去。 “哈!李家婶子,你就是了得,第一个出来!用老大的话来说就是勇气可嘉!”小六子打开了网袋口大声笑着说。 “一斤三两!”李家婶子伸手从网袋里拎出一条鱼,才到手上,根本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 “来来来,放到我称上,我来称称,看看李家婶子到底这手艺到底怎么样,到底准不准!”李丙辉马上往前凑说。 鱼“砰”的一声放到了称上。 也许是众人都想知道结果,整个晒谷场上都安静下来,就连赵海生也不由得集中了几分精神要看看这结果到底怎么样。 过了一会,也许只是过了一两分钟,但是在众人的感觉里,却似乎是过了漫长的一个小时一样。 “一斤三两!” 李丙辉大声地叫了出来! “哈!李家婶子就是牛啊!”一旁小六子高兴之下,也大声地叫了出来。 “嘿~那是,你以为你家婶子没几分本事,敢上你这梁山?不要说这鱼过我手就知道多重,就连你那档里的物件过我的手,我也知道它是几斤几两!” 李家婶子瞧了一眼小六子的档部,笑着说。 “哄!”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大声地笑了起来。这农村里也不是什么高雅的场所,特别是结了婚的有了孩子的女人,说起来话来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无从招架,特别是象赵海生和小六子这种还没有结婚的“青头仔”就更是这样的了。 小六子这一下就给闹得一个满脸通红,还一阵子还不起嘴。 看到小六子这样的反应,李家婶子很是满意地扭过头来对赵海生说:“海生,你看我这一关是不是过了?” 赵海生看到小六子的表情,心里也直乐,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都好笑,此时听到李家婶子问自己,连忙说:“当然过关了,你这还不过关,还有天理嘛?您先到一边去坐一下,等一下。” 赵海生可不想把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李家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往旁边走去。 …… 接下来,剩下来的人都上来试了一遍,当然不可能所人都这么准,但是只要是相去不远,那就各个符合了赵海生的要求。毕竟他的目的还真的不是说在自己的店里取消用称称鱼,而是说既然村子里的人都想去,那么总得在众人之中选出最好的来。 而这一用手称鱼只有那种卖了多年的鱼的人才有可能练得出来,所以说,基本上不用看别的,只要有这一手活的,基本上都是老手了。所以说,这一招绝对是最好的试金石! 最后过关的一共有四十个人,而赵海生只要招三十个人,所以说,还得刷去十个! 想了一下,赵海生说:“我们这是卖鱼的,这第二关当然就得来现场卖一下鱼!” “怎么个卖法?”李家婶子由于第一个露了一手,已经已经隐隐成为了过关的人之中的老大了,所以这一下也当仁不让地替大家问话。 “很简单,假如我现在就是一个来买鱼的,你有鱼,你就想尽办法让我来买就是了。”赵海生笑着说。 “这个简单,我们天天都在干这种活。”李家婶子转过头来,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人说: “王家的妹妹,你先来,给赵海生这后生看看咱们的本事。” “好的!” 也许是长年在外卖鱼,李家婶子口中的这个王家妹妹那可是没有任何的怯场,落落大方地站了出来。 看到这一点,赵海生倒是心中暗自点头,这做过生意的和没有做过生意的,这一看就知道分别了,卖东西首先要求就是不能害羞,如果害羞胆怯,那不如呆在家里好了。 “……这条就是沙箭鱼,沙箭鱼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角箭,一种是花箭。角箭比较大,肉质结实;而花箭肉不太结实,吃起来味道比不上角箭,这一条就是角箭。买鱼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看新鲜不新鲜。鱼新不新鲜,首先得看这鱼眼,这鱼眼珠子如果是凸了出来,或者是掉了,又或者是变黑了,变红了,都是不新鲜的。你看看我们这些鱼,鱼眼珠子都是水灵灵的,这说明什么?当然是这鱼离开水还不久,还新鲜着呢。再来,你看这鱼鳞,首先是整齐,第二个是还闪着光泽,这样的鱼如果你买回去吃了不新鲜,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至于这价钱,那就更好说了,三块五一斤,这样大的角箭,如果你在别的摊看到比我这个还便宜的,尽管随时回来找我,我再送你一斤……” 一连串的话说得根本就没有停过嘴,赵海生对海鲜太熟了,所以说他一听就知道说得实在是有理,一是把沙箭鱼的分类说出来,第二是说什么样的鱼才是新鲜的,第三是价钱。这三点是影响到一个人买不买鱼的几个重要的影响因素。 “行,这一关通过了!”赵海生马上点头通过了。 …… 经过一番游烈的争夺,赵海生终于选出了三十个人来。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之后,月亮都已经升到半空之中。 最后,赵海生看着那实力相差不远,但是却最终被淘汰的人,心中一软,差点就想象前世的那个让一些人爆红的节目那样来一个败部复活了! 摇了摇头,赵海生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大声说:“你们这三十个人就是我们选出来的,当然,在你们正式开始工作——哦,就是去卖鱼之前,我还会对你们进行一些基本的训练,要知道在广州卖鱼怎么样也和在我们这里卖鱼不一样,对不?……” 赵海生罗罗嗦嗦地讲了不少,因为这三十个人可是关系到他的海鲜连锁店能不能在广州一炮而红的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他得抓紧一点才行!
第二十九章 夜拼晒谷场中 这乡里乡亲的,虽然说是知根知底,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很难管理。如果依他的想法,他是不想招自己村的人,但是这卖海鲜的活,如果对海鲜一点也不熟悉的话,那可是玩不转的。 在赵海生的计划之中,他是想先招一批人,把这店子撑起来,然后再慢慢地招人进来进行培训,以后再慢慢地根据情况来减少村子里的员工。 “好了,这丑话说在前面,这一次招的人,每个月的工资是50块,包吃包住。”赵海生的话再次引起了一阵热闹的讨论声。 50块在这个时候是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的家庭,一个月有十来块钱,一家四口都足够了,所以说这种工资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更何况,赵海生还说要包吃包住? 这种事情那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所以大家想不惊讶都不行,他们望向赵海生的眼神也就更加地热烈了,因为谁都知道赵海生是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招进去的。 这等好事,当然还是落到自己的头上为好。一个成年的壮年劳动力,如果不是碰上很好的年份,也不可能一个月赚到50块! 更何况卖鱼这种活,谁不会? 又轻松,又能赚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情? “呵,但是大家也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50块钱可不是这么好赚的,对不对?”赵海生的话依然是乐呵呵地笑着说,只是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 是啊,这50块钱是很多,可是这当然不可能是这么容易就赚到的了,如果这么容易,也不会开这么高的工资的了。 不过,赵海生的话并没有让人打退堂鼓。在海边长大的人除了极个别的,都吃得起苦,只要有一个盼头,能吃上饭,不管多苦多累,他们都能熬得下去。 “下面,我要公布几个条件,其中最首要的一条就是要对卖鱼很熟悉,正如刚才有人说的那样,咱们这些人都是在海边长大的,多多少少都卖过鱼,如果说有谁完全不会,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呢,肯定是有人更熟一点,有人不熟一点。所以,咱们得比一比。” 赵海生知道这是最好的堵住人们的嘴的办法,要不招这个又不招哪一个,这话可就说不过去了,现在你们不是都想来嘛,那好,是马是驴那就拉出来溜一溜,反正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谁也赖不了帐不是? “好!这办法好!” “大家都看着,公平得很!” “就是啊,海生办事情就是公平!” …… 赵海生的话刚落,就有人马上赞同说。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办法好。这些人往往和潮磊、小六子、李丙辉等人有一点亲戚的关系,他们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占得上风,如果是用赵海生的办法,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那还怎么可能得出好处去? 但是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赵海生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句话,那自然不能反悔,所以这事情也就这样定了。 赵海生看到众人脸上的神色,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只是他也不在意,哪一个人心里没有小九九? 都是凡夫俗子一个,他赵海生也同样是,所以也没有必要要求大家都一样的高风亮节就是了。 “对了,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男的我们不招。”赵海生说。 “凭什么不招我们男的?”马上就有人反对说。 赵海生向着声音处看了过去,发现是村里的二流子钱斌,于是笑着说:“男人得干男人干的活,这卖鱼的,又不要力气,要的是一张利嘴,男人去干什么。” “对啊,你们大老爷们卖什么鱼,打鱼才是真的,要不就象潮磊那样去开车!”六婶子是村子里有名的快嘴,赵海生的话才刚落,她就接了下去。 “是啊是啊,这卖鱼本来就不是大老爷们干的事情。” …… 钱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缩了回去,别看村子里的这些大婶阿姨们不怎么样,但是那张嘴可是久经沙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淹没了,真要吵起来,那可没准会把你批驳得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 正所谓惹谁都不要惹母霸虎,说的是这个理。他钱斌在村子里是二流子,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再来斗嘴,那可不是自讨苦吃嘛。 听赵海生说不招男的,所有男的都自动退到外面去,其实赵海生说得没有错,这渔村的男人,就是要靠自己的一把力气讨饭吃,如果说去卖鱼,还真的会让人瞧不起。 不过,他们是不会离开的,这农村里没什么娱乐,这样的事情是要好好地围观一下的。 “海生,你这娃子倒是说怎么样比?”开始有人忍不住大声地叫道说。 “哈!别急别急。”赵海生摆了摆手说,“至于怎么样考嘛,我都已经想好了,这第一关就是称鱼。” “称鱼这谁不会啊。” “对啊,一杆大杆,我使唤得如风车般都行。” “就是啊,咱们都卖了好多年的鱼了,这使称算钱,再怎么样说也还是会的。” …… “大家先别急,如果只是说用称称鱼,那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但是既然海生说了,那就绝对不可能这要简单,对不对?” 小六子一边说一边拎着一个网袋走了过来,网袋里是一袋子鱼。 小六子的话让大家再次静了下来,确实,村子里会用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如果光是比这个的话,比到天亮恐怕也比不出什么来。 “没错,我们要比的不是用称来称鱼,而是用手来称!”赵海生笑着说。 用手称鱼说白了就是拎起一袋东西,然后凭自己的感觉说出这袋东西到底有多重。 大家一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都明白赵海生的意思,只是这可是一个技术活,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知道自己没有这等手艺的人慢慢的退了出去,这可是“硬底子演员”才能干得了的,没有这本事,就不要去干,要不出丑那可就问题大了。 那可是会在几个月里成为整个村子的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的。
第二十七章 鸡煲酒 鸡煲酒是农村里在秋冬最常吃的一道菜。做法也不复杂,那就是把一只鸡杀了,生切成块,接下来就用油炒香,半生熟的时候再放沙锅里,加水煮,加姜,加盐,快火煮开之后,再慢火煮,煮个半个小时。 看着锅上冒出来的那腾腾的白色蒸汽,赵海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揭开锅盖一看,冒着小泡的汤面上已经有粒粒油花在随着水花翻沸着,火光之下,闪烁着晶莹剔透,诱人得很。 看到这种黄色的油花,赵海生知道火候绝对是刚刚好,这个时候要下的就是最重要的一样调料了,那就是酒。 这个时候没有料酒,用的只是日常所喝的米酒,但是在赵海生的觉得只有这种土法酿的米酒才最有味道。 “波!” 赵海生从灶头边摸出一瓶酒,咬开瓶盖,闻了一下,就是这股子酒香。 “咕咕”地把手里的酒倒进锅里,随着翻滚的油花,一阵浓浓的酒香随之而起! 把锅盖盖上,抽出一根木柴,把火再弄小一点。 赵海生又坐了下来,对潮磊等人说:“说说你们那里的情况吧。” 鸡煲酒现在还没有到火候,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正好说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样处理。 说起正事,大家都认真起来。小六子想了一下说:“自从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来找我的人没有十拨也有八拨,都是自己村子里的或者是自家的亲戚,这个让人实在是头疼得很。” 李丙辉也点了点头,说:“我那里的情况和小六子的差不多,也有不少的人找上门来打听这人事情,还非得让我来给老大你带个话,说是自己也想去。” “呵,最多人去的我想应该是我这里了。这几天把我闹得头晕脑涨的,就差点没有疯掉。那人可是一拨接一拨地找上门来,熟的就不说了,那些八辈子打不着的关戚也找上门来,实在是怎么说都不好说啊。”潮磊很是苦恼地说。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赵海生也明白他们三个人的难处,毕竟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都是一个村子的,早晚都碰到,还有点沾亲带故的,怎么样说都不好。 想了一下,赵海生笑着说:“办法我已经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吃过晚饭时候,我们来一个公开招聘。” “公开招聘?什么意思?”小六子三人根本听不明白赵海生的话。 “呵,反正你们不用管,你们只管通知村子里想去广州咱们的海鲜店里工作的人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到村子里的晒谷场那里**就行了,到时我会直接跟他们说的。”赵海生也懒得解释,直接说。 “行,没有问题。”潮磊等人答应下来说。 “这鸡煲酒差不多了。”抽了一下鼻子,赵海生笑着说。民以食为天,这事情已经谈完,接下来就是吃好吃的了。 鸡煲酒下了酒之后的关键就是要等酒随着沸腾的汤而挥发,直到冒出来的蒸汽之中只有闻天淡淡的酒香才为最合适的时候。 一般的酒都带有辛辣味,如果只是刚放下去就吃,那股辛辣味就怎么样也脱不掉,味道也绝对不好。 所以这酒放下去之后,要再煮一会,等这酒味都挥发掉之后才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酒里的辛辣味挥发掉之后,剩下就只有酒中那醇厚的味道,入口温和,没有刺激性,鸡汤也是最好的时候。 鸡汤最重要的就是要温润敦厚,这种鸡煲酒本身是大补之物,虽然现在时令已经是秋天,但是吃这种大补之物还是要注意,这酒中的辛辣味就一定要去掉。 掀开锅盖,赵海生招呼说:“你们三个,想吃自己拿碗去,这鸡汤正是火候,不错的。” 三个人没有一个和赵海生客气,早就赵海生发话之前就已经“扑”去拿碗,不到两分钟就各就各位了。 “嘿,老大,咱们这速度还不错嘛。”潮磊涎着脸说。 赵海生已经无语,自己拿了一个碗,先是打了几块鸡,然后又打了一些汤,就把勺子递给潮磊说:“你们自己来吧。” 吹了一下,把鸡汤上面的那一层薄薄的油花吹一边,小心地喝了几口汤,鸡汤浓郁,里面夹着淡淡的酒香,还有一点生姜的辣味,刚刚好。
第二十六章 乡里乡亲 “大婶,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样,我一定帮你跟海生说说。”潮磊头疼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大婶说。 自从海生想要在村子里招人去广州的海鲜店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村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大多数不太好意思直接去找赵海生,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潮磊、小六子和李丙辉这些第一批跟着赵海生的人的身上。 整个村子谁和谁不沾亲带故的? 多少都有点亲戚关系,找上门来还真不好说。今天其实已经不是潮磊碰到的第一拨人了,多到他都记不住是第几拨了。 这事情还真的让他头疼得不行。 其实,与他一样遭遇的还有小六子和李丙辉他们,小六子这个时候也正把一拨人送出门。 站在门口,小六子擦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刚才应付自己的一个亲戚让他直冒汗,好说歹说才把对方给劝走了。 可是他知道这事情还没完。想了一下,小六子一转身就想走人,心里直嘀咕说:“我对付不起,还躲不起?” “小六子,你这是去哪?我跟你说个事情啊……”一把沉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过来。 小六子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想跑,当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他就马上就向对方冲了过去,一脚飞踢了过去! “我X,你这小子也来捉弄我!” 原来来的正是李丙辉! “咳咳咳……” 被小六子的剪刀手卡住脖子的李丙辉拼命地挣扎着。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小六子才松开了手。 “你来这里干什么?”小六子问。 “嘿嘿嘿,躲躲啊!再在家里,那还不得被烦死?!”李丙辉怪笑着说。 “你那里也是这样的情况?”小六子幸灾乐祸地问。 “谁说不是?自从消息传出去之后,来的人那可是一个接一个,一拨接一拨,都是些亲戚,说答应嘛,咱们又作不了主,如果说不答应,那又都是沾亲带故的,说不答应吧,还真的不好说。”李丙辉苦笑着说。 他们这些人是第一批跟着赵海生的,现在活得都很滋润,别的人看在眼里,哪还可能不想办法也来掺一脚? 只是这事情就让他头疼得不得了。 “呵,我这里也差不多,真的是很让人头疼啊。”小六子摇了摇头说。 “嘿,我看潮磊那里找的人更多,毕竟他才是第一个跟着老大的人。”李丙辉笑着说。 想到这个,小六子也笑着说:“没错,呵,潮磊的压力肯定更大!” “要不,咱们去那里看看?”李丙辉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笑着说。 “哈!当然要去,这种好戏当然不要错过!”小六子正想出门去躲躲,看样子李丙辉也是出门来躲人的当然也是来看自己的好戏的,这两个“坏水”那可是一拍即合,就向潮磊的家里跑去。 “呵呵呵,看来潮磊这里的‘生意’比我们要好得多啊!”小六子和李丙辉并没有马上就进去潮磊的家里,而是站在离他们的门口不远的地方看“戏”! “没错没错!”李丙辉拼命地点头说,只是怎么听他的语气里都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 “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小六子问。 “呵,实在是想多看一会啊,我们进去吧。”李丙辉很可惜地摇头说。 “哈哈哈哈!我说潮磊啊,你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啊。”小六子刚一进门,就幸灾乐祸地笑着说。 “我X,你两这小子,存心是看好戏了这是?”潮磊一看两个人“阴笑”着走进来,哪还不知道两个人在想什么? 只是这乐子让人瞧见了,还能怎么样?也只能是发发脾气,但是他知道这两个人是根本不会鸟他的,而且自己越生气,他们就会越开心! 他也知道小六子和李丙辉也肯定有不少人去找了,只是自己没有看着,别人看着自己了,这就没有办法了。 “呵,我们情况也差不多,也太多的人找上门来,所以我们才跑出来的。”李丙辉看到潮磊那神情,实在是乐坏了说。 “我X,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潮磊万分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他也是一时之间被急胡涂了,这样的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想不到。 “嘿,现在躲也不迟嘛。”李丙辉出主意说。 “可是,这去哪躲呢?”潮磊马上头疼地问。 三个人很是苦恼地想了好一会,毕竟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不能躲到天边去,是不是? 不过,很快三个人的眼睛就都亮了起来,他们对视一眼,一齐说:“我们去老大那里!” 没错,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赵海生那里,别的人都不好意思直接和他说,所以说去他那里是最好的了。 三个人觉得自己真的是天才,确实,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赵海生那里了。 三个人拨腿就向赵海生那里跑去。 进了赵海生的家门,三个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因为赵海生那个悠哉尤哉的,看着都让人生气。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时候赵海生正坐在自己的灶头边,而灶上的那个锅正在冒着热气,更重要的是,里面冒出一股醉人的酒香! 三个人拉过几张凳子围着灶头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潮磊最先大叫道:“我说老大,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在外面为你遮风挡雨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享受?” 赵海生当然知道他们抱怨的是什么事情,对于潮磊这样的“夸大其词”一点也不为所动,反而是笑着说:“我这是给你们机会显摆,这种感觉不错吧?” 小六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说:“老大,你还真别说,这感觉是不错,看着平时那些长辈们这个时候都小声小声地跟我们说话,这感觉真的是爽啊。” “哈!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所以说,我这是给你们机会感觉一下当人上人的机会,所以说别在这里给我叫苦叫累的。”赵海生笑着说。 “嘿嘿嘿,这个倒也是,老大,先不说这个,你这锅里煮的是什么?”李丙辉问出三个人最关心的问题来。 “这天气有点转凉了,我想正是时候吃鸡煲酒!”赵海生又往灶里加了两根木柴说。 “鸡煲酒?!呵,说到这个,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潮磊笑着说。 “哈!来得真是时候啊!鸡煲酒!爽啊!”小六子也猛地点头。如果说现在赵海生在他们的眼中是天下第一厨王,他们都肯定会同意的,在有限的几次吃过赵海生煮的饭之后,他们都是回味无穷。这个时候看到又有机会,那还不双眼发光? “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一来就有得吃,太好了!”李丙辉也厚着脸皮说。 “滚!想吃就吃,还哪来这么多说法。”
第二十四章 赵海生的海鲜连锁店上 广州被称为“食在广州”,这吃自然是到处都是。赵海生一直都认为要想吃到地道的东西就得去大排档,真正的物美价廉! 去大酒楼吃东西,吃的不是东西,而是环境和服务!对于赵海生来说,永远是吃的东西是第一位的,环境和服务,只要基本满意就够了。再说了,他一直都认为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旁边招呼是一件很让人痛苦的事情。 吃东西要的就是自由自在!大排档有的就是这种感觉。 电灯在这个时候还是一个稀罕物,就算是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现在也不可能像后世那样霓虹处处,带着潮磊等人在小巷子里七捌八捌,直到赵海生闻到空气之中传来的一股熟悉诱人的香味时,他才停下了脚步。 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赵海生知道他找的就是这股味! 抬头往前望去,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口,摆着十来张桌椅,而巷子的一个角落处那个闪着火光的地方正是大灶所在! “走!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赵海生带头向那里走去。 牛河是广州最主要的街头食品之一。用广州话来说就是便、靓、正,油足,有肉有青菜,又饱肚,就算是最饿的人,一碟牛河下肚子都能顶半天饱,所以受到人们的青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老板,来四盘炒牛河,两干两湿,再来四盘炒花甲,还有,帮我把这几斤蟹煮熟了,再来一箱啤酒。”几人一坐下,赵海生大叫道。 都是干的体力活,忙完之后喝上几瓶酒然后微醉的时候再大睡一觉可是一个不错的享受,所以啤酒是一定要的。 “碰一个!” 赵海生、潮磊、小六子等人一个拿起一瓶啤酒,“嘎”的一声咬开瓶盖,“叮”地碰了一下之后就仰起头来把瓶嘴塞到嘴里“咕咕”地灌了起来,一直到大半瓶的酒消失不见之后才停了下来。 赵海生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吐出一股酒气,冰冷的啤酒一通猛灌了下去,他感觉到全身的毛孔一下子都缩了起来,身体里一丝丝的热气都从毛孔里一丝丝地跑了出去,这个爽也许只有老孙吃了人参果才能比得上了。 “爽!” 潮磊放下手里的啤酒,也学着赵海生一样打了一个酒嗝之后大声说。 几个人山南海北地聊了一回之后,两盘河粉先上来了。 看着那“湿漉漉”的芡汁,赵海生知道这就是湿炒牛河了。 “来,试一下,这是湿炒牛河。”赵海生拿起筷子子招呼说。 赵海生用筷子扒了一些河粉到小碗子里,然后顾不上烫,就往嘴里扒去。牛河不管是湿炒还是干炒都用到大量的油所以肯定要趁热吃。 几条大汉,两盘湿炒牛河一下子就吃完了,喝了几口啤酒之后两盘牛河又上来了。 “老大,这又是牛河?”小六子看着蒙胧的灯光下两盘长得和之前的两盘基本上一模一样的河粉,有点奇怪地问。 “呵,是的,不过这两盘和刚才的两盘可不一样。这个叫干炒牛河。传说中,一九三八年,有着‘食在广州’之称的广州因为日寇侵华而变得百业凋零,一个叫许彬的商人只好结束了自己的酒楼生意,在杨巷路经营‘粥粉面’档。他之前炒的牛河都是湿炒,也就是之前我们吃过的那一种,用生粉打芡的方法处理。有一天,生粉用完后许彬要去日伪区购买,但是日伪设卡不许通行,就买不到生粉。这个时有一名汉奸却在店内要吃炒河粉,许彬的父亲许伯畴说没有生粉炒不成,但那汉奸却以为许伯畴耍他,竞拔出手枪威胁,执意要吃,许彬正好回来,见此,没有办法,只好进厨房烧红铁锅,就用芽菜将河粉炒好,再铺上已经炒好的嫩牛肉应付那汉奸。谁知道这汉奸却大为喜欢。干炒牛河也就因此而流传开来。” 前世赵海生对这些饮食的掌故也做过一番研究,所以此时说来也就头头是道。 “哈,就一个干炒河粉也有这样的故事,那我可得好好试试。”小六子的筷子早就伸向了牛河。 “你们都试试,这个真的炒得不错!”赵海生试了一下,猛点头说。 一般人可能不太知道,但是赵海生却很清楚,要炒出一盘好的干炒牛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民间一直有人认为干炒牛河是最体现厨师‘炒功’的一道菜。 首先必须得把精选的嫩牛肉猛火快炒至半熟,然后下油,炒香豆芽,有时会加一点洋葱丝,再加河粉快炒,最后下酱油及熟油,到最后加入已经炒至半熟的牛肉炒匀。 别小看这一盘干炒牛河,学问很大的,比如说在炒河粉时,必须讲究手法,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翻炒时的手法更是重要,因为要保持河粉既熟透入味,又不断,变碎,油量的控制更是讲究,干炒河粉就在一下干字,如果出油了那就是失败之作! “你们看看,这盘河粉就炒得相当不错。”赵海生用筷子扒开河粉,露出了只沾了一层薄薄的油腥的盘底说。 “呵,看来是一个食家啊!”一个围着围裙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赵海生这一桌旁,放下手上的那一盘他们带来的海鲜说。 “师傅好手艺!”赵海生冲着他竖起了大姆指笑着说。 “这个是当然,我都炒了近二十年了,别的不敢说,如果说这干炒牛河,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师傅骄傲地说。 厨艺不是耍嘴皮子的事情,手上有没有功夫,一尝就知道,所以赵海生对这位师傅的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手上有活的人才敢说大话。 “你们好好吃,有事叫我!”师傅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整个大排档就他一个炒菜师傅,忙得很。 “好的。” 一个大排档,只要有一个菜炒得好,那就足够吸引人来吃了,所以这个大排档一直到凌晨两点赵海生他们离开的时候都依然有人来吃东西。
第二十三章 发展新点子 “砰!” 赵海生从车上跳下来,向日日鱼巷走去,过了一会,他就和孙志成一同又走了出来。 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一溜子五辆大海鲜车,孙志成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五辆大车每辆大车可都是载重达三吨,上面装的那可是满满的海鲜!五辆大车就是十五吨,除去因为保鲜而需要的制冷设备等,也有近十吨是海鲜!而据他所知,赵海生还在接着买车,很可能在不久之后他就会拥有另外五辆这样的车,再接下去…… 孙志成也听说了,由于海潭镇的机船越来越多,所以日后这海鲜的产量还肯定再往上涨的,就目前这些海鲜他的店已经没有办法再吃得掉了,日后就更不用说了。 经营海鲜酒楼,他当然不希望赵海生把海鲜卖给别的酒楼,但是现在看起来这种局面是不可避免的了,所以他的眉头怎么可能不皱? 他明白赵海生的意思,只是他现在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看着孙志成脸上的神色,赵海生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件事情他心里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当然,对于孙志成这个自己最初的合作者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毕竟自己的第一桶金可是在他的身上赚到的,正是因为如此,他心里才对那个计划酝酿了很久,而日日鱼巷高品质海鲜早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不少人已经通过各种方式和赵海生进行了接触,出的价钱也比孙志成来得更为优惠,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不念情份的生意人早就一脚把孙志成踢开了。 把心里已经蕴酿了很久的话再想一遍,赵海生开口说:“孙老,现在我们村子里、镇上的海鲜的产量每天都在增加,而且这个速度还会继续加快,我这里出货的压力也很大。” 孙志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既然赵海生已经把这话挑明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办法再回避了,对于赵海生这段时间打交道下来,他还是很欣赏的,有见识,有胆识,又不贪心,也念情份,点头说:“这我也知道,只是这个问题不知道海生你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最近我都在想这个问题,心里有一个计划,这次来就是想和孙老你谈谈。”赵海生诚恳地说。 孙志成知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同行早就和赵海生接触了,说老实话赵海生一直没有松口说供应海鲜给其他人心中已经感激不尽。 要知道他的日日鱼巷也是刚开张不久,正是借着赵海生送来的这些高品质的海鲜才能一举在业内打出名声,所以说赵海生对他的帮助也是相当地大。 别小看这几个月,这几个月已经足以让他的这个酒楼站稳了脚根了。而此时不管赵海生的计划是什么,冲着对方这种商量的语气,他都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我们进去里面谈。” 走进店里,孙志成倒了两杯茶,两个坐下来之后,他首先开口说:“海生,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吧。” “现在我们村、镇的海鲜越来越多,孙老你的店已经吃不下这么多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有几个方法,一个是我在广州这边开一些海鲜连锁店,这样的店直接面对大众,这样一来我就减少出货的压力,同时也可以避免与你竞争你同行从我这里入货,” 孙志成想了一下,知道这个办法是行得通的,这种门市的方式就算是自己的同行想通过这个门市来买,也不可能非常大量地进货,就算是进货,价格也会比他的进货价要高,这样一来他的竞争力还是较强的。 “行,这个办法行得通,但是我希望你们供给我们的海鲜的质量要保证是最好的。”孙志成斟酌着说。 “行!没有问题。”赵海生马上答应下来。 “那第二个方法是什么?” “第二个办法是把海鲜出给一些酒楼和饭店,但是这些酒楼和饭店并不主打海鲜,我的计划是想找一些高级的酒楼或者是饭店,由于这些酒楼或者是饭店与你的酒楼的面对的消费大众是不一样的,这样一来也不会与您的酒楼形成竞争。但是这个对于我来说实行起来可就有点难度。”赵海生把自己的第二个计划讲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 海钓 中 (呵,向各位要票、要收藏!我会努力码字的了,更新只会越来越快!) 海钓与河钓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河水一般来说比较缓和,鱼钩上的一点变化都很容易通过浮标看得出来,但是海钓就不一样了,一是根本没有浮标,第二个是海水每时每刻都在流动,带动着钩子也在轻轻晃动,这种情况之下要分辨颤动是不是鱼咬钩就真的是得靠“手感”,这也是为什么赵海生和潮磊要把鱼线抓在手里的原因了。 赵海生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鱼线又轻颤了几下,经验丰富的他马上就知道这种颤动绝对不是海水带动鱼钩的而产生的颤动,而是鱼试着咬饵而产生的颤动! 海钓最主要的技巧就是要主动,在鱼咬饵的时候不能光等,而是要主动地与鱼斗智斗勇。 鱼线稳稳地被赵海生压在自己的中指处,这样一来鱼线上传来的每一丝颤动都逃不过他的感觉。 当赵海生感觉到手里的鱼线往前一拉的时候,他手上就往前一送,一松之后,他又马上一拉。 鱼并不是一条什么都不懂的笨蛋,相反它们在吃饵的时候表现得很有耐性。它们会试着咬一下,松开,再咬一下,再松开,反复地试探之后直至觉得没有危险之后才会一口吞下去。所以在钓鱼的时候就要和鱼玩这种一松一紧的游戏,所以说真正的钓鱼高手无一不精通这种把戏。 来回几次之后赵海生感觉到手里鱼线猛地被一扯,他知道这是鱼已经试探完,这种力度是鱼已经把饵含到嘴里了,但是这个时候如果鱼发现饵不对头还是会吐出来的,又或者是鱼只是含着鱼饵,直至把鱼饵吃掉再把钩子吐出来,所以此时就要用力一扯,这样就能让钩子把鱼嘴钩住,鱼就逃不了了。所以说海钓的时候是很讲究手上的感觉的,如果手上没有感觉,把握不住时机,那基本上鱼饵吃掉了,鱼又跑了。 随着赵海生用力的一扯,远远的海面上蹦出一条银色的鱼! “哈!老大,上钩了!” 海里钓鱼,特别是这种近海的鱼不可能很大,所以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溜鱼的说法,而且他们用的鱼线虽小但是却很受力,所以赵海生马上收钱,很快一条鱼就被拉上了水面。 “是沙箭鱼!”赵海生看了一下手里这条手掌长,脚趾粗的鱼说。说老实话在这种地方能钓到这样大的沙箭鱼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也是赵海生后世很喜欢的一种海鱼之一。 他还记得后世自己很喜欢去一个潮州大排档吃的沙箭鱼,沙箭鱼用油炸,香脆爽口,配着粥那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自从赵海生钓起第一条鱼之后,陆续有鱼上钩。潮磊更是一次钓上两条鱼,是一种叫“九近”的鱼,看涨鼓鼓的鱼身就知道这鱼现在正肥着呢,这种鱼肥的时候最适合用来煮汤,一煮汤面上都是油花! “老大,潮磊,你们在钓鱼?”在棚子里呆了半天之后,小六子也忍不住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李丙辉。 “没事,就钓鱼玩玩。”潮磊一边说一边收着手里的线,又有一条沙箭鱼上钩。 走到两人的身边,小六子和李丙辉看了看赵海生身边的地上,已经躺了十来条鱼了,这太阳晒在码头上,温度看样子都得有四十度,鱼离水之后一放上去就死了,拨了一下,小六子笑着说:“嘿,看来今天你们的运气是不错啊,都快够一顿吃的了。” “哈!那当然,你哥我手上的活可是一绝。”潮磊裂开嘴大笑着说。 李丙辉看到赵海生和潮磊钓得兴高采烈,心里也直发痒,他二话不说向着棚子走去,一会就拿着一根绳子,一根铁线,一个网袋和一个小桶子跑了回来,除此之外还拿着一袋看样子是鱼的内脏之类的东西。 “我X,丙辉,你这小子也太无耻了吧?竟然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来抓鱼?”赵海生一看李丙辉拿回来的东西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嘿嘿嘿,老大你别管是什么办法,能抓到鱼就是本事啊。”李丙辉很“无耻”地笑着说。 李丙辉先是把铁线沿着网袋口穿了过去,然后弄成圆圈,这样一来一个网兜就弄好了。然后用截了三根半米长的绳子绑住圆圈的铁丝的三个角,然后三个绳子绑到一起,再接上一根绳子,再用一根绳子绑住了胶袋里的鱼的内脏挂在铁圈上。拿起这个东西,李丙辉走到码头边上,把这个东西垂下去,放到海水里。
第二十章 海钓 上 刚猛的太阳在空中拼了命地向着地上慷慨地洒着热量,就象是要把人都烤成焦炭,但是赵海生一点也不在意,他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风。 此时赵海生正在海潭镇新建成两个来月的码头上,用脚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几下,这种结实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很满意。 经过最初的一段时间的忙乱,现在他的海鲜“北运”的计划基本上已经上了路,接下来只要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然后再扩大自己的车队,再接着运更多的海鲜,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车……财富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事情很顺利,所以赵海生的心情也就很好,昨天出海的鱼船还没有回来,新买的两辆车已经改装完成只等着船回来装上之后就可以直奔广州,所以现在赵海生暂时没有事情做。 “老大,我们钓鱼怎么样?”潮磊也无聊,提议说。 由于生意在逐步扩大,村子里的青年不少都让赵海生选了出来学开车,而且他开出的工资确实不错,村子里的年轻人对于赵海生更是佩服得不得了,加上他在这一辈之中是年纪最大的,所以这一拨年轻人都开始跟着现在流行的录象带中播出来的电影中的“黑社会”的小弟一样开始称呼他为老大了。 看了看手上那块新买的上海牌手表,发现还有四五个小时左右出海的船队才可能回来,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移动3G上网什么的——估计这个时候笔记本应该还躺在军事研究机构里呢,生于海长于海,最好的打发时间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钓鱼了。 “好!你去找些钩子和鱼线来。”赵海生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潮磊屁颠颠地跑回车里折腾了一会就拿出了十来卷线和一把钩子、小铅块来。 线是玻璃线,钩子则是“毛钓”。玻璃线是透明的,投进水里鱼很难发现,而“毛钓”则是一种很小的钩子,近海一般没有什么大的鱼,所以钩子一定得用这种小钩子,要不根本钓不上鱼。 绑鱼钩是一个技术活,如果绑不好,鱼上钩之后一拉,钩子就会脱掉,鱼也就跑了。 赵海生熟练地先是用线穿过中间有一个小洞的小铅块,然后留出一米左右长的线头,打一个结把铅块固定。在海潭镇这个地方的浅海钓鱼,从不做浮标,相反用的是铅块,因为浅海地方的地方一般来说海水运动大,而且再加上浮力大,如果用浮标放下去的鱼线很容易就会漂来漂去甚至会浮到水面上来。 用铅块的目的是利用铅块的重力,铅块一到海里就沉到海床上,而鱼线由于浮力的关系就会向上浮起,随着海水的流动在一定的范围里摆动,这样就容易就会被经过的鱼看到。 不同的水深要求铅块后留出的线的长度的要求是不同的,一般来说会在水深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到底要留多长一要看水深,二要看海水里的鱼的种类是什么,一般来说是要把鱼钩保留在鱼类活动的水域。 绑好铅块之后,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绑鱼钩了。“毛钓”不象后世的一些鱼钩一样有一个小圆圈,而只是尾部稍大扁平,赵海生用的是“外绑法”,手指几下翻飞,飞快地在鱼钩上绕了几圈之后再两头一拉,再剪掉多出的线头,一个鱼钩就已经绑好了。与一根线一个鱼钩不一样的是,赵海生一般会在一根鱼线上绑上两个鱼钩,运气好的时候就可以同时钩起两条鱼来! 赵海生和潮磊同时动手,很快就绑好了十来根鱼线。 由于码头的出现,码头的附近出现了一些用竹杆和沥青纸搭起来的简易的棚子,赵海生也在这里搭了一下,方便收购海鲜,一些小船捕上的海鲜也会收,收来之后或是冰鲜或者是养着,其中就有虾,而虾则是海钓的最好的饵。 拿来几条死掉的虾,剥了壳,扯下一点虾肉,钩在鱼钩上,钩鱼饵的时候,鱼饵要尽可能地把整个钩子都包起来,为的是不让鱼在吃饵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钩子!千万不要小看鱼的智力,它们在这个时候往往是很聪明的。 “站开点,我要甩钩了。”赵海生笑着对潮磊叫道。 甩钩前要手里拉着线抡上几个圈,如果身边有人很容易就可能被钩子钩住,所以必须得让开。 用力地拉着线抡了几个圈,手一松,鱼钩飞出了十几米才“扑通”一声砸到海面上,激起一朵小水花之后沉入水中不见。 如法炮制,十来根鱼线让赵海生和潮磊扔到了海里,两个人一手拉着两三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象赵海生这种海钓一般来说不会要求钩鱼的人很安静,因为距离比较远,再加上风浪声本来就大,就算你是在大声地讲话,也不可能把鱼吓跑——十几米二十米以外的水下的鱼是不可能听得到人的说话声的! “老大,我们下次什么时候买车?”潮磊笑着问。短短的两三个月,赵海生就又买了两辆车,他过足了车瘾,心里就想着“车队”能迅速地扩大。 “再过一个月吧,到时再买几辆,你这小子,这些天还开不够?”赵海生笑骂着说。最近的海鲜卖得不错,手上还有点钱,赵海生的计划也是迅速扩大自己的车队。 再说了,海潭镇的大机船越来越多,如果车不够,海鲜也就卖不出去,他得跟得上发展才是。 “嘿嘿!我们得有一个车队,你想一下,我开着车在前面跑,几后跟着十来辆的车,这一路上得多威风!”潮磊“淫”笑着说。 眨着眼睛想象了一下,赵海生也不由得同意潮磊的说法,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的挺威风的。 “哈!没错!我看一年以内我们就可以组成这样的车队了!” 赵海生也大笑着说。其实他说的并不是空话,现在海潭镇的机船越来越多,每天打回来的鱼虾也越来越多,他的车都有点跑不过来了,所以买车是肯定的了。 而且在前世赵海生的记忆之中,海鲜的产量的高峰期就要来临,这个时间会持续五六年,最兴盛的时候这个小小的几百米的码头上每天发出去的海鲜车有近百辆! 当然,这些事情他现在是没有必要和潮磊说的。赵海生也没有想着自己一个人把这个海鲜运输的生意都吞下去,但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起码也得占个五成,五成就是五十辆车左右,所以说现在才刚刚开始呢,因此潮磊梦想的十来辆车组成的车队绝对不是梦想,这本来就是赵海生自己的计划中的一环。 “嘿!真的想这一天快点来。”潮磊又陷入了“**”的想象之中了。 赵海生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突然手上的一根线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第十九章 海鲜就是要生猛 下 赵海生又仔细地看了一下,说:“这是东海来的海鲜吧?” 老人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看出来的?” 对于广东人来说,特别是靠海的广东人,喜欢吃海鲜的人很多,也许要他们分辨一下海鲜是不是新鲜,他们都能做得到,但是如果说他们分辨这些海鲜来自哪里,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到的了。 “呵,这虾是明虾,应该有六两一条了,可是你看这虾的壳的颜色,偏黑,照理说这样大的虾子,应该是深水虾了,深水虾的壳的颜色是偏浅的,但是这些虾的颜色说明那里的水质并不好,比较浑浊,海水之中常年有细小的浮泥,正是这样的水质才会让这些虾的外壳的颜色偏黑。”赵海生慢慢说。 老人点了点头,笑着说:“后生见识不差啊。” 如果说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四五十岁的老渔民能分辨出这个来那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很显然赵海生只有二十出头,而且看样子也不象是一个打鱼的人,而他可是打鱼出身的,又在这上行当上折腾了十来年才拥有这种本事的。 “呵,我只是比较好吃罢了,吃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赵海生笑着说。 “哦?你还是一个美食家?”老人这一下更惊讶了。 如果算上前世的话,赵海生还真的是一个美食家,虽然他今世还保留着前世的所有记忆,但是却还算不上是一个美食家,他现在顶多只能算好吃的人,或者是一个爱吃的人,因为美食家那是得得到别人的公认的,而不是自封的,是一种文化的层次上的东西。 于是赵海生摇了摇头说:“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又好吃,走过的地方也不少,所以才分得出来。” “哦,你是在海边长大的?哪里?”老人这一下对赵海生更加有兴趣了。 “天溪县海潭镇沙头角村,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听说过?”赵海生说。 老人点了点头,说:“原来你是那个村子的人,那村子我去过,真的是出的好海鲜的地方。对了,年轻人你怎么样称呼?” “赵海生,您老怎么样称呼?” “孙志成,那我就卖句老,叫你海生了。”孙志成乐呵呵地说,他难得碰上一个懂海鲜的人,自然也就很高兴。 赵海生也笑着说:“孙老看样子你也是一个爱海鲜的人啊。” “那当然,作为一名广东人,不吃海鲜,那怎么说得过去?对了,海生你来这里干什么?”孙志成问。 赵海生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己的那辆车,说:“我是来卖海鲜的,最近村子里买了大的机船,捉的鱼虾什么的多了,在我们那小地方可卖不了这么多东西,所以我就跑广州来了。我不想把海鲜拿到鱼市那边卖,想直接卖给酒楼,所以就来这日日鱼巷来了。” 孙志成眼中一亮,说:“你来卖海鲜?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谈到现在,赵海生那里还不明白?这个孙志成很可能就是这个日日鱼巷的老板,于是赶紧说:“当然可以,走,我们到车那边看一下。” 带着孙志成走到车厢后门处,招呼潮磊和小六子把门打开。 “孙老,你看看。” 赵海生前世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回到这个时代毕竟这是他的第一笔生意,这一步走顺了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来说那可是举足轻重,所以他也有点紧张。 孙志成看着满满的一车海鲜,双眼之中的神色越来越亮。 车里已经经过改装,都是冰柜,鱼虾蟹分类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又一个的箱子里,七八两重的大明虾,钳子有近一米长的斑点蟹、近两斤重的白仓、一斤上下一条的斋鱼…… “潮磊、小六子,你们上去搬几箱鱼下来,让孙老好好看看。”赵海生看着孙志成脸上的神色,心放了下来,大声地说。 “好哩!” 潮磊和小六子跳上车,先是搬下了一箱斋鱼,接着又搬下了一箱大明虾摆在了孙志成的面前。 孙志成也没有客气,蹲了下去,先是看斋鱼,只见鱼身浑圆,这说明鱼正是肥美的时候,鱼鳞光滑平整,这说明鱼还很新鲜,颜色透出一股天青的意味来,这说明这鱼成长的水质清沏……
第十三章 沙蟹和夺命拦头水 赵海生没有把鞋子脱掉,而是穿着胶鞋直接下海。这海里随时都有可能踩到尖利的贝壳之类,所以还是穿着鞋子比较安全。 海水已经退到看不见的地方,极目望去也只能看得到一线淡蓝色与天相接。 走到一条沙带,赵海生看到一堆堆的凸起的小沙堆,他知道这些沙堆底下可是一只一只的沙蟹!他的童年时光之中可有相当的一部分时间都与这种小蟹相伴度过。 蹲下身子,赵海生用手三下五下就挖出一个沙蟹。沙蟹不大,只有成年人的大姆指头那样大,蟹身是圆中带方,有两个发达的钳子。这种蟹不好吃,也没有人会吃它,在他们村子里这种东西倒是一种特好的肥料。把这东西堆到粪池里泡上一段时间再埋到地里,绝对是最佳的天然绿色有机化肥。 其实这个时候化肥还基本上没有使用,农村里人就用这种蟹或者小鱼小虾什么的扔到粪池里泡上一段时间来做肥料。 不过,这种沙蟹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是一种绝好的玩具。这种蟹虽然有钳子,但是基本上不会咬人,就算是咬了也不痛,更为关键的是这种蟹把它挖出来之后就算你把它扔到地上它也不会跑,因为这种蟹的特点就是一沾地就本能地挖洞。 挖洞的时候也很好玩,一边旋转着一边往下挖,就象是一个钻头一样往下钻,一股一股的沙子就冒了出来,但是这种蟹的洞也不会挖很深,很容易就重新把它挖出来,这种年代的小孩子没有什么玩具,这种沙蟹就是最好的玩具了。 玩了小半个小时,赵海生才放过这个游戏,真的是充满了童年的回忆。赵海生发现回到这个年代之后,他的心里多了很多童心,似乎巴不得把所有童年玩过的乐子再玩过一遍! 站起来之后,赵海生打量了一下周围,走到一些还积着水的小坑边。这种小坑不是泥,是沙,在这种地方有一种叫沙白的贝壳,这种沙白其实是一种很好吃的贝壳。拿出裤袋子里的一个塑料袋,找了一会,赵海生就从沙子里捡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沙白。现在的海里还很多这种东西,而且现在吃的人也还不太多,捡了一会沙白之后,赵海生又找到了一些大脚趾般大的“鸡那雷”和小指大、手指长的“泄筒”,这可都是他今天晚上的晚餐!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意识地提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觉得有点沉,赵海生知道今天晚上的口粮是差不多了,慢慢地直起腰,无意之中向前望去,却隐隐约约看到岸边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挥着手,看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呢。 赵海生也举起手来,和岸上的人挥了几下,打个招呼,然后扭了一下脖子放松一下。 这一扭不要紧,马上吓了一跳,赵海生马上拎着袋子撒脚就跑! 因为他已经看到在自己的左右两侧,白茫茫的水线已经赶到前头去了! 不知不觉之中赵海生刚才已经离开了岸边有几百米,再加上海床本来就软,跑起来很不受力,直到赵海生拼了老命跑了二十分钟才跑到了岸边,他刚到岸边,那海水就“咬”着他的脚跟就扑了上来。 手里的胶袋“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赵海生双手叉着双膝,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的那一阵狠跑可把他给累坏了。 喘了十几口气、最终平复下来之后赵海生才有点后怕地转身看向大海,海水就在他跑到岸边的短短的十几秒之后就已经涨了起来,波浪轻轻地摇晃着,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凶险。但是赵海生的心里却不由得涌起一股后怕,别看着没什么,刚才他如果迟一点发现的话说不定就丧身大海了。 这种涨潮的方式在他们这里叫“拦头水”,杀人于不知不觉的拦头水! 所谓的拦头水就是海水涨潮时不是一条线平行地上来,而是先从两边开始,然后再中间,是一个“n”字形的,即潮水的两边已经涨到了岸边但是如果你刚好在中间的话,那么你就根本不会注意到潮水已经开始涨了,到你发现的时候很可能就已经晚了。 刚才赵海生就差一点中招,幸亏他还算发现得及时,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让他吓出了一身“热汗”!要知道,最近几年一直有听说有人被这种拦头水困在海里甚至会没了命。 在古老的传说之中,这是海神要夺人命,会游泳就能逃得了?在这海边长大的,有几个不会游泳的?但是却还是不时传出有人死在这种拦头水之下! 所以就算赵海生在这海沙村是真正的浪里白条也禁不住后怕!这种敬畏来自于大自然的神秘力量,更何况他可是重生而来的,对大自然的这种敬畏就来得更重几分! “我X,你这小子,还真是大胆啊。”王铁走到赵海生身边,大声叫道。 “一时忘记了,呵呵。”赵海生还没有平静下来,他刚才真的是有点被吓到了。 在海边长大的他也是游泳的一把好手,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明白这海里可是凶险的地方,特别是这种拦头水真的是可怕的东西,再说了,最容易淹死的往往不是不懂水的人而是懂水的人,所谓善泳者溺,说的就是这个。 “以后还是得注意点,这海看着没什么,可是凶险得很呢。”王铁严肃地说。 赵海生认真地点了点头,正是象王铁这样的和大海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人才更加明白这大海的凶险。 不过,赵海生和王铁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在海边长大、在海上讨饭吃的人都有着宽广的心胸和豁达想法。这大海哪一年不得死人的? 真死了,也就死了,还能怎么样? 休息了一会,由于王铁还要在这里监工,赵海生自己就提着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人往家里走。时间已经差不多,现在赶回去,刚好是晚饭的时候。
第十一章 事情正在起变化 第十一章 事情正在起变化 离开了银行之后,赵海生并没有马上回村子里,他还要考个车牌呢。前世为了寻找美食,他游走天下,这开车自然是必备的技能,但是回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也还得再去考一次车牌。 拿着村里的证明,赵海生报了名,这个年代考车牌的人并不多,报名之后第二天就排到他考了。 “倒桩……” 一系列指定动作考下来,负责考试的老师傅也不由得竖起了大姆指。 “开了很多年了?”老师傅狠狠地抽了一口赵海生递上来的烟问。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是啊,开了很多年了,一直没有考牌,最近打算自己买个车,跑大城市了,没有牌可是一个麻烦事。” 在这小地方没有驾驶证开着车到处乱跑的情形并不少见,现在这年头也没有人管,其实这个年代还处于那种看手上功夫比看证件还重要的年代,人家要看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能把这车开得起来,至于你有没有证件,那才不管。小地方这个年代都这样。 当然,赵海生也知道自己如果要跑长途,要到广州这种大城市,还是得有一个证,都得正规,这样才不会有麻烦。 “广州可是好地方啊!”才师傅一脸回忆的样子说。 “老师傅当年也跑外面?”赵海生笑着说。 “是啊,当年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跑,年纪大了,不想跑了,就回来了。”老师傅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同意说:“还是家里好。” “嘿,家里好是对我们这些老头子说的,你们还年轻,还是想着出去跑。”老师傅看着赵海生,笑着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是看透世情的沧桑。 赵海生也笑了:“是啊,我们还年轻,没见过外面的世面,想去看看啊。” “哈哈哈!后生就是要这样!” “老师傅,我跟你商量个事,迟点我让人来找你,跟你学开车,他不象我这样有经验,是一个新手,麻烦你教他两招,我让他请你吃饭,就去吃狗肉!” 赵海生知道自己以后不可能趟趟都自己跑运输,只要把这路子打开了,就要放手让别人来干,自己好腾出时间来干别的。这学车可不是一天半会的事情,他打算马上得把潮磊和小六子先送过来学车,省得到时生意真的铺开了,没这个时间。 “行!你就让人过来,我还真的就好这一口。”老师傅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赵海生的驾驶证没有这么快能拿到,考完试之后还得要等段时间,所以他就回村子里了。 一回到村子,赵海生就跑到王铁家里,他得看看这大船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他的车就指望着这大船从海里抓起来的鱼虾蟹呢。 “铁叔!” 赵海生一进王铁的院子,就看到他还有马二爷、张石、谢苗、谭冬正坐在几张矮凳上喝着水在说着什么。 “海生啊,你回来了啊。”王铁看到赵海生进来,笑着问。 赵海生点了点头,这院子里聚的可都是村子里打鱼做海的好手,他知道买船的事情应该有个**成了,这些人聚在一起估计就是为了商量这事情的。 赵海生拉了一张矮凳在一边坐了下来,问:“在说大船的事情呢?” 王铁点了点头,说:“我们都去看过那船了,都说得买。” “是得要买,要不这海以后就没法做了。咱们不买,别人就会买,如果别的村子打的渔比咱们村的还多,那不成了笑话了嘛。”马二爷也笑着说。 海潭镇也只有海沙村这个渔村,但是海沙村一直以来都是远近闻名的打鱼大村,马二爷这是把买船上升到了事关整个村的声誉的高度了!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海潭镇的各个村子也都在掐着劲呢! 看到其它的人也都点头,赵海生知道他们都看出了这种船的好处了。 “呵,可是我们都在担心一个事情。”谢苗抽着水烟筒,皱了一下眉说。 “谢叔,你说。”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赵海生并不担心出现什么自己应付不来的情况。 “这种船可以走很远,所以打来的鱼虾什么的肯定很多,我们担心卖不掉啊。”谢苗说。 不要说是在海沙村,就算是在整个海潭镇、整个天溪县这个时候都没有什么商品经济,市场有限,当然也就不可能消化得了这么多的鱼虾蟹,所以谢苗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呵,这个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之前和铁叔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那就是我打算买车,把这些鱼虾蟹都卖到广州、深圳这些地方去。我这几天在县城就是在跑这个事情,银行已经基本上答应我的贷款了,我会用这些钱来买车。”赵海生笑着说。 “向银行贷款?”马二爷有点不明白地说。 “简单来说,就是我向国家借钱了,以后赚了钱再还给国家,然后呢,付给国家一些利息。” 赵海生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贷款可是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听说过的新鲜事。 “海生啊,这事情有没有问题。”张石对这事情还是很怀疑。 “呵,没事的。” “你贷了多少?” “十万!”赵海生说。 “啊!这么多啊。”王铁众人让赵海生的话吓了一大跳。 赵海生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说:“是啊,要不可不够买车呢。” “这样大的一笔钱……” “呵,没事的,我心中有数,只要你们的船弄下来了,我就肯定亏不了。”赵海生笑着说。 “得!海生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王铁大声说道。 “是啊,海生都买车了,我们的抓再多的鱼虾都不怕了。”谭冬也笑着说。他们这些一辈子都跟大海大交道的人,现在看到有机会赚更多的钱哪里还可能不高兴? “那我看咱们合股买船的事情就这样定了。”马二爷说。 “行!” 所有人都同意点头。
第十章 巨额贷款 赵海生看了看中国银行的牌子,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他来县城就是要跑贷款的。 不得不说,这个年头的人就是实在,赵海生一进去就有人上前来服务,态度好得很,一点也没有前世他经常在银行碰到的那些破烂事。而且,不得不说的是在这个年头来银行贷款还真是一个新鲜事,而且是一件大事,因此赵海生很容易地就惊动了行长。 罗纲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赵海生,对于他的镇静罗纲是不禁暗自点头,这个年代还是国家干部比天大的年代,一般人见了国家干部连话都说不出来呢,可是这个看穿着明显是来自农村的小伙子看到他却没有任何异样,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其实罗纲不知道的是,前世的赵海生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县城的行长怎么可能让他紧张? “你说你要贷款?”罗纲打量完赵海生后问。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 “你打算贷多少?”罗纲想了一下问。现在这年头,个人贷款的政策虽然早已经出来了,在一些大城市这也算不上稀奇的事情,但是对于天溪县这样的一个小县城来说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头一回呢。 “十万。”赵海生说。 罗纲让赵海生的话吓了一跳:“什么?十万?” 罗纲的反应并未出乎赵海生的想象。放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贷款根本就象是大海里的一粒小水珠,但是现在可是二十世纪的8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里来呢。所以说这十万的数目让罗纲吓了一跳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这个时候还是“万元户”风行的年头呢,可是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却开口就是十个万元户! 赵海生肯定地说:“是的,十万。” 罗纲定定地看了赵海生好一会,发现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皱起了眉头。对于他来说,贷款的相关政策已经出台了,所以说只要手续合法完整,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让他犹豫的是在天溪县还从来没有人贷过款呢,更不用说如此大的一个数额了。 作为行长,罗纲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事情,当然他最关心的是这贷款能不能收回来,如果收不回来这笔钱就会成为呆帐,那国家就白白地损失了这样大的一笔钱了。 “你贷款来干什么?”罗纲皱着眉头问。 “买车,我打算买车跑运输。”赵海生老实地说。 “跑运输?”罗纲有点疑惑地问。 “没错,我是海潭镇海沙村的,我们村子靠海,最近我们村里打算造大海船,这样一来抓的鱼虾肯定会大幅度地增加,本地的市场肯定是容纳不了的。所以我打算买辆车,把鱼虾运到广州等地去卖。” 对海潭镇和海沙村,罗纲还是知道的。天溪县并不算大,对于祖辈就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附近的几个镇子当然不可能没有听说过。正如赵海生所说的那样,海潭镇和海沙村确实是一个渔村,祖祖辈辈做海的人都很多,所以当赵海生说他想买车跑鱼虾的运输他觉得很合理,而对于大海船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这件事情我要汇报一下,毕竟在我们天溪县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呢。”罗纲考虑了近半个小时,最后说。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的思想还与十几二十年之后有着巨大的差别,负责是第一要务,所以罗纲的谨慎一点也不让赵海生感到奇怪。 “没有问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知道结果?”赵海生问。 “三天之内吧,我一会就打报告。呵,小伙子,我看这事情没有什么困难,你就放心吧,只是这事情不小,我也是按程序来办。”罗纲笑着说。对于赵海生敢一下子就贷款十万他也不由得很佩服,这可是需要胆量的。 “那我三天之后就再来。”赵海生也没有太担心这件事情,正如罗纲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并不太复杂,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五六十年代了,只是在程序上可能要复杂一点,得向上打个报告,等领导批。这个时代的办事方式就是这样,赵海生也没有办法左右。 “行,三天之后你再来,对了,下次来的时候让村里给你开个证明。”罗纲说。 “证明我已经带来了。”来县城之前,越海生就让村里开好了证明。在这个年代,村里的证明就是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不管去办什么事情,有这样的一张证明那可是方便得很。 罗纲接过赵海生的证明,看了一下内容,上面写着赵海生是海沙村人,特此证明的字样,后面是一个签名和鲜红的章。 点了点头,罗纲说:“你要贷的钱数目比较大,有抵押或者是担保好一点。” “没有问题,我家里有房子,我想用房子来抵押,担保人我也能找到,我可以让村里的人给我作担保。”赵海生说。 “行,那这样就没有问题了,三天之后你来听准信吧。”罗纲知道房子在农村里的重要性,而且赵海生还能找到保人。 “那就麻烦罗行长了。”赵海生站起来说。 “呵,为人民服务嘛,这是我的工作。”罗纲伸出手去和赵海生握了一下说。 罗纲的这一声为人民服务在这个时候真的有着十足的成色。 这个年代的责任感可能是后世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理解的。在后世的经济化的大潮的冲击之下,人们的观念多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在一些人之中利字当头,做事情只求利,而不讲责任。 这种情况直接造成的影响就是当人们说为人民服务的时候总会引起别人的不好的感觉。 当然,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赵海生绝对不是一个愤青,也没有什么抱怨的。 走出银行的时候,赵海生不由得在银行的大门处站了好一会。此时的天溪县说不上繁荣,大街上的行人还不多,自行车也没有多少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回过头来再看了一眼银行的大门,赵海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事业从今天就算是要开始了! “美食王国,我来了!” 赵海生心里说着,转身大步离开!
第七章 进城跑贷款去 清晨,太阳才刚刚露出小半个脸,赵海生就已经起来了,今天他要进城,得走上大半天,所以一早就起来了。 “石叔,你这是去镇里呢?”赵海生看着前面有一辆牛车,正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马上小跑了几步,追上去对坐在车上的人说。 “呵,是海生啊,你也要去镇里?那就上来吧。”张石呵呵笑着对赵海生说。 赵海生没有客气,跳上了牛车。他要到县里,得先到镇上才有车坐,从村里到镇里还得走上十几里路,在这个年代,连个自行车都少见,更不用说什么汽车了。后世倒是风行摩托车,那个时候可是基本上家家都有一辆摩托车,算得上是“居家旅行”的好帮手。不过现在嘛,他也只能是坐在牛车上慢慢地晃着。 “去镇里去卖蕃薯?”赵海生看了看满车的蕃薯,笑着问。角头沙的蕃薯也是出名得很。海沙村村后是一片大海,而在村前则是一片田地,泥土黑油发亮,都是耕种了多年的好熟地,这块土地种出来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比如说这种名叫“天鹅薯”的蕃薯一条就重好几斤,其特点就是粉! 这种蕃薯煮熟之后颜色洁白,一口咬下去,就会觉得满嘴都是夹着香气的粉,这种粉细而绵密,绝对是一流! “是啊,卖点蕃薯,弄点钱买点油盐什么的,你这是去哪呢?”张石乐呵呵地说。 赵海生知道现在中国大多数的农村都还保持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模式,只有家里缺了什么东西,比如说油盐酱醋之类才会拿出东西去卖好买别的东西。 “到城里去呢。”赵海生也笑着说。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随着牛车的晃荡,赵海生不由得有点发困。眯起了眼睛,看着路两旁的田地里那葱葱绿绿的庄稼,他的心里就一片宁静祥和。 前世的那个世界,由于经济的发展,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废气排放,到处都是喧哗,这种宁静的感觉除非是到非常偏远的地方,要不根本就感受不到了。 “到城里?去哪干什么?”张石手里的鞭子高高地举起来,但是却轻轻地挥了下去。在这些庄稼人的眼里这牛可是宝贵得很,平时都伺候得好好的,怕冷着怕饿着的,怎么可能舍得打。 “我听说现在可以贷款了,想去贷点款。”赵海生没有瞒张石,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张石一愣,说:“贷款这事我倒也听说了,可是,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章程,还不清楚呢,这可是一个新鲜事呢,你可得好好想想,那都是国家的钱,借了得还的,我还听说还得利息的呢。” 向国家借钱,在90年代前后的中国农村绝对是一个新鲜事,老百姓们心里犹豫和担心是很正常的。但是对于赵海生这个从前世回来的人,向国家的银行贷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呵,四叔,你放心,咱们国家怎么可能会坑咱们呢?人民当家作主嘛,这国家可是咱们的国家,对不对。” 赵海生缩起了脚,刚才他的脚扫过路边的一丛草,上面还挂着的露珠一下子就把他的裤管给打湿了。 “说得倒也是,不过海生你贷款干什么?盖房子?我看你家的房子还是新的,不用盖吧。”张石不明白地问。 农村里的大事不外乎是盖房子之类,要不一般是不会用到大笔的钱,而且就算要借钱,只要不是太多,都是在村子里借而不会向别人借,更不用说是象赵海生这样向国家借了,所以张石才想不明白赵海生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买车呢。”赵海生说。 “啊!买车?!”张石让赵海生的话吓了一跳,手里轻轻挥着的牛鞭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来看着赵海生惊讶地问。 赵海生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买车。” “啥车?” “大货车,跑运输。”赵海生解释说。 “咱这种小地方,有啥好运输的?”张石更加不明白地问。在他看来方圆几十里的这些村子加起来就这么点东西,几个牛车就拉完了,还用着着买个大货车去拉?他可看过那种大家伙,跑起来轰轰的,比自己的牛车快多了, “拉海鲜。”赵海生说。 “海啥?”张石一时反应不过来。 “哈!也就是咱们海里打起来的鱼、虾!”赵海生也笑了。海鲜在后世人人都知道,但现在可没有多少人这样叫,特别是在这样的小村子里。 “虽然我们这里打鱼的人不少,但是也没有必要买个车来拉吧。”张石还是不明白。 “石叔,铁叔要找人合股买船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赵海生问说。 张石点了点头,说:“早明说了,说是什么买大船,可以驶到几十里外的海里去抓鱼,这事情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嘛。” “没错,就是这事。你想一下,这样大的船,得抓多少东西。以后呢,这种船会越来越多,抓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光在我们镇子和县城肯定是卖不掉的,所以啊,我想买辆车把这东西往大城市里运,这样才卖得掉。” 赵海生并没有独自发财的想法,而且他知道要想真正赚大钱,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必须把整个村子、整个镇甚至更多的力量都**起来,这样雪球才能越滚越大,财富的积累也才能越来越快,在未来的资本市场里任何一个个人都只能注定是渺小的。赵海生知道自己如果想做大做强,就得把村子里的人绑上自己的这架战车。 张石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又犹豫地说:“这……这会不会……” 赵海生明白张石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他也知道目前他只能是单干,只有干出成绩来了他才能说动村子里的人一起参加到他的计划之中。 赵海生之所以对张石解释得如此详细其实也就是提前给他吹吹风,人的思想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得有一个过程,赵海生现在已经开始做这个动员的工作了。
第六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这年头的交通远没有后世的方便,不要说什么小车、摩托车,就算是自行车也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的,哦,应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买得起,起码在赵海生的这个村子就没有一个人买得起自行车。 自行车在这个时候还是三大件之一呢,计划经济还没有完全过去,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都还只能凭票购买,既是经济实力的象征,也是权力的缩影。 这个时候要出门基本上就只能靠走。幸亏赵海生想去的地方还不算太远,走路小半天也就可以了。 赵海生的村子所在的镇叫海潭镇,他要去的是海潭镇的镇中心,在他的记忆之中,那里将会建一个码头,但是他记不清那个码头是哪一年建的了。 在他的记忆之中,当这个码头建起来的时候,那种深海的大渔船和大的拖网也就出现了,大量的海鲜就从海里抓起来,海潭镇的这个码头也因此而繁荣起来。 抓住这个机遇是赵海生计划之中的第一桶金,所以他必须搞清楚这个码头到底建了没有。 沿着沙滩一直往前走,足足走了小半天。 当赵海生来到他记忆之中的那个码头所在的地方之后,他惊讶地发现一块块巨大的青石已经垒在了一边,近百个工人正肩扛手挑地干得热火朝天。 这码头竟然已经开始建了! “大叔,这是在干什么呢?” 赵海生看到一个工人抱着的那块石头就要掉下来,赶紧上去帮了一把手,然后顺口问道。 “建一个码头呢。”工人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 “什么时候能建完呢?”赵海生又接着问。 “得要小半年吧。” “要这么长时间?”记忆之中,这个码头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方便装卸海鲜而建起来的小码头,从岸边向着海里延伸大概两百米,然后再加一横,形成一个“T”字形。 “已经算快了,你想一下,这往海里得有两百多米呢,都是石头垒成,高大概要六米,小半年弄得下来算不错了。” 赵海生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一下子忘记了现在可不是后世的大机械化时代,那些大型的机械现在大多数还没有出现呢。所以说,这样的一个工程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巨大的了,小半年建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哦,那是什么?”赵海生的视线转了几下,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高高竖起了两三个大的“木架子。”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动,这看起来正是那几年之后让海里的鱼虾急剧减少的远海大渔船的龙骨。 “船,听说是一种可以走很远的大船。” “哦,我去那看看。”赵海生说完之后,就快步向那搁着船的龙骨的地方走去。 看着那翘起来足有近十米高的巨大龙骨,赵海生一时之间有点失神,他知道接下来超过十年里,正是这种船主宰了这一片海洋! 不过赵海生没有多加感叹,当他看到码头和渔船都在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也是时候抓紧进行了。如果错过了接下来的这一波浪潮的话,那对自己的计划将会是致命的。 当赵海生回到海沙村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但是他顾不上休息,马上冲到了王铁家。 “海生啊,你吃饭了没有?”看到赵海生走进来,王铁马上说。 赵海生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吃呢。” “那就在这里加一双筷子吧。” 村里的人朝见晚见,都熟得很,特别是象他这样的单身汉到各家去蹭饭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赵海生也没有客气,就在饭桌边坐了下来。 呼拉拉地扒了一碗饭之后,赵海生抹了一下嘴,慢下手上的动作说:“铁叔,之前跟你说过的那种可以到很远的地方打鱼的船我们这里已经有人开始造了。” “啊!真的?你看到了?”王铁吃惊地问。 之前虽然赵海生跟他提到这个事情,他还是半信半疑,现在赵海生竟然说这种船已经有人在造了。作为附近几个村子有数的做海佬,他当然如果这种船真的造出来意味着什么,所以说由不得他不吃惊。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看到了,我今天去了海潭镇了,那里已经在建码头,旁边就有人在造这种船了。” “那看来我们也得买这种船才行。”王铁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说。 “这是必然的,如果我们不买这种船,那日后可抓不到鱼了。你想一下,那些大船可是能走很远的,再加上他们用的那种特别的拖网,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赵海生说。 “是啊,这船得多少钱?”王铁问。 赵海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我之前急着回来跟你说这件事情,没问呢,但是看那巨大的样子,估计便宜不到哪里去。” “那就只能是和别人合伙了。”王铁说。 “应该是要这样,再说了,这船这么大,可不象是小船,一个人或者带个人就可以摆弄得下来,我看起码得二十来号人才行呢,在村子里找人一起买船再出海打鱼我觉得很不错。”赵海生分析说。 “行,你说得有道理,我看明天我就找人,一起去看看那船,然后再看看怎么样凑钱买船。”王铁是村子里打鱼的第一把好手,有他牵头这事情八成会成。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吧。”赵海生想了一下说。 “好,对了,海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买船?”王铁知道赵海生可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所以也很想把他拉进来。 赵海生摇了摇头,说:“我打鱼不行,就不掺合这事情了。我有别的计划,就是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跑海鲜的买卖。刚开始的时候我打算带着潮磊和小六子一起干。我们总不能都去捕鱼吧,总得有人卖鱼才行。” “说得倒也是。如果这种船真的这么厉害,肯定会抓上很多鱼虾,所以你去跑这个海鲜的买卖的想法不错。”王铁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干打鱼这一行,而且年轻人出去闯闯别的事情确实也不错。 “咱们这里的人虽然顿顿饭都离不了鱼虾,但是真的想吃,自己去打,或者是买就是了,到时这种船一出海,大批的鱼虾回来,当地的人肯定吃不完,所以我打算买辆车,把鱼虾运到广州、深圳等地去卖。”赵海生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地说了一下。 其实,在前世的海潭镇的码头就是这样,大批的鱼虾通过汽车运往广州、深圳等城市,一时之间,这个码头繁荣得就象是全世界的人都涌过来一般。运送海鲜的货车那可是一辆接一辆,日夜不停地跑,赵海生打的就正是这个主意,他打算尽可能地把这个事情揽下来做。 “是这个理,那行吧,你们年轻人就去折腾你们的事情,我们这些打了一辈子鱼的人,就继续打鱼。”王铁呵呵笑着说。
第五章 虾蛄 赵海生坐在沙滩上,这个时候的沙滩都雪白得有如女子那整日掩藏的衣服之下的胸膛,脱了鞋子之后,把脚埋在沙子里,那泌人的凉很是舒服。海水已经退去了不少,正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沙滩,就象是情人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爱人的身体一般。 坐在木麻黄树下,一阵凉风吹来,赵海生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片大海,心里一片平静。 大海之上,点点帆影,那是小渔船在撒网捕鱼。现在这片大海里还都是一些小木桨摇的渔船,走不了远,海里的鱼虾多,所以渔民的生活还不错,看起来也生机勃勃得很。 但是赵海生却知道在十来年之后,海里的东西抓尽抓绝之后,人们开始海水养殖,这一片海滩就被搞得乱七八糟,再也不复现在所看到的这种景象了。 赵海生虽然知道这种趋势,也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但是他又能怎么样?人的**是无穷无尽的,他赵海生一个人可抵挡不住千百万人的野心。当然,除非他有钱到可以把整个海滩都承包下来,那样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开发和保护。 “只是这海滩也太大了一点,要承包下来得花多少钱?”赵海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赵海生现在,可是光棍一条,没钱也没有女人。 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这些事情不是一天半天能解决的,而且事情也没有紧急到哪一步。再说,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卖海鲜的计划说不定能赚到钱呢。 “如果能赚到钱,日后得把这海滩给保护起来!”赵海生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份责任。既然老天让他回到这个年代,不要说为整个世界这么狂妄的话,但是至少也得为这片海滩,为这个村子做点什么吧。 当赵海生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出脑子之后,他发现海水已经退潮了,只剩下天边的一条白线。 站了起来,拍拍自己屁股上的沙子,拎起身边的一个小竹篓,赵海生摇摇晃晃地向着海里走去,今天他打算去抓点虾蛄。 角头沙这里的海,当海水退去之后,先是有一段十来米的沙地,然后就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海泥巴地,然后就再是沙地。这条五六米的海泥巴地比两边的沙地稍低,而且由于是泥巴地的土质,潮水退去之后这里还留着二十来厘米深的水,所以这一条泥巴地在海水退去之后还依然是海里的小鱼虾的乐园。而在这里,还生活着一样东西,那就是虾蛄,而这也是赵海生今天来这里的最大目的。 一手拎着竹篓,慢慢地在泥巴地里走着,双眼就象是鹰眼一眼盯着泥巴地,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走了十来步之后,赵海生发现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一个圆中带扁的洞口出现在离他只有一步多的地方。轻手轻脚地走到这个洞口边,赵海生先是看了一下周围,很快地就在附近找到了另外一个洞口。 慢慢地蹲下身子,赵海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洞口的痕迹。虾咕的洞有活洞死洞之分,死洞就是没有虾蛄,活洞就是还有虾蛄,区别就是死洞洞口的水会浑浊,而活洞的洞口的水就会清澈。 赵海生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一个活洞,清沏的海水之下的洞口有几道细微的痕迹,这些痕迹是虾蛄爬过的时候留下来的,而且是往里的,他知道洞里肯定会有虾蛄。 有时候,虾蛄并不总是呆在洞里,它们会爬到洞外去“透气”,所以首先要判断的就是这虾蛄到底在不在洞里。如果不在洞里,那一般不会超过洞口所在的地方的两米方圆之内,这样抓起来就简单了,直接堵就行了。 虾蛄的洞一般会有两个,甚至会有三个,洞一般会有一米多深,很显然把洞挖开来是很费力的,但是在这里人们抓虾蛄用的是另外的办法。 赵海生大脚一伸,往一个洞口踩了下去,然后紧接着一下紧过一下地踩下去!一股股污浊的水猛地从另外一个洞口象小喷泉一样涌着。 虾蛄的这两个洞口是连通着的,这边一捅,就会象一个水泵一样把水压到洞里,再从另外一个洞“喷”出去。 虾咕喜欢清澈海水,让赵海生这样连捅几下,洞里就全是污浊的水,根本受不了,而且踩下的水形成的压力也会一下接一下的把虾咕往外“推”,很快,赵海生就在另外一个洞口看到了一条两指左右大的虾蛄冒出了头。
向梦学习 谁教会了我做梦?   据说孩子一出生就会做梦,甚至在母腹中便做了无数的梦。在我不会说话走路的幼年,一个一个的梦,在小小的头脑里发生。我最早开始做的一件事情,应该是做梦。不知道那些梦从哪儿来,谁给了我。我的头脑在白天黑夜的睡梦中生长。   很难知道一个婴儿梦中的情景,他还没学会说话,却已经在做梦了。梦中是否说了话,那些梦话又是怎样的一种语言。   据说平常人能记住七岁时的梦。作家可记住三岁到五岁时的梦。有天赋的作家能记得自己的出生。极具天赋的作家甚至能记住在母腹里的情景。那像梦一样的胎儿生活,如果真记住了,该多有意思。漫漫的十个月,独自蜷缩在小小孕室,外面是一个声音的世界。眼睛闭住,耳朵张开,小拳头攥紧。独自倾听冥想的姿势。他听到的声音有颜色吗,能构成一个怎样的人世?   有一点我还不太清楚,在母腹中胎儿时睡时醒呢,还是一直在睡梦中——一个长梦做到出生。   梦是一种学习。很早的时候,我一定通过梦熟悉了生活。或者,梦给我做出了一种生活。后来,真正的生活开始了。我出生、成长。梦渐渐隐退到背后。早年的梦多被忘记。   还是有人记住一种叫梦的生活。他们成了作家。   作家是在暗夜里独自长成的一种人,接受夜和梦的教育。梦是一所学校。夜夜必修的功课是做梦。   我早期的诗和散文,一直在努力地写出梦景。作文如做梦。在犹如做梦的写作状态中,文字的意味向虚幻、恍惚和不可捉摸的真实飘移,我时而入梦,时而醒来说梦。梦和黑夜的氛围缠绕不散。我沉迷于这样的幻想。写作亦如暗夜中打捞,沉入遗忘的事物被唤醒。   梦是我的启蒙老师。我早年的写作一定向梦学习了许多,我却浑然不知。   早年经常做的一个梦:我走进一间挨一间的房子,那些房子破旧、空荡、布满灰尘,每一间我都熟悉,仿佛在里面居住过,我从一扇门走进另一扇门,一夜都走不出去。   另一个梦中我长途跋涉去一座城市,城北边有一个破煤矿,路拐弯处一片楼房,每次我都回到一幢未完工楼房的五楼,不知道那是谁的家,我在那里寂静地住下来。也是好多年后,我在乌鲁木齐南湖小区五层的住宅里,突然想起早年在乡下的梦。离这不远是已经废弃的六道湾煤矿,梦中的场景和现实惊人相似。似乎我的一部分生活,突然地掉进早年做好的一个梦里。   更多的梦中我跑着跑着飞起来。就在昨晚的梦中,我又一次飞了起来,脚下是大片夏天的绿色玉米地。   不知道那些反反复复的梦,要告诉我什么。我因为不理解也许早已错过了什么。做梦似乎是天生的,不需要向谁学习。我的写作,却一直在向梦学习。   我不知道自己一直向梦学习。我很早懂得隐喻、夸张、跳跃、倒叙、插叙、独白这些作文手法。后来,我写作多年,才意识到,这些在文学写作中常用的手法,在梦中随处使用。做梦用的手法跟作文一模一样。   隐喻作为一种文学手法,很可能是作家从梦中学来的。所有的梦都有隐喻性、多解性。早晨醒来回想梦,一如阅读深奥晦涩的文学。梦充满隐喻,令人费解。人相信梦的暗示,千方求解,并大致找到梦隐喻的规律。比如梦见小孩是遇到小人,梦见火要发财,梦见飞是长个子,等等。一些复杂的梦需要专门的人解读,回想梦的过程是文学欣赏过程,破译梦便上升到文学研究了。   梦的多义性是文学的重要特征。我写一个句子时,希望语言的意义朝无数个方向延伸,在它的主指之外有无限的旁指,延伸向远方。这也是梦的特征。   梦呓、梦话也叫胡话。说胡话,一个已经睡着不该说话的人说的话。突兀的一两句,没前没后,自言自语,他对着梦说话,我们看不见他的梦。   最好的文学语言是梦语言。   梦呓被多少文学家借鉴发展为超现实的语言叙述方式。   梦是夸张的。梦的夸张体现在敏感。一只蚊子飞过耳旁,梦会夸张成一架飞机。一个关于飞机的梦,就这样从一只蚊子飞过耳旁开始了。许多宏大的文学作品可能缘于一个小小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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