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海洋87 aji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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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为了你 下雨了。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雨,天色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南京城的天空之上,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正如李修远的心情一般,充满了浓郁的无法化开的阴霾。 入冬的雨是不正常的,一会向瓢子往外泼,一会儿又像筛子往下筛;一会儿又像喷雾器在那儿不慌不忙的喷洒,大一阵子,又小一阵子,交错、持续地进行着。 李修远静静的坐在东暖阁中,望着窗列扰人心烦的冬雨,思绪化作两条不同方向的激流,一条清晰,一条模糊,这两条河流的彼此搅得他不得安宁。 脑中不自觉的回忆起这四个月来相伴走过的风风雨雨,想起余月滢日夜时刻陪伴在自己左右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起她从最先对自己的痛恨不屑到慢慢的属于余月滢独有的温柔和细腻,还有曾经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相救的一幕,再想起那一日余月滢一边嘴里坚定的说着“不可以”一边却泪流满面。 李修远心中禁不住稳隐作痛。 与皇后的结合,只是源于朱允烦的冒牌身份,进而才产生了感情,但这感情却并不输于自己,他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替代品。 而与余月滢,才是他二十载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初恋。直到当自己的真情表白被余月滢拒绝之时,内心如被刀割般的绞痛和撕心裂肺,才使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一直以来总是对余月滢存在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情愫,以致于对她总是特殊对待百般恩宠,任由其我行我素而一概不加管制约束,其权利之大,几乎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且自己对她的信任除了隐藏的那个不足以为任何人知晓的最大秘密之外基本毫无保留。 原来这一切都因为余月滢是自己的初恋,一次自己真正意义上对一个女人倾其所有的感情付出。为了她,自己连礼仪法制和祖宗之法都已全然不顾。 因为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一年三百六十天几乎天天冷若冰霜的,不染半点烟尘的女子。 “这是我的爱情。”李修远泪眼模糊,口中喃喃自语。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如今,都成烟云,心痛的童话,在心田渐渐弥散。 不管余月滢的回答是什么,李修远始终相信余月滢是喜欢自己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哪怕自己在听到那“不可以“三个字时痛彻心扉,他依旧在心底如此坚信。且他也相信余月滢是知道自己真心喜欢着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毫不犹豫的拒绝嫁给自己? 这是始终缠绕在李修远心头最大的问题。他想过许多,却一直想不通,更想不明白。明明两个人彼此深爱着,却不能在一起,这让李修远难以接受。 自己是皇帝,是大明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整个国家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一声令下,天下莫敢不从,从余月滢第一次与自己相遇,自己就对她百般威胁和恐吓,及至后来自己对她委与重任,授予她管辖大明特务机关锦衣卫,监视朝廷文武百官,相信她对皇帝的权利早已更加深有体会。要不然她也不敢在皇宫之中我行我素,只听从自己的命令,连皇太后和皇后的命令都敢违抗。 以皇帝至高无上越礼法的皇权,整个大明王朝基本没什么力量可以阻隔自己与余月滢之间的感情。唯一能阻碍两人在一起的,唯有余月滢一人而已。 余月滢早已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他人有了婚约? 这是李修远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有婚约算个屁,所谓天地君亲师,皇帝的话比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管用几万倍,只需一句话让他们解除婚约,天下间有谁敢阻止自己。以余月滢孤傲清冷的个性和自己对她的了解,李修远相信她断不会是一个轻易违背自己内心想法而委屈求全的人,即便自己这个皇帝当初对她也是借恐吓她家人为条件才勉强把她留在身边。所以余月滢拒绝自己的原因应该不是什么婚约的束缚。 别除了第一个想法,李修远立即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原因:余月滢曾跟自己提起过,她的父母亲因为第三者的插足而使父亲不再专情,母亲伤心欲绝而死,以致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破碎。 或许正是因为父母亲之间感情的破裂使她对爱情留下阴影,以致起了胆怯之心,生怕自己这个有权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帝喜新厌旧,让她步上母亲的后尘。 别看余月滢外表总是一副对所有人生人勿近的不屑,实则李修远知道那只是她保护自己脆弱内心而已。越孤傲的人越怕自己的感情受伤害,正如李修远自己一般,曾经总是用玩世不恭的面皮来掩饰保护自己内心的孤寂和脆弱。 越想,李修远越觉得这个理由比较说的通,也唯有这个理由才能令向来对名利财富无所追求、行事作风无所顾忌的余月滢生平第一次产生畏惧退缩之心。 这才是余月滢拒绝自己的背后所隐藏着的真相吧。李修远默默的想着。 窗外的雨突然下的更大了,好似黄河决堤,瓢泼大雨如铜锤敲鼓般不断拍打着琉璃屋顶和窗棱,发出一阵阵“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丹朱的城门,玲珑的角楼。金碧的牌坊,景山上的亭阁,都静静的站在雨中享受着雨水的从头到尾的洗涤。 “看来自己还要继续努力啊。“李修远被愁绪笼罩的眉头渐渐舒展,一抹洋溢着喜悦的微笑自嘴角缓缓荡漾开来。 仅这一瞬间,这两日来的愁绪一扫而空。李修远整个人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精神之态,原本在他眼中代表着悲伤的雨水忽然一下子变成了上天赐给大地众生的礼物。 只是心情渐渐明快的李修远并没有现。在窗外磅礴大雨的一座凉亭之中。一道目光始终凝望着乾清宫东暖阁的方向,久久不愿移开。 两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流下,润过那张熟悉的绝美的凄楚的容颜。轻轻滴落在地上,散作一圈圈哀伤的年轮。 “原谅我不能嫁给你。”余月滢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长长的黑亮睫毛轻轻颤抖,用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却足以让天地万物都心碎的声音缓缓说道,“这辈子,我不会嫁给你,更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 仿佛响应余月滢的话音般。黑压压的天际忽然一道闪电劈过,一声冬雷平地炸响,一阵狂风舌过。吹的连绵不绝的磅礴大雨东摇西晃。吹的余月滢的秀随风凌乱飞舞。天地之间一切变得朦胧不清,渐渐掩盖了余月滢的面容。 “可是为了你,我可以与整个世界为敌!” 轻飘飘的,凄绝哀婉,如梦如幻的低声呢喃,带着浓浓的悲伤,摇曳飘荡在空荡荡的烟雨风尘之中,传到某个不知名的远方。 当天地恢复一片清明,阴沉的云层渐渐消散,湛蓝的蓝天仿佛被洗刷过一般,夹杂着土壤芬芳的清新空气遍布在尘世的每个角落,整个世界仿佛重新散出勃勃生机,让人只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心情已经平复了的李修远正在东暖阁中批阅着奏本,当大雨突然停歇之时。他忽然若有所觉的放下手中奏本,凝望着空明的窗外那座玲珑精致的凉亭,本已舒畅的内心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压抑。让他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修远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三步并作一步的冲出东暖阁,向凉亭的方向全力奔去? 然而凉亭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更没有李修远心中所期待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深深的失落瞬间袭遍李修远全身? 无力的瘫坐在石椅上,散漫的目毙,四处搜寻着四周,妄图能寻到蛛丝马迹。忽然,李修远的目光停滞。怔怔的望着凉亭中央的石桌,石桌之上一朵被狂风舌落的秋特正静静的躺着。 小心翼翼的捧起残落的秋特,目不转睛的盯着,仿佛间,李修远似乎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再低头凝视桌面,隐约可见有水清遗留,好像曾有人用清水在石桌上写下了什么,却被残菊上滑落的雨水搅混。 “来人。“李修远蓦得向乾清宫往回奔去,口中大声疾呼着。 “陛下,奴婢在。”一直站在乾清宫宫门前的昌盛陡闻皇帝的喝声,慌忙迎将上来恭声道。 “立刻传朕旨意,封锁宫门和城门,全力搜索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务必找到余月滢。“李修远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的对昌盛大声说道。 “是,陛下。”昌盛闻言心中不由有些疑惑。自两日前皇帝和余月滢两人回到宫里之后,他就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气氛怪怪的。奈何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而已。心中虽然疑惑好奇他们之冉究竟生过什么,以致于这两日来两人之间好似突然生疏了许多一般,却不敢询问,此刻听到皇帝竟然命令自己封锁宫门和城门,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涌上心头,当下赶紧领命。急匆匆的向外奔去。 “记住,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给把她给我找出来?如果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李修远的声音在昌盛背后响起,令昌盛只觉脚底生寒后背凉,脚下步子不由又加快了许多。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个人研究室 “来人,命魏国公徐辉祖、吏部尚书侯泰、兵部左侍郎午历、兵部右侍郎铁锁、都督府全事平安立刻进宫见联。”李修远停下手中的笔,眉头深锁,沉声对侍立在东暖阁门外的昌盛吩咐道。 “是,陛下。”昌盛恭声答了一句,不敢停留,连忙传旨去了。 李修远背负双手,站在窗前,静静的眺望着窗外湛蓝的如同被清水洗刷的干干净净的明朗天空。 如今已是洪武三十一年九月末,再过两个多月,将是朱允炆正式登基,改年号为建元的新纪年开始。 历史上朱棣到底什么时候开始造反已经无所谓,因为历史早已被李修远改变,即位四个月至今,李修远并未将任何一个藩王削去爵位,暂时缓和了皇帝与诸藩王之间的关系,朱棣要想再找借口造反,难度极大。 但削藩之举势在必行,李修远绝不可能放任这些野心家有足够的时间来筹备造反事宜,同时自己也该真正的做好各项应对事宜,当其冲要做的便是提高军事实力、武器装备及士兵的作战能力。 魏国公徐辉祖等人研究《武备志》与《火器图说》已将近有月余时间,相信他们应该都有了不少心得,今日该是自己让他们把这些所学来的知识化理论为实践的时候了。 武器装备一旦提高,士兵作战能力势必要加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大明数十万乃是百万军队中树立一个典型,集合全国最优秀的士兵,利用最先进独特的训练方法,使用最新式武器装备,提高部队将士的待遇,组建成一支从明初军制完全脱离出来,战斗力最强的纯武装部队。 这支部队将是大明第一支完全由国家供养,由皇帝直接领导的最强军队,类似于后世的特种部队。 按照李修远的想法,准备将这支军队树立为全国榜样,利用待遇上的巨大差距,以及地位上的等级悬殊,采用“优胜劣汰”制度,刺激全国各地军卫所将士争强好胜之心,提高他们对作战能力的追求,使全国各军队时刻都处于一种良性循环的激烈竞争中。 为了更大程度发挥李修远构想的作用,李修远拟欲在全国举行个人作战和团体综合实力的锦标赛,由全国各地军卫所选拔出优秀人才,参与到每年两次的军事锦标赛中,获得决赛资格的个人和团队,都将直接加入由皇帝直接领导的最强部队中,投予勋章,享受特殊待遇。 同时,为了保证最强军队的作战能力,李修远同样要在新组建的军队中实行“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合格者留下,不合格者回各地军卫所,不再享受特殊待遇。 这就是李修远目前对军队的构想,在他认为,一支部队再强大,终究只是一支部队而已,相对全国,仅是杯水车薪,作用十分有限,唯有让全国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军队的作战水平都得到提高,才能算是真正提高了国家的军事实力。 只是此构想虽好,要想实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单单一个钱粮上的花费基本就是一个见不到底的坑洞。但无论如何,李修远都已下定决心,必然要将此计划顺利实行下去。 “臣等参见陛下,躬请圣安。" 李修远正思考间,听到魏国公徐辉祖、兵部两位侍郎齐泰、铁销,吏部尚书侯泰,都督府企事平安五个人已进了东暖阁。 “众卿平身吧。”李修远转过头,扫了一眼跪着的徐辉祖等人,示意他们起身。 《武备志》及《火器图说》想必除齐爱卿之外,其余爱卿都已读过了吧。李修远瞥了眼侯泰腋下夹着的厚厚书本。 “是的,陛下。”新任吏部尚书侯泰神色激动的将腋下的《武备志》与《火器图说》取出,递到李修远跟前,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臣等废寝忘食,终在一月之内将这两本盖世奇书通读完毕,其内容之浩瀚渊博,实令臣等汗颜惭愧。微臣虽每有疑惑便相聚而论,多有所得,然臣等学识有限,无法全释其意,且每得一分,就愈感其博大精深,非费平生而能通晓。陛下学究天人,冠古绝今,当真是万世之圣主。臣等不才,还望陛下能为臣等指点迷津,解惑一二。“ “此两本书乃朕花费月余时间才编著而出,若尔等在一个月之内便能参透通晓,那朕还不如直接挥剑自宫算了,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李修远接过侯泰手中的两本书,一边粗略翻看着,一边说道,“书中所著内容即便再通天,终究也只是口中泛谈之词,唯有将理论化为实践,行将就是,方为正道。尔等且随朕来吧,朕让尔等看一些东西。” 李修远说着将手中的两本书还给侯泰。然后率先向门外走去。徐辉祖及侯泰等人旦状,慌忙起身跟上。 “此处是朕特意拨出的专门用于一些机密物件研制之处,看看这些,或许有助于你们更加清楚的明了这两本书中所述的一些内容。”李修远带着侯泰等人来到自己在乾清宫中设立的个人秘密研究室,指着偌大研究室中摆放陈列的各种侯泰等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仪器设备,略带着几分自豪骄傲的语气说道。 既然是个人秘密研究室,也就意味着李修远这个皇帝每天除了处理国事之外,还要抽时间到这研究室中进行一些实验。毕竟李修远到目前为止传授于世的各种技术相较于大明当前,算是极为先进的了。而这些先进技术都是没有任何前例可循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李修远身为知识拥有者,又有超脑相助,由他先自行做各种测试是必须也是最好的,再由他将各项研究数据和研究心得传授给别人,既不浪费资源、人力、物力,也节省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 只是大明技水平有限,李修远命军器局为自己制造的各种仪器都比较简易和粗陋,比如大明现在虽然已经有玻璃,但还不足以符合李修远的要求,所以李修远命人以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等为原材料,经高温加工合成出了略显粗糙的无色玻璃,并用这些玻璃制成各种相关容器与简易仪器设备,用以进行各种化学实验。 在李修远的指导下,工匠们按照他的命令,研制出了后世实验室中所具备的托盘天平,胶头滴管,集气瓶,烧杯,试管,量筒,铁架台,药匙,试剂瓶,烧瓶,长颈漏斗,漏斗,分液漏斗,玻璃棒,量杯,石棉网等实验仪器设备,为李修远进行大量实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修远的个人实验室,也算是真正建立起来。 侯泰等人看着皇帝口中所谓的个人实验室里千奇百怪的器具,尽皆目瞪口呆,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从未见过的古怪物什。这些东西在李修远编著的《武备志》和《火器图说》中都没有涉及到,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皇帝引以为豪的东东到底有什么用。 但皇帝能想出并设计研制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已足以让侯泰这些大臣们佩服的无以复加。起码在他们脑袋里,他们就绝想不到这些东西,更别说是这些透明的用所谓“玻璃“制造出来的东西。 “或许你们还只是为他们的新奇而感到惊讶。接下来朕就让你们真正见识一下这些仪器设备的威力。”李修远走到一张实验桌前,取出一个烧杯,再从两个李修远早已配置好的硝酸与硫酸容器瓶中分别倒取出一部分倒入烧杯里。用玻璃棒将他们混和在一起后,取过一块棉布放在铁架台上,再将硝酸和硫酸的混和溶液均匀的倒在棉布上。 众人都不明白皇帝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个个都用看外星人的目光,尽皆瞪大双眼全神贯注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好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般。 “侯爱卿,来,用蜡烛把这块棉布点燃。“李修远取来一根蜡烛,朝侯泰唤了一声。 “是,陛下。”侯泰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接过皇帝手中的蜡烛,走到实验桌旁,小心翼翼的把蜡烛凑到棉布底下。 “彭。” 当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侯泰的动作时,突然响起一声闷哼,接着一阵刺眼火光嗖的窜起,面积大约为四十平方厘米的棉布瞬间被燃烧的一干二净,无论是最靠近铁架台猝不及防的侯泰,还是站在一旁盯着的徐辉祖等人,都被狠狠吓了一跳,侯泰甚至被吓得连手中的蜡烛都掉到了地上。 “呼!”咋见此景的侯泰等人没想到一块棉布竟然会燃烧的这么快,一时间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都走近看个清楚吧。”李修远微微一笑,示意侯泰等人靠近观察。 没有一点烟,也没有一点灰,整个铁架台上干干净净的,好似之前那块棉布根本就从未出现过一般。 众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徐辉祖甚至不敢置信的在铁架台上摸了又摸,结果是一无所有。棉布燃烧了,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对于侯泰等人而言,实在太过震撼,吃了几十年米饭,他们还从未见过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时不会冒烟,烧完之后不留下灰烬的。此时众人才终于明白皇帝方才所做的一切究竟有多么不可思议。 “知道这是什么,又为何会生如此不可思议现象吗?”李修远一边整理仪器设备,一边询问道。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百密一疏 “怎样了,道衍那个老和尚还没进京吗?”李修远一边批着奏本一边向走进东暖阁的余月滢询问道。 “得到的消息是,道衍已从北平启程赶赴京师。“余月滢轻轻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御案旁,淡淡道。 “呵,道衍这老秃驴足智多谋,诡计多端,断然早已识破朕设下的两个陷阱,绝不会轻易进京的。只怕你手下锦衣卫还没开始查探,他要进京的消息就早已到处宣传开来了吧。”李修远眉头微微一扬,轻声笑道。 “你怎么知道?“余月滢有些疑惑的看着似是胸有成竹的李修远。 “我怎么会不知道。关于此人生平,朕有专门研究过,绝非泛泛之辈。若朕估计没错,他定然会在出北平之后,伪装被人劫持,然后再秘密潜回北平。如此一来,他便可无需继续进京,又不违背圣旨,二来,他的身份由明转暗,更有利于和朱棣暗中密谋。哼,他倒是想的挺美。只可惜他不知道朕根本没打算仅靠一道圣旨就能把他召到京师来。“李修远双目微眯,冷笑道。 “什么意思?“余月滢愈加迷惑,她隐隐感觉到皇帝似乎正在施行一个什么大阴谋,那一声冷笑阴森森的,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无论阳谋阴谋,只要有利于目的达成,就是好谋。道衍那个老秃驴妄想靠假装被劫持来逃避进京之行。那朕就如了他的愿,假戏真做,布下天罗地网,在半路途中真正劫他一次,然后秘密押回京师,再假手嫁祸于宁王或其余诸王,让朱棣和道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到时候只怕朱棣要抓狂的吐血。”李修远双眸之中精光闪烁,意气风发的解释道。 “原来你早有准备。“余月滢神色复杂的凝视着李修远,红唇微微蠕动,却又紧紧抿成一条线。 “事实上自从朕即位的第一天开始,朕就无时无刻不在计算着如何才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朱棣和道衍二人。此二人皆是大才,若能为朕所用,则造福社稷苍生,若不能为朕所用,则将导致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奈何他们私欲极强,为了一己之私,宁舍天下苍生于不顾,终不能为我所用,因而朕不得不时刻警惕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北平距京师太远,否则朕当能更加清楚的了解个中情况。” 李修远脸色凝重的沉声道,他虽然将过程的每一步都反复推敲了一遍又一遍,部署也极其周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不敢保证在这过程中不会出现砒漏。既然自己能够想到在半路真的劫持道衍,那足智多谋的道衍和朱棣很可能也会想的到。 但如果他们真的想到了,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李修远突然发觉自己的计划还是不够缜密,顿时又陷入了沉思。从道衍的立场来考虑,他若真的进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打死他他都不会进京;其二,半路伪装被劫持,秘密潜回北平,算的上是一个好计谋,可此计若是被皇帝识破,假戏真做,变成被皇帝给秘密劫持,到时候无论朱棣还是道衍本人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以此计对道衍而言,还是弊大于利。 面对如此情况,道衍是否有其他化解之法? ”假设”,李修远一边思考,一边在大脑中快速建立各种假设条件,然后逐一进行推敲。 蓦得,静静注视着李修远的余月滢,突然发现李修远浑身猛然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余耳滢的心脏也随之被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脸急切的望着李修远。 “糟糕。”李修远蓦然睁开双眼,两字从口中脱口而出。 “怎么了?”余月滢关切的询问道。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李修远神色变得很是沮丧,怅然的叹了口气,幽幽道,“朕本以为一切已步步为营,道衍那老秃驴绝无脱身之法。但百密一疏,只怕道衍那老秃驴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北平,更不会来京师。” “不明白你的意思,锦衣卫是亲眼看他乘轿出了北平的,你怎么会说他从没想过要出北平?”余月滢被李修远的一惊一乍搞的如坠云里,而且越听越迷糊。 “他不会出北平的。因为出北平的那个和尚绝不是道衍那老秃驴本人,而是他找来的一个替身罢了。只有用替身,他才能瞒天过海,最大限度保证自身安全,才能安然无恙的继续呆在北平。不明白?”李修远说着说着,发现余月滢一脸疑惑之色,不由反问道。 “不明白。“余月滢也不怕被笑话,轻轻点头道。 “那朕仔细剖析给你听听。朕下了一道圣旨要道衍进京,目的是为了将道衍软禁在京州,以朱棣的左膀右臂道衍的才智,自然能看破朕的目的,因此他绝不会进京。但朕有圣旨在,他若不进京,就等于抗旨不遵,是要砍头的,所以他必须要出北平,并大张旗鼓的说自己要进京。” “但朱朱棣控制范围只有北平,一旦道衍本人真的出了北平,他的人生安全就得不到保障,因此他可能也看破了朕早已秘密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所以他不能出北平。听起来好似前后矛盾,实则很简单。道衍要想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替身代替他出北平,前往京师。“ “如此一来,即使朕真的劫了他,死的也只是一个替身而已。若朕不劫他,那么他自己原先安排好的人手也会自行劫持替身,带回北平。所以无论朕怎么做,道衍本人始终都能将自己置身事外,毫发无损。现在应当明白了吧。”李修远耐心的解释道,同时亦忍不住沮丧的叹了口气,“只可惜被道衍那老秃驴侥幸逃过了一劫。“ “明白了。但还是不明白。”余月滢似懂非懂的点头又摇头,眉头轻蹙道,“你不是皇帝吗?他们既然不听话,直接杀了不就得了,何必搞这么麻烦。“ “咳咳。”正在喝茶的李修远冷不防余月滢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被茶水呛的脸色涨红,苦着脸道,“我的姑奶奶,敢情你脑子里除了杀就没其它什么了。你说的没错,朕想杀他们,每天都想的要死,可问题是我要能抓住人啊,而且还得有证据,要不然我作为一个皇帝随随便便抓一个人就杀,与草菅人命何异?只怕大明天下非得大乱了不可?” “哦,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余月滢若有所思的偏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道。 “唉,看来朕还是小觑了道衍老秃驴和朱棣了啊。”李修远有些懊恼的拍着后脑勺一脸郁闷的垂头丧气,只是不知道吴亮怎么样了,以朱棣的性格来看,只怕凶多吉少。 “对了,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从今天起,你让人每天都把他们给盯紧了,一旦有什么可疑之处,立即回报。”李修远说着,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通,轻轻吹干之后递给余月滢。郑重其事的嘱咐道,“这份名单乃是最高机密,除了你我二人之外,谁也不能知道,即便是派去监视他们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彼此间监视的是什么人,你一定要谨记在心啊。” “户部侍郎喜头?部右耸郎县集,兵部右鼻鹏惟,刑部侍郎刘季篇,大理寺少卿薛岩,翰林学士董伦,翰林侍讲王景,翰林修撰胡靖、李贯,翰林编修吴凉、杨荣、杨凉,翰林侍书黄淮、茵善淅江布政使解诸,给事中金幼孜、胡淡,吏部郎中陈洽、兵部郎中方宾。礼部员外宋礼,国子助教王达、郑(部)辑,桐城知县胡俨。”余月滢双手捧着名单,将一个一个名字轻声念了出来。 “这份名单上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对我这个皇帝的忠诚有多少,但想来他们应该更加爱惜自己的小命。又或者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伺。在他们眼中。朕可能还算不上是明君。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要暗中密切关切他们的一举一动。记住了吗?”李修远神情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 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历史上靖难之役中出城降迎归附朱棣的大臣,而其中大部分则都是翰林院那些整天嘴边上挂着要忠君爱国啥啥啥等之类的士林清流,想来还真是一大讽刺。 如今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早已被改变,就连拥有超脑的李修远也开始对历史走向渐渐失去预知。谁也不能肯定历史上曾发生的一切是否还会再度发生,未来又究竟会发生什么,路该怎么走,李修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不管前方的道路上是荆棘丛生还是坦途大道,他都必须不留退路的往前进。 因为世上路虽有千万条,但对李修远而言,他唯独没有的是退路! “明白。“余月滢从李修远的语气感受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郑重的点头答道。 “嗯。朕相信你。如今放眼大明,朕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了。”李修远幽然感叹道。 余月滢闻言,娇躯轻轻一颤。望着李修远的双眸中一片迷离朦胧之色,或许李修远说这句话时只是无意中说出来的,但对余月滢而言,却不啻于一剂强心剂,抚慰了她的心灵,也更加坚定了她无怨无悔的信念。 “对了,靳殷馨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李修远默然半晌后,开口问道。 “很复杂,牵连极广,恐怕不好办。”余月滢眉头轻蹙,迟疑着回答道。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坐而论菜蚌的河湖之别 赵海生此时的心情相当不错,可以说今天带段红来与刘玲芝接触是相当的成功的。虽然离最终达成协议还有不少距离,但是在一些主要的根本性的东西如股权比例等等都已经取得了初步的一致,这为彼此之间的合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赵海生站起来,笑着说:“刘小姐,我想我们今天不如就到这里?” 从这里回到广州市区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赵海生知道如果自己想赶回去吃晚饭,那此时就要走了。 刘玲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不知道赵先生今天晚上有没有别的事情?” “哦,刘小姐有事?如果是的话,那我很幸运能留下来帮忙。”赵海生有点奇怪刘玲芝的反应,不过他马上就表明了自己愿意留下来了。 刘玲芝一愣,然后明白了赵海生的意思,不过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有一个人想见一下你罢了。” “哦?什么人?”赵海生本来以为刘玲芝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不过此时听她说不过是有人想见一下自己,当然,他也不认为事情真的如刘玲芝所说的那样简单,但是确实也让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刘玲芝想让自己见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以类聚,刘玲芝本身的地位决定她所说的这个朋友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刘玲芝并没有对赵海生说想见他的是谁,而是笑着说:“如果赵先生与段小姐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不如就留下来,我一尽地主之宜怎么样?” 赵海生看了一眼段红,发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段红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于是也就笑着同意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赵先生与段小姐愿意留下来,那是我们的幸运。”刘玲芝笑着说。 刘玲芝先是带着赵海生与段红在别墅的周围参观了一下,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才说:“赵先生、段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简单地吃一点吧。”   赵海生点了点头,也没有问刘玲芝为什么,至于她之前说过的有人想见自己,似乎他也忘记了一般。 当然,赵海生是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情的,只不过他知道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个人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问什么。 不过,当刘玲芝说是要去吃饭的时候,赵海生就知道也许就是要和那个神秘的人见面的时候了。 不过,赵海生从刘玲芝开口挽留自己和段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猜这个想见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他还是猜不出来。 不过,当赵海生坐在餐桌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虽然对方不说自己的身份,但是赵海生已经猜的出来对方是什么人了。 因为那个人坐在那里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一股威压来,而拥有这样的一种气质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官,而且是大官。前世赵海生连华夏最高的那几位都见过。而面前的这一个虽然气质有所差别,但是已经相去不远,所以可以想象的到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恐怕也是封疆大吏级的人物了。 此时,赵海生也明白了刘玲芝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了,那肯定就是这个男人,也难怪刘玲芝能撑得起这样大的局面来,这年头聪明有能力的人海了去,真正能屹立不到的人光靠聪明是不可能站得稳的。 刘玲芝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她的身后站着这样的一个封疆大吏,那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这位就是赵海生赵先生,这位是段红段小姐。” 刘玲芝先是给坐在餐桌的主位的那个人介绍赵海生与段红,然后才又对赵海生与段红说:“赵先生,段小姐。这位是王明先生。” 赵海生与段红听到刘玲芝这样一说,心中一阵惊讶,然后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因为不管是赵海生又或者是段红都看得出来这个人肯定是长年身处高位的人,而且两个都觉得对方有一点面熟,此时听到刘玲芝这样一介绍,心中的那个猜测得到了证实,更是惊讶莫名。 原来这个人真的是一方封疆大史啊!   不过听到刘玲芝这样介绍,赵海生也知道对方肯定是不想以官场上的面目来与自己打交道,于是也笑着说:“王先生,您好。”   “呵,赵先生、段小姐,你们好,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的年纪都这样轻啊。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王明挥了挥手,笑着说。   也许是长年处于高位,王明的这话说得一点也不没有给人托大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赵海生心中不由得暗叹,这可是华夏最精英的那一部分人中的一分子啊。这份气度,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不过,此时赵海生对于对方想见自己那就更加感觉到有点不解了,因为这太不合情理了。 自己身上有什么会让这人看重呢。 “王先生过奖了。”赵海生也恭敬地说。 前世的赵海生见过的场面自然极多。其中华夏的、世界的那些顶尖人物他基本上都见过,对这样的场面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而段红由于出身的原因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感觉到进退失据,王明看到这里也对两个人的评价高了几分。 王明说:“玲芝说她最近找到了一个新的合作者,而且她对她的这个合作者评价相当的高,正好我也在这里度假,所以就干脆作主请你们吃个饭。” “非常感谢王先生的招待。”段红也很得体地说。 王明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刘玲芝,刘玲芝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就示意站在一边的侍者开始上菜。 首先上来的是一盘贝壳类,赵海生一看就知道是河蚌小葱拌菜,看着样子确实是不错。 “来,我听说赵先生可是一个美食家,来试一下我们这里的菜怎么样。”王明招呼说。 赵海生心里一动,终于大概猜得出来对方想见自己是为什么了,自己最大的身份当然不是一个生意人,自己与一般人相比当然已经是不错了。但是赵海生有自知之明,那就是自己的这些成绩放在王明这样的人眼里那可是不值和顾。   在这种情况之下那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更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了,那就是美食家。 再说了,赵海生相信以王明、刘玲芝这种层级的人请客吃饭,不可能只是单纯先上一般河蚌来的,这分明是有了一种考究在这里面,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王明见自己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与刘玲芝合作的事情,而真的是有求于自己,而这事情应该就与美食有关,今天的这顿晚餐恐怕就是对自己的考验,如果自己能过关那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不能过关,那就一切免谈。 这种事情前世的赵海生就碰到过不少次,不过那都是他还没有闯出名声之前的事情了,他真的想不到重生这一回,这种事情又再一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对此赵海生倒是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这些事情归根结底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你如果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那你就得展现出你的实力来,那种高傲地以为自己有本事而自持身份认为别人让他展现一下实力是对他的不信任、是对他的辱没的人其实也是一个笨蛋。 所以说,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那就切切实实地拿出本事来,当你有了自己足够的本钱之后,别人就再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地要让你展现自己的本事了。 对这个道理赵海生那可是有着深刻的认识,虽然自己前世是一个顶尖的美食家,但是重生之后、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所以王明的这种做法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当下赵海生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粒河蚌放到嘴里细细地品尝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看着王明和刘玲芝,然后笑着说: “味道还不错。” “哦,我怎么听起来赵先生对这个菜还是不太满意一样?”王明马上就听出了赵海生活里的意思,很有兴致地问。 赵海生知道对方这是在考究自己,所以也没谦虚,而是直接说:“老实说,这个小菜做得还算不错,如果对味道要求不太高,那足以拿出去见人了。” 沉吟了一下,赵海生又接着说:“这样说吧。这个菜的水平当得上是中上吧。”   听到赵海生这样说,刘玲芝的眉头不由得一挑,这里是她经营的一个地方。来的人不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不请一个真正的大厨坐镇?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厨师煮出来的东西在赵海生的嘴里也不过是中上,虽然对赵海生的印象很好,但是似乎这样的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看到刘玲芝脸上的表情,赵海生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否则对方肯定是会看低自己的。 “这蚌是附近的小河里的吧?”赵海生首先问。 “哦,赵先生为什么这样说?”刘玲芝的心里不由得一愣,这河蚌确实是附近的河里的,但是她已经存心看看赵海生的本事,所以也就没有承认,而是反问他说。 赵海生也不以为意,笑着说:“这蚌是淡水的贝壳类。看这河蚌的新鲜程度,应该不可能是从别处买来的。所以我才猜说是附近的一条小河里的。” “可是,我们这别墅的前面不是有一个大湖么?为什么你不说是大湖里的?据我所知,这湖里也是产这个河蚌的。”刘玲芝马上就问。 “这蚌绝对不是湖里的!”赵海生肯定地说。 “为什么这样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不错,那个湖也是淡水湖,也产河蚌,但是这个河蚌绝对不可能是湖里的。” “难道这河湖有别?”王明这个时候也出声问。 赵海生看了一下王明,又看了下刘玲芝,才笑着说:“当然有别,而且差别很大。” “愿闻其详。”王明也正色说。 “首先看颜色。如果是河里的蚌,那颜色就会较深一点,而在湖里的,那就比较浅一点。” “这是为什么?”段红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问。 “河水一般比较浅。所以说这河里的蚌被照到的机会比较多,所以说这颜色相对来说就偏深一点,而这湖水一般来说都比较深一点,所以说这蚌能照到太阳的机会不多,所以说这颜色自然也就偏浅一点。”赵海生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怎么样知道河蚌的颜色与湖蚌的颜色的差别在哪呢?现在这里可没有一盘河蚌和一盘湖蚌给你来对比。”刘玲芝不相信地问。   “你别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这种颜色上的差别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分不出来的。不过对于我来说那可就是易如反掌了。”赵海生自信地说。 刘玲芝这一下也不由得只能承认,毕竟在这方面赵海生是一个真正的专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别人可能不能分辨,不过如果他也不能分辨,那这专家之说也就说不过去了。 “除了这颜色之外,从味道上来说也能分辨出来到底是河里的还是湖里的。”赵海生又接着说。 “咦,这个也能分辨得出来?”刘玲芝奇怪地问。她经常在这里住,所以这河里的蚌和这湖里的蚌她都没有少吃,但是她就分辨不出来的两者之间的区别来,此时她听到赵海生说这两者的味道有差别,那她当然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当然有差别。只不过你吃不出来罢了。”赵海生笑着说。 “呵,看来赵先生对于这吃一道可是很有研究啊,你就和我们说说这湖里的蚌和河里的蚌在味道上的差别在哪里。我们洗耳恭听。”王明也笑着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河和湖里的鱼虾等等,都免不了有一点土味。” 对于这一点,王明、刘玲芝、段红都知道的,因为这已经是一个大家都普遍的常识了。 “河里的水是流动的,很少会有静止的,所以说只要这河里的水没有受到污染,水就比较清澈,因此这蚌的味道就比较纯一点,土味就比较小;相反,如果是在湖里的,那水就是静止的,很少有流动的湖水不是?因为就算这湖水的水质最再好也不能改变这湖水是静止的局面,因此土味自然也就比河里的要重一点。这就是河里的蚌与湖里的蚌的味道差别了。” 王明点了点头,说:“赵先生你说得有道理,这确实是河与湖的最大的差别,也许对于你来说要分辨这种差别是很容易的,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一般人来说可能就没有这样容易了。” 赵海生笑着摇了摇头。说:“也不是这样说,当然,如果说你们想成为一个美食家,那得有一点天份,但是要分别这种味道上的判别那也没有说到必须有天份才行。” “哦,为什么这样说?” “一般人都认为要成为一名出色的美食家必须有一个比一般人要出色的嗅觉或者是味觉等等。当然,这种看法是正确的,但是也不是说一般人没有了这种天生的条件之后就一定分辨不出来这味道上的差别来。”赵海生摇了摇头说。 “难道说我们这些人也能成为一个美食家?”段红也奇怪地问。 “如果是普通的美食家,如果你们有条件,那就可以。”赵海生肯定地说。 “需要怎么样的条件?。 王明三个人都不由的把视线集中在赵海生的身上。 “这个条件就是多吃。比如说这个河蚌与湖蚌的差别。如果你们分别端一盘河里的蚌与湖里的蚌放在自己的面前,分别试吃,细细地分辨,其实不难分别出来的。”赵海生说。 “这就是熟能生巧?” “没错,美食家也不是神,他们的能力也是在实践之中才能形成的。一个人就算是有再敏锐的味觉,如果他没有吃过这河里的蚌与湖里的蚌,他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这两者的差别来?” 赵海生说到这里,想起了自己前世为了分辨各种各样的食物的味道,走遍天下试吃无数的东西才最终有了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这里面又有多少辛苦是不足以为人道的? 所以说,没有一样东西是得来容易的,重生之后的赵海生所占的便宜是他拥有了前一世的记忆,也就是说前一世他经历过的一切在这一辈子都继承了过来,省了很多本来应该走的路罢了。 赵海生的话引起了王明、刘玲芝与段红的沉思,是啊,这些界上如果一个人想站在某一行当的顶峰,又有哪一个不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呢?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用在美食上同样有着绝对的真理。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冲突 “起航。” 昌盛正站在甲板上战战兢兢之时,画舫中突然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浑身一颤,脚下打了个踉跄。顾不得其他,慌忙招呼站在岸边上的两名船夫上船起航。 与此同时,画舫中的朱丹在听到那远远传来的几声呼唤声后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不过脸上倒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看来姑娘还挺受欢迎的。”李修远被扰了兴致,转身回到画舫中,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朱丹。 “那只是士子文儒们对小女子的抬爱罢了。”朱丹浅浅一笑,神态悠闲的回答道。 “这班腐儒不思报国恩,整日流连秦淮金粉之中,实是有愧于天地。”李修远嘴角微微一扬,略带着几分嘲讽之色,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方才叫唤姑娘芳名的是哪位?” “曹国公李景隆。”朱丹听到李修远竟然大言不惭的说那些平日里对自己死缠烂打的腐儒们流连金粉有愧于天地,听那语气搞的好像是自己这些红颜女子误国误民一样,心里有几分恼怒,斜眼瞄了瞄李修远身旁的余月滢,上上下下的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要将余月滢从里到外都看透一般。 “原来是李景隆那个不堪重用的纨绔子弟。”李修远冷眼盯了朱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她是女子之身。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故作姿态。身为女子,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虽然不能自主左右掌握自身命运,但也无需为了阿谀奉承而失本心,否则即便追捧你之人多如过江之卿,亦只不过是一时罢了。” “小女子多谢公子教诲。”朱丹被李修远一句“原来是李景隆那个不堪重用的纨绔子弟”吓了一跳,听其嘲讽不屑的语气,好像坐在自己眼前的男子竟似连京师里跋扈骄横的曹国公李景隆都不放在眼中,这人到底是真的大有来头,还是大放厥词想在自己面前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好获得自己的青睐?朱丹猜不透,目光又下意识的落在了默不作声,安静为李修远斟茶的余月滢身上。 打从余月滢一进画航,朱丹便立刻发现了她的真实性别,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如今回想起来,犹让人难以忘怀。朱丹混迹红尘数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美若天仙、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连一向以姿色自傲的自己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既然能有此颠倒众生的美女佳人侍奉左右,身份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而且她发觉这名男子和女扮早装的女子之间的关系让人感觉有些诡异,二人间明明倾心彼此。但却有时态度亲密,有时若即若离,再看那女子对男子的态度,除了几分倾慕之外,似是还有几分恭敬的意味。这让朱丹大感讶异和兴趣。 要知自己这般姿色就已能在秦淮河上叱咤群芳,成为无数人仰慕的对象,基本上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富豪子弟。对自己无不极尽心思的吹捧赞美自己,生怕自己恼了他们。若这名总是寒着一张脸对自己都丝毫不假辞色的美丽女子到了这秦淮河上,岂不更加迷倒众生? 但正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超凡脱俗的佳人,却如温顺的小猫般,体贴而温柔的侍奉左右,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虽然不知道你在这金陵名气有多响,但既然已在画舫中,不若弹奏一曲吧。”李修远感觉到朱丹好奇和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自是愿奉上一曲。”朱丹娓娓说着,从椅子上站起,将裙摆拢收起,姿势极为优雅的坐到琴前,双手虚按在琴弦上,纤细修长的十指如灵动的精灵般在琴弦上跳跃飞舞,一阵轻柔婉转的悠扬之声悄然响起小如春日里藕断丝连的绵绵细雨,空灵惬意。 李修远身子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双眼,静心沉醉在柔和的琴音中,心绪宁静安详,整个人陷入身心与天地交融的忘我之境,神态平和如安酣的婴孩。 余月滢转头望着俨然在琴音中进入梦乡的李修远安详的睡脸,脸上清冷之色渐渐柔和,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久久凝望着,天与地在这一刻停滞,时间也仿佛不存在。 “丹儿,等等我。”宁心静神的琴声中,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再度响起,美妙动人的琴音戛然而止,余月滢柔和的脸色倏然一变。瞬间冷若冰霜,身体自椅子上霍然而起,转身望着灯火通明的河面上一艘紧紧跟随在飘菊舷后的灯船上,有若实质的目光中杀机隐现。 “赶走他,要不然就杀。”余月滢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肃杀之意令坐在琴前被打断弹奏而有些恼火的朱丹芳心一颤。 “我,我赶不走。”朱丹下意识的颤了颤身子,噤声道。 余月滢忽然手掌在作画的桌上一拍,一支毛笔在受震动的反作用力下从桌上弹起,不偏不倚的落在余月滢手中,然后只听“嗤”的一声,毛笔脱手而出,如离弦的箭一般,直直飞射向画舫外。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毫不拖沓,看的朱丹不由目瞪口呆。 “的!” 几乎是在同时间,身后紧追不舍的灯船上猛然响起一声惨叫。接着又传来重物摔地发出的砰砰之声。 “继续弹。”余月滢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妾化,无动于衷的坐回椅子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好似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干系一般。 余月滢虽然没事,朱丹却是被吓得不轻,惊骇之色溢于言表,四肢亦僵硬的不敢动弹,她从没想到这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竟然身具武功,而且杀起人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已经睡着,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余月滢抬首盯着神色惊慌失措的朱丹,冷冷道。 “呵呵,想不到你眼光倒是不差。”朱丹忽然一改惊慌之色。笑意嫣然的迎上余月滢逼人心魄的目光。 “你不是我的对手。”余月滢淡淡道,“不管你是谁,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为什么不真的杀了他?”朱丹不答反问,转头瞧了一眼飘菊锁后头的灯船,饶有兴趣的看着余月滢。 “想死就继续问吧。”余月滢不再与朱丹废话,诱人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美丽的弧线。 “我还是弹琴吧。”朱丹虽然看起来镇定的很,实则心中之震惊早已如那波涛汹涌的大海般久久不能平静。她虽然早就看穿了余月滢的性别,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俏佳人不仅貌美,而且身负武学,其武功犹在自己之上。 混迹风月红尘多年,从未被人发现过,朱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哪知人家打从第一眼见面就看出自己练过武,自己却对对方没有任何察觉,单从此一项,即便朱丹真有所企图,也不敢再造次放肆,只是如此一来,心中对已酣睡男子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疑惑和猜测。 “咚。” 当朱丹准备继续弹琴之时,船身像是受到了强烈撞击般,突然一震,三人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只不过李修远仍然还在沉睡当中,对这一切均毫无所觉。 与此同时,身后灯船上又响起了一阵怒不可遏的吼叫吆喝声。 “自寻死路。”余月滢神情关切的看了李修远一眼,生怕他被惊醒,原已渐渐平和的心境徒然又变得杀机凛凛,朱唇轻启,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从口中一字一字缓缓吐出。 “慢!”朱丹见余月滢动了真怒,连忙出声叫道。这李景隆可是曹国公,谁敢轻易得罪他?哪怕身具武学,也不能为所欲为,否则到时候一张通缉令就让你在大明无立锥之地。如今李景隆这个纨绔子弟若真被杀,那自己铁定脱不了干系,她可不想过那躲躲藏藏芶且偷生的生活。 “曹国公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权势滴天,行事多不法,在南京城几乎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你今日真杀了他,只怕你连城门都出不去。”朱丹继续劝阻道,但一双灵动的双眼却直勾勾的观察着余月滢的神情变化,好似想要从余月滢口中探出她和李修远的身份。 余月滢默然,半晌不发一语,然后慢慢回坐到椅子上。不是她不敢杀李景隆,而是因为她想起皇帝在林出宫前曾郑重其事的嘱咐过,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否则不要轻易惹起是非。 曹国公李景隆乃是大明功臣之后,自己虽有皇帝做靠山无需怕他,但她却不得不为皇帝着想。一旦李景隆真被杀,朝野之上必然掀起惊涛骇浪。 “稍安勿躁。”一直闭着双眼的李修远突然眼皮一张,向余月滢投以一笑,轻声安抚道,“无知之人罢了,不值得你这么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嗯。”余月滢轻轻点头,杀机敛起,空气中冰冷的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面的立刻停船,否则本公国立刻就让人包围了你们的画航。”余月滢才刚点头,后头又传来一阵嚣张无比的怒喝声。 “当真是无药可救了啊。”李修远脸上神色不变,怅然叹了口气,深深凝视了朱丹一眼,幽幽道。
第三卷第四十五章浓茶鱿鱼丝下 孙志成拿来东西后,赵海生并没有马上就开始烤制鱿鱼干,而是就着炉子里的碳发出来的微微的火光仔细地把鱿鱼干上外面的那一层小小的薄膜之类的小东西都清理干碎。 刘玲芝走到了赵海生的面前,轻声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海生心里可是一阵苦笑。刘玲芝走过来的时候带来的那可是一阵令人心醉的甜香,如果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有这种艳福,但是现在这里可是有着老不少的人,最为关键的是这旁边还站着一位对刘玲芝虎视眈眈的罗大明呢。 刘玲芝这样的女人如果赵海生能吃得到嘴里,那为此而与罗大明发生点冲突,倒也值得,可是赵海生知道刘玲芝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至少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招惹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无端端地被罗大明忌恨那就太不值了。 但是赵海生又能怎么样? 他难不成还躲开或者是说“刘小姐,你就不要靠过来了吧?” 所以说赵海生也只能是吞下这个“苦果”。让他心里稍稍有点苦中作乐的就是与这样的一个美人近距离接触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果然,刘玲芝一靠近,罗大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赵海生就已经感觉到了他那如小刀的一般的眼光已经在自己的身上射了无数把了。 “呵,这个鱿鱼干很大。一般来说在这表面上总有着一些残皮什么的,要烤之前得先清理干净。”赵海生笑着解释说。 “哼,这种东西一会一烤就先脱下来了,用不着清理。”罗大明显然是无法忍受赵海生与刘玲芝的近距离接触,也走上前来说。 赵海生摇了摇头,说:“烤时会脱下来没有错,但是这样就会影响味道了。” “你这绝对是夸大其辞。这样怎么可能会影响味道?不就是一点残皮么?”罗大明一脸不屑地说。 “这种小的残皮一烤就焦,焦了就有焦味,如果不提前清理下来,这种焦味就会附在鱿鱼干上。你说这样会不会影响味道?” 如果是别的事情,赵海生还真的不想与这种已经被**冲晕了脑子的人争论,但是这美食方面赵海生这样的大师自然不会允许什么也不懂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吱吱歪歪的。 在这方面罗大明又怎么可能是赵海生的对手?赵海生这番话一出,他也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悻悻地不再说话了。 看到罗大明不再说话,赵海生也就安心处理起手里的鱿鱼干来。 在把鱿鱼干上的那些没有用的残皮小须什么的都处理完之后,赵海生又端来了一碗清水,开始一点点地洒在了鱿鱼干上,看赵海生那仔细地动作,所有在旁边看的人都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今天晚上能来这里的都是一时之人杰,他们当然都是吃遍四方的人物,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厨师炮制菜的过程? 所以此时不知不觉之中他们都在注意着赵海生的动作,赵海生也就成为了这些人的中心。 在场之中的人最先感觉到这种变化的就是刘玲芝,不得不说她天生就是一名七巧玲珑的人,她此时感觉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赵海生的身上。 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能力,总能通过一件小事就轻而易举的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今天晚上的这些人在各行各业都有着自己的本事,但是赵海生这才第一次来就能借着罗大明找自己麻烦的事情而成功地让所有人都看着他。 如果说自己之前把他介绍给众人。众人也许还记不住他的话,那现在这一出一演完,那今天晚上在场的人记不住他才奇怪了。 如果说赵海生这一出能有一个好的结果,那么恐怕就更是不得了的事情,说不定在圈子里就会传开来,说是赵海生用一只鱿鱼干击败了罗大明之类,如果这种情形真的出现的话那可就真的让赵海生借上了东风。 如果赵海生知道此时刘玲芝的想法的话,那么他肯定是来一个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错,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罗大明让他感觉到得不偿失的话,那从清理鱿鱼干开始他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在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的同时也会让自己获得好处,而这个好处就是让今天晚上的人记住自己,仅此一点就算是因此而得罪一下罗大明,也值了,当然,赵海生必须要控制好,不能真把罗大明给往死里得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赵海生也不太担心。只要自己控制好就行了,另外一个就是据他所观察,罗大明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小心眼的人,那刚才吃那个鸡翅的时候就不会承认是好吃的了。 “赵先生,你把水洒到这鱿鱼干上去干什么?”一个站在周围的人说。 黑暗之中,赵海生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但是听这语气,起码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这个人都记住自己姓什么了,这就是一个好事。 “这种鱿鱼干平时为了好保存,都会晒得比较干,但是又由于比较厚,所以在烤的时候就得先湿点水在上面,要不很容易就出现把外面都烤焦了、里面还没有烤熟的情况。”赵海生解释说。 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赵海生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但是别看简单,如果赵海生不说大家也都明白不了。 此时,孙志成已经回来了,他的手里拎着的是一包东西,正是赵海生想要的茶叶。 “海生,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孙志成笑着说,此时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侍者,侍者的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大的铁负。 赵海生接过孙志成手里的茶叶,然后又对侍者点了点头,说:“你去把这个荑洗干净,然后装满水,再抬回来就是了。” 很快,装满了水的铁堡就抬了回来。赵海生让侍者把铁楚架在其中的一个炉子上,然后打开锅盖,把手里的茶叶都倒了进去。 “你这是煮茶?”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是煮茶水。” 把赵海生手里的那个茶叶包拿过来一看。谢祖武的眉头皱了起来,一看这种包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茶叶,似乎不怎么好啊。”谢祖武犹豫了一下问。 赵海生笑了,知道谢祖武这是给自己留面子呢,他笑着说:“不是不怎么好,是一点也不好,三块钱一大包的东西,好得到哪里去?” 一旁的罗大明一听,就笑了,大声地说:“怎么,没有好茶,要不要本公子给你弄点去?” 刘玲芝也觉得这样不太妥,也小声地说:“海生。我那里有好的茶。” 刘玲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好茶,我这里有。没有必要用这种几块钱的。 赵海生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其实就是用这种的才好。你的那些茶是好茶不错,但是却不是这样子喝的。” “哦。这茶好反而不行?”谢祖武也奇怪地问。 孙志成此时也说:“这些界上没有绝对好吃的东西,那要得看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吃,特别是配什么东西吃。你们所说的好茶当然是一个好东西,但是如果这样的好茶像赵海生这样大锅一煮,那又怎么可能会煮得出好东西来?相反,你们别看着赵海生现在用的这种几块钱的茶叶。但是一会你们就知道那是别有风味。” 此时孙志成已经想明白了赵海生用这个粗茶的目的了,那就是配着一会他烤出来的鱿鱼喝的。一般情况之下这种粗茶只不过是穷人喝的东西。但是孙志成却知道经赵海生这样一搭,说不定真的能搭出美味来。 所以他才这样说,而且他对此也抱着极大的期待。赵海生在美食方面经常能给人以惊喜,孙志成相信这一次也毫不例外。 碳火很足,众人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水已经开了,而咕咕的声音传来一会之后。赵海生就对那站在一边的两个侍者说:“把这臭抬下来,抬到湖边处,放在那里晾凉了就再抬回来。” “好的。先生。” 两个侍者应了一声之后就抬着一大茨的茶水向湖边走去。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微服私访十里秦淮 “朕带你去个地方,保证很好玩。”坐在乾清宫里的李修远抬头瞥了眼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自己的余月滢,霍然从御座上站起,拉着余月滢的手就待往房门外走。 “玩?”余月滢骤闻此言,不由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脱口反问道。皇帝日理万机,每天都要忙到凌晨时才会去歇寝,天不亮又要早起上早朝,唯恐自己懈怠半分,然后一天到晚就忧国忧民的紧皱着一双眉头。从来就没有从他口中听说个任何一个有关“玩”的字眼,其风雨无阻废寝忘食的勤勉辛劳落在余月滢眼中。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想开口劝解,却又不敢,怕自己忤逆了皇帝的意。 宫中的生活极度无聊和苦闷。余月滢除了每天处理由锦衣卫搜集的各种情报之外,就是跟在皇帝身边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全,以防再有什么刺客行刺危急皇帝安全。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说起来好像过的没有任何一点意义,但余月滢却浑然不在意,甚至希望自己能一直这样陪伴在皇帝身边。 她本就是一个与世俗有些格格不入的女子,从无任何追求,什么高官厚禄,在她看来与浮云神马的无异。在皇宫中整整呆了三月有余,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皇帝揪出隐藏在宫里的奸细,保护皇帝的安全。当初李修远说要送她回家,而她却保持沉默。最后终继续留在宫中的理由,便是想要保护这个男人的生命安全。 今天忽然从皇帝口中听到了“玩”字,余月滢立刻像见了鬼一般,睁着一双美眸不可思议的直直的望着皇帝,好似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 “干嘛用这种一副像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朕?”李修远被余月滢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垂眉瞄了一眼被自己拉着的余月滢的右手。以为她对自己有违男女授受不亲道德贸然拉了她的手而不满,不由讪讪的收回手,心中暗道一声可惜,神情有些尴尬的问道。 余月滢没有开口回答,波光流转的美眸仍旧一眨不眨的望着皇帝,好似要将皇帝从里到外全看透。 “看什么看,走吧,朕带你出宫。”李修远一直为自己把余月滢束缚在空洞毫无生气的皇宫里而愧疚,因而想趁着九月重阳的机会,陪余月滢到处逛逛。希望能让这冰山美女脸上多一些笑容,过的快乐一些。只是没想到自己难得抽空陪她去散散心,她却是这般反应,好像自己有所企图似得,搞的李修远心里有些郁闷。 “昌盛,替朕准备两套男子华服,你自己也换上一套,一起出宫。”李修远不管余月滢是不是还在盯着自己看,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昌盛说道。 “是,陛下。奴婢这就立刻准备。”昌盛的表情和余月滢有的一拼,也睁着一双大眼傻呆呆的看着皇帝,听到皇帝的旨意,口中条件反射的回答着,脚下却没任何动作,待得被皇帝狠狠瞪了一眼,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跑出东暖阁替皇帝准备衣服。 不管是古时还是后世,素有“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十里秦淮可谓远近闻名,世人皆知。甚至有人说到了南京却不去秦淮河畔,就算不上是真正去过南京这座六朝古都。 秦淮河,是南京第一大河,分内河和外河,内河在南京城中。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秦淮河的源头有两处,东部源头出自宝华山,南部源头出自漂水县东庐山天生桥下胭脂河,两个源头在江宁区的方山婊交汇,从东水关流入南京城。 她是古城金陵的起源,又是南京文化的摇篮,更兼十代繁华之地,被称为“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也是南京的母亲河。 东吴以来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的居民地。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并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隋唐以后,渐趋衰落,却引来无数文人骚客来此凭吊,咏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到了宋代逐渐复苏为江南文化中心。明清两代,尤其是明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明末清初,秦淮八艳的事迹更是脍炙人口。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航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九九重阳,算不得是什么重大节日,但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的秦淮河畔依旧如往日般,夜幕才刚刚降临,秦淮河畔早已人流无数,人流穿梭中,身着儒装的文人士子随处可见,河上星罗密布闪烁着点点灯火的灯船,此起彼伏传一小二;凶戏曲歌声犹如天簌,无不诱着大明都城天子脚下刚毕十鼎盛。 说来惭愧,李修远来到大明也有些时日了,却始终不曾踏足过南京最著名的秦淮河畔。 十里秦淮,主要以夫子庙为中心,秦淮河为纽带,包括瞻园、夫子庙、白骜洲、中华门、以及从桃叶渡至镇淮桥一带的为最盛之地。 “果然不愧大明最为繁华之地。”站在长板桥上,望着河畔和桃叶渡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勾栏瓦舍,鳞次栉比,画航凌波,商女曲伎如云,李修远情不自禁的万分感慨道。 “你,你居然带我来这里?”已经经过李修远乔装打扮的余月滢站在李修远一侧,看着河畔上连成一片的许多楼阁里许多浓妆艳抹的女子都身穿暴露装,笑语嫣然的拉扯着往来的行人,口中还连连称呼着“客官,客官”,清冷的容颜上不禁浮起一片晕红之色,两只纤纤玉手更是掩着双眼,不敢睁开。 “亏你还是一个武林高手,怎么怕成这样,她们又不会吃了你。”李修远脸上露出几分挪愉之色,扯下余月滢掩着两眼的双手,调侃道。 “下流。”余月滢斜眼瞪着李修远,晕红着脸唾了一声, “我晕。”李修远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避开余月滢想要吃人的目光,讪讪然的转头望向其他地方。 站在身后的昌盛看着一向威严无比的皇帝却被余月滢斥为下流,心中不由暗自偷笑不已。 “笑什么笑,滚一边去。”李修远恼羞成怒的回头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昌盛,语气不善的骂道。 “陛下息怒,奴婢不敢。”昌盛被李修远一瞪,顿觉汗毛倒立,连忙躬身告罪。 “在这叫什么陛下,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朕闲来无事跑到这秦淮河畔来了啊?叫公子,要是敢再叫错,自个直接跳河里头去。”李修远没好气的斥责道。 “噗哧。”一直冷着脸的余月滢看到向来宠辱不惊的皇帝因尴尬而发怒的样子,与平日里见到的皇帝完全不是一个模样,顿时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没朕允许,你不能和其他任何人开口说一个字,要不然朕也把你扔河里去。”李修远眉毛一挑,斜了余月滢一眼道,“嗯,你今晚就先叫朕修远吧。”李修远想了想说道。 “修远?”对于皇帝所说的不准自己和其他人说话,余月滢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平常她除了跟皇帝说话聊天外,本就基本上从不与任何人说话,哪怕是皇帝的近侍昌盛,也没那个荣幸。在她眼里,这世上尚且没几个人值得她开口说话的。只不过皇帝突然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叫他修远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她着实有些费解,不由一脸疑惑的望着皇帝。 “别问为什么,就这么叫吧。”李修远情知余月滢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之所以会这么问,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因此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之色,背负着双手,仰天望着漫天繁星,怅然叹了口气。 “嗯。”余月滢见李修远脸色不好,当下不再言语,只是目光幽幽的望着他,呆在宫中的日子里,她就早已发现皇帝总会像今日这般突然独自一人安静的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画舫准备好了吗?”沉默片刻后,李修远收起飘飞的思绪,淡淡的询问道。 “奴婢已经备好了。”昌盛连忙恭声道。 “嗯,上船吧。”李修远微微颌首,昌盛当先领路,沿着长板桥向河岸走去。 秦淮风光最著名的是盛行于明代的灯船。河上的船,不论大小都一律悬挂着彩灯,凡游秦淮河的人,必乘灯船为快,因此李修远特意让昌盛准备了一艘画舫。 皇帝心情不大好,余月滢和昌盛都不敢接话,只得老老实实的紧随其后。 秦淮河上的桥粱非常多,自西向东有名的有,长板桥、武定桥、文德桥、来燕桥和利涉桥等。文德桥北面为东牌楼贡院街,夫子庙、应天府府学,江南贡院都 邻这条街道,因此文人士子极多,大名鼎鼎的中山王府也位于夫子庙的西侧;文德桥南侧则是钞库街和大石蹦街和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乌衣巷。 “船上有人。”当李修远和余月滢正准备踏上画舫之时,余月滢忽然俏脸微寒,身形一滞,单手拉住李修远的手臂,轻声说道。
第三卷第四十一章 难题与圈子 “真他妈小人,气死我了!”小六子一把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道。 “怎么了?” 小六子刚气呼呼地坐下来,却是让身后的一把声音吓得跳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发现来的正是自己的老大赵海生、孙志成与段红。 “老大、孙老、段姐你们来了。”小六子忙摆出一幅笑脸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孙志成与段红也坐下来之后,赵海生看了一眼小六子。 小六子的脸马上就塌了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自己的老大了,本来他还想着自己解决掉了就算了。 可是想不到自己这一发脾气,就让老大看到了。 “嘿,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大,我能解决的。”小六子还继续嬉皮笑脸地说,想蒙混过关。 赵海生双眼一瞪,说:“你能不能解决我不管,我是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自己的老大有发飙的倾向小六子马上就说:“是这样的,我们的快餐店不是要马上开业了么?我就去申请工商的注册登记。谁知道那班人就要刁难我。” 赵海生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不要说是现在了,就算是二十年后那行政监督已经很透明的情况之下这种事情还是会出现。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赵海生问。 “没有!我哪敢得罪他们。” 小六子刚开始的时候还说得很大声,但是在赵海生那严厉的眼光的迫视之下也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那小子前段时间让我给他十万块,我不是不给嘛,谁知道他还真的敢明目张胆的就把我们快餐连锁店的事情给卡了下来。” 小六子有点委屈地说。 赵海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事情真说起来还是怪不得小六子。十万块这个数目也太狠了一点。小六子嘴里的那个人赵海生根本不用问是谁,有能力卡住小六子的申请的人多少都是一个领导了,而且还有这个底气要这个钱,那就说明这个人还真的有点能耐。 工商卫生这些部门,他们是行政机关,如果真的想找你问题,那是绝对能找得到的。就算是找不到那三天两头来一个检查,那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现在看来小六子已经把那个人得罪了,这个可是一个定时炸弹,赵海生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小看这个问题,而必须重视起来。 出现了问题就得马上解决,要不问题就会越来越大,也会越来越难以解决。 赵海生看了一下孙志成,笑着说:“孙老,你认识什么人么?” 与赵海生不一样,孙志成在广州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人脉肯定比较广,而且他的日日鱼巷做出这样的局面,如果说后面没有些这方面的人脉,赵海生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赵海生当时选择孙志成做自己的合作伙伴。原因主要有三,第一个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就是他觉得孙志成与自己能合得来,做生意就是要讲究人和;第二个当然就是对方在餐饮这方面的丰富的经验;第三个就是孙志成在广州的人脉了。 赵海生知道在中国这样的一种环境之中做生意是必须与当地的政府部门打交道的,特别是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在广州这个地方赵海生自己是一个外来户,要想站稳脚跟那有一个当地人作为合作者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果然,孙志成笑着说:“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我去安排吧,我先去打个电话,你等等。” 孙志成走出去之后小六子嘀咕着说:“老大。这事情我们占着理,凭什么去求他们。” 赵海生瞪了小六子一眼,说:“你懂什么,咱们在这里做生意,免不了是要和这些人打交道的,你在这方面的关系要打点好,不打点好,他们三天两头的来检查什么的,我们的这个生意还用不用做?” 听了赵海生这一翻话小六子的脖子一缩。他知道自己的老大说得没有错,只是他一想到那个人开口就向自己要十万块就气了。 其实小六子想想也明白自己这是有一点意气用事了,那人向自己要十万,便是谈谈。说不定还是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的,有时候花点小钱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呵,赵先生。小六子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咱们的利益罢了。”段红在旁边打着圆场说。 赵海生摆了摆手,说:“我当然知道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小六子,但是他这种毛躁的脾气还得磨练一下,我不是说要小六子拿十万给那个人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而是说当我们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选取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去处理,而不是和别人顶撞。那样肯定是不利于问题的解决的。毕竟我们还是要在广州这里做生意的,对不对。” “老大,你说的对,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了。”小六子也明白赵海生的意思,于是点头认错说。 “好了,你以后注意就行了,这种事情以前没有遇到过,没有经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赵海生看到小六子已经认错,也就笑着说。 “老大,他们不会真的天天来我们这里检查吧?”小六子这个时候反而担心起来。 “应该没有到这一步,但是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这样吧,你这几天先把这个快餐店的事情放一下,等我和孙老把事情解决了再说。而你呢,这几天就盯一下我们的海鲜连锁店,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一下,省得真的有人找上门来找麻烦。如果真的有人找麻烦了,你要知道怎么样去应对,而且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海生仔细地叮嘱小六子说。 “好的,老大。那我现在就去各个店里看看。”小六子再也坐不住了,马上站起来说。 “去吧。”赵海生点头同意了。 小六子走之后,段红看了一眼赵海生,然后也问:“这件事情不会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吧?” 赵海生想了一下,说:“应该没有问题,事情应该还没有闹大。” “啊!” “呵,这也是我疏忽了,之前一直忙着成立股份公司,然后又是忙着准备这个快餐店的菜式,而忽视了这一方面的经营。在我们这种环境之下,做生意、特别是做大生意一定得与有关部门多走动,联系一下感情,让他们多了解我们。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的进一步发展壮大。” 赵海生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小六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毕竟还年轻,有点意气用事,这种事情他处理不了。我看接下来我们得重视这个事情才行,要为我们的企业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经营条件才好。” 段红同意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我们得重视这个事情。也许当我们的快餐店进一步壮大了,还得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去处理类似的事情。” “没错,确实如此,不过目前我们得先把眼前的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赵海生对于段红的提议是很赞同的,一个企业发展壮大之后它与外部之间的联系也会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密,所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处理、协调外部与公司企业的关系的部门是很有必要的。 孙志成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他笑着对赵海生和段红说:“已经约了人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登门去拜访一下他怎么样?” “好的,我们这就走。” 赵海生和段红站起来跟在孙志成的后面出门而去。 孙志成所说的要去登门拜访的人并没有住在城内,而是住在城外。 城外的一处小山前可以看得到山脚下的两层楼房,楼房前有一条河,楼房的周围种着已经有三四人高的阔叶树木,整个楼房都被罩在树荫之中,再加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这倒是一个好地方。”段红说。 “呵,老市长退休之后一直在这里生活。”孙志成笑着说。 赵海生已经知道自己要来见的人是谁了,那就是广州市已经退下去的市长张为军。别看着张为军已经退了下来,但是有着前世记忆的人赵海生却是知道做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人走茶凉的事情当然是比比皆是,但是对于某一些人来说这种情况同样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而且,孙志成既然敢带自己来这里,那也就说明了这个张为军的影响力绝对不小,或许孙志成的目的还不仅仅是为了当前的这一件事情,在听了小六子的话之后,也许他也注意到快餐店的外部的公关也是要抓起来的了,这个张为军或许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之一。 赵海生至少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广州市没有任何根基的他如果能得到张为军的支持,那做起事来无疑会顺畅得多。 “老爷子在书房里。”小保姆对孙志成、赵海生和段红说。 孙志成与张为军是同学,不过张为军比孙志成还大上五六岁,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了。 书房里,一只小炭炉上搁着一个陶壶,张为军的手里正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地扇动着,那隐约透出的火红证明里面的摆的是上好的精炭。 赵海生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一动,说: “老市长,我来吧。” 张为军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看了一眼孙志成。这一眼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这人是你带来的,他是不是有这个本事煮好茶?别浪费了我的好东西。 孙志成笑着说:“我说老同学,你就放心吧,这小子手上的功夫了得。” 在孙志成看来,能煮手好菜的人在这茶道方面至少也是有相当的水平的。 赵海生的眼力一直不错,孙志成相信赵海生一定看得出来张为军在这方面是一个高手,如果自己不是有两下子,那是不可能主动开口接手这个活的,所以也就打包票说。 “哈哈哈!好,那就让海生来试试。”说着,张为军把手里的扇子递给了赵海生。 赵海生专心地扇着扇子,炉子里的炭慢慢地变得通红,而陶壶也慢慢地发出“咕咕”的水声,一股接一股的白色蒸汽也升了起来。 “老市长,这炭是好炭,这水也是好水啊。”赵海生一边保持手里的扇子以固定的频率扇动着,一边笑着说。 只看那炉里的炭纹理清晰,火色通红透亮而且均匀无比,就知道这绝对是上好的炭,而那升腾而起的水气之中不仅没有一点异味,而且还隐有一股矿物清香,可见水质纯净。 “呵,闲来无事,自己在山上砍了些树木!自己烧的炭。而这泉水也是附近的山涧里的水,虽然无名,但是水质却着实不错。”张为军笑着说。 听着水声差不多了,张为军打开了茶筒,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飘了起来。 “极品雨前龙井!” 赵海生的鼻子一抽,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雨前龙井,非常讲究采摘的时机,一定在谷雨之前采摘,要不就根本不值钱了,谷雨之前就必须进行采摘,采摘时讲究“一叶一芽”即是“一旗一枪”正所谓“早采三天是个宝,迟采三天变成草”说的就正是这个。
第一卷第九十三章 身不由己的官场 “陛下,如今嘉兴知府李登昌一案虽已尘埃落定,但此次官员牵连甚广,调动频繁,只怕人心浮动,不利于国事啊。吏部选授之时,出于仓猝,恐未能尽其才。其令巡按监察御史及按察使,各府州县到任半岁之上者,察其能否廉贪之实,具奏。不知陛下以为如何?”吏部尚书张幼忧心仲仲的说道。 地方官员本就应当以稳为主,除了每五年调换一次之外,平常甚少调动,这次江南官场洗牌,吏部尚书张皖听从皇帝的旨意,将李修远曾经给他的那份名单中注明的大部分官吏都安排到了江南,但由于他对他们并无太深的了解,因而心中有些忧虑他们在新上任府州县之后,可能出现什么砒漏,到时候他这个吏部尚书又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官场变动,人心浮躁自是在所难免。不过张爱卿所言不无道理,眼下当以安定臣民之心为主。就依张爱卿所奏吧。”李修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另外,为安抚民心,今年苏州、湖州、嘉兴、松江等江南地区秋赋允予酌减,详细数据就由户部侍郎夏爱卿拟文之后再呈交于联吧。” “陛下,只怕今年秋赋不宜酌减啊。”户部侍郎夏元吉听完皇帝的话后,神色凝重的说道。 “为何?”李修远眉头微微一皱询问道。 “今年陛下已下令在全国修缓交通水利,又提高了官员俸禄,邸报的免费大量发行,流民大量迁徙,及已在建造中的大明宝船,无一不是巨资耗费,若秋赋再减,则户部财政将捉襟见肘矣。”夏元吉一脸忧虑之色道。 “陛下,臣也以为如此。”卓敬曾是户部侍郎,对户部的情况自也比较熟悉,眼下已是九月中旬,年末将至,户部虽然掌管着天下的大金库,但进账快出账更快,以眼下户部的财政余额来说,要坚持到明年夏收之时已有些不易,若是再减秋赋,那就更不易了。 “夏爱卿善于理财,精打细算犹若家中贤妻,区区半年时间,怎会难得了你,秋赋照减,不过酌减之数可降低。所谓君体臣心,臣顺民意。对于百姓而言,他们并不苛求永无赋役,但有丁点减少,便可帮助他们一分,也能让他们能过个好一点的年节。” 李修远粗略估算了一下,知道夏元吉和卓敬并非危言耸听,温和一笑道。心中却是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打算把明朝的军队武器设备改进一下,然后全军装备下去。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能先进行研究改进,然后等到财政富余之时再大面积普及装备到军队。 看来饭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步子得一步一步的迈啊。 “陛下集天之仁,江南百姓当感激涕零称颂圣恩浩荡也。”皇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还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帽子,夏元吉纵是再不愿也只能领命接下旨意,至于财政问题该如何解决,他还得回去好好研究琢磨一番。 当然,这本来是户部尚书王钝的任务,只是王钝最近一直在吴泓江亲自督促民工疏通河道,除非到了正月,要不然难得回京一趟,因此户部的一切事务都要经过他手。 不过夏元吉本身就是以善于理财出名,永乐年间郑和几次下大西洋所需的亿两费用,全部都是用他筹措的,为郑和下西洋解决了后顾之忧,保证了下西洋这一盛举的顺利进行。而且夏元吉于今年上任户部侍郎后,表现不错,兴修水利交通的费用就是由他专门负责的。 “尔等就无需给联拍马屁了。”李修远摆摆手阻止了几位准备称颂自己的堂官,尔后神色忽然一凛,神情严肃的看着殿上众人缓缓的沉声说道,“嘉兴知府李登昌一案既已告一段落,但尔等失察之罪却仍未安。现在也该是联向尔等问罪的时候了。” 众人闻言,心神一震,连忙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们本就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今日进宫复命,心里便异常忐忑,但见皇帝和大臣们都聊了一个时辰却始终不曾提起此事,还以为是皇帝忘记了,没想到到现在才忽然重新提出来。 “陛下,微臣昏聩无能,有负圣恩,请陛下将微臣革职查办。”吏部尚书一直在等着这个时间,皇帝一发话,他立马就双膝跪地请罪道。 自从李登昌一案爆发,他便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了此劫,即便皇帝有心偏袒也不成。吏部贵为六部之首,吏部尚书号称“天官”放在内阁权利最大时的明朝中期,也是六部之中唯一一个可以和内阁阁员平起平坐的。放眼朝廷大小九卿十八个衙门,每天盯着这个位置的人数不胜数,个个都恨不得自己能到这把椅子上坐一坐。如今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张幼难辞其咎,他们就更不会错过这等绝佳机会。 李修远眯着眼盯着张幼,从他坦然的神色中看出他已抱了被革职查办的决心,心中不由怅然叹了口气。 张幼为人奉公守法,正直公正,行事稳重,所甄选任用之人也多事贤良之辈。说起来李登昌的贪墨一案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因为李登昌是由前任吏部尚书任命的。但所谓身在其位谋其政,不管他李登昌是什么时候被任命的,只要他在你任职期间出了差错,他张幼就得负责人。实是天底下无论哪个官员犯了错,吏部尚书都要负一定的责任 这就是所谓的一分权利一分责任。 说实话,李修远并不想对张幼做出什么惩罚。但天底下无数双眼睛全盯着他这个位置,李修远身为皇帝若是不向他问罪,只怕天下人都要说皇帝行事偏颇,有失公允,从此之后将再难以服众矣。 户部尚书王钝此次也难逃其责,一个部门中就出现了那么多个贪官,他这个堂官是绝对别想撂挑子的了。有句俗话说“大九卿有大九九,小九卿有小九九。”眼下吏部和户部两个朝廷最为重要的部门堂官同时都要撤换,任哪一个人心里都忍不住想要动点念头。 可是把他们撤换了又该换谁上? “李登昌知府一职虽非由你选授,但你身为吏部尚书,难辞其罪,念你经年功劳不浅,现革去吏部尚书一职,任大理寺卿正三品。至于户部尚书王钝,鉴于他如今仍在吴泓江,暂时不予问罪,待其归朝再行定夺。”李修远闭着眼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关于新任吏部尚书一职,不知张爱卿有何合适人选?”
第一卷第八十八章 沉沦的余月滢 今皇帝旨意连着下,包括夏收秋赋,赋役两册的重边:炸口十地清查。《天工开物》的推广,武举恩科,武学规制,以及近来的百官京察,吏治整顿重正朝纲。水利交通整修,还有倾力彻查嘉兴府知府李登昌贪墨并扣押巡抚一案等等。一个接着一个命令,直弄得朝廷中央到各地方政府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搞的好像每个人屁股后面都有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拼命追着他们一样。 李修远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明白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至少现在朝廷大小九卿的所有人员都已被全部利用起来。却仍显得有些人手不足。如果求功心切。很可能结果会适得其反。毕竟人力有限,无法保证每个人行事都是高效率的,更不能期望别人能像李修远这个皇帝般废寝忘食的尽职尽责。 “郑和啊郑和。朕都不知该不该用你了。”李修远望着墙上的世界地图。嘴角一扬,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从方才锦衣卫口中报告的马三宝的行为来看,马三宝在燕王府整整呆了十七年,燕王对他有知遇之恩,想必他早已对燕王死心塌地忠心耿耿。自己想要让他投到自己门下,显然是极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这远航美洲一事,到底还该不该用他呢?李修远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一旦自己用了马三宝。那就等于让他掌握了先进的航海技术,很可能会导致燕王麾下出现一支秘密而又强大的水军部队。如此一来。无疑等于自己亲手养了一只凶狼。 “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大么?”余月滢双目迷离的望着世界地图,喃喃自语道。 当这张世界地图摆在御案上时,她并未感觉到什么,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可是当李修远把它悬挂起来的时候,她立刻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心神刹那间震撼无比。整个人呆若木鸡般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人生在世二十余载,她一直以为自己身处的这个国家就是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这个世界转动。在她的认知里。她从未想象过。原来在这个强大的国家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而自己曾经以为的世界,在这张世界地图上小却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大李修远见余月滢神情有些恍惚 不由轻轻一笑,拿起一根细细的竹竿。指着地图解说道。 “从明朝沿海这里开始。穿过这个名叫太平洋的大海,一路向西行。到达炎黄州注:美洲现在并未被发现。所以李修远决定把这片大陆命名为炎黄州。,这上面有几千万人。他们的肤色和语言都与我们截然不同。我们的祖先曾经到过这里,他们的后裔至今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在不远的将来。我要让大明的子孙再次踏足这片土地,并将其纳入我大明的疆域版图里李修远双手按在写着炎黄州三个字的大陆上,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神情振奋的说道。 “你去过那里?”余月滢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神色兴奋的李修远,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没去过。李修远摇摇头。“但我知道这片大陆上有联,有大明亿兆苍生及我整个大明所需耍的东西 “那你去过这边?”余月滢并不清楚李修远话里提到的他所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她却能从李修远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中感受到他强烈的自信与自豪。 “也没去过。简单一句话说。我从未离开过大明这片土地。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人知道这咋,世界除了我国周边的这些国家之外 还有许许多多遥不可及的国家存在,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大海的另一端。还有另外一片大陆。但这仅仅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而已,它们自始自终都是存在的。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全部人都知道。这个世界。远远要比我们所已知的,所能想象的更大的多的多 “看看这张地图吧,当你看着它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你的心在剧烈跳动。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你能感受到这张地图、这个世界将带给世人怎样的惊喜。”李修远的言语仿佛充满了盅惑的无穷魅力般,一步步在余月滢眼前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蓝图。尽管还很遥远,却让人不得不为之心动。 余月滢怔怔的望着治活不绝意气风发的李修远,迷离的眼眸中闪过几分沉醉。这张地图的确给了她无以伦比的震撼,震撼到她感觉到原来明朝这个殃殃大国竟是如此渺几乎完全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一切都显得那么天方夜诸。荒唐到无人敢去相信。若是他人看见李修远画的这张地图,并听到了方才他所说的一切,只怕都会认为他大放厥词痴人说梦,甚至骂他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但看着李修远的脸,听着他掷地有声的声音,余月滢心中并未有任何怀疑。她不知道为何李修远明明未曾到过这些地方,却能将它们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 她只是清晰感觉到,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因为他的表情和语气是如此坦然和自信。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心中有着极大的野心,妄图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这就是他伟大的梦想和抱负吗?余月滢在心中喃喃自语。 她只是一咋小女子而已,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理想和抱负,或许换句话说。她从未去追求过什么。该是她的终究是她的,谁也夺不走,不该是她的,她也从不强求,一切都顺其自然。 但在这刹那间,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开始有所追求了。 她忍不住为他的梦想和抱负所着迷和沉醉。她甚至有一种愿舍弃所有,站在他的身后,追逐着他的脚步,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他和她的足迹,哪怕永远都只能做他的影子,她也觉得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李修远仍在活活不绝的介绍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以及地图里每个大陆上的国家和人土风情,但余月滢却只字都未曾听在耳里,在她的眼睛和世界里,只剩下一吓,雄伟的身影屹立在她的心间。 她沉沦了。 余月滢忽然对自己说。或许从喜欢上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开始。刻,注定了她将不可自拔的沉沦。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千金买马骨 加紧装修的快餐店的大门前,小六子趴在一张桌子的后面。他正在招人,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在忙,事实上他现在一点也不忙,所有的工作都已经交给了另外几个人在处理,准确来说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发呆。 而且看小六子脸上那紧皱着的眉头,看来他现在正在面临着很困难的问题。 看着面前那排成了长龙的人小六子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正式招人已经有好几天了,虽然来的人很多,但是自己老大和孙老想要的那些初中毕业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来,就算是他已经专门向这样的人开出比较高的工资也没有用,根本没有人来,就算是自己开出高工资也没有人看得到啊。 当然,除此之外,那些对学历要求不高的人倒是一波接一波,多到可以让小六子慢慢地挑、慢慢地选,直至选出真正让他满意的人来。 可是小六子也知道如果自己只是招到这样的人,自己的老大赵海生与孙志成都不可能满意的。他就算是再笨也知道那些初中毕业的人才是自己的老大和孙老的真正目标。 可是小六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了,除了整天呆在这里等着那些初中毕业的人来自投罗网之外,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难不成他跑到大街上大叫路过的人之中有没有初中毕业的、又愿意来端盘子的不成? 如果自己这样做能达到目的小六子到是不介意去做,只是这样做除了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之外,那是根本不可能有效果的。再说了,初中毕业的人愿意来这里端盘子? 虽然小六子的嘴上不说,但是他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唉!这件事情可真的是难办啊。”小六子小声地嘀咕着。 “甚么事情难办?” 小六子让身边的一把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过去的时候猛地发现赵海生与孙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呢。 “呵,老大,你和孙老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小六子马上问。“呵,我们是刚来的。不过你正在发呆,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来了?”孙志成笑着说。 “嘿嘿嘿。”小六子一阵傻笑,不知道应该接什么好。 看了一眼面前排着长龙的人,赵海生笑着问:“怎么样,这几天招人招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正好说中了小六子的心事,他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苦着脸说:“老大,这个事情真不是人干的。” “哦,为什么这样说?我看这人挺多的嘛,怎么样还不够你挑的?”孙志成看着那些人。也不由得好奇地说。 “老大,孙老。你们可就不知道了,一般的人容易招,可是你们要的那些初中文化程度的,可不容易招,这不,我都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愣是一个这样的人也没有来。” 小六子叫起了撞天屈来。 “不可能吧?我们开的工资不低啊,甚至可以说相当高的了。”赵海生有点不太相信地说。 在这方面赵海生和孙志成都是舍得花钱的,不要说是这种初中毕业的了,就算是一般的员工他们都开出了比一般的正常的工资高出一翻的工资,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人在排队的原因。 所以听到小六子说没有初中程度以上的人来应聘,赵海生下意识地就以为小六子开的工资低了,毕竟在赵海生的印象之中这世界没有招不来的人才,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付出足够的工资了。 “我开了高工资啊。可是根本就没有这种初中毕业的人来,我有什么办法?”小六子苦笑着说。 自己这可真的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自己的鱼饵是否好吃也得这河里有鱼才行啊,可是现在这河里根本就没有鱼,他又怎么可能钓得了? 赵海生很快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许是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在这种街头的地方会有人需要初中文化程度以上的人,当然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快餐店愿意为此付出高工资,所以无人问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赵海生知道自己这一下是错怪了小六子,笑了一下,他说:“呵,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可是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孙志成也明白了小六子现在所面临的困难,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得出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此时听到赵海生马上就想出办法来,就笑着说: “海生,你的办法是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那就是以前有人想花大价钱买一匹千里马可是就是没有人把马带来。后来,他花重金买了一具据说是千里马的马骨。结果你们猜会是什么样的?” “结果就是很多人带着自己的千里马让这个人挑。”这个故事在中国流传堪广所以孙志成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一听马上就接着说。 小六子吓了一跳,说:“老大,难道我们要招初中毕业的人,还要去买一副初中毕业以上的人的尸骨不成?” “啪!” 赵海生抬手就在小六子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笑着说:“叫你多读点书你就不相信,现在可知道没有文化的可怕了吧。” “嘿,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的。我不过是在开个玩笑罢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要来玩这样一招?把消息放出去,说我们用很多很多的钱去招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那具马骨?”小六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 “没错,你的老大正是这样的意思。而且我也认为这个办法是很好的。”孙志成看到小六子这幅模样也不由得乐了。 孙志成对于赵海生的脑子之快很是佩服,开一个高价去招骋一个人。当然,前提是这个买马骨的钱必须足够多,足够震撼人的眼球,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想到这里,孙志成对赵海生说:“海生啊,你打算用什么样的钱去买这具马骨?” “一个月一万元怎么样?” 赵海生的话就像是平地惊雷一样。把孙志成和小六子吓得眼珠子就要突了出来。 万元户是这个时候的中国现在开始流行的词语,如果说一个人是万元户也就意味着这个人是富人。不过这种万元户说的都是一年的收入。可是现在赵海生开出的这个钱可是一个月的价钱。 这怎么可能不让孙志成与小六子目瞪口呆?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了一点。这千金买马骨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说用买千里马的价钱去买一具马骨是不? 孙志成与小六子都明白肯定是要开出一个很高的价钱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凡事都有一个度,超过了这个度,那就意味着已经不值这个钱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了。 用月薪一万元来招初中毕业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半晌,孙志成率先回过神来,他摇着头苦笑着说:“海生啊,我知道你是想震撼一点,只是这个价钱是不是太高了一点,也许不是太高了一点,是太高了很多点。用这样的一个价钱去招一个初中毕业的人?这样太不值了吧?” 孙志成是生意人,精打细算是他的本色,虽然他也认为初中毕业的人应该支付比一般的人更高的工资,但是那绝对是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的。 赵海生摇了摇头,笑着说:“谁说我们要用这个钱去招初中毕业的人?” 孙志成愣了一下,问:“啊。你不是说用千金去买马骨么?” “是用千金买马骨,只是我可没有说这马骨就是初中毕业生啊。”赵海生诡笑着说。 孙志成刚才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吃惊才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现在看到赵海生这样的笑容,脑子里再一转马上就明白了赵海生的意图了。 赵海生开出这样的工资那同样也会开出很高的条件,也许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会满足这样的一个条件。但是人们的注意力肯定不会在这些条件上的,他们的目光肯定都会集中在那个“月薪一万元”上的,这样一来引发人们的围观和讨论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几天也许整个广州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他们的这个快餐店高薪招人的事情了,只要把这里除了那个月薪一万的职位之外还高薪招很多别的职位的人,那还有担心没有初中毕业的人来这里应聘? 当然,初中毕业的人是不可能达到月薪一万的。 所以准确来说赵海生并不是真的要买到那幅马骨,他只不过是摆出用千金买马骨的姿态罢了。 “高!实在是高!”孙志成想清楚了其中的门门道道之后,不由的冲着赵海生坚起了大姆指。 “哈哈哈!这只不过是小手段。上不了台面,不过对于解决问题那可是很直接见效的。”赵海生自己也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个有点“损人”的主意而暗笑不已。 正如孙志成所猜想的那样,赵海生正打算在开出万元的月薪的同时也把这个条件定得比天还高,所以他根本没有诚意去招一个月薪过万的人。 也许在十年之后这样的月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在现在这个年代这真的是有点高得吓人了。而且现在自己的这个快餐店那是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人才的。 “哈!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六子马上说。 “你现在马上给我去买几张大红纸。还有毛笔墨汁之类,我马上给你写一个招骋广告,你再弄几个架子,你再找一个显眼的地方立起来就可以了。” 赵海生自己此时也有点兴奋地说。重生回到这个年代,由于两世为人,他的性格相当的沉稳,像今天这样的带有一点恶搞的感觉的事情他很久没有做了。 半个时之后小六子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甚至连架子他都让正在忙着装修的工人给弄了一个。 “本店正在装修,即将开业,现以月薪人民币一万元的高薪招聘一名总经理,要求如下:有留学背景,取得国际知名大学的硕士以上文凭,精通英、法双语。” 看着赵海生笔走龙蛇写出这样的一串字,孙志成不由得摇头笑了。
第三卷第三十三章 十大主菜之蟹米炒蒜仔 快餐店的总体装修方案确定后,赵海生与孙志成就将培训事务交给了小六子等人,而他们两个又重新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快餐店的菜式的研究之上。 说一千道一万,人们之所以走进你的这个快餐店,为的就是吃东西,如果东西不好吃,就算是装修再怎么样豪华,也是不可能留得住客人的。所以这外功练好之后,这内功也是要努力认真地去准备的。 海鲜之中最常见的,也就是最经典的三样东西,就是鱼虾蟹,而现在摆在赵海生与孙志成面前的正是蟹,两个人都认为自己的这个快餐厅之中必须要有蟹,如果没有蟹,这个以海鲜为主打的快餐店也不成为一个合格的快餐店了。 在众多的蟹类之中,赵海生与孙志成都一致认为应该选择花蟹,这种蟹也许并不是最名贵的,但是却无疑是最常见的,而且也是最广为人们所接受的,因此选择这样的一种蟹来作为自己的快餐店的主打蟹,无疑是很正确的。 可是,在选定了花蟹之后,赵海生与孙志成都为怎么样做这个蟹而头疼起来。 “呵。我觉得像我们平时吃蟹那样来整只煮不太合适。”孙志成首先说。 赵海生有点头痛地说:“确实是这样。很多人是外省来的,对于吃海鲜他们本来就不在行,如果我们是带壳整只煮,可想而知他们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去吃的,就算是他们知道怎么样吃,而在中午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花一个比较长的时间来吃一顿这样的午饭?就算是他们会吃、而又愿意花这样长的时间来吃这顿饭,我们还不一定乐意呢,客人吃饭的时间越长,也就意味着在我们这里占据着桌椅的时间越长。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海生你说得有理,可是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处理这个问题呢?”赵海生所担心的正是孙志成所担心的,所以说他就算是宁愿快餐店里不出现这个蟹,也不会愿意出现赵海生所说的这种情况的。 这个快餐店与他的日日鱼巷的经营方式不一样,所以在日日鱼巷里能接受的情况在这里却是不可以接受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新的办法,也就是用一种新的煮法是避免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况。”赵海生看着眼前的几只已经选出来的花蟹说。 “看来只能是如此了,如果我们不改变煮法那肯定是达不到我们的要求的。因为要达到我们的要求也就剩下改变煮法这一条路了。” 传统的煮花蟹的方法多是放少量的水煮熟就行,这种方法简单而且味道极好。但是用这种方法煮出来的花解放在快餐店里卖,那就很不合适了。 因此,改变煮蟹的方法也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只是怎么样煮,又是一个问题了。 “带壳煮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们在吃的时候很不方便,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就先把这壳给剥掉,那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赵海生笑着说。 孙志成愣了一下,确实就是这样简单,既然这蟹连壳煮会让人吃它的时候很不方便,那么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把它的壳给剥掉,这样问题马上就解决了。 事实上问题就是这样的简单,把这个壳的问题解决之后,那只要找出一个办法来煮了好东西来,那就达到两个人的目的了。 “呵。海生啊,不知道是不是我人老了、这脑子不好使了还是怎么样,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这个简单的办法呢?”孙志成打趣地说。 不过孙志成也知道到了自己这样的一个年纪,最主要的还是在经验方面,如果说点子,还真的没有赵海生的多。 “哈!孙老,你这样说就太谦虚了啊。”赵海生也半开玩笑地说。 孙志成摇了摇头,说:“脑子确实不比从前喽。不说这个事情了,我听说在你们那里,把蟹的壳剥掉之后的蟹肉叫做蟹米,是不是有这种叫法?”赵海生点小了点头,说:“是的,没错,是有这种说法。” 所谓的“米”确实与“粒”的意思相差不多,“蟹米”的意思就是说一粒一粒的蟹肉,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这蟹肉剥出来之后就像是米一样是一粒一粒的,当然这蟹米是比米粒要大得多的。 “那你们那里用什么办法来煮这个蟹米?”孙志成很有兴趣地问。 孙志成早就发现确实赵海生做菜的手法说穿了一点也不出奇,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过赵海生用出很特别的方法去煮菜,当然,赵海生懂不懂他就不知道了,相反赵海生常用一些民间山野间的煮法,看起来似乎是家家都能在自己家里做的,但是做出来的味道却是让人叫绝不已。 所以,孙志成听到赵海生说自己那里确实有把这种剥掉的壳的蟹肉叫做蟹米的时候,他就知道赵海生那里至少会有一种方法是煮这种蟹米的。 既然这样,与其自己在这里想个头痛欲裂。倒不如让赵海生把他那里的习惯的做法做出来看看。 一种做法能在一个地方流传下来,那都是经过时间的洗礼的,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呵。确实有一种做法,也不复杂,我们真的可以试试。”赵海生笑着说。 “行。那我们就试试,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孙志成问。 赵海生想了一下说:“在我的记忆之中,只需要大蒜就行了,当然,不是做调味用的蒜头,而是带着叶子的蒜苗。” “行,那我先去准备这个东西,你就准备蟹米吧。”孙志成说着就往外走去。他记得在他的海鲜酒楼里可不一定有这种东西,毕竟用得不多,所以看来得到外面买一点。 不过这种东西也是广州东人日常吃的蔬菜之一,并不难找就是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蒜仔”就是了。 孙志成出去买蒜仔之后,赵海生把几只花蟹放进锅里,加上一点水就开始煮起来。 煮熟之后赵海生把花蟹从锅里拿起来晾到不烫的时候才开始剥壳。也许对于很多不习惯吃蟹的人来说把蟹肉从壳上剥下来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对于赵海生这种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蟹的人来就是只是一件太简单的工作了,在这方面他的技术应该和八级钳工是一样的水平。 说得上是三下五除二,一只蟹在赵海生的手里先是把上面的壳整个掀开,然后就是开始顺着爪子把背面的壳剥了下来,然后捏住一只一只的爪子一掰。再把一些小的蟹壳去掉,蟹肉就一块一块地被“拆”了下来。 当孙志成从外面买了一把蒜仔回来的时候,赵海生已经把几只花蟹都肢解完毕了。 凑到碗前看了一下,孙志成笑着说:“海生啊。从你剥的这个蟹肉就可以看的出来你可是一个吃蟹的高手啊!” “哈!在这方面我可是当仁不让!”赵海生把最后一块蟹肉放到碗里,接过孙志成手里的蒜仔一边清洗一边笑着说。 赵海生把蒜仔的根部,也就是蒜头的部分切了下来。他不打算用这一部分,这一部分比较大,煮的时候会比较费时间,如果是自己平时吃他是很乐意吃这一部分的,但是在一个讲求快速完成一个菜的快餐店里,这个部分的还是不要为好。 赵海生只选了大蒜的叶子的部分,然后用刀切成一指长。 “你打算炒?”孙志成已经看出来赵海生的打算了。 赵海生点头说:“没错,我正打算炒,而且这对于我们的快餐店来说也是比较容易操作的,我们要尽可能地让所有的菜的做法都比较一致,这样才能提高速度。” “确实是这样。”孙志成越来越发现赵海生似乎天生就对怎么样开一家这样的快餐店有着深入的想法,因为他似乎对每一个细节都有所考虑一般。这让孙志成实在是太惊喜了一点。孙志成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但是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从没有听说过有人开过这样的一个快餐店,如果真的有人已经开过了,那么赵海生对这些东西哪些地熟悉也就说得过去,但是如果没有人开过而赵海生只是第一次接受那有这样多的好的想法那就太让人惊讶了一点。 其实赵海生之所以这样熟悉,只不过是在他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里这种快餐店在大城市里到处可见,赵海生又是一个喜欢对吃琢磨的人,虽然他从来也没有到这些快餐店里去参观过,但是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而这些了解放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是不得了的“创新发明”了,所以引起了孙志成的惊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把油倒进锅里,油还没有热的时候就把剥好的蟹米倒了进去,而且赵海生还把火控制得比较小的,因为蟹米里有水,如果火太大,油太热,水份受热之后变成水汽就会把油“喷”出来。 一般来说如果是东西里有水,那么在炒的时候就尽可能的不要用太热的油,除非是你有别的考虑。 现在赵海生选择就是温度不高的热,而原来白色的蟹肉也在油之中慢慢地被“炸”成金黄色。 当然,赵海生放的油也没有很多,只不过是刚刚好能把到进去的蟹肉泡上到三分之二的地方,而且当看到蟹米已经变成金黄色的时候赵海生就没有继续“炸”下去,而是把切好的蒜仔倒了进去,然后就炒了起来。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给官员们加俸 PS:御笔实在是太感动了,昨日厚颜无耻的求了票票和打赏,这票票和打赏立马就多了起来,御笔心中甚为感动。在此特感谢derrick_Ting、天天TianTian、璞融生、寂寞〓如雪、一了班长、傲气の龙、王子RO→公主等诸位热心好友以及默默给御笔投票的好心书友们。谢谢大家对御笔的厚爱。鞠躬致敬!御笔会尽量努力,以一天三更的速度来报答大家!当然,打赏愈多,御笔愈有动力,更新自然更多。还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 “对众卿家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李修远忍不住眉毛往上扬了扬,嘴角微扬,眨着眼睛对众人说道。而他原本肃穆沉稳的帝王形象只因这一略显轻佻的动作而在刹那间消失殆尽。 众人见皇帝一直凝重的脸上忽然露出一副孩子般调皮的笑容,不由感觉诡异至极,心里扭扭捏捏的,很不适应。在场的都是侍奉了天子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无论是当年的太祖高皇帝还是眼前这个登基不久的新皇,他们从未在皇帝脸上看到过这般怪异的笑容。起码在他们的印象和认知里,这种笑容从来都不应该也绝不应该出现在皇帝脸上。而且看着这笑容,众人莫名的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臣等愚钝,不知陛下所言何事,望陛下恕罪。”翰林侍讲方孝孺对皇帝的表现也很诧异,因而忍不住问道。但也就在此刻,他才觉得眼前这个仅半个多月时间就给大家带来翻天覆地不同感觉的皇帝,其实真的还只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二尚带着点稚嫩气息的年轻人。 “咳咳,朕只是想问问,诸位爱卿年俸几何?”见众人反应怪异,李修远也察觉到自己笑的有点太那啥,所以赶紧轻咳两声,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 “呃,这个……”谁也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这个相当敏感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禁有些错愕。 大明官员的俸禄是太祖高皇帝在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定下来的,新皇虽然登基不久,但这官员俸禄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皇帝又怎会不知道。可皇帝今天却特意亲口询问在场诸人,谁也摸不清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不约而同的,所有人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全部都是:皇帝想把整治朝纲的第一把刀先在在场诸人的脑袋上开切。 面对皇帝咄咄逼人的目光,王钝、茹瑺、严震直等诸人有心想面不改色的迎视皇帝的目光,好证明自己等人乃是奉公守法的清廉官员。奈何皇帝的目光就跟刀子似得锋利无比,饶是这些混迹官场的老油子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却均不自觉的感到自己想要在目光如炬天威日隆的皇帝面前保持泰然自若之色实在有点难。 盖因明朝俸禄虽然是历朝历代以来最低的,但实际上也不算很低了。太祖高皇帝昔年制定官员俸禄时就已明文注明这些俸禄是足以满足各级官员的基本生活需求。事实上这些年俸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的确是足够了的。 奈何在场的哪一位官员不是拖家带口,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以及暖床的小妾,还有丫鬟、仆役,基本上都是十几二十几口人,若单单只是靠着朝廷的那点只够四五个人消费一年的俸禄,他们早就饿死了。因此在官场中自有一套众人皆知却又缄默不语的不成文规矩,也就是所谓的灰色收入:常例。 常例,是百姓们在缴税的时候,按照2%左右的比例奉献给各级官员的,然后再通过相互拜访,以“礼物”的形势,进一步渗透到那些不直接参与地方管理,不能直接跟“常例”沾上边的官员们。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朱元璋对贪官污吏的严厉惩戒使大部分官员不敢过份收取,而且明初时期的士林清流们还是极有骨气的,他们读着四书五经,脑子里充斥着君子立于天地、忠君爱国等等的儒家思想,因此有的即使是收取了极小的份额贴补家用,大部分士林们还得在心里暗自问责自己,远不像中晚明时期的士大夫们那般收取了灰色收入却仍心安理得。 或者可以换另一句话说,明初朝廷官员收取这些实物灰色收入,其实大部分都是被逼无奈的。因为朱元璋虽然给这些官员制定了俸禄,但实际上却往往有一部分俸禄是用大明宝钞来代替这算的。而这大明宝钞纸质较差,难以耐久,且这些纸币没有任何金银铜来做储备,只发不收,既不分界,也不回收旧钞,致使市场上流通的纸币越来越多,宝钞泛滥成灾,发行当年就通货膨胀,贬值极快,购买力自然也就相当低,一张面值一贯的大明宝钞,在市场上流通时,常常当作250文甚至更低价格来计算,由此可想而知明初官员的生活若想过的体面一些,几乎是没什么可能的。 不过大部分清廉的官员们虽然是迫于无奈才收取极少份额的灰色收入,但深受儒家思想教育的他们却会因此而常常自责。是以皇帝一问到俸禄这个问题,众人的脸色便变得有些不自在。 当众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向皇帝坦白时,户部尚书王钝早已神情尴尬脸色羞红的低垂着脑袋,试图躲避开皇帝的目光。当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纯粹是掩耳盗铃的行为,但他下意识里就这么做了。 王钝作为捏着天下最大金库的掌门人,整个朝廷的所有官员甚至包括皇帝内廷全部都得向他伸手要钱要粮,则全天下无数双眼睛自然也都会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即使如此,一些中下级官员为了能够从这大金库里多掏出一些金子到自己所任职的郡县用以行政,难免会经常带着一些‘礼物’去专门拜访他。而王钝虽然素来一直奉公守法,谨守为官之道和士子尊严,但有时候不得已难免会忍不住收取一些‘礼物’。 李修远将目光一一从在场诸人的脸上扫过,发现除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油水可沾的清水衙门翰林院的黄子澄、方孝孺、王叔英三人,以及历史上被明成祖朱棣高度赞扬的户部侍郎卓敬与都察院佥都御史练子宁之外,其余人等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然。 一时间,东暖阁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怪异。 “怎么了?”李修远故作不知的问道。 “陛下,微臣有负圣恩,求陛下责罚。”王钝咬了咬牙,率先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一甩一摆,带着几分风萧萧兮异道寒一去不复返的气势,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在这当儿,面对着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温和笑意的皇帝,再看看已跪倒在地认真忏悔的王钝,茹瑺等人也全部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口呼‘微臣有负圣恩,求陛下责罚。’ “都干什么呢,起来起来。”在明初待了这么久,李修远对眼下大明的情况已有相当的了解,也知道这些官员们确实过的有些不如意。因此他并不打算把一些不适合的话挑明。 “陛下,罪臣……罪臣……”王钝面红耳赤的连续说了好几个罪臣却始终接不下去,只因他觉得自己身为士子又是朝廷重臣,却暗里行贪墨之事,实在令人羞愧难以启齿。 “好了好了。真是的,好端端的自称罪臣干什么。尔等皆是我大明朝廷之重臣,也是天下百姓的父母官,还是朕治理天下的左膀右臂,岂能如此轻易的就自称罪臣?”李修远面色有些不悦的斥责道,尔后脸色缓了缓,换上一副愉快的笑容,“众卿国事操劳,政务繁忙,生活又太过清苦,朕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因此朕今日想给众卿家增加一些俸禄,算是朕犒劳众卿家的。只不知众卿家是否愿意接受朕的一番慰劳体恤之情。” “啊?”很显然的,在场仍跪在地上的十余人原本在听到皇帝高度赞扬他们之时,除卓敬几人之外,俱都面红耳赤的耸拉着脑袋,不敢言语。可是当皇帝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忍不住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无比震惊的望着一脸笑吟吟的皇帝,每个人的脸上均是一副错愕惊异之色,似是不敢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第三卷 第三十章 小葱带子群 赵海生飞快地把碗里的带子的群边放进锅中揉搓,然后再用水冲洗干净。 这是因为带子的群边会有一些粘液,这样做就可以把这些粘液去掉,在一会炒的时候才好吃,要不这种粘液过多的话会影响整个的味道。 冲洗干净之后的群边被赵海生放到了砧板上,拿起刀把这些群边切成半指长的一段段,手起刀落,一会四只带子的群边就让赵海生切好了。 “对了。孙老,你这里有葱么?我要的不是大葱而是小米葱。”赵海生突然想起来自己炒这个群边一定得用小米葱,如果没有那味道可真的是差太远了。 “呵。你放心吧,我这里怎么会没有小米葱?我们这里一天都要用不少这东西呢。”孙志成笑着说。 “哈。那就好,如果没有那我可就没有办法煮出一个好吃的菜来了。”赵海生放下心来说。 很快小米葱就送了过来,而且是早就已经剥好的,赵海生接过来洗干净之后就用刀切成了一指长,当然葱头是另外切了出来。 把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后,赵海生点火放油,孙志成眼眉一跳,说:“你是打算炒的吧?” “没错。正是炒的。”赵海生回答说。 “可是。你如果是炒的,为什么会放这么多的油?”孙志成不解。 此时赵海生放到锅里的油有点多,如果是炒,一般来说是不会放这么多油的。这么多的油一放下去,一会就都快要能把这群边给“炸”出来了,如果是想炸的,那就没有必要说是炒了啊。 “我虽然不太懂炒菜,但是我也真觉得这油放的有点多啊。”周晴也犹豫了一下说。 只不过因为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不太懂得炒菜,所以说起这个话来也就没有太多的底气就是了。 “嘿,卖个关子,放这么多的油那自然是山人自有妙用。”赵海生并没有马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放这么多的油,而是笑着说。 “哼!”周晴看到赵海生又来玩这一招,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当然,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还是仔细地看着赵海生怎么样煮这道菜的。 孙志成也知道赵海生这样放油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当下也就笑着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赵海生到底接下来要怎么样做。他相信凭自己的经验,一会一定能看出一个名堂来的。 赵海生把火生得很大,锅里的油一下子就猛地热了起来,直到看着锅里的油面似乎正在升起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青烟,这表明油的温度已经相当的高时,赵海生才拿起那个装着带子群边的大碗,然后猛地手一翻,把里面的群边一下子全倒了下去! “吱!”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浓浓的水汽升了起来,这把周晴吓了一大跳,因为从她这里看了过去似乎这升起的水汤一下子就把赵海生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再加上发出来那明显有点大的声音,周晴又怎么能不吓一跳? 她刚想大叫着扑过去看看赵海生有没有事情,不过她很快地就反应过来知道如果赵海生这样都会出事那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毕竟据她所知赵海生可是一个超级的大厨师,如果这样的一个大厨师被自己的油烟给弄伤了,那也就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果然,当水汽散去之后,周晴发现赵海生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不过刚才周睛那关心的一叫让赵海生的心里也甜了一下,这说明周晴是确实有把自己放在心里。 所以此时赵海生也冲着周晴眨了一下眼,笑了一下。 周晴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当她再往锅里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锅里的带子群边似乎被一股“波浪”给吞没了。 “怎么会这样?”周晴小声地叫了起来。 这在她看来实在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这带子群一倒进去,“轰”的一声之后,当水汽散去,却发现锅里是快变成了一锅“汤”只不过这汤似乎有一点浓,而且有一点多,把所有的带子群边都淹没不见了。 孙志成没有回答周睛的话,他此时全副心神都放在那只锅里,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他看着那在锅里翻腾着有如浊浪一般的“汤”,在想着赵海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锅里的这个“浊浪”其实主要是油与水的混合物,之所以产生这种效果,那是因为油放得多,与此同时刚才赵海生很显然的没有把带子的群边里的水份都滴干净,所以说这个群边肯定是夹着很多水一起倒进锅里的,正是因为如此,油多水多,夹着群边一炒就出现了这种“浊浪”一般的汁来。这显然是赵海生有意而为之,只是赵海生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孙志成就在想这个问题。 不过赵海生这时候手里也不停,他手里的大锅铲在以一个稳定的节奏翻炒着锅里的群边,几分钟之后,锅里的“浊浪”已经慢慢地消失,而群边也慢慢地重新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赵海生把单独切出来的小米葱头先放了进去,等到葱头已经半熟时就把剩下的葱段都倒了进去,然后就飞快地翻炒起来。 两三分钟之后,再倒入大量的酱油和撒下一大把盐,赵海生就把群边铲了出来放到一个碟子里。 “哈!大功告成!”赵海生得意地说。卖相其实一点也不好,至少在周晴看起来是这样子的,因为碟子里的群边被浓浓得有点偏褐色的汁泡着,而且那些葱也似乎被炒得有点过火,一根根都软叭叭的,看起来真的是不好吃的样子。 老实说,看着这个菜,周晴觉得自己的胃口一点也提不上来。 “怎么样,看不上我的这个菜?”赵海生笑着问。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菜的卖相确实是差了一点,人们吃菜、特别是女孩子吃东西对于这个卖相的讲究那可是比一般的人都来得严重,所以说周晴那犹豫的样子赵海生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嘻。确实是有一点看不上,你看你煮出来的这个菜,与之前你所煮的都不一样,我看起来怎么样都有一点黑不溜秋的样子,实在是提不起胃口啊。”周晴笑着说。 很显然,周晴并没有因为与赵海生的关系而故意说讨好的话,所以听到她这样说。赵海生也不由得抓了抓自己的脑门,说不出话来。 “哈!老大,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盲目地支持你的,所以说这个菜就我先来试一下吧。”潮磊才不管这么多,直接抓起筷子就向碟子里夹去。 孙志成看着这个菜的卖相,他也都不想吃,所以看到潮磊要自告奋勇,也就听之任之了。 潮磊老实不客气地夹起一大筷子就往嘴里送,然后硬着头皮就往下咬。 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个带子的群边可是很韧的,很不容易嚼,自己又吃了这样大的一口,只不过这是对自家老大的支持,所以他也就不管不顾了。 但是出乎潮磊的意外之外,他这一咬下去,并没有碰到想象之中的那股嚼也嚼不烂的群边,相反,嘴里的群边在他这一咬之下竟然齐根而断,他甚至还听到了“刷”的一声脆响从自己的嘴里传了出来,而由于用力过大,潮磊还感觉到上下牙碰到了一起,有点发酸。 几乎是下意识地,潮磊飞快地嚼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看到潮磊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作伪,而是真的吃得很爽,周晴首先忍不住说。 “脆。真脆!一咬就断!我从来也没有吃过这样脆的群边啊!”潮磊吃完一口之后叫道。 “味道呢?我是问你味道怎么样?”周晴看到潮磊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也有点急着问。 愣了一下,潮磊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刚才吃得太快了,只记得这群边是前所未有的脆,但是味道还真的忘记了。要不我再试一口?” 周晴发现自己败给了潮磊,她笑着说:“得了得了,我自己来尝,再让你尝一口,这一碟恐怕都没有了。” 周晴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这一碟带子群边看着似乎不少,但是真正吃起来也没有多少,再加上刚才潮磊的那一夹,已经不见一块“半壁江山”了,所以说周明哪可能会再让他再试一口? 潮磊真的再试一口,就真的没有了,所以她才笑骂着说。 孙志成一直没有出声,不过当他听到潮磊说出那一声“脆”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也许赵海生又成功了。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武学归属 对于兵部尚书茹瑺把武学的归属问题提出来,士林清流们是极不满意的,因为按照宋朝惯例,武学应当属于国子监辖下才对,偏偏元朝时期完全废止了武举与武学,此惯例便可无需再遵循,如今既已在朝会上提了出来,那就必须要商议出一个结论才行。 “陛下,科举之制始于唐而善于宋,虽经元废止,但我朝既已复置,则武举当循旧制偕同文举同属吏、礼、兵三部共同主持筹办,而国学乃武举之附从,自也应当归于国子监才是。”吏部尚书张紞率先出班请奏。 “陛下,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臣等武人虽不及士子有满腹经纶之才,但行军打仗及武艺却是臣等之所长。俗语有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武举与武学既是事关我朝武将之选拔,则自当由臣等武将主持,择良将而入。若由不谙武艺之人主持武举及武学,恐贻笑大方矣。愿陛下明察。”左军都督府右都督李安紧接其后高声辩驳道,而且言语之中对士林清流一众充满了讽刺和挑衅的意味。 “你……李都督此言差矣。”士林清流们被李安这么一讽刺挑衅,顿觉面红耳赤,但李安的话虽然说的难听,却也不无道理。只是李安这番言辞却是极大侮辱了士林清流们的尊严。因此张紞立即出声反驳道,“陛下不拘一格所求之贤并非草莽武夫,而是文能经国治世武能安邦定国之双全之才。尔等一介武夫,除了行军打仗,如何懂得经国治世?” 张紞的话虽不带一个脏字,但其讥讽不屑之意却是流露无疑,文官们无不在心中暗自拍手叫好。 无论哪一朝哪一代的武将,最恨的就是别人嘲笑他们是光长身子不长脑袋的鲁莽粗人。奈何他们向来大致如此,连起于草莽创下大明帝国的朱元璋也照样怕被士林清流们看不起,所以一建国,就立即尊崇程朱理学为正统思想,凡事也依循周礼之制而立,大胆启用士大夫们。 李安这些武将要想与这些学富五车的士林清流打口水仗,肚子里的墨水显然还欠奉了一些。 一直有人说,明朝的皇帝要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分别是武勋、厂卫太监、文官,踩破哪个都不行! 武勋的腰杆最硬,文官的根基最深,太监爬得快摔得狠。 武勋(连带着武官集团,甚至包括锦衣提督),一般是没有什麽发言权,但是他们刀把子硬,而且只要不犯大错没人敢管。 太监,那气焰完全是靠药顶着呢,药名叫“圣眷” 文官,必须抓住两条,一是正统,二是大义,抓住这两条,武官三品以下都是渣,舍得挨廷杖,皇帝一样骂,少了一条,内阁学士手里那枝笔也就是个摆设而已;杨廷和,于谦都是榜样。 如今李修远当了皇帝,太监还尚未干政,内阁也无实权,但武勋及文官在目前为止已算是势均力敌,露出了尖尖角。这是一个朝廷文武并重所带来的必然结果,李修远早有预见。因此看着张紞与李安等人在朝堂之上互相吐口水,他也依旧悠然自得。 “陛下,微臣以为李都督与张大人所言均有一定的道理。因此臣有一议,不知可行否。”户部侍郎卓敬出班奏道。 “哦?卓爱卿不妨说说。”李修远身子微往前倾,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对卓敬说道。 众人闻言,也连忙收敛心神听卓敬说话。 “微臣以为,武举及武学可由兵部、国子监及五军都督府共同主持。以武为主,以文为辅,二者兼而有之,方可得文武并用之材。”卓敬略微沉吟片刻,说道。 “众卿以为如何?”李修远点点头,向卓敬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向满朝文武询问道。 面对皇帝的问话,文武百官门此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对于文武共同主持的想法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硬要白白让对方沾了好处,他们心里却又是不愿意的,此刻卓敬提了出来,大家就在心里思量着这个办法能给己方带来多少好处,或者说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同意。 “郑爱卿,你说呢?”见大家都不说话,李修远直接点名问道。 “臣赞同此议。”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郑其林一听到皇帝点名,就知道自己倒霉了,明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这个提议,就等于把武将们的利益给分割了出去,但如今他是身不由己,若是不答应,恐怕他连站在这朝堂上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只得收起脸上的无奈之色,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爱卿?”李修远把问题也抛向了六部之中权利最大的吏部尚书张紞头上。 “臣赞同此议。”张紞犹豫了一下,跪在地上回答道。 “好,既然众卿均无异议,那就按卓卿家之提议施行吧。不过武学虽归于国子监辖下,但国子监只有督导之权,而无干预之权。另外朕欲置武学从四品司业三名,一掌儒学训导之政,二掌军事兵法理论及实战实践等,并且朕也会抽空到武学进行讲学。具体事项就由吏部、兵部会同国子监及五军都督府共同协商后,由吏部拟好条陈,由朕审阅后施行。”李修远想了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之所以要让武学和武举同时由文官与武将共同主持,主要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表示朝廷对武举及武学的重视程度,激民间的尚武热情和盛武之风;二,由于士子清流一向看不起武将,若任由这群士大夫们对武将的培养和选拔胡乱指手画脚,那还不如不要办武举。但若任凭武将在武学里胡闹也不成,甚至变成武将们培养展个人势力的地方,那就更要不得了。所以唯有将彼此争锋相对的两者置于其中,同时又以武为主以文为辅,理论实践双管齐下,方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这些武生的素质和质量。 关于新设立的武学,李修远是报了极大期望的,他将会把自己更加先进的理论知识以及经过实验新研制出的热兵器先在他们身上试用,算是为将来的安邦定国甚至开疆扩土做好军事人才储备。 文武百官们对于皇帝的心思不是不明白,知道这是为了保持一定的政治平衡,历来武举武学都属文官们统筹主持,如今给武将们分了一杯羹,其中也是含了一点安抚之意的。但明白归明白,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们面对如今声望逾隆的皇帝,哪怕有百般不情愿,也只能把这不舒服埋在心里。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科学巨作《天工开物》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一眨眼,已过去了五天。这也是李修远来到大明王朝的第九天了。 五天的时间,李修远除了每天早上向皇太后请安以及必须要上的早、午朝之外,基本都把自己关在了冬暖阁里,伴驾的还有翰林院和内阁的大臣。 在以农为本的封建时代,尤其是重农抑商的明朝,农业就是整个国家的经济基础和主干,而粮食生产又是基础中的基础。所以这几天时间,李修远一边极力吸收和消化从脑二号资料库中所获取的关于农业方面的资料,并将这些资料进行了整合和修正。 若直接纯粹单一的把后世先进的农业知识和技术照搬到明朝,显然是完全不可行的。先不说科技水平会不会跟的上,单单是明朝绝大部分老百姓的文盲问题就无法解决;再加上同一个事物,明朝有明朝的叫法,后世有后世的称呼,甚至有时明明是同一个词,其实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因此这个方案在第一时间就被李修远否决了。 对于明朝整个社会体系的革新,李修远决定采取循序渐进、更新换代的思路。循序渐进,就是一步步慢慢来,先从底层打好基础,再来筑建新的高层建筑;而更新换代这个思想的灵感则是李修远借鉴于后世手机和电脑的不断更新换代,从最低版本,逐步向高端版本展更新。这样就可以防止出现类似中国在建国后因为太过急功近利而导致的‘大跃进’现象。 凡事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所以李修远决定先把中晚明时期较之当前明初状况相对先进的知识和技术提前在全国进行传播和推广,等到一定的时机和条件都成熟后,再用更加先进的知识和技术进行全面更新覆盖。如此不断的逐步对旧事物进行更新换代,不仅有利于社会的稳定,也有利于国家的展,更符合历史的展规律。 《天工开物》原是明代科学家宋应星(1587-1661)的科学巨作,它对中国古代的各项技术进行了系统地总结,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科学技术体系。全书分为上中下三篇18卷,并附有121幅插图,描绘了13o多项生产技术和工具的名称、形状、工序。一共收录了农业、手工业、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尤其是机械,更是有详细的记述。 李修远这次的重点就是把《天工开物》抄录出来,对其部分不足和错误的内容进行改进,并做了大量的补充。同时,为了能够让《天工开物》更加通俗易懂,降低推广难度,李修远特意让翰林院和内阁两个机构的人员对其进行释义。 所谓释义就是把《天工开物》原著里的书面语全部用民间的白话解释出来,并对一些要点进行注释说明。 对《天工开物》进行抄录、修正、改进以及大量补充,工程势必内容繁琐,篇幅很大,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是巨大的。如果仍用毛笔来进行这项工作的话,其进度和效率无疑要被降低许多。 因此李修远依照后世钢笔的模型和钢笔吸墨的原理,特意命人制作出了一支原始钢笔。但限于明朝的技术水平,无法研制出能够抵抗墨水中存有的少量腐蚀性硫酸的合金体,所以原始钢笔的笔尖只好采用钢铁代替,使用寿命十分有限。 整个浩大的工程就这样在乾清宫的东暖阁中轰轰烈烈而又悄无声息的展开。 对于一直伴驾呆在东暖阁中的翰林院和内阁的官员们来说,这短短的五天时间,简直就跟做梦一般。 看着太监昌盛源源不断的从皇帝的龙案上拿来一张又一张用新制造出的硬笔洋洋洒洒写满了上千字的稿子,再看看自己每个人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稿件原稿和释义后的新稿,翰林院与内阁众位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文人们早已目瞪口呆。 从他们五天前被一道奇怪的圣旨全部召集到东暖阁开始,他们就目睹了这一幕幕匪夷所思完全乎想象的事情,甚至称为神奇的奇迹也毫不为过。 皇帝就好像是下笔如有神般,用一支新奇的硬笔在纸张上挥洒自如的写下了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文字,而这被皇帝命名为《天工开物》的书卷上记载的竟是涉及农业、手工业、工业等几乎涵盖了一个国家社会民生方方面面的事情。 他们是文人,是着四书五经长大的尊崇儒学的文人,对于这些所谓‘旁门左道的杂学’向来不屑一顾。只是作为皇帝制定国家政策的专属顾问,他们还是必须要对这些方面有所了解的,只是并不熟悉罢了。 因此,当他们看到这些文字出来时,便惊讶的发现,这本《天工开物》上所提到的各个方面的技术居然都要比当前民间所使用的技术更发达一些,比如上卷中提出的谷物豆麻新品种的栽培和加工方法,蚕丝棉苎的纺织和染色技术,以及制盐、制糖工艺;中卷内容中砖瓦、陶瓷的制作,车船的建造,金属的铸锻,煤炭、石灰、硫黄、白矾的开采和烧制,以及榨油、造纸方法等;以及下卷记述的金属矿物的开采和冶炼,兵器的制造,颜料、酒曲的生产和珠玉的采集加工等等。 《天工开物》涉及范围之广,覆盖面之大,技术之新颖都让这些饱诗书的学子文人们瞠目结舌。若不是亲眼目睹这本《天工开物》是完完全全的出自皇帝之手,他们实难相信一个人居然能有如此渊博的知识。 而事实上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天工开物》的作者竟然还是一个久居皇宫大内年仅二十二岁的皇帝。在他们看来,即便一个人穷尽一生精力去进行钻研,也未必能完成如此巨作。至少,他们自认没这个能力。 翰林侍讲方孝孺呆了,翰林修撰王淑英傻眼了,内阁大学士卢植已经麻木了,所有在场的人心中除了波涛汹涌般一浪高过一浪的震撼之外,剩下的便是对拥有如此学识的皇帝的敬服与好奇。每个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冲上去拽住皇帝的衣领大声质问‘你一个年纪小不伶仃的皇帝,究竟什么时候渊博至斯了?’,奈何他们虽然有这心却没这个胆,只好不甘愿的把这挠痒痒的好奇心强行压制在心底。 李修远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猜想这些官员们心中的想法,《天工开物》耗费了他大多的精力,导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些疲倦。这本书的内容基本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只是后续的校正和完善。 “呼呼。”李湘修远停下手中的动作,从龙椅上站起来,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接过昌盛慌忙递来的一杯刚刚泡好的新茶,轻轻呡了一口。将茶杯放回昌盛手里,李修远从龙案后头走出来,依次将房里各个官员桌上释义好的内容都粗略浏览了一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笔杆子的笔力确实相当厉害,换做是以前的自己,还真不知道够不够格给他们提鞋。李修远莫名的感叹道。 “众爱卿辛苦了。待《天工开物》一书编撰完毕,朕亲自设宴犒劳众卿。”李修远扫视了一眼依旧埋头苦干的官员们,笑呵呵的说道。虽然自己窃取了宋应星和后人的著作,但这是对国家和人民都大有好处的事,自己又做了大量的修补,李修远心中的成就感还是蛮大的。 “臣等不敢,为陛下分忧,乃臣等份内之事。”方孝孺等人慌忙起身答道。 “好好,那众卿加把劲,尽量在今日戌时之前完工。”李修远虚按双手示意官员们坐下,笑呵呵的说道,“哦,方爱卿,标点符号推广一事如何了?”李修远看着方孝孺,想起几天前他跟自己说的准备在全国推广句的事,便问道。只不过当初李修远把‘句’这个叫法改成了‘标点符号’。 “回陛下,臣已着人将标点符号的各种符号和使用方法都刻印成册。明日早晨将在国子监开始教学,随后会在全国广而推之。”方孝孺躬身答道。 “嗯,不错。标点符号得以推广,当属方爱卿之功啊。”李修远点点头,赞赏道。 “微臣不敢,实乃陛下满腹经纶卓尔不凡,臣等望尘莫及。”方孝孺一脸惶恐的答道,语气变得愈尊敬。 对于皇帝,方孝孺心中其实感觉相当复杂。随着接触时间越来越久,他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皇帝了。以前他一直为自己的学识足以立于所有学子之上而引以为傲,但经过了这九天来皇帝所带给的惊讶和真好后,尤其是标点符号和《天工开物》的出现,进一步打击了他的自信与骄傲。 可是,皇帝如此渊博的知识究竟是从哪来的?这是一直萦绕在方孝孺心中最大的疑问。他敢百分之百确定,在这之前,皇帝绝对极少接触这些与之相关的书籍,更别说是对如此广泛范围的学术性知识这么精通了。 “陛下,户部尚书王钝、兵部尚书茹瑺和工部尚书严震直求见。”昌盛走到皇帝身后轻声说道。 “嗯,到正殿吧。”李修远眉头微微一扬,点了点头,和方孝孺继续随便聊了几句便转身向东暖阁外走去。 今日是六月十八了吧?方孝孺听到昌盛说茹瑺等人求见,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五天前皇帝特意下的那道圣旨上似乎曾提到过这个日期。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方孝孺不禁微微有些失神,他清晰的感觉到那道曾经熟悉的背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仿佛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面纱。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合作 郭敬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赵海生和孙志成,不由得吃了一惊。 今天一大早。当自己还在忙活着生意的时候,赵海生与孙志成就找上门来。他当然认得出来这两个人就是昨天来自己这里买鱼的人,虽然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是这两个人昨天表现出一幅专家的架势,再加上他还和这两个人都聊了一会,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在郭敬伟以为两个人再来找自己买鱼的时候,谁知道两个人却是和他说要和他谈一笔生意。 郭敬伟一听两个人要和自己谈生意,当然很高兴,就和两个人在鱼街的附近找了一个小茶楼,坐了下来。 但是当赵海生与孙志成自我介绍完之后,郭敬伟却不由得愣了好一会。 郭敬伟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从天溪县跑来广州这地方来卖鱼,所以说他对于自己所有的这整个行业、甚至是周边相关的行业都有所了解。 孙志成的海鲜酒楼正是自己的潜在客户,所以说他怎么样可能没有研究过? 郭敬伟甚至尝试过去与日日鱼巷接触过,但是当他看到了日日鱼巷的海鲜之后,他才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郭敬伟知道自己的海鲜虽然不错,但是和孙志成已经进的这些货相比较还是稍差了一点,而且当他知道这些海鲜来自自己相邻的镇子海潭镇那就更加心服口服了。 才一年多两年的时间,日日鱼巷已经在整个广州林立的海鲜酒楼之中站稳了脚跟。而且发展的势头相当的凶猛,隐隐有成为当地行业老大的趋势,所以说对于这个酒楼的老板孙志成,郭敬伟还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不过,他来广州这个市场闯荡时间还短,还没有能真正进入这个圈子,所以说对于孙志成只不过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而现在孙志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和他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更是让他惊讶不已。 赵海生。这个已经在整个天溪县都声名远扬的人竟然比自己年轻了很多,虽然对于这个相邻的镇子的能人他之前已经听说过,但是郭敬伟自己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他自认自己并不比对方差,但是今天一见,光这年龄上赵海生就比他小上一大截,别的就不用再说了。 赵海生所拥有的公司的那庞大的船队、车队,以及在广州上面所拥有的海鲜连锁店更是让他有点望尘莫及。 但是郭敬伟也没有气馁,他相信只要能给自己一点时间,自己或许没有能有赵海生的成就,但是至少也不会太差。 而现在赵海生与孙志成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说要和他谈生意,郭敬伟有点吃惊、但是又有些狂喜其实就很正常了。 自己的生意刚刚起步,面对的困难之多那是必然的,这些困难有的时候让他直抓头皮,其中最让他头疼不已的是销路。 像郭敬伟这种做海鲜买卖的,最担心的不是抓不到东西而是抓到了东西之后卖不卖的出去,这种情况在起步的最初是最为明显的,现在他就也是面临着这样的一个困难。 如果能与赵海生和孙志成谈成一笔生意,那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不用太担心自己捕捉到的海鲜的销路,这对于才刚刚进入广州这个市场的自己来说无疑是有着巨大的意义的。 更为关键的。郭敬伟知道如果自己与赵海生、孙志成谈成了这笔生意,他也就拥有了一个进入赵海生他们的圈子的机会,这个机会才是最无价的部分! 所以说,当赵海生说出希望他能稳定地提供大眼鱼的时候,他就马上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呵,赵老板、孙老板,别的不敢说,也不是我自我自吹自擂,我们海西镇的大眼鱼那是首屈一指的,这一点赵老板应该很清楚。”郭敬伟笑着说。 赵海生点了点头,笑着说:“没错,你们海西镇的大眼鱼确实是我们那里最好的。我想这与一条特殊的海流经过你那里有关,正是那一条海流的原因让绝大部分的大眼鱼都集中到你们那里去了,所以我们天溪县的其它地方才不怎么常见大眼鱼,相反,你们那里的大眼鱼不仅多,而且都是异常的肥美。” “那看来海西镇也是得天独厚啊。”孙志成也笑着说。 郭敬伟点了点头,但是又马上就摇了摇头,说:“如果光从大眼鱼这一种鱼类来说,我们海西镇的确实是得天独厚,但是从总体来说我们那里海鲜比起海潭镇来说就差远了,在种类上。在质量上都有不小的差距。” “呵,这是地理环境的问题,人力没有办法改变啊。”赵海生知道郭敬伟说的意思。也明白他的心里对这种现实的遗憾,这只能说是海潭镇的老祖宗们比海西镇的老祖宗们更有眼光,或者是更强,在无数年之前就占住了这个地方。 郭敬伟也摇了摇头,不过是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问:“赵老板、孙老板,你们刚才所说的想从我这里入货大眼鱼,不知道是怎么样个合作方法。” 赵海生与孙志成两个人计划的快餐连锁店还处于保密的阶段,知道的人基本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前就没有几个了。 郭敬伟虽然赵海生和孙志成已经计利和他合作,但是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之上也不可能提前和他透露,当然,借口也是现成的。 “郭老板,你也知道我在广州有几十家的海鲜连锁店,而孙老板在广州更是拥有海鲜酒楼,我们的这些地方每天所能消化的海鲜的数目加起来不是一个小的数目。在我们两个人的店里和酒楼里还没有大量地出现大眼鱼这种海鲜,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海潭镇我的船队不太可能大批量地捕到这种鱼。但是这种鱼在我看来是很有价值的,所以说我们希望在我们两个人的店和酒楼之中都出现这种大眼鱼。昨天晚上我们买回去的大眼鱼试吃之后感觉相当不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来找你谈这笔生意的原因了” 赵海生慢慢地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借口一定会让郭敬伟接受的。对方也是这一个行业的熟手。当然知道在海潭镇其实是不怎么产大眼鱼的,所以说赵海生的这个借口怎么都有点天衣无缝的感觉。 果然,郭敬伟一听就大喜,赵海生的连锁店加上孙志成的海鲜酒楼,这样的一个规模加起来一天可能消化的大眼鱼确实是一个让人惊喜的大数目。 而且,这个数目还可能会进一步地加大,因为他相信赵海生和孙志成的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大。 所以说,与赵海生和孙志成两个人合作,可以说得上是有着很好的发展前景,所以说由不得郭敬伟不动心。 “呵,赵老板、孙老板,这个生意只要我不亏本,我就肯定与你们合作的。”郭敬伟大喜笑着说。 赵海生心中也暗自点头,这个郭敬伟也算是一个人物,虽然说赵海生和孙志成肯定不会让他吃亏的。但是这种话也不是人人都能说得出来的。 孙志成摇了摇头,说:“咱们是生意人,哪能不赚钱呢。” 赵海生也笑着说:“孙老说得没有错,我们都是生意人,这该赚的钱肯定是得赚的,咱们朋友归朋友。但是这生意还是得归生意。” 赵海生的这话说得很客气,但是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你该赚的钱我会让你赚的,不过这质量你也的给我把好关。这些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郭敬伟真的不想赚这个钱那肯定会在别的地方想得到什么,又或者是这质量没有办法达到以自己与孙志成的要求,这样在赵海生与孙志成看来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这种情况是两个人都不希望出现的。 郭敬伟也不是一个笨人,他也隐隐约约明白了赵海生与孙志成两个人的意思,也就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没有问题,这个大眼鱼我日后会亲自去盯的了,质量方面你们放心,我不会只做一天的生意,所以说这个招牌我自己也会注意的了。” 与聪明人谈就是简单,赵海生点了点头,笑着说:“郭老板也是爽快人,所以说只要这鱼的质量达到了我们的要求,那价钱方面前好说,我们可以慢慢谈。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郭敬伟知道赵海生能把生意做的这样大,自然有着自己的一些特别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生意不可能就这样没有什么条件就可以谈成了。 所以说当赵海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没有什么奇怪,而是直接说:“赵老板你说。” 赵海生想了一下,说:“不如这样,我们这里的海鲜连锁店再加上孙志成的酒楼,每一家销量都很大,所以你们海西镇的大眼鱼,我们应该有优先挑选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对于我们来说是很不公平。” 郭敬伟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说:“赵老板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大眼鱼上海之后,由你们的人来进行挑选,你们不要的,我们才能自己卖?”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基本上是这个意思。当然,为了保障郭老板你的利益,我们可以事先定一个等级的标准,在这个标准以上的鱼,我们全要了,也就是说你们上岸之后的大眼鱼,只要达到我们确定的标准,那我们就全部都要,不管你们当天打了多少。”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肩挑河山,头顶大明万千子民 东暖阁内冬暖夏凉,李修远正站在龙案前墨笔挥毫。 他在抄录自己从脑二号中所查询到各种资料,尤以社会民生、科技以及军事相关方面的为主要内容。 元末明初,战乱四起,社会遭受严重破坏,百姓更是民不聊生。明朝建国后,虽经过朱元璋数十年的励精图治和休养生息,国家已大为安定,社会经济也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总的来说,全国各地依然存在着要么流民多,要么荒地多的现象,以致于总有许多劳苦百姓无法解决最基本的温饱问题。 李修远在脑二号数据库中,查阅了许多相关资料,并让脑二号把这些即将生水旱灾的地区和灾害爆的大致时间的资料都系统整理了一份,然后再通过自己的笔一一记录下来。 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内,如何应对夏天的水旱灾害以及次生、衍生灾害等,一直都是中国人的难题。 而尤为可怕的一点是古人对灾害的认识。在他们眼中,“天命”就是中国人对天气及自然灾害原因的唯一解释。 由于封建时代的皇帝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都常常自诩‘受命于天’,因此愚钝的百姓们便认为,世间万物均由天子掌控,而天子又受天神管辖,所以每当有各种灾害及天文现象生时,均被认为是由人间统治者的行为引起的,受天神控制。 因此,在皇权统治的封建时代,一旦出现灾害,皇帝就必须先要自责和检讨,并且采取“德行”消除上天的责怪,即所谓的“弭灾”。“弭灾”包括自谴、避居等等。后来又加上了祭祀天地,祷告神灵之类的。 而且限于古时的科技和经济的落后,统治阶级应对灾害有消极救济与积极预防两种。消极救济又有临灾治标、灾后补救两种。临灾治标分为赈济、调粟、养恤、除害等。灾后补救则包括安辑、放贷、节约等等。安辑是指安顿流民,蠲缓即缓赋,放贷用于复业,节约用以度困。积极救济论的主要内容是包括重农、仓储在内的“改良社会条件”和包括水利、林垦在内的“改良自然条件”等。 洪武时期,朱元璋由于自身的出身,对天灾尤为重视,是以大力兴修水利,鼓励流民开垦荒地;遇到灾害时,为了防止救灾时官员克扣粮食,还特意规定将每个灾民的姓名和应得到的口粮张贴在公共场合,还要求上级官员“出其不意”下行查验。 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减小了自然灾害对百姓与国家的影响,但却很难更深程度的解决这些问题。而且在这科技落后的时代,统治者们更多时候采用的是灾后救治,而无法做到灾前预防。 对于这点,李修远暂时也莫可奈何,毕竟科技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发展起来的。更何况即使科技达到了水平,他也未必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些问题,至少,在宋、明时期由于亚洲季风的大规模减退,导致了大部分地区夏季降水减少、农作物减产等完全出人力范围内的自然因素问题,他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事到如今,他唯有利用自己的先见之明让这些众灾害地区先做好预防,尽量把灾害的危害影响降至最低限度。 只是让李修远大为头痛的是很多适合后世防灾防害的手段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使用,再加上交通不便,通讯落后,尤其是天高皇帝远的边远地区,下级官员们为了自身政绩往往隐瞒不报蒙蔽天听,以致于灾后无法及时解决百姓救济问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啊。”李修远停下手中的毛笔,面色凝重的暗叹一口气。背负着双手,踱步至窗前,透过雕花的窗格,望着窗外金碧辉煌气势恢弘的重重宫殿,怔怔失神了许久。 “来人。”李修远对着房门外轻唤了一声。 “奴婢在。”进来的是吴亮。 吴亮见皇帝脸色不大好,心下不由有些戚然,打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他就没见皇帝脸上出现过一丁点笑容,而且眉头比以前皱的更紧,连往常午时的小憩都也取消了。都说皇帝骄奢**,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又有谁知道其实皇帝的烦心事比任何人都多呢?吴亮生怕自己惊扰了圣驾,便轻手轻脚的悄悄的走到皇帝身后,安静的等待着皇帝话。 “小吴子,稍等之后你就收拾一下出宫吧。”李修远望着窗外艳阳高照的天空,淡淡的说道。 虽然今天早上皇帝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旨将吴亮逐出皇宫,但并未说明是今天之内的什么时候离开。最主要的是吴亮本人流着泪祈求皇帝,让他在皇宫里多呆一点时间,让他最后再尽尽自己身为奴婢的本份。 对此,李修远自然没法板着脸再命令他离开。能有这样不忘圣恩的奴婢,实在是让李修远感慨不已,所以在思前想后考虑了许久之后,李修远打算让吴亮马上离开。 “陛下,奴婢……”吴亮闻言,不由神情大为错愕,满脸祈求之色的望着皇帝的背影,艰难干涩的开口唤了一声。 “唉,小吴子啊,你服侍朕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朕明白你对朕的忠心,今日朕之所以要你马上出宫,其实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李修远转过身,看着真情流露的吴亮,温和的笑了笑,然后走到龙案前,拿起一封并未封上的信封递到吴亮跟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吴子,朕要你办的事情至关重要,绝不能有半点纰漏,更要注意保密。事情朕都已记在信里了,看完后就销毁了吧。” “奴婢一定誓死不负圣恩。”吴亮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信任自己,竟秘密委派自己出宫执行任务,心里顿时激动不已,之前因即将被赶出皇宫而颓丧的心情立即飞到九霄云外,双膝一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跟前,眼含热泪,双唇蠕动着大声说道。 “等你出了宫以后,先暂时留在京师吧,朕到时自会派人寻你。”李修远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衣袖中取出一面腰牌递给他,“非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向他人出示。从今往后,你可便宜行事,你的行为与朕没有任何关联,但每隔一段时间,你需派人向朕禀明一切。明白吗?”李修远的神情愈严肃,甚至可说是严厉。 “奴婢谨遵陛下旨意。”吴亮叩道。其实他对于皇帝所说的话并不是全部都明白,甚至更不明白皇帝交给自己的是什么任务,又为何要把如此慎重的秘密任务交给自己。但不明白没关系,他可以出宫后自己再仔细研究琢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不能辜负皇帝对他的信任,不能让皇帝对自己失望。 “去吧。”李修远朝吴亮微笑着道。 “圣躬万福!奴婢跪安。”吴亮看见皇帝眼中尽是鼓励和赞赏之意,胸中顿时豪气潮涌,哪怕是皇帝让他马上去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五拜三叩礼,吴亮躬身退出了东暖阁。 “但愿不负朕所望啊。”李修远望着吴亮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永乐时期流芳百世的一个人——中国乃至全世界第一个最伟大的航海家,郑和,传说中的那个三宝太监。而如今,他依然还留在燕王朱棣的身边。 郑和当年身负朱棣所交付的重任,如今自己也有重要之事托付在吴亮身上,二人均为太监,不知道谁更加出色一些。 如果朱棣篡位不成功,那么他郑和还能完成七下大西洋的壮举吗?李修远忽然有些莫名奇妙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来人。”李修远忽然又朝门外叫了一声,然后抖抖身子振作了一下精神,重新回到龙案旁。 “微臣通政使司通政使陈周参见陛下,躬请圣安。”一个年纪四十中旬、头戴乌纱帽、身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推门走进东暖阁,跪地拜礼道。 “起身吧。”李修远抬头打量了一眼陈周,中等身材,眼睛炯炯有神,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老成稳重。 通政司,全称是通政使司,主要负责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勘合关防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实封建言、陈情申诉及军情、灾异等事情。所有文武百官上呈的奏本都要先经过这个通政司审核,然后再在左顺们交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由司礼监掌印太监转呈皇帝,因此可想而知,这个部门有多重要。 由于原先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吴亮已经被撤职,皇帝还没重新另派他人,所以就由通政司的通政使暂时直接听候皇帝聆听圣训。 “谢陛下。”陈周再拜了一礼才直腰起身。 “将这份初稿交由翰林院,让他们拟一份正式圣旨,然后转到工部、兵部及户部,让他们必须按照旨意行事,要是稍有错漏,朕一律严惩不贷。”李修远将手中已写的满满的两张纸递给陈周,脸色极其严肃的说道。 “微臣谨遵圣谕。”陈周恭敬的伸出双手接过,中气十足的沉声答道。 “嗯,另传朕口谕,命十三道监察御史全程监察此事,每隔三日呈报一次,但有发现以身试法者,一律交由三司审理,经查证属实,立即从重处理。”李修远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微臣遵旨。”陈周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的人,从头到尾都同一副表情,皇帝不说话他也绝不开口。 李修远其实挺喜欢这种沉默寡言但却又用心做实事的人,尤其通政司还是皇帝与文武大臣们沟通的桥梁,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都得先在他们眼皮底下过目一遍,所以他们的嘴巴自然是越严越好。 “就这些吧。”李修远再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没现有什么遗漏的,才颔示意陈周可以离开。 “微臣跪安。”陈周如木头疙瘩般,神情慎重的捧着李修远交给他的两张纸低头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一言一行都显得那么中规中矩的陈周,李修远心中不由有些无奈,做人做到他这份上,真是什么乐趣都没了。 李修远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问题,重新摊开一张纸开始提笔写起来。 李修远现在要做的,并不是依葫芦画瓢一股脑儿的将脑二号给他的资料全部照搬照抄出来,而是要根据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国情,筛选出适合大明朝社会生产力与社会生产资料关系的资料来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社会经济及军事等涵盖整个国家所有方方面面的资料。 所以李修远现在感觉自己的两个肩膀上都压着沉甸甸的两座大山,都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人再怎么强大,总不可能把一个国家的事情都独自一人全部包揽了吧。即使是被后世称为日日临朝事必躬亲的大明圣主朱元璋,他也得依靠他的内阁智囊团以及满朝文武来给他出谋划策,从而减轻他自身的压力。 可是李修远的情况恰恰与朱元璋的相反。资料李修远多的是,先进技术就跟丢在地上的石头一样随手拈来都是,但偏偏就因为李修远拥有了朱元璋所没有的这一切,所以李修远更加无语。 谁叫这些资料都只全都存储在他一个人的脑袋里呢,就算他不惜冒着自身秘密泄漏的危险去找个人帮忙都找不着。 重组整合如此庞大的资料无疑是一个极其恐怖又极其浩瀚巨大的工程,恐怕比之永乐年间的《永乐大典》也丝毫不遑多让,单单只是抄录这些资料就已让李修远大感吃不消,若不是脑二号已经帮他开过脑域,他真不敢相信原来一个人的脑袋里竟然还能存储如此恐怖数量的东西。 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修远现在有的是时间,他知道这所有事情都必须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否则稍有不慎,将很可能把大明王朝卷入到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 李修远先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制定一个详细的规划表,比如第一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又该怎么做,以及各种相应的配套措施和注意事项等,虽然繁琐不堪,却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自己出现失误自乱阵脚,弥补自己从政经验严重匮乏所带来的不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李修远望着自己在宣纸上写下的九个大字,心中忽觉自己的双肩似是左肩挑着大明江山的山,右肩挑着大明江山的河,脑袋上顶着的则是大明江山八千余万子民的未来。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君臣博弈之第一个胜利 “二号,在不在?”卓敬正在斟酌如何言时,李修远忽然想起了自己融合在自己意识中的脑二号,心中一动,便以意识呼唤它。 “主人,我在。” “嗯,我现在的状况你了解吧。能不能帮我整理一份能够说服他们废止跪拜礼的资料?”李修远有些头痛的询问道。 脑二号并没有立即回复,不知道是在整理资料,还是在干什么。过了片刻之后,脑二号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主人,已经替你准备好这些资料了。”脑二号的声音仍然**的没有一点感情波动。 “很好,谢谢了。”李修远闻言,心中不由大喜,连忙道了一声谢,便开始一边假装倾听卓敬的答话,一边在脑中以高的度浏览脑二号为他整理出的一份资料。 “主人。”脑二号沉默片刻,忽然唤道。 “嗯。”李修远随口答道。 “主人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如此坚决的反对您废除跪拜之礼?” 李修远闻言,神情不由一怔,停止了继续浏览脑中资料。是啊,他现在最不明白的,正是这个让人无法理解的问题。 “主人何不从规则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规则的角度?”李修远更加迷惑,他不知道废除跪拜礼与规则之间能有什么相连的关系。 “规则,一般指由群体共同制定和公认或由代表人统一制定并通过的,由群体里的所有成员一起遵守的条例和章程。在存在着严格阶级等级制度的社会里,对于上位者而言,什么样的规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位者的服从,因为所有规则的制定,先必须满足的便是上位者的利益,其次才是下位者的利益。” “维护规则与遵守规则是下位者的责任与使命,但下位者维护并遵守规则的要前提是这些规则符合他们的利益——做更下位者的上位者。” “做更下位者的上位者?”骤闻此言,李修远蓦然一怔,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犹如醍醐灌顶般,思维走入了死胡同里的李修远瞬间恍然大悟,已完全明白脑二号话里的意思。 做更下位者的上位者! 极其简单而又极其精辟的一句话,恰如其分的说明并体现了等级制度之所以存在的合理性。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意思就是说天下人为了利益而蜂拥而至,为了利益各奔东西。 当上位者制定出新的规则,下位者必然要以自己利益为前提,从中获取自己所需求的。一旦这种新规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必定要遭到下位者的抵制和反抗。 在大明王朝这个充斥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儒家思想的封建时代,等级制度极其鲜明且严格。不在其位,不为其事。跪拜礼的存在,虽然更多的只是流于一个形式,却无疑是最能体现各个不同层次阶级之间的等级差异的。 这是一种身份及地位上的优越,符合某些群体所追求的‘做更下位者的上位者’的利益追求。 想明白了这些,李修远心中并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反而隐忧更甚从前。 “看来自己的突破口并不应该是自己这个上位者的下位者,而应该是下位者的更下位者。”李修远眉头紧皱,口中喃喃自语。 “陛下,先贤有言:低不闻,却非宜。又曰夫礼者,自卑而尊人,奢自文生,文过则为奢,不足则为俭。是以微臣以为,同朝为官者,皆为同僚,揖让之礼,甚佳;而跪拜之礼,当废。”当李修远回过神时,最后听到的便是卓敬铿锵有力的‘跪拜之礼,当废。’六个字。 卓敬说的这三句话的意思分别是: 上至君王贵族,下达庶人百姓,都要遵循一定的规矩,用各种方式表达对老者、长者的孝敬之意,作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有修养的重要标志。 然而如果仅仅是表面上恭敬热情,而内心虚伪,或是仅仅内心尊敬,而毫无表情,都是不够的。应该表里一致,才能从根本上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摩擦,进而互敬互爱,友好相处。尊重他人,就要平等待人,不分贵贱等级,一视同仁。如果只对上层人士献其礼敬,以财势取人,以利益交人,其实是小人所为。 因此仪式的规模在于得当,适当的文饰是必要的,但文饰过当就会造成奢侈浪费,偏离礼规的要求;而过于吝啬,妨碍到仪式的实行也是不得体的。因此卓敬认为,既然大家都同是大明朝廷的官员,皆是同僚,官与官之间,不管品级高低,用揖让之礼就已足够,而不必让小官见大官时再行跪拜之礼。 “好!好!好!卓爱卿所言甚是有理,正合朕意。”李修远一脸欣喜之色的连连高声赞叹了三个好字,甚至还伸手拍了拍卓敬的肩膀以示自己对他的大力赞赏。 没想到这卓敬果然不负自己所望,自己刚想睡觉就立马递枕头过来,果然不愧是千里挑一的人才。如此人物,历史上的朱允炆却不知重用,着实可惜。幸好自己来自后世,又有脑二号的帮忙,否则很可能就错过了这么一个有思想又有远见的大人才了。 “众卿,你们觉得卓爱卿所言是否有理啊?”李修远一改颓态,神采飞扬的回到御座上,俯视广场上的文武百官们,中气十足的振声问道。 如果从头到尾就只有皇帝一个人坚持要废除跪拜礼,即使最终政策施行下去了,却很容易遭人诟病被人挂上‘只凭自己喜好独断专行’‘君臣对立’的恶名。 而如果只要哪怕只有一个大臣愿意表态支持这个政策,就意味着此事就会从君臣之间的阶级立场对立,变成仅仅只是两者间政治见解不同而产生的分歧。 虽然在君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是最高统治者,但朝廷的官员们却是皇帝的执行者,一切政策都需要通过朝廷官员们才能施行下去。两者相互依存,谁也不能少了谁。因此皇帝最怕的,不是有人反对自己的意见,而是所有大臣们联合起来组成一个牢不可破的铁桶,同时抵制和反抗自己。 “这……”与李修远的神采奕奕不同,原本振振有词坚决反对废止跪拜之礼的众多大臣们此时却是一脸的茫然错愕之色。 皇帝对卓敬毫不掩饰的大力赞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同时也隐隐明白了,无论他们怎么反对,皇帝都早已下定决心必会将这个旨令贯彻实施下去。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要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屈服顺从,他们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啊。 然而,更让他们大为憋屈的是,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在场的文武百官中已经有人开始附议皇帝与卓敬的意见,维护旧规则的统一战线由此宣告溃败。 “启奏陛下,微臣也以为卓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废止跪拜之礼,乃我大明万千臣子之幸事,陛下圣明矣!”练子宁率先出班附和道。 “微臣也无异议。”礼部尚书陈迪紧随其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陛下圣明!”黄子澄与方孝孺也同时出班表示支持。 “陛下圣明!” …… 于是,眨眼间,君臣对峙的僵硬形势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偌大的奉天门广场上,唯剩下‘陛下圣明’四个字回声阵阵,响彻天地。 李修远站在丹陛之上,望着丹陛下不断高呼陛下圣明的文武百官们,再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嘴角微扬,一抹代表着胜利的笑容在他脸上缓缓荡漾开来。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李修远深邃的目光眺望着远方,脑中思绪翻飞,口中喃喃自语。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士别三日,再非吴下阿蒙 练子宁虽然侥幸逃过一命,但众官请愿一事并不算彻底完结。 文武百官还跪在乾清宫外等着皇帝训诫,李修远却慵懒的躺在西暖阁的床榻上舍不得起床。 他现在没去考虑宫门外的朝廷大官老爷们,而是在细细体会着自己大脑脑域在经过超脑二号开发后所带来的那种极其奇异的奇妙感觉。 不可思议! 李修远搜遍了脑瓜子,只找到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当超脑在对他进行脑域开发即将结束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醍醐灌顶,就好像是一个呆呆傻傻的脑瓜子突然开了窍一样,原本许多想不通的无法理解的事情都突然找到了答案。那畅快淋漓的茅塞顿开之感,让他大脑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蜕变,他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视野,思维以及智慧都往上跳了好几个台阶,看待世间万物的角度和思考的方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简单的说,他现在已站在了一个比普通人更高的高度上,好比原本大家都是站在山脚下看风景的,他却突然有一天乘坐火箭飞到了泰山之巅上俯视百川。 这是一个鱼跃龙门的质的飞跃,他知道,从现在起,自己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怀着激动而兴奋的心情,李修远轻轻拍了拍手腕上的超脑二号。他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它来回答。 醒来之时,李修远就发现,由超脑二号传输到他大脑中的资料根本无需他去刻意记忆,好像这些资料都是原本就存在于他脑袋瓜子里的,只要他脑子里想法一动,随时都可以直接调取出来,又快、又准、又狠,比电脑还要简单便捷。 这让李修远颇为诧异,因为这情况与之前超脑告诉他的并不尽相同。 “喂,001,出来,有事找你。”李修远见手腕上的手表没有动静,便开口叫道。 “主人,我在这。” “呃,你……你在哪?怎么会跑到我脑袋里的?”李修远叫了好一回合,手腕的手表一直没动静,反倒是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的声音,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因为两天前替主人开发脑域时,发生了一点意外,中心主脑为我编写的程序产生变异,变成了零点属性数据流,并在电流刺激下通过您的神经系统传输到了您的大脑中。简单的说,我由不可进化的固定程序转化成了以意识形态存在的零点属性程序,并与您的大脑神经系统连接在了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再和中心主脑连接,而是与我连接了?而且从今往后,还会一直呆在我的脑子里?”饶是李修远现在思维敏捷,听到这种事还是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是的。” “哈,这么邪门的事都会发生,我还真是三生有幸啊。”李修远愣了半天,才哭笑不得的苦笑道,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自己的不幸,但自己脑袋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东西,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应该没什么后遗症吧。” “没有。” “那还好。”李修远算是松了一口气。 “主人,其实您不需要开口说话的,因为我已与您的神经系统连接到一起,也就等于是您神经系统的一部分,所以只要您的神经中枢系统下达命令,允许我接入您的神经系统,我就可以了解到您的所有想法。而通过神经纤维所组成的胼胝体的信息传递,您也可以得到我想表达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等于我也可以直接通过你阅读你程序里存储的所有资料?”李修远这次没有出声,而是试着把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可以。程序本身是被中心主脑限定了相应的权限,只有达到相应权限才能阅读相关材料。目前您的脑域开发仅有百分之十,只能阅读第五级权限的资料。”超脑二号的解释毫不留情的毁灭了李修远想投机取巧的想法。 “不是吧,百分之十才只能阅读第五级权限的资料?你那资料库里都藏的什么宝贝?人家爱因斯坦也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大家就把他称为科学巨匠了。等到我能阅读第一权限的时候,岂不是成为无所不能的神了?”李修远终于忍不住发狂了,以爱因斯坦的能耐居然也只能阅读第五级权限,不会是这超脑二号在忽悠人吧。 “主人,您错了。您与爱因斯坦的情况是不同的。爱因斯坦是将他大脑的利用率使用到了百分之十,而您只是开发到了百分之十,这两者之间是天与地的差距。” “呃,貌似是这样。”被超脑二号这么一说,李修远觉得挺有道理,脸皮不禁有些发烫,觉得特丢脸,于是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这样,你先把第五级权限的资料都整理一下,等我有空了再看。就先这样了,拜拜。” 和超脑二号切断了交流,李修远呆坐在床榻上,怔怔发呆了半天,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快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起身穿戴好衣服,大步流星的走出豪华奢侈的西暖阁。 站在乾清宫的正殿上,李修远双手负背,深邃的目光从百官身上一一扫视而过,却始终一言不发。偌大的乾清宫,被一种可怕的沉默包围。 这些在险恶的官场中跌爬滚打多年,手中又掌握大权,随便打个喷嚏都能让一隅之地颤上一颤的朝廷大员们,在李修远平淡无奇的目光扫视下竟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尤其是按照惯例,大臣们在向皇帝行礼后,皇帝应当让他们起来了,可现在皇帝却一语不发,丝毫没有想叫他们起来的意思,这让文武百官们心中更加忐忑,不知皇帝是不是在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怒火。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被皇帝揪出来开刀的典型。 虽然每个人都低垂着脑袋,但李修远知道他们肯定都在偷偷的用眼角余光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还在揣测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放在以前,自己面对这么多大官,铁定会腿肚子直打颤,连说话也不利索。但经过超脑二号的脑域开发后,他的心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毛躁躁少不更事的年轻人。 士别三日,再非吴下阿蒙,当刮目相待啊。 李修远心中感叹一声,朝跪在门边一脸激动好似流浪在外多年的浪子突然回家见到了爹妈一样的小吴子招了招手。
第十二章 超脑二号苏醒(二) “严格的说,我是一个资料储存库,存储中心主脑需要储存的各种资料,您可以从我这里提取到你所需要的资料。” “没了?”李修远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下文,不由愣愣的反问道。 “没了。”XXOO001回答的极为干脆利落,浑没有类似中心主脑和自己说话时带着的各种不满、喜悦等人类情绪。 “既然没了,那你就给我闪一边去,我要睡觉。”李修远心情有些郁闷,这回他是真的大失所望了,原以为这超脑二号有多牛逼,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资料库而已。他现在是皇帝了,金钱、美女、权利,要啥有啥。这超脑二号又不能帮他除掉朱棣那几个棘手的敌人,他要这破资料库干什么。 主人发话,超脑二号立即保持沉默不再出声,端的是令行禁止。 趴在龙榻上眯了一小会,李修远忽然又坐起身子。 “等等,你刚才是说你是一个资料库,我想要提取的资料都可以从你这里提取到?”李修远一改先前的失望之色,热切的问道。 如果这超脑二号真是那个中心主脑的资料库,那也就意味着这个资料库将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系统。 没听见这超脑二号说只要我有需要的资料都可以从这里面提取吗? 若果真如此,那岂不是说我拥有了这资料库,就等于拥有了一部可随身携带的百科全书?!! “理论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都可以提取到您所需要的资料。”超脑二号有问必答,毫不含糊。 “那成,我现在需要一份关于这个大明历史的资料,你给我弄出来。”李修远闻言,心中不由大喜,连忙催促道。 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自己对大明建文帝朱允炆这一段历史不大熟悉,如果能够在这超脑二号里找到相关的资料,无疑让自己多了几分把握。 “搜到指令,请等待,正在搜索中……搜索完毕,资料库中关于明朝历史的资料,您可以查阅《明史》、《明史录》、《明实录》、《细说明朝》、《国榷》、《明史简述》《中国断代史系列——明史上下》、《剑桥中国明代史》、《国史》、《中国大历史》、《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明清战争史略》、《正说明朝十六帝》、《话说中国》、《简明中国历史》《中国通史》……” “停停停!”超脑二号一连串的书名还未说完,李修远慌忙连叫了三个停字。 这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直接让他晕菜。 先不说这些资料加起来一共有多少字,单单就这多如牛毛的书名就已足够让他闻之色变,等他把这些资料看完,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估计那时候朱棣早已经成功篡位了,那还有他这个冒牌货什么事儿。 再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建文帝时期的资料早已被成功篡位后的朱棣给销毁的一干二净。《明实录》是朱棣命人编写的,可信度不高;《明史》是清朝编写的,结合当时国家改朝换代的时代背景,再加上诸多其他因素,估计也是真假掺半。 这两本书李修远曾经都有稍微看过一些,其中内容真假难辨,大部分也已不记得。若是自己看了这些资料,信以为真,那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 而且自己这只蝴蝶必定会产生一些蝴蝶效应,历史走向很可能会发生其他变化,起码一点可以保证,他绝不会心甘情愿的白白把这个皇帝的宝座让给朱棣。 唉,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李修远从未当过皇帝,如今这状况,实在让他一筹莫展。 “史料记载的不仅仅只是历史,更重要的是它价值本身所体现的历史观。”声音呆板僵硬的超脑二号忽然冒出一句话。 李修远闻言先是一怔,仔细琢磨一番,顿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忍不住拍膝笑了出来。 自己属于后来者,从自己穿越时空来到明朝的那一瞬间,历史走向或者说是历史进程必然要发生一定的变化,即使把再真实的史书放在自己面前,那也只能提供一些基本层次的小帮助。若自己循规蹈矩的依照史书行事,必将重蹈历史覆辙。这绝不是一个聪明人所应该做的。 想要彻底改变历史,就只有透过史书资料,再联系了解这个时代所处的背景,以及在这时代背景下的人、物和事,再结合后人对这一时代的优劣评价,顺应历史规则,扬长避短,尽其所能,改变历史。 所谓的历史规则,简单举例来说,就比如李修远现在是在封建时代的大明朝,作为后来人,如果他说‘我要推翻封建统治,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或者是资本主义社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不符合时代背景,更是违背了自然的发展规律。 若李修远一意孤行,那么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引发各种战争,甚或是王朝覆灭。这就是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影响着每一代王朝的历史规则,是人力无法反抗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修远穿越成冒牌皇帝后,就一直以皇帝的身份来思考事情,以致于思维走入了一个误区。 李修远终究是学历史的,超脑二号的一句提醒,无疑等于是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为他这艘迷失航向的小舟点亮了一盏导航灯。 既然想通了这些,李修远心中便放下了一块石头。 只是石头是放下了,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毕竟如果他不有所作为的话,那历史的最终走向依然很可能是他被朱棣篡位。 “好,把有关于洪武、建文以及永乐时期的资料都全部给我提取出来。”李修远大为豪气的说道,末了,他才想起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可是我怎么看这些资料?”。 这手表才丁点大,即使当手机看,自然是看不了的。 “主人放心,这些资料都是以零点属性存在的,可以通过神经系统直接输入到您大脑内。只是……”超脑二号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只是什么?”
第十一章 超脑二号苏醒(一) 按照余月滢的说辞,她是在半月前的宫女选秀时趁机入宫的。她原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刺杀一个皇帝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没想到皇宫大内守卫极其森严,皇帝身边每时每刻更有侍卫跟随,她观察了整整半个月,愣是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机会。 按照朱元璋惯例,皇帝一般都是在冬暖阁批阅奏章处理政务的,建文帝朱允炆平时也大都在冬暖阁处理政务,只是今晚不知怎么的突然心血来潮,吃饱了撑着跑到奉天殿去了。 而今夜,余月滢无意中发现皇帝居然在奉天殿里,且殿外的侍卫也比往常少了许多,只有寥寥数人,于是她便认为今晚是一个很好的下手机会。 然而等她回到住处取了兵器换了衣服再返回奉天殿外时却傻了眼,一个同样黑衣打扮的人居然早已捷足先登,把奉天殿外的侍卫全部解决了个一干二净。 兴许是那人发现了突然而至的余月滢,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最后一个侍卫后,那黑衣人立刻闪身遁走,心中好奇不已的余月滢立即尾随跟踪而去。然而那黑衣人对皇宫似乎极为熟悉,几番七转八拐之后借着地形就将对皇宫陌生的余月滢给甩开了。 跟踪无果的余月滢折身回到奉天殿,发现偌大的奉天殿中只有建文帝朱允炆一人坐在金銮宝座上皱眉沉思,心下不由大喜,于是便有了李修远醒来时见到的一幕。 余月滢的叙述并不复杂,但李修远从这寥寥片语中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皇宫有内鬼! 这是李修远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只要脑袋没秀逗的人,自然都能看的出来。 这个内鬼不仅对皇宫极为熟悉,而且还对皇帝的行踪比较清楚,手中可能还掌握一部分权利,否则守卫奉天殿的侍卫不可能会无故减少。因为哪怕是皇帝早已下旨不许他人跟随,尽忠职守的侍卫们必然还是会躲在暗中保护。 同时,他能够借地形甩开武功高强的余月滢,料必其自身实力也非同一般,这样一来,怀疑的范围便可以大幅度缩小。只要李修远细心调查,一般都能查出来。 那么这个刺杀皇帝阴谋的幕后主使人又会是谁呢? 燕王朱棣?作为知晓历史的后来者,李修远自然而然的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朱允炆最大的敌人。 至于其他几位藩王,李修远是不怎么熟悉的,而历史上朱允炆对付他们也并没有花费太大的气力,不过那个宁王和晋王,李修远倒是还有一点印象,都是相当强势的主。 唉,算了,今天已经搞的筋疲力尽,先睡一觉再说。李修远想了一会儿,一阵困意上涌,眼皮有些昏沉,再难坚持,只得轻轻叹了口气,瞥了眼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余月滢,自顾自的进了东暖阁,趴在龙榻上睡起觉来。 李修远算是暂时安详了,余月滢却仍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今天好像是老天爷故意和她作对,自打和这皇帝照面之后,她就没有一刻好受过,威胁、恐吓、利诱,只要是坏人惯用的伎俩,这皇帝全都明目张胆的做了,哪还有半点天子的形象。这一路下来,直把她气的好像肚子里揣着一个炸药桶般,随时都要爆炸出来。 余月滢看了一眼不到一刻便睡的死沉的李修远,心中恼怒之余,亦不由暗自奇怪,这皇帝放着皇后那么漂亮的老婆干晾在一边却独自一人睡在这里,莫不是有病不成?民间可从来没有夫妻分开睡的道理。 李修远当然知道皇帝要和皇后睡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奈何那皇后的床在他眼里跟虎穴狼窝没啥两样,即使借给他几颗豹子胆,他也没那胆去睡,说不得只能委屈自己独守空房了。 “哼,早死早超生,但愿永远不要醒来。”余月滢跟着进了东暖阁后,见四下无人,顿时小女子脾气发作,龇牙咧嘴的挥拳在李修远头顶狠狠张牙舞爪了一番,好似这般就能让她解气。 天朦朦胧胧一片昏暗,柔和的月光倾泻着大地,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绸纱。夏日的夜,总有那么几分燥热和不安,就连风也在这燥热之中意兴阑珊,丝毫提不起半点吹拂大地的兴致。 “主人,主人……” 迷迷糊糊中,睡的昏天暗地死气沉沉的李修远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抬头瞧了瞧周围,只有烛仍在轻轻摇曳,余月滢靠坐在椅子上也已睡了过去,小太监则靠着龙案的椅角呼呼大睡。 “谁,谁在说话?”静寂无比的东暖阁突然只闻人声不见人影,李修远心里不由有些毛毛的。 “主人,我是全球互联网中心主脑的备用程序,编号XXOO001。”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响起,语气很生硬,没有任何感情。 “全球互联网中心主脑?备用程序?编号XXOO001?”李修远闻言不由一愣,盯着手上的手表看了老半天,才终于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李修远初来乍到,筋疲力尽之后,一觉睡的颇为死沉,再度醒来,竟险些忘了自己早已身处大明皇朝。看来自己还是没能适应环境的改变。 “是的,主人。主脑因为能量不足,已陷入沉眠,备用程序自动启动,根据主脑留下的信息,默认您为备用程序的使用者,也就是我的主人。”编号XXOO001解释道。 “备用程序?没想到这超脑还挺威风的,居然还有备用程序留下。”李修远听了XXOO001的解释,心中不由一乐,超脑果然是超脑,自己正在为建文帝朱允炆留下的烂摊子而发愁,它立马就给自己解决了这个麻烦。 真个是自己刚想睡觉,马上就有人递枕头啊。啧啧称奇一番后,李修远又连忙问道,“那你和主脑有什么区别?” “中心主脑属于可进化智能型超级电脑,我只是中心主脑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自行编写出的固定程序,拥有中心主脑的部分能力,属不可进化智能型。” “有点懵。那你都有什么能力?”李修远听到超脑二号说自己只拥有中心主脑部分的能力时,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但有总比没有好,自己也不能太过贪心。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十大主菜之虾仁面 此时已经是下午,孙志成的海鲜酒楼已经慢慢地来了客,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赵海生惊讶地发现现在才不过是五点多一点。 现在就已经这么多人了,到了真正的饭点的时候这里还不得挤爆? 于是,赵海生笑着对孙志成说:“孙老,我看你还是再开多几家分店好了,你看这人多得,现在才几点就已经快要坐满了,再过一个小时,那这里不都得坐满了人?我看那个时候就要开始拿号了。” 生意好,孙志成自然高兴。他笑着说:“其实一般来说到了五点半,我们这里就开始要拿号了。” 赵海生这倒是真的有点小惊讶了,到了五点半就开始要拿号了那孙志成的这个海鲜酒楼的生意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五点半还不是真正的饭点。 “我看啊,你还是再开分店吧。”赵海生看着那些不断地往店里走进来的人说。 谁知道孙志成倒是摇了摇头。说:“我暂时还没有继续开分店的计划。” 赵海生愣了一下,说:“为什么?如果你的生意天天这么好,那么我看足以再开分店的啊。” “我也不瞒你,现在我的几家分店的生意都不错,基本上也都像你现在所看到的这样,但是我还是没有打算继续开分店,至少目前来说是没有这样的一个计划的。”孙志成一脸认真,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啊,为什么?”赵海生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 “这不是有没有客人的原因,你也看到了,以现在这样的客人的流量,我再开两个分店恐怕都还行,在有足够的客人的情况之下影响一个店能不能继续开分店就基本上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我能不能保持现在这样的质量。” “对于一个海鲜酒楼,以吃鲜为主的酒楼,在控制质量这一点上更加地困难。具体来说就是海鲜新鲜不新鲜,对于这一点是不用担心的,你供应给我的海鲜的质量没有任何的问题,那剩下来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我能不能找到足够的好的厨师。如果厨师不过硬,那就算是有再新鲜的海鲜也会给他们煮成不新鲜的,我现在的问题就是根本找不到足够的厨师来开分店,所以说我现在暂时是不会再继续开分店的了。” 赵海生这个才明白孙志成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开分店。其实现在这个年代大多数做生意的人做成功一个店了,那么第二个店只会更加地谨慎,因为他们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相对于赚更多的钱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把一到两个店经营成百年老店。 “你说得没有错,对于一个饭店来说,最主要的还是它的饭菜的质量过不过硬。”赵海生同意说。 “所以说啊,我的这个海鲜酒楼是没有办法像你所说的这个快餐店一样开出一大串的连锁来的喽。”孙志成笑着说。 “哈,这却是真的,毕竟快餐店对于饭菜的质量的要求与你这样的海鲜酒楼是不一样的,吃的人、吃的时间、吃的方式都不一样。”赵海生自然是明白个中的道理。 孙志成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的酒楼里基本就已经坐满了人了,满意地说:“海生啊,我们还是继续琢磨咱们的快餐店的菜,至于这酒楼也不用我去管。” “好的,不过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样的套餐比较好?”赵海生问。 “海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几年我们广州外省人来得可是越来越多的,我想再过几年这个人数只会更多而不会变少的。”孙志成没有回答赵海生的话,而是说了一件看起来与赵海生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 对于这样的一种情况,赵海生自然是很清楚的,几年之后这个人数当然是很多,而且十来年之后来的人就更多了,全国各个省份的人都向广州、深圳、上海、北京这样的在城市集中而来,所以说重生而来的赵海生比任何人都更知道这样的事情。 “没错,这种趋势是不可逆转的,外省来咱们广州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赵海生同意说。 “所以说我们的快餐店也不能不考虑他们的饮食习惯,而且就算是来广州的外省人不多,那我们的快餐店迟早有一天是要开到别的省去的,这样一来考虑他们的饮食习惯也是必然的事情。” 赵海生此时已经明白了孙志成的意思了,他笑着说:“孙老,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快餐店里也要有面食?” 孙志成点头说:“没错,我们的快餐店里当然也少不了面食的,而且是必须的,再说就算是我们本省的人,也有相当的部分的人是喜欢面食的,所以说我们一定要有一到两个面食。” 赵海生考虑了好一会,最后缓缓地点头说:“孙老,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要准备一到两个面食,以你的意见,你觉得应该做怎么样的面食?” “面条,面食之中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面条,虽然这是普通的一种面食,但是正是因为普通也就更加容易被大多数的人所接受。”孙志成没有犹豫说。 “看来孙老你已经胸有成竹。不如这个面食就你来一展才华怎么样?”赵海生知道孙志成或许没有自己这样对美食很精通,但是既然经营酒楼,哪可能没有两道散手?也就是说孙志成肯定至少是有一到两道的拿手好菜的。所以说,赵海生对此也相当的期待。 “没有问题,今天就让你试一下我的拿手好菜。”果然,孙志成马上就点头说,看来还真的是早就准备。 面条当然有很多种做法,比如说十来年之后大街小巷很常见的拉面、刀削面等等就是其中的一种,孙志成做的是虾仁面。 虾仁面,首先当然就是得有虾仁。 孙志成从一个袋子里抓出一把虾仁,送到了赵海生的面前说:“来,看看这个虾仁,我用你们海潭镇出的虾子晒出来的,这个成色真的是很不错。” 赵海生接过来看了一下,发现手里的虾仁晒得七八成干,这也是一个技巧,那就是如果这虾仁晒得过干,那么在煮的时候其实就不太好煮的,因为过干的虾仁放在水里煮好长时间都不会煮透,这样一来和这虾仁一起煮的东西往往就已经煮过头了。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在正式煮或者是炒虾仁之前用水泡一下,但是用水泡的时间过长毕竟还是会影响到虾仁的味道,会让虾仁淡而无味,这是相当的可惜的。 因此,真正的高手是不会把虾仁完全晒干的,晒到七八分最多九分就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虾仁在煮或者是炒之前还是会用水泡一下,但是时间却不用太长,对于虾的味道的影响也就能降到最低,不过晒至七八分干的虾仁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保存的问题了,因为虾仁没有完全晒干,所以就得经常拿出来凉晒一下,这样才行。 所以说这有得有失,就看个人怎么样选择了。 当然,七八分干的虾仁是不会坏的,因为这些虾都是煮熟之后才剥壳晒干的。 赵海生拿起一个虾仁,用手指扳了一下,发现软中带着很强的弹性,知道这个虾仁晒得刚刚好。 然后就是看个头,用来调味的虾仁并不是个头越大越好。一般来说晒干之后的虾仁如果有小手指那样大,就已经是很好的了,这样的个头也是最合适的,过大不容易入口、也不容易煮,而过小则虾仁之中的甜鲜味不够,煮出来自然也不好吃。 接着,赵海生看的是虾仁的色泽,极品的虾仁的色泽其实是偏鹅黄色,而且是半透明的,那些红的、一点也没有透明的感觉的虾仁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赵海生手里的这些虾仁不管是从干湿程度、又或者是个头、又或者是色泽,无疑都是上品。 最后,赵海生手一扬就把一个虾仁扔到嘴里吃了起来。 一股甘甜马上就充满了赵海生的整个口腔。 “很不错,这虾仁很好,极品。”赵海生笑着说。 “呵,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弄出这么一袋子的虾仁来。日后我们的快餐店当然不可能用这种等级的虾仁,但是也不能差得太远,要不这个面就没有这个味道了。” 孙志成一边说一边又从袋子里抓出两把虾仁放到了一个大碗里,然后就放进去清水泡了起来。 现在用水泡的目的就是让那本来就已经是七八分干的虾仁再吸点水,这样一会煮的时候比较好煮,第二个就是通过水泡一会,虾仁可能粘着的一些如灰尘的东西也可以洗干净,可谓一举两得。 泡好虾仁之后,孙志成开始和面,把面和好,捏了一大块放在一块大木板上,然后拿起一根面杖擀起面来,眨眼之间他就在木板上擀出了一大块面皮来。 赵海生一看就知道孙志成要做的是什么样的面条了,做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如孙志成这样把和好的面赶出一大块的面皮,这个面皮不要薄,但是也不能太厚,一般来说是五毫米左右就行了。 面皮擀出来之后,记的要在这面皮上均匀地洒上一层薄薄的干面粉,然后再把整张的面皮折成两层。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青菜的坚持 昨天赵海生与孙志成提出合作开办快餐连锁店之后,孙志成说要三天的时间来考虑一下,但是事实上经过一夜孙志成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两个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所以说这大的合作方向确定之后两个人就已经开始研究未来的快餐店的菜色了。 “由于我们是快餐店,所以说这个菜自然就得是快的,所以我建议定下十来道菜,而且这些菜都是能快速生产的。”与赵海生不一样,孙志成由于在酒楼方面有比较多的经验,所以说他的话赵海生是必须听的,而且这也是他找孙志成一起合作的最大原因。 赵海生知道自己虽然是一个美食家,甚至是一个世界上顶尖的厨师,但是毕竟不是万事通晓,在具体的经营方面自然是要听听孙志成这个专业的意见了。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有错,我也是这样子想的。” 在十几年之后,这类的快餐厅有几家相当有名的,就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所以说孙志成的这个意见一提出来就马上得到了赵海生的认同。 而且这也是这种快餐店能做到快的唯一途径,如果你列出一长串的菜单给客人选择,那就要配上足够多的原料和人手,这样一来想快就根本不可能的了。 赵海生又想了一下,说:“我觉得应该在大概十种菜式以内,当然,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根本情况考虑一次性更换新的菜式或者是推出新产品的方式来保持顾客的新鲜感。” “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就能稳中求变,又能满足我们快速的要求。”孙志成想了一下,知道赵海生说得有理,如果一直保持着整个菜式不变,虽然快是快了,但是也很容易让顾客感到厌倦,这样的话那就不能保持对他们的吸引力了。 所以说赵海生的这个办法是很有必要的。 “孙老,你觉得我们的菜式应该怎么样定?”赵海生笑着问。 “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个晚上了,我最后觉得不管是你,还是我最熟悉的就是海鲜,那我们为什么不从这方面入手?”孙志成显然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赵海生笑了,他说:“看来咱们是不谋而合啊。你经营的是海鲜酒楼,而我主要是做海鲜生意的批发的,所以说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做海鲜。我们的快餐店主打的当然应该是海鲜,至少在目前来说我们主打这样的一个品牌应该正确的。” “没错。做生意要做熟嘛,我们最熟的当然就是海鲜。” 孙志成经验相当的老到,他知道自己和赵海生将要涉足一个之前没有接触过的行业。虽然说这个快餐连锁店与海鲜酒楼有相似之处,但是也有巨大的不同。在这种情况之下从自己熟悉的部分入手无疑是最为保险的。 “嗯,那我们就定下来了,就主打海鲜,一份快餐一般来说就是米饭、主菜、配菜和小菜,主菜我们具体选择哪几样我们可以先缓一下,但是这配菜我们倒是可以先定下来,一般来说就是青菜了,可是这青菜要怎么样煮,就是一个问题了。” “哦,有什么问题?”孙志成顺着赵海生的思路问。 “主要有两种办法,一种当然是快的,一种当然是慢的。”赵海生马上回答说。 “我们是快餐。当然要快的!”孙志成马上回答说。 赵海生没有马上赞成也没有马上反对,他笑着说:“不如我们先来试一下这快的青菜和快的青菜味道怎么样再说。” 看到赵海生这样的表情,孙志成哪里还不明白赵海生肯定是有别的想法了,于是笑着说:“行,没有问题,我们就来试一下这两种做法的不同。” 由于两个人此时正在孙志成的海鲜酒楼里,青菜都是现成的。两个人走进厨房里就可以开始了。 “我先来做快的青菜。” 说着,赵海生往一个洗干净的锅里倒进了清水,水开了之后,抓起一把青菜扔进去,用长筷子搅动几下之后就上碟。 在赵海生做青菜的时候,孙志成就不出声地站在旁边看,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赵海生的做法,这种办法根本不是炒青菜而是烫青菜! 他知道现在赵海生是从头开始做,如果是锅里的水一开始就是开的,这个速度就可以很快,一次性也可以烫很多,这样确实就能达到自己的快餐要求的快的目的。 只是,当孙志成看着那躺在碟子里的几根软绵绵的青菜,他的脸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样的青菜能吃吗?”孙志成的心里不由得想。 赵海生又拿起酱油,倒在一个小碗里,拍下几个大蒜,再加了一点别的调料,调出一碗调料来,然后就整个淋在了之前的那一盘用清水烫熟的青菜上。 “可以了,孙老,你来试一下这一盘青菜的味道怎么样。”赵海生笑着说。 孙志成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夹起一条青菜,在放进嘴里之前,他又不由得看了一下那条青菜,犹豫了一下又放回盘子里再粘了一点赵海生调出来的调料,才再次放进嘴里。 这青菜一进嘴,一嚼,孙志成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青菜软巴巴的,只是外面沾了一点味道,吃起来一点劲也没。 放下手里的筷子,孙志成看了一下赵海生说:“这个也叫青菜?” “没错,这正是青菜。” 赵海生又哪里会不明白孙志成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这青菜难吃呗。十来年之后,只要是快餐的连锁店。就算是为人熟知的那几家,里面的菜所配的青菜基本上都是这个模样,而且调料比赵海生今天配的还要简单,基本上就是一些酱油,甚至连这个酱油都是“特制”的,当得上是淡而无味。 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比说这样可以快,第二个在卫生标准上也比较容易达标,但是这样的青菜的味道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 记得自己第一次吃这种青菜的时候也如孙志成的反应差不多,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青菜也可以叫作青菜? 不过,这确实就是青菜。 赵海生把锅烧干,然后倒下油,再把青菜放进去,翻炒几下,抓了一把盐放进去,然后就起锅,又对孙志成说:“孙老,你再来试试这个青菜。 ” 孙志成知道这就是赵海生所说的慢的做法了。孙志成再吃这个做法的青菜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吃的那个青菜实在是太差了还是怎么样,反正他是觉得现在赵海生所炒的这个青菜那真的是美味无比。 孙志成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的原因罢了。因为赵海生的这个炒青菜的做法依然是简单至极,可以说人人都会做,但是毕竟是炒过的,看着那青青翠翠的青菜上面的油汪汪的亮光,孙志成不由得觉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咱们就用这种青菜做配菜,就算是时间再花多一点,也是值得的。”孙志成马上就决定说。 赵海生听到孙志成不出所料的赞同自己的话,于是也笑着说:“我也是这个意见,之前的那个水烫青菜虽然快,在卫生上也容易控制,但是这味道是太差了。咱们后来的这个炒的青菜,时间当然更加长了,但是这个味道相比起来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这就是炒与不炒的根本区别了。” “没错,在快餐之中,也许这作为配菜的青菜比主菜的味道更重要。”孙志成语出惊人地说。 “哈!孙老,我看咱们的观点有很多一致的地方啊!在快餐之中,由于成本等的原因,主菜其实要想折腾出花样来,基本上不太可能,但是这配菜上如果花一点心思,马上就能赢得人们的喜欢,所以说,我也认为在快餐之中的配菜反而比主菜更重要。”赵海生也乐着说。 在重生之前,有一段时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赵海生不得不连续一个月吃快餐,他记得当时自己对于快餐里面的主菜倒是没有太多的挑剔的地方,但是对于那里面的青菜,他真的是受不了,根本就吃不下嘴。 这段时间的生活对于赵海生的影响实在是有点大,所以现在当他自己来开一个快餐的连锁店的时候,他就极力地主张就算是花的时间长一点,或者是说成本高一点也一定要坚持用炒的青菜而不是烫的青菜! “呵呵,这水烫的青菜实在是太难吃了一点。咱们弄出来的快餐绝对不能是这样子的。”孙志成笑着说。
第三卷 第二十章 花生煮酒论合作 一幢位于城郊的小楼房前,赵海生和孙志成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是一张小几,小几上面摆着一个泥炉子,而泥炉子上面是一个铁壳,铁壳里不是吃的东西,而是一整锅的细沙。 这一次展现手艺的不是赵海生,而是孙志成。自从赵海生为孙志成的海鲜酒楼提供海鲜以来,两个人早就已经变成了朋友,不过最近半年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基本上没有,这是因为赵海生实在是太忙了一点。 至于孙志成也没有闲着,他的海鲜酒楼也开起了分号了,而且一开就是五家,想来生意是相当的不错。 “孙老,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想来生意很不错啊。”赵海生笑着说。 “呵,这个是,前段时间才又开了一家分店,生意确实很不错。”孙志成笑着说。 这个事情他不想瞒赵海生,而且也瞒不了赵海生,现在他的酒楼的海鲜都是从赵海生那里拿着货。赵海生只要是去查一下他要了多少货,那就完全可以知道他的生意到底多好了。 而且,在孙志成这样的人的认知里,做生意就是要诚实信用,既然与赵海生是老顾客,又是老朋友,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很好啊。”赵海生听到孙志成这样说,心里也很高兴。 孙志成摇了摇头,说:“说起做生意,我这个老头子可就与你差远喽。前段时间你和程华的那一场比试可是传遍了整个广州的美食界了,说老实话,在这场比试之前。我还真的不看好你,真的是想不到你竟然能赢下来了,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孙志成一边和赵海生说着话,手里也不停,一把木铲子在他的手里不停地炒动着里面的沙子,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黄色的细沙之中其实有着一粒粒的花生。 原来孙志成不是在炒沙子,而是在炒花生。 这种炒花生的方法赵海生相当的熟悉,在他们家乡就常用这种方法来炒花生。 其实这种办法并不复杂,那就是选用细细的沙子放进锅里,再把带壳的花生一起放过去,一起炒,炒到花生熟就行了。 由于花生是被炒热的沙子“捂”熟的,所以不容易焦,也就容易炒出香脆的花生来,这种办法不知道起源于何时,不过倒真的是一种“喜闻乐见”的办法就是了。 “呵,没有办法,生意不好做啊,不过呢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一些问题总是一件好事。后来程华他们也去了海沙村了,我还和他们谈成了一些生意,这叫不打不相识。我们现在可是生意上的伙伴。”赵海生笑着说。 孙志成也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听说你还不打算扩张你的海鲜连锁店了?是不是有这样的一回事?” 与赵海生的关系也算是相当的熟了,所以这种问题孙志成也没有什么顾忌地就问了出来。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是答应他们说不再扩大在广州的海鲜连锁店了。” 孙志成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说:“有这个必要么?” 孙志成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费解,但是赵海生却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既然自己的海鲜好,对方想要,那占着上风的是自己,没有必要答应他们说不扩张这个海鲜连锁店了,如果真的谈不了,那就可以开出一些别的条件,没有必要作这样的承诺。 孙志成虽然不知道这个海鲜连锁店能给赵海生具体带来多少的收益,但是都是做生意的人,大概还是能算得出来的,所以在他看来赵海生作出这样的一个承诺那是吃了一个大亏。 当然,如果赵海生没有别的计划,那他自己都会认为自己如果做出这样的一个承诺肯定是疯了。不过现在已经另有计划的赵海生可就不这样认为了。 锅里的沙子已经被炒得极热,带着那里被捂在沙子里的花生也开始散发出一股味道来。 这股味道离香味还远,不过那股湿润的味道还是让赵海生不由得抽了一下鼻子,然后说: “我估算过了,在广州海鲜连锁店再开也开不了多少间了,这个城市就这么大。至少在未来的几年里这个城市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大上几倍,所以说我的海鲜连锁店发展到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了。” “所以说,你干脆放弃继续扩大规模?”孙志成当然明白赵海生的意思,事实上他的海鲜酒楼开了第五间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这个问题。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既然这个市场已经差不多了,为什么不干脆停下手来,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孙志成听到赵海生说出这一句话,手上不由得一顿,一会才继续炒起沙子来,他知道赵海生这句话里的意义,那就是说赵海生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路子,那赵海生今天来找自己那就不只是来看看自己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以孙志成这样的一今年纪,心都不由得猛地跳动起来。赵海生在这短短的两年里就折腾出这样大的动静,这已经证明了赵海生的目光是可怕的精准的,如果没有精准的眼光那么想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那绝对不可能。 沉默了一会,孙志成才抬起头来看着赵海生,严肃地说:“你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了?” 看到孙志成这样的神情,赵海生知道对方已经猜到自己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了,于是笑着说:“没错,我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这样说来,你今天来找我,不是简单地来看看我,而是想和我合作?”孙志成那刚才猛地提起来的心这个时候已经放了下去,轻松起来。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正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事情的。” “说说你的计划吧。”就算是之前的事情已经证明赵海生多么的成功,孙志成也并没有马上就拍着胸膛答应下来。 亲兄弟都明算帐,这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倾家荡产,所以孙志成那也是万分小心的,而且这种小心的态度非但没有引起赵海生的反感,反而让他点头不已。 如果孙志成什么也不问就答应下来,那赵海生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找他合作了。 一个盲目的合作伙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赵海生闻到锅里的花生传来了一阵香气,那是花生半熟的时候发出来的,很是有了一点诱人的味道。 “我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开一个餐饮的快餐连锁店。”赵海生说。 “快餐连锁店?” 孙志成的眉头皱了起来。 快餐店他是知道的,卖的是一盒一盒的饭菜,因为很快就可以带走或者是吃,所以叫快餐;现在广州的大街小巷已经有很多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街头的大排档也算得上是一种快餐厅。 难道赵海生想开这样的一种连锁店? 孙志成的心里自动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相信赵海生所说的快餐连锁店肯定不是这样的一种快餐店。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快餐店,又是什么样的快餐店? “你所说的快餐连锁店什么样的店?”孙志成想了一会,还是没有能猜出赵海生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快餐店。 赵海生并没有马上回答孙志成的这个问题,反而问:“孙老,你自己也是做餐饮的,在你看来咱们传统的饭菜的缺点是什么?” 孙志成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所以赵海生的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他就马上回答说:“时间,最大的缺点就是时间。我们的食物色香味俱全,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炮制出这样的美食需要的时间太多,很多东西都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炮制之后才能煮出好味道。第二个缺点就是几乎每一样菜都需要一个好的厨师才能煮得出来,同样的菜不同的人煮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们的食物正是存在这样的缺点。所以说,我在想是不是能找到一个办法,在最大程度保存我们的菜式的美味的同时又可以批量生产,也就是说人人都可以煮得出来。” 孙志成一听就猛地摇头,说:“这不可能,如果能批量生产一个菜式,那我们岂不是大厨满地走了?”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办法那孙志成当然是很高兴的,但是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这种办法,那么就真的是美食满天下了。 赵海生笑着说:“如果我们要求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说的是在最大程度地保持菜式的美味的同时去找到一个这样的办法来批量生产饭菜来,我们找到这样的一个平衡就行了。”
第三卷 第十九章 深圳,我来了 海生、潮磊和小六子围着张茶几坐着,每人的面前放着杯水。 赵海生喜欢吃不假,但是那是在条件许可或者是说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讲究吃,如果是没有这个条件,他对吃的一点也不讲究,所以说他真的是粗茶淡饭吃得,山珍海味也吃得,这个无疑是一个很大的优点。 要知道很多所谓的美食家可没有这样好应付的胃口,很多人吃惯了好东西之后就再也适应不了粗糙的东西,这就是所谓的由俭入侈易,由侈入俭难的道理了。 昨天他们三个才刚把扩大车队的事情谈下来,所以说此时赵海生还是在广州。 潮磊笑着说:“想不到小六子现在长本事了。能把这个价钱谈得这么低。” 赵海生也点了点头,昨天小六子和对方磨了半天的嘴皮子之后,最终敲定了车队扩张的车辆的订单,对于这份订单的最后的价格,他是相当的满意的: “看来这商场确实是能磨练人啊。” 小六子在外人在面前当然是一幅稳重的老板的模样,但是在赵海生和潮磊这些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人面前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了。他抓了一下自己的头皮笑着说:“这也都是练出来的,在这上面整天和那些个做生意的人海侃,慢慢地就练出来了,正所谓谈价钱要知己知彼,然后再胆大心狠,然后加上水磨功夫,这自然也就谈出来了。”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这话说得在理。” “嘿,说的容易,但是让我来干,我还真干不了这种事情。”潮磊在见识过了小六子的本事之后,自己也只能是甘拜下风,自认在这方面比不上小六子。 “哈,想不到你也有认输的一天。”六子听到潮磊自认比不上自己,很是高兴地说。 “切,你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只不过是在与人砍价的时候比不上你罢了,又不是每一样都输给你。”潮磊满不在乎地说。 看着两个人又开始斗起了嘴,赵海生不由得笑骂着说:“又开始斗嘴了,我说你们两个难道就不累?算了,不和你们扯了。下面来说说正经事。小六子,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的计划?” 小六子似乎对于赵海生提出的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奇怪。其实自从他知道赵海生向程华等人承诺将不再扩张在广州的海鲜连锁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挪窝了,这是因为现在广州的海鲜连锁店已经步上正轨,一切只要按照既定的规矩去走就行了。 所以说是完全不需要自己在这里看着,既然这样,那么赵海生对于自己肯定是有另外的安排的,想到这里小六子就笑着说:“说吧,老大,你想让我去哪里?其实啊,我看到这船队扩大了,潮磊的车队也扩大了,既然我们在广州的海鲜连锁店不再扩张,我就知道老大你有别的计划了。” 这段时间磨练下来小六子在做生意这方面自然也有了长足的长进,虽然不知道赵海生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但是他却知道肯定是有计划的,要不自己的老大才不可能向程华等人承诺说不在广州扩张自己的海鲜连锁店。 赵海生笑着说:“没错,我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不仅仅是小六子,就连潮磊听到了赵海生这句话也兴奋起来了,他叫道:“老大,你又有什么点子了?” 这两年下来小六子和潮磊等人自然都已经见识了自己老大的本事,赵海生的每一个点子出炉都收到奇效,所以说他们此时听到赵海生又有了新的点子,自然也就兴奋起来。 “小六子,你在广州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深圳怎么看?”赵海生没有马上回答潮磊的问题,而是问起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对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深圳小六子当然不会没有听说过,他甚至还去过一次,当下也就说:“咱们国家的经济特区,不过似乎才刚刚设立没多久。我前段时间去那里看过一次,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小渔村罢了。” 作为一个重生的人,赵海生当然知道现在在小六子的嘴里的那小渔村在十几二十年之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幅光景。不过这些他也绝对不可能和小六子潮磊他们说的。 “老大,你不会是想去那里发展吧。”潮磊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经济特区这样的一个名词潮磊是听说过的,在电视上听说过,不过对此他还是没有什么了解,至今他还是搞不明白这经济特区是什么样的一个意思。不过听到了小六子说他去过那里,也就是一个小渔村,那自然也就对此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潮磊善于察言观色,一听赵海生说起这个地方,马上就明白自己的老大恐怕是盯上了那个地方了,所以马上就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从潮磊的语气之中赵海生自然听得出来他是不同意的,至少是怀疑的,不过赵海生哪管得了他是怎么样看的,对于潮磊的怀疑他也是不屑一顾的,在现在这个时代,哪里还有人比他更了解十几二十年之后的生活。 赵海生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打算把咱们的整个发展的重点移到深圳去。” “啊。” “啊。” 小六子和潮磊都不由得轻叫了一声,赵海生的这一句话很显然是极出于他们意料之外。 对于赵海生想在深圳发展小六子和潮磊这个时候也都看得出来了,但是自己的老大刚才的那一句话可不是简单地去那里发展那样简单,因为老大所说的是“把咱们的整个发展的重点移到深圳去。”这也就意味着广州将不再是赵海生考虑的地方了,日后海潭镇的海鲜将会主要销往深圳。 到这个时候小六子才算是真正明白为什么赵海生答应程华他们说不再在广州开设新的海鲜连锁店了,原来是早就有计划决定在深圳发展的了。 不过,小六子对于赵海生的这个计划很明显地持反对意见,他直接对赵海生说:“老大,我觉得你这个计划走得不好,现在深圳这个地方,人口还不错,这市场的容量不小,我们可以去那里发展,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把重点转移到那里。” 对于小六子质疑自己的计划,赵海生并没有心生不快,相反他对于小六子的这种行为感到很高兴,很简单,这说明了小六子现在真的是练出来了,懂得怎么样去做生意了,有了自己独立的看法了,这一点相当的好。 所以说赵海生是绝对不会因此而心生不快的。 “呵。小六子,你说得没有错,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没有必要在深圳这个地方投注更多的注意力的,重心也不应该移到那里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里会在未来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如果不早点去,早点把脚跟站稳喽,那等那里发展起来的话我们再去那可就只能喝汤而吃不到肉了。” 赵海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小六子听到赵海生的这段话之后,暂时安静下去了。他的心里在拼命地计算着这里面的得失。 没错,做生意讲究的就是抢占先机,如果这先机失去了,就只能是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甚至连汤也没得喝,更严重的就是只能喝西北风。 只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深圳会如自己的老大所说的那样在未来的几年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没有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后果就不敢设想了。 但是,抢先机虽然可能收获颇丰,但是也有可能会赔个精光,是真的风险与机遇并重的事情。 也许小六子也没有发现,他的血液里其实是天生流着冒险的精神的,所以当考虑了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已经猛地作出了决定,大声地说:“老大,我们可以赌一下!” 知道未来的赵海生对作出这个放弃在广州的发展转而到深圳发展的决定并不难,但是对于小六子来说那可就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说听到小六子在仅仅考虑了十来分钟之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赵海生的心里还是有点惊讶的。 本来赵海生已经准备好了很多话来说服小六子的,谁知道小六子这小子只不过是象征性地提了一下反对意见之后就已经决定同意自己的计划,自己所准备的一大套说辞反而一点也用不上了。 赵海生从这里也看得出来小六子身上的那种冒险的精神恐怕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疯狂许多。不过这种冒险的精神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却绝对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如果一个人没有这种冒险的精神与气魄,那就干脆不要来做生意好了。 看到自己的老大和小六子都已经同意了,潮磊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他笑着说:“反正我也不懂生意,你们看着办,我就负责把鱼虾运到你们想让我运去的地方就行了。” “呵,所以说接下来你的任务也很重,一个是招聘司机,第二个就是熟悉深圳的路,别到时把我们的海鲜拉到别的地方去。” 赵海生打趣地说。 “老大,你放心,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潮磊拍着胸脯大声地表态说。 赵海生也不过是顺手提了一句,在去深圳发展的大计之中,最不可能出错的就是潮磊了。
第三卷 第十八章 车队扩张 广州市的某一大型汽车销售店,这个时候有三个人正在逛着。他们正是赵海生、潮磊和小六子。 前些天赵海生还在海潭镇,在处理完了船队的后勤保障的问题之后他马上就又赶回了广州,看着那些船已经建得差不多了,那接下来就是要扩大车队的规模。要不这船一旦下水之后捕上来的鱼虾那可就运不出海潭镇,那一切都是白费劲。 所以说这扩大车队的规模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赵海生才从海潭镇赶到了广州,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虽然说这段时间以来潮磊办事已经呈现出能挑大梁的倾向,但是赵海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毕竟这一次买的可不是几辆车,而是一下子就买几十辆。 潮磊这个车队的负责人当然是要出现在这里的,而小六子则算得上是半个主人,自己的老大都到广州来了,他自然也就跟在一边招待着。 “呵,潮磊,这一下你小子爽了,这一回的车买下来,咱们的车队那得多大了啊。”小六子看着潮嘉那兴奋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发酸的说。 “哈哈哈哈!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辆!”潮磊此时的心里就像是他的脸上的表情一样,那可是乐开了花,那个得意劲看来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此时很嚣张一般。 “你就显摆吧。”小六子对于潮磊这股得意劲,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毕竟现在负责车队这一摊的是潮磊,而他负责的则是广州这上面的海鲜连锁店,所以说现在是各有分工,各司其职,他也只有一个羡慕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六子在广州处理这个海鲜连锁店其实也是很拉风的,只不过他现在看到潮磊那个得意劲,心里老大的不爽罢了,所以才这样发酸。 “哈哈哈哈!小六子,我知道你现在这是在羡慕我,还有妒忌我。”看到小六子这一幅苦瓜脸,潮磊就越发地得意起来。 前段时间海鲜连锁店开到第五十家的时候小六子那个在他面前的臭屁样,潮磊到现在还记得呢,所以现在有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可以串回对方,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看到潮磊和小六子在斗嘴,赵海生就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现在这两个人再怎么样说也都是一个人物了,如果是十来年之后,那他们也都是什么金领高管之类的了,但是却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相互斗嘴炫耀,这看来就算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到他们都老了、都儿孙满堂了,这见面还得这样子闹。 想了一下,赵海生就笑着说:“小六子,你越是这样,潮磊这小子就越得意,你应该首先要装出一点也不在乎、也不羡慕他的样子才行,这样才能让他闭嘴。” 不过听了赵海生的话之后小六子双肩一塌,苦着脸说:“老大,可是我还真的是羡慕他啊!一百辆车在路上排成一溜子地跑着,这多拉风啊!” 赵海生不由得一阵恶寒,一百辆车一起在路上排着队去跑?这幅情景是不错,但是这是不可能会出现的,这样也太显眼了一点。再说了,这种情形不可能出现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赵海生会把这些车分成三支或者是四支的小车队,然后配合着分成三到四支的船队,来回地运输,这样才是最好的方式。 赵海生可没有为了拉风而故意把车集中在一起来吓人,中国一直以来都讲究是财不露白,虽然说现在海潭镇、甚至是天溪县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有钱,但是这别人知道或者是猜出来的是一回事,而自己主动摆出去让人看到那又是一回事。 于是赵海生笑着说:“一百辆车同时出现?这种情形那是不可能会出现的,这些车会分成三到四支小的车队来跑,所以说啊,这种壮观的局面你们是不可能看到的。” “哈哈哈!老大。你真的是太英明了!没错,就得分成几个小车队来跑,这样才是最合理的。”小六子的双眼一转,一听到赵海生说不可能是一百辆车同时跑马上就高兴了。 不过,这有人高兴就有人愁,这愁的自然就是潮磊了。车队要扩大他是早就知道的了。所以说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说这车队扩大之后,自己一定要带领着一支超过一百辆车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从海潭镇出发,直扑广州,这该多拉风啊! 不过现在自己的这个梦想已经被自己的老大所击破了! 不过潮磊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样做拉风是拉风,但是除了爽一下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好处了,坏处倒是不小,让人知道自己家大业大。那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想想都可以知道,如果真的是一百辆车集中出现。估计不仅仅是天溪县,就算是方圆数百里数千里的几个县市恐怕都一下子出了名了。 想通了这里面的道理,潮磊一幅可惜的样子说:“唉。可惜喽,这样轰动的事情没有机会干了。” 赵海生自然是不管潮磊在这感叹,他仔细地看起了周围的那些车,看到赵海生已经办正事,潮磊和小六子也都不再开玩笑,也认真地看起车来。 “老大,你看这种东风怎么样?”看了半天之后,潮磊才指着一辆大东风说。 赵海生其实之前也看中了这个东风。东风是国产的车,一直以来都以马力大著称,特别是在现在这个进口车不多的情况之下,东风货车那可是顶顶有名的车。 正所谓经济又实惠,说的就正是这样的车。 潮磊指着的这个车是一个东风的卡丰,那车卡当然不太适合用来运输海鲜,便是现在本来就没有专门为了运输海鲜而生产的车辆。现在赵海生他们用着的海鲜车也是半改装了车厢而来的,所以说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再怎么样买回来都要改装的。 “我也觉得这个车不错。买回来我们改装一下车厢就可以用了。”小六子也同意买这种车。 旁边一直跟着赵海生等人的一个叫周天的人这个时候连忙说:“这个车的价钱不贵,但是却相当的实惠,马力大,能拉重,维修又简单便宜,如果你们是要买来跑运输的,这样的车最合适不过的了”。 赵海生点了点头认同了周天的话,当然他可不是让周天的话给忽悠了,因为东风汽车和另外一个叫解放汽车都是经过时间的考验的好车,如果说这两个车为早期国家的建设作出过巨大的贡献,那是实至名归的 那些在城市之中拉着砂石在跑的车之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以这两种车为主。 “这车是不错,行了。我们就要这个车了,不过这价钱你可得给我们算便宜一点,我们买得可不少呢。”赵海生笑着说。 “没有问题,你们要多少呢?”周天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可是好得很,看来今天自己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了,刚才这个叫赵海生的人说他要的不少,起码也得买个两三辆吧,这样一来自己这个月的业绩就已经完成了,规定的奖金那就可以老老实实地进入口袋了。 “几十辆吧。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足够的货?”赵海生轻悠悠地说。 “几,十辆?”周天很显然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马上感觉到一阵狂喜冲向了自己的心脏,几十辆,那只要自己把这一笔生意做下来。那自己这个月的业绩就有点吓人了。 于是周天连忙说:“我们这里是整个广州市最大的东风汽车的销售商了,如果说我们这里没有足够的现货,那别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的从总厂给你把车调过来,当然,在价钱上我们也可以尽可能地给你们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赵海生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小六子说:“小六子,这具体的价格方面,就由你来谈吧。” 现在小六子可是生意人,所以说这谈价钱的事情他可是真正的行家,一直都信奉把问题交给真正的专家去解决的赵海生这个时候很明显地就撂桃子了。 “行,你放心吧,老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这是正事,所以说小六子也没有平时的嬉笑,而是和那个周天走到了招待室里细细地谈了起来。 “走,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看小六子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们就不用在这里干等了。”看到小六子和周天走了之后,赵海生就对潮磊说。
第三卷 第十七章 后勤保障 火风早起,事实上严格来说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初冬,虽然是说南方的气候比较温暖,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海沙镇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特别是在靠近海边的地方就更加如此了,从海面上吹来的海风让这里似乎比一般的的方要低上几度,人走在这里也不由的打了几个抖。 不过,在这海边的一个小海湾的一角处,却是一片的热火朝天,一片响起的锯木声,敲钉声,让这个地方热闹不已。 远处走来几个人,走到近前的时候听到这些热闹的声音,就有人笑着说:“看来这里可是热闹得很啊。” 另外一个人也笑着说:“有活干,当然会高兴。这样的天气算得了什么。” 这几个人正是赵海生、王铁和马二爷几个。这个小海湾处正是一个造船的地方。赵海生前段时间贷下来的一千万之中的一部分在股份公司成立之后马上就投入到生产船只、买新的海鲜车等等之上。 相对于买车可以比较容易在短时间之内办好不一样的是,这造船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要扩大船队也不可能是今天说明天就能办到,这不,赵海生就让人在这里临时设了一个造船的地方,抓紧时间给自己的船队造船来着。 今天他来就是要看看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之前唐老他们来的时候,赵海生就和程华等人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为了完成他们所需要的海鲜,再加上赵海生自己的那个计划,这船队的规模是要迅速地扩大才能满足需要。 走近前去,赵海生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排排地竖起来的龙骨,不由得心中一跳。 也许看到了赵海生脸上那吃惊地表情,王铁也笑着说:“这里一共是五排,每一排都有十艘的船,也就是说这里一共是五十艘船!” 其实,王铁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看的时候也给这幅景象给吓了一跳,五十艘船,真的说得上是气势恢宏啊! 赵海生很快地就回过神来,他从王铁的声音里怎么样都听出点得意来,不过想来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样大的一支船队想想真的是激动人心。 既然这样,那得意一下又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赵海生笑着对王铁说:“怎么样,等这一批船下水之后,我们的船队一共有多少艘船了?” “一百艘!整整一百艘”。 王铁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似乎就像是一个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一样得胜归来一般。 听到这个数字,赵海生自己的心脏都不由得猛地跳了一下,而随着这一猛然的一跳而带来的血液的加速流动让他的心情也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 “一百艘!”赵海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船队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扩大到了一百艘这样的规模了,这才多长的时间? 从第一天王铁的那个船下水到现在,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但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赵海生竟然折腾出一个这样大的船队来,而且,除了这船队之外。他还拥有了巨大的车队,还有广州上面的那些海鲜连锁店,虽然并不全部都是自己的,但是自己也拥有了其中大部分的股份,所以说这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属于自己的! 重生回到这个世界,赵海生一直在努力地做事情,现在一回想起来,却恍然地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富翁了。这种滋味确实也不错。 “走,我们走近一点再看看。”赵海生大手一挥,领头走向那一排排的龙骨架说。 行走在一排排的已经完成七七八八的龙骨架之间,赵海生这一下才更加地感觉到了“压力。”相对于这些高大的龙骨架,自己这些人就显得太矮了一点。所以说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走了一会,赵海生对跟在自己身边的王铁说:“铁叔,这一批的船是不是大了不少?” 王铁点了点头,说:“是的,是大了不少,船身比以前更高了,船体也比以前更大了,装的柴油机功率也更加大了,所以说我们这一批的船可以走得更远。在海上呆的时间更长,打的鱼自然也就更加多了。” 赵海生知道王铁在这方面比自己就擅长太多了,所以说对于这一方面他基本不管。就让王铁自己拿主意决定就行了。 此时听到他订制的这一批船竟然比之前的还好,知道是这种船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升级换代,看来现在做的这一批比之前的起码会高上一个等级,这也难怪王铁会忍不住全都订制了这样的更高级的大船了。 “不错,这批船不错!”赵海生高兴地说。 “呵,海生啊。我前段时间去一些地方走了走,看到了那种铁壳船,我想我们下一步应该要买那样的船了。”王铁兴奋地说。 前段时间他为了这一批船可是走了不少地方,看到的那种铁壳船让他心喜不已,不过那种船造价实在是有点太贵了,而且对于现在的公司来说实在不太适合,所以只能是先死了这条心。 不过,这个船已经在王铁的脑海里生了根,这个时候终于还是没有能忍住拿出来和赵海生说了起来。 赵海生知道王铁所说的那种船其实就是远洋的捕鱼船。不过这种船现在对于整支船队来说还是用不上的,所以也就笑着说:“现在我们船队还不需要这样的船,不过将来我们会有这样的船的,而且将来我们的船队肯定主要由这样的船来组成!” 赵海生知道自己的船队的发展的方向当然就是组建一支具有远洋捕捞能力的船队,所以说拥有铁壳船肯定是自己奋斗的目标,不过对于现在的船队来说还用不着。这一是经济的能力的限制,而最主要的就是现在近海的海域才刚刚开发。有的是鱼可以捕捉,完全没有必要进行如此之大的投资去买远洋汪船,如果买了这样的船,那就是舍近求远。 “真的?我们将来会买那样的船?”王铁听到赵海生竟然说船队将来的目标就是买那种铁壳船。不由得象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地反问。 赵海生看到王铁这样的反应,也不由愣了一下,知道这铁壳船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于是就笑着说:“当然,我想也不会太久了,咱们努力一点,争取在两年内就买那样的船,到时咱们就可以到很远的地方去打鱼了。” 看到王铁的样子,马二爷也笑着说:“海生啊,你可没有看到王铁这老小子那天看到那种铁壳船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看到了糖的孩子一样,在那里摸了半天的船,就是舍不得走。” 听到马二爷这样形容王铁,赵海生也笑了。 王铁却是一点也不脸红。他笑着瞪了一眼马二爷,说:“你敢说你不想买那个船?那天是谁蹲在那个船下仰着头看了半天?” “哈哈哈哈!”这一下赵海生终于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原来王铁和马二爷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货,只不过是你笑我五十步,我笑你一百步罢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作为一个一辈子都在打鱼的人,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拥有这样的一条船,那绝对是一个梦想啊。 马二爷对于王铁的揭发,一点也不在意,他笑着说:“如果有一天咱们能买上这样的一条船。我看我死也可以瞑目喽。” “呵,马二爷,你放心吧,我日后给你买个一百几十条!”赵海生笑着说。 “哈!好的!我就等着这一天喽。”马二爷高兴地说。 不过马二爷对于赵海生所说的买上个一百几十条是不太相信,当然,他相信赵海生日后肯定会买得起那种船的,但是如果说买上个一百几十条,那就真的就是不太可能,一条那样的船可以买上几十条甚至是上百条或者是几百条现在在建的这种船,买上一百几十条,那得多少钱? 这有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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