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源美酒与甘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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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顺治版、乾隆版《浑源州志》皆载有《甘泉》一诗,作者为明代郭显忠。诗云:
鲰生坐井欲观天,谁传循良有孟坚。
瘠土已看成乐土,苦泉宁不变甘泉?
若教酿酒堪称圣,纵使箪瓢亦自贤。
寄与观风行部者,民谣吏治一时传。
如今,浑源各酒厂多用“若教酿酒堪称圣,纵使箪瓢亦自贤”一句,宣传当地历史悠久的酿酒产业。但郭显忠行状,《浑源州志》中无详细记载。笔者据《万历五年进士登科录》《山西通志》《明神宗实录》《崇祯长编》《太康县志》等文献,勾勒郭显忠生平。
郭显忠,河南太康人,明万历五年(1577)丁丑科进士,历任桃源县知县、工科给事中、湖广参政等职务。万历三十七年(1609)升任山西冀北道按察使,万历四十五年(1617)任南京太仆寺卿,约崇祯二年(1629)去世。
明代按察使为正三品官阶,主管一省刑法之事,主要职责是赴各道巡察,考核吏治。顺治版《浑源州志》另载有郭显忠《浑源道中望北岳》一诗,以此推测,《甘泉诗》当作于郭显忠任职山西期间,即1609—1617年。
在《甘泉诗》中,郭显忠开篇便自嘲,自己虽然是个浅薄鄙陋的儒生,但也有成为循吏,造福一方百姓,名留青史的美好愿望。而今,浑源在历任官员的治理下,本来贫瘠的土地已成为生民安居的乐土,州城内的苦泉也变成了甘泉。用甘泉水酿出来的美酒,品质清冽,如同圣人。畅饮浑源州出产的美酒后,人会变得和颜回一样贤良。我把这些记录下来,告诉巡视州部的同僚,让浑源州的美酒与吏治一起流传。
诗中引用典故较多,鲰生出自《汉书·张良传》,指浅鄙小人,后来用作自我谦称。循良指奉公守法、爱民如子的官吏,历代正史中多有循吏或良吏列传。孟坚指《汉书》作者史学家班固,孟坚是他的字。乐土出自《诗经》,《魏风》中有“适彼乐土”之句。“若教酿酒堪称圣”一句,亦有典故,然而隐藏较深,非熟读经史者不能窥其斑豹。
据《三国志‧魏书‧徐邈传》记载:
徐邈,字景山,燕国蓟人也。太祖平河朔,召为丞相军谋掾,试守奉高令,入为东曹议令史。魏国初建,为尚书郎。时科禁酒,而邈私饮至于沈醉。校事赵达问以曹事,邈曰:“中圣人”。达白之太祖,太祖甚怒。度辽将军鲜于辅进曰:“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邈性修慎,偶醉言耳。”竟坐得免刑。
大意是说,当时职任尚书郎的徐邈,无视魏王曹操所下的禁酒令,还喝得酩酊大醉,监察官赵达向徐邈询问公事,徐邈醉醺醺地回了一句:“中圣人”。赵达把这事儿报告曹操,曹操大怒,这时鲜于辅进言说徐邈平时为人自持谨慎,这不过是他一时的醉话罢了,而曹操竟也因此放过徐邈一马。
因曹操下禁酒令,致使民间讳言酒字而以圣人、贤人代称清酒与浊酒,这大约是曹操始料未及的。又据西汉邹阳《酒赋》“清者为酒,浊者为醴;清者圣明,浊者顽騃[ái]”,在汉初已有以清酒为“圣明”、浊酒为“顽騃”的说法。不过,圣、贤之称,仍是在徐邈醉酒之后方见诸于史传之上。李白《月下独酌四首》:“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亦是引用徐邈醉酒的典故。
“纵使箪瓢亦自贤”出自《论语》。孔子曾称赞他的弟子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后来便用“箪食瓢饮”形容读书人安贫乐道的日常生活。
儒家经典《周礼》将酒分为“五齐三酒”①。五齐指泛齐、醴齐、盎齐、醍齐、沈齐,以盎齐为限,前两种较浑浊,后两种较清澈。三酒是事酒、昔酒、清酒的统称,事酒为新酒、昔酒为陈酒、清酒为老酒。山西所产之酒,多为陈年清酒,1400年前就有“汾清”的称呼。《北齐书》记载,武成帝高湛给侄儿高孝瑜写信:“我在晋阳(今山西太原)小酌汾清,你在邺城(今河北临漳)也要喝几杯哦。”
浑源县地处雁门关北浑河流域,气候适中、土壤肥沃,大面积种植的黍子与高梁,为酿酒产业不可或缺的优质原料。浑源酿酒始于何时,不好确定。但李峪出土的青铜器中,已有不少酒器,以牺尊最为著名。浑源在春秋时期属于代国的势力范围,可见当时代国贵族已经饮酒。以此推测,浑源人酿酒、饮酒的习俗,从春秋一直绵延至明清,因酒质芬芳清冽、甘醇绵长,引起一省最高领导的重视,因而为浑源美酒题词赋诗,佳句流传至今,成为各酒厂的广告语,实在是让人感叹啊。
注:①齐,同剂。
2020年12月28日 03点1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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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浑源的好酒
2020年12月28日 04点12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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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酒能买到吗
2020年12月28日 09点12分 3
这是三十年前浑源酒厂出产的酒,估计不好买了。
2020年12月28日 10点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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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8日 11点12分 5
厉害了,我的哥
2020年12月29日 03点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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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8日 11点12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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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2020年12月29日 01点12分 7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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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
2020年12月29日 15点12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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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显忠是我11世祖 到我这里已经24世了 有机会去应县木塔尝下这个酒 完美了 应县木塔是另外一个典故
2023年10月29日 04点10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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