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ftie』[09/22] 滚石杂志采访全文翻译
泰勒·斯威夫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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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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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译者:@老福agent 及楼主
文中出现许多有关于泰勒丝本人政治立场的内容,由于翻译难免会产生偏差,因此本文内容仅供参考。在此建议想要知道这方面原汁原味的内容的各位请阅读原文。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1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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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泰勒丝笑容满面地冲进她母亲位于纳什维尔住宅的厨房里,装扮完全一如以往——经典大红唇没有缺席(译者注:此处属“Style”歌词的互文:“And I got that red lips,classic thing that you like.”)。“我需要人帮我把头发染成粉色”,她说。过了一阵,她的新发尾颜色就和她的闪亮指甲油、运动鞋、衬衣条纹的颜色相配了。做这些都是为了呼应新专辑《Lover》的柔和主题色调,而上张专辑里那个穿着黑衣、攻击性的泰勒丝已经将电话拱手而让了(译者注:此处属“Look What You Made Me Do”歌词的互文:“The oldTaylor can’t come to the phone right now.”)在这个黑大理石厨台所在的空间里,一切都是平静寻常的,泰勒丝的父母及弟弟会不时穿过。她妈妈养了两只狗,一大一小,见到人来会开心地砸吧着嘴往她的身上猛扑。看起来这与任何普通人周末探亲的场景无异,然后与众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离厨房几步远的大厅里,满是喧嚣狂热。
在通风的草坪上等待着113位粉丝,等待着泰勒丝的秘密试听会的开始。他们还难以从讶异的心情中平静下来,不相信自己被邀请到了泰勒丝的神圣仪式里。在这个八月上旬的周日午后,她即将为他们播放还未发行的第七张专辑里的歌曲,并做详细介绍。还有,她给他们烘培的曲奇饼。试听会开始前,泰勒丝坐在母亲的书房里(按照女儿的话说书房是妈妈“操作谷歌”的地方)聊了几分钟的天。书房黑色的墙壁上装饰着一些摇滚的黑白老照片:Bruce Springsteen,当然啦还有James Taylor;此外还有泰勒丝最近跟Kris Kristofferson的合照及她跟Def Leppard(泰勒丝妈妈最喜欢的乐队)共同演出的照片。
角落里放着泰勒丝青少年时期弹的木吉他,这把吉他必定承载着一些知名歌曲的诞生,但具体的她也已经忘记。“要是创作完一首歌我就说,‘我会铭记这一时刻’,那也太奇怪了”,她笑着说道。“这把吉他已被施以圣曲!”(译者注:此句为泰勒丝模仿基督教中涂圣油的传统故作严肃样打趣)
诚如其名,秘密试听会是完全非公开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泰勒丝当晚喝了一些白葡萄酒,因为在后来流出的Ins照片上出现了她的酒杯。她一直待到第二天凌晨五点,与每一位粉丝聊天、合影。五个小时后,我们也终于能够在她位于纳什维尔的公寓里继续我们的谈话。同样的地点,我们与泰勒丝曾经完成了2012年滚石杂志封面故事的部分访谈。七年过去,公寓里异想天开的装饰不曾有变化(有些许变化,比如一张新桌球台取代了我们上次就坐的沙发),因此这还是那个old Taylor的小天地。某个角落里依然放着那只苔藓做成的大兔子,客厅里那个跟人一样大的鸟笼也还在。不过之前从鸟笼的位置可以欣赏到远处的绿山,而现在风景被标准的新公寓建筑取代了。此刻的泰勒丝,光着脚,穿着淡蓝色牛仔裤和衬衣,下摆系在腰间;头发梳到后面,脸上是素淡的妆容。
我们该如何总结泰勒丝的过去三年呢?2016年7月,在她表达了对Kanye West发布的歌曲“Famous”的不满后,Kim Kardashian不遗余力地去摧毁她,公开了偷偷录制好的通话音频。从零碎的音频里我们听到泰勒丝对歌词“…me and Taylor might still have sex”的同意,而我们并没有听到下一句困扰她的歌词“I made that bitch famous”的出现。她会向我们解释,故事不止于此。公众对于该事件的强烈反应来得又快又猛,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褪去。所以在事件发生过后的同一年,泰勒丝没有选择在那时针对2016年大选进行公开支持,因为这会是无益的。面对这一切,她创作了《reputation》——当中有凶猛诙谐、几乎向工业流行靠拢的曲目,同时也不失媲美水晶般闪亮剔透的情歌,专辑巡演大获成功。而在三年之中的某个节点,她遇到了现任男友Joe Alwyn。由《Lover》的一些曲目我们可以判断这段感情是认真的。
《Lover》是泰勒丝所有专辑中最为成人向的一张,她将呈现出的声音和形象进行一些调整,携此迎来职业生涯的下一个十年。新专的多样化——从St. Vincent参与制作的火爆单曲“Cruel Summer”到与Dixie Chicks的极尽酸楚的乡村小调“Soon You’ll Get Better”,以及拥有“Shake It Off”般同等活力的“Paper Rings”,在风格多变上是对2012年专辑《Red》的一次备受欢迎的回归。
当然啦,她想要谈谈的是音乐,但是她也准备好向大家解释一些事情,并首次深入地讲述三年来的经历。这次对话时不时会被裹入凝重的气氛里。在过去的时间里她为自己建筑了更多的保护罩,然而她的内心情绪仍然会溢于脸上——在她稍作思考时你可以看到她的微小表情,在她听到“老派流行明星”的称呼时会皱起鼻子作半嘲讽态,谈到更为沉重话题时她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她的不满。在访谈将她的情绪带得最糟糕的时候,她说,“在你觉得自己完全被卷入激流当中,你要怎么做?不停泼打挣脱吗?还是屏住呼吸希望自己能重新以某种方式返回水面?——那就是我所做的,并且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我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安心平静地接受这个访谈,事实上完全因为我们此前已经有过合作。”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2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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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七年前你接受我们的访谈,尽管那个时候的你顺风顺水,可当时你还是会忧虑某些事情变得糟糕。
对的,我有些预感到了事情会变得不对。感觉自己像是沿着人行道走着,明知道前方的道路最终会坍塌,而我无可避免地被陷入。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成功下去并期望人们对此欣然接受。人们喜欢“新鲜”——他们为你树立起一个旗杆,而你站在顶端挥舞旗帜以后,他们就会说,“慢,这里有面新的旗子,这才是我们真正热爱的。”他们会指责你做的一些事情是不对的,你没有代表你应该属于的群体。你是一个坏榜样。之后如果你能够继续做音乐并且在行业里存活下来,你始终与听众建立联系,最后他们会把你捧得再高些,再把你给赶下来,直到再让你崛起。这样的事情在音乐行业里更多地发生在女性身上。
这样的事在你身上小规模地发生过几次,对吗?
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有过几次动乱。我18岁的时候,他们说,“她的歌才不都是她自己写的”。所以作为回应我独自创作了我的第三张专辑(译者注:此处指《Speak Now》)。然后他们说我是噬男成性的“连环”约会狂——那时候我22岁,然后我就两年时间里没有跟任何人约会。之后是2016年,他们咬定我整个人都是错误的:我做好事的意图是错误的,我做勇敢的事方式却是错的,我为自己发声是在发小家子脾气。我就如同处于一个房间里,嘲笑声从四壁紧促袭来。那感觉怎么说呢,打个比方——我有一个比我小两年半的弟弟,我们十几岁之前一直互相“残杀”,但到了后来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小时候我们会玩那种小孩子经常玩的把戏,不知你清不清楚?就是那种,我说“妈妈我可以喝点水吗?”,然后Austin也说“妈妈我可以喝点水吗?”,我说“他在学我说话”,他也说“他在学我说话”——总是那种讨厌的声音和扭曲的语调。2016年给我的感觉就跟这个一样,所以我决定什么话也不说了。这其实不是一个“决定”,而是我根本没的选。
但是在糟糕的同时你的生活中也发生了美好的事情,就像《reputation》展示的那样。
那张专辑里记录着一些我的真实时刻,像“Delicate” “New Year’s Day” “Call It What You Want,” “Dress”。《reputation》的组合战术和障眼法在于,它实则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在混乱中产生的爱情故事。所有武器般锐利的金属战歌指代的是外面的世界,我能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战局险境;同时里面的世界里,也发生着变化——我新收获的安静温暖的世界,第一次所有事情都完全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这是奇怪的,因为正当我的职业、名誉陷入谷底时,我敢说,我也经历了最美好的一些时光——宁静的生活由我自己选择。同时我和一些朋友拥有了最为奇妙的经历,我现在认清他们都是关心在意我的,尽管所有人都讨厌我。坏事情在真实影响打击我,但好事情会持久永续。这给我上了好的一课——你意识到你不能把自己的生活展示给外界。
什么意思呢?
以前的我像一只金毛犬,会走到所有人面前摇摆尾巴:“当然啦。”“行,当然!”“你想知道些什么?”“你需要什么?”现在嘛,我猜,我得变得更像一只狐狸。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3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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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你有没有后悔有关“闺蜜团”的概念被人们大大曲解了?
有,我从未想到人们会这样看待这件事,他们觉得,“这是即使我想要参与也不会被接受的小团体”。真要命,这种指责来得我无法逃避。我当时的反应是,“噢,这不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的本意是,我们女人依然可以团结在一起,像男人们被接受的那样。这个父系社会允许男人们称兄道弟地抱团,如果你是个男艺人,这样做人们会懂你是在尊敬自己的同行。
而人们期望看到女人们不和?
大家都假定我们互相憎恨。就算我们脸上泛着笑容搂在一起拍照,他们也认为我们的口袋里藏着刀子。
陷入到这样一种思维模式你觉得会有多危险呢?
没错,这种信息是危险的。没人能够免疫,因为我们的认知全都是社会、同龄群体、互联网塞给我们的,(要想跳出这种思维)除非我们从经历里学会不同方式看待问题。
你曾经在歌里述说了一位明星的故事,有关他(她)“拿着钱财和自尊,滚出了人们的视线”(译者注:此处是“The Lucky One”的歌词)。2016年,你在日记里这样写道,“这个夏天是世界末日”(译者注:出自《Lover》Target豪华版日记部分,写于2016年8月29日)。曾经你离退出行业的想法有多近呢?
我确实经常有这样的想法。我想到文字是我感知世界和表达自我的唯一途径,然而现在我的所言所写正被拿来曲解针对我。人们热衷仇恨的癫狂状态,跟水虎鱼一样(译者注:水虎鱼,长于南美洲的凶猛鱼类,会攻击人类)。我在那种情形下是感受不到希望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含恨写了许多苦楚的诗歌,也写了一些深知不会出版的文章,内容是处在一个羞辱螺旋里的所感。而我丝毫不清楚我能从中学到什么,因为我并不完全清楚到底我自己哪里有做错了。那段经历很艰难,因为我不能容忍人们不接受批评。所以我试着自我检讨,然而尽管那真的很艰难、我有时会很受伤,我还是真的理解到那些讨厌我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我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人们会不喜欢我。因为,你知道,我的不安感让我说出了那些话——也会有糟糕1000倍的话。
但一些曾经批评过你的人反而跟你成为了朋友,是吗?
有些人曾经公开批评我,而我们随之开启了对话,我也因此收获到一些最好的朋友。Haley Kiyoko有一次接受采访拿我举例子,说我唱着异性情感,人们不会给予异样的评论,而她唱着同性情感却遭受非议——说得完全在理。再比如像Ella(Lorde),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到我是在批评我的形象还是什么东西。但如果有人实在说我,“你作为一个人类,很假”,那我无法回应。如果他们说你在装受害者,那就是在完全破坏你利用言语诉说情感的能力,因为我们不是只拥有正面的情绪。那么,好,我应该是无时不刻都微笑示人,闭口不说令我受伤的事情吗?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假。还是我应该忠于自己的感受,以合理合法的方式回应我身上发生事情呢?慢着,这不就是在““装受害者”吗?
你是怎么逃离这种心理陷阱的呢?
自从15岁以来,如果有人因为什么事情批评我,我就会改正。于是你意识到所有砸向你的批评都是源于你本身,而不是针对你做出的选择。所以我决定自己需要过一个安静的生活,因为一个安静的生活没有协商、没有切割、没有辩论。我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原来我是在鼓励人们,觉得他们有权利玩弄我的人生像是玩一场电子游戏。
“之前那个旧泰勒现在不能接电话了,你问为什么,因为她已经死了!”这句歌词很有趣(译者注:歌词引于“Look What You Made Me Do”),但是我们应该以哪种认真的程度来对待它呢?
我的一部分肯定是永远地改变了,我需要在许多方面都得成长起来。我需要设限,来搞清楚什么是私人的什么是公开的。我认为消失的是旧版的我——孜孜不倦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可以跟世界分享一切,而那个世界不适合让我与之分享一切。但这绝对是我跟Jack [Antonoff]在录音棚里经历的一个有趣的时刻,我想要玩一个有关接电话的创意——毕竟这是一切纷争的导火索,一通我不该接听的愚蠢电话(译者注:此处指的是Kanye West打来询问歌词意见的电话)。
如果你当时回复不能接电话,那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如果我当时是那样说的,那就
太太
太好了(笑)。
不过《Lover》中的一些形象的确暗示Old Taylor又回来了。
此前我没有像制作这张专辑时一样创造性地投入进旧我形象当中,这张专辑是非常非常自传式的。同时在极度上口的旋律和极度私密的独白时刻,依旧能见到过去的我。
在你看来,你在处理那通电话时有什么错误吗?有什么事是你后悔做的?
我一度开始觉得我们重新建立联系了,我对这感觉很好——因为自从2009年那件事过后,在我整个职业生涯里我最想要的就是让他尊敬我。当这个人曾经那么大声地贬低你说你不配站在领奖台上——我只是太想要得到他的尊敬了,而我恨我自己这样想。我当时的心态是,“他对我抱有敌意,我只想要得到他的认可”,我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会出去吃饭或做其他事情。我当时那么开心,因为他对于我的音乐说了很多好话。那感觉像是在19岁那件事之后,童年被拒绝的创伤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被治愈了。但是2015年VMA到来了,他会被授予先锋奖。他事先打电话过来——我没有非法录下这段通话所以我不能播给你听,他在典礼前一个星期左右打电话给我,我们通话的长达一个小时,他当时说,“我真的真的希望由你来把这个先锋奖颁发给我,这将对我意义重大。”然后他接下来就阐述各种理由这为什么会意义重大,因为他真的可以表现地很亲切,他能表现得他是最亲切的人。他这样邀请我很振奋,所以我为他写了一份致辞。之后在典礼现场,我说了致辞后,他大喊,“MTV让泰勒丝来给我颁奖就是为了得到高收视率!”[他的原话是,“你们知道他们把泰勒丝给我颁奖的事播报了多少次吗?知道这样会给他们带来更高的收视率吗?”]当时我站在观众席里,我的手臂还在挽着他的妻子,凉意袭上我的全身。我意识到他是如此地两面派,他想要私底下对我友好,但想要看上去很酷,在所有人面前说屁话。我是那么地沮丧。他想要在典礼结束后在他的更衣室里好好谈谈,我不肯去。所以隔了一天他给我送来那束很大很大的花来道歉。我当时说,“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我们俩的关系再变坏一次了,所以不管了,我要让这件事翻篇。”所以当他打电话给我,我很感动他会尊敬我,觉得他打电话就为了询问我这一句歌词。
那句歌词就是“...me and Taylor might still... ”吗?
(点头)我当时想,“行,好,我们的关系又变好了”。结果当我听到整首歌之后,我想,“我受够了,如果你想要我们不和,那就不和,但是请真性情一点。”之后他对Drake做了一样的事情,严重影响了Drake的家人的生活和轨迹。同样的套路,先是接近你赢取你的信任,再引爆你。我是真的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因为我会变得激动,而且我不想整天都聊这些负面的屁事,但他都是同样对待我们的。去看看Drake是怎么说的。(译者注:关于Kanye West和Drake的纷争在此不做说明,各位可自行搜索了解)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4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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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我猜它可能过于具体了。
对的,是太过具体了,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本来在脑海里把专辑名定为“Daylight”了一阵子,但是“Lover”对我来说是一个更有趣的标题。它作为主题很明确,作为概念而更加灵活。这就是为什么“You Need to Calm Down”放在这张专辑的主题底下是有意义的——这首歌想要表达的事情之一,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能避免歧视、活出想要的生活,仅仅因为他们在追求不一样的爱情。
对于专辑里的一些原声乐器在伴奏中占主流的歌曲,比如“Lover”和“Paper Rings”,你曾说过在你的想象中它们会是在婚礼上被乐队演奏。这种凭借想象来影响歌曲制作风格的事情会经常发生吗?
有时候我的确会对我自己写的歌应该在什么场合被演奏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对于“Lover”和“Paper Rings”来说,我脑海中出现的是一支婚礼乐队,但那是一场七十年代的婚礼,所以乐器只能是在当时已经被发明出来的那些。我是会有着这样的想象的。至于Reputation,我眼前出现的是都市的夜晚,包括废弃的仓库建筑等等工业化的图景,所以我希望在一些自然元素在其中出现得越少越好。在这张专辑里,连地板都不可能是木制的。而Lover,就像是踩在一间大房子里的原木地板上,破旧的窗帘随风摇曳,室外有着大片的花田,天鹅绒也必不可少。
你是怎么想到在“Miss Americana & the Heartbreak Prince”里用高中时期的隐喻来折射政治的?
这首歌其实受到了非常多方面的影响。我是在中期选举结束的几个月后写的,我想将政治这一核心观点提炼出来,将其放在一个更具隐喻性的环境中让其生根发芽。所以我想到了一所传统的美国高中,学校里有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这些社交活动会将人们疏隔得越来越远。我觉得在我们当下的政治环境中,许多人都希望能聚在一块儿,制定出一个怎样让事情变得更好的计划。
感觉在这首歌里,你作为Fall Out Boy粉丝的那一面悄悄地展现了出来
我太喜欢Fall Out Boy了,在写歌词这方面,我可能是世界上受到他们影响最大的人了。他们有一句歌词是将一句俗语改编成的“Loaded God complex/Cock it and pull it”(译者注:出自Fall Out Boy代表作之一“Sugar, We’re Going Down”),我第一次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我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你在歌曲中唱道“American stories burning before me”(那些美国故事在我的面前化为灰烬),指的是你曾经对于美国的幻想吗?
指的是在美国政治环境发生转变之前的我对于美国的幻想,以及我们对于这些幻想所持有的那份天真。而且这首歌也是写给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美国人的,他们只想着安静地生活、与喜欢的人坠入爱河、为养家糊口忙碌奔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的权利被逐渐剥夺、或者是在自己家里对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视若无睹。我写的这句歌词“I see the high-fives between the bad guys”(我看到那些坏家伙们在弹冠相庆),不仅仅是因为以前那些类似种族歧视的可怕的议题逐渐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中浮上水面,而且提出这些议题的人还能放肆开怀地庆祝——这太可怕了。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6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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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作为这个时代的一名金发蓝眼的流行歌手,你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如果你不公开宣布支持某些民主党候选人的话,那些右翼人士会自动将你划为自己的支持者。
我觉得这些右翼人士现在不会这么做了。以前确实挺烦人的,而且在真正发生之前我还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在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手机是没有网络的,我的团队和我的家人都很担心我,因为我的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有很多事情他们干脆就不告诉我了直接替我做出决定。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因为我永远都是在坐驾驶舱里完全按自己的意愿掌控自己职业航向的人,但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两手一摊对大家伙儿说,“各位,我撑不下去了,我需要你们来接手这些事情,我要神隐一段时间。”
“以前真正发生”是指有一家宣扬白人至上主义的网站将你划为他们的支持者的那次吗?
我都没看到过相关报道,但,如果真的有这事的话,也太恶心了。没什么是比白人至上主义更糟糕的了。这种思想太令人厌恶了,不应该存在于这世界上。真的,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了解、学习政治知识,现在我甚至有些沉迷于此了,然而在之前,我一直对于参与政治有些摇摆不定,因为我所投票的对象总能胜出。当奥巴马还是总统的时候的那段时光真是太好了,因为其他国家很尊重我们。我们都为入主白宫的这位总统是如此的气宇轩昂而感到兴奋。他当选总统的那届选举就是我参与的第一届选举,还把票投给了他,然后下一届继续把票投给他。我觉得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完全没想到上次大选的结果会是这样。但我现在将目光聚焦于2020年的大选,我不希望再发生适得其反的事情了,上届选举里,希拉里阵营中有着不少的名人为其站台,但这一点最终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最终使她折戟。
你当时已经确信(希拉里这一系列操作)会事与愿违了吗?
确实是这样的。当你清晰地认识到这些得票数都在大声告诉你几乎所有人都讨厌你的时候,这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而且这些得票数是可以量化的。你知道,这并不是我在夸大其词。
但她宣讲的那些场馆里观众还是非常多的…
那确实。但那是两年之后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作为一个政党,我们更需要有着队伍的整体意识。反观共和党人,如果你带着那顶红色帽子,那你就是他们的一员了。因此我们如果想要改变现状,我们就必须要团结一致,而不是拿着显微镜去观察为什么一些人会站在我们这边,或者他们站队的方式究竟是对是错。对于这些所谓的“正确”或者“错误”,我们必须要包容。我们的态度应该是这样的——“听说你是民主党人?牛逼!一起去逛街如何?”
提醒:以下内容涉及《权力的游戏》最终季,还没看且正打算看的同学请慎重
让我来问一个对你来说很难回答的问题:作为《权游》的死忠,你
如何评价
最终季?
我的天哪,谢邀。我确实花了很多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站在医学的角度考虑,我们的大脑在面对这部剧即将完结这一事实的时候,其实是和我们在面对分手时候是一样的。我能理解。其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完结方式了。无论最终季发展如何,人们总是会不高兴的,因为这部剧就是完结了。
看到你承认那句歌词里的“list of names”(译者注:Look What You Made Me Do 里的“I’ve got a list of names and yours is in red, underlined”)是来自剧里的Arya这个角色,我还挺开心的。
我确实喜欢让这些影视剧或者书籍来影响我的创作,我喜欢写这些富有张力的人物关系。毕竟我自己的生活并不会拥有和这些影视剧里面一样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译者注:Arya Stark,史塔克家族的次女,史塔克家族曾是帝国最强家族之一,但第一部父亲被陷害后没落了,然后她列了一个复仇清单。)
但有段时间好像确实有这么复杂..
那真的太好了
但这是不是指你的生活已经没有那么戏剧化了,所以你得从其他地方获取创作灵感?
我现在还没有这种感觉,可能得等我以后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之后才会这么觉得吧,如果我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的话。(暂停了一会儿)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我是听其他艺人说的,因为他们会非常注重保护自己的私人生活,所以他们就会从其他地方获取创作的灵感。再说一下,我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我无法预知自己的生活以后会怎样,也不晓得以后自己会干嘛,但现在,我感觉我的创作比起以往是更轻松了一些。
你不会讨论你的情感生活,但是会写进歌曲里,然后恋情里的细节也随之传播开来。这两种方式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用歌唱的方式将叙述一件事情能让你更加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无论如何,与把个人感情化为完美的旋律并将其唱出来相比,平铺直叙显然是没那么容易能打动人心。作为一个自我剖白类型的创作者,在十年前却又将自己的生活引向这种奇怪的流行文化环境中,实在是有些矛盾和奇怪。
有时候我会感觉到人们对于“某首歌写的是某某某”这一话题实在是非常感兴趣,我也能理解——但不得不说,这也成为了你爱玩的一个游戏,不是么?
很早之前我就意识到了,这个话题无论如何都会被人提起,不可避免。那既然你意识到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并且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之后,你必须重新打量一切并制定自己的游戏策略。但必须要说,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来不会拿歌曲创作来当作制定策略的一个要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职业生涯确实制定了非常严格的策略,比如一张专辑,具体要怎么宣传。而且对于当下女艺人们自己不能说自己有商业头脑这种现象,我真的受够了——因为男性艺人们可以说自己有商业头脑。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装作自己不会为自己的事业出谋划策了,当然,事业战略和音乐创作我还是会分得很清楚的。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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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你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其实就在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出谋划策。
是的,我很后悔没有给人留下掌控自己事业营销的印象,我每周也会去好几次会议室想出许多点子。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感到人们希望音乐行业里的女性就只是一个才华横溢且开心的“意外”而已。我们通常只能在一旁附和着“怎么这又发生了!”“我们现在情况不错!”“啊那太棒了!”之类的话。Alex Morgan在世界杯上的那个庆祝动作遭到种种非议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当代女性不能随便庆祝和炫耀,也不能对别人说:“没错,确实是我想出来的点子。”这太不公平了。人们之所以喜欢女性艺人,原因在于她们能够展现出女性也是能够获得成功的。有个简单的例子,《权力的游戏》最终季里,我对Daenerys的故事线特别感同身受,对我来说,这个角色告诉人们,当代女性想要将权力掌控在手中远比获得权力困难得多。
(译者注:Alex Morgan,美国女足队员,在今年女足世界杯对阵英格兰队的半决赛上因进球后做出饮茶姿势庆祝而备受争议。后来摩根回应表示这是双重标准,男子运动中许多庆祝的动作比这尺度大多了。具体事件经过及后续影响不在此过度叙述。)
但她的确…
我说了这只是个比喻!我是绝对不希望她成为那样的角色的,但抛开这些我不想提的因素,我觉得他们是想通过塑造这个角色来告诉大家,登上顶峰比永远保持在顶峰要容易得多。因为我个人就是这样,有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要疯了,那段时间里,我正如当初努力地将自己职业生涯推向顶点一般地努力将自己的职业生涯保持在高峰。得到权力不难,但要将权力掌握在手中却很难——对我而言,声誉是如此、关注度亦是如此。
(译者注:Daenerys Targaryen,“龙妈”,《权力的游戏》角色,龙家最后的继承者,为了复仇变成女王。她花了七季复仇,却在最后三集黑化烧城,编剧这样的设置招致了许多剧迷的强烈不满。)
行吧,我觉得我们该庆幸在2016年的时候你手上并没有一条龙……
(尖叫道)我说了我不希望她那样做!但这部剧大概也反应了当下我们是如何对待掌权的女性的,我们又是如何密谋反对她们、直到她们自己感受到天翻地覆的b,那时候想法就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这种情况在我的职业生涯里大概出现了60次吧,“好吧,你们去年还是很喜欢我的,所以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看来我自己也得做出改变,好让我能继续获得你们的喜欢。”
你曾经说过,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妈妈从来不会责罚你,因为在此之前你都会自己责罚自己。在面对批评时、在需要认可时做出改变——这都是希望能更进一步的表现,对吧?不管怎么说,这像是你人生前进的动力一样。
是的,你洞察力很敏锐。当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如果你一直在做好事,但每个人都用愤世嫉俗的眼光来打量你并觉得你是不怀好意地在做这些事情的,那么在这种没人认为你是在做好事的情况下,还会坚持下去吗?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具有建设性的批评可以让我获得成长,但无理取闹横加指责我就不去理会。
听起来挺健康的,这是你接受心理医生治疗之后所说的话还是这只是你个人的经验之谈?
我从来没去看过心理医生。我倒是经常和我妈聊天,因为她见证着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的事。天哪,对于别人来说,想要完全了解我过去29年的生活恐怕得花上好一会儿,我妈妈则是这29年的见证者。她知道我所有的过去。所以我们的话几乎讲不完。有段时间我感到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糟糕,我就会和她用电话漫无止境地聊啊聊。我还会写下我想说的话,但我不会将这些话公布,向她诉说就好了。
我突然想到了Daylight的那句歌词“so many lines that I’ve crossed unforgiven”,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告解吧。
你喜欢这句歌词真是太好了,因为这些事情确实让我有些烦心,回看自己的生活,你会发现无论如何,你都会将其搞砸的。有些人在你的生活里出现,之后又消失了——而你对此一筹莫展,什么都做不了。昨晚我告诉粉丝们,在我感到很糟糕的日子里,我通常感觉我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堆破事堆叠而成的,充斥着负面新闻、犯的错误、陈词滥调、流言蜚语以及别人当下对我的看法和过去十五年中对我的看法。这也是“Look What You Made Me Do”MV里的灵感来源之一,那些过去的自己在互相拉扯。
不过也是,这句歌词确实暗示着我对于自己不能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尽善尽美的焦虑感。很多时候你做了错误的决定,说了错误的话,伤害到了别人,尽管你是无心的,却仍然对此无能为力,29岁了亦是如此。
就像Bruce Springsteen的那句歌词里说的一样“Ain’t no one leaving this world, buddy/Without their shirttail dirty or hands a little bloody.”
这句歌词太棒了!没有人是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的。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有些难以理解,包括我在内,因为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的观念就是“如果我变得很优秀、尽全力去将事情做好,说不定我就能做到完美了。”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译者注:这句歌词出自歌曲“The Big Muddy”,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不把衣摆弄脏、双手不沾点血腥是不可能的)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8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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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在这种语境下回过头来看“I Did Something Bad”还挺有意思的。
你指出这点也太棒了,因为我在过去几年中都在进行自我妥协——纠结那种所谓的“好人情结”。因为从小我就非常非常努力地要做一个好人。但有时候你就会被人指指点点,那你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情况呢?肯定不能自顾自地听之任之。“I Did Something Bad”说的就是我去做了一些与我平时的所作所为背道而驰的事情。之前我在和Katy Perry聊星座的时候……(笑)没错我们是在聊星座。
这句话太伟大了。
(笑)少来了。我们当时在讨论星座是因为我们在重归于好之后聊了好长好长一阵子,我记得当时她还说,如果我们在喝酒的话,我们现在肯定都泪流满面了。但那天我们喝的是茶。我们聊得挺开心的。
我们聊到了过去我们和别人发生的那些由于沟通不畅而引起的误会,甚至这并不单指彼此之间。她说,“我是天蝎座的,天蝎座的人感到自己受到威胁就会立刻反击。”我回复说,“我是射手座的。我们射手座的人就会先退一步思考,评估整个局势,然后细细消化自己的感受之后,拉弓,射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接受痛苦、迷惑和误解的方式。很多时候有很伤人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我都会延迟一段时间才说自己感到很受伤。你懂我意思吗?所以我也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以前会说“天,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并不是当下就做出反应。
如果你看2009年VMA的录像的话,那件事发生时我基本上是僵在原地了,那就是我处理当时的不安和痛苦的方式——站着一动不动。五分钟后,我才知道我真正的感受是什么。但在当下那一刻,我表现得可能有些过了,应该友好一些。接下来我将这一切都消化吸收了,五分钟之后,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可能有些过了,一切安好,我能撑过去的。我庆幸自己当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如果真的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我感到非常非常沮丧和受伤,我也都事在事情尘埃落定后才感受得到。因为我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感受:“这可能不是我真正所想的。”这一点是我之前所要改进的。
甚至会有把自己关在充满煤气的房间里然后划一根火柴的可能性。
当然。因为在许多情况下,如果我立刻把涌到心头的感受说出来的话,人们的反应就会是“我的天她在干啥”,然后我就有可能犯错,变得好斗。所以几年前我开始试着更快地对我的感受做出反应,还挺有用的,因为有时候你可能会被卷入一场争吵中,但在当下就把冲突挑明总比秋后算账好多了。
好吧,感谢你说了这么多。
我确实觉得这像是在做心理辅导,作为一个从来没看过心理医生的人,我可以放心地说这是我接受过的最好的心理辅导了。
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9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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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__灵 楼主
原文地址:rollingstone.com/music/
music-features/taylor-swift-rolling-stone-interview-880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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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22日 01点09分 10
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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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22日 03点09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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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22日 14点09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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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22日 14点09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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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辛苦了
2019年09月22日 15点09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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