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阵营故事】发现lol吧没人看于是跑到这边来发了
lol小说吧
全部回复
仅看楼主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1L献给这里有爱的朋友们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1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2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掌盟id:ArusHuang
第一篇:寒鸣(亚索与锐雯的故事,暂时完结)
第二篇:挺立!普雷西典!(艾瑞莉娅的故事,正在码字)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3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相逢何所语?
泪流默无声。
——乔治·戈登·拜伦《春逝》
《寒鸣》
上篇:故地重回
四月是春天最后的留恋。
即使是地处符文之地北方的艾欧尼亚,也无法隔绝四季周而复始的脚步声。枯萎了整个冬天的枝干,转眼间又变得茂密葱郁;田埂上的车前草们,疯长得如同草绿色的地毯。这一切原本是那样的生机勃勃,然而在摇摇欲坠的夕阳之下,在空无一人的村庄当中,却显得那样荒凉。
不远处的屋顶上,还徘徊着几只通体乌黑的乌鸦,它们的鸣叫声平日里听起来是那样聒噪,如今却几乎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当然如果没有那两个入侵者的话。
“斯维因刚走马上任,诺克萨斯就撕毁和约,真的是这个国家一贯的作风。”白发的女子感激地拍了一下身边的男子的肩头,然后盯着手中那被踩得破烂的布告说道。就在刚才,男子俯身帮他拾起了这片羊皮纸,因为女子背后背着的东西太笨重太巨大了,以至于她连弯腰或下蹲的姿势都很难做出来。
男子还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前面,沉默不语,发髻在偶尔吹起的暖风中乱舞。女子也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的日子,这个男子或许是秉性如此吧。只是男子耳根后的一抹红暴露了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然地对待与女子的身体接触。
他叫亚索,她叫锐雯。
两个人分头流浪了数年时间,他们终于在瓦洛兰大陆的一个峡谷中相遇,在此之前他们互不相识,甚至是来自相互敌对的两个国家。然而因为不同的际遇,又都成为了无家可归的“叛国者”,在全世界各地到处流浪。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在锐雯与人争斗不慎跌落悬崖昏迷不醒的时候,惊起的鸦啼声打扰到了就在附近酗酒练剑的亚索。他收起缠绕在剑身上的风,剑尖划过优雅的弧线,然后清脆地闪入鞘中。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发现了昏迷着的女子。而后按照剧情发展,好像就是一个糙汉子在荒郊野外救起不慎落崖的女子然后女子以身相许的老套剧本,可惜那只可能是出现在漫画里的剧情而已。
事实上,他确实是救了她,但是亚索并不懂得如何去照顾一个女生,于是他就把她落在自己暂时栖居的山洞之中,自顾自地去喝酒耍剑。以至于居然是在一个大雨天,山洞外的积水倒灌进来,淹过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锐雯才终于悠悠转醒。
“醒了?”“嗯。”他们第一天的对话出奇的简单。
后来锐雯就决定和他一起流浪,因为锐雯见到他练剑,对他的风之剑法兴趣盎然,而不善言辞的他也没有拒绝锐雯的跟随。然后大叔与少女这对组合就踏上了前往艾欧尼亚的道路,可能冥冥中有什么事情在暗示亚索回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们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少女早就摸透了剑客的脾性:平时的时候衣衫褴褛,话也不多,但是自己的包袱却能收拾的整整齐齐,不像表面上那么邋遢落魄;剑柄上的缠布换了一次又一次,每次他都会去买固定的料子,然后裁成完美等宽的布条,再严丝合缝地缠绕起来……她觉得她了解亚索,至少了解他平时的点点滴滴,亚索应该也了解她的性格,特别是她身体欠佳的那段时间,她想做什么,亚索似乎都可以提前知道,然后替她做完。这大概是一种默契吧。
“不过亚索应该不知道我的实力吧,肯定会把他吓一跳的”,有时候锐雯会心想,这个时候她总会握握拳头,自鸣得意地微笑一下,盼着哪天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把她当小孩子的大叔痛揍一番。然后她又会陷入一阵惘然,沉湎于过去,或者是在思考未来。
“啊!”一点污秽滴在了她的鼻尖上,把她从沉思中打断。她伸出右手摸了一下黏糊糊的东西,又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上盘旋的黑鸟,一脸嫌恶地拉起亚索的袖子擦了擦,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好像没有发现?”她用余光瞄了一下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亚索,却发现亚索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瞳孔松散地倒映着正前方,仿佛在看着路,又好像不是,“这个呆子到底在想什么呢?又想去哪里?”
“我们休息一下吗?天好像要黑了。”大叔破天荒地开口了,自从昨晚吃完她烤的东西的那句谢谢之后。
锐雯也觉得奇怪,她印象中大叔想休息与否从来不会考虑她的想法的,对,他就是那么独断专行的哑巴,活该没有女朋友。而且自从回到艾欧尼亚之后,奇怪的大叔比以前更沉默了,也不回答她路上像好奇宝宝一样提出的问题。她虽然是在记忆中是第二次来到这片土地,却依然对这里的一切惊叹不已,包括那些坐在野兽背上还能与野兽说话的居民,当然还有如同和自然交融在一起的和诺克萨斯的风情大不一样的房子们。
果然,大叔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就自顾自地走向旁边的一座小客栈,还转头看了一下自己袖子上的污渍。
锐雯低着头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咔!咔!”门环击打在铜蠡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是客栈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是不是人都走了?这里离南边太近了,到时候仗打起来根本没有时间逃跑。”
亚索略一沉吟,陡然间剑光一闪,门上的铜锁啪一下开裂,门扇由于惯性微微向内敞开,露出用碎砖石铺地的小院的一角。锐雯再看时,剑已经静静躺卧在剑鞘当中了。
“走吧,先去挑…俩房间住。”
“噢好。”锐雯背着大包袱当先钻了进去,往中堂走,走到一半稍稍回过头,发现亚索在盯着她,四目相对,她微不可察地朝旁边凝望,然后假装自己只是四处看看。
两个不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相处了那么久,估计他们对自己的现在的状态的认知,也是一片混沌的吧。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4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中篇:寂夜有声
我们常会思考,爱情到底是怎么诞生的,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谜题,连自认为世事洞明的大剑客亚索也搞不清楚,这个时候刚刚沐浴完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亚索刚和塔莉娅分道扬镳不久。塔莉娅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将他的内心的枷锁用岩石彻底砸碎,让他暂时忘记了仇恨与过去。但是每个人都有责任,因为不同的责任,他和刚收的小徒弟分手了,独自踏上回故地寻找答案的道路。
身边少了一个人,他就会变得寂寞,每天枯燥地练习风之剑法,时不时地就会怀念起之前与徒弟切磋武艺的时候。直到那天,少女如同跌落凡尘的天使,撞进了他的世界中。他不去问这个被他救起的女子有什么故事,不追问为什么她要背着巨大的刀流浪,亚索表面上装作一幅酷酷的样子,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体内的坚韧与顽强,胆大与心细,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将他牢牢吸引。看起来年纪比他小的多的锐雯,在疗养的时候,居然能忍着痛苦给自己的断肢矫正,为自己的伤口换药,而且一声不吭——即使亚索当时是偷偷地观察着,并没有在她眼前出现。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在其他人的面前或者背后表现出脆弱的一面,那是多么坚韧的毅力。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时候,亚索就已经被她所折服。“真的是如同风一般坚韧的女子。”他想。
他似乎有些倾心于她,但是亚索害怕听到拒绝的话,当然他也渴望改变自己。于是他每天会去留意她的生活习惯,在她调养期间徒步很远练剑避免打扰到她,在她休息的时候将锅碗瓢盆带去清洗干净,他知道她有一本厚厚的日记一直跟随着她,他也知道她有时候会对着她背着的那把刀陷入沉思。但在她醒着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搭话了……“万一她觉得我唐突该怎么办。”
在窗边擦拭剑身的亚索,盯着剑上倒映着的跳动的烛火,仿佛能看见隔壁的灯光下,认真记写着日记的锐雯的身影。他蓄着小胡茬,带着细碎刀疤的沧桑的面容上,时不时泛起温柔的,仿佛带着涟漪的笑容,就像一条在岸边干涸的鱼,遇到了拥抱它的河流。正在他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个动听的声音。
“大叔在不在啊……不吃东西吗?”锐雯在门外喊道。
“在,我去做。”亚索收起剑,翻身下榻,然后踩着那双咯吱咯吱的破旧的木屐打开房门。
“当!怎么样,惊喜吗?”门外,一身清爽打扮的锐雯端着做好的两份面条站在外面,“肉放烂了,只剩下一些面还能吃,我这里还剩下昨晚烤熟的东西…怎么啦?”说了一半的锐雯发现亚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注意到了他眼中倾泻出来的在冰山深处的炙热。
“请进。”回过神来的亚索也不多话,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并放在房间的桌子上,麦子的清新伴着油香味弥漫着整个小房间。
锐雯沉默着不说话跟了进来,两颊映照着不知道是不是烛光所蔓延开来的晕红,娇憨俏丽的面容重重地敲击着亚索的心扉,他对锐雯这样的表情毫无抵抗力,但是君子的操守又将他定在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独来独往的锐雯,习惯了他的照顾,也习惯了为他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当他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不再平静的时候,她就会在心底里欢欣雀跃。“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流浪也未尝不可…唉锐雯,你以前的骄傲和独立哪里去了?”她的日记里面,在最近的这段时间,经常出现这一句话,就像她此时矛盾的内心,期待而又害怕。不管她曾经是多么勇武的女战士,在此时此刻,她总是少女怀春的。
两人相顾无言,对坐,用餐。亚索很喜欢她做的食物,和他自己做的东西比起来,多了一分柔美的气质。饭饱之后,两个人收拾完东西,又重新坐下。他们依然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一个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一个目光从未移开过对面的佳人。似乎考虑了很久,亚索决定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到艾欧尼亚来?”亚索深吸了一口气,犹犹豫豫但又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挤出口。
“是啊。”锐雯本来还想打趣一下,说他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了,然后想了想收回了这句开玩笑的话,摆出两手撑腮的倾听的姿势。
“我应该只是告诉过你,我来自艾欧尼亚吧……说来话长,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说实在的,有时候真的不想回忆起来过去的那些片段。”亚索此时脸上的表情,仿佛是从泥泞污浊而危险的沼泽当中抽出自己裤腿的时候,复杂难明。似乎整理了一下语言,亚索慢悠悠地开口:“我从小,就跟着我的老师,还有一群…善良真诚的师兄弟们一起,在离这个村子不远的道场那里学剑。”他中间顿了一下的时候,锐雯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闪烁的痛苦,这个男人有故事,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这样觉得。
然后,如同来自遥远过去的平和的声音,轻轻传入了锐雯的耳中:“我亚索是那一代弟子中唯一一个学会御风剑术的人,因此我好像戴着很多虚无缥缈的光环,连我那个时候也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可以是多了不起的人……事实证明我并不是。”
说这句话时,亚索还是一如既往冷冷的样子,但是锐雯却感受到了共鸣,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在诺克萨斯从军的那段日子,希望出人头地的那种渴望,还有获得累累战功的那种骄傲。她压下自己插话的欲望继续听着。
“后来,也就是几年前,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的战争开始了,我被派去保护一位长者…一位很重要的大人。他真的很和蔼也很亲切,就像我的老师。本来我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畔,但是那次战斗真的太惨烈了,惨烈到让当时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我脸色发白。几天前和我插科打诨的师兄,被…刺穿喉咙钉死在地上,死之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翻着白眼,看向我这里,手微微探着,好像是在求我救他似的;几小时前感叹乱世身不由己的小厨子,尸体上被切下的右手还紧紧握着沾满血的屠刀…”
亚索的眼眸中,在锐雯这么久的印象里面,第一次闪着泪花,他的语速也开始变快,变得激动,变得…懊悔,他不停地在念叨着那场战斗死去的人们,如同永远的梦魇一般。
她知道自己在接近一颗如同窗外的黑夜般黑暗的心,但是她却没有恐惧。她很感激这个男人,即使他现在正在遭受煎熬,即使他现在变得脆弱,她也毫不犹豫地喜欢着他。锐雯破天荒地上前,大胆地,抓住他略微颤栗的手。
他在那一瞬间愕然。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5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下篇:天启未明
亚索习惯着手心温热的触感,他那双长期握剑的手分明感觉得到对方也同样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娇小的身躯中潜藏着莫大的爆发力。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犹豫,他不管锐雯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依然接着述说自己的故事,他想把压抑在自己心底不曾让人知道的秘密和盘托出,告诉眼前这个他第一次心动的女孩。
“后来,那位长者死了,因为我忍不住冲了出去,擅离职守。我以为自己的剑可以挽回一切,在人堆之中浴血奋战,我可以看到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身影不断地撞击在我的刀锋上,飞出猩红的血液。谁知道等我战斗结束回到长者身边时,发现我谁都没能挽回。”他颓然说道,脸上的落寞让她心疼不已。
“最后,我去军事法庭自首,却发现被人控告谋杀,因为长者死于御风剑术,而我也提到过在我们那一代只有我会御风剑术。我为了证明自己清白,逃了出去,开始流浪并且四处寻找真凶。我离开了艾欧尼亚前往瓦洛兰大陆,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年,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同门们对我拔刀相向,亲兄弟和我殊死战斗,最后我活了下来,而他们…”
亚索虽然没有说接下来的话,但是锐雯已经懂了,聪慧的她也明白了亚索回来的原因。她温柔地将亚索轻轻搂住,坚毅的脸上泛着柔情,薄荷味的发香渗透入亚索的脑海中,抚平他的心绪,宁定他的心神。“我愿意和你一起寻找真相。”锐雯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此时只有她的倒影。
亚索没有拒绝她的拥抱,事实上此时他很震惊,震惊于她的大胆,震惊于自己的迟钝。对感情没有任何经验的他即使再笨也知道她怀中的女人,也对他抱着相同的情愫。两个在爱情面前如同婴儿的人,险些因为互相的沉默而错过彼此。
“锐雯,我…”尚未等他言尽,便被一吻封缄。湿润的,冰凉的吻,是一个少女在乱世中爱的决意。
窗外,连天边的乌鸦都在成双飞舞,阻隔着月亮的窥视。
然而当亚索在房间中醒来的时候,也是在鸦啼声当中,恰有一只脸盆大小的乌鸦,闯进了他的房间,落在他的肚皮上四处张望。
“你在找什么?”亚索兴致盎然地直起身子说道,把那只乌鸦吓得飞走了。他想起来睡过去之前刚刚发生的一幕,居然腼腆地笑了出来……自从他奉命守护那位死去的长者之后,细细数来,已有七年,未曾有过笑容。他暗暗发誓,要一直守护这个女孩子,在找到真相之后,为逝去的人们报仇之后,他就和她隐居,再也不问世事。
他环视整个房间,没有看到锐雯的身影,于是亚索整装起身,挎起配剑,走到窗前。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启明星出现在了地平线之上,昭告着黎明的来临,万物在褪尽黑暗。
那一刻是那么美好,如果他没有亲眼目睹到发生在窗外的不远处,田埂上那一幕的话。
那一刻,锐雯举起她一直背负在背后的刀刃,狂风扯碎了包裹着刀的裹布。
那一刻,在她的对面,一个身着诺克萨斯士兵甲胄的男人,勉强支撑着被砸到变形的身体,狞笑着抬起断刃的刀。
那一刻,锐雯闪身,夺命的三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彻底瓦解了对方的防御,然后挥出了如同飓风般汹涌的剑气。
那一刻,在锐雯对面的男人,难掩得意地吼出了最诛心的话语:“你疯了!你是想暴露给他知道你是当年陷害他的真凶吗?你这个诺克萨斯的弃子!”
小的时候,亚索的老师曾经在一次训练后这样告诉他:“孩子,你要知道你的狂风绝息斩只是御风剑术的其中一派,而另一派和我们的师门颇有渊源,曾经同属一脉。后来因为战争和动乱,那一派分离了出去,如今已难觅踪影,他们的绝学叫——”
“疾风斩!”
剑气划过,身着甲胄的男子瞳孔放大,跪地匍匐而下,坚不可摧的诺克萨斯战甲也无法守护它的主人脆弱的内脏,但他临死前狂热的笑容却让锐雯内心深处不寒而栗。待到刀刃上卷起的风平息下去,四野恢复到黎明前的静谧。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转头望向客栈的方向。
她明白了刚刚发生的激战,就是一个陷阱;她明白了他们从入村庄到现在,早已无处遁形;她明白了她和亚索的相遇,可能就是人家早已布好的局,一个铲除自己,借刀杀人的局。就像游戏里的角色,喜怒哀乐仅仅是取悦玩家的道具。
那一眼,看到亚索在客栈的阴影当中,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步步逼近。他的周身吹起狂风,卷起漫天尘霾,地面上的铺砖都被踏裂,屋顶的瓦片都被掀翻。他的剑已然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空气颤抖着鸣叫着,甚至隐约传出灼热的气息。
亚索,没想到吧,自己热爱的女人,居然瞒着自己,接近自己,而自己竟然毫无所觉,这让他背负着七年的痛苦的女人,而在前一刻自己居然对她吐诉衷肠。
那把应该会守护她的剑啊,不知道会不会为此刻而惋惜?
锐雯,或许是被那个暗算她的男人道出了心中所想,或许是明白了一切无可挽回,或许是战士的本能。她也同样收起脸上的稚气,认真肃穆地以破碎的符文之刃对着亚索,铭刻着古怪符文的刀刃上亮起翠绿色的光辉,在曙光中分外耀眼。
只是那划过两人脸颊一瞬的微光,到底是在无言中控诉着什么呢?
待到刀刃相撞的那一刻,天崩地裂。
仇恨将会毁灭一切,包括曾经炽烈的情感。
屋顶上的乌鸦不约而同地起身向南方飞去,飞过了艾欧尼亚风景优美的海岸线,那里的海面上,战舰滚滚,如同腾起黑色的乌云。在乌云的正中间,飘着红黑色的旗帜,旗帜下矗立着两位堪称诺克萨斯伟大的将领:
一位是策士无双,挥手间群鸦栖身的枭雄。
一位是勇武无匹,双斧上闪烁煞气的统帅。
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的第二次战争,在这个平静的黎明,正式揭幕。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6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有人看的话我回头把第二篇发出来~~[乖]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7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如果有转载请备注原帖和作者谢谢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8
level 5
又是我正数第一喜欢的索雯,磕了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9
然而看完说不定你会给我寄刀片[滑稽]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ArusHuang 啊?索雯不发刀能叫索雯吗[滑稽][滑稽][滑稽]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有些人贼喜欢写大团圆的咯[滑稽]
2018年04月13日 14点04分
第二篇更了一下 谢顶[委屈]
2018年04月13日 17点04分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有人看吗,我更一下第二篇的前两部分[不高兴]
2018年04月13日 17点04分 10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盲从法律、受缚于法律的法官都称颂你,因为你证明了活生生之灵魂的启示与自由。
田野中的少女都称颂你,因为你已使他们抬眼上望,看到自己与天国之间了无障疑。
垂死的士兵都称颂你,因为你是他们与最后审判之间一面荣耀的盾牌。
从地狱来的恶汉都称颂你,因为你向他们显示了不熄的火乃是神圣之火。
——萧伯纳《圣女贞德》
《挺立!普雷西典!》
上篇:与舞共生
我们善于把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归结到命运的身上,企图让命运替我们作出未来的抉择,但事实上,在那些被认为是命运安排的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有无数的必然,为它的发生铺平道路。
在艾瑞莉娅身上发生的一切也不例外。
“奶奶奶奶!她跳的舞好美啊,好像万灵的圣使啊!”两岁的小艾瑞在奶奶的肩头上小声地惊呼着,她的手笨拙地模仿舞台中央的女子,但是短小的肢体关节显得她的动作滑稽不已。
“哈哈哈莉娅,你知道万灵的圣使长什么样子吗?”奶奶一边打趣她一边抚摸她肉乎乎的脸颊。
“当然见过了,奶奶你每次偷偷摸摸一个人在后山上跳舞的时候,旁边的草丛里啊,风中啊,小溪流中啊,石头里啊,都会陆陆续续地飞出来一些很美很美的小人儿呢!”
奶奶听到这句话笑得更开心了,但是她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轻轻地把小莉娅抱下来放在自己怀里,摸摸手臂和腿,搞得小莉娅痒痒的哭笑不得。
“还可以!或许有希望了!”
半晌后,奶奶露出欣慰的微笑,自言自语道。
她们的身边挤满了屏息凝视着舞台中央的观众们。仔细观察这些观众,你会发现不仅有普通的人类,还有矮小的约德尔人,天生兽化的瓦斯塔亚人,美丽的舞蹈跨越了生命的外表,走进了灵魂的内在,抹平了种族的界限,使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愉悦。
于是等到艾瑞莉娅稍大一些的时候,奶奶把她带到了后山一处风景秀丽的洞府前,从那里可以俯瞰到整个村子,包括那个舞台——那个时候小艾瑞最大的梦想就是在那里为村民们跳舞。仙鹤在山涧中穿梭,掠起飞泻而下的银绸;灵动的水面晦明变化,倒映着嶙峋的山石;高耸的树木向内弯曲,形成天然的巨大拱券。而小艾瑞和她的奶奶站在这一切的前方,如同瀚海一舟般渺小,仿佛要被自然的气息吞噬殆尽。
“哇这里好漂亮!哇!那只鹿我从来没有见过诶!还有那种花!后山怎么会有这么奇妙的地方?”小艾瑞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奇,在这片洞天福地中四处探索,时而掬起一捧清凉的池水,让它顺着头顶流过四肢,发出满足的叹气声;或是大咧咧躺在树根之下,仰望树叶编织而成的天空,有光从缝隙中漏过,形成直抵心灵的神辉。
奶奶也不阻止她,就这么微笑地看着,直到她玩累了,才慢慢踱步到她的身边,低头凝视着她稚气可爱的脸。
她躺在地上问:“奶奶我们为什么过来这里啊?”
奶奶也和她一起躺倒在草地上,风拂着她的声音溜进小艾瑞的耳朵里面:“这里是我们赞家的圣地,每一代学习绸舞的孩子从小都会来到这里,这里就是他们的舞台,上一代的舞者作为老师会给他们指引,教他们吐纳,教他们起舞,教他们怎么和万灵沟通……”
“那奶奶你也是舞者对不对!”小艾瑞转过身子顽皮地趴在奶奶的身上,这时她才注意到奶奶的身体似乎比妈妈还要年轻健壮一些。
“奶奶是赞家最后的舞者了。我没有兄弟姐妹,也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我们赞家的舞蹈几乎就要失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奶奶用企盼而热切的眼光盯着小艾瑞。小艾瑞那么早慧自然明白奶奶的意图,更何况学习舞蹈成为舞者,就是她从小的夙愿。她太热爱跳舞了,每次舞台上的舞蹈演出她从来都不会错过,回到家里就会在自家的小庭院里面模仿那些演出的人的舞姿。
“我愿意学绸舞!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从未那么正经和严肃,即使她还不懂什么是誓言。
赞家有家训:持之以恒,方得始终。
就这样,艾瑞莉娅在后山与家之间几乎两点一线的生活开始了,并且一过就是七年,从春到秋,从暑到寒。当初见到的那只鹿早已经从少女变成母亲,仙鹤们去了又返,它们都是小艾瑞最早的观众。
最后奶奶终于也教不动她了,她已经跳出了自己的旋律,绸缎每一次的翻飞都画出了洒脱而自由的曲线,但又是那么浑然天成——这是很多舞者梦寐以求的事情。艾瑞莉娅挥泪告别了家乡,告别了她最爱的奶奶和家人们,还有家中那颗象征着赞家意志的家徽,去到艾欧尼亚的最富盛名的城市——位于纳沃利地区的普雷西典,进一步求学。
普雷西典,艾欧尼亚最大的都市。当艾瑞莉娅乘坐着由野兽拉运的客车来到它的脚下时,灵魂深处的精神力量犹如汹涌澎湃的汪洋一般,呼唤着她前进。
“小女孩,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每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都会被这座城市所呼唤。”车夫一边用精美的刷子帮野兽顺毛,一边安抚着它的脸颊,看起来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友好。“在普雷西典,因为它太靠近精神世界了,一切都可能发生,相信内心的人可以实现无限的事情。”
“谢谢您。”愣了一下,小艾瑞矜持而礼貌地鞠了一躬,这惹得车夫放肆大笑起来。
“有趣的小姑娘!祝你一路顺风!”
普雷西典并没有许多高大的由人造材料砌筑的建筑物,相反,它的高大来源于依山而建的地势。交织如网的山道两侧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生长支撑起来的建筑物,有酒吧有市场也有各种因为魔法的存在而诞生的场所,比如用魔法为他人传输物品的传送中心,或者是进行魔法表演的剧院等等。
在这些崎岖的地形中行走,没有魔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特别是对于年纪尚轻的艾瑞莉娅,她气喘吁吁而羡慕地看着旁边来来往往的借助风的力量穿行的人流。
“唉,自己和这里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她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满是汗渍的手心里攥着奶奶给的她一个老朋友的地址,然而她生性内向腼腆不善言辞,除了与家人们交流,就没主动和陌生人问过路,自然也就找不到地图在哪里买了。小艾瑞注意到这里的人打招呼或者回应的手势都是把右手放在自己心口处,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车夫当时为什么笑的那么奇怪了。白色的小袍子在夜晚五颜六色的魔法灯光中映出流光溢彩似的花纹,小麻靴子踩着路边音乐的鼓点在地上敲打。
幸运的是这里的治安似乎很好,没有人对这么小的女孩子心生觊觎。她眨了眨灵动的眼睛,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向旁边的一个长得很像奶奶的女士走了过去。
她第一次与陌生人主动交谈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位女士很和蔼地将她送到了目的地,这连鞠躬感谢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映入小艾瑞眼帘的是当地一座颇负盛名的舞蹈学院,来这里求学的大多都是当地会魔法的家庭里面出众的孩子,点缀着魔法光团的喷泉广场上,一位看起来只有中年的女舞师在魔法的海洋中翩翩起舞,光团在她的身畔欢欣雀跃地跳动着,那美丽动人的身姿和矫健的步伐深深烙印在艾瑞莉娅的心中。
她后来成为了小艾瑞的老师,在她看过小艾瑞带来的信笺和小艾瑞的绸舞之后,视若珍宝般将她收到自己的门下。
没有魔法的乡巴佬、关系户——当时的学生们这样看待她,她也并不太介意这样的看法。她其实也会有嫉妒他们魔法的时候,但是因为没什么朋友,她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舞蹈当中,惊艳的舞姿和对舞蹈的理解让她逐渐获得了她人的尊重。
“小莉娅,为什么你不去学习魔法呢?”有一天在单独辅导她的间隙,老师忍不住问道。
艾瑞莉娅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学习魔法会让我分心的。”
老师叹了口气,在她看来,舞蹈终究不是魔法,而普雷西典又是个以魔法为尊的地方。她在舞蹈领域浸淫多年也没寻找到将舞蹈与魔法融合的方法。即使当年赞家的那位朋友也做不到,更何况是她的孙女呢。
艾瑞莉娅冰雪聪明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就是有那么一股倔脾气,家训言:持之以恒方得始终,这条路走到黑之前谁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更何况绸舞已经濒临失传了,她来此只为了博采众长去探索舞蹈精神的真谛。
因此艾瑞莉娅独自一人练舞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多了,她每天一大早会徒步走到普雷西典的最高峰麦吉之丘,一处如镜子一般的湖面之前练舞,那里是精神力量最充盈的地方,也是风景最美的去处。
山顶是艾欧尼亚的中心,是索拉卡、卡尔玛等受人敬仰的神和长老会议事的所在地,议事厅后方的悬崖中矗立着无数高大的拱门,飘着艾欧尼亚的旗帜,而议事厅的前方只有一座天然形成的拱桥与山下相连,是易守难攻万夫莫开的地势,但同时也是绝地。
和平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当战争开始的消息传到普雷西典的时候,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艾瑞莉娅也不例外,她从来不知道战争是什么,在艾欧尼亚生活着的绝大多数人也是,他们一直以为与自然友好相处就是最安全最和平的生活方式。因此当辛吉德用炼金炸弹摧毁了南部富庶的森林和田野、诺克萨斯的铁骑闪电般逼近普雷西典城池的时候,他们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就连索拉卡和卡尔玛他们也是如此。
没有军队的国家在战争的铁蹄面前如此脆弱,人们匆匆忙忙地撤出了普雷西典,丢下了这里无数的珍奇与瑰宝,树木之灵们对他们的离开也无可奈何。以往热闹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街道变得安静而混乱不堪,到了晚上美丽的魔法灯光也不复存在,偷盗和抢劫的犯罪此起彼伏,每天普雷西典北面的城门都充满熙熙攘攘急着出城的人群,踩踏和人口丢失的事情时有发生。在生存面前,人们表面上的大度与道义似乎不复存在了。
也会有对普雷西典怀抱深厚感情的人们,在议事厅公告让所有人撤离的这几天走遍普雷西典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在普雷西典的神庙和公园中逗留,用水晶球进行录影,祈祷侵略者不要将这些美丽的事物毁于一旦。他们会抱在一起热泪盈眶,会趴在山道之上亲吻这片大地,会在最高的议事厅的拱桥前举行盛大的告别晚会。也不是没有人想着反抗,不是没有人想留下来决一死战,但是任凭他们如何慷慨陈词,也号召不到更多的人,因为在人们的心目中,他们盲目地相信,诺克萨斯的铁骑是无敌的,连他们敬仰的森林的神明都阻挡不了诺克萨斯人可怖的战争机器,即使不曾亲眼所见。前线逃来的人们将他们渲染的如同恶魔,他们手上捧着可以引起剧烈爆炸的球,一旦丢出去,方圆多少米之内就是寸草不生,连人的骨头都可以化作灰烬;他们的盾牌坚不可摧,武器锐不可当,普通的魔法根本无法击败这些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更遑论敌人的数量太过庞大,如果反抗,说不定连普雷西典的一切都会被一起摧毁。
舞蹈学院的人们大多都随着家人离开了,剩下一手创办学院的艾瑞莉娅的老师还在广场上叹息。忽然她看到了坐在草地上发呆的艾瑞莉娅。
老师欣慰而感动地走到她的身边,像往常一样去抚摸她的头顶,可是艾瑞莉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啦,小莉娅?”
“我想家了,想奶奶,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坚强地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但是眼神中的痛苦根本无法欺骗别人。
“和老师一起离开好不好,你是老师见过最棒的学生,将来……你们家乡的绸舞只要有你在,就还能传承下去……”
“不要我不要!”艾瑞莉娅忽然歇斯底里地冲了起来,她对着她敬爱的老师怒吼着。老师看到她犹如疯狂野兽般的表情,心如刀绞,她没来得及道歉,艾瑞莉娅就疯狂地冲出了学院的大门,任凭老师在背后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
她想回去看看!她心中不祥的预感驱使着她回去看看!她跨出了空无一人的南城门,脑海中只有一个目的地:她的奶奶,她的家,她的洞府,她的家乡……
2018年04月13日 17点04分 11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中篇:与舞共战
“哈啊……哈啊……”
少女在北逃的人流中逆旅奔跑,哑红色的舞服勾勒出优雅玲珑的曲线,绸带与长发在自己身体的后面飞舞着。她甚至冲动到来不及准备在外流连所必要的生存储备。常年练舞的体力支撑着她用超乎寻常的敏捷在人群当中左突右闪,然而这样的速度并没有让她降低半分自己心底的焦躁,她甚至试图去分辨那些往后流动的人,但是每个脸孔都是那么相似,又是那么陌生,她的眼泪几乎快要和汗水融合在一起。
不知道跑了多远,摔倒了几次,当身体表面的织物已经和皮肤粘连,连分离都感到疼痛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逃亡的人流的尽头,这里的人们边拖着笨重的行李和大吵大闹的孩子,边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她来不及去思考什么,正要继续往前的时候,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颤巍巍地拦住了她。
“老……爷爷,怎……么了?”她尽力让自己能说出话来,但是刚开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如同白天瞬间变成了黑夜,她手还没来得及举起来就好像身体不听使唤似的倒了下去。依稀还能听见身边有人在喊“等等”“救人”之类的话。
在超越身体极限的情况下没日没夜地奔跑了那么久,恐怕脆弱一点的人早已经脱水而死。
然而她的求生欲使得她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情况下恢复了意识。艰难地转动自己生锈的脖子,艾瑞莉娅发现她在一处昏暗无光的小房子里面,苍蝇乱飞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当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各种各样用保鲜的袋子装着的食物和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还有人在袋子边给她留下了祝福的话语。
“孩子,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姐姐你那么漂亮一定会活着的!”
“小女娃你晕倒了,我们把你放在这里,离你晕倒的地方不远,希望你能平安醒过来。”
她从小的时候就很内向,内向到她对谁都无法敞开心胸去对待,但是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明白了人生在世的大爱,还有人会比这些人更可爱的吗?
她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和着咸咸的眼泪和嘴唇的死皮。心里默默地向可能再也见不到的老师道歉,然后又开始牵挂村庄里的人,她的奶奶,父母,兄弟们,还有她童年中有过来往的男女老少。小的时候她的父母最喜欢她在庭院里面表演舞蹈,每次练舞的时候,父亲会在旁边弹琴,母亲会为她制作精美的绸缎和衣服;村里的人们也喜欢她的舞蹈,每到谁家有喜庆的事情,她都成为别人的座上宾,用对她来说很简单的舞蹈,去换取别人的快乐和各种各样的礼物;临行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勇气踏上村庄的舞台去跳舞,但是现在的她恨不得每天都在上面将自己美丽的舞姿奉献给勤劳的人们。
中午时分,她眺望着前方的山头,踏上了最后一段归家的路,因为山的那边,就是她牵挂的地方。
当她艰难地爬到山头上的时候,却看到村庄中燃烧着熊熊大火,村庄的道路上有不少的黑甲士兵来来往往,甚至在自己家的庭院当中,赫然悬挂着诺克萨斯红黑色的国旗。她心头一紧,仿佛有东西在抓着她的心脏不放,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她不顾一切地冲
下山
头,往自己的家跑。
此时驻扎在村庄的军队只是诺克萨斯的先锋军,人数很少,防御工事还没有搭建起来,巡逻体系也不完善,因此警惕的艾瑞莉娅居然出乎意料地顺利混进了村庄的人群当中。
“小莉娅!是你!”曾经住在隔壁的鳏夫认出了这个赞家的千金,他一脸苦相地拉着她躲进了旁边的房子里面,甚至吓到了躲在房里紧张得东张西望的其他人。他嘘了一声,然后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穿上,因为艾瑞莉娅的舞服的色彩太明显了,很容易引起士兵的注意,特别是艾瑞莉娅的姿色更是如此。
她愣愣地看着这个以前经常开她玩笑的叔叔,这个以前老把她说成村花把她羞红脸的老不正经,忽然感到鼻子一酸,抱住了他。鳏夫也不吝啬自己的怀抱,他知道艾瑞莉娅为何而来,更知道如果事情的真相为她所知,她会陷入莫大的痛苦当中。
“小莉娅你听我说!”他让户主赶紧把窗门掩上,然后露出严肃的神情,这让艾瑞莉娅心中更是警报四起。鳏夫叹息了一下说道:“孩子,我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但是你们家对我很好,我也不能不管你去送死……”
“什么意思?”她的心跳的很快,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忍着恶心的感觉。
“里托哥他,还有你们家那几个崽子,”鳏夫顿了一下,皱紧眉头,动动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是他还是如实地把事情告诉了她,“因为反抗那群恶鬼(的入侵),被砍死了,然后你们家被屠了,全都……没了……都埋在你们家那个院子里,现在那里变成那群恶鬼的驻扎地了,唉。”说完鳏夫露出了悲痛的神情,双手掩面。
“我……的家人……奶奶、爸妈、哥哥、弟弟,全死了吗……”此时的艾瑞莉娅,眼中的泪水如同止不住的瀑布,她不能大哭,只能在指缝之间吐出啜泣的气息,还有一阵一阵的干呕声。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压干净,她崩溃地瘫坐在地,原本娇美的面容凄然得如同死灰。身上那一直随着她起舞的绸缎,也仿佛读懂了主人的内心,无力地垂落在地面上……
或许换成其他的人,早已经被彻底击倒,无法再站起来了吧。鳏夫心想,但是他的内心仍然期望能再看到这个女孩翩然起舞的美丽。
房间里的人也都低头不语,没人注意到地上的艾瑞莉娅默默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她的手心,甚至压出血痕,她忽然站了起来往门的方向冲去。
“哎你别!”鳏夫急忙出手去拉她,但是什么都没有拉住,她已经离开了房子,“不好,这个丫头咋这么冲动呢,这和不告诉她有啥区别,唉!”他恨铁不成钢般跟了出去,心里默念着不要出事情才好。
艾瑞莉娅此时什么都没有想,她现在只是想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家,如果可能的话看一下家人的坟墓。
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血迹,也没有什么争斗声,秩序出奇的好,除了路上推挤行人的黑甲士兵,其他的和往常的村庄一样。士兵们戴着头盔,用手中的长矛矛柄拨开挡路的人,或是推搡着他们往前走去,然后时不时地喝骂他们。那些士兵也没有去抢劫平民们的东西,可能是觉得那些贫穷的小农户身上已经捞不到什么油水了。
没多久,她就出现在了自己家前的巷子口,以前热闹的宅子现在如同一头会吃人的猛兽一般,大门前矗立着两个配着盾牌的重甲兵,一看就比路上随处可见的轻兵要高级一些,门口堆积着似乎是从宅子当中清理出来的旧物什——她辨认出了父亲的琴和奶奶后来最喜欢的那个摇椅。宅子里面不时传出来男人大笑和划拳的声音。
“这些人渣,杀光我家的人,还霸占我的家园!”她苦愤地盯着前方,咬紧牙关,好像双眼能喷出灼烧一切的火焰一般,攥在手中的红绸都染上了一丝暗红。这个时候她懊悔没有去学普雷西典那些流行的魔法,也许这个时候自己就不会那么无能了,她看看自己身边,几乎就是手无寸铁。
她正要往宅子走,忽然听到里面传出撞击声,迫使她继续躲在角落里面观察。她用余光看到有几个士兵搬着沉重的东西走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龙行虎步紧随而出。他的面容大约四十来岁,相貌英俊而蓄着络腮的胡子和卷发,脸上若隐若现的刀疤就像他胸前佩戴的军功章一般耀眼。可能是自以为安全无虞,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轻便的布制军服,腰带上赫然镶嵌着六颗红星,爆发力十足的强健肌肉若隐若现。
那个人的身姿,我艾瑞莉娅一辈子都不能忘却,她心中默念道。
这个时候盖着东西的麻布滑落,最上面躺卧着一个硕大的金属徽记,银色的光辉在夕阳下泛着红色的微光,看起来就像是血,像是家人的,也像是刽子手的。上面有一行文字,用苍劲的笔力所镌刻,艾瑞莉娅不需要看清它写着什么,那八个字早已经写进她的灵魂当中。
持之以恒,方得始终。她瞳孔紧缩,那正是赞家最重要的家徽,传承千年的伟大家族的凭证。
来不及去考虑什么,艾瑞莉娅猛地冲出藏身的地方,背后追过来的鳏夫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什么人!”宅子前的两个重甲兵反应极快,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手持盾牌迎面撞向艾瑞莉娅,坚固的带着尖刺的盾面肉体凡胎根本不能抵抗。本以为只是个脆弱的女子,但是艾瑞莉娅那一瞬间的敏捷度实在是不可思议。她速度丝毫不减,在士兵撞来的瞬间敏捷地踏在盾面上光洁的地方,然后借助反作用力噔一下空翻翻过了他们的头顶,紧接着一条红绸在他们想举起矛刺杀这个冒犯他们威严的少女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勾住了他们的脖颈。
“砰!”沉重的铠甲坠地的声音惊讶到了刚才还全然不当回事的将军模样打扮的人。
但他来不及思考其他,因为那个少女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那个徽记,那个徽记仿佛在那一瞬间有了生命的脉动。将军依靠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这个危险的信号,他大喝一声飞快地跳下宅院前的台阶,一只手

着擒拿的手势如龙似虎般伸向少女的肩胛骨,如果这一下抓实了,恐怕艾瑞莉娅的手臂将再也无法舞动。
艾瑞莉娅还沉浸在即将拿到家徽那短暂的喜悦中,忽然她发觉自己的身侧有什么东西飞快逼近,她没时间反应过来怎么应对,只能本能地用手去撞。
“喀!”一声清脆的骨裂让艾瑞莉娅惊叫出声,紧接着她身体不受控制般被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肋骨似乎受到了猛烈的锤击,让她控制不住地呕吐出来。她不甘心地抬起头,此时手臂受伤的剧烈疼痛感才终于顺着神经侵袭她的大脑,视野因突然的冲击而摇晃模糊,无法聚焦。挡在家徽前那个高大的敌人,对她来说,宛如山岳。
“你也是这家子的人吧。”将军的语气没有愤怒也没有轻蔑,“跳舞跳的不错,不过大诺克萨斯不缺跳舞的人。”他似乎夸赞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孩,然后他又板着脸回过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把这个金属疙瘩砸烂,然后把这个冒犯我的尸体处理了。”
“是,克卡奥大将军!”领队模样的士兵恭敬地回应,然后迅速地抄起旁边杂物堆里的一把锤子,命令其他人把徽记丢在地面上,作势就要往徽记上锤。
“不要!!”艾瑞莉娅伸出完好的手臂试图去制止他们,但是那个距离太远了,她被摔在了几米远的地方,即使飞奔过去都来不及,她几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锤子落下。
躲在角落中的鳏夫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把她带走,但是他刚踏出去的脚掌又缩了回来。他忘不了赞家人被屠杀的时候凄惨的模样,女人的尖叫声和哭泣声,还有血液喷溅在院子里面的样子,都历历在目。“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孩去冒险啊,你傻了吗,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最终,鳏夫选择了静观其变,他心底的生存欲望战胜了他的意志。
“咔嚓!”家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固,它沿着锤击的中心点裂开,形成很规则的几块碎片。
“不啊!”艾瑞莉娅的眼泪夺眶而出,即使是刚刚受到剧烈的伤害也不曾流出眼泪或惨叫的她,抑制不住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开的感觉。
是的,有什么封印碎开了,在她的灵魂深处,在克卡奥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的时候。艾瑞莉娅扶着自己受伤的手,颤抖着站起来,背后站起来要杀死她的两个重甲兵已将锋利的矛落在她的脖颈之上。她仿佛想起自己第一次练舞的时候的那处洞府,那个泉水叮咚四季如春的地方,还有奶奶欣慰的笑容;她回想起自己舞蹈的风姿,绸缎在她的手中如延伸的手指般灵活,翩若惊鸿;她回想起自己学舞的原初,那对于美的感动和热爱,愉悦的感情充盈在自己心头。她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连结着其他的事物,暖洋洋的,就像旧日里的春光。
唰地一声,她身后的重甲士兵,断头飞起,血液染红了她身上破旧的外衣和她蓝黑色的长发。克卡奥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就发现原本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徽记碎片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对方的背后,那两个可怜的士兵的脚下,可怜的他们身体还保持着站立的样子,但是脖颈处的护甲被平滑地切开。将军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少女刚才如果瞄准的目标是他,他现在已经死了。他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尊严使他不能后退。
其他的士兵也被震住了,他们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踌躇着不敢上前。宅子里探出身子的几个人也刚好看到这怪异的场景。
艾瑞莉娅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尸首,她只是本能地回头,手也只是顺势摆动,结果就造成了这样的杀戮。她的内心没有狂喜,只有不知所措的冰冷。她又转过头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看到他们形色不一的神态,看到角落里同样震惊甚至害怕的鳏夫,她百感交集,低头拢起地上的碎片,然后倒退几步。
士兵们并没有反应,他们也怕死,即使此时将军已经让他们扑上去。
然后少女转身飞逃,在这些恶鬼的獠牙还没来得及伸出来的时候,消失在了街角。
2018年04月13日 17点04分 12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难受,认真码字只有一个顶帖的好盆友
2018年04月13日 17点04分 13
level 9
写的不错的,
2018年04月13日 23点04分 14
谢谢谢谢[酸爽]
2018年04月14日 03点04分
level 4
ArusHuang 楼主
感觉都真的没什么人看啊……
2018年04月14日 04点04分 15
1 2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