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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这不会是一个激情昂扬的故事,虽然在抗日战争中,他们曾如此鲜活与美丽,人性的光彩闪耀比那白洋淀的白茫茫的芦苇穗还要动人,可惜,真情永远只在患难中永存,若见了那富贵,一切便荡然无存。。。。。。。。。。
2008年06月09日 03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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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过去了,芦苇长了又枯了,枯了又长了,芦花飘飞,永远不知什么是忧愁,就像不知当年日军扫荡的残忍与妻离子散的眼泪,水生的女人看着这茫茫的芦海,不禁生出了一丝恨意,他是在这里坐船离开的,自5年前去打老蒋就再也没回来,只有越来越短的书信让同村的二狗子捎来,从互诉思念的厚厚一摞,若她不是上了妇女学习班,这么多字估计都看不了,到如今简短的“平安,勿念”,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不敢想,或者是已经想到却不敢面对,她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2008年06月09日 04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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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可找到你了、
2014年06月04日 07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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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紧握手连的镰刀也松开来,随着这一松,刀下新割的芦苇也纷纷洒洒的落了一地,她慢慢缓过神,看着一地的金黄,也只有认命的重新拣起,即使没有了他,日子也要继续过,小华的学费,家里漏雨的屋顶。。。。一切一切都靠她这个柔弱的女人用苇席编织起来,而她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除了那双日益粗糙的手,她还记得成亲那天,水生把还似葱苗的手握住的感觉,可是如今呢?金黄的芦苇早不是当年红红的蜡烛,而她也在时间中老去。。。。
2008年06月09日 04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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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芦苇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得就看见家里的老屋升起了袅袅炊烟,奇怪,小华不是去学校了吗?是谁?难道是他?水生女人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好象那年打鬼子一样,英气勃发的在淀上放枪,部队来视察还夸她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有过,飞进院落,她都忘记是如何卸下今日的辛劳就已经进了堂屋,水生啊!真的是水生,那眉眼从未改变一样,穿着军装,微笑着坐在炕上,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能看到的只有心心念念的水生,完全没注意到旁边2个陌生的男人,她扑进他的怀抱开始大哭起来,那眼泪就像淀里的水一样永不干涸,“咳咳。。。”几声干咳打破了这久别重逢的场景,是那个岁数较长的人发出的,她赶紧站起来整理衣裳道:“对不起,没注意到2位,一路辛苦了吧,好好歇歇,我先去忙。。。”她总是这样的温顺与隐忍,克制自己的感情,如今水生已经回来了,又着急什么呢?她已经很满足了,正当她准备离去时,水生拉住了她,“别急,今天回来是有事和你商量。。。。。”她疑惑的看着水生,水生的眉间开始凝结起一些复杂的东西,她看不懂,那2个男人也不知何时退到了屋外。
2008年06月09日 05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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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小华回来了,比起她,小华更为可怜,5年前她和水生相见是在湖上匆匆一瞥也没回家,这孩子已经有10年没有见到父亲了,而10年前他才1岁,也幸而如此,他不会对这个父亲有什么感情吧,“今天淀上来了支部队,有好多人呢,小石头的爹都在里面,我问小石头他爹娘 我爹回来没有,他们却说不知道,娘,你在听我说话没有啊”她怎么没有在听,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只有她和儿子蒙在鼓里,不知道?营长回来了能不知道吗?这可怎么和儿子说?她拉过小华,轻轻得说:“爹回不来了,他在山东时中了一枪,死在了战场,”就着刚才委屈的红眼,这句谎话说得无比自然与动情,也许在她心里,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小华吓坏了,他虽然对这个父亲毫无印象却也不愿意接受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的事实,大哭着冲进了自己的屋,谁能安慰他,谁又能安慰他的母亲?看着小华,她无奈的想,必须赶紧去马庄,再在这里呆下去,迟早瞒不住小华。她突然楞了,自己为什么要骗小华?呵,原来在她心里也害怕落败,小华失去父亲是因为她没能力留住他,是她的错啊,她失败了,她怎能让孩子知道自己有个失败的母亲,想到这里她更坚定了立刻去马庄的信念。
2008年06月09日 06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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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在马庄的日子也过了一年,又是收芦苇的季节,她和小石头他娘一起劳作在这片曾经让她们为了丈夫摇橹躲避日军扫荡出生入死的淀里,小石头他娘也一样,不能让丈夫作忘恩负义的男人,呵呵?又是中枪了吗,这次换了个文工团女战士,她冷笑着,去年荷花淀欢庆解放的文艺表演上,她远远的瞥到了水生和那个女人,那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不是4月才结婚的吗?那时也才12月啊,她明白了,什么中枪,什么刀伤,一切都是谎言,她感到一阵恶心,看着那个幸福的女人,比起自己漂亮多了,可以猜到她的手也还是细滑得就和嫁人前的她一样吧?后来又在马庄遇到了石头他娘,才明白这7个去了部队的男人,变了心得不少,可怜小石头,知道了真相,变得越发的沉默与孤僻,只有小华,还一如既往的活泼只是偶尔能在脸上发现些复杂的神情。
2008年06月09日 06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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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又是一个磨人的10年,她时常坐在湖边眺望对面的荷花淀,有时没有雾甚至能看到对面的点点灯光,她不禁回想成亲的那晚的月亮,又总是在眼前浮现那个女人和水生的影子,好象还有女人的笑声,听得她心碎。。。。。最近整个白洋淀都闹烘烘的,什么“大字报”“批斗会”搞得如火如荼,于她,什么都不关心,家里的毛主席头像和红宝书都是小华准备的,这孩子大了,她很欣慰
2008年06月09日 06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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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坐在小院里编苇席,突然门外一阵闹腾,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她抬头,居然是他!水生!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招呼他进去坐还是把他赶出门外,而他突然“扑通”跪倒在地说道“惜,我对不起你,我回来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这是怎么回事,她搞不懂,立在院子里半晌回不过神,而院外是一片的绿军装青年男女,小华不知什么时候从那群人中站到院子里笑嘻嘻得说:“娘,爹回来了呀,还发什么楞啊,”她更吃惊了,小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华看出她的疑问说:“娘,进屋再说,”便拉着她和水生进了屋,她被小华按在炕上坐下,看着小华弄来2个酒杯倒上酒,一杯递给了她,一杯递给了站在炕边的水生,高兴得说道:“爹,娘,祝你们白头偕老,”她和水生谁也没有动,她瞥了瞥水生,水生的脸上没有疑惑,有的是无奈与一丝愤怒,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见小华拉过一只板凳坐下,慢慢道:“我早知道爹没死,从在马庄见到小石头起,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知道这不是爹的错,是那个姓林的资产阶级走狗,仗着是地主家的小姐就勾引爹,这下可遭报应了,哼”他越说越激动,突然站起来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又坐下“她是个破鞋,没结婚就先怀孕了,谁知道生的是谁的种,爹,你说是不是,还好爹醒悟了,和她划清界线。要不然真不知道会被这毒瘤女人给害成什么样。”水生低着头“诶,诶”了2声表示同意,“我们无产阶级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存在,看她把我娘害成什么样了!她就是个反革命,爹,你可要看清楚仔细,写份材料揭发她的罪行,也算是为我娘报仇了!”水生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满是愧疚,而她还在困惑中,只见激动的小华站起身往外走去“我还有事,你们终于能在一起了,好好聊,我不打扰了。”说完正了正手臂上的红袖章,“红卫兵” 3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2008年06月09日 06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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