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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The Secondhand Emotion
作者：Silentz
翻译者：Kaysama11
原文地址：www.fanfiction.net/s/5750921/1/The-Secondhan
注：原作者已经很久没登录，据Kay酱所查，似乎已经封笔了。她没能拿到翻译授权。
如有侵权可删除。

The Secondhand Emotion
"啊——!为什么事情就不能简单一点啊？简单明了该多好啊！"
鸣人经过我爱罗身边，成功完成他在房间里的第15个绕圈运动。就如往常一样，每次遇到这种类型的对话，风影就能够高速将自己转换到无视对方的模式。事实上，被无视的鸣人需要的其实并不是我爱罗的注意力，他需要的是我爱罗给他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在金发男孩的脑袋中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有问题就应该找我爱罗，因为他觉得如果是我爱罗的话就一定会有办法帮助他。
“我爱罗”鸣人哀嚎道，红发风影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怎么了？”
“你都不帮我忙。你至少可以说些什么——我是说，哪怕随便说些话什么鼓励我也好啊？”
“鼓励的话”，我爱罗重复道，语调平整地像他没有褶皱的风影袍一样……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怎么才能得到小樱的注意啊？不是，我知道如何让她注意我，但是每次最后她总是会对着我生气地大吼。我本来以为她至少可以被我唱的歌感动一点。我是说，我的确没有很好的嗓子，但是我至少不会走音啊，你说对吧？”
我爱罗没有表情地看着鸣人，然后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视线落回他的卷轴上。
“我爱罗——”鸣人再次拖长声音叫着我爱罗的名字，绕到他身后，双手
捏
着正在认真看卷轴的红发的肩膀，然后开始一个劲儿地摇晃。一层细薄的沙子慢慢腾起，飘滑入鸣人的双手之下，然后温和地将他两只捣乱的手推开。我爱罗甚至都没有动一动。“你还是不肯帮我”，鸣人耷拉下了脸。
“你想要什么？”我爱罗问道，声调一如既往的冷淡。
鸣人绕到我爱罗的桌子前方，手撑在木质的桌面上，认真地看着我爱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建议。“
“建议。”我爱罗重复道，以极其缓慢的速度。
“对，给我一些如何接近小樱的建议。“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我爱罗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明显的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在问我。”
鸣人惊讶地微微张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诶，对啊，这不是那么有挑战性的问题吧。你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爱罗沉默了一会，然后平静地回答，“有。”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就是说，怎么让那个人也喜欢你”。
“什么都不做。“
这次鸣人的嘴张得更大了。“什么都不做？”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眨巴了一下，抬起双手又再度让它们跌回桌面。“什么都不做？”鸣人继续反问道。我爱罗的视线已经落回到了手上的卷轴，很清楚地示意他和鸣人的对话已经结束。但是鸣人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爱罗。“不可能，我爱罗。我可不会就这么相信你。你也值得拥有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
可能是因为鸣人语气中的担心和在意明显和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我爱罗终于还是将头抬了起来望向站在自己桌前，激动地有点炸毛的鸣人，虽然还是一脸纯白放空的表情。鸣人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厚重的关切明明白白地堆放在脸上最明显的位置，他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我是认真的，我爱罗，”他继续说道，“你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
“是的。”
“那你必须告诉那个人。我说真的——我们已经17岁了，我记忆中你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呢？我说的对吗？你有没有约会过？”
“约会？”
“就是——花时间和对方待在一块儿，一起到处走走什么的？”
“没有。“
鸣人的手再次无奈地放开撑着的桌面，“我不明白啊。怎么想都不对啊，不管是谁，能做你的恋人都会感到无比幸运才对啊！！你必须告诉那个人才行啊！！”
“…告诉那个人。”
“对对，告诉那个人你的心情。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可能是很好的结果也说不定阿！我认真跟你说，我爱罗，你需要告诉那个人你喜欢她。说了肯定比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好。”
“是吗？”
“当然啊！”
“好吧。我喜欢你。”
“对！就像这样！你走过去，然后——等等，诶，啊，什么－－？！”
我爱罗认真地看着鸣人，静静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鸣人。”
鸣人的嘴唇皱起，然后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诶？你。。。我？”他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尴尬，似乎是还没有酝酿好就被硬生生地从喉咙里提前拉了出来。“真的假的？好吧，你赢了，我差点相信你了，我爱罗……哈哈哈哈哈……”。
“我没有开玩笑”。
鸣人闭上了因为惊讶而张开了很久的嘴，上下牙齿再次碰到的一刻，发出清晰的“嗑”的声音。随后，他的蓝色眼睛却瞪大了。“你。。。你真的喜欢我？你喜欢我。。。是像那种的。。喜欢？”
“像那种？”
“像——”鸣人的手臂在空气中挥舞，似乎为了辅助解释他努力想表达的意思，“——超过朋友的喜欢？”
“是的。我对你，是超过朋友的喜欢。”
“什么？不，只是，不可能。“鸣人又开始了他环绕屋子的绕圈运动，一只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上。“不可能。”他尝试着告诉自己我爱罗不可能是认真的，但是当他看到我爱罗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自欺欺人的尝试失败了。我爱罗是认真的。我爱罗喜欢他。“你。。。”鸣人余下的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话，他还没有来得及组织，那些话就已经卡死在了喉咙里。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这个平时可以什么都不做就不停说话的人，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你让我说实话，”不同于鸣人，我爱罗依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问题？问题？”
一种胶着但是仿佛会吞噬氧气的安静开始慢慢占据整个房间。我爱罗决定快速解决目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状况，于是他收回看着鸣人的视线，第三次回到手上的卷轴中。“我们可以假装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如果你觉得这样会比较好的话。”
“嗯。。。”
在鸣人发出短促的一声可以被认为是同意的”嗯“以后，整个下午，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The Secondhand Emotion－3（终）
鸣人再一次回到砂隐是一个月以后。在那一个月里，鸣人在木叶接很多任务，想很多事情，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下来了，于是请了假，不为了任务，而是用假期专程去砂隐。一个月算不上是特别长的间隔，所以不应该觉得有什么太过刻意或者尴尬。但是，似乎气氛还是有点微妙。鸣人依然直接冲到风影办公室，絮絮地对着我爱罗用流水账的形式将一个月内木叶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而我爱罗也同往常一样，只是坐着，安静地听。
他们倒底是不是经历了两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吵架？“吵架”是不是
正确的
用词？他们倒底是不是第一次有了吵后遗留问题，因为两人都不知道对于那次争吵，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补救才能一笔勾销，而且，很有可能这样的补救是不存在的。
直到鸣人终于把能说的都说完了，房间归于平静。
不是平静，而是让人焦躁不安的安静。
鸣人用脚一下一下拍着地面，发出的声音离有节奏或者整齐这样的描述相去甚远，但是却很直接地表达了主人的心情。随着频率的加快，主人的耐心也差不多磨光了。鸣人倏得站起身，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怨气。
“你竟然真的对我用你的沙子！你的沙子！！”我爱罗伸手从边上的架子上拿了一盒墨，看起来打算完全忽略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鸣人。鸣人“啪”地把双手撑在我爱罗的办公桌上。“你的沙子！对付我，你——你的朋友！你竟然——啊——！！我爱罗你甚至都没有听我说话！！”
用鹅毛笔沾了下墨，我爱罗没有抬头，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所以，我们还是朋友。“
没有料到我爱罗会忽然说那么一句话，鸣人呆呆地眨了下眼，“诶，那个。。。嗯。。。是啊，当然我们还是朋友。。。我当然不会和你绝交就因为。。。那种事。。。”。
只是在眨眼之间，我爱罗抬起他的碧眸快速地扫了一眼鸣人湛蓝色的眼睛，然后他低头回到自己原本在做的工作中，不再理会站在自己桌前一脸木然的鸣人。
鸣人又开始绕着屋子绕圈。“那个。。。喂，”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关于小樱的事情，我终于有时间跟她谈了一次。是她主动提出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吓了一跳。”
我爱罗的眼睛继续从上到下阅读手上的卷轴。“然后？”
“然后。。。什么都没有”。
我爱罗停顿了一下，仍然没有抬头。“…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你做了那么多努力以后”。
“是的，在我做了那么多努力以后。”
“在她主动找你以后”。
“是的，在她主动找我以后，我放弃了”。
红发风影握着鹅毛笔的手收紧了一些，虽然只有一点点。“是…因为我？”
“是的”，鸣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我爱罗终于抬起头看着他。金发男孩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他随时都会逃走，或者，至少会砸坏打破些什么东西。“我满脑子都是你”，他说，沮丧和挫败清清楚楚写在他脸上。“我意识到。。上次我那样。。。肯定会让你觉得难过。”他垂下眼睛，“如果我告诉小樱我对她的想法，但是她告诉我她不相信我说的，或者干脆说希望我没有跟她说。。。那我一定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我没有真的跟她说！我就是假设。。。我只是——我是个白痴。对不起，我爱罗”。
我爱罗看着他，“你是个白痴。但是我原谅你”。
笔在纸上沙沙书写的声音给房间带来一股温和融洽的气氛。我爱罗继续批阅着手上的卷轴。鸣人在一边看着他。这是第一次，鸣人闭上嘴，安静地注视着我爱罗。一开始融洽的气氛还能继续稳定地缭绕在两人身边，但是很快，不习惯被人盯着看的我爱罗终于觉得接近了忍受的临界点，“怎么了？”他皱着眉问视线的来源。
“怎么？”鸣人无意识地重复道，身体因为惊讶而微微跳了一下。“哦，别在意。我是说。。。可能不是”。
忽略鸣人最后一句没有意义的话，我爱罗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那个。。。我爱罗？”
“怎么了？”
当没有得到鸣人的回应的时候，我爱罗不情愿地从他的工作中抬起头来看着他。而鸣人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着他。一种非常奇怪而且让我爱罗觉得恼人的神情。
“嗯。。。那个，”鸣人说，“这可能是个很奇怪的问题，但是。。。那个。。。。那个，我就是想问你。那个，我可以。。。吻你吗？”
我爱罗“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鹅毛笔。断裂的声音几乎折断了室内的空气。摆上标准的风影的表情，将手中已经变成两截的笔优雅地放到一边，然后拿出一支新的笔。“很有意思”，他说。
“不是，我说真的”，鸣人急忙解释道，他的脸上有少有的严肃，“我是认真的。我的意思是，或许。。。或许我并不喜欢小樱”。
我爱罗很冷静，最开始。然后，鸣人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什么话了，因为他能够看到我爱罗冷静的脸上开始掺入奇怪的表情，正在以加速度覆盖原本的冷静。新侵入的表情有点像是。。。愤怒。但是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愤怒。不是，应该还是愤怒，但是是一种处于强烈控制下的安静的愤怒。这是所有愤怒中，最糟糕的一种形式。
“我不是你的小白鼠”，我爱罗咬着牙，一句一句地说，椅子的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爱罗站了起来。
鸣人怯怯地，“我知道——”
“我不是你好奇心的发泄口”。
“嗯，我知道——”鸣人忽然靠近我爱罗，双手抓住红发风影的手臂，将他按压到背后的墙上。沙子立刻从我爱罗的身边散出，汇聚成两股，从鸣人的左右两边向着他全速接近，但是在即将触碰到鸣人的一瞬，沙子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停滞在空气中，仿佛是歌曲唱到高音却忽然失声，怔怔地卡在了那里。
“我知道”，鸣人看着我爱罗的眼睛，坚定地说。鸣人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我爱罗，看着那双青绿色的眼睛。
虽然鸣人能感觉到缠在自己脚腕上的沙子，余光能扫到手腕上和太阳穴边的沙子，更不用提尽在咫尺的我爱罗眼中不可侵犯和警告的意味，鸣人自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还是亲吻了我爱罗。
开始只是简单的嘴唇接触，就像是那种“不经意靠近，情不自禁亲吻”的感觉。但是很快，原本带着尝试和不确定的接吻开始变得深刻。停留在半空中的沙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应该尊重重力，纷纷洋洋洒洒地垂直落下，散了一地。落下，是的。一些东西就那样碎裂，融化，落下。
鸣人也落下了。落入了那个他先主动的亲吻中。而我爱罗没有阻止他，没能阻止他——这就是为什么，鸣人可以在整个近乎幻觉的亲吻中认真地考虑为什么我爱罗的嘴唇会那么温暖，那么柔软。很多东西似乎开始渐渐显现出来，一些本来模糊的答案也开始清晰。鸣人感到我爱罗最先在自己嘴唇里紧紧拧成一条缝的嘴唇开始慢慢打开，缓缓地容许了鸣人舌头的进入和鸣人温柔的舔舐。这个感觉应该和女生接吻的感觉是一样的吧。可能这并不重要。我爱罗就是我爱罗而已，男生也好，女生也好。我爱罗，只是我爱罗而已。
这是很美好的吻。鸣人慢慢地离开我爱罗的嘴唇，很慢很轻。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打扰我爱罗目前呆滞的状态一样地缓缓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他能够看清我爱罗脸上无声的震惊。我爱罗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嗯，”鸣人说，“奇怪。“
无声的震惊不等鸣人的话音落下，就转成了隐忍的怒火，“奇怪。”我爱罗重复到。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很好’的奇怪。就是，我很喜欢这种奇怪因为它很。。。自然，“他又摇了摇头，“对，这的确很奇怪。非常奇怪。但是奇怪得很好。很。。。嗯。。。。”
我爱罗的眉头已经皱到双眉之间要裂出鸿沟了。
鸣人继续说道：“我是说，这其实能说通。我们的确一直都待在一起。我也真的喜欢和我爱罗待在一起。。。那个。。。和我爱罗待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也很快乐。“耸了耸肩膀，鸣人咧开嘴笑了起来。
我爱罗只能看着他，“你是个怪人”。
“你喜欢我。”
“…确实。“
下意识地揉了一下自己被鸣人握过的手臂，我爱罗绕过鸣人走到桌前，开始整理散在桌上的文件。鸣人看着他。
“那么，现在呢？”鸣人问道。
“现在，我在做准备，一会儿去参加一个会议。”
“你知道我是在问什么。“
我爱罗停下手中的工作，他的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细线。“我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有计划过这一切，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嗯”双手背在身后交握，鸣人从办公桌后离开，留出空间给我爱罗，然后回到桌子的另一头——他最习惯的位置，面对着我爱罗，认真地说：“但是我很高兴你告诉我你的想法。谢谢你告诉我，我爱罗。真的谢谢。“
我爱罗被他一连串的感谢弄得有点不习惯，不由抬头疑惑地看了盯着自己的湛蓝色眼睛一眼。再度低下头，喃喃地说：“嗯”。然后埋头继续整理桌上的卷轴。
“诶，那个”，鸣人搔了搔后脑勺，“我是这么想的，你可以去开会或者随便去做什么，但是我会等你工作结束。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到处走走。做些什么或者别的什么。”
“…一起到处走走…做些什么”，我爱罗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个有点怪异的类似于笑容但是又不尽然的表情。
“嗯！”
“…像约会一样。”
“嗯！！”，鸣人笑出了声，“对，像约会一样！”
我爱罗看着鸣人，不自觉地进入完美的静止状态和完美的怀疑状态，凝视片刻，然后匆匆拿起桌上一叠厚厚的会议资料。“…好吧，“他用逃走的速度从鸣人身边走过，向门外走去，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地面。
鸣人歪着头看了眼从自己身边埋头走过的我爱罗，不禁恶作剧似的撇嘴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地贴到风影的背后。
“呐，我爱罗，”他的声音里满满的戏谑，“我记得你说你不会脸红。“
“……”
虽然某个多嘴的人在接下来3个小时会呈饼状被贴在风影大人的办公室墙壁上做壁花，但是风影大人这次的沙子用量合适，力度适中，壁花如果想赖在包裹着自己的沙子里美美地睡上一觉顺便等沙子的主人回来也是非常可行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鸣人知道下一次见到会脸红的风影大人的时候，自己在腰酸背痛、满身沙子的同时，一定会是快乐的。
（全篇终）

这作者的很有个人风格。看到接近尾声时乱入的“鹅毛笔”，我不厚道地笑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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