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7
事后,徐萍自己贴了4元,拿着共46元给学生们买了几份英语试卷和一盒听力磁带。磁带和学生们送的东西,直到2006年1月份记者前去调查拖欠工资问题时,还放在徐萍的宿舍中。学校的一位主任告诉记者:“我为有这样优秀的老师而感到荣幸,为有这样助人的学生而感动。” 谁来帮助她? 12月份她的工资依然没有发下来。相反,镇政府要求每位老师去村民家说服每人交5元农村医疗合作保险,每个老师说服50个,完不成的自己拿250元填上。大约有一个星期,在每天放学后,徐萍和其他老师到村里去做“思想工作”。不少贫困的村民不愿交这笔钱,完不成任务,2006年1月15日老师们为此填交了2100元。 徐萍在给本报的来信中说:“23岁,对于同龄人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精彩的世界呢?我不曾经历过。23岁的我,不断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轮回……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够把那前三个月的工资要回来,过一些属于正常人的生活。那点钱,是留着给我弟弟读书用的,如果讨不回来,我只能够靠自己的方式去赚钱给我弟弟读书了。但我真的很害怕……那种滋味,比自己用刀来割破身体还要难受……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我只想靠自己的工资去支撑这个家。” 记者介入调查后发现,不只有欠工资的问题,徐萍在2004年5月份转为公办教师后,拿的仍是300元/月的工资。那时当地政策规定,中专毕业的新进公办老师300元/月,大专400元/月,干满三年才能转正拿700元/月。该市有关官员向记者解释,本市是一个贫困的农业县级市,尤其是近年取消农业税后财政更显困难,财政支出主要靠上级财政的转移支付。为了节省财政,该市目前拿300元/月的代课教师数量仍有1391人。2004年9月份,这项关于公办教师工资的土政策才被取消。徐萍也终于在这一年的9月领到了700元/月。 但这700元/月的工资也常常不能足额领到。除了每年被摊派上百元的书报费外,仅去年每位教师被要求对建造当地博物馆、生态公园等的捐助就达数百元,镇政府甚至要求教师们在今年捐出一个月的工资填上紧缺的修路款。 闻知记者到访的市宣传干部称,自从农业税取消后,市里办公共事业难上加难,他作为公务员也经常被要求给公共建设捐钱。另一方面,他也承诺,因调整编制被拖欠的教师工资将以最快速度发下去。果然,这起三个月没有解决的“调整编制问题”在三天内就解决了,徐萍等46位被拖欠工资的老师得到了工资。 徐萍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当时她就哭了。她的大弟弟拉着她的手,眼圈也有些红。但他无法想象两个读高三的弟弟如果今年也考上大学,学费怎么办。“我是幸福的,因为有最好的姐姐和妈妈,有最好的爸爸和两个很争气的弟弟。”这个年轻人很认真地告诉记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真地很幸运。”南方周末 2006-02-23 14:46:24 本报记者 傅剑锋 实习生 马小六
2007年10月27日 11点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