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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的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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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无饼呻吟 发表于: 2007-6-25 13:12 =====================================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样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永不回来的夏日 很多年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几句诗。席慕蓉《青春》的只言片语。我不是爱读诗的人,诗人们乘着灵感的快车一路狂奔,跳跃的思维让步履艰难的我气喘吁吁。卑微琐碎得像被上帝投递了却无人查收的邮件。我知道文字不会轻易眷顾一个人。 可是阿穆,我为这几句诗还是感动了呢,一看到就感动了。命运给每个可能的日子都盖上印章,让我们日后循着记忆搜索。可我们那么喜欢那壶不开提那户,故意惹得自己去伤心。 我曾经死忠于我的直觉,只因任何逻辑都是一种对理论的迷信。可是那时候你掉队了。你沉默了,你用力准备着接受不公平,我却混乱了。我承认我曾经狠狠地责怪,反复地不安,懦弱地求证。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要要发生的总是发生,突兀的,滞重的,水到渠成的,什么都不在我们手里。弱弱地俯下身去迁就一个指鹿为马的骗局,还必须以为自己在做伟大的颠覆。 阿穆,我一直在想,青春这回事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是一种对娇嫩年龄的粉饰。一种对虚妄矫情的浪漫修复。许巍们“曾经的你”与其说是绝版的珍藏,毋宁讲是一次无路可返的回归。 可是阿穆,你怎么看呢?当那些老去的退隐的呐喊再度激起回声,当我们像得到玩具和小红花的孩子一样雀跃得不可理喻,你怎么看呢?你知道这不是一场笑话,也不是什么魔鬼在作祟。当我们不厌其烦地说着爱的表白,请相信,不管是高山流水还是陈词滥调,那都不是一句为赋新词强说愁调侃得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孩子们都喜欢说自己老了。喜欢举着“苍凉的手势”躺在尘世的花托上;喜欢仰望蓝不起来的天空,对死亡做最亲密的考察。然后他们怀念自己的青春,就像怀念亲手杀死的情人,轻轻捧起,重重摔下。 可是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我不喜欢让华丽的帷幕掩盖现实本身的残酷,还要装作痛不欲生的模样。如果你真的接触过生活,真的了解人世的险恶,你不会随便宠幸自己的忧伤,不会动不动就转身拭泪。因为你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无辜,你不过是芸芸众生,麻木不仁。 可是阿穆,你知道吗?爱着你的那些人,他们不曾预料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惊心动魄。后青春时代的生活准则从来驱逐空穴来风的感性。他们曾经漫不经心地取笑别人抛弃理智,曾经耳濡目染这世界的荒唐可笑,从无知者无畏到物质者无所谓,见怪不怪才是硬道理。 可是,又是可是,他们沦陷了,毫无防备,彻底失守。你温柔的拒绝成为最灿烂的给予,你无力的退后将他们步步紧逼。在这个预先张扬的游戏里,他们像面对战争来不及离开的游客,为了不流离失所,将彼此紧紧捆绑,做着一个战栗刻骨却无法收尾的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因为你不是那种可以让人把前尘旧事一笔勾销的人。就算你已经离开,就算你站在独木桥上微笑着摇摇欲坠。既然已经进场,那么不管接下来的剧目是画龙点睛还是狗尾续貂,退票都成为最严重的耻行。这样的我们是局促的偏执的专制的一厢情愿的——就像有亲会说:阿穆,我怎么就见不得别人说你不好——但却是不会被时间活埋的。当无限的黄昏降临,空旷的草原面对着未知,我只消轻轻念一句: 来,让我们真的教他疯狂。 原来青春真的是存在的,慢慢发芽,在荒草丛生中孤独的挺立。只不过当我们我们真的不再拥有时,它才显得那么卓尔不群。所以我们默念昨夜星辰昨夜风,所以我们在你适航时紧紧跟随。 阿穆,后青春时代的一个省略号。 --------------------------------阿穆隆+分
2007年10月01日 17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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