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0
Dean终于把画卖了出去,他花了一周,所得的收入不过刚够弟弟的药和材料钱。
这怪不得Crowley,他是个公平的画商,什么水准的画给什么报酬,Dean的画只值这点钱:这个穷小子连模特都雇不起,绘制的主题全是风景或者破败的静物,可有多少人对这些司空见惯的东西感兴趣呢?
从画馆出来,Dean首先把弟弟的药买了,再买画布和颜料。
雪整整下了一个白天,Dean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踩着厚厚的积雪赶回家已是傍晚。他打开门,再锁上,刚转过身时差点被绊倒,他抱紧手上的东西,借着雪光看清地面上的东西:是一个男人,他一动不动地横卧在地上,身上落满了雪。
Dean把东西放回屋里又折回来。摇晃这个男人:“先生!你醒醒!”随着摇晃动作,他身上的雪抖落下来,被压在下面的雪竟是血红的。Dean这才看到伤口贯穿了他的肩部,血迹蔓延了他身下一小片地面,伤口倒是止住了血。
这个穷画家彻底心慌起来,他想把这人扔雪地里去,可是如果遇到巡逻队,他会被当做现行犯抓起来,甚至可能给这个陌生人陪葬。
Sam在屋子里面叫嚷起来。Dean担心邻居听见动静,只得把这男人拖进屋子。让疯弟弟吃了药和食物,Sam老实了下来,蹲在地上玩着锁住脚的铁链。
Dean脱掉陌生人身上单薄且染上血迹的袍子,把他放自己破旧的褥子上,用被子盖住,又仔细清理掉院子里的血迹。但怎么处理这个受伤的陌生人,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Dean坐在地上发愁,连窗户都忘记关上。皎洁的月投射进来,照在陌生人脸上,把他笼在朦胧的白光中。Dean注意到这男人竟然相当端正,有着奇特的美感。他忍不住拿起画笔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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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说,这画很不错。”Crowley打量着Dean新送来的画:一张头像画,画中那男人的蓝眼睛圣洁而清澈。他给了这个穷画家相应的报酬,Dean欣喜地离去。
Crowley喝了一点酒暖暖身子,端详着这画,盘算能定一个什么价格。
“真是好兴致呢。”温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Crowley差点没把酒从鼻子里喷出来,忙转身单膝跪下:“尊贵的领主阁下,不知您的到来,我真是太失态了!”
Lucifer挥挥手让他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画馆中的商品。
Crowley跟在对方身后,非常安静:领主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对画作的欣赏。作为商人,能做的只有等待这位大人不屑的哼声,偶尔,Lucifer会带走中意的作品,留下丰厚的报酬,这种时候自然是非常稀有的。
Lucifer微微蹩着眉头,似乎对所有的作品都不满意,最终在一副没有来得及绷框的画前停下了脚步。
“圣画?”他问到。
“尊贵的大人,没人有胆子随意更改圣像的,据这个画师说画的是他的一位朋友。”Crowley解释到:“这是今天才送来的。”
“这样……”Lucifer目光扫过画中男人。
“选个合适的框子,明天送来。”
领主拿出一小袋钱币放在Crowley的柜台上,补充了一句:“如果再有这个男人的画,就留下。”
“谨遵您意。”
2013年04月13日 11点0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