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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白龙
楼主
当我说出:思茅每天都是新的!人们一定以为我虚妄不着边际!
我每天工作与生活的时间表里,都能看到思茅的表情。
每天,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钟声里写作。8点到11点,三小时。
我曾在思茅的四面八方住过,准确说是租住。珠市街、环城路、思澜碑、建设巷,都曾留下我零碎的身影。搬家,是我若干年前的习惯动作。人一旦滋生此种习惯,是件无奈的事,让人心生黯淡。如今,我搬离了这些地段。当然,我也免不了时常要到这些地方走动。毕竟,这些地名留下了我的气息、心情、怀旧,还有一日三餐的盘算。
我住在自己的公寓房里,不折不扣,算是我人生的一面崭新表情。哪怕头天睡晚了,不用担心,我会听着钟声醒来。不用看表,知道是七点。起床,洗漱,整理好书报,然后坐到电脑前,泡一杯清茶,整理情绪,联通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我就住在普洱学院左侧。窗外,近处是宽山地大的足球场,远处是洁白晃眼的时钟楼。目光稍一外斜,就擦到足球场上,三三两两的同学在跑步。那是从晨曦里跑过来的身体,20岁左右,青春焕然。我似乎每天都在等待这些洁净的身体跑过来,他们是代我而跑的,我听到体内的血液欢欣流淌。当人数渐渐多起来,征兆着朝阳将冉冉升起,晕红的云霞一点点散开,极慢,极美。一天如此缓慢开始,是洁净的,健康的,美好的,充满无限的遐想。坐在这间新居的窗内,我写下了有别于往昔的诗篇,《晨跑》、《青山》、《仰望》、《钟声与忏悔》、《钟声里写下的祷词》等。
还是说说钟声吧,周边的人对钟声有何感触,我不得而知。在我,每天听到钟声是幸福的,在拖得悠长、浑厚、肃穆的尾声里,你的心灵干净起来,明亮起来:内省、反思、虔诚、庄严等等意象,会从晨曦清冽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约束你,温润你。每天听到钟声是幸福的,它能赶走你内心的小,放亮你的大。人活着,就得有约束,有法度,有底线。这样的人,才会拥有澄澈明亮的一生。
生活在普洱学院钟声覆盖的领空之下,是我别开生面的另一种安静。大音希声。它的鸣响在不同时段里传播着千差万别的意蕴:早晨,钟声清脆,干净利落,掷地有声;中午,钟声绵延,短促有力,振奋人心;傍晚,钟声恢弘,回味无穷,苍茫无边。晴天,钟声使云天更高远,雨天时,钟声亦能打开天幕,让人的心绪与天宇相吻合。若按人的身份来听,孩子和游子听到这钟声,是归心似箭,翘首以盼,看到家园门楣的温馨,中年或老年人听到这钟声,是一种辽远的回顾和无尽的祝福与祈祷……
我没有炫耀之意。若是炫耀,我亦无足够的资本。在现实中,比我光鲜的人多了,物质上的富绰让你有时伤了生存的自尊。我只是说,我眼下的此种生活,与我近20年的底层民间生活有着天壤之别。
若干年前,我在个体、民企、机关、杂志社等地方呆过。那时候我是需要一块表的,哪怕是廉价的电子表。你谋生的部门要坐班,你要瞅准时间,不迟到,不早退,是做一个好职员的基本规则。虽然有表,有时间准则了,但我的生活依然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无有头绪。直到2007年秋天,我做了云南省普洱学院(原思茅师专)的驻校诗人后,这种现状得于彻底改观。由此我是要说,思茅城区的地理版图扩容这么迅捷,这么鲜亮,是我的想象力无法企及的。普洱学院每天的报时钟声,它还覆盖了佛莲山、菩提箐及普洱职教中心。
有庙堂或殿堂的地方定会有钟声响起,钟声能使人心静定、安然,不为外物所动摇所蛊惑。在这片集高等教育与中等职业教育为一体的方圆之地,让青年学子潜心向学,日后有所作为,服务地方经济社会,这本是思茅应该浓墨重彩的一处亮点。教育乃关乎家国兴盛的千秋大业,讲坛自然也是青年学子的精神圣殿。也进一步说明,思茅的高层决策者们具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在此风水宝地上办学兴教,举财力物力,招纳贤良,广开门路,使原来零散的教育区域得以规整划一,井然有序。
无疑,这是思茅教育的一副靓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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