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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文案
黄雀岛上没落豪族的两姐妹
妹妹逃婚,姐姐被迫代嫁
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一个故事,但在不同人的眼中这故事又是怎样的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有时候,谁是那黄雀,谁是那蝉,却难说得很。
七个人说同一个故事
或许到最后你会问我,这还是原来的那个故事吗?
我也不知道。

2012年07月19日 08点07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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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这任大人,我只见过两面。不同于任先生,他是个打扮洋派的人,短发佩剑,一身洋装甚是英武。后来听过往商船上的伙计说,他穿的是我朝新建海军的军服。其实这任大人非常英俊,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只是那眼睛……那眼睛冰冷而凌厉,就像是我幼年时常在海岛盘旋的秃鹫一般,被他轻轻一扫,全身的力气都似消失无踪。
  大小姐大概察觉到了我的感觉,后来这任大人再到岛上的时候就不传我服侍了,我只能从其它丫鬟那听说这任大人如何对我们二小姐一见钟情,如何三不五时就到岛上拜访,如何送的礼一次比一次贵重。
  二小姐是那样天仙一般的人物,谁见了能不爱上呢?果然不出三个月,这任大人就上门提亲了。记得那天大小姐的眼睛闪闪发亮,虽然没有说话,那笑容却和提到徐先生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大小姐是真的为二小姐欢喜。
  又过了几日,已是入更,每日这时大小姐还在书房,我照常为大小姐端上宵夜。进入房间,却发现一片漆黑,不由一吓。这时角落有个声音幽幽唤我:“兰儿?”
  “……大小姐?”我听出是大小姐的声音,心安了一半,忙放下端盘,点上灯。
  房内亮起来,我赶忙回头,看见大小姐蜷在角落,目光些微涣散。这样的大小姐我是第一次见到,急急跑过去,扶住大小姐:“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赶紧叫大夫……”
  “别……”大小姐死死抓住我的手,面色愈发苍白:“我没事……”
  “这样怎能叫没事!不行,我得叫小铭去陆上请大夫!”我急了,赶紧往外跑去。
  “兰儿!”大小姐大叫一声,见我一脸惊骇,又缓下声音:“我没事,真的。”
  “那怎么……”
  “是小妹,她走了。”大小姐的声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走?走去哪儿?”
  “她……”大小姐苦笑一声:“她和徐先生走了。我真是糊涂,竟没有看出来。”
  “这……这可怎么办!还有……婚期……徐先生……小姐你……”我的头脑一阵轰鸣,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私奔?这慕容家的小姐怎能做这等傻事?何况现下还有婚约在身。平时听二小姐说什么“婚姻自由”,没想到还真的成了!徐先生就这么走了,那……那大小姐的一片心意……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我也不知呆立了多久,才听大小姐轻轻说道:“事到如今,全怪我当日思量不周。徐先生,是个好人,定会好好待小妹的。即使两情相悦,我又何苦横亘其中,倒不如成人之美罢。”
  ……
  后来,听说那任大人也闹了一场,便要求大小姐代嫁。我想起他鹰一般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样的一个男人,大小姐嫁过去后,不知要受多少苦啊!
  ……
  这日,大小姐放走了迢迢,又在窗前停驻良久,忽然转过来笑道:“兰儿,明日走时,要记得把这墙上的画取下,一并带走。”
  “大小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我已哽咽不能出声。
  墙上挂着一幅西洋油画,画上女子低眉浅笑,正逗弄着那黑墨鸟笼中的黄雀。

2012年07月19日 08点07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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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等见到了慕容薇,我才知道慕容蔷笑容中的深意。
  这中庭书房,和这慕容家的别处院落却是大相径庭。彩绘玻璃窗,珐琅定时钟,家具清一色的西洋样式,在屋中一角竟还摆放着一架钢琴!我看着端坐桌前一身火红洋装的二小姐,发觉今日换的这一身衣服在慕容蔷看来却是相当无谓了,不由暗自懊恼,竟没注意到慕容薇对我投来的好奇目光。
  忽听见慕容薇对房子的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先生学画时不想有人打扰。”她的声音和慕容蔷很是不同,清朗爽利,带点小小的任性和骄傲。
  我望向她,不得不承认她是非常美的,但是这种美太尖锐太摄人,带着一种异样的迫人力,让人沉迷却窒息。作为艺术家我欣赏这种美丽,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却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种美丽带来的危险。
  但实际上,她还是一个孩子,因为这个时候她正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笑容向我走来。
  “喂,我要怎么称呼你啊?”她像一只猫,轻轻踱到我的面前:“徐子卉先生,还是……嗯,浪子徐彤?”
  “你……你怎么知道!”我几乎是从椅子上崩了起来。
  “你这么有名……”她撇撇嘴:“每次去京城总要听人们提起你,我能不知道吗?记得上次礼部尚书府的二小姐还为了你抓破南平郡主的脸呢。”
  “所以啊,昨天阿姐拿来那幅画,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啦,每个人的家里都挂着你的画,我怎么能认不出你的笔触呢?”
  “那……那你阿姐知道我是谁?”我的手微微发抖,难道那个温柔诚挚的女子竟然……
  “阿姐?她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她盯着我的手:“阿姐一辈子把自己关在这个岛上,她的脑子,在一百年前!何况,阿姐所知道的所有京城的东西都是我告诉她的。她现在大概还傻乎乎地以为你是哪个路过的穷画家吧。”
  我平静下来,却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我什么时候,竟开始如此在意一个女子的想法?穿她喜欢的衣服,摆出她喜欢的气质,担心她的欺骗,喜爱和她相处的时刻……啊啊啊啊,我一定是疯了,昨天我才第一次见到她啊!
  慕容薇见我不做声,面上又浮现出小恶魔般的笑容:“当然,你一定想让阿姐知道,也简单得很。”
  她快步走到门口,用手拢住嘴,大声叫道:“阿姐啊!这个徐先生其实是……”
  “喂!你!”我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后,用手捂住她的嘴:“说吧,什么条件?”
  “你真聪明,难怪她们喜欢你。”她顺势靠到我的怀中,仰头娇媚一笑:“阿姐说你只呆三天是不?不行,你要留下来直到我学会你的上色技巧,哈哈以后她们要知道你做过我的老师,鼻子都会气歪的!”
  ……
  我这辈子,从没想过,爱一个人竟是这样苦的事。
  真的,一开始,我觉得只是静静看着那个人就已经很好了。
  每日午后,慕容蔷总会来到中庭书房,看着我教授慕容薇绘画。慕容薇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知道是虚荣心使然亦或是其它,她学习时竟异常刻苦。
  我在屋内一隅上课,一偏头就能看到慕容蔷。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挂着一成不变的恬静的笑,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她的脸上形成深浅不一的阴影,竟让那面容有着异样的诱惑。
  我开始只是偶尔转过头去看她,后来像是受了蛊惑,不由得一遍又一遍地回头,某一刻,我惊觉这样是如此地无礼,因为她的眼神不再平静,而是流露出诧异。我赶紧低下头,却仍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勾勒她的轮廓。
  一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三月。
  这样不行,这样没有结果,这种甜蜜的煎熬会让人发狂。
  我要走,应该走了,必须要走。
  踌躇半日,我终于走进慕容蔷的书房。本预想她该会如何伏案书写,没料到,她却正手提一式样奇特的墨黑鸟笼,笑语盈盈,逗弄着笼中那活泼的黄雀。那表情如此轻松惬意,与我往日见的她竟如此不同,却,如此惹人怜爱。
  “徐先生?”对我的到来她有些惊异,随即镇定下来,放下鸟笼,微笑走来:“请问有何事?”

2012年07月19日 08点07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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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望着她一成不变的笑容,我胸中一痛。我对于她,恐怕是连一只黄雀也不如。
  “岛主,我在岛上叨扰多时,现时二小姐已大体掌握绘画技巧,也是我该走的时候?”
  “走?”她眼神一黯:“徐先生为何如此匆忙……难道是鄙岛照顾不周?”
  “不……”
  “可是先生有急事?”
  “无……”
  “那可否恳请先生多待几日……我……”她一脸急切,欲言又止。
  “那……那便只好打扰岛主了。”见她窘迫的表情,我心中狂喜,神使鬼差下竟答应了她。
  ……
  “你完了。”皮特又回到黄雀岛,见得我第一眼,还是这句话。
  “是的,我完了。”我落入慕容蔷的温柔眼神中,万劫不复。
  “你会后悔的。”皮特叹了口气。
  “不……”
  “你会的,你是要飞越世界的苍鹰,这黄雀岛,永远不是你的目的地。”
  皮特走了,我回到房间,拿起画笔。
  “徐大哥,你再给我说说你在海上的故事吧!”慕容薇从外面跑进来,兴致勃勃地叫道。
  “今天算了吧,我有点累了。”
  “这……这是什么?”她疑惑地望着我面前的那幅画:“这是阿姐对不对?嗯,这是阿姐的鸟笼啊!徐大哥你真厉害,画得真像!”
  小姑娘一脸崇拜地盯着我,絮絮叨叨说着她的阿姐和那个奇异的鸟笼。
  忽然,她的声音静了来,变得闷闷的:“徐大哥,我很担心阿姐。”
  “嗯?”
  “有时候我觉得阿姐就像是那鸟笼里的黄雀,被困在这个岛上了。”
  “慕容岛主这么大的人,若是想走,谁又能阻得了她?”
  “她的心被笼住了,她这一辈子都被困在黄雀岛,锁在慕容家了!”
  我手中的画笔滚落下来。
  “我不要像阿姐那样,我要离开这里,外面的大千世界等着我。就算我怎样爱阿姐,阿姐怎样爱我,有一天我也一定会离开的。”她火红的身影落在窗前,高昂着头,似是向上天许愿。
  她的话语像一把锤子,击打我的心,一遍一遍。
  我明白了,我和慕容蔷的陌路在初见时已经注定。无论我多爱她,无论她爱不爱我。
  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和她安居于这个小岛,而我,孑然一身,浪迹天涯。
  ……
  我这辈子,从没想过,会和诱拐犯这个词连上关系。
  真的,一开始,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我还在继续画着那副画,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开。
  岛上来了一个人,任时穹。
  我认识他,他是广阳的女人们最喜欢谈论的男人之一:英俊、富有、前途无量。
  他自然认识我,看到我在这个岛上时,却只是微微抬抬眉毛,再无表示。
  岛上的人们都说,他对慕容薇一见钟情。
  我相信,慕容薇是聪明而美丽的,她有让男人发狂的资本。
  每天,慕容薇依旧来找我,挽着我的胳膊要我说着外面的故事;举着我的笔要我为她画画。
  她的姐姐也常常来,她似乎有些忧虑,或许是担心我和慕容薇走得太近,也或许是……不,我不能这样想。
  我是喜爱这样的日子的。她会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和慕容薇高谈阔论,亦或是仔细地收好我的每一张草稿。有时,在慕容薇的撺掇下,她也会弹一首钢琴曲(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她竟会这些),她弹得没有妹妹好,或许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练习,但对我而言仍犹如天籁。
  有时候,我会在岛上碰见任时穹,他是如此的冷漠,只是那双眼睛泄露了一个男人的嫉妒。
  我在心中苦笑,我爱的人不是你认为的那一个,何苦如此。
  谁知道,后来他真的有足够的理由来恨我。
  ……
  有一天,慕容薇定亲了,和任时穹。
  “徐大哥,带我走!”很多天后的晚上,慕容薇像一团火焰闯进我的房间。
  “走到哪里?”我望着她激动的表情,不明所以。
  “外面,随便哪里,只要不是黄雀岛!”
  “哦~你要和我私奔啊?”我哈哈大笑,真是个孩子。
  “私奔?哼,你别得意了,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你。”她的眼睛似乎都在冒火。
  “乖孩子,别赌气了。”我叹口气:“任时穹是个不错的男人,何况你走了你阿姐会伤心的。”
  “我就是宁可阿姐伤心,也不要她去出家!”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心抽了一下,狠狠抓住她的手。
  “我偷偷听娘和阿姐说的。说什么慕容家最重长幼之序,尊卑之别,因为我和任家定亲,坏了幼妹不得先嫁的规矩。京中宗族的长老都反对这婚事,要求退婚。”
  “那又如何?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意?”
  “可阿姐说婚退不得。又说若非要遵守这规矩,那就说长女愿出家,长伴青灯古佛,幼妹先嫁即无可厚非。”
  “荒唐,现在竟还有如此陋俗!”
  “世家贵族就算没落至此,荒唐的东西又何尝会少?”慕容薇恨声说道:“徐大哥,我是知道我阿姐的,只要是为了黄雀岛,为了我,她有什么不能做?”
  我忆起那个女人淡然的脸,明白慕容薇说的是实话,她是这样的女子,让人心折,让人……心碎。
  “阿姐自小最疼爱我,若说你我两情相悦,她知道后必会尽力帮我。一旦我跑了,这婚事不成了,就没什么荒唐的族规,阿姐也就不用去出家啦!”慕容薇望着我,继续说着她的计划。
  良久,我

捏她的脸:“我这辈子做的荒唐事不少,和这件比起来,却都不算什么了……好吧,我带你走!想到任时穹那张臭脸也有趣得很哪,哈哈哈!”
  ……
  走得那晚,她来了。
  她的脸色如纸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她朝我盈盈一拜,轻声说道:“任先生,我敬重你,信你绝对会好好对待小妹……前路茫茫,珍重。”
  我凝视着她,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叹道:“抱歉……”
  放开她,我将手中的画递与她,咧嘴一笑,转身离开。
  ……
  我一直没有问过她是否爱我,也不认为我带着慕容薇离开对她的出家真的有影响。
  我是很自私的人。
  我知道我注定是要离开她的,“私奔”一事只不过让我和她的人生多一些羁绊,让她记起我的时候能更多一些。
  只是如此而已。

2012年07月19日 08点07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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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我又冷笑道:“原来大小姐喜欢的竟是这种随手乱涂的东西,果真是保有一刻赤子之心啊!”
  “不,徐先生才华横溢,就算是信手涂鸦之作,也是可圈可点。”她瞪大眼睛,不知我为何针锋相对。
  可圈可点……可圈可点!徐彤这小子在京中玩弄女人,招蜂引蝶的事迹确是可圈可点!
  “大小姐久居孤岛,难见人踪,用才华横溢四字来评价你们的徐先生只怕也是……”我的话生生扼在喉中,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
  我中了蛊,我说我不能
上岛
了,我说不能再看她的眼睛了,可我还是去了。
  我走进前厅,首先看见了阿蔷。她正提着墨色鸟笼,在逗弄笼中的黄雀。我眼中一热,原来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忘记。
  她抬头看见了我,欣喜异常,笑道:“任公子!”
  我望着她,觉得自己原来的挣扎多么无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娶她,我爱她,不就够了吗?
  只听见她笑着对侍女说:“快去请二小姐,任公子来了!”又转头望我:“任公子稍候片刻,小妹即刻就来。”
  我的心凉了,她的眼中没有我,只有那个喜爱慕容薇的任公子。
  慕容薇来了,她笑着要提着鸟笼离开。原来竟是一瞬也不愿与我共处吗?
  “大小姐这么急着走啊?”我问她。
  “难道是一见我就觉得厌烦,恨不得早早离开吗?”
  “还是大小姐在暗示我不受欢迎,以后别再出现呢?”
  她惊异回头,眼中竟有一丝伤痛。我心一疼,转身箭步离开,看到那个鸟笼子,恨恨地说:“什么迢迢,如此恶俗之名竟也敢用!”
  ……
  我不想伤她,却总在伤她。
  我见她因为黄雀岛操劳而消瘦会生气;我见她为徐子卉弹琴会生气;我见她将我往慕容薇身边推会生气……我想见她,但见了她却总在生气,因为我生气,我一直在伤她。
  少见她些,或许好些。
  我对父亲说,我要到北海操练水师。三个月后,我回来了,父亲说,他已代我向慕容家小姐求亲,下月完婚。
  “哪个慕容小姐?”我满心焦急,询问父亲。
  父亲不解我之意,答道:“黄雀岛的慕容小姐,还有别家的慕容小姐吗?”顺手递上新娘的生辰八字。
  那是慕容薇的八字,不是她的!也罢,对父亲而言,只要是慕容府的小姐,慕容蔷和慕容薇又有何差别?
  父亲不知我形容癫狂所为何事,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在北海三月,渺无音讯,我恐夜长梦多,故擅自为你提亲。只是这门亲事你不是早已默许,为何如此神情?”
  我乏力摇头,说:“无事,无事……”
  父亲满面疑惑,却又不好多问,只好悻悻离开。
  但我自是不会让事情如此发展,我忆起当年阿蔷曾与我说过慕容家的古怪家规,遂派人将成婚之消息通知慕容族人,并暗示任家会助慕容姐妹将当年的土地商户一一夺回。果不其然,那慕容族人立刻发信予黄雀岛。
  我又忆起那慕容薇,对我虽甚有好感,但对徐子卉却是情有独钟。以其个性,必不会认命与我成婚,自会想方设法逃走。或许,我应上岛助她一臂之力?
  次日上岛,却惊闻慕容薇已与徐子卉私奔离岛。那时阿蔷在我面前,求我成人之美,我几乎要忍不住仰天长笑:上天果然成我之美,呜呼幸甚!
  成婚当日,我见她手腕缠绕一金色链条甚是眼熟,忽尔恍然大悟,欣喜莫名。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是而已。

2012年07月19日 08点07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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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小妹要找天下最好的习字先生,我便请来广阳书院的张鸣声,他实则是爹爹心腹,负责掌管京城石氏商社多年。若冒冒然将其唤来,难免遭人猜疑,小妹的任性倒让他多了一条往来黄雀岛的借口。
  小妹要学西洋的玩意儿,我立刻请来游历天朝的西洋学者。对西洋之一切,我早有自学,但慕容家的大小姐若是请西洋的先生未免不成体统,反惹得京中老臣不愉。现时小妹要请西洋先生,我如此大张旗鼓反显得爱妹心切,世人偶有非议不足为惧。于是,我便名正言顺与小妹一道学习。闲暇之时与这些洋人交谈,倒让他们对黄雀岛印象深刻,日后遇到熟悉的商社船只,他们也会指引至黄雀岛补充供给。
  家中有这样一个任性的小妹,实是大好。托小妹之福,我黄雀岛与西洋人士交往也愈发紧密,但京中人却以为不过是小丫头闲时追求时髦之所为,那旧派人士与我依旧交好,有时更怜**持家事,照顾幼妹艰辛劳苦,出言劝慰。
  小妹年岁渐长,愈发出落得美丽动人,虽在岛上长大,吃穿用度无不是最好,加之学习西洋文化,见识谈吐皆是现时京中贵胄所喜爱之型。如此美貌才情,若不善加利用,实在可惜,我因和母亲商量,让她带小妹上京走走。
  我已有多年未出岛,自知黄雀岛必不是我人生永久之所,但此番却也不急。慕容族中长老对宗主之位觊觎良久,无奈久觅不见玉版踪迹,若是知道玉版在我手中,恐怕会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石氏商社羽翼未丰,仍无力与慕容族人对抗,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稳固的靠山,而通往这靠山的捷径,正是小妹。
  多日后娘亲返岛,神色疲惫,说此次上京未为小妹觅得合意夫家,我温言安慰,心中却自有计较。小妹年纪虽轻,但姿容绝艳,加之慕容家百年豪族,要选择一门好姻亲却也不难,但要寻得一人能为我撑腰,助我与慕容族人抗衡,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却得慢慢斟酌了。
  这时,张鸣声提出一人:任时穹。
  我听过此人,他近年来战功赫赫,在朝中声名鹊起;留洋归国,维新人士,广受新党推崇;而任家亦为天朝第一商贾,财力雄厚。这样一人,确是为我达成心愿之最佳人选。
  我决心已定,便嘱咐张鸣声仔细筹划此事。
  小妹自京中回来,忽然嚷嚷着要学习西洋油画,这孩子心思活络,对何事都兴致盎然,我也不甚在意,吩咐寻找画师做她教习。
  谁知这次她很是胡闹,先生换了三回仍不满意。我心中愠怒,觉得事有蹊跷,遂派人查询各个有名西洋画师。于是,我知道了徐子卉。
  徐子卉,浪子徐彤。人称天朝第一西洋画师,京中贵妇对他趋之若鹜,谁手中能有一幅徐子卉的画,那可是极为光耀之事。他的画,现下是千金难求。

2012年07月19日 08点07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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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往事5 楼主
  我望他背影,忽觉熟悉,拉住呆立一边的小妹问道:“小妹,你可曾和任公子提到过这黄雀的名儿?”
  “无,阿姐,有何事?”小妹一脸天真,微笑答道。
  我不再做声,只是越看这任时穹的身形,越发疑惑起来。
  三月后,任家派媒人上岛提亲,只是这媒人也糊涂,口口声声说要向慕容家小姐提亲,却不知是哪位小姐。好在平日里任时穹的态度人尽皆知,娘亲与我就应下了小妹的婚事。
  一天夜里,小妹来书房见我,神色竟与平日大不相同,她死死盯了我很久,终于说道:“阿姐,我要走了。”
  “走?走到哪去?再过几日就要嫁人了,还是这么胡闹!”我放下书,笑着斥道。
  “阿姐,我要和徐大哥走了。”
  我一呆,还未及开口,就见小妹拿出匕首:“阿姐,我爱徐大哥,我不要嫁给那个任时穹,你若不放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我望她手中匕首,心中实是不信她会做出不要命的事来,一时没有吭声。但见她真将匕首往心口刺去,还确实吃了一惊,不由低低惊呼一声,跑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口很浅,只划破表皮,再看那匕首,却是年代久远,尖部都已断裂。
  我明白过来,心中冷哼一声:这丫头只是做做样子,若是真的私奔,跑来宣告却又是何意?何况徐子卉并非一介草夫,名望极高,哪会去做出诱拐良家女的事来?恐怕另有隐情。她竟是打定主意我会为他们善后了……若非今日我忽然得知那消息,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同意,但现在……也罢。
  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走吧。只要你幸福就好,一切都有阿姐担着。”
  帮忙小妹和徐子卉离开的那夜,我对徐子卉说:“任先生,我敬重你,信你绝对会好好对待小妹。”
  其实我知他助小妹逃跑未必是出于私情,但今天这话一说,以徐子卉的身份却是不得不照顾小妹了。听闻此人游历诸国,对海外甚是了解,今后……还用得着。
  那徐子卉却微扯嘴角,忽然将我抱入怀中,低低说道:“抱歉!”而后,将一幅画递给我。
  不知为何,我看着他离开,心竟有些痛了。但世上有些事本来就不必探究得那么明白,我多想又有何益呢?
  第二日,任时穹来到岛上,我告诉他,小妹与徐子卉跑了,请他成全。
  他说,十日后,任家自会派人上门迎亲。
  我确定了,小妹在他心中并无地位,否则他会说,一定要把那二人找回来。
  我的胸口有一封信,信上说,任时穹六年前驻扎绿石屿,曾遇风暴,三日未归。
  这世上有些事,看似困境重重,但只要早做准备,自有无数条道路朝你打开。
  离岛前一天,我叫兰儿把迢迢提来,打开笼子,那项链还好端端地挂在它的腿上。取下项链将之绕在手腕上,再回头看时,迢迢已经不见踪影。
  任时穹的怪异举止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但我知道,只要这项链在手,他自会助我完成心愿,这就够了。 【全文完】

2012年07月19日 09点07分 25
level 7
上佳,
妙文啊妙文!!
2012年07月19日 13点07分 26
level 7
往事,
话说,
你知不知道这文的作者是谁呢?
2012年07月19日 13点07分 27
作者叫【双目囧囧】
2012年07月19日 14点07分
@伤心往事5 恩恩~~我还看了他写的其他几篇短文,也很8错嘞~~~
2012年07月21日 12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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