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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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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 并不是要刻意记住什么,只是在很多时候不经意的回到‘我们’里,‘我们’是在相遇后很久了我才郑重其事用的词,在此之前一直徘徊在这种距离里,不敢靠近。 上飞机前我心怀坦然,随行的行李包根本不想再检查,虽然家人叮嘱多次不要有遗漏,在家千日暖,出门一日寒,不如什么都备齐了也好不求人,我笑一笑,拎起背包踏上行程,我想我只是去游山玩水了,山水之中有一个‘我们’作伴,而我们似乎还有些距离,这距离是否会因我的走近而拉近,或者有可能因此远的再不给对方音讯。 同机的人们惊呼云端之上绯夷莫测的景象时,我闭上眼独自打盹,我已经对一切都不好奇,只是更多想入睡的困倦,这是多日来从未有过的心如止水,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又何苦心存呓念。飞机经过中转站,我还是开了机,此时,莫名有了一点羞涩,鼓励自己,其实,早晚都有这一次,不如现在面对。 飞机起落架着地那一刻,想起我们曾经为这一面做的设想,禁不住宛尔,其实按照我的性格我只会淡淡一笑,伸出手与你轻握即可,可睡梦中多次拥抱了你,还是真实拥有一次吧,就算从此天涯相忘我亦心中无憾了。 远远模糊的接机人群,看不清颜面,哪个是你?纷纷的带着大小行李刚从机场走出的人流,而哪个是我?在我盯住其中一个确认自己的视力时,你已经开始向我招手,我能确认,那是见过无数次的你,但我不能肯定,你在‘我们’里,我还是将梦想变成现实,靠近你时轻轻拥抱了你,你从我肩上取下背包,用不经意的动作推开我带给你的尴尬和你的不自然,我有感觉,这又何妨,就算你不在‘我们’里,你,和,我,还可能是退一步的朋友,求其次,‘我们’给过我怎样难忘的时光,我怎会因这轻轻一推否定过去。 你接我的车上,很想好好看看你,终不敢太仔细,怕自己记得太真切,也怕日后成为一段回忆。 终于踏进客房,终于,你很温柔地拥抱了我,我知道这不是梦境,千回百转的梦寐中你曾经给过我,现在,我只是得到了我最骐骥得到的,我很满足,而且,天下从此无人能够瞻仰我的幸福。 我想我亦是已经拥有了你,那刻的感动令我有放声大哭的冲动,但我还是弯弯嘴角让自己笑,没有谁喜欢看到幸福到哭的人,都希望看到幸福是会使人永远乐到开怀。 第三天你郑重其事跟我摊牌,簇新的还存有洗衣皂香气的棉被围裹着我,我静静卧着,看你,听你,很多时候,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的思想游离了,因为,那个‘我们’是我总以为的,原来我还不在状态,因为太多,亦或是因为井底之蛙的天空令我眼界生就如此狭窄,听你为‘我们’做的解释猜测预想,还有一些小小的误会,我的心,小小的疼,虽然有了些喜悦,爱情,认真些,还是糊涂点? 后来的日子,你陪我爬山,周围华灯四起,人们也较白日里更加放松,不能称之为山的山包上长满了各种灌木花草参天大树,有不怕人的猫在道边独坐,隐隐的,又遁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山顶,风声人声,你说在这里可以看得见市区大概全貌,我不想看,不仅仅是不佳的视力,而这些看的清楚又能怎样,哪里的城,不是城。 而后你陪我看海,海边,没有惊世骇俗的巨浪,也没有精美绝伦的贝壳,只有白沙,碧水,蓝天,游轮,每到一处我都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迅速记忆,每每,总在转身刹那,急切想告诉你我是多想现在,立刻,马上能够成为‘我们’,可,不想给你压力,亦不想让你不作片刻喘息的接受这事实,我只在海涛声里尖叫嘻笑奔跑,很多事情,想的太复杂,不如不想。 每天,用你走后尚未洗涮的杯子跟我的干杯,一壶茶,冲到没有颜色,你留下的外套,嗅到忘记味道,我们一同走过的路,独自踏上竟然失却方向,你的容颜身形,在远远的街边闪现时,所有记忆重生,瞬间鲜活。 行程将满,你给我送行,我在你的手心里轻轻画圈,阳光下,如果挖一个坑在里面,我一定会缩成很小很小,是一粒看不见的种子,埋进你的血肉,慢慢生长,从此,你会不忍割去,可这也仅仅是玩笑,如果真的这样生长了,谁会被思念拉扯的生疼,是你,也是我,不如,就当作阳光下偶然一次可以记得的希望未遂。 候机室,匆忙接过你递过的背包,想拥抱你,再次亲吻你,可没有稍作停顿地向前走了。 原本,只是一掬细水,眉间心上娟娟流淌,过处可以清凉止渴,它这样慢条斯理向前流淌,总会有一天汇入大海,如今,竟成波涛之势,汹涌澎湃,令人每时每刻都在惊惧当中,我在这头,从先前不紧不慢的细品,到不能自持地狂饮,此刻,恨不能一口吸干了,永远拉近这空间上的距离。 从此,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 作者: 润殊
2007年02月11日 01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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