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哥哥 松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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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玲珑镇的一位姑娘】——落雪—— 期待了甚久的雪,迟迟如掩在紫绡后的靥,已记不清那对甜甜的酒窝,虽然静谧如兰的时候,我还在努力地回忆。 昨天没有谁的错,即使我们一方抛却了固执,追随了另一方不能言说的斟酌,那今天的结果,来得未能好一些,因为济南的冬天,常常不落雪,落雪了却不是宁静簌簌的飘扬,还夹杂着刺骨的风霜。 你爱的,是单纯如三月烟絮的雪。 济南三围螯合的丘陵里,没有这样的花蘖。 我庆幸是如此的结果,要不是你当初的固执,我似乎是对一个理想的犯罪。现在谈起理想,有点成了残忍的事情,就如当初你指了那幢歇山顶、红琉璃的复古建筑,毕业后去这里吧。我怔了下还是应许了,虽然这不是我脑海里那团蓝色雾气的归属,可我找不到更好的归宿。因为还有你在。 那个冬天,如今天一样凄冷,偌大且空荡的屋室,你清脆的私语,此时还在踌躇。 那个冬天,却落着白杨絮一般的雪。逃了课翻出墙,跑到一片至今也不知其名字的田野,穿进一丛高耸单调的白杨林,就在七寸厚的积雪里安静的走,厚厚的雪盖踩下两串比肩的脚印,背靠背倾听落雪的微音。你眨着沾满六角花的睫毛,对背后的空旷白茫大喊,我憎恨那土黄,只爱这铅白,雪,下得再大点吧。我无语,只是笑,即便在今天的济南,这非雨非雪的天气,想起你穿了件土黄色的薄羽绒服,瑟瑟抖动着喊出这句话,依旧是笑。 那时那地的冬天,就是那么美,如一首悠扬的歌,唱着青春的浓烈。 那个冬天,我们自信又轻狂,可最后还是折戟沉沙,用大众的眼光看过,我和你失败了,你指过的那个地方,成为一句永恒的玩乐。 几天前济南落下第一场雪,是个周日的早上,记得隔日是开始二期设计的第一天,谭教授来晚了,不停地道歉,说济南公车的司机常年不见过雪,冷不丁积下雪,都不敢走快一点点。还调侃说,看看哈尔滨的公交,在雪窝里开到四十迈……也许济南真的不应该有雪的,也许济南是太娇气了,如烟雨江南的女子,在水雾里长大,听着渔歌入梦的,受不了朔风撒盐的罪。 你的那边应该也下雪了,而且挺大的,前天在晚报上还看到你那一座人工湖的冰瀑,像一幅写实主义的瑶池冰宫画作。你应该还是那副倔强干练的脾气,坚韧要强的性格也没变,披着理科的外衣,却一直嚷嚷着爱文学,要当作家。虽然那边本不是你的理想归宿,相差了千万里,你竟也听不进一点劝阻地去了。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回头。你还常做着那个在宁寂星空里一棵结满果实的树的梦吧,只是你再也不能拽着我的衣领让我给你解梦了,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去想,怎么用文字把这个梦合情合理化了。 这里还不错,济南的冬天不落雪,可夏天有柳荷;你没来成济南,可你那也挺好,碧波山色,十里平湖,不也有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苇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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