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烷12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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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逊雨林退化为热带草原 大明自耕农,军户与匠户 殊途同归
《为奴十二年》 ……地外文明宣布地球是非典病毒储存容器…… ……日本国军部宣布建立星际共荣……
《为奴12年》 三个明末的草稿都写 《为奴十二年》根据所罗门·诺瑟普在1853年所著传记体小说《为奴十二年》改编。由史蒂夫·麦奎因执导,切瓦特·埃加福特、迈克尔·法斯宾德和露皮塔·尼永奥等联袂出演。影片于2013年11月8日在美国正式上映。电影讲述一个生活在纽约的自由的黑人,受过教育且已婚。随后遇到两个人,他们许诺在华盛顿帮他找一份工作,当所罗门到了华盛顿才发现自己被诱拐绑架了,从此开始了他的奴隶生涯。经历多年磨难才依靠一个好心的加拿大人帮忙送信回家,经过一场诉讼,他重获自由[1] 。电影《为奴十二年》在2014年第71届金球奖上获得金球奖最佳剧情片[2] 。而在第86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礼上,《为奴十二年》获得了最佳影片奖、最佳女配角、最佳改编剧本奖三项大奖[3] 。
缠足
地外文明不与人类接触PK侵华日军【无数种王麻子……品牌】 [纪实]我们真的需要月亮吗 有助于生命诞生……;近【大洪水】;远【气候乱套】 推背图详解:第六十象 癸亥(终结) 第六十象 癸亥 坤下兌上 萃 谶曰 一阴一阳 无终无始 终者日终 始者自始 颂曰 茫茫天数此中求 世道兴衰不自由 万万千千说不尽 不如推背去归休 金圣叹注解:「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有往无来,无独有偶,以此殿图,其寓意至深远焉。无象之象胜于有象。我以不解解之,着者有知当亦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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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708 一望无际,一望无边,根本看不到头,壮观,奇景…… 俄罗斯人嘴里多半是这样的话语。 确实不能怪他们,俄罗斯的对外征战,很少有遇到敌军过万集结的景像,最多的就是几千人规模的战斗,但这并不是俄罗斯人惊呼的理由,近两万俘虏,如绵羊般温驯,如同一群群沉默的羊群被驱赶着,那么温顺,那么驯服,在大量披甲士兵的押解下,这些俘虏沉默着,脸色苍白,低着头默默行走着,这种任人宰割的驯服模样,完全颠覆了俄罗斯人对蒙古人的既有印象。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707 骑兵们一行行的穿过来,把蒙古人隔成千人左右的一个个千人队,那些有些传承的贵族已经吓的浑身发软,蒙古人就是这样屠杀俘虏的,数万大军把投降的人群一群群的隔开,然后一声令下,用刀剑长矛铁斧骨朵开始屠杀,除了高不过车辙的孩童还有工匠妇人之外,所有人都逃不过一死。征服的一个个国家,就是这样一个个屠杀过去,用屠杀来消灭潜在的反抗者,用屠杀来使异族害怕,使那些胆小的国家一个个选择直接投降,现在这种屠杀的伎俩要落在他们头上了,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想的多的贵人们更是要站都站不住了。 很多人被斥责,也有人被鞭打了,然后牧民和贵人们都老实很多,他们一个个排队站好,象一群群待宰的羔羊,口中悲鸣,身体发抖,两眼流泪。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707 骑兵们一行行的穿过来,把蒙古人隔成千人左右的一个个千人队,那些有些传承的贵族已经吓的浑身发软,蒙古人就是这样屠杀俘虏的,数万大军把投降的人群一群群的隔开,然后一声令下,用刀剑长矛铁斧骨朵开始屠杀,除了高不过车辙的孩童还有工匠妇人之外,所有人都逃不过一死。征服的一个个国家,就是这样一个个屠杀过去,用屠杀来消灭潜在的反抗者,用屠杀来使异族害怕,使那些胆小的国家一个个选择直接投降,现在这种屠杀的伎俩要落在他们头上了,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想的多的贵人们更是要站都站不住了。 很多人被斥责,也有人被鞭打了,然后牧民和贵人们都老实很多,他们一个个排队站好,象一群群待宰的羔羊,口中悲鸣,身体发抖,两眼流泪。
[纪实]我们真的需要月亮吗 侵华日军的加害能力 高致病性病毒的加害能力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704 几个大汗在讨论局势,以多尔济为首的一群青年台吉立刻涌了过来,这几天他们最喜欢讨论这个话题,激动时就骑马射箭,或是以刀枪对攻,他们恨不得祖先的血勇之气能够多激发一些,然后就开始喝酒,喝醉了在草原上嚎叫起来,似乎就是这样就恢复了祖先的狼性和强悍的实力,能把那些他们十分看不顺眼的汉人全部赶走。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27 生活在小汤山非典医院病房中的非典病毒 日本人的生活与工作【甲午年是:1894年、1954年、2014年、2074年、2134年。】 地球文明与地外文明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24 在场的青城汉商都笑起来……张子铭等人不愿在和记内部舒舒服服的拿着高俸禄享福,除了喜欢多做些事外,也是因为青城汉商的传承传统……如杂草般不被重视和关爱,但也如杂草般坚强,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们,能在一群虎豹之中存活,还能在狼群中赚钱,这就是青城汉商的坚韧与强悍之处。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22 明末求生记 自身小卒 明末求生记 自身小卒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21 草原上要么不下雨,要么一下就是数日不停,整支军队从调动到出发这三四天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是在雨口和泥泞中渡过的。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对体能的超限的挑战,电光闪烁,此起彼伏,明亮的光线不停穿透着头顶黑云密布的天空,将低低的云层衬托的如电光之下潜伏的怪物,狰狞又颓废,不必执火把,仅凭这些不断的闪电电光就能照亮,何况前方也没有道路,只有一大段又一大段的草原,仿佛毫无止境,把人的精气神全部都要耗光了。 战马的体能倒是保存的相对完好,因为骑兵在这样的天气里并不怎么舍得用战马来赶路,和记的战马在冬季也是一直喂精料,每天甚至都有鸡蛋配给,在这样的饲养条件下,过冬的战马也没有疲瘦,仍然显得骠肥体壮,就算这样,士兵们也只是在疲惫到极点的时候会上马暂时休息,多半的时间都是牵马行走。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9 将银钱放进褡裢里,马匹都已经喂饱了,在上马之前,朱达和周青云仔细检查了鞍辔和兵器,周青云甚至连箭支都仔细清点,做这些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黯然,因为这都是袁标传授的技能。 骨灰罐子被仔细的包裹好,又加入了干草垫衬,这才放在马上,骨灰的余温还未散去,感觉到这样的温暖,当真心情复杂。 水球有生命 水球无生命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7 朱达听到了父亲的问话,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袁标身上,老人很平静的躺在那里,自从旧伤开始发作,袁标每日里总有一两个时辰极为难受,而且一旦运动激烈,旧伤发作的就越剧烈,可即便如此,老人依旧带着他们东北西走。 如果现在不知道真相的话,躺在大车上的袁标好像睡着了,沉沉睡去,旧伤也不再发作,看着那么安详。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6 高大的战马,向着步兵战车狠狠地冲撞过来,而在马背上,那名骑手,想要在冲撞的最后一瞬间,从马背上跳上来! 如果不摧毁这些装甲车,那么,波兰骑兵的冲锋就失败了,当他们发现装甲车的两侧,居然也能够开火的时候,那他们摧毁这些装甲车,就只剩下一种方式了。 跳上去,拉开手榴弹,炸毁他们!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5 相比于大分水岭另一边的遍地雨林的战场,在越过大分水岭之后,则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准确的来说是半荒凉的草原,骑着马行军的战士们,就是在这毫无遮掩的草原上,遭遇了抵抗的英国移民,在英国人的枪声中,李仁杰趴在一根粗大的桉树下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射击。桉树树根下方的树根形成的根埂只有不到半尺高,当然遮挡不住身体。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4 这个时代真是大明商业最辉煌的时代,也就是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换了几十年前的嘉靖年间身家过几万就算大富豪,身家十几二十万的富商绝无可能出现,那个时代的有钱人还是官绅,象徐阶徐阁老那样的拥有二十万亩松江府的土地,那才是有钱人,官僚把权力变成土地和现银,变成黄金古董珠宝,没有哪个商人能拥有这么大的财富,因为就算是阁老也未必守的住,就象松江徐家,徐阶还在世就被搞的狼狈无比,因为徐家坐拥的财富实在太惊人,已经超过了普通官僚能容忍的极限。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3 当这批明军骑兵策马冲到距离他们三十多米的时候,为首的骑士马缰往左一拉,战马立刻开始拐了个大弯朝着左边飞驰而去。 伴随着一阵火铳声响起,一股股白烟升腾而起,正紧握着长枪等着明国骑兵撞上来的长枪兵们一个个倒了大霉,一枚枚小拇指大小的铅弹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射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柔软的铅弹进入人体受阻后迅速变成了各种形状,然后在人体内肆意的翻滚并破坏人体内的组织。 一名倭寇的胸前就绽开了一团血光,铳弹的巨大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翻滚出去。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11 那有什么奇迹的痊愈,被旧伤困扰了二十余年的袁标身体开始崩溃,只不过这崩溃来的太突然,让人没有准备。 朱达脸上保持着微笑,可内里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他和周青云名义上的师父是向伯向岳,但这一身本领都是袁标教授,这三年来是袁师傅带着他们历练,带着他们闯荡,把全身所学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们,他们之间早就是真正的师徒,甚至比这个还要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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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饴弄孙 心境 历史与网文作者 女娲 雅典娜【地球亲历过的生命大灭绝事件】 东汉末年,三国,两晋,……,宋末,元末,明末,清末,…… 《袁崇焕评传》监狱中的袁崇焕与辽饷 含饴弄孙 心境 历史与网文作者
含饴弄孙 心境 历史与网文作者 女娲 雅典娜【地球亲历过的生命大灭绝事件】 东汉末年,三国,两晋,……,宋末,元末,明末,清末,…… 《袁崇焕评传》监狱中的袁崇焕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09 “婶子她们在那边?那不是袁师傅?”作为一名射手,周青云的视力很不错,他立刻发现了。 听到这话朱达愣了下,心说袁标袁师傅不是喝了药在床上躺着吗?怎么会来这边,顺着周青云的指点看过去,看到自己母亲和李春花搀着一个人,和袁师傅还真像.....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向那边跑了过去,。 “袁师傅,你怎么起来了?”等跑到跟前后,朱达甚至都没顾得上和母亲打招呼,直接惊讶的发问。 这边还真是袁标袁师傅,从白堡村来到河边新村也要走个两三里路,对于成人孩童都很简单,可方才袁师傅咳嗽的已经站不住了,怎么能走过来,更古怪的是,每次旧伤发作的苍白脸色此时居然很红润。 “这边风景还真不错,倒像是什么桃源的。”袁标站在那里念叨一句,他此时的精神很好,居然不用人搀扶。 说完这句,袁标才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刚才醒过来,这身子熨帖的很,几年都没这么舒服过,趁着有精神出来转转,没准这旧伤全都好了。” 旧伤这就痊愈?那可是好事,朱达下意识的高兴起来,还没等他说话,却看到自己母亲朱王氏表情不太对,尽管也带着迁就的笑容,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强自欢笑,倒是站在一边搀扶的李春花有些不知所措。 “那真是太好了......”边上的周青云却欢呼出声。 “等袁师傅身体好了,我和青云陪着你去大同走一圈,袁伯你不总念叨着那边,还要去偏关看看吗?”朱达也笑着说道。 偏关是山西的水陆码头,陕西和山西陆路和水路的交汇地,也是山西总兵驻地,后世尽管没什么名声,可如今却是数得着的繁华处所,差不多能和大同相提并论了。 袁标笑着摇头,缓声说道:“去什么偏关大同,我领着你们去京城和开封走走,要不就沿着运河向南去。” 听袁师傅这么说,朱达跟着兴奋起来,他一直想要看更广阔的天地,对这个时代了解更多,但没能力和资本走太远,也脱不开身,可现在就不同了,有见多识广的袁标领着,那么路上一定会精彩的很,不用担心安全,能涨很多见识,当然,现在手里银子不缺,路上也会很舒服。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朱达却看到母亲冲自己使眼色,从开始他就觉得母亲朱王氏有些不对劲,朱王氏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要说袁标这伤疤做派的确会让平民百姓害怕,可那是刚认识的时候,后来熟悉了也是和向伯一般对待,袁标见多识广,又是个风趣人,上上下下对他很亲近,怎么今日这般? 朱达又看了眼李春花,女孩现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春花毕竟是女孩,心思很细腻,平时虽然努力和朱达亲近,可今天明显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到底怎么了? 诧异之余,他突然意识到不对,母亲的强颜欢笑和眼神中掩盖的情绪朱达看出来了,是悲戚,是哀伤。 想明白这个,朱达突然感觉到心口抽痛,哀恸和悲伤涌上,这那里是什么病愈的奇迹,这是回光返照! “.......还想去边墙走走.......”老人在一旁微笑着说道。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08 朱达想起在学校时候的几次参观学习,因为所去的都是自家学校的前辈工作的地方,介绍解释起来都颇为实在,没什么掩饰和虚假,所以知道了不少内情。 酒店的自助餐厅在部分时段会有剩下的食物,这些食物品质优良,又没有人动过,能保存到下顿当然要储存起来,可有些生鲜却没办法这么做,但大多数有规模的酒店都是将这些食物处理掉,而不是给员工食用或者拿回家去,从情理上讲这是浪费,不过酒店这么做有他们的道理和曾遇到的教训,当你给他们吃或者拿“反正要处理掉的”,到最后都会变成吃或者拿“所有的”...... 这样的过程和结果,与人性本恶没什么关系,倒不如说是不合适的规则会放大人的私欲,会对事情本身造成破坏。 当年知晓这些规则和为何指定这些规则的原因后,朱达和身边的同学们都觉得一时回不过味来,很简单的事情又觉得很复杂,但到最后都能得出差不多的结论,出发点如何,人心如何,其实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要有个合适的规矩,然后严格的执行,并且根据实际情况不断的做出调整。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07 “这个倒真是……”黄玉成捏着田埂上有些湿润的黑土,闻着明显的泥腥味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边的土肥力真好。”黄玉安说道:“比咱天成卫的地不知道强到哪去了。就是天时不正,嗯,是天时太差了。” “听说咱山西也好不到哪去吧?” “真邪性了,夏天热,冬天冷,春秋无雨,这天时已经坏了十几年啦,这两年一年比一年更坏。我记得十年前就有老人说,坏天时就是一年好一年坏,顶多好三年坏三年,这他娘的好,连续坏了小二十年!” “人家都说现在是坏三年,更坏的三年。” 提起天时这话题,连四周的人都是跟着说起来,从万历中后期开始天时变坏,到现在已经是天启五年,十几年的时间天时就没有好过,原本北方农民的负担和南方农民一样,而有的省份比南方省份还要重些,特别是山西和陕西两省,田赋负担比例居然比河南还重。当然河南的亲藩多,百姓的日子也讨不了好,后世的人只说苏州人负担的赋役重,可没想想江南抗赋成风,拖欠成风,另外自然条件比山西要好过百倍,以山西的田亩数字来说,负担的沉重绝不在苏州之下。 等到了天启年间,因为辽饷加赋带来的加税和摊派,原本已经因为天时不正而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们,负担就更加沉重了。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06 我们举个例子,这个国家就像是一艘用了上百年的海船,虽然已经很旧了,但是够大够坚固,哪怕是大风暴来了也不怕。当然船开的久了,肯定一身毛病,很多人都说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修。这种话说说就可以了,真要是修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光是本钱就不知道要多少,对于技术要求也高。小修小补还凑合,大修的话花不起这个钱,一不留神可能整条船都会坏掉,那就得不偿失。更可怕的是,这样的船只能靠着惯性水流前进,不管是风力或是桨力都只能算是辅助,单纯靠风或桨都是划不动的。如果在航路上发现礁石之类的东西,想要躲开,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整条船上的人一起拼或许可以避,有一个不得力的,船或许就躲不开,只能撞上去。能不能撞的动,就只好看船结实不结实。而你们林家船队,是一条小船,如果遇到大风浪,很容易沉没。但是,也有个好处……” “船小好调头。”林海珊抢过话来,“我们的船小轻巧,既容易修,也容易转向。哪怕是重新打造一艘,也容易。” “是啊,我说的话,就相当于打造一条新船,样子新工艺新,只有你们这种小船玩的起。大明这么大的船,造不起新的,只能拿旧的将就。再说新船不一定等于好,因为没试验过,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开,也可能出海就散掉。能不能跑的快,跑的好,我也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如果船开的不够稳当,可不要怪我这个出主意的人。” 林海珊点头道:“我自然懂着个道理,不过我倒是想问问,这大船和小船比,到底哪个船好?” “当然是大船好了。虽然大船有很多毛病,但是底子厚,禁折腾。上面的人只要有点良心,就会想着修补,大家齐心合力,这条船总可以维持的住。小船不管看上去多好,也掩盖不住一个毛病,容易翻!” 林海珊却一摇头,“我倒不这么看,小船轻巧跑的快,若是机缘合适,说不定比你的大船跑的还快一些。如果到那个时候,范公子想没想过换条船来坐?” “没兴趣。我这个人很懒的,只要大船的舱位舒服,伙食合口味,我就不想动地方,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03 李明礼早就进了屋,屋中地龙还生着,倒是极暖和,襁褓之中包着一个粉嫩的小婴儿,稳婆已经说是个男孩,李明礼其实很看重这孩子,这是他的血脉和传承,以当时人的思维方式和见解来说,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李明礼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才对的起祖宗,就算他死了也有人送终,死后在地府也不必做孤魂野鬼,有人拜祭,得以血食……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看那孩子,而是先坐到大丫身边,看着妻子惨白的脸孔,心中忍不住一阵心痛,差点儿掉下泪来。 “我近来有些多愁善感了。”李明礼道:“怎地男子汉动辄想哭……” “夫君近来半夜是常常夜哭……”大丫看着李明礼道:“经常恶梦,夜哭,然后整夜睡不着觉……” 李明礼一滞,这是他们夫妻间共有的秘密,自从屠杀开始之后,李明礼几乎没有一晚上能睡个好觉,几乎每晚都在恶梦中惊醒,每次做恶梦时都会在梦中哭泣求饶,然后醒了之后眼中满是泪水,他总担心大丫会问他,然而并没有,到此时在这种时候大丫却是将这事挑明了,李明礼又是惊奇,又感觉有些难堪。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170602 “你们自称公道大王对吧?我不管这话是骗鬼的还是骗人骗的多,连你们自己都信了,总之这是你们打出来的招牌,自己就得拿它当门面,那我就跟你们谈公道。我好端端读书求功名,没碰过你们一指头,你大哥带着人杀上来,要想拉我下水,我吃错了药才放着功名不考去跟你们做贼。更何况连拉拢都是假的,纯粹是为了害我,你说我们两个到底怪谁?如果不是我够聪明,现在被杀全家的就是我大小范庄!我砍他一刀有错?还是我洗了洪家庄有错?总不能因为你们是什么公道大王,做的是大好事,别人就要伸出头去给你们砍,天下没有这种道理。
星斗弥漫 25 皓月当空 070601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算帐(上) 女子并不为所动,自顾摘下短铳在手里摆弄着,“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们读书人讲仁义道德,话说的很漂亮,可是漂亮话并不能填饱肚子。我们这些人需要吃喝,需要银子,男人需要找女人,这些东西,仁义道德都给不了,只有靠自己的手去拿了。大家抢一碗米,我有你没有,谁也不会给,怎么办?就只能拳头上说话,站着的吃饭,躺下的死掉,这就是最大的道理。所以我们杀进村庄时,会烧掉所有房子,拿走所有能拿的东西,愿意跟我们干的入伙,想要反抗的就杀掉,女人脱光了来弄。看上去很残忍,但是我们这些人被人追杀的时候也很惨,我们的姐妹落到官兵手里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又该怎么算?活着就是要付出代价,这没有办法。我们穷,就没办法想你们一样斯文,更没办法讲什么仁义。小孩子又怎么样?杀进村子的时候,见到小孩子一刀砍过去,这不是很平常?官兵追杀我们的时候,进到小孩子一样要砍。再说,我给他们只是下毒,并没有要命,吃了解药就没事了。如果不这么做,肥佬王和他的女人怕是早就到官府报告,拿我去换赏金,落到官兵手里是什么下场,我很清楚。”
生活 20170531 朱达没有畏难,更没有绝望,既然自己选了这条路,既然自己要生存,那么就要走下去,那些年的人生里,当他意识到读书可以改变命运的时候,他咬牙苦读,除了真正的天才之外,大部分的差距可以通过勤奋和努力来弥补,在那时候,他从班里的差生变成了前十名,当他被人欺负殴打的时候...... 既然意识到了,那么就全身心的投入去努力去拼,何况自己不是胡乱摸索,有懂行的高人指点,有足够的条件,如果没有成长,只能是说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勤奋。 朱达自然知道自己的优势,不管从心智、见识还是经验来说,他的确比同龄人,甚至同时代的很多人强些,在这个基础上,可以保证自己不走岔路,效率更高,还有很多很多的优势,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是用不上的,只要,如果...... 当所有人觉得朱达恢复正常的时候,他表现的又不那么正常了,勤奋到不像话,勤奋到拼命,看到朱达的这种努力,秦川甚至都想要劝解,到最后感慨说“这等下力,读书认字功名路未必不行”,只有袁标觉得应该,老人也有自己的看法“生死路上走一遭之后,就知道多练才能活命,很多人想到这个的时候已经要死了,你总算不晚”。 朱达在努力,朱达非常努力,朱达努力到了极点,朱达努力到了不要命的程度......
田园牧歌 阳光洒在乡间小路上,两旁是田地,由于农人还在忙着分财产,田间现在没人耕种,于是环境就显得幽雅宁静。或许有人会将其视为安静祥和田园风光,但是于当事人而言,实际这种风光也就是那么回事。 所谓田园牧歌,只适合惊鸿一瞥的游览,如果久居,这些所谓的恬静自然都会变成折磨。泥泞的道路,脏乱差的环境,粗砺的饮食,衣食享乐各方面都不能和省城相比。如果不是公事未完,萨世忠、陈璘、范进这几个人怕是早已经飞回省城去享福,一刻也不想多待。
活着 170529 大明1617 第一千二十四章 有罪 随着人和马的深入,白茫茫的农田和荒地上都出现了一片片的黑色,这时一个白甲壮达叫起来,众多旗丁暴诺答应,开始往官庄内部扑过去。 白甲壮达下令之后,冷冷看了李明礼等人一眼。 李明礼浑身冰冷,感觉象是被毒蛇盯住了一样,对这些白甲所有人均是十分敬畏,他们在牛录内地位相当的超然,均是三十来岁年纪,战技和经验到达巅峰的职业军人,他们不象普通披甲和旗丁一样还要负担起种地或放牧等诸多杂务,他们每日的任务就是打磨战技,又不象葛布什贤一样需要时刻跟着旗主贵族当护卫,在战场上,白甲也不需要第一时间出战,真正使用白甲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甚至在很多时候,白甲只是充当监军的角色,只有在上次的草原之战上,由于商团骑兵给了岳托等人太大的压力,不得不把白甲提前投入使用,导致白甲大量死伤,虽然算是打赢了,努儿哈赤还是大发雷霆,震怒之下岳托和萨哈廉等人均受重责,而损失的白甲损失要很久才能补上来。 “这是要杀无谷之人?” “这真是老汗之谕?” “不是说要恩养我们汉人?” 李明礼强按住自己的情绪,几个同样被抬旗的汉军却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适才白甲壮达的命令就是令旗丁进庄,将所有年前检定的无谷之人带到庄头,全部杀掉,本庄的无谷庄丁有一百余人,几乎是要把庄里一多半的人手给杀掉了。 这样的命令,当然导致汉军出身的旗丁大哗。 “动手!”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白甲们立刻策马挥刀,砍杀那些说话的汉军旗丁。
活着 2017 0527 张瀚未预料会听到这样直白的话来,要说眼前这老农无情,其实眼中尚有泪水,要说有情,却又说出这么算计的话出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微微点头,又走开去和别的家属说话。 此时张瀚心中若有明悟,怪不得有人说若是家人相处不好的家庭,巴不得商团军将士战死,那优厚的抚恤下来,恐怕关系不好的家人能把嘴巴笑歪。 当然张瀚也不会有改弦更张的打算,优厚的抚恤和军医官制度是保障军队士气最要紧的东西,将士们知道身后事不必操心,知道受了重伤也可能救得回来,这才会在战斗时心无旁骛,所谓技战术体能训练只是外在,如果内心怯懦的话,再好的铠甲和训练也没有意义。 此时一切都准备好了,军政司的副官司李楚雄跑过来请张瀚,孙敬亭等人也聚集过来,张瀚宣读祭文时,不少家属哭出声来,在场的军司人员都见多了,并无太多触动,不过人人面色严肃,待祭文读完,孙敬亭下令举火焚化。 张春牛早就等在柴堆边上,上头放着卢三。 他心里有些怪异,这一次是他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也是头一回焚化自己的熟人。 卢三的遗体已经精心打扮过了,军政司有专人做这样的事,笔挺的军服穿在身上,铜扣军分纪系的严密整齐,圆顶军帽戴在头上,创口似乎是在脖子那里,也被精心遮掩住了。天气冷,军帽下露出来的头发上还结着冰,脸色也是有些惨青,下巴上似乎还有刚冒出来的胡茬子…… 张春牛不敢再看下去了,卢三也是辎兵体系内的,按说比战兵要安全的多,加上是军官,其实不用披坚执锐,结果还是这样,这一刻又叫他担心起自己的安全来。 这时军哨声响起,所有人都将火把投到柴堆上,张春牛也是手臂一振,把火把投了上去,熊熊烈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烟火迅速把卢三围绕在内,瞬息之间,这个曾经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被一团烈火吞噬,而且再也不会存在于世间。 看着眼前的场景,张瀚对孙敬亭道:“我们的每一场胜利,都不该忘了这些忠勇的将士。” 孙敬亭道:“只盼你二十年后,仍然能记得眼前这一刻,知道所有一切都是这些普通人的奋斗与献身才获得的。固然大家是在你的引领下前行,但没有这些渺小的人,再高贵的人也不可能获得成功。” 张瀚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第八十七章 似梦似真 今日人生 第八十七章 似梦似真 今日人生 朱达大口吃着快餐盖饭,大口喝着碳酸饮料,这些餐饮没有任何的健康可言,大量的油脂,大量的盐和调味料,还有大量的糖,吃这些会发胖,造成高血脂高血压,还会缺钙。 但朱达觉得这些就是无上美味,当年在白堡村的时候,家里哪舍得放盐,油更不用说了,至于甜味只能从野果和蜂蜜上找。 吃完眼前的这些,朱达还琢磨去买点饼干和炸鸡之类的,以前总觉得这些对身体有害,现在却根本不考虑了。他去卫生间简单的洗了下手,然后准备冲个澡,朱达从没想过用热水淋浴也是这么享受的事, 洗完之后神清气爽,朱达准备瘫在床上玩会游戏,在那时候努力不去想念,但电脑游戏什么的比起河边抓鱼和练武好玩太多了。
周平王东迁与董卓西迁长安的异同点 周平王东迁洛邑:一招不能再失败的错误决策 2015-02-07 14:21:35 来源:趣历史 责任编辑:zouyijun
超级大陆(又名联合古陆,泛大陆。)的降水强度 地球人日益升级的碳排放竞赛(……,沙漠国家的大暴雨,广州大暴雨,……;……,南美国家大旱灾,……)
地球生命 治盛兴衰 超级新大陆 01伊甸园末日 02 人类的命运 寰宇地理 首播频道:国家地理频道 类别:纪录片 未来2亿5千万年之后,地球上的陆地板块,极有可能随时间推移再度漂移融合為一块超级大陆。假设有个太空人回到地球来寻觅人类存在的证据,他将看到什麼样的景象呢?所有人类的丰功伟业,都已遭地壳运动及地质力量彻底摧毁。埃及金字塔被自原本地中海之处升起的山脉所吞噬、义大利的那不勒斯则长埋地底。不过也许深陷於密西西比河三角洲泥浆中的纽奥良,将会高高崛起於新超级大陆的山巔上,為2亿5千万年前的人类,提供存在的确凿证据。 美亚大陆,是一个因地壳运动,大部分大陆将会向北极圈移动并且碰撞在一起形成的超级新大陆,地质学家预测在未来大约1亿年,人们也许就可以乘火车从南美洲前往澳大利亚。 地球上现在的大洲都是3亿年前一个名为泛古陆的超级大陆的碎片。这个超级大陆曾经位于赤道附近,也就是靠近现在非洲所处的位置。在恐龙时代,地壳的构造力缓慢的将泛大陆分离。地质学家做出预测称地壳的构造力将重新组合这些大陆板块组成一个新的超级大陆。这个名为美亚大陆的未来大陆大概将在1亿年后形成。古代的岩石和山脉表明地球地壳的不断运动已经导致之前发生了超级大陆的组合和分离,大约每5亿年循环一次。但是找到过去的超级大陆形成的地方已经证实是非常困难的,耶鲁大学的一个地质学家团队称他们已经解开了这个难题,预测出目前为止公元1亿年地球的最佳样貌。 研究 研究人员们在研究所罗斯·米切尔的带领下首先回顾了泛大陆之前的历史,并且确定了超级大陆罗迪尼亚和努纳的位置,罗迪尼亚大陆比泛大陆要早大约10亿年,努纳大陆比罗迪尼亚大陆早7亿年。这个团队发现在最后两次循环过程中,每个超级大陆都距离之前的超级大陆四分之一的路途。通过这种见解,他们推断美亚大陆将在北极形成。研究人员的预言是根据发现于古老岩石样本中的地磁痕迹数据的一种全新解答方法做出的。那些地磁痕迹记录了相对于地球磁场的岩石样本凝固时的位置,地磁痕迹能够用于确定岩石是在地球的哪个位置形成的。地质学家们随后能够使用那些数据来追踪超级大陆的移动。地磁痕迹长期以来都被用于推断古老大陆纬度上的南北位置。但是东西方向上的纬度很难确定,因为地球磁场在纬度上变化很小。为了克服这种困难,米切尔和他的团队发明了一种分析磁场数据的新方法来探测著名的真极漂移现象,真极漂移指的是随着行星内部的质量移位而发生的地球极点位置的渐变。研究人员们通过追踪随着时间发生的真极漂移,他们能够古老岩石样本的经度位置。新斯科舍圣弗朗西斯塞维尔大学的一位地质学家和板块构造论专家布兰登-墨菲说道:“这是第一次找到一种方法来获得古代经度信息。”这些发现让人们更深刻的了解了世界的未来。更好的了解超级大陆的循环将清楚的显示出搭乘这些移动大陆旅行的史前生物的进化和分布。壳牌公司的一名顾问米切尔声称,这一发现也将对寻找石油资源产生影响,而石油通常会在大陆漂离的地方形成。古生物学家已经在使用这些新发现来重新调查地质年代欧洲大陆上植物和动物的散布情况。而且米切尔称他希望其他人能够测试他的团队对于美亚大陆的预测。他说道:“通常在科学领域,你无法获得足够的数据进行确认。但是通过分析过去数十亿年所有大陆的全部数据,我们已经构建出未来超级大陆的完整生命周期。” [1] [2]
水球无生命,无生命创造的…… 不懂的人,线索摆满眼前,他也看不出门道,懂行的人,则是完全不同,【大明武夫 第811章谁能做主】
水球无生命,无生命创造的…… 不懂的人,线索摆满眼前,他也看不出门道,懂行的人,则是完全不同,【大明武夫 第811章谁能做主】
约拿书 04-不晓得分辨左右手的有十二万多人,,我怎能不爱惜呢? 创世记 第十九章 罗得接待两位天使 1 黄昏的时候,那两位天使到了所多玛,当时罗得正坐在所多玛的城门口。罗得一看见他们,就起来迎接他们,俯伏在地, 2 说:“我主啊,请你们到仆人的家里住一夜,洗洗你们的脚,清早起来再赶路。”他们回答:“不,我们要在街上过夜。” 3 但由于罗得再三的请求,他们才肯跟他回去,进了他的家。罗得为他们预备了筵席,烤了无酵饼,他们就吃了。 所多玛的罪恶 4 他们还没有躺下睡觉,那城里的人,就是所多玛的男人,无论是年轻的或是年老的,都从各处来围住罗得的房子。 5 他们呼唤罗得,对他说:“今晚到你这里来的人在哪里?把他们带出来,我们要与他们同房。” 6 罗得出来,随手把门关上,到门口众人那里, 7 说:“我的弟兄们,请不要作恶。 8 看哪,我有两个女儿,是还没有和男人同房的,让我把她们带出来,你们高兴怎样待她们,就怎样行吧!只是这两个人,因为他们是到舍下来的,你们不可向他们作什么。” 9 众人却说:“滚开!”又说:“一个来这里寄居的人,竟作起审判官来;现在我们要害你,比害他们还要厉害。”众人就向罗得极力拥挤,他们冲前要打破房门。 10 那两个人却伸出手来,把罗得拉进屋里去,并把门关上。 11 然后击打那些门外的人,使他们无论老少,都眼目昏眩,以致找不到门口。 12 那二人对罗得说:“你这里还有什么人没有?无论是女婿、儿女,或是城中所有属你的人,都要把他们从这地方带走。 13 我们快要毁灭这地方了,因为控告他们的声音在耶和华面前实在很大,所以耶和华派我们来毁灭这地方。” 14 于是罗得出去,告诉娶了他女儿的女婿说:“你们起来离开这地方;因为耶和华就要毁灭这城。”但是他的女婿以为他在开玩笑。 天使救罗得离开所多玛 15 天快亮的时候,两位天使催促罗得说:“起来,带你的妻子,和你这里的两个女儿出去,免得你因这城的罪孽被除灭。” 16 罗得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二人因为耶和华宽容罗得,就拉着罗得的手,和他妻子的手,以及他两个女儿的手,把他们带出来,安置在城外。 17 二人把他们带出来以后,其中一位说:“逃命吧,不要回头看,也不可留在这片平原上,要逃到山上去,免得你被除灭。” 18 罗得对他们说:“我主啊!请不要这样。 19 看哪,你仆人既然在你眼前蒙恩,你又向我大施慈爱,救活我的性命;可是我还逃不到山上,恐怕这灾祸就追上了我,我就死了。 20 看哪,这座城很近,可以逃到那里,那只是一座小城,请让我逃到那里去。那不是一座小城吗?这样我就可以活命了。” 21 有一位天使对他说:“这事我也答应你,你所说的这城,我必不倾覆。 22 你赶快逃到那里去,因为你还没有到达那里,我就不能作什么。”因此那城名叫琐珥。 所多玛与蛾摩拉被倾覆 23 罗得到达琐珥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地面升上来了。 24 当时,耶和华就使硫磺与火,从天上耶和华那里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 25 把那些城和全平原,以及城中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 26 罗得的妻子向后一望,就变成了盐柱。 27 亚伯拉罕清早起来,到他从前站在耶和华面前的地方, 28 向所多玛和蛾摩拉,以及平原全地观望。不料,看见那地有烟上升,好像烧窑的烟一样。 29 神毁灭那平原上的众城,倾覆罗得所住过的众城的时候, 神记念亚伯拉罕,把罗得从倾覆中救出来。 约拿书 第四章 主教训约拿 10 耶和华说:“这棵蓖麻,不是你栽种的,也不是你使它长大的,一夜长成,一夜死去,你尚且爱惜它, 11 何况这尼尼微大城,其中不晓得分辨左右手的有十二万多人,并且有许多牲畜,我怎能不爱惜呢?”
约拿书 4-11 有十二万多人,并且有许多牲畜, 我怎能不爱惜呢? 创世纪 06 - 09 挪亚方舟 18 - 19 所多玛 ……(易 1 - 8) 启示录
白酒又名烧酒、白干 一回到海州,空气里那湿哒哒的气息就让李牧心里感觉非常熟悉,但一回到家,就感觉这种天气,身体上很不适应,倒不是李牧忘本,而是所有去过北方、享受过暖气的南方孩子都有这么一个共性,那就是再也无法适应家乡的冬季。 南方湿冷,冬天大部分时间气温在零下两三度,字面上看,温度比北方不知道暖和多少,但真要是感受下来,简直会冻死人。 湿冷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空气湿度往往在9o%以上,跟燕京1o%左右的空气湿度没法比,在这种天气下,只觉得浑身时刻有些湿哒哒的,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李牧家里虽然装了空调,但空调的制暖效果跟暖气比起来差距太大,再加上老砖楼根本就没有墙体保温层,所以就算开着空调也很难暖合起来。 吃过饭,三口人在客厅聊天,没聊几句李牧就觉得冷得不行,在南方的房间里,体内热量一直在流失,这里的天气就是一开始不觉得冷,但稍微待时间长一些,就会现,没有暖气这种可以时刻补偿热量的神器,室内根本就暖和不起来。 李牧重新裹上羽绒服,问老爸:“咱们的新房什么时候能住啊?”
40 第四十章 死而复死 天真女童 第四十章 死而复死 天真女童 孩子一哭,朱达和周青云都是手忙脚乱,即便算上那些年,朱达也没有哄孩子的经验。 “看来这孩子被绑了没太久。”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然不会哭的这么大声。” 废话两句之后还要安慰孩子,或许女童意识到自己安全了,所以嚎哭的肆无忌惮,这更让人心烦意乱。 “你家是哪里的?”“你爹娘呢?”“你怎么被抓的?”朱达连续提了几个问题,可女童自顾自的大哭,根本顾不上回答,到最后他也急了,压低声音吼道:“再哭,坏人就来抓你了。” 最后还是这句话管用,女童硬生生憋下了哭声,只在那里抽噎抽泣,这边停了哭声,朱达和周青云都松了口气,这安抚孩童不哭的过程居然比刚才的生死搏杀还要吃力。 “带着孩子回去?”周青云问了句,朱达刚要点头,却看到了那具尸体,他略一犹豫后说道:“把刀给我,你让孩子背过身去,不要看这边。 “你要回头,坏人就来了!”顺口还要威吓句,女童实在是吓坏了,听到这个,当即乖乖的背转身去不看,周青云却不住的好奇回头。 朱达拿过那柄刀之后,深吸了口气,用这刀在那汉子的脖颈大动脉上狠狠切了下去,当刀刃接触到这人脖颈的时候,本已经“死去”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朱达没有停手,鲜血在切口处喷洒而出...... 他这个动作把周青云吓了一跳,他那个角度可看不到“尸体”睁眼,心想朱达对死人下手算怎么回事,周青云动作太大,连带着女童也要好奇的回头,周青云连忙制止住。 “人都死了,还要再杀一遍吗?” “万一没死呢,求个保险。”朱达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他不想现在解释细节,也没那个时间,朱达此时背后全是冷汗,心想自家果然没有任何经验,不然还真被对方装死蒙混过去。 但这个贼兵没太有暴起伤人的可能,最多就是泄露消息,这贼兵睁眼时候已经被先前虚弱很多,就连动脉喷血的劲头也没那么猛,因为他伤口失血太多,即便朱达和周青云没有发现,这贼兵的下场也很可能是失血而死,但牵涉生死仇杀的事,容不得任何侥幸。 想归想,动作没有停,朱达开始搜检这个贼兵的尸首,他也不懂什么法子,索性把尸体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忍着恶心仔细搜检,周青云看得咋舌,索性转头不看。 贼兵身上套着三层外衣,都是打着补丁的袍服,应该是抢掠所得,除此之外看不出比白堡村的穷苦百姓强到那里去,身体略强壮些,可也没有超出太多,最后袍子内衬口袋里摸出了点东西。 一个应该是银的手镯,上面沾着血迹,还有三块指头肚大小的碎银子,几十个成色不错的铜钱,价值最高的就是那镯子,几两重总是有的。 朱达琢磨了下,将碎银子和铜钱揣到自己怀里,把那个银镯子用力的丢了出去。 “你扔了什么?”周青云总是忍不住好奇回头,这一幕被他看到,愣愣的开口问道。 朱达示意对方走过来,等到跟前之后,朱达盯着周青云压低声音但郑重无比的说道:“这事现在就是不能让向伯之外的别人知道,不然要给咱们招来大祸,现在不能贪任何便宜,不能露出任何这事是咱们干的痕迹!” 这次杀人朱达连父母都不敢说,他们没领过什么,万一被惊吓到手足失措,反而会闹出乱子来。 周青云虽然好奇多动,但轻重分得清,听朱达这么说,立刻连连点头,正在这时,一直没敢回头的女童却在那里带着哭腔说道:“我眼睛不好用,看不清你们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朱达和周青云都是愣住,咧着嘴看了看一旁瑟瑟发抖的女童,朱达摇摇头,又对周青云说道:“你回村去借个镐头,咱们先把这个人挖坑埋了,有人问你,你就说为了抓鱼......先别急着走,去洗洗脸。” 刚才的战斗中,周青云身上沾染的血迹并不多,脸上的洗掉,身上的直接用土抹几把,看起来脏污些,却分不清是不是血迹了,到这个时候,周青云也没了平时的嬉笑和轻松,快步向村子跑去。 “这小孩饿了,记得拿点干粮和开水。”朱达叮嘱了句,听到这话,周青云摆摆手脚步不停,倒是那女童身子不抖了,又开始哭起来,但这次不是嚎啕,就是抹着眼泪正常哭泣。 周青云走后,朱达先把剥下来的衣服给那尸体盖上,然后把自己的匕首在河水中洗干净,那银镯子他扔了,可那柄刀却舍不得,朱达琢磨了下还是决定冒险留下,向伯家里的兵器不够三个人用,这把刀是很好的补充,缠在刀柄上的布条可以更换,脏污处能清洗,再略微打磨,任谁也看不出是从前的刀,倒是那银镯子上有花纹之类,被人认出来的可能不小。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女童已经转过身来,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忙碌,朱达不担心女童逃跑,对方根本逃不了,而且这女童远比先前表现出来的聪明,应该明白留下来最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 “秦......秦琴,姓是秦朝那个秦,弹琴的那个琴......”女童脆生生的说道,她这个解释倒说明她还是小孩子。 朱达盘腿坐在河滩地上,他现在很疲惫,听到女童的话下意识用手指在河滩上把两个字写了出来,笑着说道:“很雅致的名字,你认识字?” 能说出自己名字的大概来历,肯定是认得字的,能起出这样谐音雅致的名字来,且五岁女童就能认得字,寻常百姓家肯定是不行的,但看对方这半新不旧的花袄裙,恐怕也不会是富贵人家,朱达点点头又是说道:“你爹是读书人?” 没曾想女童没有回答,只是瞪大眼睛盯着朱达写出的那两个字,满是惊讶的问道:“你认得字?还能写出来?” 朱达愣了下,然后立刻把沙地上的字划掉,这年头读书认字的人很稀罕,当年觉得这个时代处处都是读书人,觉得童生秀才这都是不值钱的,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白堡村就李总旗勉强认得些数目字,这还是因为做庄头管事的原因,真正意义上的读书认字,据说邻村的邻村才有个老童生能做到,要说和读书人的交集,就是那年路过白堡村的读书人来家里借口水喝,顺嘴解释了几句自家的姓氏,那是唯一的遭遇了。 自己父母不认字,向伯也不认字,怎么解释自己会写字,尽管这字和这个时代的字体未必一致,朱达先是紧张片刻,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可紧张的,就说是那“野道人”教给自己的就好。 “我爹教我之后,就我学会了,他的几个学生现在还写错呢!”女童惊讶道,她刚才大概看到朱达的字,虽然看的不太仔细,但觉得大体没错。 在这个叫秦琴的女童看来,朱达是个很常见的乡野小子,这样的人可能会农活,懂手艺,甚至会武,但和识字没有一点关系,可这位刚才不光写出来了,而且还点评很雅致,这似乎只有和父亲来往的那些叔伯才能做到。 女童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朱达,到这时候她才表现出些许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朱达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笑,却把那秦琴吓了一跳,突然间很紧张的摆着小手说道:“你不认字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满是紧张忐忑的神情,朱达苦笑摇摇头,开口说道:“不用怕了,我要动手早就动了,你爹到底做什么的,你怎么学会这么多有的没的?” 这年头的女人,从孩童到成年,都在封闭的环境下成长,越是好些的家庭越是如此,往往会让女性没有见识颇为愚昧,可这秦琴明显是读书人家的孩子,但非但没有什么礼数讲究,反倒教了很多心计手段,刚才嚎哭掩饰自己,然后又怕被杀人灭口,虽然拙劣了些,可能做到认识到的,很多十几岁二十几岁的男人都未必能行。 提到自己父亲,女童秦琴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甚至还扬起了头:“我爹是郑家集的秦秀才,大家都对我爹很恭敬很客气的。” 说完这话,秦琴可能觉得漏了底,忐忑的看了眼朱达,现在她已经不怎么害怕了,也知道对方不是坏人,只是声音放低了点说道:“这位公......公子,送我回去的话,我爹肯定会重谢的......” “小孩子别学大人说话。”朱达哭笑不得的回了句,这秦秀才的教育还真驳杂,让这丫头学了些什么出来。 既然是在郑家集,顺着这条河走十里地下去,那边有桥能过河,过河再走几里就是郑家集,也就是说这贼兵抓了人之后过河,沿着河向上游走,估计准备走到山边再进山,这样没什么人会发现,凑巧发现了自己和周青云,想要顺手发财,或许只是想问问村里的内情。 “这贼人怎么抓住的你?”朱达肃声问道。
抓贼 最好的办法 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 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抓贼最好的办法是在他拿到赃物之后再把他一举抓获,彻底定他的罪、让他无法翻身。
抓贼 最好的办法 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 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抓贼最好的办法是在他拿到赃物之后再把他一举抓获,彻底定他的罪、让他无法翻身。
39 第三十九章 心狠手辣 不是少年 第三十九章 心狠手辣 不是少年 “放了我!” 喊归喊,这人却动弹不得,他受伤的手臂被踩在周青云脚下,另一条手臂则是被朱达用膝盖压住,脖子上顶着两把刀,这年轻汉子连挣扎都不敢挣扎。 “你们这帮天杀的杂碎,放了爷爷,你们还有一条活路走,不然的话,让你们家破人亡!” “快放了爷爷我,不然活着把你们一刀刀切了,当着你们的面把你们的肉烫熟了吃掉!” “快放了我!不然等爷爷的兄弟们来了,杀到你们家里去,把你爹切碎了喂狗,把你家的女人都扒光了......” 受伤的年轻汉子不断的威胁,周青云听得脸色都有些发白,朱达脸色阴沉。 这汉子话说得越来越难听,突然感觉咽喉处的刀尖撤掉,还以为威胁起了效果,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虽然古怪,可终究是少年,容易被唬住。 没曾想下一刻就觉得大腿上剧痛,他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剧痛刺激,下意识的就要做起,可两条手臂被死死压住,身体颤了下,耳根脖颈处的刀锋后撤,等他不乱动之后立刻又是贴上。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切你一刀,然后把伤口给你抹上盐,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有狼的,他们都是饿极了的狼,等狼来了,一口口咬你的肉,你还不能动弹。” 要说渲染气氛吓人,朱达可是听过见过无数的例子,那年轻汉子听了几句身子就颤抖起来。 “......给爷.....给我个痛快,吓......吓唬人算什么好汉......” 听着对方色厉内荏的言语,朱达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继续用匕首逼住这汉子,对周青云说道:“你去筐里翻一翻,应该有绳索什么的,给这孙子两只手也捆上。” “朱达,你可真吓人。” “不要喊我的名字,废话那么多作甚,快点找绳子!” 周青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刚才朱达所描述的场景不光吓坏了这汉子,他也听着恐惧,当然,更多的还是好奇。 不过他的废话让朱达大怒,这汉子来路不明,什么都不能暴露,免得留后患,现在这个名字都说出来了,万一被人找到怎么办。 可想到这里,朱达自己也泄了气,眼下稳定才想得周全,刚才紧张的时候,“朱达”“青云”的名字两个人互相都喊出来,早就让这汉子听去了。 到了现在,朱达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也知道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迹,刀尖逼住这人伤口处处,流血还没有停止,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到紧张甚至恶心。 朱达早就意识到这是个人吃人的时代,可从没想到有些事会来的这么快,会这么血腥恶心,那些年从媒体上看到太多,可看到了解到和亲身接触到是两码事,当年和如今,他都设想过自己面对这等场面会如何镇定自若,但真正遭遇后,这所见所闻所触,都和设想大相径庭。 第一刀刺下之后,接下来就没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捆绑这个人双臂的时候,因为挣扎反抗,朱达又是一刀下去。 倒是周青云的捆绑很讲究,打了死结后根本挣不开,这应该是上山捆扎猎物的手段。 “你是什么人?不说的话就还有一刀!”朱达喝问道。 这汉子只是咬牙恶狠狠的看着朱达,他四肢被绑,也做不了什么动作,只能用表情威胁了。 朱达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把看到和想到的一切套路都考虑了,比如说这人会不会弓身来个头槌之类,朱达不敢有丝毫的心软,尽管他已经想吐了,而且手脚酸软,当年打架再怎么狠,即便动用刀棍,那也不是眼前这个场面,这实在太血腥残酷,但还不得不做。 看对方硬气,朱达没有丝毫犹豫的又是一刀下去,这次还特意转了下匕首的柄,鲜血喷出,疼痛更甚,那汉子“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再不说,我就用匕首搅碎你的舌头,你想试试,你觉得我敢不敢?” 这话说出来,那年轻汉子身体颤了下,就连周青云都禁不住后退一步,看着朱达的眼神都有点古怪,好像从不认识似的。 “我......我是玉林守备下面的军兵,跟着我们什长一起来到这边的。” “为什么来这边?” “我们什长说鞑子就要打过来了,犯不着陪着大伙送死,不如先逃。” “一共来了多少人?” “十六个,除了我们这队的,还有其他营哨的跟出来。” “下马村的案子是你们做的?” “对......” “你们的人藏在什么地方?” “铁屏关那边有个废掉的山神庙。” 铁屏关是山里一处谷底的名字,据说古时候是一处关隘,那边有座山神庙朱达也是知道,因为他说“野道人”后,几个人都猜测那“野道人”是不是从这山神庙出来的。 还是朱达的威胁更有效果,这汉子知无不言,问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可以确认这是“贼兵”的一员了。 “你来这边干什么?” “现在各个村子都防范严了,又有骑兵巡逻游荡,上次晚上动手还折了一个弟兄,有人说现在各处不好去,不如单对单的过去,弄到孩子什么的要钱要粮都方便,我瞅空子抓了丫头,又在外面转悠,看能不能碰个运气......” 朱达和周青云对视了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后怕来,朱达又瞥了眼那个从筐里甩出来的女孩,女孩依旧不住的流眼泪,脸上的惊恐依旧,方才朱达动手威逼的过程她全都看到,这么凶残血腥的场面,五六岁的孩子肯定被吓坏了。 “我回去叫人过来。”周青云到这个时候总算镇定正常了。 “别去,村里那些人什么都不敢,保不齐还给咱们招来麻烦!”朱达立刻制止。 到时候这贼兵耍无赖,刚才的话一概不认,朱达和周青云还真没什么办法,以村民的见识,只会说自家两个伤人杀人,那五岁的女孩已经吓坏了,恐怕指望不上作证,再说一个小孩子,作证的可信度也很差。 朱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从头理一遍,自己有什么漏掉询问的。 “这半个月的工夫,你们又是打劫又是绑票,这太急了,按说你们你们弄到的东西够过冬了。” 自从朱达听到有贼兵之后,白堡村他们应该来了不下三次,更不要说周边出现的案子,以白堡村这样的闭塞都有各种消息传来,可见他们活动的频繁,加上这很冒险的拐卖抢掠孩童,这伙贼兵对钱财的渴望未免太强烈了,根本不像要占山为王盘踞的意思,应该有别的打算。 “......我们大哥说,他在河套那边有个老朋友,正在竖旗招兵,那边平地发财,快活得很,他要带我们过去.....可要去那边得过边关,大哥说他那边有办法,只要凑足了银子,就有人送我们出去.....” 年轻汉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个字也不说了,朱达皱起眉头,刚要威胁,却发现对方闭上了眼睛,脸色即便有血迹泥水,可还是透出苍白来。 朱达看了看对方几处伤口的流血量,又用手试了试对方口鼻处,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汉子因为失血过多毙命。 这个结果让朱达松了口气,他本来就没准备留对方性命,该问的都问出来的,而对方也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这贼兵还有十几个同伴,要是招过来可是大麻烦,好在这河边没什么人,周青云又信得过,也不怕小女孩乱说乱讲,灭口的条件很完备。 战斗见血,逼问用刑,虽然恶心难受可还能忍了,但杀人这个事,朱达知道该这么做,可心理上实在难接受。 朱达深吸口气站起,闷声说道:“这贼兵死了!” 周青云脸色一白,捂着嘴又是转头,这次没有呕吐出来,平静下来之后恶狠狠的说道:“死的好,来多少咱们杀多少!” 他说完这个,脸上倒是涌现好奇,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贼兵的?” “我不知道他是贼兵,但觉得不对劲,如果耳朵不灵光,那他说话声音很大,但他声音不大,所以诈一诈他。”朱达解释了句,周青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贼兵算什么,咱们兄弟一起动手,他根本不是对手。”周青云这时候又得意了起来。 朱达摇摇头说道:“这次是咱们运气好,这贼兵大意了,背着筐没拿刀就来抓人,他也不知道咱们能打也有刀,只要这贼兵抽出刀来,咱们就要有麻烦!” 方才那场面,当真是越想越是后怕,稍有不慎,自己和周青云的下场不是死就是被抓走,再想想这贼兵“切片吃肉”威胁,朱达突然想到,这贼兵能说出这个,恐怕不是编造吓人,他不敢再想,只觉得浑身发冷。 闲谈胡扯,总算镇定下来,朱达低头看了看半天没人理的花袄裙女孩,笑着说道:“这丫头运气还真不错,要不是遇到咱们,还不知道多惨。” 在地上的小女孩脸颊通红,双眼瞪大,满是惊恐的看着朱达用匕首割开了绑着她的绳索,然后取下塞嘴的布团。 “哇”的一声,女孩大哭起来。
38 第三十八章 河边的陌生人 第三十八章 河边的陌生人 自从闹了贼兵之后,村民就不敢让家里的孩子跑太远了。 朱达和周青云则是家里管不了和没人管的,加上河边来的熟了,也没太多可担心的。 之所以听到人声这么吃惊,是因为河边向来人少,村里的妇人们洗衣服都是在水渠那边,毕竟这条河距离白堡村有些远,因为有孩童在河里溺死过,所以大人对孩子们靠近水边约束的很严,除了朱达和周青云来过外,也就是李家兄弟来过,那还是盯上了朱达抓鱼的事。 两人转身,看到一名年轻汉子站在十步开外,因为这汉子外表邋遢,须发杂乱,年纪分辨不太清,只能看出个二三十岁的大概范围,身上胡乱穿着衣服,小腿上绑着两块皮子,背后大筐被蒙布盖着,倒是个行脚商贩的常见打扮。 “别怕,我是收鸡毛杂货的,来河边歇歇脚,看到你们......”这年轻汉子挤出个和善笑容,说话有点急,可说了一半却发现那两位少年没有害怕的样子,这话就说不下去了。 大多数不在官道边上的村子都闭塞保守,村里的孩童野天野地,淘气无比,可看到生人下意识的还有畏惧躲避的心思。 一方面是本能行事,另一方面父母长辈总是说“拐子”“吃孩子的”之类吓唬孩子,让他们和外人不敢接近,当然,这也是一种保证安全的手段。 这年轻汉子身为行脚商人,走多了村寨百户,这等孩童少年的畏惧畏缩想必见得多了,他一出声大多数孩童都会跑掉,可眼前的两位年纪不大,却是另一种反应,很多准备好的套话就说不下去。 朱达和周青云对视了眼,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继续看向这年轻汉子,这汉子眼珠转了转,向前走了两步,和气的说道:“两位小哥,知道下马村怎么走吗?” “下马村啊,你一直向北走,能看到我们村子吗?顺着我们村外的那条路一直向北走。”周青云抢着说道。 那年轻汉子脸上露出迷惘深色,偏头侧耳,摆摆手说道:“二位小哥,我这耳朵不太灵光,我走近点听你们说,我这还有麦芽糖来谢谢你们。” 说话间又是向前两步,朱达把鱼竿丢在了地上,手背在后面,略压低声音说道:“怀仁千户的骑兵就在你身后。” 这话说出,周青云诧异的看过来,而那耳朵不灵的年轻汉子脸上变色,急忙回头,但他身后的田地上空无一人。 “小杂种!”这年轻汉子的和善表情立刻烟消云散,咬牙切齿骂了句,又是转身,此时脸上已经全是狰狞。 可转过身之后,他又是一愣,本以为诓骗他露了行迹的两个少年会跑,没曾想还在那里站着,这汉子脸上浮现狞笑,到底是小地方蠢笨孩子,小聪明恶作剧诓骗了次,却想得不长远,看那个喊话的少年木呆呆的模样,那个高一点的则是满脸诧异,等着吧! 年轻汉子动作很快,转过身就扑了上来,彼此间距离五步不到,这汉子加速大跨步已经到了跟前。 唬他的那个少年手背在后面没有动,看着已经吓傻了,高些的那个反应不慢,侧身闪了下,手中那根木棍就要抽打过来,年轻汉子混不在意,少年用的木棍能有什么伤害,挡都不必挡,抓到傻的这个,另一个也手到擒来。 可那高些的少年撤步挥棍,却不是下意识的抽打,居然摆了个架势,双臂发力,直接用那木棍刺了过来。 要是挥打抽击硬抗挥动手臂就能挡在外面,可如果刺击就不那么容易了,但身体已经冲起来,挨着也只能强忍。 这一棍刺的很猛,正中肋部,那边是人身上的脆弱处,被击中剧痛无比,整个人动作都慢了下。 只看到傻愣着没动的那个少年后撤一步,然后猛地向前,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猛地挥下,不是空手,能看到寒光闪烁,这是挥斩而下。 几根手指掉落,年轻汉子疼得大叫,断指的右臂下意识的回缩,只看到那拿着短刀匕首的少年向自己怀里冲来,他仓促间举起左臂向前挥动,想要把对方逼开,那少年用匕首直接砍向他的左臂,这个伤害年轻汉子已经准备受了,拼着中刀也要一脚踹中对方,凭着他的力气,很有把握一脚踹死。 他一脚踹出,没曾想那少年居然躲了过去,一头狠狠撞在他的小腹上,手中匕首没有砍向手臂,反倒狠狠的刺进了大腿。 听到那少年吼道:“你傻着干什么!” 木棍破空的声音呼啸,一棍重重砸在他脸上,这次没有遮挡,正砸在嘴上,鲜血喷出,牙齿掉落几颗,受不住力,整个人向后翻倒,好在背上有个大筐支在地面上,上半身抬起一定幅度。 倒在地上之后,还没等这年轻汉子反应过来,第二棍子又砸了下来,这次正中鼻梁,他含糊着发出一声痛叫,鼻梁已经被砸断,满脸全是鲜血。 “再动,刀就插进去了!”眼被血泪糊住,腿上手上剧痛,还没等下一步的反应,听到少年的声音,喉咙上也感觉到一丝寒意,年轻汉子立刻不敢动了,可才僵住就又听到木棍挥舞的风声,立刻要挣扎。 “青云,别打了!”朱达怒喝一声,还要挥棍砸下的周青云立刻停住,喘着粗气瞪着双眼,看了看朱达,再看看受伤的那汉子,猛地转身,“哇”一口吐了出来。 朱达的状态比起周青云来强不到那里去,他也觉得胸腹翻腾,想要吐出来,浑身上下觉得酸疼,刚才躲避劈砍刺击,浑身紧绷,紧张至极,现在略微放松,各种反应立刻泛起。 那年轻汉子僵住不动,伤口流血,周青云拿着棍子愣愣的站在一边,朱达一边拿刀逼着对方,一边吼道:“别傻了,解开这混账的腰带,把他两条腿捆在一起,打死扣!” 周青云愣愣的点头,动作僵硬的开始忙碌,正在这时候,却看到那人身后大筐的蒙布开了,露出个脑袋来。 这突然的事件吓得朱达手一哆嗦,在那年轻汉子咽喉上划出一道血口,好在很浅,这汉子浑身抽搐了下,不敢妄动。 周青云也停了,被朱达又吼了声才去解下腰带,那这汉子的两只脚踝死死绑在一起。 “去看看那筐!”朱达闷声说道。 到这个时候,周青云已经从紧张中缓解不少,过去一看,瞪眼嘶声说道:“朱达,是个女孩子,里面还有口刀!” “人拽出来,刀拿出来!”朱达全是命令,说话已经不怎么客气了,刚才那筐的冒出脑袋,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人头,被惊吓到了,现在才缓和许多。 是个穿着花袄裙的小女孩,长得不瘦,肤色红润,看着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但衣服上有几个补丁,嘴被堵着,双臂捆在背后,双脚也被简单绑在一起,脸已经擦破了,涕泪交流,双眼满是惊恐。 朱达瞥了眼就看着那口刀,和向伯所用的刀很像,刀鞘破烂,用布条缠着刀柄,看不出血色,只看到脏污的油光。 “把那刀抽出来,放在另一边脖颈上,这杂碎乱动就戳进去!” 看着周青云抽刀,然后刀尖顶在这人的耳根下方脖颈处,这人身子一颤,更不敢乱动了。 朱达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松了口气,他不敢去回想,刚才仓促间的战斗,自己稍不留神,现在不是死了,或者就会比死更惨。 “你这么能打,你本来会武吗?”周青云看着也缓过气的样子,居然有精神好奇了。 “会个屁,这都是打架的本事,和武艺有什么关系!”朱达没好气的回答。 他那二十余年打架太多了,朱达身为孤儿没有什么依仗,不被欺负完全是你狠我更狠的性子撑过来的,动刀动棍的次数也很多,至于躲开这年轻汉子的踢踹,是因为他判断了对方的支撑脚,人仓促间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抬支撑腿,那就奔着这里去,怎么也能闪开。 至于动刀这个,当年拿来威吓人的时候多,可也知道利刃拿出来就最好用上,不用的话麻烦更大,在当年法制社会还有个分寸,如今这人吃人的世道可顾不上那么多,亏得每天总是居安思危想想,不然这匕首也未必敢全力用出。 朱达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庆幸对方轻敌,庆幸自己警醒的早,没有被沉溺在家庭温情中,如果不是这些日子把身体活动开,恐怕真要吃大亏,后怕就是后怕这个,只是学来的武艺没有什么用。 反倒是周青云第一下闪避刺击是“罗汉六刀”的动作,当然,是朱达叮嘱他闪开打的结果,刺的动作也是训练几年养出的下意识反应,而刺中之后整个人反倒是僵住不动,完全不知所措,这个反应反倒正常。 接下来被朱达喊了一声之后,才继续挥动出手,别看他平日里总想偷懒,可毕竟练了几年,动作标准,力气也不算小,伤敌的效果不差,这也让朱达看到了练武的效果,练下去肯定有用。 “放了我,放了我!不然杀你全家,血洗你们全村!”被绑着那年轻汉子也缓了口气,粗声说道。
37 第三十七章 趁手的工具 第三十七章 趁手的工具 足足两担盐,一共二百几十斤,筐里的盐都很细碎,这说明岩盐的质地接近食盐,而不需要做太多的处理。 朱达极少在父亲脸上看到这样的惊喜之情,每个人得到一大笔意外财货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惊喜,尽管总数并不多,可对朱家这样的贫苦人家来说就很多了。 向伯同样喜意满满,贩卖私盐说起来很大,可只做一个村子的买卖就是小本生意了,现在有机会把这个生意的规模翻上一倍,怎么可能不高兴。要知道,他能拿下邻村的生意,而且还不需要进货的本钱,一来一去,这利润就大了。 看着两位长辈的喜悦,朱达心里却有几分惭愧,自己枉有那二十几年超越时代的见识,能帮上家人和师友的却很少,钓鱼都说不上超越时代,也就是这岩盐的找寻占了些。 自己在小学、中学、大学的课内课外所学和见闻,在那个时代算不得什么,人人皆知,但在这时代却价值千金,可价值千金不代表随时能换来真金白银,甚至还有巨大的风险,对贫苦军户来说有了发财的点子甚至赚到了钱,都是“小儿持金行于闹市”,非但不能改善,反而会招来大祸。 朱达考虑的很周全,当年在福利院那么差的环境下,那么少的支持,都可以考上还算不错的学校,并且顺利入职,在这个时代,这么凶险的环境下,他自然要更加谨小慎微。 “朱家小哥,你先回去歇着,晚上还得出来巡逻,这边让孩子们忙活就好。”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两家的关系已经亲近许多,毕竟有共同的利益和保守共同的秘密。 父亲朱石头笑着答应了,又叮嘱朱达说道:“别偷懒,要听你师父的话。” 朱达能看出父亲的心情不错,更能感觉到父亲不那么小心畏缩,性格舒展开朗了些。 等人一走,向伯就让朱达和周青云停了练武,从库房里拿出锤子和碾子,三人要先把岩盐粉碎成颗粒,不然没办法按照份量贩卖。 “这盐货成色不错,一镐头下去就碎开好多块。”向伯也很兴奋。 筐里的岩盐没有太大的碎块,拳头大小的比较多,在岩壁上的时候看起来是灰白色的,但敲碎这般大小的时候就成了半透明的晶体模样。 看到这个样子,朱达放心下来,这种他很熟悉,那些年餐饮业很喜欢搞某某地岩盐的噱头,说是更纯更有某种风味云云,当然,这岩盐不会比经过工业加工的盐更纯,所谓的“风味”则是因为杂质,无非为了迎合富裕起来的人们追求“自然原生态”的扭曲心态。但这种岩盐的含盐度已经足够了,到了可食用的程度。 至于有毒与否,山羊吃了没事,山洞周围看不到什么鸟兽尸体,这就足够说明盐的安全。 盐块比较脆,很容易敲碎,这也是食盐的特质,朱达和周青云处理起来并不吃力,用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全部碾碎。 向伯把四筐粗盐里外取了几小把,又是仔细验看,嘱咐他们两个不要耽搁练武,自顾自的出门,等到晚饭时候朱达才知道向伯拿几把盐来了自家,缠在喂鸡的饲料里喂鸡,还答应如果鸡吃坏了他会赔。 看来对山洞弄下来的岩盐,向伯心里没太有底,一定尽可能的证明安全才去卖。 晚上向伯带着村里的民壮巡逻值夜,他打发周青云来朱家过夜,还叮嘱说道:“真要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小的只管跑,边跑边打,别近距离纠缠,别人以为你们是夜瞎子看不见,却不知道你们能看见还能射箭。” 朱达的父亲朱石头也拿着家里的长矛去巡夜,周青云把弓箭和短刀都带了过来,现在朱达能用的铁制兵器还是那把匕首,不过他也给自己削出一根五尺长的木矛,按照自己的法子处理烤制过。 弓箭木矛匕首短刀都放在院子里,等到睡觉前得个空子弄到炕边,不然让朱达的母亲看到,肯定会惊慌担心。 两人忙碌了一天,吃过饭后也没有耽误,脑袋沾上枕头就昏睡过去,本以为这么睡到天亮,可半夜时分被狗的狂叫警醒,然后是梆子声和人生呼喊,两个人刚摸起兵器来,狗叫声就停了,就听到有人边走边喊道:“无事了,无事了!” 经过这么一闹,谁还能睡得安稳,就这么到了天亮,早饭时候,朱石头拽着向伯一起到家吃早饭,现在两家绑在一起,这也是应有之意。 “还多亏村里养了几条狗,昨夜里狗突然叫起来,大伙都知道外面不对,可没几个能看清楚的,只能聚在火把跟前。”向伯闷声说道。 大部分的村民夜间都看不清楚,贼兵们油水什么的肯定更足些,真要夜间杀进来,村民青壮一来没经历过战斗,二来看不清楚,肯定会吃大亏,昨夜那局面朱达也能想到,估摸着贼兵靠近,被狗发觉,然后又看到了村内的火把,听到了梆子声,贼兵能不能打不好说,但肯定怕麻烦,所以才迅速离开。 整夜未睡的向伯脸色不太好,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他面色阴沉的说道:“这局面不太妙,现在有两个可能,要么贼兵能打,一夜活动二三十里,要么贼兵就在这附近,咱们这几个村子贼兵来了几次!” 贼兵躲藏在暗处,夜里劫掠各处村寨,可最近这些日子,白堡村发现异常就有三次,邻村下马村则是被突入血洗,虽然其他处也有消息传来,可这边未免来的太多了,所以向伯才有这般结论。 这些话让屋中气氛立刻凝重不少,向伯很快吃完,闷声说道:“上午你们两个小子自己练武,我要去补觉,午饭叫醒我,下午去下马村问问卖盐的事!” 说到这个,屋子里的气氛轻松欢快许多,刚才忧心忡忡的朱家夫妇脸上浮现笑容,向伯伸手摸了摸朱达的脑门,笑着说道:“有这么一处,三年我不用从上家进货了,这钱财都是白得的。” 朱达的父母跟着笑出来,朱达咳嗽一声,看着向伯说道:“师父,上家的盐还是要买的,不然他们就发现不对了,咱们可以少买点多卖些!” 屋子里一静,向伯立刻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下朱达的肩膀,粗声说道:“师父我白活了几十年,居然还没你想的清楚周到。” 说完却把脸板起来,故作严肃的说道:“这几天老汉不在,你们两个小子可不能偷懒,到时候我可是查的出来!” 朱达和周青云连忙答应,向伯笑着走出门去,朱达的父母双亲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儿子,脸上也有笑容。 上午练武,朱达和周青云都不敢松懈,做好午饭,把向伯叫醒,一起吃完后,向伯背着二十斤盐出门,两个人这才拿着鱼竿奔河边跑去,这是第一天用鱼竿,就没有去喊李家兄弟一起。 等到了河边之后,把野菜汁和杂粮饼碎屑做成的饵料放在钩上,然后甩出鱼线开始钓鱼,有钓竿的帮助,就可以在河流水深处捕鱼了,那边的鱼肯定要比河边捕鱼坑的肥大很多。 向伯带回来的钓具部件中,竹竿是杂货铺里的存货,用得人不多,但时常要用,所以有备货,反倒是生丝缺货,向伯带回来的是桑皮线,这线也足够细足够坚韧,至于浮漂,朱达用了根细树枝代替,至于铅坠反倒容易弄到。 这钓具很简陋,但却是个很标准的工具,再简陋的工具也比那种看天吃饭近乎原始的捕鱼坑要好用。 实际上,效果好的出乎意料,钩甩过去没多久,鱼漂就开始上下浮动,甚至不用看鱼漂,朱达都能从鱼线鱼竿传导到手上的力度感觉到鱼咬钩了! 没有渔线轮等部件,这简陋的鱼竿很多事做不到,只能用人的动作配合,朱达顺着传来的力道向前走了两步,鱼线绷紧,鱼竿弯曲,他顺着这么一走,鱼线略松,鱼竿也绷回来,在这个时候,朱达猛地抬起双臂,扬起鱼竿,看着一条大鱼被钓出河面,直接甩到了岸边河滩地上。 周青云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突然这钓鱼出水,让他激动的哇哇大叫,却没有反应过来该干什么。 “你傻了,快砸鱼!” 鱼很大,近二尺长,也很肥壮,落在河滩上就开始拼命蹦跳,眼看着就要回到水中,好在反应过来的周青云动作很快,一棍子狠狠的砸在鱼头上,鱼立刻不动了。 无论钓鱼的朱达,还是砸鱼的周青云,都是仓促间爆发,确定收获之后,两个人都是喘了几口粗气,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鱼,真钓到大鱼了,这法子好用!”周青云几乎是跳起来吆喝。 “不是好用,是这边好钓,鱼都没人碰,太多了!”朱达笑着回答,任谁都会因为收获喜悦。 正在这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两位小兄弟!” 朱达和周青云都是愕然回头,钓鱼时候太专注,刚才又是高兴忘形,根本没留意到有人靠近过来。
兽的印记 普罗米修斯应运而生,用河水调和泥土创造了人类,而他的朋友雅典娜,给与泥人【反噬】灵性。 古埃及(三星堆)的祭司与王权,古埃及祭司篡夺王权 日本遣唐使,…… 日本明治维新,…… 美军占领日本本土,…… ……豪强小团伙的……,人类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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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仕强在《百家讲坛 周易》对中国经济的预言
曾仕强在《百家讲坛 周易》对中国经济的预言
36 第三十六章 平常日子 第三十六章 平常日子 冬日里田土干燥松散,骑兵跑起来当真是烟尘滚滚,配上天际的烽火,还真是让人心慌胆颤。 “鞑子,鞑子骑兵来了!”有人高声喊道。 这一嗓子让整个白堡村立刻大乱,好在一百多户人家,三十几个青壮又去了怀仁那边,乱也乱不到那里去,这个时候李总旗还在补觉,正在督促练武的向伯快步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到处乱跑的村民,转身回去拿了根长棍出来,朱达和周青云连忙跟上。 只看到向老汉大步走在村中,看到大喊大叫的就是一棍扫倒,几棍子抽打之后,村子里的人就安静了。 “号丧吗!鞑子骑兵来了,烽火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就是这么点烟尘!” 乱打乱骂,村民都不敢还嘴,可大家也不敢在院外呆着,整个白堡村迅速安静了下来,想必都是躲到地窖里面去了。 向伯摇摇头,领着朱达他们直接去了村外,大股烟尘距离越来越近,看着骑兵在扬天尘土中若隐若现,分不清楚有多少,隆隆的蹄声也传了过来,声势的确不小,向伯站在那里淡定自若,可朱达和周青云都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真他娘的混账,这么不爱惜坐骑,不杀敌追击,哪有这么放开跑的,跟穷汉显摆个屁!”向伯看着靠近的烟尘,满是不屑的骂道。 骂了几句,向伯回头说道:“这骑兵不会超过二十,估摸着是卫所派出来的,真要是鞑子骑兵来了,不要说看到,你们在村里都能听到动静,地面都会震起来。” 远处过来的那队骑兵在距离白堡村几十步的时候放慢了速度,但没有停下,有一骑分出来,招呼说道:“兄弟先去郑家集,我晚些赶过去!”然后直奔白堡村而来,其他人轰然而去。 说话声音不小,朱达这边听得很清楚,这郑家集是白堡村南边的一处大镇子,过千户人家,几千口人,是怀仁县外第一等繁华处,镇上店铺不少,寻欢作乐的处所也是不少,不过白堡村的人很少过去,一来手里没太多闲钱,二来隔着条夏米河,过河很不容易。 转眼间那离队的骑兵已经到了跟前,这人朱达居然见过两次,就是来这边支差传令的家丁之一,和前几次不同,这次的家丁浑身披挂,马鞍两侧挂着刀弓,坐骑前胸有皮障,似乎人也内衬着护身甲。 全副武装,人强马壮,看起来的确很威风,可那家丁的神情跋扈轻佻,看起来像是个春日射猎的富家子,朱达感觉不出丝毫的精悍和杀气,这骑马家丁大摇大摆,根本没理会站在村口的老少三人,熟门熟路的直奔李总旗家去了。 还没等向伯他们回去,村子里的气氛已经放松不少,大老爷派的家丁常见的很,这个没什么可怕。 而向伯和朱石头两人都带上扁担和箩筐,还借了几件工具,只说是要去外村帮向伯亲友做活,一起向昨日发现的岩洞去了,周青云兴致勃勃的还想跟着去,却被勒令和朱达在家练武,不能有什么松懈。 临走的时候,朱达特意提醒两句,不要出村就直接奔着山窝走,而要先去别的村子绕路,走一段就要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随。 “一次两次没人盯着,难保日子久了会有麻烦,小心些没大错。” “也不知道是师父混江湖,还是徒弟混江湖!” 向岳向伯没有否掉朱达的话,只是笑骂了一句,和有些紧张的朱石头出发了。 等到午饭时分,李家兄弟过来找向伯,说是让他早些睡觉,晚上还要领着人值夜,顺便说了家丁们带来的消息,说是卫所指挥使大老爷们传下了军令,要各个百户训练军户,严加戒备,一旦有了消息就要上报,任何耽搁拖延的人都会被军法处置。 除此之外还告诉各个百户,说指挥和千户们的家丁亲兵都会出来巡逻剿匪,贼兵不可能嚣张多久,很快就会被剿灭。 “这伙贼兵应该蹦跶不了多久了,那伙家丁虽然张狂,手里可还是有真本事的。”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周青云很兴奋。 李和在家丁亲兵这些人手里吃过大亏,但对周青云的判断也很认可,只是压低声音说道:“我爹说,这伙家丁亲兵也很麻烦,把他们放出来各个百户活动,比起贼兵来,可能也就强个不杀人了......” 上面派下来这批大爷,下面就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少不得还要被他们做点别的,各个百户都是穷苦,交租派差之后底子更薄,被这些大爷们折腾之后,和被贼兵洗掠的区别不大。 相比于周青云和李家兄弟的乐观,朱达则是听出了更多的意思,卫所的这伙大老爷们分明是在敷衍,把责任和防备都推给了下面,什么有消息立刻上报,真有了确实消息,肯定案子已经做过,而且防贼手段都是虚弄,唯一实在的就是各个百户自行办团操练,严加戒备,可想想每个百户都被抽了几十人去,力量也是空虚的很,这又怎么算? 不过目前来看,白堡村的形势还算乐观,和其他村子百户比起来,白堡村已经开始戒备,村民青壮有凝聚力,管事的李总旗算是个有担当的,而且朱达打听过,和附近的百户比起来,白堡村说不上是最差的,可也说不上富裕,毕竟这边距离官道有些距离,没什么经商贩卖的便利好处,油水不大又难啃,贼兵也不愿意白找麻烦。 李应和李和说完了之后却不急着走,磨磨蹭蹭的又说了几句闲话,李应还拿出个口袋里甩了甩,赫然是那天一起吃午饭时装油盐和粮食用的,朱达哑然失笑,怪不得这个时候来,应该还想吃顿鱼。 大人不在家,大家凑在一起吃顿饭热闹没什么不好,周青云对此也满心欢迎,熏晒的鱼味道越来越好,中午大家又是吃得高兴。 吃完之后李家兄弟俩没急着走,兴致勃勃的看着朱达加工鱼竿,这个工序倒是不复杂,无非是将鱼线绑到鱼竿上,还要加个浮漂,缝衣针在灶膛里烧的通红,拿出来仔细捶打成弯钩,凉了后用线连上。 “这就能抓到鱼吗?”除了朱达之外,其他三位都不怎么相信,还催着朱达去河边试试。 但朱达没有答应,他说自己和周青云还要练武,等明日中午大家约了再去,李家兄弟满心不愿,可也没什么办法。 “练武不能放松,咱们今天跑步的时间已经不够,没工夫去钓鱼了!” “要说你还算我师弟,怎么跟师父一样!” 对朱达的义正言辞,周青云很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还是跟着一起操练起来。 看着天际的烽烟,朱达心里有一种紧迫感,按照向伯的话,蒙古骑兵即便真的冲破边墙进入大同镇,一路上即便没有人阻拦,来到白堡村这边也要十天上下,在这几天中,烽烟示警就足够让人准备逃跑和躲藏,即便烽烟不燃起,沿途烧杀抢掠的火光烟气也给人足够的反应时间。 “咱们大同好歹十几万兵马,鞑子进来了还有的打,小心是该小心,可也不用那么害怕!” 这是向伯的原话,但朱达不觉得十天的距离和什么示警让这边足够安全,他曾经徒步走过这一代,知道这边的地形很平坦,尽管朱达不知道骑兵的行进速度,可这一马平川适合骑兵突进的地形总让他心里吊着。 目前没有解决的方法,自己离开家庭和白堡村生存下来的可能很小,唯一能增加安全,或者说增加虚幻的安全感的就是练武,让自己变强,在这个时代能生存下去,但朱达也知道,练武再多,遇到骑兵也没有用处,不如说现在把身体锻炼好,到时候可以跑得快些,保全性命。 想想那时候所看小说,那个改天换地,这个造酒贩盐,自己就只能呆在村里,为了生存,为了活得好一点,拼命和辛苦,或许这才是真实,绝大多数的人在时代的潮流中只能随波逐流,而不是迎风破浪。 练刀依旧很枯燥,不过朱达感觉到了进步,尽管这进步很微小,这六套简单的动作熟练之后,会感觉肌肉发力的协调,从前同样的动作,可能力气被躯干和四肢以及多余的动作消耗许多,真正用在刀上的反而很少,而现在能确保力气大部分落在刀上,且不至于僵住。 这微小的体悟和进步让朱达联系的更加专注,倒是边上的周青云心浮气躁,向伯在的时候周青云就专心些,人不在的话,那就沉不住气了。但这样的差别反倒正常,成年人知道为什么学习,知道学习的价值和意义,少年只会感觉到学习和联系的辛苦和无聊,当然,能努力和勤奋的成年人在任何时候也不是多数。 那二十多年中,倒是能看到许多人努力争先,为自己,为自己的将来博荣华富贵,因为在那个时代,有向上的条件和空间,无论是国家还是人民,都是如此,华夏数千年,从未有如此景象。 走神了,朱达自嘲的笑了笑,重新起手挥动。 正练习间,听到外面向伯中气十足的喊道:“出来帮把手,我们回来了!” 语气中带着喜意,这十几天接触,朱达从没想到师父向伯能忘形到这个地步,收获一定不少!
35 第三十五章 骑兵过来了(33章漏传,大家记得看) 第三十五章 骑兵过来了(33章漏传,大家记得看) 看到山洞之后,向伯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但他也注意到了朱达脸上的笑容和放松。 “这里有盐?盐不是海里和湖里出来的吗?”向伯开口问道。 大同这边盐货来源有两处,明路上是长芦盐场的海盐,还有一路则是来自塞外,蒙古部落控制的盐湖也出食盐,会有少部分进入大同,这两种是向伯知道的,但他从不知道山洞里还有盐。 山洞不高,向伯就要弯腰才能进入,在进去前,大家又把兵器什么的拿出来,因为在山洞口蹄印爪印可不止是羊的。 到现在朱达也不敢给出确实的保证,他弯腰进了山洞,里面的气味并不好闻,动物可不会讲什么规矩,但朱达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在山洞岩壁上,借着外面的光芒能看到岩壁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朱达靠上去,用舌头在岩壁上舔了舔,咸的! “有盐!这里有盐!”朱达大声说道,在山洞中声音格外大。 向伯弯腰进来看了几眼,也学着朱达在岩壁上舔了下,但没有立刻下结论,反而走出山洞鼓捣一会,弄了根火把进来,昏暗的洞内顿时亮了起来。 洞内的岩壁并不是寻常的岩石,而是灰白色,看着倒像是品相不同的汉白玉,四壁经常被动物舔舐的区域很平滑,但够不到的区域很像是凝固的液体。 向伯抽出刀来试着砍了几下,碎屑掉落,他拾起又是品了下味道,点点头说道:“这盐不差了。” “是不是有点不纯......”朱达念叨了句。 “回去碾碎了用水泡过再晒,就能出好盐了!”向伯闷声回答,边上的周青云则是目瞪口呆的状态,他根本不理解为何山洞里有盐。 向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朱达,摇头说道:“那人还真是什么都教给你,我这个师父能教你的还真不多,你怎么知道这边有盐的,这里我和青云路过不知多少次,从不知道里面有盐。” “师父那里说话,那野道人没准有什么别的心思,他说鸟兽都要吃盐,而且鸟兽有灵性能找到有盐的地方,往往是山洞里面,禽兽能吃,人也能吃,我看张家那头羊总是朝着山里跑,就想到了这个,今天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碰上了。 在那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朱达先知道的是山西有盐矿,有些矿脉会外露,外面的会被开采,但山洞中的很难被发现,山中野兽往往会靠这个来补充盐分,野外旅行中他自己没有遇到,却听别人讲过见闻,其中有补充盐分这一项,“别处要多喝兽类的血,因为里面含有盐分,在山西的话,进山多找找山洞,这边外露的盐矿不少”。 这些事朱达没有太深的记忆,当年他野外旅行都准备充分,不存在缺盐的状况,可在这个时代,盐是一种紧缺商品,穷苦人家都是节省使用,私下贩运还能发财,这些见闻不断提醒着朱达,让他越来越多的想起和回忆。 动物定期去某处补充盐分的逸闻朱达听过多次,但一直想不到这里去,但这次向伯提到缺盐,正好和这件事撞在一起,让朱达联系了起来。 不过他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岩壁上的盐这么明显,如果含量不怎么高的话,那想要取得就很麻烦了。 “谁能想到这里有盐?”向伯一边念叨一边摸着岩壁,不过他没有沉浸太久,拿过朱达的匕首在岩壁各处都刮了些粉末下来,放在口袋里小心放好,然后没有耽搁,带着朱达和周青云向山外走去。 距离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而且他们所在的位置没有太深入山区,可因为山脉遮蔽阳光,周围已经很昏暗,山坡树林,偶尔响起几声鸟叫,显得格外阴森。 “快走,以后再来得一大早出发!”向伯催促了句,带着两个少年快步离开,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朱达和周青云,每走十几步就要回头和四下张望。 这一路其实都很顺利,羊的蹄印没有被雪掩盖,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山洞,更幸运的是,山洞里的盐纯度不差,不过向伯没有丝毫的大意和松懈,周青云也绷得很紧,他们两个的状态提醒了朱达。 从山洞离开后,朱达就很是兴奋得意,超出时代的见识终归会发挥作用,但向家二人的表现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山里有野兽也有贼兵,大意放松很可能给自家招来杀身之祸,小心谨慎时刻都不能放松。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还没有黑,等进了向家院子,一路上都镇定戒备的向伯也露出几分兴奋神情,没有催促朱达和周青云练武,反倒是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然后开口说道:“朱达,你去拿着鱼和粮食,让青云给你弄两块干肉,今晚去你家吃饭,有事要和你爹商量。” “师父,这个事能不能不和我爹说,就说是师父你自己找到,分给我家好处是为了让我爹出力帮着搬运。”朱达连忙恳求说道。 向伯的兴奋收了几分,满是惊讶的盯着朱达说道:“我还没说我心里怎么打算,你这就知道了?这事和你爹妈说有什么关系,夸奖你几句不好吗?” “师父,那岩盐的份量不轻,你一个人挑担子弄不回多少,可这周围能放心找着帮忙的就是我爹了,师父你今晚去我家肯定为了这个,徒儿爹妈和师父您都很好,徒儿也不想要那些夸奖,只是这个发现要是让爹妈知道,他们恐怕又要想东想西,害怕什么邪祟上身的。”朱达苦笑着解释了几句。 向伯盯着朱达摇摇头说道:“你何苦和我学本事,有这样的心思见识,将来什么干不了。” 这顿晚饭大家都吃的高兴,朱达本以为父母听到私盐上的事会畏缩,自己还要劝几句,没曾想父亲朱石头听了向伯的提议后,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母亲那边都没有拦阻劝阻,不过朱达也很快想明白了,自家儿子都已经拜了私盐贩子为师,反正都已经受了牵扯,倒不怕多受,而且这半个村子的私盐收益,对家里当真是个很大的贴补,怎么会不愿意。 向伯带着酒来的,本来要和朱石头喝几口,但今夜朱石头要去夜巡,不敢喝酒误事,下马村灶遭祸出事的消息已经在白堡村传开了,村民那还敢含糊巡逻的事。 这边晚饭还没散,外面却有人拍门,本以为是喊朱家去巡逻的,没曾想却是李家的二儿子李和,而且还不是来找朱家人,反倒是来喊向伯去他家商量,看到朱达和周青云在,一并喊上了。 白堡村内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散漫,这十几天内发生了很多事,其他百户有的垮掉散掉,而白堡村反倒是凝聚起来,一听说公事,向伯也不摆什么架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朱达他们过去了。 “你这徒弟真是帮了咱们百户大忙。”见面后李总旗先说了句,向伯很是摸不到头脑,朱达在边上干笑几声,估计要和自家师父解释几句了。 李总旗李纪的精神比早晨看到的时候好了不少,喊向伯过来商量的事很简单,就是这巡夜的事要人带头,可村里懂点武艺,有几分胆量的也就是李总旗和向伯两个人了,也不能总是一个人熬夜不休,所以李总旗想和向伯定个轮换。 这件事关系到全村,向伯又是倡议的人之一,自然不会拒绝,李总旗和向伯交待了几句,约定明晚由向伯带队,又夸了朱达几句,这才散掉。 从李总旗家出来,天已经黑了,没等师父询问,朱达先把早晨出的主意复述了一遍,向伯听了倒没有李总旗那么惊讶,只是冷声说道:“看来教你那人就是教门的要犯,这一套是造反的本事,你向外说的时候要小心些!” 斩木为兵,把日常可见的东西加工成杀人的工具,造反要发动民众百姓,仓促间又不可能拿出大批制式的兵器,加工木枪的法子就是用在此处的。 夜里朱达睡得不太沉,梆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敲响,这也是村里的规矩,梆子声响起就说明安全无事,如果沉默下来那就各自在家小心了,他睡不着倒不是因为这梆子吵人,而是这几天里自己倾倒知识和见识的速度加快了,有些自己实践过,有些只是听闻见闻,这些东西教出去用出去,对改善自身和自家的处境都有各种好处,但从长远来看的话,朱达想得很多,最后想到渔具齐全自己怎么加工,趁着封冻前多钓几条鱼出来,冬天封冻后虽然也有抓鱼的手段,毕竟麻烦,就这么想着想着,在梆子声再响起之前,朱达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起之后,发现天已经放晴,风比昨日大了些,风中带着寒意阵阵,天已经冷下来了,天际又出现了烽烟,按照向伯教的法子辨识,发现这次比前面几次更向南了,而且滋扰边关的敌人规模更大。 但村民已经习惯了天际的烽烟,反正一天半天打不到自己这边来,理会他作甚,值夜的要好好休息,不值夜的要收集柴草,谁也闲不下来,到了中午时分,却发现几里外的地方有烟尘扬起,居然有骑兵过来了!
34 第三十四章 羊引起的 第三十四章 羊引起的 从李总旗家出来之后,周青云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向伯可不知道什么长杆子用火烤,是那个谁教的?” 自从朱达说了那个“野道人”的情况之后,所有想不明白的原因都会推到这个缘由,又因为一厢情愿以为那“野道人”是教门中人,提起来的时候都很小心。对这个问题,朱达只是干笑着点点头,没有出声,他也不能说这个是苏区时期赤卫队用的法子,或许赤卫队不是原创,但朱达是在这里听说的。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朱达和周青云结束了练习,两个人向着村口走去,小雪还在飘洒,尽管雪花很小,小到是颗粒粉末的程度,毕竟下了半天一夜,村外算得上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山也加了层雪白底色。 二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东北边的下马村,这么远远看过去,看不出什么异常,如果不是李总旗回来讲述,谁能知道那边有两家已经被灭门血洗。 “羊回来了!”耳边听到有人高喊。 这羊跑了又回来的事,开始听有趣,可这一次次的发生,谁还愿意理会,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只山羊正向村子这边跑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在那里等待,生怕再把山羊惊走。 “朱达,长大了你想做什么?”两个人等待的有些无聊。 这问题让朱达愣了下,他沉默片刻后笑着反问说道:“你呢?” “向伯说要出去,不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要不去大同城,要不去偏关,要不就去山西,或者去更南的地方。”周青云嘻嘻哈哈的说道。 “大同不就是山西吗?偏关是哪里?” “山西和大同不是一回事,偏关是山西镇的镇城,那边有水路连着西边和北边,过钱粮的地方,比大同和太原都不差的,你别岔开话啊,你长大想做什么?” “我啊,我不想呆在这个小村子里,想出去看看。” 朱达回答的很含糊,说到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自保,想要自强,但真有什么目标吗?过得好些说不上是目标。 周青云没有朱达想得那么深,他不过随口一问,说到这时,已经能看到远处向伯的身影,能看到老人手里拿着一根长杆子,应该是作为钓竿的竹竿了,看到这个,朱达和周青云连忙跑步迎了上去。 向伯大步流星走得很快很急,当看到跑过来的朱达和周青云的时候,他的步子一下子放慢,等双方接近碰面后,能清楚看到向伯先前紧绷着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村里没事吧?”见面之后,向伯先问出了这句话。 “没事,大前晚邻村狗叫,咱们村敲了一夜梆子,昨天李总旗回来,开始带着人夜间巡逻。”朱达简单说道,向伯松了口气。 看到向伯这个表现,下马村的消息他应该知道了,这私盐网络传递起来消息还真是不慢,向伯挥了挥手里的竹竿,笑着说道:“这次运气不错,你要买的东西县里都有。” “......这伙贼兵要不然是盯得紧,要不然就是有探子,他们这次时机抓的好,各村一抽丁,他们就对村子下手了,还真会挑人动手,挑着武官和盐贩子杀......”等到家了,向伯喝了口热水,开始讲述他听到的消息。 “......消息已经报上去了,上面做主管事的人总要出头,他们不动的话,卫里那些老爷也不能不管了......” 说到这里,朱达忍不住问了句:“向伯,咱们盐贩充其量比村里其他人家过得好点,可也好的不多,咱们盐贩家里都有兵器,后面也有靠山,这伙贼兵算计的这么精,还敢冲咱们下手?” “他们也要吃盐,这就要过冬了,人人都要吃盐。”向伯简单回答。 朱达恍然大悟,盐是不能缺的要紧东西,没有盐,人会生病会虚弱而死,但他总有个惯性思维,朱达总觉得盐是无处不在,随时都有的,而且可以无限量充足供应,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区域却并不是这般,大多数人家用盐都要仔细算计。 他这话却让向伯感慨起来:“可惜手里没有多余的盐货,不然这次就能占了下马村那边,还能多赚不少,咱家手里屯着的盐只够咱们村过年吃的。” 每家每户用的盐都是有限,一年进货的次数不多,每年年底年初都是卖盐的好时节,因为那时候冬闲过年,大家相对舍得花销,向伯给朱达他们讲过,过年各处的盐价都会向上涨个一成或者两成。 至于“占了下马村”的话,周青云听得糊涂,朱达却明白原因,这两个村彼此都是相邻最近的,下马村盐贩子被洗掉,盐也被抢了干净,贩私盐都是坐商,本村有头脸有手段的坐地贩卖,现在空缺下来,如果向伯过去,正好能占住这个空缺,而且这生意说不上太大,看到有人操持,外人未必来抢,向伯口中的上面估计也会默认这个。 但现在向伯手里没有多余的盐货,白堡村是根本,要保证这边的供应,而且一个村子所需要的盐货置办起来所需的钱粮不少,向伯手里没有这个余度 “向伯,昨天李家的两个儿子在咱们家吃的,还带来了块猪油,今天中午就用这个来炖鱼吧!”周青云急忙说道,然后转头对朱达说道:“咱们一起做饭去!” 折腾一上午,因为等待向伯又耽误了许久,大家肚子都是饿了,向伯也是如此,往日里朱达就会干脆答应,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作声,居然在那里发呆了。 本来周青云还要催促,可看到朱达苦苦思索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父,我有个法子能弄到盐......”朱达有些没把握的说道。 他这话出口,向伯和周青云立刻瞪大了眼睛,这盐都是北边和南边贩来的,他一个少年从何处弄到盐。 “师父,这个法子未必准,可能还要进山,但不会入山太远,您要试试吗?”朱达镇定了下,开口问道。 “真能弄到?”向伯下意识先问了句,然后又是说道:“准不准的总要试试,只要别夜里回不来,别进山太深,没什么大事。” 向伯已经兴奋起来,他搓搓手,又看了看颇为忐忑的朱达,却是想起来另外一桩事,笑着开口说道:“真要是有盐,能把下马村的生意拿过来,赚来的钱分给你家一半!” 听到这话,朱达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师父!” 当想到可能弄到盐之后,朱达也想过开口求分润,但考虑后没有说,以自己师父的为人处世肯定会主动分配,如果自家开口反倒生分了。 “中午先吃几块饼子将就下,不能耽误时间,再晚恐怕就找不到了。”朱达急忙说道。 他这突然着急起来,让向伯和周青云都很莫名,但谁都知道这的确要紧,真要耽误弄到盐那就耽误大事了,去厨房里拿了几块饼子用锅里的热开水泡了下,大家就着咸菜吃了,然后披挂准备。 进山可含糊不得,遇到野兽甚至遇到贼兵,到时候不求能胜,起码要有自保之力,向伯把两把刀都是带着,又装了些干粮,葫芦里灌满了凉开水,周青云背着弓带了五根箭,向家一共十支箭,朱达也把匕首别在腰上,除此之外还拿了个口袋,这是装盐用的。 “你也不用想太多,是老汉自己要进山碰碰运气,要是没有盐,就当领着你们俩去见世面。”临出门前向伯宽慰了句,朱达笑着答应,他越来越认可这个师父了。 朱达走在最前面带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领着去了村子另一头,然后向山那边走去,边走边盯着地上的什么印记,向伯和周青云都是经常进山打猎的,很快就知道朱达在看什么了。 “羊蹄印有什么可看的?咱们村那头羊跑出去多少次了。” “就跟着这个进山,我现在说不准,如果我估计的不错,那里面肯定有盐。” 周青云和朱达聊了聊,虽然纳闷,但还是自告奋勇的去盯着蹄印走,他这方面的经验可比朱达强太多了,到时候向伯老少也明白朱达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来,这小雪下过,羊蹄印在路上很是显眼,如果耽误的时间多了,那些蹄印很可能被雪覆盖,到时候就没办法追踪。 路上几乎看不到别的蹄印,因为几个村子的存在,野兽轻易不敢下山,因为贼兵作案,村民也不敢离开太远,在村子附近羊蹄印还略难辨认,越远越是清楚,甚至路上就只有这一种蹄印了。 开始时候走得很轻松,师徒三人说说笑笑,等快要进山的时候,周青云把弓从背上取下,搭上了一支箭,向伯也抽刀出鞘,并且示意朱达走在自己身后。尽管除了三人外没有他人,甚至除了鸟叫之外都没有其他鸟兽活动的迹象,可气氛还是紧张起来。 到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可羊蹄印已经很模糊难认,时间越长雪盖住的就越多,好在向伯是老猎手,一直还能分得出。 那头羊的足迹没有入山太深,进山一里左右,就拐到了很隐蔽的山窝里,那边因为地形起伏和枯树遮掩,不走近了根本发现不了还有个山窝,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山窝里还有个山洞,蹄印就进入那个山洞中。 看到这个山洞后,向伯和周青云都有几分糊涂,但一直忐忑紧张的朱达却露出笑容,总算能松口气了......
33 第三十三章 小孩子怎么知道的 第三十三章 小孩子怎么知道的 清晨起来,外面已经是茫茫一片,本以为积雪很厚,可出门发现是薄薄一层,小雪还在下,只不过是没化而已。 大同区域直面草原吹来的北风,向来冷得很快,村民们都加了衣服,朱达也穿上了棉衣,虽说这棉衣打了不少补丁,但还算齐整,他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即便穿上棉衣也觉得很冷,可现在就强了不少,蛋白质和脂肪充足供应和锻炼身体加起来,御寒能力自然跟着大幅度提高。 朱达和周青云刚进了向家院子,还没等开始练武,后面李和就跑了进来,昨日之后,大家关系拉近很多,李和笑嘻嘻的说道:“朱达,我爹喊你有事,还说你们俩要是没吃早饭一起过去吃。” 总旗召唤没有不去的道理,两个人跟着李和一起过去,进院子的时候碰到村里谁家的婆姨正陪着李春花,先前趾高气扬的小姑娘看到朱达后跑到一旁,很是好奇的打量,心想从前那个穷小子家里这么看重。 那婆姨也满脸惊讶,她没想到朱达小小年纪,在李总旗家居然像个正式的客人,居然是李和过去请,这得多大面子,等回去一定要和家里人念叨念叨。 朱达和那婆姨点头打了个招呼,思路却发散起来,按说这年头妇人女眷把名节看得很重,可村里这些妇人在李家当差也很坦然,外面下三路的议论很少,看来李家做得还算正派,不知道别处如何。 偏房里隐约间有呼噜声传出来,李和还回头解释了句:“两个表哥昨天下午回来,晚上跟着我爹去巡夜,才睡下去,辛苦得很。” 堂屋里只有李总旗和李应两个人,总旗李纪满脸憔悴疲惫,也是一夜未睡的样子,早饭还摆在桌上没有撤下,朱达进门的时候,李纪正在和儿子说什么,看到他们进来,很不见外的示意他们坐下,李应还笑着给他们添了两个碗。 早饭是杂粮粥、饼子和咸菜,李总旗家也不是什么锦衣玉食,无非粮食好些,能放量吃,总旗李纪这个态度透着亲热,不把朱达他们当外人,拉拢交好的意思很明显。 “贼兵也只能在咱们卫所里折腾,因为咱们各个百户村子是一盘散沙,地方上的村寨他们为啥不去,因为那边宗族大姓多,碰了一家,一族一宗的出来,那十几个贼兵好干什么,可咱们卫所,一户是一家,百多年前还能上阵,可现在都是小户种地的,又聚不起来,贼兵们自然不怕。” 他只是说道理给儿子听,朱达他们来不避讳一并教育了,当自家晚辈的意思,周青云倒是有兴趣再来一碗,朱达则是听得很仔细。 “卫所屯田是个定数,一家就这么块地,只有大儿子能有的种,其他兄弟也养不起,大了就赶出去找食,有的祖辈和爹妈舍不得,结果一块地不够全家吃,只能败落了,所以咱们卫所没有大家,只是小户,不敢多生孩子,不敢多生儿子,有了直接淹死,作孽啊!” 领着村里青壮巡逻一夜,到现在没有睡,疲惫之极,李总旗现在这个状态朱达理解,和醉酒倒是有些相似,人处于兴奋和放松以及迷糊掺杂,往往会说些平日里不会说的感慨。 刚才这番话让朱达受益匪浅,这个时代多子多福,可白堡村里几乎没有三个孩子以上的,在这种勉强温饱的情况下,按说会放开生才是,这个方向他一直没有想太多,今天李总旗的感慨让朱达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么回事。 卫所屯田是个定数,每一户的田地也是个定数,家里只有一个男丁能当军丁,这份田地也会继承,如果你想分家的话,估计上面不会阻拦,只要缴纳的税赋不变就好,但分家的人越多,每个人手里的田地就越少,吃饱肚子就越难,为了保证生存,就必须尽可能少生,杀婴虽然残酷,可总比长大了养不活或者整个家赤贫破产好,这个经验想必是无数惨痛的教训累积出来的。 但这样的百户没有任何的凝聚力,自从不用卫所军户打仗之后,军户们已经是纯粹的长工佃户,各家种各家的地,又没有血缘关系,又没有日常的操练,小家小户都顾着自己,上面只顾着收钱粮,组织不起来那就一切休提。 “下马村闹出那么大的案子,那两家进贼后就没动静吗?肯定喊了哭了,周围邻居也听到了,可没有一家去管的,据说啊,被抽丁的人家不敢去管,没被抽丁的人家指望着别人去管,朱达,你将来肯定有出息,你这个共担钱粮的提法让咱们百户抱团了......这帮天杀的贼兵,我去了怀仁那边才知道,半夜狗叫的事情十几个百户都遇到了,这帮贼狗在琢磨那里好下手,咱们村运气好啊!” 听着李总旗的感慨,朱达能想象出那一夜邻村的景象,大家都觉得事不关己,都觉得只要缩头就无事,但这次不管,下次就会落到自家头上。 “总旗大人,我没什么功劳,那一夜要不是你把梆子敲响,贼兵没准就冲进来了,前夜要不是李大哥敲梆子,咱们村的风险也很大。”朱达很严肃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李家父子是个有担当的,还有起码为公的心思,不然现在很多事也不会做起来。 这话一说,李总旗和李应都是高兴起来,谁都愿意听夸奖,何况这不是凭空奉承,总旗李纪笑着说道:“朱达,我也是看你长大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见外,喊我李伯就好,至于这李应和李和,你叫哥哥就挺好,不过你们俩别觉得自己能当哥哥,有什么事多问问小达,他比你们明白。” “李伯,青云是我兄弟。” “对对,青云你也叫我李伯就好,以后多和李应李和来往。” 周青云对这种言语上的远近分辨不出来,只是一边喝粥吃饼子,一边闷声答应了。 那边李总旗打了个哈欠,晃晃头说道:“你们几个先吃着,不够再做,小达,昨晚我带着人巡逻,出来二十号人,改配的那根长矛都用不得了,可庄稼地的家什不好用,贼兵真进来还是无用,总的想个法子。” 这才是喊自己来的目的,对此朱达心里苦笑,倒不是为这个问题,而是觉得白堡村破败如此,李总旗找人商量问计都没有选择,只能找自己,话说回来,他找自己也没错,村里其他人的确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但朱达也知道,这李总旗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找自己碰碰运气罢了,只不过他运气的确不错。 “总旗大......李伯,侄儿家里的那根长矛也破烂的没法用,可铁矛尖锈掉了不能用,不如弄个木杆子,把杆子头削尖了一样可以戳人。”朱达出了个主意。 在这个时代,很多知识和技能是被某些阶层和家族垄断的,但在那二十余年中,书籍、杂志、网络上相关的信息浩若烟海,只要你想了解就会找到,什么问题大家都不怯场,都可以跟着去说几句,朱达自然也有相应的知识储备。 听到这回答,李总旗脸上有几分失望,摇头说道:“削尖了用处不大,穿厚一点就挡住了,被刀一砍就断了,我再想想办法,原来卫所还有些旧刀枪能给下来,现在想要就得自己买了。” 大家本来聚精会神,可听到这个回答又觉得很一般,心想这和拿着木棍没有区别,这个主意自己也能想得出来。 朱达在那里笑着补充说道:“李伯,削尖的长棍可以用火烘烤下,这就变硬了,小侄还听人讲,把尖的那头在粪水里浸泡了再烤更有用。” 早饭时候说到脏污事物,大家脸上都有厌恶神情,但李总旗愣了愣,整个人却呆在那里,木棍削尖烘烤后的确会变得更坚硬,沾染粪水后如果刺中划破,那伤口破烂波及全身,杀伤可是不小,这个法子简单,却从未想到,但谁都能想明白其中道理。 “这法子还真好用......” “李伯,大伙一定要聚在一起,一根长杆子贼兵不怕,要是几十个人聚在一块,贼兵也奈何不得。”朱达又补充了句。 这个道理同样浅显,大家能想明白,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好用,李总旗琢磨了下,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朱达说道:“老向居然还会这个,居然还把这个教给你了,他胆子可真不小。” 朱达挠挠头,嘿嘿笑着不反驳,向伯军中出身,有些兵法上的东西自然会被人联想到他那里,这个时代的人当然想不到,他们所认为机密要紧的兵法战策,在那个时代处处可以看到,还有各种专业不专业的分析,让每个想要了解的人都可以足够了解。 “行不行,还要练起来才知道,小达,那个青云,你们俩中午就在家吃饭,阿大,让你娘预备几个好菜。” 屋子里又是安静,李家兄弟两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朱达,心想自己父亲怎么这么看重朱达,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什么值得这么看重? “多谢李伯,中午就不必了,我和青云要去接师父,师父中午应该能到。”
33 第三十三章 那只羊引起的 第三十三章 那只羊引起的 从李总旗家出来之后,周青云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向伯可不知道什么长杆子用火烤,是那个谁教的?” 自从朱达说了那个“野道人”的情况之后,所有想不明白的原因都会推到这个缘由,又因为一厢情愿以为那“野道人”是教门中人,提起来的时候都很小心。对这个问题,朱达只是干笑着点点头,没有出声,他也不能说这个是苏区时期赤卫队用的法子,或许赤卫队不是原创,但朱达是在这里听说的。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朱达和周青云结束了练习,两个人向着村口走去,小雪还在飘洒,尽管雪花很小,小到是颗粒粉末的程度,毕竟下了半天一夜,村外算得上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山也加了层雪白底色。 二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东北边的下马村,这么远远看过去,看不出什么异常,如果不是李总旗回来讲述,谁能知道那边有两家已经被灭门血洗。 “羊回来了!”耳边听到有人高喊。 这羊跑了又回来的事,开始听有趣,可这一次次的发生,谁还愿意理会,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只山羊正向村子这边跑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在那里等待,生怕再把山羊惊走。 “朱达,长大了你想做什么?”两个人等待的有些无聊。 这问题让朱达愣了下,他沉默片刻后笑着反问说道:“你呢?” “向伯说要出去,不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要不去大同城,要不去偏关,要不就去山西,或者去更南的地方。”周青云嘻嘻哈哈的说道。 “大同不就是山西吗?偏关是哪里?” “山西和大同不是一回事,偏关是山西镇的镇城,那边有水路连着西边和北边,过钱粮的地方,比大同和太原都不差的,你别岔开话啊,你长大想做什么?” “我啊,我不想呆在这个小村子里,想出去看看。” 朱达回答的很含糊,说到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自保,想要自强,但真有什么目标吗?过得好些说不上是目标。 周青云没有朱达想得那么深,他不过随口一问,说到这时,已经能看到远处向伯的身影,能看到老人手里拿着一根长杆子,应该是作为钓竿的竹竿了,看到这个,朱达和周青云连忙跑步迎了上去。 向伯大步流星走得很快很急,当看到跑过来的朱达和周青云的时候,他的步子一下子放慢,等双方接近碰面后,能清楚看到向伯先前紧绷着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村里没事吧?”见面之后,向伯先问出了这句话。 “没事,大前晚邻村狗叫,咱们村敲了一夜梆子,昨天李总旗回来,开始带着人夜间巡逻。”朱达简单说道,向伯松了口气。 看到向伯这个表现,下马村的消息他应该知道了,这私盐网络传递起来消息还真是不慢,向伯挥了挥手里的竹竿,笑着说道:“这次运气不错,你要买的东西县里都有。” “......这伙贼兵要不然是盯得紧,要不然就是有探子,他们这次时机抓的好,各村一抽丁,他们就对村子下手了,还真会挑人动手,挑着武官和盐贩子杀......”等到家了,向伯喝了口热水,开始讲述他听到的消息。 “......消息已经报上去了,上面做主管事的人总要出头,他们不动的话,卫里那些老爷也不能不管了......” 说到这里,朱达忍不住问了句:“向伯,咱们盐贩充其量比村里其他人家过得好点,可也好的不多,咱们盐贩家里都有兵器,后面也有靠山,这伙贼兵算计的这么精,还敢冲咱们下手?” “他们也要吃盐,这就要过冬了,人人都要吃盐。”向伯简单回答。 朱达恍然大悟,盐是不能缺的要紧东西,没有盐,人会生病会虚弱而死,但他总有个惯性思维,朱达总觉得盐是无处不在,随时都有的,而且可以无限量充足供应,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区域却并不是这般,大多数人家用盐都要仔细算计。 他这话却让向伯感慨起来:“可惜手里没有多余的盐货,不然这次就能占了下马村那边,还能多赚不少,咱家手里屯着的盐只够咱们村过年吃的。” 每家每户用的盐都是有限,一年进货的次数不多,每年年底年初都是卖盐的好时节,因为那时候冬闲过年,大家相对舍得花销,向伯给朱达他们讲过,过年各处的盐价都会向上涨个一成或者两成。 至于“占了下马村”的话,周青云听得糊涂,朱达却明白原因,这两个村彼此都是相邻最近的,下马村盐贩子被洗掉,盐也被抢了干净,贩私盐都是坐商,本村有头脸有手段的坐地贩卖,现在空缺下来,如果向伯过去,正好能占住这个空缺,而且这生意说不上太大,看到有人操持,外人未必来抢,向伯口中的上面估计也会默认这个。 但现在向伯手里没有多余的盐货,白堡村是根本,要保证这边的供应,而且一个村子所需要的盐货置办起来所需的钱粮不少,向伯手里没有这个余度 “向伯,昨天李家的两个儿子在咱们家吃的,还带来了块猪油,今天中午就用这个来炖鱼吧!”周青云急忙说道,然后转头对朱达说道:“咱们一起做饭去!” 折腾一上午,因为等待向伯又耽误了许久,大家肚子都是饿了,向伯也是如此,往日里朱达就会干脆答应,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作声,居然在那里发呆了。 本来周青云还要催促,可看到朱达苦苦思索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父,我有个法子能弄到盐......”朱达有些没把握的说道。 他这话出口,向伯和周青云立刻瞪大了眼睛,这盐都是北边和南边贩来的,他一个少年从何处弄到盐。 “师父,这个法子未必准,可能还要进山,但不会入山太远,您要试试吗?”朱达镇定了下,开口问道。 “真能弄到?”向伯下意识先问了句,然后又是说道:“准不准的总要试试,只要别夜里回不来,别进山太深,没什么大事。” 向伯已经兴奋起来,他搓搓手,又看了看颇为忐忑的朱达,却是想起来另外一桩事,笑着开口说道:“真要是有盐,能把下马村的生意拿过来,赚来的钱分给你家一半!” 听到这话,朱达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师父!” 当想到可能弄到盐之后,朱达也想过开口求分润,但考虑后没有说,以自己师父的为人处世肯定会主动分配,如果自家开口反倒生分了。 “中午先吃几块饼子将就下,不能耽误时间,再晚恐怕就找不到了。”朱达急忙说道。 他这突然着急起来,让向伯和周青云都很莫名,但谁都知道这的确要紧,真要耽误弄到盐那就耽误大事了,去厨房里拿了几块饼子用锅里的热开水泡了下,大家就着咸菜吃了,然后披挂准备。 进山可含糊不得,遇到野兽甚至遇到贼兵,到时候不求能胜,起码要有自保之力,向伯把两把刀都是带着,又装了些干粮,葫芦里灌满了凉开水,周青云背着弓带了五根箭,向家一共十支箭,朱达也把匕首别在腰上,除此之外还拿了个口袋,这是装盐用的。 “你也不用想太多,是老汉自己要进山碰碰运气,要是没有盐,就当领着你们俩去见世面。”临出门前向伯宽慰了句,朱达笑着答应,他越来越认可这个师父了。 朱达走在最前面带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领着去了村子另一头,然后向山那边走去,边走边盯着地上的什么印记,向伯和周青云都是经常进山打猎的,很快就知道朱达在看什么了。 “羊蹄印有什么可看的?咱们村那头羊跑出去多少次了。” “就跟着这个进山,我现在说不准,如果我估计的不错,那里面肯定有盐。” 周青云和朱达聊了聊,虽然纳闷,但还是自告奋勇的去盯着蹄印走,他这方面的经验可比朱达强太多了,到时候向伯老少也明白朱达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来,这小雪下过,羊蹄印在路上很是显眼,如果耽误的时间多了,那些蹄印很可能被雪覆盖,到时候就没办法追踪。 路上几乎看不到别的蹄印,因为几个村子的存在,野兽轻易不敢下山,因为贼兵作案,村民也不敢离开太远,在村子附近羊蹄印还略难辨认,越远越是清楚,甚至路上就只有这一种蹄印了。 开始时候走得很轻松,师徒三人说说笑笑,等快要进山的时候,周青云把弓从背上取下,搭上了一支箭,向伯也抽刀出鞘,并且示意朱达走在自己身后。尽管除了三人外没有他人,甚至除了鸟叫之外都没有其他鸟兽活动的迹象,可气氛还是紧张起来。 到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可羊蹄印已经很模糊难认,时间越长雪盖住的就越多,好在向伯是老猎手,一直还能分得出。 那头羊的足迹没有入山太深,进山一里左右,就拐到了很隐蔽的山窝里,那边因为地形起伏和枯树遮掩,不走近了根本发现不了还有个山窝,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山窝里还有个山洞,蹄印就进入那个山洞中。 看到这个山洞后,向伯和周青云都有几分糊涂,但一直忐忑紧张的朱达却露出笑容,总算能松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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