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蜂奇异果
小蜜蜂奇异果
关注数: 18
粉丝数: 323
发帖数: 2,765
关注贴吧数: 29
广告时间 |text|bee| “我是白蚁清除员。导演说给我5分钟时间,OK,3,2,1,开始了?咳咳,认识先从自我介绍开始,谁说的?忘了……总之我只负责清除白蚁。” “白蚁嘛,世界上少说也有上千种,导演,就放这一段录像!最最讨厌那个家伙!躲躲藏藏鬼鬼祟祟,还肥叽叽的,纯属浪费时间!哼。不知道?没实际见过?那种情况也是有的,所以说你们需要我嘛。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最关键的是找到藏匿点。找到了,往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沿着它们走的路昂首大步前进即可。不能莽干,要像我一样注意倾听,双耳贴在冷冰冰的墙壁之上,屏住呼吸,闭目倾听。不一会儿就能听出点什么。也有可能什么都听不到,所以需要特殊训练。听之前大致要先敲墙壁,就像这样,咚咚,咚咚,咚。” “现在介绍我的助手——影子。她可是个问题女孩。我说影子,你能不能不嚼口香糖?这可是全国直播的节目哦!上次到一户人家就差点闹出事儿来。这孩子!对她可一点也马虎不得哟,茶要喝上等的新茶,唔,咖啡也非卡布基诺不喝。没喝好绝对不上工。弄不好大发脾气。别若她生气!那可非同小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有优点,在使用灭蚁工具方面绝对是个天才,还没见过像她这样有才华的孩子,啧啧。光灭蚁工具就有26种,每一件都新崭崭光闪闪,任谁都不准碰……” “我们的收费是以小时计,每小时100元,电话打在屏幕下方,应该。” “注意听那声音,咚,咚,咚,咚……” “导演,还有2分钟嘛!什么,没开机?OK!我是白蚁清除员……”
倒数计时 |text|bee| “现在几点?”影子狠狠地揪自己的头发。 “3点过2分。” 影子以俨然神墓守护者的萧杀眼神缓缓划过我脑后正上方的空气团儿。我后背一阵发凉。 “现在呢?快!” “3点过4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味。 “还有多久?” “47秒。”我眼望秒表,不禁喟叹一声。 “到了吗,那该死的时间!”影子血红着双眼,近似咆哮地问我。 “没有。” 嘀嗒。嘀嗒。嘀嗒。 “好,到了!”我吼道。 “宾果,刚刚好!”影子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掀开桶装方便面的盒盖。温暖的泡方便面味儿迅速弥漫了四周。 “要不要大蒜酱?” “不要那个东西!哎呀烫死了!该你了!” 嘀嗒。嘀嗒。嘀嗒。
微笑的粉红色大象 |TEXT|BEE| 好久以前去看过大象呢?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穿着红蓝相间的学生装,斜挎塑料水壶,在老师的带领下规规矩矩地逛完动物园,回家每人还得交一篇感想。 “狮子的大嘴一张一合的。” “猴子不仅喜欢吃香蕉,还喜欢逗我们玩。” “那头大象很像我家隔壁的叔叔,太像了!” 诸如此类。不胜欢喜。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像被抽去主题的抽象派油画,正是观看大象的绝好时机。 我换上适宜郊游的轻便运动鞋,穿了胸前印有笑脸图案的T-shirt,往双层保温水壶里灌进温开水。 一个轻松的下午。我边哼着歌儿边美滋滋地想。 在动物园大门口我遇见一支四人乐队。说是在等我怕也有人相信,因为他们一看见我就全体显出兴奋不已的神情。 “我们在等你,bee先生。”四人中的一个这样说。果然。 其余三个像表明什么似的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于是他们有了名字:吉他手,贝司手,鼓手。 “我可是来看大象的,莫名其妙呀!”我掏出动物园月票亮相。 “我们也是来看大象的。”四人异口同声地说,“还带了乐器和才写的歌,这样总可以了吧?”吉他手说。 我再无话可说,只好和这支四人乐队一起绕过动物园的草坪,结伴去看大象。 大象馆里共有3头象,我们去的时候只看见其中的一头独自在室外活动。看样子它对我及乐队都不感兴趣,只顾用长鼻子拨弄地上的白石块,大耳朵不时扇动驱赶蚊虫。空气中一股大象的气味。 我选了一个适宜观察大象的地方,刚站定,就看见那支乐队摆出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开音乐会了。 “等等,这里可是大象馆哟,再说旁边还有中学生在学画画。”我对他们嚷嚷。 那四人不无惋惜地收起了乐器。 “我们都是搞艺术的,又何必?本来想让大象听听我们的新歌的......”主唱叹了一口气。 “灵感来了嘛。”鼓手补充道。 “咦,这头大象好象是粉红色的哟!”一直沉默寡言的贝司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大象的肤色似乎和以前略有不同,的确是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可是粉红大象又怎么了? “就算它是粉红色的又怎么样?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多着呢!”我说。“它现在正朝我们微笑呢!” 那四人纷纷点头。过了一会儿,他们慢慢退到距离象馆较远的一处树林里,自顾自地演奏起了一首歌。这次我没有阻止,因为在他们的音乐中有一种奇怪的韵味,而在象馆这种地方听到这样的旋律,我的心乃至我的身体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击中了,我想到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忆起,只有风呜呜地掠过山谷,一只蝴蝶悄悄停在专心进食的大象背上...... 好歹演奏完后,主唱满意地发出叹息声。剩下三人呆呆地交替望着我和大象。 “我们决定了,就在这里安家,谢谢你。”短暂的沉默后,贝司手和其他三人一起向我鞠了一躬。 多么轻松的一个下午啊! 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再回来看大象和住在大象馆里的乐队,因为他们,我看到了微笑的粉红大象。
灾星下的恋人 |TEXT|BEE|080725| “这是哪儿?我好冷,好冷……” 我望着影子胸前的电子显示屏发呆,那里正持续向外界传输出这样的信息。但是红色的液晶屏似乎颜色有点黯淡了。 这已是我们来到灾星的第五个星期了,目前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我把手放在影子额头。她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 “地球还在?” “还在。” “真的?” “真的。” “我饿了。” 我叹口气,轻轻摘下那个电子装置,从身边的纸盒里取出最后一块电池换上。 如果电池用完怎么办?我苦苦思索这个问题,并将目光投往极遥远的宇宙深处——那里有我们的星球,有我们的家。 实在不行,就只有走最后一条路了。 我将目光投回到影子身上。她侧卧在暗红色的灾星苔藓上一动不动,像一尾离开水的鱼。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滴滴”的声音惊醒。我马上就意识到影子身上的电池快耗尽了。没有电池,影子就不能和我沟通。 我深吸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剐向自己的心脏。 只有我的心能救影子。 巨大的空白。 …… 合上笔记本电脑,我颓坐在椅子里,久久沉浸在刚才的游戏情节中。察觉到时全身已湿透了。 “我没电了。你还有吗?”影子从她的房间探出半个头问我。 我直接从椅子上弹跳到影子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没电了?”我咆哮着问她。 “MP3没电了……”影子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一直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在她身上上下五千年搜寻那块电子显示屏。
6号先生 |text|bee| 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桌也罢窗也罢镇纸也罢,全都带着完整的秋之符号,干咧咧地向外界传送着无意义的讯息。 突然很想给一位久未联系的老同学打电话。 说点什么好呢? 你好吗?还在家乡做些什么吧?那些人都还好? 关键是,这位仁兄的面孔都有些模糊了。 号码拨到5位数时转念作罢,喟然放下话筒。 作为儿时的伙伴,我和他曾共同拥有过令人怀恋的时光:一起逃课、和大孩子打架、共同的初恋——高三临近毕业时,我对低年级的一个有公鸭嗓的女生怀有无可名状的感情,而他则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校田径班的女飞人,以致于在那段大家都为高考紧张得神经质的时间里,几乎每天放学后,我都要站在操场旁的树林里,陪他一起偷望那位女生。那时,晚霞映红了校舍的屋顶,他屏住呼吸,我望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轻声吹着口哨。 10多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如今的他在做着什么呢? 手册里只有毕业时他留的家里的电话号码。想想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一个听不出年龄的中年女士耐心地听我讲明理由后,以仿佛被甩干机彻底甩干的平板板的声音说道,他出差了,并用节约时间的语气快速地说出了他所住酒店的总机号码和房间号。我道谢放下电话。 “喂?”是一个轻柔的女声。 “啊,不好意思。柳生在吗?”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孩。 “柳生是谁?”女孩细声细气地问。 “你不是6号房吗?” “哦,我是8号房,6号在隔壁的隔壁呢。”女孩以轻快的语气说着。 从听筒里听过去,似乎她年龄不大,也就16岁上下吧。 “对不起,我打错了。”我对着电话道歉。 “没关系的。” 这次我认真按了按键。 “喂?”还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你又打错了呀?6号先生!咯咯……”女孩在电话那头欢快地笑。 也许两条电话线路被时空机器安置到了未知的位置上了。 “你找的那位柳生是不是留着一头长发的?”她问道。 说实话,我对他毕业后是否留长发一无所知,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就连他现在长什么模样都模模糊糊。经我这么一说,她似乎兴趣更浓了。 “那位留长发的先生,每天我都能见到他呢。早餐时他经常坐在餐厅靠窗的那个位子。”女孩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似乎有心事,因为他点的咖啡几乎没动过。还有,他似乎在这个酒店住了很长时间,可是只有早上才见到他,平时都不怎么见面的。” 我耐住性子听她说完。 有时候,一旦有了说话的对象,任凭谁都有兴趣一直说下去,直到这个世界再没有愿意倾听的听众。 “劳你一件事可好?”我小心地问她。 “请,请。”女孩高兴地答道。话筒里传来开启易拉罐的声音。“正喝着汽水呢。你喜欢百事还是七喜?” “百事。”我老实答道。 “可我不喜欢。往汽水里加冰块可好?等等!”她似乎拉开了酒店小冰箱的门。 “加2块冰好还是1块冰?”她问道。 “2块吧。” 我在脑海里推出冰块在褐色可乐里扑哧扑哧冒汽泡的情景。 电话突然死了15秒。 “喂喂!”我慌忙对着话筒吼道。 “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女孩的声音转回,我松了口气。 两个毫不相干的男女在各不相同的时空中对话。这感觉很奇妙,就像在星期天的早上煎火腿蛋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我看到他刚从窗下走过,脚步急匆匆的,手里还提了一袋东西,我想那是书。他今天没穿那件平时穿的白衬衣。”女孩告诉我。沉默有顷。 “你有心仪的女孩吗?”她换了种语调说话。声音轻柔得像天鹅绒。女孩的声音变换速度之快这我是晓得的。 我把话筒从左手换到右手。很想吸烟来着,但戒烟岂不是已经开始一个星期了。 “噢,你刚才说托我办什么事吧?”女孩轻咳一声,转换话题。 “嗯,我想求你代我问候他,在你遇见他的时候。”我向素昧平生的女孩提出请求。 “那好办。”她干脆地答道。“末了就说6号先生托我带话。你总有名字什么的吧?” 名字自然是有的。可怎么都无所谓了,难道不是? “那就这样吧。祝你愉快!6号先生。”女孩说罢放下话筒。 我良久地盯视手中的电话。点燃一根烟。 在遥远的城市的酒店里,我的那位老同学即将开始一段可以预见的爱情故事。责任当然在我,就如同很久很久以前,我果敢地叫停正在田径场上飞奔的女飞人,并把满脸通红的同学推到她面前。
芝士 |TEXT|BEE| 翻看超市宣传单,得知芝士正在大减价,遂步行5分钟,去超市采购一番。 芝士专柜人头攒动。货架上分列着卡夫芝士和安佳芝士,我正踌躇间,促销员像夜航的潜艇一样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先生可曾用过芝士?”有着一张芝士色脸的促销员笑眯眯地望着我。 “多少晓得点。” “卡夫呢,香味浓郁,而安佳虽然硬一些,倒蛮适合做三明治,呵呵。” 于是我买了12片装的安佳芝士。 不料当我回家准备做奶酪三明治的时候,芝士变成了奶牛。12片芝士悉数变成12头哞哞叫的新西兰小奶牛。离我最近的那头小牛还一口吃掉了我手里的面包片,接着毫不含糊地舔了我沾面包屑的手。 电话铃响了,我在满屋子的牛蹄子中间好歹找到电话机,影子在那头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千万不要买芝士哟,我昨天买回来的芝士全部变成绵羊啦,咩咩叫的如假包换的绵羊!(喷嚏声)你知道我对羊毛过敏的……还有啊,你有没有舅舅的电话?那次家庭聚会他好像说过最喜欢喝羊杂汤……”
变人 |TEXT|BEE| 朋友变成长颈鹿以后,我和影子登门拜访了一次。临出门时影子把草绿色毛衣换成了灰色外套。 朋友对我俩的突然来访显然准备不足。他匆忙放下手中的擀面杖(或者是草料棒也未可知),把我们让进小里小气的客厅,端出竹根水劝我们喝了。 我好笑地望着朋友头上粘着的几粒草籽儿,影子则目不转睛地望着墙上的非洲原野仿制油画。 “没有办法,变成长颈鹿了还真有些不适应,比如得重新计算天花板的高度,喏,低着头说话吧?”经他这么一说,果真如此。 吃饭时间里,影子和我一边小口小口地吃带新鲜草香的烩饭,一边和他拉着家常。朋友除了说话时语速稍显迟缓外,其他基本正常。 乘轻轨回家,我和影子久久徘徊在小区门口。 小区大门那个1米90的保安变成了老虎。嗯,还是谨慎为好。最近的BEE极短篇:图书馆http://tieba.baidu.com/f?kz=446130954过山车http://tieba.baidu.com/f?kz=445268798鸵鸵鸟http://tieba.baidu.com/f?kz=447327611
BEE极短篇之《图书馆》 |text|bee| 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图书馆,我决定去看看。 接待台的小姐对每一位进馆的客人都报以90%的职业性微笑。地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刚参加完布艺展览,中央空调缓缓送出带有淡雅香气的人造风。书自然不少,好多都闻所未闻,且翻起来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新鲜手感。总之这是一家超级豪华的新图书馆。 我到带有投币功能的自动饮料机前买了矿泉水,转过身就看见了影子。 没想到影子变成了书。变成书的影子看上去好像满怀心事。于是我走过去递给她矿泉水,看她一口气干完半瓶。 “图书馆有图书馆的规矩,不能随便走动,每4小时才休息一次,可以到后面的走廊那里。”她指给我看,果然,后面的走廊墙上镶着“休息室”的字样。 变成书的影子说话音调有点奇特,听上去瓮声瓮气的。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油墨香味。 “前晚没回来,昨晚没回来,原来你在这里。”我对变成书的影子说道。 往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每天到图书馆探望变成书的影子。上个星期我给她带了最喜欢的水果蛋糕,上上个星期则是烧烤。在休息室闲聊或吃我带来的食物时,变成书的影子有好几次想对我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自然明白她的心情,可图书馆就是图书馆,而且岂不是已经变成书了? 我摸摸变成书的影子的头,一口吃掉她剩下的小半块曲奇,端详一会儿她的脸。 回家以后,我第107次凝视图书馆的借书卡——那张名片大小、暗蓝色底纹的塑料卡片右上角印着好看的蜂鸟图案。 这不正好?我试着发出声来。
BEE极短篇之《过山车》 |text|bee| 游乐场肯定有过山车。 于是,我今天就换乘了电车,去坐过山车。 它就在那儿,以冷冰冰的眼神俯视着我,看上去已显得十分的疲惫。 我当然买了票,抓紧扶手,在哐当声与小孩的尖叫声中,或像宇航员一样整个身子悬空,或身体扭曲成C型,总之,我觉得今天的过山车甚是了得,简直像一个跑过山坡的疯子。 我闭上了眼睛。 世界自我闭眼之时悄悄地改变了什么。 眩晕过后,我发现我动不了了,不,准确地说我变成了过山车,变成一列浑身涂满黄色防水漆,被紧紧箍在单轨上的不折不扣的过山车。 我第一个反应是掏出手机告诉影子我变成过山车了,但是很快发现这完全是个空想——我根本没有手。于是我彻底放弃这个念头,静侯事态的发展。 我感觉附近有什么在盯着我,我看见原来那列过山车以无法形容的形体趴在地上,它依旧用那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我,然后头也不回地从我视野里消失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第一个变成过山车的人。 您能帮我么,告诉影子我变成过山车了。谢谢。 铃响过后,新一轮的乘客蜂拥而至。他们都有着很好看的不同样式的鞋子。
首页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