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怀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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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可:建国三十五年来《史记》研究综述 建国三十五年来,学术界对《史记》的整理和研究极为重视。粗略统计,撰写史记论文和论著的作者累计一百八十余人,整理和研究的成果有八百余万字。这是任何一部历史名著的研究所不可比拟的。 一 从总的情况看在出版读物中,普及与提高相结合,对《史记》进行多层次的整理和评价,成绩显著。在整理出版方面,出版了多种普及性、学术性选本,对《史记》的普及起了重要作用。专著象陈直的《史记新证》,贺次君的《史记书录》,金德建的《司马迁所见书考》都有较高的学术价值。1959年中华书局出版的新点校本《史记》,以金陵书局本为底本,对《史记》原文及“三家注”作了全新的断句、标点和分段整理,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新点校本不仅给广大读者提供了精善的读本,也给专门研究者提供了完善的引证本,是建国以来学术界对《史记》整理所取得的一项重大成果。 建国三十五年来,国内近百种报刊及大学学报发表了三百余篇《史记》论文。旧时代传统的《史记》研究侧重于史实考订、地理沿革、文字校勘、音韵训诂、版本源流,以及疏解、读法、评注等方面,其研究方法是罗列材料,引证甲说乙云,缺少新意,对《史记》所熔铸的司马迁“一家之言”的研究十分零碎,根本谈不上系统的探索。而建国以来的研究有了很大的改观,无论从学术研究的方法上,还是从内容和水平上都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二 三十五年来《史记》研究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1951到1957年为第一阶段,文史工作者开始广泛运用马克思主义新方法研究《史记》,但有关论文多为对《史记》的一般性评介,且有拔高司马迁思想的倾向,如说司马迁是“人民歌手”,“人民历史的开创者”,“处处从人民立场上来评价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等等。但这个时期,由于贯彻了党的“双百”方针,思想活跃,有良好的争鸣气氛,提出了许多新问题。1955年郭沫若在《历史研究》第六期上发表《太史公行年考有问题》一文,发起了一场围绕司马迁生卒年问题的学术讨论,尽管这场讨论在解决司马迁生卒年上没有形成定论,但以此为契机带动了《史记》研究的开展。郑鹤声、季镇淮两先生对司马迁行年和传记的研究,陈直先生对《史记》名称及早期传播的研究,侯外庐、任继愈两先生对司马迁哲学思想的研究,齐思和先生对《史记》产生历史条件的研究,程金造先生对《史记》三家注的研究,都独具新见,另外翦伯赞、金兆梓、荣孟源、汪籛、高亨、尚钺、吴晗等前辈都撰写了通俗性的评介论文,也大大推动了《史记》的研究工作。 1958年到1965年底是《史记》研究向纵深方向发展的第二阶段,这一阶段开始对《史记》进行综合研究,也取得了较为可喜的成绩。1962年程金造先生在《文史哲》第五期发表《〈史记〉“正义”“索隐”关系证》一文,继续就三家注的关系问题与黄烈先生展开争论。程文列举十例证明三家注中《正义》对前出的《索隐》是进行了疏通的,从而解决了清代学者钱大听所提出的“二书不相称引”的疑案。这对于考证司马迁的生年以及对三家注的评价都有重要意义。这个时期文史工作者运用马克思主义,把《史记》放在产生它的广阔时代背景中进行研究。白寿彝先生《司马迁与班固》和《史记新论》,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它把唯物史观与丰富史料相结合,研究司马迁思想。传统的观点是马班并提,《司马迁与班固》一书研究了两汉历史及史学的发展,正确地指出了司马迁的《史记》是“答复历史怎样变化发展”的,拿出的是“自己独到的见解”,具有进步的异端思想,即人民性的成分;而班固的《汉书》却是“答复如何维持目前局面”的,只是把两汉的历史写出来,“用五经的道理将上下二百年的历史妥贴讲通”,维护汉室的正宗思想。所以无论从体裁的创造上,还是历史的识见上,班固都不能与司马迁相提并论。《史记新论》是与《司马迁与班固》蝉联完成的姊妹篇,1981年求实出版社出版。这部书上溯西周共和以来七百余年的历史发展,探索《史记》的写作背景,第一次将司马迁自己揭示的《史记》要旨三题,即对“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作了贯通的评述。
曹道衡:汉代的“经今古文学” 凡是研究我国古代典籍的人,不论从事文学、历史、哲学或语言文字等学科的研究,都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十三经”,而只要涉及这些儒家的“经典”,就会遇到一系列争论不休的问题。例如:《尚书》,《左传》、《周礼》等书就存在着真伪问题与成书年代的争论;《诗经》也存在着对《毛传》以及许多首诗的篇义的争论。这些争论,有些确因各家所据材料及个人观点不同引起的;有些则主要是门户的偏见。例如:从西汉末年以来时起时伏的“经今古文之争”,就属于后一类。这种争论说来似乎无聊,却影响到了二千年左右的不少学术领域,以致我们今天不能不对此作一番简要的叙述。 什么是“今文”和“古文” 所谓“今文”和“古文”,最初只是指两种字体。我国古代文字从殷代的甲骨文和殷周金文发展到战国时代,字体屡经变迁。战国时秦国境内,基本上通用“籀书”,亦称“大篆”,后来秦始皇统一中国,在“籀书”的基础上加以简化,成为“小篆”,或称“篆书”。秦代的“书同文”即以这种篆书来作为标准的字体。至于六国境内的文字,与“籀书”、“篆书”不大一样。现在我们尚能见到的六国文字如战国古钱币、青铜器、近年来出土的楚国竹简以及《说文解字》中所载“古文”,均属此类,有的学者统称之曰“晚周古文”。这种古文字由于地区及时代早晚不同,差别较大。但它们都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前的古文字,所以习惯上名之曰“古文”。 在战国后期,除了“大篆”和这些“古文”外,还出现了一种字体,那就是“隶书”。在案代,通行的正式字体是小篆,如秦刻石及秦权等铭文,都是小篆。但在官府中的公文及民间流行的字体,则主要是隶书。到了汉代,隶书已取代小篆,成了最通行的字体。所以在汉代人看来,“隶书”是当代的字体,因此名之曰“今文”。所谓“今古文”的区别,在其本来意义上说,只是字体不同。那些传授“经典”的人所持底本是用战国古字写的,就是“古文家”,用隶书写的就是“今文家”。 “今古文之争”的由来 “今古文”既然只是两种不同的字体,开始当然不存在什么水火不相容的矛盾。而且从本质上说,“今文家”和“古文家”也不可能有截然的区别。举例来说,传《诗经》的今文家有齐、鲁、韩三家,像申培、辕固生和韩婴所用的经文虽是“隶书”,但据《汉书·艺文志》说,《诗经》所以“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故也。”他们的故乡在秦以前均属六国故地,而他们的祖先或老师是否当过秦博士,已无可考,至少他们的《诗经》底本,已是口耳相传,经历了好几代,至于最先的本子究竟是籀文还是六国古文所写,已难确考。即使他们祖先或老师有一个籀文或隶书的写本,然其根据大约也是古文本。因为《诗经》开始时主要在六国境内流行。传《春秋》的今文家据《汉书·艺文志》所载,像《公羊传》是齐人公羊子(颜师古注:“名高”)作。但在汉代传《公羊春秋》较早的经师却是景帝时博士胡母子都。(见《汉书·儒林传》)那么《公羊传》的成书当在景帝以前,而《公羊传》中也常引“公羊子”的话。即使此书是汉初或秦代人作,但《公羊传》是解释《春秋》的,这一学派在初起时所据的《春秋》,也必然是古文本。至于“古文家”,其实也只指所据底本而言。因为到了汉代,一般人久已不识先秦古字,古文经师自然也不可能叫弟子们完全照古文去缮写经籍。《汉书·儒林传》:“孔氏有古文《尚书》,孔安国以今文字读之,因以起其家。”又如《左传》的流传,早在汉初张苍、贾谊时已有,只是未立学官,在民间传授。那些经师教弟子,也未必要求仍据六国时古字缮写。所以“今文”和“古文”之间,本来不会有什么截然分隔的鸿沟。 “今文家”和“古文家”的相互对立,实际上是从西汉哀帝时开始的。其起因则在于刘歆向朝廷建议为“古文经”设立学官。刘歆写了一篇《移让太常博士书》,指责那些身居官职的“今文家”抱残守缺,不愿让“古文经”列于学官,使人们得到学习的机会。这篇文章在当时朝廷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在西汉朝廷中,不但担任教职的太常博士们都是今文家,连那些达官显宦也都是学“今文”经得官的。据《汉书·刘歆传》记载,刘歆此文因“其言甚切”,“忤执政大臣,为众儒所讪,惧诛,求出补吏”。从此刘歆就离开长安,到外地任职,几年以后才回去。
芝麻通鉴 盖吴人以芝麻点茶,鬻者必以纸裹之。有一鬻家,藏旧书卷,旋摘为用。市人有得所授,积至数页,视之乃《通鉴》也。遂取以熟读,每为人谈。或扣其蕴,则曰:“芝麻纸上仅此而已,余非所知也。” ——《笔记小说大观》 吴人用芝麻点茶,出售的芝麻一定用纸包好。有一个卖芝麻的人,收藏几卷旧书,就随手摘下书页来包芝麻。有个顾客得到了包芝麻的书页,积攒了几张后,取出一看,原来是《资治通鉴》于是拿来反复阅读,还常常给人家谈起。有人问他前因后果,他便说:“包芝麻的纸上只写了这么多,其余的情况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袁国庆)
韩兆琦:研究《史记》的重要参考书——谈《史记》三家注 《史记》是西汉司马迁(前145—90?)所写的一部体大思精的历史著作,同时也是一部以人物为中心的杰出的文学著作。它的原名叫《太史公书》,从东汉后期开始,被人们叫成《史记》。 关于《史记》的注本,最有名的是“三家注”,即宋裴骃的《史记集解》,唐司马贞的《史记索隐》,和张守节的《史记正义》。这是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最早的,也是最重要的注本。 给《史记》作注,早在东汉时就开始了。当时有个人叫延笃,曾作过《史记音义》一卷,还有不知什么人曾作过《史记章隐》五卷。这些书早已失传。到了晋代,中散大夫徐广又作了一部《史记音义》,裴骃的《史记集解》就是在徐广这部《史记音义》的基础上扩充起来的。随着《集解》的流行,徐广的《音义》也不久就失传了。 裴骃《史记集解》 裴骃,宋河东闻喜(今山西省闻喜东北)人,字龙驹,官至南中郎参军。其父裴松之,是有名的《三国志注》的作者。裴駰所以要作《史记集解》,是因为他嫌徐广的《史记音义》太简略,因此他这部书除基本上都引入了徐广的旧说外,还广泛地吸取了前人对《史记》有关诸书的研究成果,如贾逵、服虔、杜预给《左传》作的注,如淳、张晏给《汉书》作的注,韦昭给《国语》作的注,高诱给《国策》作的注,孔安国、何晏给《论语》作的注等等。由于他是兼采诸家,并下己意,所以他称自己这部书为“集解”。凡用前人的旧注,一律引出原作者的名字,一丝不苟。 裴骃在为《史记》作注时,一般是谨守着“注不破经”的汉儒旧例,只管随文作注,不对原文提出怀疑,这与后来的司马贞的《史记索隐》恰成鲜明对照。当《史记》叙事出现明显错误时,裴骃也往往只是客观地引出他说,而自己不下按断。如《鲁仲连列传》叙邯郸解围之后说:“其后二十余年,燕将攻下聊城……齐田单攻聊城。”这时《集解》引徐广曰:“按年表,田单攻聊城,在长平后十年也。”《集解》只在极其个别的情况下正面订正《史记》原文的谬误,如《楚世家》写太子商臣想摸清楚王是否真想废弃自己时,其傅潘崇给他出主意说:“享王之宠姬而勿敬也。”这时《集解》说:“姬,当作妹。”这是裴骃根据《左传》杜预注得出的结论。《左传》记潘崇这句话是:“享江芈而勿敬也。”杜预注:“江芈,成王妹,嫁于江。” 《集解》的主要缺点仍是简略,也有不少错误。如《吕后本纪》:“代王使人辞谢,再反,然后乘六乘传。”《集解》引张晏曰:“备汉朝有变,欲驰还也。”明人董份驳之曰:“六乘传者,盖文帝料汉事已定,止用六乘传赴,不多备耳,张说非是。” 继裴骃《集解》后,齐、梁时期的邹诞生又撰有《史记音义》;到了唐代的贞观年间,刘伯庄又撰有《音义》二十卷。前者“音则尚奇,义则罕说”;后者“音乃周备,义则更略”。真正能够上继裴骃的《集解》,而在《史记》研究中作出了更大贡献的是司马贞的《史记索隐》。 司马贞《史记索隐》 司马贞,唐开元间人,曾为国子博士、弘文馆学士,后来又作过润州别驾。 《史记索隐》的体例与孔颖达的《五经正义》相似,它既为《史记》的原文作注,同时又为裴骃的《集解》作注。如《屈原贾生列传》:“《易》曰:井渫不食,令我心恻。”《集解》引向秀曰:“渫者,浚治,去污泥也。”《索隐》曰:“向秀,字子朗,晋人,注《易》。” 司马贞学识广博,才情横溢,他不守汉儒“疏不破注”的旧例,他攻驳、纠正了裴骃《集解》的许多错误。如《东越列传》:“令诸校屯豫章梅岭以待命。”《集解》引徐广曰:“(梅岭)在会稽界。”《索隐》曰:“徐广云在会稽,非也。今按,豫章三十里有梅岭,在洪厓山足,当古驿道。此文云‘豫章梅岭’,知非会稽也。”又如《晋世家》:“荀林父将中行,先縠将右行,先蔑将左行。”《集解》引杜预曰:“三行无佐,疑大夫帅也。”《索隐》曰:“据《左传》,荀林父并是卿,而云‘大夫帅’者,非也。不置佐者,当避天子也;或新置三行,官未备耳。”这些都是极中肯綮,确定不移的。司马贞不仅攻驳徐、裴旧注,亦且攻驳司马迁《史记》原文,对原文提出辨正。如《儒林列传》:“是以仲尼干七十余君无所遇。”《索隐》曰:“按,后之记者失辞也。按《家语》等说,云孔子历聘诸国莫能用,谓周、郑、齐、宋、曹、卫、陈、楚、杞、莒、匡等,纵历小国,亦无七十余国也。”发语警辟,使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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