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歌怜倩 爱歌怜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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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夜诱”——写给《石榴记》 《石榴记》。阿榴。带着那么多“俗”的名字。 这是椴写得沾染着最多的俗气的故事。切身身的泥泞,切身身的血染污秽,切身身的交绕纠缠,切身身的一场倾慕,以及,那些被夺去的纯净和剩下的粗野的,快乐。 我读这个故事已经太久了,怕是得有两年块了。依稀还记得,当年在椴吧里挖出来的成年老坟,椴那么可爱得让人受不了的在清韵用这《石榴记》恶作剧。而,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还有那么多路人甲路人乙跳出来说:这(《石榴记》),绝对不是椴的手笔。而且结论前还有一大串的分析考据理由,结论后更是铺天盖地的否则云云。当时椴那个小子,还继续穿着马甲跳出来说大家随便讨论不要管什么椴不椴的文是怎样便是怎样尔尔。想到那时便不由自主想笑。不知当年清韵如何,现今清韵何在? 话说起来,读这文也是在《洛阳女儿行》之后的,所以心绪更多平淡。 开篇甚是惊艳。倒不是惊艳于这赤裸裸的“俗气”,也并非是韵致或文字或情节的打动,诸君大概也该会心,这惊艳,惊艳的是那字里行间、描摹声色的——“艳”。那么直白细致形色俱备的描写,看惯先生小说的我,自然不会有什么脸红心跳,但祚舌却是真的。这真是椴吗?那一场场“艳祸”的始作俑者真是那个清秀的椴吗? 其实,在《洛阳》时,就有些为《杯雪》或其它倾倒的又纯又清高的朋友已经开始接受不能,如此深艳露骨的《石榴记》怕是自然不能免遭非议。 但,我要说的不仅在这儿。 这里真正脱离了“深沉”大于“行文”的缺陷,真真正正就只是单纯在讲故事,虽然这故事可能不是那么纯粹,可椴这次的好处是,将那不纯粹如此了无痕迹的隐逸在了纯粹的情节里。故事还是椴式的故事,粗粗来看,文字的厚重而不拖沓、沉郁而又连贯、深重而不死板、古朴而又堂皇倒是好的,进步了的。但我要说的就是故事。 这不是我印象中椴第一次以女性作为主角视角,但是第一次完全以围绕着一个女人作为矛盾体而展开的。 阿榴可能并不像她的名字那么俗野,但确确实实有这个名字的世俗。所以那个四十上下的“匪精”才会在那脏冷促狭的馄饨店里与之交集,并,由此交缠。我记不真切好多情节细节了,可我还记得,那荒冷黝黑的小街上,三更天时的一个张狂地大笑的女人的,一场夜诱。 “匪精”照说不该有京展那么一个朝气的名字的。尽管,他可能就是如同朝阳般的,邋邋遢遢的,真实,并且污浊。京展该是留过好多好多的血,见过好多好多的血肉飞溅的。那是个不怕疼的男人,或者已经疼得麻木了,这倒该不仅仅因为他是老大,斩经堂的老大。是因为污浊。那污浊似乎连血染都可以遮盖掩埋,就让那血肉横飞在污浊里更加污浊,在一个女人的瘤子里湮没,在那“做”死里作死。 夜诱诱的是这样一个男人,去诱的是那样一个女人。虽然那是一场一开始你不请,转而我不愿的“夜遇”,但绝非你不情我不愿。这两人看似全然没有交集,其实不过是为那世俗气里同样的一点执拗而相撞,最后在相撞里相解。所以阿榴会在离去前在匪精耳边低喃出自己的名字,而京展会在以为已血流殆尽的时刻想起那低喃。然后,迸发出交集!是的,那不过是两个在命运的泥泞里被玩弄同时也玩弄着命运的生命,这生里满是不甘和嘲弄,还剩下那么一点苦涩并带着零星腥甜的,辛酸。于是那辛酸爆发在这一场夜诱里,爆发在斩经堂老大的刀锋血刃里,爆发在宁师爷夫人的守望渴望里。可这爆发也是闷声的,但纵使是闷声的,却也是爆发。 阿榴会在京展一把抱起自己时,伸手就拿那滚烫烫的火焰在刚撒了药的伤口上一灼而过,而京展会在连闷哼声都没停下时又一把压倒了阿榴……总在流血的京展,唯一一次在阿榴面前袒露他的鲜血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这是钝气与钝气的交融相激。其实,“锥心女”与“匪精”确实是真切的一对“天造地设”。
那一场急景凋年——谨记于《华年轮》 急景是个好词——读这句的时候,窗外飘飞着羽绒般的大雪。朋友说,读椴的文字,仿佛在听一个老人讲着一个很远很远的故事。我却道不,椴还徘徊游离于青春的尾巴,所以才会怀念,怀念那茫远的江湖,那锐气的江湖。年轮,华年,秋菊,凋年。这都是极普通的词眼,然而合在一起,就造就了一场不普通。这就是椴的故事。雪在两旁,中间是漆黑漆黑到不可深望的柏油路,就同如今一般。寻常中的不寻常,华年这个名字,就给人一种“年”的厚重,更何况是“华年”。二十年前,十年前,仿佛就是青松经历了春的希翼憧动,夏的欢愉苍挺,终于领悟也醒悟于这秋的萧索落寞。后来我们知道了,这是华年经历的从“锐气”到“钝”,而又还复“锐气”的那一遭。这就是那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子,或者中年未至的男子——华年。苏落落这个称名的味道不亚于“江湖后妈”,就好像那皱叠的菊的影子蓦然间落于某处,心中,或者地上。这是个有味道的女人,就像“后妈”这个字眼那么的有味道,甚至于屠苏酒都无法比拟的那一种味道——镌在骨子里的深隽。那真是有趣的一生,送走了三个老男人,又送走了两个小男人,并且还即将送走第三个小男人,想想便会忍俊。无论江湖是怎样看“后妈”这两个字,但至少这一生,已经活过了,就算那一生就如同菊的细纹一般苍葱。我不知道椴是怎么看待女人的,特别还是这样有味道又有苍葱感的中年女子。囚字是个象形字,如同一般看不见的锁,就那么锁紧了一颗心。可这字间又有多少的不甘与愤恨与挣扎,就是任何一个自身以外的人所无法探知的了。就像楚囚,这个少年有着太多太多的未知,就算他还是那么的莽撞,那么的热血,甚至,那么的“撒娇”。或许他就像一个倒影,印着我们每个人曾经的少年时节。于是三个人就组成了一个故事,一个有关年轮,有关江湖,有关凋年的故事。师徒,还是暧昧什么的关系,我们都不必去管。我记得的,是那,一杯冬日的“屠苏”,一句中年的“调情”,一场意义的“战斗”。我们都不配拥有了,因为我已经失去了锐气,你已经失去了岁月。但是,意义何在?当意义复苏的时候,什么泪水、激奋、鄙夷,就统统回复了它的重力。我锐气仍在,你岁月依旧,而他,永远都还是少年时。这或许就是椴想说的。还未老,只是在追忆并证明那一场青春。窗外的雪积得很厚了,可那雪终会融化,终会被铲去。就像华年失重的“意义”,他最终不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他最终会有他的“重”所在。所以,最后的师徒,最后的暧昧,就让它继续师徒着、暧昧着好了。
应景闲稿~~~——小椴 山 我想:有时,是我住在山中。有时,是山住在我眼中。 ——当我睁眼,见我所见。当我闭眼,目光向内延伸。眼睑后另有一宽广的视界,它的名字是记忆。它宽广得足以住下我经历过的所有的山了…… 1、 曾在桂林遇雨。不是在市区,也不是在阳朔。是骑自行车独个儿游,薄暮时,入住一个大概叫兴隆集的小镇时。镇傍漓江,一住下,就入夜了。没入夜,就已下雨了。夜像一大幅油青深碧的绸,那绸适合做伞。雨下在伞下,山是黑的。桂林的山白天像笋,晚上像夜幕里嵯峨者衣衫的摺子,像记忆里的裂缝。我在一座木楼廊下喝茶。不是旺季,没有人。一整条街寂寂的。看廊的老人却还很肯招呼,沏来了很冷的茶,口里歉然着,脸上怯怯地渴望交谈。我就喝着冷茶听他说,他的第一句话是雨,接下来居然是:“我真怕我的父亲……”我木然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已经很老很老了,看着有六十好许了。在这冷雨荒街的江边,他跟我说的天头居然是:他怕他的父亲…… 2、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我胸无大志,登泰山时,什么都没“小”,只记得两块钱的馒头于我登山后的肚子的对比之下显得很小很小。“小椴登泰山而小馒头”——这算我的语录。登上南天门,到天街时,天已薄暮。是十二月头,冷,游人很少,且已散尽。天街有栏,站在栏边上,下面就是悬崖,也可以俯望山下的泰安城。记得当时口占过这样的句子:“游人散尽天街闲,眉梢十丈倚危栏。俯首东南天泼墨,定知风雨欲人间。”…… 编辑小柯忽然约我写一写山,聊录两则略以应景吧。其实可记的当还有庐山,华山,梵净山……记得到梵净山时,那时年轻,羡其梵山净水,曾发愿:雷响江湖留姓字,豹隐梵净老生平。到如今,也算“隐”了吧?却隐入平静富庶的大洪山,世事当真翻覆难测。写到这儿,忽又想息键远游了。总有那无穷无尽、在想象中嵯峨于人所难至处的山啊!——那些山纵或孤峭遗世,或许,它们多少也曾渴望一个映影之湖吧?不是所有的山边都有湖。但你我何妨自拟瞳如秋水,看一眼或就可略一慰抚它一千年的寂寞。去看山吧,以你如湖之眼。那山或许正在这世界尽头冷漠仙境无语低诉着: 君瞳水色三千尺…… ——君瞳水色三千尺,略一顾盼可为奢?
隐淡的痛——椴之《洛阳女儿行》观后感 ��椴公子笔下的江湖,并没有金庸那种令人热血沸腾的豪情,也没有古龙那种令人荡气回肠的情义,更没有沧月那种令人刻骨铭心的感动……那个江湖,就是椴公子的江湖,只是椴公子的江湖。��椴的文风很多变,从《刺》得凄美到《杯雪》得粗犷再到《洛阳》得细腻,或者说细腻都无法概括的那种感觉,一直触动着我,但真正震慑到我的却还是那本《洛阳女儿行》。��《洛阳》就像一杯淡淡的茶,若苦若甜,却又非苦非甜,个中滋味,只有慢慢去品。等你品完了,品透了,那茶叶也就都沉淀下来了,那文字也就都结束了。其实也就不过是跟着韩锷“入世”了一趟,最后又跟着他“出世”了。来回一遭,如梦如幻,若有若无。��开局就很平淡。对那个“外乡人”地描写很细致,但又只给人一种淡淡地一笔带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倒正是符合了韩锷那种“出世”的性格。余婕的一剑刺杀,应该说是本书的第一个高潮,但是高潮仍是很淡然的感觉,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只是平常的叙事,没有什么夸张的语言。然后还是一路的淡然,直到——轮回巷,才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时什么感觉呢?应该说是带一点诡异,有带一点可怖,还带一点虚幻。虽然椴对夜半轮回巷的环境描写尽力地让人感到诡异,还有那个所谓的“余国丈”的神态以及语言也是尽其所能得奇诡,但其实却并不然。因为这种环境,还给人一种半梦半醒之感,仿若置身于梦幻之中,所以诡异却被这不真实给冲淡了不少。接下来的“余姑姑”还有北邙山于自望的“还魂”,场景也都是如此的氛围。��这样的气氛,一直萦绕着,直到方柠的出现——韦门杜氏杜方柠的出现。方柠的出现其实已经酝酿了很久,但还是很突兀的,就这样冒出来了。她的身份,倒并不令人有多吃惊,本来就是这样的神秘,所以再怎么样,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换来了,却是阵阵的心痛。这样的身份,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与她的锷,终究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到这里,我对方柠到还是没有多大的注意,更多的焦点倒是落在了余婕的身上。韩锷可以时时怀疑曾经与他双驹并辔的方柠,却从来没有对这个余婕有过什么怀疑,这女子,可真不是简单人物。所以她的死,才显的分外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就这样死了吗?这个十六年都时时念着为家门复仇的女子,就这样死了?为了韩锷,就这样死了?真的很难令人信服。不过,当时我却还是确信余婕,是真的死了。��但怀疑却也是很快的。余姑姑莫名的愤怒,韩锷不懂,我却是有点懂。那恼怒,不仅仅是怨恨,分明就带着醋意。一个老太婆,说话怎么会带着醋意呢?那余姑姑,根本就是余婕自己!不过那时我还只是怀疑,因为余婕毕竟是就死在了韩锷的面前,怎么还会有假呢?��说了这么多,我却一直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也就是《洛阳》这本书的一个中心人物,韩锷最亲的兄弟——余小计。这个角色,我并没有什么好感,读到这里,也没有什么恶感。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一个机灵而又顽皮的孩子,而已。我甚至觉倒,要不是余婕的关系,韩锷究竟会不会与他成为这样亲密的兄弟呢?他的身世,即可怜又可疑。但性格却不像身世那般离奇,普通得很,难以明白,韩锷欣赏他的到底是哪一点?唯一触动我的,只有第一部的结局,他的那种坚决,对他锷哥情谊的坚决,让我有了一丝感动。但到了最后结局,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却只是说不出的可笑。让锷哥快乐?不再被方柠纠缠?最后,让韩锷痛苦的,不还就是小计?牵制韩锷的,不还就是小计?韩锷不是还是被纠缠,被小计的表姐余婕所纠缠?这,又算什么呢?��接下来的第二部,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只是进一步引出了方柠,进一步引出了洛阳的内媚,进一步引出了《洛阳》的主线。这一部,风格还是一样的淡然,但我个人感觉,有的情节有点生涩,连接方面做得并不很好,也有一点点地拖沓,闲笔多了一点。而且对洛阳城“内媚”的反复强调,也令我有些许的不解。洛阳城,就像一个从内部糜烂掉的苹果,表面上还是繁华似锦,但本质上却已经不可救药了。这一点很明显了,不知道椴反复强调“内媚”这两个字,究竟想表达出什么呢?不过呢,文笔还是一贯的优美细腻,心理方面烘托得也不错,这方面仍然是一如既往得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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