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羊 肚皮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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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在故乡感受温暖——我读《菩萨凝视的岛屿》 李治国   合上《菩萨凝视的岛屿》的最后一页,我努力想像安霓尤眼里的斯里兰卡:这一片国土犹如一块肉片,在三方势力的撕扯中,“虽然市容如常、百姓依旧;人们照样上街购物、换工作、谈笑……但此间不断发生的一切,即使最黑暗的希腊悲剧也要相形失色……”这就是安霓尤的故乡,这让安霓尤无法超然面对,只能在自己的故乡品味着孤独。   作者翁达杰让他的主人翁安霓尤在国外漂泊了15年,虽然她身上流着斯里兰卡的血液,而15年的漂泊已经让安霓尤变成了一个“外乡人”,“远居海外多年,加上在欧洲、北美受教育,安霓尤已被熏染成一名外国人。”在英国、美洲的地铁里、高速公路上,安霓尤反而活得像一个“本土人”,于是,当她以国际人权组织特派法医的身份重返故土之际,“她原本指望一个一切都合情入理、条列分明的”斯里兰卡,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在这里她却感到自己“深陷飘忽不定的法则和无所不在的恐惧之中”,竟然感觉像是到了“异国”。   翁达杰并没有让他的主人翁在她的感觉里逃离,到异国去找寻自己的归属感。于是,安霓尤顽固地留了下来,固执地寻查一具名叫“水手”的骸骨的身份。在这一过程中,安霓尤从思想到灵魂,不断地和一名叫做瑟拉斯的斯里兰卡考古学家发生碰撞。最初,在安霓尤眼里,“身为考古学家的瑟拉斯……他的例行工作免不了得为一些部长、阁员服务,少不了必恭必敬地在官府衙门里静候差遣”,而安霓尤并不知道,在瑟拉斯平静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炙热的心,他虽然也和岛屿上的大多数同胞一样,从不敢奢望真相和正义可以改变什么,但他在默默地支持着安霓尤,在安霓尤怀疑的注视下,一丝一点地维护着她,一如瑟拉斯喜欢独自一个人在黑夜里与海浪打拼:“他孤零零地泡在海中,任凭着海浪扑拍着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随波回旋飘荡,恍若翩然起舞,只有露在水面的头,仍能思量周遭的环境,看着乍然掀起一阵意外的大浪,翻天覆地将他没入其中”,实际上,瑟拉斯也是一个在故乡感受着孤独的人。   于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围绕着一具不明身份的骸骨开始了他们的探险,开始了他们寻找精神家园的旅程:他们徘徊在矿区,他们在密林中奔走,他们在实验室里研磨;他们看到了不断吃药却又夜以继日投入救治伤患的医师,他们看到了遁入密林深处思考着历史真相的考古学大师,他们看到了于生命线上苦苦挣扎祈求平静生活的平民……当“水手”的身份最终明了的时候,两个孤独的灵魂也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交融与转变。对真理和正义的共同向往,让两个灵魂最终走向了一个共同点,在热爱和平热爱祖国这一若非饱经苦难就不知其义的理念下汇合在一起。那么,找寻“水手”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象征,象征着他们重新在故乡确定自己的身份,寻找自己的已经失落的归属感。  虽然这一片土地充满着血腥和阴谋,而这一片土地上的百姓还在渴望着安宁和幸福,这一点希望虽然在阴霾中显得微弱,却也足以照亮安霓尤和瑟拉斯已经布满黑暗的心灵。安霓尤还记得瑟拉斯兄弟谈话的那一晚:“她记得那一晚,他们提及爱自己国家的程度胜过一切。西方人说什么也无法体会他们对这块土地的眷恋。”这显示的不仅是瑟拉斯兄弟的心灵,也显示了安霓尤的心灵,在这样强烈的思想趋向中,安霓尤他们重新唤起了心灵中深藏的情感,对自己的身份予以重新体认。  翁达杰在斯里兰卡的上空设置了一个高悬的注视着动荡的斯里兰卡的佛国。虽然这一个佛国中也并不安宁,佛像安放的洞内,就像“一块被挖空的巨大盐圹。一整排菩萨——佛陀的二十四尊分身——被人硬是以斧、锯从墙上凿下,只留下殷红切口,历历怵目。”然而,人们不愿意放弃希望,不愿意在“万般绚烂终归寂灭”的教义中沉迷,于是一座座新的佛像最终又被重新立起,当安南达为新的佛像点晴之际,在佛国氤氲的氛围里,借助佛像眼睛,安南达彷佛在吉光片羽之间,看清了世间万物。他看到了,或者说又重新发现了自然的神奇、人间的温暖,“鸟群在林树的间隙翩飞”似乎也有了异乎寻常的意义,这时帮助他工作的男孩“伸出手关怀地覆在他的手上”,他也感觉这是“一股来自尘世凡间的温婉肤触”。   冷峻的翁达杰最终也不愿意放弃那一丝温暖,那一抹希望,哪怕这种希望是寄托在虚幻的佛国,而那一丝温暖毕竟来自人间。面对这样的希望和温暖,我们实在不愿揭破这种希望和温暖是多么脆弱。  我们的确为翁达杰用冷调深沉的语言、慈悲关照所勾勒出的生存境界和人间关爱感动,然而我更愿意说,我更为翁达杰在书末《致谢》中所表现出的博学以及在这之上显示出的丰沛的想像力所感动,我愿在这一意思上向翁达杰投去一抹敬意的目光。 《菩萨凝视的岛屿》,〔加〕麦可•翁达杰 ,湖南文艺出版社2004年5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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