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眉 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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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 四川方言里,洗白是死掉的意思。多么有趣呢。时光洗白了青鬓,洗白了青心,洗白了青涩流年。 而今,我愿洗白身世,回到这里。 曾经那么的迷恋过青青,以为生命的源头就在里面,那里的答案,是我梦寐以求。所有的事物,都以最美好的样子过滤到我的瞳孔,于是逢人便不禁微笑,以为这样就能留下庭院也锁不住的春天。 因着春天是美好的,想要留住,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美好起来。善的,便是该留下的,恶的,都应当燃成那灰烬。 然而现在也明白了。好与坏,俱是执念。善与恶,本来虚妄。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胡适曾说,一个肮脏的国家,只要讲规则而不顾私情,那么不久就会成为一个有人情味也有秩序的国家。一个十分繁荣的国家,如果只谈道德,高尚,那么就会成为一个十分虚伪的国家。 当以善恶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的时候,那么善恶便已经变了质。 金矿和石头本没有区别,只因人把金矿定义为珍贵的,于是世间许多人便贪慕了那辉煌。甚至不惜生命。 有人讽刺齐物论。其实人和动植物,区别真的不大:现在的动植物愈发像人了,而人类却愈发像动植物。 我们俱是从白中来的,思想空白,心灵纯白,笑容雪白。 我们也将回归到白里去,鬓发苍白,双眼灰白,人生留白。 白。 只是白。 就是那么白。才能包含无数色彩。 世界本来虚空,但世界却生长着一切。这便是佛门所说的空了。空不是空无一物,空是包含万物,但他仍然是空。 片言也白。人生之书更白。 我曾经染过春天的青。秋天的紫。 如今,是洗白了身世,回到这里。
我和君拾葚,君替我簪花。 序 花开缘一瞥,花落已三生。 问子何惆怅,不知花姓名。 ___ 清平乐 桃花 谁歌谁叹?谁落风尘栈? 谁把深红开满院,凝作眉心淡淡。 春来写下无题,春归小字相思。 簌簌留君一驻,再逢只是青枝。 南歌子 未名花 校内有一花,未知名,桃李谢时尤未落,悲矣,此刻多开一日,来年少活一分。【后听闻是樱花】 桃李纷飞后,娉婷自一枝。 轻朱浅黛蕊儿湿,叹子这般颜色为谁施? 此处贪欢日,他生遗恨时。 纵然有梦不能痴,何况来年风雨忘相知。 清平乐 萍 一萍浮世,一雨催当日。 本是无根今又碎,何处能容吾泪? 风烟此去模糊,抬眸几点萧疏。 消尽这天劫难,未消那场江湖。 浣溪沙. 胭脂花 弱骨何支打面风,安身墙角怯相逢。 避春偷换小桃红。 此后人间烟与火,当年水粉浅成浓。 许多身世不由衷。 五律 广玉兰 春凋小径深,谁复解清音。 一树风回雪,千枝绿摆裙。 居高香漠漠,自远梦芸芸。 菡萏今辞水,依然不染心。 五绝 梅花 梦里几株寒,深红守默然。 游人多劝我,死后自春天。 五律 烟花 次韵大梦 万里爇烟云,訇然一夜春。 三生花作骨,片刻火为神。 来尽灼灼色,归兮落落身。 此生终霎也,零落对行人。 瑞鹧鸪 菊花 次韵小思 一任花开失忆凉,洇秋身世敢辞芳。 路分三径谁回首,身到穷途方翘望。 此地难寻旧知己,当年燃尽老重阳。 风流寂寞酒和泪,醉罢东篱日影长。 生査子 蒲公英 次韵绯儿 谁遗伞上霜,徙倚冰风下。 适彼梦中人,飘泊孤城夜。 他年谁再来,记忆花开谢。 未得过江湖,鬓已星星也。 _____ 辜负落花期,聊说花落迟。 闲人多感慨,于我亦如斯。 完。
些些。 伞一些 为谁久伫夕阳时,三月醺风瘦不支。 一瓣桃花逐波远,人间暮合半生痴。 骤雨洗妆容,长街触目空。 命中偏爱伞,不肯使淋风。 玉殿云为路,众生望眼穿。 多情唯是雨,为子落人间。 千里偶交眸,旋开花一朵。 泠然殊未识,已向山河堕。 六月苦无辞,蝉休叶续嘶。 一街憔悴雨,为子立多时。 赠别的一些 一街雨促叶珊珊,伫久楼高轻合帘。 便有情怀似初遇,渐无风景约来年。 灵犀一点入心无?七月藕成莲已枯。 剩我别来重写意,恐君不识旧诗书。 断续凉风欲卷帘,高楼孤立一窗间。 隔帘明月空相问,顾影依稀似永年。 浣溪沙一些 1,橡皮擦。 我比前时瘦一匝,不因尘事染年华。不识情恨有何差。 一样心边分两字,待重写处只轻擦。多时去恨会留疤。 2,纸。 草木无辜著此身,只因入世避红尘。空白如我向谁陈? 记魄往来寻往事,逢君沉默似沉沦。有言休信已离人。 3,自动铅笔。 我有青心某处跌,纵拾记忆再难接。此间故事不需削。 只许红尘描浅浅,可能痕印淡些些。于风抹处忘情节。 4,墨水。 已是将身束小瓶,谢君相劝不能停。几回无助却无形。 别久人间心染墨,忆来纸上泪洇青。欲说还道夜安宁。 生査子 一 寻花二月初,花色比人瘦。 徙倚水之滨,风似眉微皱。 落花开满时,我欲行其后。 行即不思归,我且眠其右。 二 行途又两分,迫我择一路。 其右柏森森,飞鸟遥相诉。 停留于此间,忽向荒头顾。 古道草连天,方是心安处。 昨夜久不成眠,占一首 长影斜栏一目灯,秋来八月太无情。 寒蝉不寐他乡梦,偏作游人耳畔声。
我的疼痛我的芽 我的疼痛是一株芽,吸吮着我的血肉成长,破开体表,怯生生地立着,不示威,不耀眼,不勇敢。 我如何忍心将它拔去,它是那么楚楚可怜,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只是它太脆弱,风的一阵轻呵,也能竖起微须。它真的好嫩。仿佛重一点的抚摸也会留下伤痕,饱满的身形里不知是血还是泪,不管是血是泪,它都是咸的,咸是无心之感。我亦如斯。 我没有心。我对他说,我没有心。 你知道么?比干被剜心后不是立刻死的。失去心的他浑浑噩噩走在街上,听到有小贩在贩空心菜。他颇感好奇,便上前问小贩说,菜也会空心么?没有心,会不会死?小贩笑笑,菜可以空心啊。人没有心却会死。比干于是死了。 我也是没有心的人。但是我有心脏。心脏会跳,会让血液流经全身,会维持我的呼吸,会让我活下去。但是我没有心,我只有心脏。 我的心是在一个寂静如死的夜里扔的,是我自己将它扔在了海,连黄土也未曾埋。让它终生漂泊,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一个人也可以是家的话。心不会死。我也不知它的死活,因为它与我已然无关。 扔了心后,就在心的位置发了一株芽。脆弱的生命,透明的成长。像个孩子,努力讨我欢喜。却不知,自己是我疼痛的原因。 我是刽子手。割掉心时,我毫不犹豫地下手。以决绝的姿态一刀割除。疼痛都不及我快,当时我不疼。真的。疼痛麻木在了记忆里。听说,没有心的孩子,就不再疼痛。所以我不要心了,不要你了,连同关于你的记忆,也全部投入了莫名的海。投水声是最后的疼痛。我深信。 第一次看到芽时,它只是一个小苞。我不知道会是甚么将破土。长在久以荒芜的失心之所。像怀着一个孩子,我开始期待,开始猜测,开始不安。我无法阻止无法遏制。我只是无助又懦弱地期待着。终于它吸足了我的血液破开了体表。像分娩一样的疼。撕裂,喧嚣,惶恐。 它是我的孩子我的疤,它是我的疼痛我的芽。它还那么小,那么弱。我不屑于对付它。其实我不舍得。 谁说没有心,就不会疼痛。是啊,不会疼痛了,因为以前的疼痛比起现在来,实在不算甚么。疼痛是不可消失只可转移的,让自己觉得不疼痛的唯一方法,就是更疼痛。让自己变得纯洁的唯一方法,就是变肮脏。只有泼了墨的纸,才会感觉比干净的纸更白。 我的疼痛是那株芽。越放肆地疼痛越疯狂地生长。不能摧。 那株芽,或许会长成相思树,或许会开出合欢花。多么美好。美好原来是疼痛浇灌的。以芽的名义,使相思一寸寸攀长。最后包围了自己,窒息在了一个寂静如死的夜里。作茧自缚。恍惚回到了扔心的那个时刻。我扔了自己。 海水原来是咸的,和泪,和血。是一个味道。终于记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扔掉的是自己,而非心。却自欺欺人地说,咸,无心之感。 而芽,是我死去的灵魂,始终寄生在心里。疼痛到直至枯萎。
我的疼痛我的芽 我的疼痛是一株芽,吸吮着我的血肉成长,破开体表,怯生生地立着,不示威,不耀眼,不勇敢。 我如何忍心将它拔去,它是那么楚楚可怜,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只是它太脆弱,风的一阵轻呵,也能竖起微须。它真的好嫩。仿佛重一点的抚摸也会留下伤痕,饱满的身形里不知是血还是泪,不管是血是泪,它都是咸的,咸是无心之感。我亦如斯。 我没有心。我对他说,我没有心。 你知道么?比干被剜心后不是立刻死的。失去心的他浑浑噩噩走在街上,听到有小贩在贩空心菜。他颇感好奇,便上前问小贩说,菜也会空心么?没有心,会不会死?小贩笑笑,菜可以空心啊。人没有心却会死。比干于是死了。 我也是没有心的人。但是我有心脏。心脏会跳,会让血液流经全身,会维持我的呼吸,会让我活下去。但是我没有心,我只有心脏。 我的心是在一个寂静如死的夜里扔的,是我自己将它扔在了海,连黄土也未曾埋。让它终生漂泊,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一个人也可以是家的话。心不会死。我也不知它的死活,因为它与我已然无关。 扔了心后,就在心的位置发了一株芽。脆弱的生命,透明的成长。像个孩子,努力讨我欢喜。却不知,自己是我疼痛的原因。 我是刽子手。割掉心时,我毫不犹豫地下手。以决绝的姿态一刀割除。疼痛都不及我快,当时我不疼。真的。疼痛麻木在了记忆里。听说,没有心的孩子,就不再疼痛。所以我不要心了,不要你了,连同关于你的记忆,也全部投入了莫名的海。投水声是最后的疼痛。我深信。 第一次看到芽时,它只是一个小苞。我不知道会是甚么将破土。长在久以荒芜的失心之所。像怀着一个孩子,我开始期待,开始猜测,开始不安。我无法阻止无法遏制。我只是无助又懦弱地期待着。终于它吸足了我的血液破开了体表。像分娩一样的疼。撕裂,喧嚣,惶恐。 它是我的孩子我的疤,它是我的疼痛我的芽。它还那么小,那么弱。我不屑于对付它。其实我不舍得。 谁说没有心,就不会疼痛。是啊,不会疼痛了,因为以前的疼痛比起现在来,实在不算甚么。疼痛是不可消失只可转移的,让自己觉得不疼痛的唯一方法,就是更疼痛。让自己变得纯洁的唯一方法,就是变肮脏。只有泼了墨的纸,才会感觉比干净的纸更白。 我的疼痛是那株芽。越放肆地疼痛越疯狂地生长。不能摧。 那株芽,或许会长成相思树,或许会开出合欢花。多么美好。美好原来是疼痛浇灌的。以芽的名义,使相思一寸寸攀长。最后包围了自己,窒息在了一个寂静如死的夜里。作茧自缚。恍惚回到了扔心的那个时刻。我扔了自己。 海水原来是咸的,和泪,和血。是一个味道。终于记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扔掉的是自己,而非心。却自欺欺人地说,咸,无心之感。 而芽,是我死去的灵魂,始终寄生在心里。疼痛到直至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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