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_诺 洛言_诺
当我身边涌动起白色,你的出现,便铭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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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茶馆】容寂轩(茶馆文重开) 前篇 【如梦生涯,美景榴下】 她生来性子偏烈,不喜织锦,不喜诗经,却书得一手好字,时常有人以物易物,只因她不投趣于银两。然抱憾而归的,亦不在少数。 其母看着她旗装盈柜,马靴铺地,以为不妥;发现她贪恋烈酒,混迹酒肆,以为不妥;惊觉她桀鹜不羁,动若疯兔,以为甚不妥,遂终日郁郁不展笑颜。 可她也有倾心的那一天。 世人道,情为劫,终究是说的不错的。 这日,杨柳依依,江映斜阳。 她打马从林间过,直奔林深处一棵石榴树去。一身白衣胜雪,三千青丝追随轻风为客,羁旅了天涯。 勒马而下,她望着石榴树愣神,眉宇间的盏盏哀愁,却似一道轻疤,并不显眼。正值及笄之年,心思也不过那般清澈简单,纵使生性顽劣了些,亦曾在此邂逅一段惊艳。 犹记得那时,叶间的石榴花开得正艳,夕阳也似此时这般笼住绿林,缓缓流转,踏过她笔下的玲珑玉字。 鲜有人知,她每月总有三四次会在这里铺开宣纸,迎阳而书。她不知道,自己写字时显得多么安静,多么美,以至于捂着伤口慢步进林间的辰若都驻下了脚步。 “知”字落笔,她才在抬头时注意到他,身着湖水般的蓝袖青衫,剑眉星目,羽扇纶巾。眉宇间掩不住的潇洒,让人觉得他寥寥几笔便可绘出万里江山。潇洒之外,还萦绕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美。她清楚自己没有那么不胜酒力,仅仅两坛子桃花醉不能让她醉去,所以她一定是醉在了他的美貌上,才会说出那般话语。 “你,是妖么?” 辰若不恼,笑得一脸无害,“我在姑娘看来,竟像是妖?”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转而瞥见他手臂上的伤,赶忙抽出丝帕为他包扎。由于平日玩得狠,受伤是家常便饭,包扎起来倒也熟练。 “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辰若轻轻念道。 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纳兰的这句词她无意翻到,只是喜欢那可探求不可探求的意境。 “不知能否借纸笔一用?” 她包扎好后退了两步,“自然。”又见他招来一只雄鹰,却迟迟不肯下笔,略一思忖,便转过身去。 直到听闻扇翅声,方转回来。 “你为何不走?”辰若放下了笔,笑问。 以鹰传信,是雁时楼的手法。这个在江湖成名不过一年的组织行事向来凶戾,只要有足够的银两,没有单子不接。 “你挑明身份,又有意放我走,显然不会伤我。听闻雁时楼有一俊俏公子笔迹上佳,想必便是你了罢。此刻你并不急着回去,能否与我比上一比?”她歪着头,笑眼眯眯。 “姑娘好胆量。”辰若讶于她的察言观色与好胜心,抬笔飞快写到: 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她挑了挑眉,这字迹,竟与她不差的,若直接将此字摆在她面前,想必自己都认不出来。然,这才多长时间…… 她摇头叹了口气,抱拳苦笑,“秦歆甘拜下风。”她明白,自己已输得彻底,“只是,秦歆想见见公子笔法。” 他又是一笑,挥笔而下:山一程,水一程,美景榴下人。 力道,笔锋,形体,皆为上乘,果然名不虚传。 “辰某告辞。” 秦歆走上前举起了那张宣纸,嘴角勾笑。 石榴花艳得很。
【炫色锦年】人远,天涯远 一、无关来路 入夜,祈安河上亮起点点烛光,不时有追赶那些星点的孩童跑过。这日,便是京城著名的花灯节,也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街角,一家名为过客的茶馆,却不受祈安街热闹氛围的感染,一如既往的,宁静。 墨卅推开雕花木窗,望向远处的阑珊灯火,“外面这么热闹,不打算出去走走么?” 怿忛擦茶具的动作一怔,低下了眉,痴痴盯着杯身上的,一枝白梅。 犹记得初遇他的那日,天下大雪,一袭白衣立在结了冰的湖面旁,身后,也是这样一株白梅。他最爱的白梅。 墨卅在等,她的答复。 “天涯,有多远?”似是一声叹息。 “天涯,或许就在萍水相逢之间。” 她似乎乐得问这个问题,他也乐得寻找不同的答案。 “只可惜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杏花烟雨,自古无关来路。公子觉得对否?”一位俊俏公子左手执扇,轻笑着踏进茶馆。 刚走两步,又恭敬作揖道:“夜已深,吟歌冒昧到访,不知可否讨一杯竹叶青呵。” “自是无妨,公子稍等。”怿忛放下杯子应着,走进了隔间。 “不知公子为何不在祈安街,反倒走到这小小的茶馆来。”墨卅笑盈盈地招呼吟歌坐下。 “实不相瞒,在下陪同家姐出门,却意外走散,不经意间便来到此,想来,应该是有缘罢。” “不过,公子看来倒并不着急。”墨卅淡淡看了一眼吟歌腰间的玉佩,又立即无事般笑道。 对方却只是摇了摇扇,“早便听闻祈安街角的一家茶馆中,茶叶均为上乘,为三位公子所经营,不知为何未曾见到袭苏公子?” “袭苏并不常来。”墨卅微微眯起眼。外人只知“过客”有三位公子,但袭苏这个名字,鲜少有人能打探得到,就算凭借着慕家的势力,也不可能。 吟歌小抿一口怿忛适才端上的竹叶青,“茶水之中隐隐透着清凉之感,竹叶青本身不会产生这般效果,那便是因于水……公子用的,莫不是雨水?” “正是” “贵茶馆,果然名不虚传。”吟歌望见门外逐渐聚集的人,知晓是家中人不允他再有所逗留,便抱歉一笑:“看来今日是无缘再陪两位公子了,明日若有空,在下便来此与公子再叙,吟歌告辞。”说罢,拂袖离去。 怿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关来路……真是位有趣的公子。” “身份倒也是不一般,若我未曾看错,他应是慕家的那位。”墨卅在一旁接道。 “这也难怪了……” ——慕吟歌,年仅十六便精通诗词歌赋的才子,但由于为妾室所出,不得慕家重视。
【幻锦文章】岁月,因为 文/春半了 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拿着手机写着文字,慢慢的咀嚼过去的时光。就这样的以为时间可以停留,可以让我们弥补过去所犯的错。 我多么时间可以定格,就定格在那一年,不前进亦不后退。那年盛夏,思念无法搁置,我回头,见你如沐脖子的温存。那年盛夏,一个完整的夏天,一个诠释忧伤的岁月华章。 岁月,因为太过轰轰烈烈,所以不知不觉。 我依旧会怀念那年的斑驳:那年暗描眉的你;那年球场的你;那年补课的你。我也会怀念,那年花开,那个我。 擦拭现在岁月的风尘,那年的岁月,静好,静好...... 一个我躺在现实的风霜,一个我倚在过往的伤墙。真假参半,我已不分,哪个?是真实的我。 一直都说谁是谁的过客,其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是时间的过客。岁华匆匆,像那东流的水,来不及告别就已不再喧哗。 回首,早已物是人非。那些浮生匆匆的过往,风起云涌的沧茫里,被时间慢慢的苍白。那些年,那个你,在栀子花开的季节,惊艳我的时光。流年的纠纷里,我究竟抓住了些什么,放弃了什么? 渴望寻得一方静谧,将岁月安好。浮生为梦,为欢一度,如风如月,醉我几何? 时光还是那样,不紧也不慢,不快也不懈。我们还是那样,不僵也不讲,不荒凉也不飞扬。这个夏天,夏末朝花夕拾,依稀红遍花海堂。过后,原来我们一直喧宾夺主了。 素锦年华是一场华美的盛宴。语笑嫣然、举杯换盏后是断壁残垣,最终收拾结局的还是我们。可悲的不是这残羹剩饭,而是这似水流年...... 走的最快的是路上的风景,来不及留恋,就已再看不到。可是,前途的风景怎会有后途的风景?伤的最深的是人与人的感情,来不及解释,就只见背影。而我,在路上看过多少人的背影,又有多少人看过我的背影。 或者有一天,我拍着前面那个Ta的肩膀说:“嗨,我在你的后面噢。”也或者后面的Ta有一天我这么的说。:“哈哈,我快要追上你了啊” 生命滔滔,有些事、有些机会难免错过,错过后便是一声沉重的哀怨。其实,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就永远不会错过。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夜,窗内是电扇的摇摆声。躺在这张大床上,我还是会为过往而心疼;还是会为过往而落泪。 水般的夜色将我吞噬,喜欢黑暗,喜欢光明。黑夜是最好的画卷,面对它,可以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任思绪翩跹,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疼。 青春事已过,只恨年华依旧,不曾改变些什么。时间的沙漏总是流的很急,任我如何阻挡,都会从指缝中流窜。 每一粒沙都是关于青春的,沙子已落,无论种种,都会成为沉淀。 电扇静静的作响,于黑夜,于心尖。思绪拉扯以往的情愫,那年的不獗少年事,仍在心中作祟。 若是回到那个时间,那个座标,我还是会作同样的事、听同一首歌、喜欢同一个人。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悄悄的我们都已经长大,旧时光,再见,再见。
至永远十七岁的你 阳光拂过落地窗,天空的影子触碰脚底,斑驳了一地。垂睑凝视,追随遥远却又触手可及的,轻风。 总是这样的不经意间,就想起了你。 想起风掠起你及腰的华丽银发,想起面砖侵凉你触地的赤足,想起窗外的景色久久吸引你深邃的视线。 清晨的夏风并未分离暑气,却也挟着一丝清凉。但没有打动你眼中丝毫的思念。 你初见她的那一年,你十九岁,她十四岁。 你望向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朵炽热的火花,燃烧着你的冷静。我想,那时的你,愿意为她倾尽一切, 但她如花的泪水一把抓住你的冷静,从危难中救出。你握紧了拳头,白色蔓延各个关节,轻轻的一声叹,兆示了你的妥协。 我不曾想过,原来你爱得如此艰辛,如此,无奈。 突然间想称你为洛。 像是她遗落的青丝,落在我肩头,断了思绪。 洛,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只能看到自己一心执着的,而忽略深爱自己的呢? 似乎看到你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宛如一道闪电,撕裂沉寂多年的苍茫天际。 罢了,没有答案的问题。 还记得你说,她就像枫叶弄影的湖面,初露水上的一枝青色菖蒲。 我一直喜欢这个隽永比喻,喜欢她风行水上的气质。 相较于一年后你的形容,也许初见面时的她更加可爱吧,随口一逗就能泛红的脸庞,面对孩童的不知所措,连眼中的戒备,都能让你的眼角柔和起来,只不过,载满了无奈。 十年前,你大她五岁,十年后,她大你五岁,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轮回,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有时就觉得,你像初夏追随黎明的那缕轻风,悄无声息地便消散了。 你离开前,我只见过你一面。 后来,你真正走进我的世界,我说我逆转了时间,你笑着说相信。 你总是这样成熟。 洛,你断发的原因是什么呢,明明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这时你又要笑着问我,好看么? 银色短发配上你的麦色皮肤,更加流露出成熟的气息,怎么会不好看。 我只是恍然意识到,那是一场劫,在这宿命天劫中,你成长了,不,应该是蜕变,因为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孩子气了。
暗淡的星光 寂夜。 路灯下,一个落寞的身影,高挑,颀长。 黑色的皮革外套在微黄的光线下泛着金色,左手捏颔,无名指上的银戒闪着光晕,那上面雕刻着残月,隐隐间透着血色。 少年抬头,两只暗紫色的猫耳微微摇动,捕捉着空气中的声音。 刘海下,紫瞳散着妖异的光,似是因为无法聚焦,逐渐消逝。 星空中的光芒让他感到莫名的刺眼,不由得眯起眼,狭长的睫毛触到皮肤,若有若无的痒意。 他嘴里喃喃:“红月……” 微风吹过校园,一缕缕碎发在空气中飘扬,樱花瓣接连不断的从头顶凋落。 粉色的花海,像是倾尽温柔的天空。 记得某个作家说过:樱花是残忍的,当它根下葬满了离去的人的时候,它会开得更旺盛。 这样凄美的花,大概只有樱花了吧。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脸上,抬起右手挡住。 一阵脚步声传来,轻快而缓慢的旋律,让人感到安心。 洛安坐起身,望向熟悉的身影,嘴角扬起微笑。不是客套,而是真正感到温暖的笑容。 “橪……”话音未落,洛安察觉到身后不对,迅速转身,只见四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身材颀长的橪快步走到洛安身旁,将后者拉到身后,直视侵入者,深褐的眸子泛出点点紫光。 安静得可怕。 洛安略微被对方的气场吓到,紧紧抓着橪的衣角。 橪回头,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继而转过头去,神色变得凝重。 ——这群家伙,居然找到学校来了,这里不太好解决啊。 “殿下,请现在跟我回去。”似是为首的男子向前踏出两步,左手截腰,身体向前倾。 “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 ——因为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那只好冒昧了。” 握住洛安抓着衣服的手,将其移开,闭眼深呼一口气。再次睁开,便是完整的紫瞳。 迅速跑向对面。 侧身躲过对方一击,右手向一人的小腹打去,急速抽手,肘部顺收势后击,传来一阵湿润感,浓稠地附在手臂,腥味蔓延开,仿佛被一只死神的手抓紧脖子,胃里开始翻涌,有东西即将涌上来。 橪没有回头,也不知打到了对方哪里。 继而右架站立,后脚向后撤一步,前腿迅速跟上一步,保持右架准备姿势,利用后脚蹬地反作用力,与对方拉开距离,立即旋踢向前反击。 脚下却猛的一搐,像被一根铁棒子打到似的。腿意外一软,即刻便意识到这人腿上有毒,通过魔法直入体内。 身子渐渐变烫。 洛安看着站不稳的他,嘴唇不经意地抿起,如万蛇穿心般的痛缠绕全身,忍不住地想上前。 左脚试着移动一小步,脑海中却有一个画面闪过,神经紧绷:好疼! 意识悄悄被黑暗吞噬,取而代之的却是舒缓的睡意,就这样倒了下去。 少年眼中的紫变得更深,近乎是焚火般的,四人从空气中消失。赶紧回到洛安身边,接住即将倒下的她,眼中的柔情似水,毫不掩饰。 ——安,请你不要记起我,我会承受一切。这一次,你要好好活着。 橪抱着洛安走出校园。 身后,一团紫火冒出,又消失,小小的灰烬落上地面。 橪抱着洛安走了很久。 夕阳落下了地平线。灯火阑珊了街巷。星光笼罩了沙滩。 “哗——哗——”白浪从远处扑来,就像那寻到猎物的雄狮,越来越快,越来越,兴奋。 最后却还是被海水的死沉抑制下去。 轻轻把洛安放在沙滩上,将海风掠起的碎发别至耳后,凝视她许久。 “橪,你只剩一天了。” 一个男声在身后响起。 语速很慢,像吹过山谷的煦风,看破了沿途风景,却无人分享的那般绝望。对未来的绝望。 “我知道。”离红月只有一天了。 他是猫妖一族的皇子。 百年前爱上了一位人类少女。 猫妖王大怒,当着橪的面处死了她。那时起,他的嘴角,就一直只有冷笑。 直至百年之后,遇见她的转世——洛安。 为了隐瞒过他的父王,他接受了代表无上地位的残月之戒。 只可惜,又是一场劫数。 橪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眼眶湿润。 “歌,帮我赋予她全新的记忆吧。”声音沙哑,带着轻轻的抽泣,亦有,决绝。 泪水滑下脸庞,落到地上。一记湿印。 “你想好了。”像是劝阻,又像是询问。只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一声轻叹。 歌走到洛安面前,手抚上后者额头,念起咒语,之后便是催眠。 …… 你叫做洛安。H中高二生,成绩优秀,拥有美好完整的家庭,性格开朗,心思单纯。 …… 要好好地活下去。 …… 从这一刻开始,他与她,再无瓜葛。 哪怕百年以前,他们曾是恋人。 但她将什么都忘记,当作从头来过。 而他,将替她承受人妖之恋的惩罚——在红月出现之夜,堕落成魔,再无意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沉睡的城市的时候,橪站在路口出神。 死亡。结束。永远。 末尾给前两个词套上了黑暗的枷锁,橪想,自己什么都不会再想了。 对面一群女生嘻哈走过,对着橪指指点点,他望向那名一脸严肃的女生,温柔一笑。 顿时尖叫声四起,他低下头,转身离开。 “橪,”歌从远处叫住他,“我会好好照顾洛安的,你要是敢忘了我们,我决不饶你。” 紫眸少年回头,无奈地扯过嘴角,然后,闭上了眼睛。 “开始吧。”声音如同水波不惊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感情。 四名黑衣男子围绕橪站立,快速念动咒语。 钻心的痛传来,他的眉头微皱,继而,便失去了意识。 歌望着相识百年的挚友逐渐沦为猫魔,眼角湿润。 ——橪,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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