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公子 dynamic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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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杭母直辖后,嘉湖的最优解——投苏 某生物博士太温和了,我极端浙北来上强度吧 陆土根之流,只亲环太湖的苏南上海,对本省除钱北杭州外非常抗拒。原来我很不理解,现在越来越理解了。 钱南包括杭母,基本不带嘉湖玩(连海宁都没享受富贵反被吸,迅速逃窜,把工商业精华全搬到最东的尖山了,许村长安割肉饲虎给杭母,不要了) 嘉兴这几年经济排位蹿升,周遭还以为得了杭母上海泼天的富贵,实际全是本地人创立本市培育的新能源微电子行业发力。 湖州靠养猪不如养上海苏南人,然后莫干山、太湖边文旅项目,很多都是嘉湖裔的启东帮领投的。 海盐平湖两个浙江极其稀缺的沿海平原县,08年才通高速你敢信吗? 10之前嘉兴地区没有任何高规格省级开发区,嘉善的国家级开发区还是上海苏州帮忙弄的,还要被省内极端浙东嘲讽占着上佳茅坑位都拉不出💩 苏南太君起码真的有释放善意,两条动脉全是他们顶着杭母的压力,拖了好几年,最终还是上马了。 嘉湖如果趁杭母直辖,叛逃江苏,直接起飞 1 耕地红线的永久农田取消,让刚播兄弟背了嘉兴的基本农田规定还必须种一季主粮,所以年年产粮浙省第一,就算让种点经济作物,农村收入还能断崖再领先一截 2江苏脸皮厚,足够自信(心气低)千灯怼脸上海,盛泽贴贴嘉兴,根本没在怕的。嘉湖直接贴脸上海杭州边境线就是怼脸干 3上海的港口业务完了,乍浦独山港群(上海深水港找浙江,本来就是先谈乍浦)原地起飞,苏南长江沿线集中到太仓张家港,再内河中转到从苏州塘——嘉盐塘——盐平塘,乍浦出海。内河海港连运。比洋山开销低30%以上,减少90公里路程 4湖州本来就因为沪苏湖,从冷区变成热区,好赖都要给苏南太君磕一个,滑铲迁都南浔改名西吴市 5我发现陆土他们的选择确实是最优解:不是嘉湖离不开浙省,而是浙省缺不了嘉湖,去了江苏,统战价值还拉爆缸。要是再来个苏嘉同城,杭绍-苏嘉-上海大混战,应该很有意思 6融合进苏省会比较困难,浙省观是有能者居之,还有不歧视乡村和落后地区,和苏省都是反着来的。嘉湖意识形态和苏南差异也很大,因为80年代城市人口比例不到20%,同期苏锡常是50%,而且没有经历过计划时代,过去国有集体企业员工少得可怜,也没有招商引资的历史,全是靠本地民企,共同记忆缺失@芭妮珪尔卡斯兰 @罗刹江南梦 @句句入木三分 @江的南 @某生物
吴越对于整个两浙的法理依据 吴越国国君一直是唯一正牌的镇海军、镇东军两镇节度使(唐庭册封,五代、北宋全部续封承认)另半个浙西只是杨吴南唐非法侵占(虽然五代十国讲非法有点那啥,但是事实) 而且这个镇海军不是北宋的两浙西路八州,而是领升、润、宣、歙、饶、江、苏、常、湖、杭十州,含浙西五州和南京、皖南、上饶和九江(加上镇东军的浙东八州,囊括现今几乎所有吴语区) 然后钱鏐并不是“吴越王”,而是“吴越国王”,一字之差却大不相同:吴越王是诸侯王,而吴越国王则是藩属国国王,置百官、赐九锡,用天子依仗;也随同附赠镇海镇东军节度使与留后。 不然宋也不会叫吴越国所领二镇为“两浙”了,属于带资进组加盟,宋朝给了一大堆优惠政策,税收只有吴越国时期的六分之一到七分之一,科举出士盈半朝。然后南唐是个什么待遇?征收重税,北宋在南唐故地的税收是南唐时期的七倍。政治上对南唐故地各种歧视,科举更是诸多障碍,完全就把南唐故地当殖民地。 另外杨吴南唐本身就是淮人集团,重用两淮、中原人士,歧视润、常等地吴越人士,几乎未授节度、刺史等军政使职 上史料—— 天复二年(902年),唐朝册封钱镠为越王 天复四年(公元904年),钱镠求封吴越王违反唐制被唐昭宗拒绝,后因朱温斡旋,于天复五年(公元905年)钱镠被唐昭宗诏封为吴王(同年两吴王并立,杨吴改称弘农郡王) 开平元年(907年),后梁册封其为吴越王 龙德三年(923年),后梁册封钱镠为吴越国王,改府署为朝廷,设置丞相等百官,用天子仪仗。 同年李存勖灭亡后梁,建立后唐。钱镠遣使进贡,受封,并取得玉册(天子即位册文)——已见上巻梁太祖开平元年,盖梁祖受禅之初,加恩藩镇,故鏐自吴王进封吴越王,及梁末年,鏐膺吴越王之封,巳十七年矣,是嵗梁遣侍郎崔协册封鏐为吴越国王,鏐于是始建国,表疏称吴越国,不复称军梁主,盖特加殊礼,许以建国,所以优鏐者,又逺在马殷、王审知之上也。梁以马殷为楚王,王审知为闽王,虽皆封国王,然封号无国字,是嵗独册封吴越王鏐为吴越国王,盖异数也 长兴二年(931)年,后唐明宗李嗣源任命钱鏐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尚父(献钱尚父的典出)、吴越国王 乾祐二年(949)年,后汉册封钱弘俶为匡圣广运同德保定功臣、东南面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浙江东西等道管内观察处置使兼两浙盐铁制置发运营田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杭州越州大都督、上柱国、吴越国王 开宝元年(968年),宋太祖赵匡胤封钱俶为吴越国王,改赐钱俶开吴镇海崇文耀武宣德守道功臣 开宝七年(974年)宋太祖诏钱俶出兵协助宋朝攻打江南国(南唐),钱俶率军亲征,攻打常州城。翌年五月,宋朝赐钱俶守太师、尚书令 吴越和原浙西的法理在浙江这边是没错,但苏南人玩赖不认也无所谓,毕竟屠城狂魔、小农侉猪八八一个淮西人切开了浙西下八府,叨叨傅一个淮东人推波助澜瓦解了苏松常的吴越魂 本省淮人、中原>外省吴越也合理的本省派苏南人也无可厚非,没必要强行捆绑进吴越民系。但历史沿革很实在,并不虚无缥缈,吴越国实控的苏州上海,就是比其他地方认吴越、更亲浙。 我也只拉老派、还存有吴越认同的苏南上海皖南土著,对本省派苏南人欢送,但请离吴越圈有多远滚多远。插手吴语区事务的本地捞、刚n代不必加戏,对你们没兴趣,而然后我对看客围观不参与派淮人也没敌意
江南吧籍贯贴最终结果统计汇总,谈吴越认同 统计结果很有意思,包含浙江、苏南、上海、、启海靖、皖南在内的江东地区人士,没有一个人认同“吴”,而诸越认同占压倒性优势 什么原因呢?我试着分析一下 ——文化认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其独特性,以及有没有强烈的记忆点——提到狂野西部、freedom你只会想到美国;提到大航海时代你只会想到两牙;提到工业革命你只会想到英国;提到武士道你只会想到日本; 而越有独特的标签:“十年生聚、卧薪尝胆”,这也是融进浙江人基因的古老历史记忆 史图馆中国历代疆域图-春秋篇,四面八方的诸侯国观众,纷纷聚焦在东南吴越争霸,压倒的爆出满屏“三千越甲可吞吴”的弹幕,可见“越”典故的传颂普世度 破落户挑衅当世高富帅暴发户被虐——逃到会稽山当山越——不服、再挑衅,被虐更惨——灭国、被抓走,虐爆——伏低做小、复国——依然不服、重新出发,继续挑衅——逆袭——反杀。达成春秋战国第一次灭大国的成就。就是爽文也不敢这么写。。传奇性直接拉爆缸 此外还有良渚玉琮、鸟立高台、越王勾践剑,遍布整个东亚太的“断发文身”,这类闻名海内的标签 另一方面浙江官方还非常积极的以先越文化——“上山-马家浜-良渚”的中华文明曙光重要缔造者之一的直接继承人身份自居,在越一系的文化认同上传承有序 而对于吴而言,就比较缺乏实感了,你说吴有什么标签能拿出来当课代表呢?反而是苏州这个城市本身,作为吴文化标签更广为人知 吴,归根到底只是中原文明最南部的一个分支,没有任何独特性能够记忆的点。要吴我还不如直接去认本主嫡流的中原正朔(很多江苏人就是那么做的) 吴目前更多作为一个从从汉晋的封国吴、吴郡的地理概念存在,用以区分钱塘江东西(但本地县志就不认可地处浙西的海盐县是吴地,认为是北方人根本搞不懂本地情况,简单粗暴瞎分的,有海盐县志截图) 而吴作为中原阵营代表选手的就更为尴尬了,随时会有山河四的老满洲八旗跳出来嘲讽:“你个南蛮,你哪位啊?”论为汉军旗一样的边角料、退货组的搞笑存在
清代义和团时代,浙江人对北方人的看法 节选自《庚子西狩丛谈》 作者:吴永,浙江吴兴人,早年师郭绍先,光绪十四年(1888)娶曾纪泽次女。早年为直隶试用知县,办理洋务,受到张荫桓赏识,调补怀来知县。八国联军时,因迎驾有功被慈禧重用。元配早逝,再娶盛宣怀之堂妹为继室。民国初年曾任山东提法使。工书法,学董其昌。他口述有《庚子西狩丛谈》一书。 原文接近白话,读不懂也不必回帖了 义和拳之乱,所以酿成此大戾者,原因固甚复杂,而根本症结,实不外于二端: 一则民智之过陋也。 北方人民,简单朴质,向乏普通教育,耳目濡染,祗有小说与戏剧之两种观感。 戏剧仍本于小说,括而言之,即谓之小说教育可也。小说中之有势力者,无过于两大派:一为《封神》、《西游》,侈仙道鬼神之魔法;一为《水浒》、侠义,状英雄草泽之强梁。由此两派思想,浑合制造,乃适为构成义和拳之原质。故各种教术之统系,于北方为独盛。 自义和团而上溯之,若白莲、天方、八卦等教,皆不出于直、鲁、晋、豫各境。据前清嘉庆年间那彦成疏中所述教匪源流,盖无虑数十百种,深根固蒂,滋蔓已遍于大河南北,名目虽异,实皆与拳教同一印版。 被之者普,而入之者深,虽以前清之历次产刂刈,而根本固不能拔也。一则生计之窳薄也。 北方人民,生活省啬,而性多媮惰,谋生之途太仄,稍一不谨,往往不能自振,以至于失业。因惰而游,因游而贫而因,则麇集于都会之地,藉傥来之机会以苟图衣食。群聚益众,则机会益难,非至于作奸宄法,不足以维持其旦夕之命。浸淫已久,而冒险乐祸、恣睢暴戾之心生焉。 明知诛责桎梏之在其后,而有势可乘,不问是非利害,姑且呐喊附和,恣意焚掠以餍其所欲,而侥幸于万一之漏网。因多数民众,平时皆为此两种结习之所沦浃,因愚而顽,因游而暴。 适有民教互阋之间题以作之导线。枭黠大猾乃利用钩煽,饮以狂药。 奸民倡之,愚民和之,游民暴民益乘势而助长之;如硝磺桴炭,一旦翕合,遂轰然爆发而不可复遏。
和:浙人抵制的分南北,不只是伤感感情,或许有更大危机 合的部分不提了,本来就是我俩的共识 列出不同,我和Dr.某生物相悖的观点是:整个东亚,产生群体性现代市民意识就只有上海(以后开篇另讲) 浙东包括日韩新,只是传统东亚精英社会复现出的各个版本(共同点是传统精英阶层传承有序,梯队完整) 北则是由于各路魔头、僭主、山大王轮番登场,始终没有形成稳固的精英阶级,维持在宗教改革之前,更原始一版的秩序。就是马前卒所说的:世袭神权的阿询,理解不了、参与不了由现代市民阶层构建的新教世界秩序 众所周知,唐末门阀被屠,华夏古典精英阶层团灭从前·中古时代贵族&世家庄园制,发展成后·中古时代华夏特色小农制:由一群文盲军头、小地主、低级知识分子组成联合体,囊括流民襄抉民意,使用暴力和谎言建立。因为不学无术、能力不足加上自卑,没自信驾驭能力者,所以极端仇视和容不下有本事的精英阶层,宁可压制进步换稳定。 它远比不上古典中国的门阀社会——压制了汉唐开放包容的社会风气(见帝不跪只拱手、君臣坐而论道;耶马台国庶民见大人须让道、匍匐跪地,让曹魏官员大为震撼)压抑人性、践踏下位&女性、诡诈软怂、只会相互拉踩渔利 五代北宋元明清持续劣化,唯一例外是南宋,因为南宋就是个plus版的吴越国、南唐。这俩是乱世桃花源,因为一群充满人性光辉的江东人,一直是有尺度、低烈度战争,因而保存了完整的精英梯队。 南明、太平天国前之的环太湖、皖南,明人笔记是质朴刚健:明末,苏南浙北全伙反***了,江阴被屠三次,三次啸聚,直到一人不剩。别说什么陕西三边和山西的反清战果更大,两浙有边军、有马吗?一堆农夫前赴后继肉身去刚具装骑兵和红衣大炮。这时候的下三府(甚至下五府)和上八府应该是高度相似。 而经历两次屠杀之后,虽然方言和种气(以分子生物学f81浓度标定)没有大改变。但社会形态是发生过很大变化的,乱世中精英损失永远比庶民大,抢小门小户有什么劲头?以府城为中心,开启洼地化,而近世加剧了这种north化、儒化一些浙东人的出于直觉的抵触也源于此,这个我赞同。 但极端嗨棒除外,一门心思身心融浙西实质上首府的沪、对科举儒化之热衷,可比嘉湖积极多了,而且我业认为余慈人才更能代表刻板甬商。 另附知乎旧文,我对右化世界大潮流下的红脖子浙东揸旗无意见,但浙东刻板浙北实际上是对苏南的刻板印象,差异大到绝不能混为一谈,社会基础结构都不一样
海上江南路 本吧公示文(初定名,征集主角、龙套)第七章 缘起中 “然后就不记得什么年份了,沙皇军霍尔瓦特中将打了进来,放走我们说扛枪杀赤色份子夺回家园,但他每次都让茨冈人冲锋在前,死了很多人,你知道,我们总是不受任何方面欢迎”罗宋诺夫说话间的声音越来越轻 “所以,我当了逃兵了,扒上永清铁路去到了哈尔滨” “没多久,我在哈尔滨看到了将军的勤务长,我有点害怕是来抓我们这种逃兵回去吊死的。听说上海法租界有我很多同乡,我就从跑去旅顺坐火轮来了” “我在霞飞路的肉店找了份不错工作,认识了一个很棒姑娘,本地学徒的姐姐,那时的我再一次受到了眷顾” “只约会了两次?他们家里不让她见我了,说我是来路不明的野毛子,也不知道背地里干过多少杀人越货的事” “为什么他们上海人能过平静安乐的生活,还要凭空污蔑我,这不公平,他们江南人…统……统都该死” 说毕,罗宋诺夫口鼻又喷涌了一团血,缓了许久。期间小刚播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你知道,你大概不想听我说这些。忘了吧,我的刚播朋友,我之前总是编各种瞎话骗你。现在,我只想从头说唯一到尾的一遍,能有人知道,我罗宋·罗宋耶维奇·罗宋诺夫,也…曾经活着” 白俄低语但平静地说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大口呼气,散尽了最后凝结的气力。整个人都松解了下去,捂住伤口的残手也垂落到油腻的地面上,剩的一只右眼的灰蓝色瞳孔逐渐暗淡了下去,但那只眼早失去了眼睑,已合不上了 公共租界——外滩——工部局耶稣堂 “神圣至高、通愈知犀万物万事、唯一的主,愿祝祷圣灵启示、救赎,阿门” 十字架以下,虔诚地口颂祝词,祈祷着的一人:穿得一袭灰白色罩袍,式样不是新教祷告式用服饰,也不是现时上海滩的时装款式,反倒有些似前清或者某个朝代的古装扮相 他乌黑亮丽的短发如漆似镜,五官精致凌厉,气质就如子夜月光一般清冷孤高 静静地沐浴在耶稣堂琉璃窗透露的那层辉光中,罩袍上好像披上了一层由银辉组成的神圣光晕 但,他的气质又似乎不应属于此地 鸟栖、山峦、水涧,才是适宜之处 “费牧师,抱歉,请问,仪式毕了吗?穆先生那等了您三刻钟了”一人听闻祝词结束,稍等片刻,便再也等不住小跑上前询问道 “可以,但我真的不喜欢你出现的时机。”———此人一脸的孤傲清高,百变无定 费姓牧师此时带着余愠,冷冷地注视着公董局华董穆三峰,双瞳如两颗黑曜石,不含半分杂质,又像望不见底的深渊,散发出一种不可琢磨的强大引力——极诡的眼神,洞察着穆三峰 “出大事了,您让我保出来那两个军统小夫子,引来了强人寻仇,大扰街市,公董局全体惊骇,当场还杀掉了三个巡捕,有一个是南京路巡逻组长,可靠路子讲还跟委员长沾着老亲。” 费有一抹不易察觉诧异,但并不是因为穆的话语,而是对穆能这么快便从他身上将目光移开感到奇怪 费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不过随即便给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这件事您不必再插手了,全当无事,想必您没用公文吧?”费道 “对,去的德律风,老闸捕房的杨二接听到,他嘴牢靠,我知会了的,绝不会去乱说。”穆三峰沉着应答 “那就忘记这回事,善后,我会去。” 穆三峰口中称是,随即退出了办公室,抬头扫了一眼门高头的铭牌: 费·勝吴——圣公会上海教区牧师驻公共租界工部局
海上江南录(持续征集作品名、文中主角、龙套) 第六章 缘起上 白俄洪路透的左眼消失了,右眼也没了眼皮,眼珠子暴凸在外。它的一块脑颅骨被破片掀开了,一部分脑髓裸露在空气中,似乎在不住地微微颤动,只被一层薄薄的膜包裹着,看上去好像随时会跌落出来。 有几个胆子小的巡捕移开了视线不敢直面,一时也忘记了开枪补刀小刚播。石澜趁着这个火力稀疏的空档,从墙侧躲避的门洞探出小半个脑袋,单目搜寻到了白俄为挣脱防暴叉丢弃的汤普森冲锋枪。 他握紧匣子炮,深呼一口气,闪出侧上半身打出三发短响,正中史振弟身旁的一名排枪队列巡捕面门,排枪声骤停,接着哗啦一下,众人就作鸟兽散了,各种怪叫着奔散逃命。 “娘的只能打顺风仗,见个血就全丢卵子了,史振弟你是吃屎长大的吗?还不给我把人捉回来,不听令的给他腿上来一枪”杨二 “假雪碧,那个蒙头男枪法很好,黑皮跑雪碧走,也不知道扔几把枪出来,怎么干?”江山大烟逼投去疑问的眼神给又尿遁在门洞里的山越仔和那穆尔 “***比,头先胡乱放枪没子弹了,否则我冲去收了这俩棺材瘪三”那穆尔 “穷寇莫追,猫着”山越仔低声说道 枪声人声俱无,小刚播探出身,确定无危险,先拾回了机关枪,而后跑向后门白俄处 “还能走动吗”他眼神复杂地问向白俄 白俄面目全非,一时无法回话,颤颤地站起身,挥了挥右手残存的指头,示意走路 小刚播掺扶这白俄,老闸捕房周围远远地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群,看到这俩形状可怖、穷凶极恶的匪徒,又都自觉退远了一些。 “哒哒哒哒哒”汤普森机关枪发出了独特的开火声,射向人群,洪路透嘟嘟囔囔含糊地说:“杀,杀光你们” 还好不是大口径的步枪。否则以他现在的体力,能不能架住后座力,保证枪不弹飞都是问题 十六铺码头,扬州头字堆,码头堆场总务仓 一个刀柄正插在洪路透小腹上,刀身已尽数没入。渗出的鲜血已将他小腹染得通红,白俄摸着那刀柄的残破右手上,也已染上了满手的血迹 “套我的狗杂钟真阴险,他还拿刀捅我,捅了不知道多少下”白俄说 “我死后,你拖我的尸体去公董局请赏,扬州爷爷那也不会为难你” 小刚播凝视着躺在血泊中的洪路透,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白俄若就这么死了,再按他说的去做,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他朝着洪点了点头,但心中泛起一股久违的酸楚 为何会不决呢?按照原来养就的性子,应该若无其事才对,为何心中会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难道说,在跟白俄搭档相处的这两年里,滋生了什么情分? “我长在阿穆尔河畔,我爹妈都是茨冈人,他们待我很好,给我读书,我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春天我们雇人播…麦种……” 罗宋诺夫猛咳了一阵,口血鼻血飞溅 “爸爸养了好多马,我最喜欢一匹顿河马,我喜欢听哥萨克们的故事,可惜他被苏卡布列的治安官贱买了” “哥萨克跟随勇敢的哈巴罗夫,从石勒喀河畔到阿穆尔河,击败了巴尔虎人和你们博格达人,我爱听这些”罗宋诺夫那几乎皮肉无存的脸上似乎扬了笑容 “后来布儿什威克份子来了,他们说我们是社会寄生虫、不亲自干农活的不可信份子,要把我们迁居到泰加森林开放市。送解路上,他们不停地强暴姐姐和妈妈,妹妹在路上就冻死了。” “我找了个机会,杀了其中一个布列,把他的头和下体用石头砸得稀碎,有这么碎…”罗宋诺夫指着消失了左手的残臂 “本来我会被不经审判处决,这也是我也想得到的。但他们的头说我块头大,在矿场有用处,我被送去了劳改营,我再没见过家人们” “你知道在矿场劳改营,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像雅库茨克远东总督大人对脔童做的那样” 他脸上淌着血丝,用既惊恐又痛恨的眼神看着石澜
首次在本吧开顶流话题:——江南范围定义、扬州是否江南 首先南凝共识下的一江各表没任何问题,别出圈搞本位主义,按着对方头在单方面解释上签字就行了 但有的人呢,就是得倚靠说服别人来说服自己 真文化自信则是:根本不鸟外人,我自己该玩啥玩啥,别人玩那套也没有在关心的 江浙江南定义的矛盾冲突点 浙江人诧异的点在于:娘嬉匹,算扬州不算绍兴,脑系搭牢?你要不要自己实地去对比看看?至于北方人眼里江南名城的南京——地处江南的皖豫租界,有多远滚多远 江苏人诧异的点在于:核心江南就是南京下游长江以南到钱塘江以北,这还用刻意说的啊?甚?你们浙江喊了那么多年全省江南?what?那开除徐宿连,其他也都要算,而且已经让你们三分了。甚?扬州只能站后面打辅助? 再安利下我写的江南蒙古各部对照,把所有点都囊括了—— 江南历史沿革最好的对照组就是明清交接时的蒙古各部 南京——察哈尔,中央万户,三十万蒙古汗庭所在,伟大的中兴之主达延汗!(南朝嫡流,囊括一切狭义广义抽象江南)可惜如今汗庭不复往日,大汗既控制不了丰美的草场,连侧近的内喀尔喀(苏锡常)也号令不了,还弄了很多汉人(安徽河南人)建板升城种庄稼,十分不清真,沦为吉祥物的存在。只有不明真相的,仰慕汗庭虚名的出塞汉人跟着他胡混。最离谱是他还居然不信黄教(不说吴语)已被开除蒙籍(江南身份) 苏锡常——内喀尔喀五部,原为十二部,问那剩下的七部哪去了?被他们开除出蒙籍了……通算实力冠绝左翼蒙古,但是统合松散,只在速巴亥(张士诚)时期有过实质共主。却被李成梁(淮西魔头猪八八)以互市计一箭射毙,一贯薄情寡义的内喀尔喀众台吉居然纷纷坠马痛哭。如今只有名义的共主炒花(苏州)还有宰赛暖兔拱兔等等等诸多大小诺颜(县域经济)抢钱他去上,没事你别烦我 嘉湖——奈曼、傲汉,辽西走廊西侧,紧连内喀尔喀。地狭但水草丰美,悄默不响可动员一万战骑,屡次重创明庭,据草原口颂秘史,围杀李如松的就是它一伙。但居然…就请互市砍木头贩去了……具备武力的日子人 绍兴——喀剌沁-乌梁海联盟,蒙古本蒙,黄金家族真正的嫡传后裔,以及大元正统怯薛。但今时不同往日,只能在昔日小弟手下仰人鼻吸,后者还惨遭俺答系顺义王(杭州)主导肢解瓜分 温州——哈萨克,你要说我是蒙古(江南)呢,我也认,但我绝对不是蒙古人!(吴越民系,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和蒙古核心簇都是c2北{O-f619})我们和蒙语有同源词(与北吴共有词)共同性(连读变调,声母几乎一样)甚至也有元音和谐(清浊对立),但互通不了!跟隔壁土库曼人嘛还能稍微讲点 杨泰——外喀尔喀,谁说漠北不是蒙古?伟大的成吉思汗诞生地!真蒙古!奔流的斡难河,民族象征肯特山!仰慕马背文明的各位,有谁要加入蒙古?我提供背书,权威认证!批发!量多的优惠给! 杭州——土默特万户,伟大的再兴之主俺答汗,再一次统一全蒙古!什么,缺察哈尔?它已经不再是蒙古了!建立富饶的鄂尔多斯,号令全蒙古,谁敢不从?(内喀尔喀:我们是左翼,跟你右翼没关系!并且汗庭只能驻跸左翼!况且你们究竟是不是瓦剌人的种也难说,我们乃蒙古嫡流嘿嘿嘿) 闽东:土库曼,懵比的河中土著,曾受过蒙古统治,如今零星凑热闹为主,与哈萨克(温州)源流不同,但长期交流、通婚,习性相近
海上江南事录(持续征集作品名、主角、龙套) 第五章 乱斗下 白俄立于阵中分界,一手平端机关枪:现场唯一的连发火器。另一手握满了拉开保险环的手雷:现场唯一的大规模杀伤姓武器;只消两枚,沿墙壁折叠反射的爆炸破片冲击波就够把连廊里所有人送上西天。 白俄的两手形成了恐怖的局面威慑,他虽然戾气狂发,但没有出手。 史振弟频繁用眼神询问杨二要不要驳火,杨二同样也没有下令巡捕的排枪开火。 他不清楚眼前这两个亡命徒出于什么目的,如此豁出性命去执行浜对过老头子的敲背任务,但他清楚地知悉,对方是真的有博命的胆色和同归于尽的打算。于是,现场成了诡异的冷兵器肉搏回合制杀人游戏。 “告诉我们人在哪,我们走,现在事情还能办。”——小刚播以他惯有的平静口吻说出这话,就好像双方此刻不是正经历恐怖杀戮,而是帮派间在讲数。 “大磨撅跪,娘哒哒涩,我办你个雪碧!” 大烟逼的惯用粗口暴喝振聋发聩响彻后廊,伴随着他那记怒喝,他也从连廊偏房保险库杀出,一脚军统式侧踢踹开大门,门撞了白俄一个趔趄。 山越仔也随后跃出,手持一把巡捕钢叉,尾部斜斜抵墙,钢叉头部顺势套在失去重心的白俄肩下,然后利用杠杆、以腰胯带臂膀,全部体重全力向下向左一带一按,把白俄罗宋诺夫似山的高大身躯甩向墙边,白俄整个人竟一时动弹不得。 “那老总,制住他了,上前做事!” 山越仔嘶哑地喊出这句。与大烟逼合力用尽全部力气近身压制白俄。白俄洪路透口中污言秽语咒骂不停,两条铁臂扔下机关枪和手雷,此刻管不了爆不爆了,急于马上脱身,钢筋铁臂把钢叉都捏至变型。 那穆尔迅捷地蹲下身,像一只落地隼鸟一样,两腿贴地分开滑步上前,脚板小把地上三颗手雷扫开踢到后门口远处,又兀的擒住白俄两条腿,口中大喝:“起”,接下来一幕,让后面的众巡捕目瞪口呆:白俄山似伟岸的身躯,居然就整个被纳木耳提溜着拿起,双脚离地 方才在杨二放人前,大烟逼吃大烟的空档,山越仔与那穆尔就在茶盏间抽小烟卷,那穆尔吹嘘自己祖上有一手博克绝技,祖老爷靠此建立武勋吃上皇粮,子嗣打遍京畿江南无敌手。 山越仔于侧门暗处与两人短暂商议,也是赌一手:这等情况、地形,长杆火器是指望不上了,短火如果不保证一枪爆头,打几梭子都立时破不了白俄的防。只能贴身短打擒拿破局,想不到事成——提笼架鸟的废柴八旗子弟中,居然还有搞行为艺术,练真功夫的。 “给我打准,瞄那个刚播口音的的死刚播宁打!开火” ——杨二此前并不知道他们的临时策划的破局行动,但很快依据现场形势提供了援手 “attention,fire!”史振弟下令巡捕排枪开火 “啪…啪啪…啪啪”点三零三稀稀拉拉地开火——拉栓——继续稀拉开火,一看就是平时疏于训练 但小刚播还是被压制得无法去帮手白俄,而白俄则遭三人合力一路推碾至了后门口,然后三人迅速后退,期间那穆尔掏出配枪清空所有子弹胡乱朝白俄头上打去,接着方才被踢出的几枚手榴弹也顿时爆炸,引发巨大爆响——— 白俄的左臂自肩处完全消失,右手也只剩下了三根指头,它的头部也已几乎没了皮肉,两排野兽一般的獠牙裸露在空气中,鼻子只剩两个黑洞
海上江南事录 第四章 乱斗中 “再杀哪一个呢?” 白俄痴痴地喃喃自语着,回头瞧了已完事缩到后面的小刚播一眼,露出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眼神却是疯狂暴戾到令人不寒而怵。 “怕死的最好马上离开,我杀人不分好赖的……我要杀光全江南所有的人。” 站在白俄罗宋诺夫身后的小刚播望见了白俄的眼神,也只觉心跳漏了数拍,心中生出一股惧意。 小刚播也算是个小魔头了,他在江北跑落难路上就杀掉过垂死同伴,和家人分吃了他的肉。 可是他还从未见过,世上竟有疯狂暴戾到如此地步的眼神——除了疯狂暴戾和赤裸裸的毁灭欲望之外,眼神中没有半点生机。好像他看到的尽是死物,尽是可屠杀的擸𢶍。 “你们全部,统统都要死!” 白俄右手反挎背后,抽出五十响汤普森机关枪取到身前,左手开保险,拉上枪机。此刻,他脸上挂满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便将他眼中的疯狂、暴戾、毁灭反衬得更加明显。能消解他饥渴的就只剩下——屠杀。 有几个小巡捕被之前血腥一幕和眼前的罗刹恶鬼吓到痴傻,连落跑的勇气都没了,直接瘫坐在地。有几个胆大的揣起点三零三步枪(李恩菲尔德四号马克I型,公租界巡捕标配长枪)抵肩摆出战斗队形,以武库管员史振弟为中心,围挡在现场官最大的杨二前面。 杨二亲眼见了当下所有场景,鼓足了全身的气力,吹响了挂在胸前、只有高级巡捕才能配备的高分贝警笛“咀…咀……咀…” 而一名平时素以悍勇著称、绰号猛犸象的红头阿三,嘟嘟囔囔地说着家乡土语,叫嚣着大步上前,手握一把点四五五左轮准备朝刚毛二人组射击。 哧……凄厉的挥刀破空声响起,接着出现大骨节碎裂声,又伴随水流以高压破空喷溅时特有的声音。 声音来源于红头阿三,他的颈动脉处,裂出一道鲜艳的创口。鲜血像喷泉一般飙射而出,颈骨碎裂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破空声,飞出颈骨碴子嵌入了长廊墙壁。 他躺倒在地上,全身肌肉无意识地抽搐,半睁半闭的眼皮飞快地颤动。他口角流涎,耳鼻渗血,原本明亮清澈的大眼珠迅速地黯淡下去。 “五步之内短接,枪矛刺刀最快,刀剑次之”方才走位靠后的小刚播石澜之前在心中默念。 而此刻他又出阵前来,手握一把自己口中唱京戏和洪门狸獠山炮才使的开山刀,一刀结果了印度猛犸。
海上江南事录(继续征集作品名、文中角色) 第三章 乱斗上 “你带把大刀干什么?学洪门唱大戏吗?”小刚播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眼罩,淡淡地对一旁的白罗刹洪路透说。 “我在四大百货公司看场的俄国同乡对我说,仗可以打输,但一定要威。”洪路透没有伪装。以他过于鲜明的外貌和肤色,常去十六铺造访的老巡捕,即便他包成猪头也一眼能认出是码头上操作轮渡吊机的白俄。 “走,进”小刚播迈开步,朝捕房后门踏步而入。 “苏卡布列!!苏卡!苏卡!”白俄洪路像精神病一样无比亢奋,不停的咒骂,跟随而入——他原先在码头上,号称自己祖上跟随哈巴罗夫开拓东北亚,家族没落后混迹在雅库茨克当小毛贼。刚才来的路上又跟小刚播讲,他是从车里雅宾斯克流放到远东的哥萨克,因为强暴了两个女人,并撕裂了她们的下体。 老闸捕房内 “蒋德南呢?快让他打开大马路(南京路)上的广播,喊所有巡街的兄弟全部回捕房。” “史振弟操你马!不是打磕冲(睡觉)就是打老k(打牌),大贼都杀上门了,快去武库拿长枪给他们发下去。” “喊所以人员来后门长廊集合,不要落单,拿住贼人我向督察请功,谁怕死不冲在前面,我让他明天就喝西北风。”——头等巡捕杨二在仓惶逃窜了一段路后,其实并没有吓住,而是在短时间内发出了三条清晰、正确的指令。 “老杨你太大惊小怪了,就两只不知道哪里来的瘪三而已,让他们嚇嚇小商小贩收个保护费倒还行,进租界捕房追杀仇家还要杀巡捕?正当开玩笑。”——老闸捕房头等巡铺、 南京路巡逻组长,蒋德南 “我也觉得这位老总讲的蛮有道理的,我们跑进来都有段工夫了,他们一直没敢硬闯进来?会不会就是拗个造型?树个名声?我们再换个门走掉就是。”山越仔附和蒋德南道。 “走雪碧,就夹雪碧的跟他们干一炮,怕他的我跟他们姓。”大烟逼陈米米表示了不同意见。 “统统住嘴,小心点,没有错”——杨二,众人沉默 “你没广播?”杨二转头去问蒋德南 “对”蒋德南 “啪嗒…啪嗒…”硬底布鞋特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接近了捕房后门长廊。 接着,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精瘦挺拔但头戴眼罩看不清面容;一个俄国毛子,身型长大魁梧似山。 白俄站定后,抬起巨型开山刀举过头顶舞了一个从上自下袈裟斩的刀花,虎虎生威。而又暴烈地砍下、砸击了身侧的长廊墙壁,发出巨大的尖锐声响在长廊回声不止,溅起一串火星,留下了深达寸许、直见墙壁内里混凝土筋骨的可怖刀痕。 “这个白俄我识得,册那(此处讲得十分小声)是那个十六铺高头开吊机的。”二等巡捕,满人那穆尔 “这两位是漕门中兄弟吧?何故来此地闹事?你们且等今日各自散去,再分别寻仇,我等就当今天的事没看见。”——头等巡捕南京路巡逻组长蒋德南,沪江大学毕业,籍贯绍兴萧山,出自奉化蒋氏,越中书香世家 “而且你们家上位的两个仇家,我司杨二哥已经妥善安排去捕房保险库躲避了,你们也进不……” 未等蒋德南最后一个字讲完,电光火石间小刚播左手一把抽出挎在白俄洪路透腰间的迅捷剑,抬手便一个箭步冲前刺向蒋德南 “噗…嘎呲…咔” 外观像大号绣花针的迅捷剑,剑尖自蒋德南右眼灌入,刺通眼底骨,从天灵盖破出。立时,黄色脑浆子混着鲜血从创口泄压似的一股脑喷出。 小刚播旋了一下剑柄、抽回,剑从蒋德南头上创口脱出。然后蒋就像木棍似得直挺挺倒了下去,人头的周圈留下一滩黄白红污秽。
海上江南浣洗录 第二章:初会 “啪”白俄很粗鲁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小刚播。 洪路透伸出食指,指向前方一个跑到喘不上气,恨不得把七窍都张到最大的人,说:“醒目点,扬州爷爷报信的人来了”白俄的一对招子也从耷拉稀松瞪到有如牛眼一样巨大。 “老……老头子讲……”来人讲道 “有屁快讲,讲不清楚就把你吊死在轮渡机上”——小刚播凶相毕露地说到。 来人后退一步,咽了一口唾沫,说:“老头…子,讲那个小欠日鳖孙有点花头的,公董局有人给他讲话,让你们慢一点做事,等出了南京路地头再弄死他,但一定要弄死,不管闹出多大动静。事成了你们一人五根大黄鱼,还给你们一个香堂收徒,这是定钱。”这个狗跑腿说罢,掏出两根湿漉漉的大黄鱼交在石澜手上——“话和货带到,给我点个条子,好回去交差。” 小刚播在回条签下大名和“讫收两大金”,又写下一串数字并给了一个袁大头交与他:“给扬州三家老爷带话,以后找我,打这里胡橘南货店的德律风号码,就说找山根子。” “记下了,差点还有个大事忘记掉讲,等会嘉定甲字1211号泥船,要运来到你做活路的码头的东西,老头子说可能用得上,也可以用,他说你们用的来。”狗跑腿奉上一张提货单,小跑而去。 公共租界区,虹口,日本领事馆 “其实你们不明白,在上海,真正的青帮份子,相对来说,很少会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毕竟闹得太厉害,引起租界华界的喧哗,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真正喜欢打打杀杀,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好逞匹夫之勇的,都只是些不入流的亡命徒而已,呶,就是那帮曹家渡以北再往北的安徽侉子帮。当然,维护本家的荣誉——也就是他们说的吃场面饭,绝不能落了下乘,不然手底下就再没人拿你当回事了,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具羹尧,日据朝鲜人,本贯平安道绫城具氏。随父迁居日本福冈,江田岛海军兵学校56期毕业生,同期123名毕业生,吊床号第22。现任驻上海日本领事馆中佐武官。 公共租界南京路,老闸捕房 “大磨撅跪,夹雪碧!”大烟逼陈米米躺在巡捕房休憩室的木塌上,吸足了烟土,惬意地骂出了两句惯用日常用语。 “都是你娃手欠日,看那小娘肌肤雪白,脸额无比鲜嫩适口,屁股呢更是又圆又翘,就再憋不住非要上去狠狠捏上一把。你猪脑子想想看,能到先施公司去的,会是小门小户女子吗?刚才的黑皮讲了,她嫡亲爹是青帮扬州三字堆老头子,毛阿大。”山越仔说道 “我管他老毛大、毛阿大,把老子惹急了,喊来弟兄轮他女儿大米。等等,他妈雪碧怎么会是我捏的?不是你雪碧吗?”大烟逼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竟一时也不清楚是吸嗨了还是真的如他所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是你。”山越仔细声说道:“你完事了没有?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老闸捕房头等巡捕,即将晋升探长的杨二一边急促带路一边说:“两位小爷,哎呦喂,快点吧。榔头马上赶来了,还在腻歪。走迟了,我还是当我的巡捕,你们的保人管不到警务处,但你俩恐怕就要在界河里沉底了。 “你娘达涩”大烟逼话说一半觉得不妥,又说:“只捏了一把他女儿的库臀,就要杀掉我们?那老流氓霸道得也太令人发指了?” “快走,别再烦了,你们两个乡下上来的,不懂上海的规矩,听我的,不吃亏。”老杨一边说,一边带着人往警局后门跑。那俩人嘴上不说,但却加快了跟随的脚步。 靠近了后门的爱尔白纳街口,马上,他们就愣住了。 一个黑杉短打筋肉隆起嘴角扬起的小刚播,一个身型如山脸似罗刹恶鬼的白俄。两人各拎着一把擦刮亮的匣子短炮,白俄身边还杵着一把巨型开山刀,并腰挎着迅捷剑,身背M1921汤普森机关枪。 “吗里个逼,快往捕房里厢跑!!”——杨二 并且,在白俄的巨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数颗手雷:“我要杀光全上海所有的人,所有的江南人都该死!”——白俄脸上显现出狂暴的戾气,原始的兽性以肉眼可见开始不断喷涌。
海上江南浣洗录 第一章:初会前 民国二十六年,西历一九三二年,上海 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老闸捕房,距先施公司大楼东北三百英呎处 “侬狄只小册佬,倒老卵来西诶,敢去摸扬州阿爷宝贝囡儿的库臀。换做第二三个,早被人家老头子招呼外面的军装红头阿三,用警棍敲闷掉,拎牢只脚扔到后头界河当浮尸去了。 也不晓得你个小册佬塞了多少dollar给杨二哥?” ——老闸捕房二等巡捕,那穆尔,前清遗少 他整了整头顶的英式警帽,继续说道 “小姑娘屋里厢阿爷——毛阿大,法租界打浦桥响当当的流氓头子,二哥居然为了你的dollar,跟他顶着干,还要放掉你。 要么你也给点道乐我,好伐?呶,跟你一道被捉进来那位朋友,那个…还关在地牢笼子里,每刻钟都要杀猪一样叫的:熬不牢了,要吃大烟呀!吃~大~烟!~ 要么,给我也弄点开路铜钿好伐啦,我这就给去他来上一炮?” 山越仔梁哲乔听毕,温和地一笑。从短褂衬里掏出皮夹子,摸出一张五美元纸钞。撸平褶皱后,微微颌首双手递给了那穆尔。 “拜托老总照顾一下我兄弟” “好说,俺滴太后贝勒爷,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真人手指缝里露点就是鄙人两个号头工资,我这就去买几钱最好的云土,保你兄弟脱胎做人!” 山越仔远远看到,那穆尔走远后对四下说:“格档模子戆来,二哥说有公董局的大人向督察打过招呼了,要保这只小瘪三。但你看咯,还被我敲掉一大大笔竹杠,五道乐!晚上算爷我的,苏州堂子,捉鸡去!哇哈哈哈哈”——梁哲乔懂唇语,他念过军统的青浦培训班,吃了同乡老大哥不知道多少计关怀注入棒,成了同期毕业考核第一,戴老板自掏腰包赏赐紫铜镀金鸭头一枚,寓意:顶呱呱。 十六铺码头,胡橘南货店 小刚播旁边的白俄:罗宋·罗宋耶维奇·罗宋诺夫是从海参崴逃布儿什维克,先去的哈尔滨,再乘船到来上海的。他号称罗刹红毛鬼也爱江南,还叫路边写字先生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洪路透。 “呼,我顶好的朋友,刚播兄弟,扬州爷爷让我们做事,快些行动,然后一起去喝个够,巴耶贺力,祝今晚有好酒量” 小刚播石澜扫了一眼身边这个睡眼稀松、皮肤呈猪粉色的白俄打仔,十分不耐烦地说: “我们是去老闸门口白日放抢,把人弄死抛到苏州河,上家的老头子交待,不留活口,难做的话就用这个——”小刚播摊开短打上衣,漏出别在腰间的瓜雷子——手榴弹。 “我的主,我在雅库茨克偷远东总督大人的红狐狸皮,也没用过这个,你怎么会答应去做这种该亡命徒去干的活?” 这时,小刚播的思绪却不在这里 在透洒月光的街口,迎着木板阁楼窗外习习的夜风,他望见了一个女子。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合身飘逸。虽然步履急促,但神情却恬淡从容。 她沐浴在温柔的弄堂灯光下,那银纱一般的光,份外强调了她星月般的明眸,和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小刚播恍忽地觉得——在跟随家人跑落难之前,那段停留在丰县,悠暇的少年时期。记忆中也有一位这般模样的小姑娘,礼拜五县学下课,都会跟她在在校门廊下谈笑风生。小刚播直到现在也总是记得,他年少时那个恣意的身影,怀揣生命的脉动,未曾在岁月中湮灭,永远栩栩如生。 “如今,他们都死了吧”小刚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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