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界的暗铁龙 暗黑界的暗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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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幡杂谈预告-八雪之一】倒错的舞台落下帷幕 【第十一章】:倒错的舞台落下帷幕 (注:本文是预计在第四季开播前完成的、八幡视角杂谈分析的第十一章,符合原文情节,14卷剧透慎入) ———————————————— 似乎一切已经结束。 剩下的,便是完成雪之下雪乃的心愿。 当她托付的愿望实现的时候,堆砌成记忆的积雪,一定会随着凛冬的远去,永不再见地消融。 冷清零落的公园里,秋千摇曳的声响一点点散入寂静的时光。即将消失的夕阳,混着街灯的光亮,映照出两个人彼此分明的影像。 她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漫长的故事,倾诉着自己“贪婪”的心愿:为雪乃的舞会帮忙、开庆功会、庆祝小町的升学、去某个地方玩—— “还有,实现小企的愿望……这样吧?” 她背依着晚霞的残照,幽暗的光芒雕琢着那张精致而美丽的侧脸。 对他来说,这等同于兜兜转转地回到了起点。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心愿,因为雪之下的拒绝,而注定无法实现。 所以他说:“我的愿望吗?有点难啊……” “对吧? 所以要好好考虑哦。在你实现我的愿望的时间里,我也会一起思考的。 “……之后,要认真说哦……所以,好好让我听一听。小企到底打算怎么办。” 她的视线如同一度如此炫目的夕阳,热烈地映入他的双眼。 他点点头,她露出了微笑。 于是,在今后的时光里,他一件一件顺遂着由比滨结衣的心愿。尝试着接受这样的结果,尝试着维持眼前的现状,尝试着一点点拉开与雪之下的距离,尝试着将彼此的变化看作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想着,或许总有一天,这异样的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远去、以至弥合。 既然习惯了亲近,一定也能习惯离去。 然而,他又其实清楚地明白。 叶山问他“亏损还能挽回吧?”,他回答“好像已经没有那种机会了”;三浦问他“别给我做些半吊子的事情好吗?”,他回答“我会妥善处理”;结衣的妈妈问他“什么是最好的调味料”,他回答“真心”。 是的。即使雪之下雪乃提出了拒绝,他也绝对不会接受其他的选项。 这不是随意能够抹去的情感,也不是旁人可以替代的存在。 当他遥望着冬季城市闪烁斑斓的灯火、目送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脑中不禁浮现出一瞬的光景:那是实现了由比滨结衣的所有愿望以后、一日一日不断维系着彼此相伴的关系的、假想的时光。 他是如此的清楚,那样的时光,绝对不会来临。 即使拥有再多的时间,交换再多的语言,他与她内心的距离,也不会有哪怕一分一毫的靠近。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所以,当他与由比滨一道帮助雪乃完成毕业舞会的时候,即使小心翼翼地与她保持着距离,也依然会在工作的场合与她自然而然地互相配合与协助、习以为常地帮她调整麦克风的位置和高度。 他们是如此地了解对方,却也都在如此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即使知道这样的关系都不是彼此希冀的目标,即使察觉到了这样的状态与平常的自己大相径庭,也依然在强迫着自己去接受、适应、认同、以至于将这样扭曲的伪物当作稀松平常的东西—— 直到春幡结衣,冰雪消融。 于是,在那个灯光流转的舞台边缘,他从遥远的高窗默默俯瞰,她从帷幕的边缘依依仰望。周遭的浮尘被照成匆匆泻下的流沙,挥洒成一幕落花般婉转凋零的幽帘。他置身于逆光的黑暗中,透着翩然消落的尘埃,看着那偶然掠过的浮光,一次又一次地映亮少女转瞬即逝的眉眼。 似曾相识的情状,一如回忆中那个喧嚣纷起、情韵初开的舞台。 一如莎士比亚的戏剧里曾经的场景,一高一低,彼此相望。 令他与她,心生出如戏剧一般瑰丽而凄美的、殉情而终的浮想。 木人石心,之死靡它。 “呐,比企谷君……” 只有他与她能够听到的频道里,她的声音像是从浓雾弥漫的月色中渐渐升起,望断了桃源般的故事,也找不到一隅的归处。 “愿望,绝对要实现啊……” 看不见她深埋于阴影下的表情。 但,像这样除了指责以外的事都缄口不言的距离感,一定就是她的选择吧。 “我知道。” 终曲渐升,余韵消弭。 “谢谢……就这么结束吧。” 她抬起头,斑斓的光影中,那如泪水凝结成的笑容仿佛马上就要垂落成潸然而下的雪花。 那举起的手悬在模糊不清的半空,像是纷飞的光影间没有依靠的浮尘,不知是要高高扬起,还是要缓缓落下。 这便是宣告结束的信号。 雪之下雪乃将达成她的心愿,比企谷八幡将找到他的答案。 是啊。就这样,结束吧。 他缓缓地拉下调音杆。 漫长而倒错的舞台剧,随着渐息的歌声,落下了凄凉的帷幕。 ————————To be continued————————
【八幡杂谈预告-八雪之一】倒错的舞台落下帷幕 【第十一章】:倒错的舞台落下帷幕 (注:本文是预计在第四季开播前完成的、八幡视角杂谈分析的第十一章,符合原文情节,14卷剧透慎入) ———————————————— 似乎一切已经结束。 剩下的,便是完成雪之下雪乃的心愿。 当她托付的愿望实现的时候,堆砌成记忆的积雪,一定会随着凛冬的远去,永不再见地消融。 冷清零落的公园里,秋千摇曳的声响一点点散入寂静的时光。即将消失的夕阳,混着街灯的光亮,映照出两个人彼此分明的影像。 她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漫长的故事,倾诉着自己“贪婪”的心愿:为雪乃的舞会帮忙、开庆功会、庆祝小町的升学、去某个地方玩—— “还有,实现小企的愿望……这样吧?” 她背依着晚霞的残照,幽暗的光芒雕琢着那张精致而美丽的侧脸。 对他来说,这等同于兜兜转转地回到了起点。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心愿,因为雪之下的拒绝,而注定无法实现。 所以他说:“我的愿望吗?有点难啊……” “对吧? 所以要好好考虑哦。在你实现我的愿望的时间里,我也会一起思考的。 “……之后,要认真说哦……所以,好好让我听一听。小企到底打算怎么办。” 她的视线如同一度如此炫目的夕阳,热烈地映入他的双眼。 他点点头,她露出了微笑。 于是,在今后的时光里,他一件一件顺遂着由比滨结衣的心愿。尝试着接受这样的结果,尝试着维持眼前的现状,尝试着一点点拉开与雪之下的距离,尝试着将彼此的变化看作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想着,或许总有一天,这异样的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远去、以至弥合。 既然习惯了亲近,一定也能习惯离去。 然而,他又其实清楚地明白。 叶山问他“亏损还能挽回吧?”,他回答“好像已经没有那种机会了”;三浦问他“别给我做些半吊子的事情好吗?”,他回答“我会妥善处理”;结衣的妈妈问他“什么是最好的调味料”,他回答“真心”。 是的。即使雪之下雪乃提出了拒绝,他也绝对不会接受其他的选项。 这不是随意能够抹去的情感,也不是旁人可以替代的存在。 当他遥望着冬季城市闪烁斑斓的灯火、目送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脑中不禁浮现出一瞬的光景:那是实现了由比滨结衣的所有愿望以后、一日一日不断维系着彼此相伴的关系的、假想的时光。 他是如此的清楚,那样的时光,绝对不会来临。 即使拥有再多的时间,交换再多的语言,他与她内心的距离,也不会有哪怕一分一毫的靠近。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所以,当他与由比滨一道帮助雪乃完成毕业舞会的时候,即使小心翼翼地与她保持着距离,也依然会在工作的场合与她自然而然地互相配合与协助、习以为常地帮她调整麦克风的位置和高度。 他们是如此地了解对方,却也都在如此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即使知道这样的关系都不是彼此希冀的目标,即使察觉到了这样的状态与平常的自己大相径庭,也依然在强迫着自己去接受、适应、认同、以至于将这样扭曲的伪物当作稀松平常的东西—— 直到春幡结衣,冰雪消融。 于是,在那个灯光流转的舞台边缘,他从遥远的高窗默默俯瞰,她从帷幕的边缘依依仰望。周遭的浮尘被照成匆匆泻下的流沙,挥洒成一幕落花般婉转凋零的幽帘。他置身于逆光的黑暗中,透着翩然消落的尘埃,看着那偶然掠过的浮光,一次又一次地映亮少女转瞬即逝的眉眼。 似曾相识的情状,一如回忆中那个喧嚣纷起、情韵初开的舞台。 一如莎士比亚的戏剧里曾经的场景,一高一低,彼此相望。 令他与她,心生出如戏剧一般瑰丽而凄美的、殉情而终的浮想。 木人石心,之死靡它。 “呐,比企谷君……” 只有他与她能够听到的频道里,她的声音像是从浓雾弥漫的月色中渐渐升起,望断了桃源般的故事,也找不到一隅的归处。 “愿望,绝对要实现啊……” 看不见她深埋于阴影下的表情。 但,像这样除了指责以外的事都缄口不言的距离感,一定就是她的选择吧。 “我知道。” 终曲渐升,余韵消弭。 “谢谢……就这么结束吧。” 她抬起头,斑斓的光影中,那如泪水凝结成的笑容仿佛马上就要垂落成潸然而下的雪花。 那举起的手悬在模糊不清的半空,像是纷飞的光影间没有依靠的浮尘,不知是要高高扬起,还是要缓缓落下。 这便是宣告结束的信号。 雪之下雪乃将达成她的心愿,比企谷八幡将找到他的答案。 是啊。就这样,结束吧。 他缓缓地拉下调音杆。 漫长而倒错的舞台剧,随着渐息的歌声,落下了凄凉的帷幕。 ————————To be continued————————
【一色x雪乃】祭りの後~ふたりの時間~(祭典后~两人的时间) 【一色x雪乃】祭りの後~ふたりの時間~ (祭典后~两人的时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与学生会的成员一道收拾完会议室,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分。 剩下的工作就是把这次舞会的总结材料整理一下、添个尾巴,然后交给平冢老师。 可以使唤的劳动力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就算留他们下来也只能看两个小屁孩眉来眼去。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笑着把副会长和书记请了出去。 嗯?话说他们走的时候看上去居然还很高兴的样子,一点不觉得他们很累嘛。真的有好好工作吗?一定没有好好工作吧?给我好好工作啊!等他们以后感情更好一点,就炒掉副会长吧。 关上门,听着多余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转过身,雪乃学姐依然旁若无人地坐在电脑前,一手扶着镜框,一手捏着鼠标,紧盯着电脑上的文档—— 那双眼眸,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一般,反射着干枯而无神的光亮。 从刚才跟着学长出去以后、独自回来的时候开始,她便一直是这副模样。 一味地沉浸、忘我地投入,像是要把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全部遗忘一样。 “雪乃前辈,很累的话今晚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做也可以。” 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精致而又苍白,微微泛红而略显湿润的眼角如同勾勒着内心悲伤的形状,分明地将那恍惚不定而又故作坚强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她听了我的话,有些意外地朝我笑了笑。 “没关系的……我会好好结束掉的。” 无论是工作上的事,还是他们的事,我都是拗不过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坐在侧面的位置上,将摞在桌边的文件一套套摊开、然后分类。 但其实,我只是毫无意义地拿起了一份又一份文件,放在了原本不属于它们的地方。 他还有她,总是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以至于把一些原本可以说明白的事情说得谁都不明白。 然后,即使发现了这样的事实又不去更改,还自己骗自己说什么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答案。 最后,谁都不在自己原本想要的位置上。 好麻烦。 完全搞不明白。 我一边重复着手头机械性的动作,一边悄悄地朝雪乃前辈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垂落的黑发在额前投下稀疏的暗影,让那张原本就显得脆弱的娇颜更显出疲惫的神色。 不想让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将视线缓缓上移。会议室墙上的时钟,在夜色中转出滴答的响动。 其实,与她相处的时间,真的算不上有多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靠窗的地方,精致得令人不忍侧目的脸上蒙着重重叠叠的心事。 那时,我对她的印象和所有其他的人一样。 高贵、优异、冷峻、处事干练、成熟稳重、无所不能。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呢。 风撩动了窗外的枝杈,吹来一阵渐行渐远的回忆。 忍着泪水从那间教室夺门而出的场景…… 在飘满了巧克力香气的房间里、那种不知所措的目光…… 还有在房门掩上的瞬间、泫然欲泣的神情…… 她呀,并不是那么坚强的女孩啊。 *** 思绪流转,回过神来,却感到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没有敲打键盘的声响。 目光沉下。 她靠着椅背,头歪向一边,妩媚的长发一丝一缕地遮掩着宁静而疲累的睡颜。 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没来得及取下。也许,是在斟酌文案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长夜已深。 窸窣的风鸣,指针的声响,还有透着清香似的、微不可闻的呼吸。 白皙的脖颈,披着柔滑的青丝。 柔软的嘴唇细细地张开,泛着水润而摄人心魄的光泽。 如同深埋在雪下若隐若现的红梅,朦胧着湿润而娇羞的轻纱。 脸颊有些发烫。 仿佛一个遥远的脚步声,就会打散眼前的画。 我慢慢地蜷起身子,把座椅挪开。 踌躇着,忐忑着,却又无法自制地、朝她的身边走去。 真的变了呢。 变得偶尔不那么冷静、自制、稳重、强大。 变得会将自己那么柔软的一面,如此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变得像一个怯懦得连哭泣都不敢出声的少女,把自己扭曲成这样坚强而又悲伤的模样。 确实曾有那么一瞬间的幻灭。 ——可那又如何呢? 「别小瞧我了。」 不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你。 不是那个永远走在前面的你。 不是那个看起来比谁都坚强的你。 是迎风伫立的幻影背后,那个蜷缩着、胆怯着、偷偷哭泣着、连双手都不知何处安放的你。 我蹲下身子,从下往上,仰望着她的睡脸。 太近太近。 撩人的鼻息,萦绕的香气—— 还有毫无防备、娇嫩欲滴的朱唇。 「总是一本正经、还这么死脑筋…… 明明这么漂亮、成绩又这么好…… 明明很关心别人、嘴上却一个字也不说…… 比任何人都可靠……让人找不到插手的余地…… 什么事都做得到…… 却只有在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会变得这么笨拙…… 真是个傻瓜…… 你这样,不就更容易勾起让人捉弄一下的心思吗——」 慢慢抬起的唇,不知在中途停下了几次。 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 变成一个在无人的角落哭泣的…… 变成一个如高窗下的戏子般的…… 也没关系。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 睁不开眼睛。 喉头干涩得发不出声响。 心在刺痛。 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 可终于没有重叠的时刻。 我低下头,然后轻轻站起,退开一个不会被察觉的距离。 「我,也想要真物啊……」 ——————END——————
【一色x雪乃】祭りの後~ふたりの時間~(祭典后~两人的时间) 【一色x雪乃】祭りの後~ふたりの時間~ (祭典后~两人的时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与学生会的成员一道收拾完会议室,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分。 剩下的工作就是把这次舞会的总结材料整理一下、添个尾巴,然后交给平冢老师。 可以使唤的劳动力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就算留他们下来也只能看两个小屁孩眉来眼去。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笑着把副会长和书记请了出去。 嗯?话说他们走的时候看上去居然还很高兴的样子,一点不觉得他们很累嘛。真的有好好工作吗?一定没有好好工作吧?给我好好工作啊!等他们以后感情更好一点,就炒掉副会长吧。 关上门,听着多余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转过身,雪乃学姐依然旁若无人地坐在电脑前,一手扶着镜框,一手捏着鼠标,紧盯着电脑上的文档—— 那双眼眸,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一般,反射着干枯而无神的光亮。 从刚才跟着学长出去以后、独自回来的时候开始,她便一直是这副模样。 一味地沉浸、忘我地投入,像是要把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全部遗忘一样。 “雪乃前辈,很累的话今晚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做也可以。” 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精致而又苍白,微微泛红而略显湿润的眼角如同勾勒着内心悲伤的形状,分明地将那恍惚不定而又故作坚强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她听了我的话,有些意外地朝我笑了笑。 “没关系的……我会好好结束掉的。” 无论是工作上的事,还是他们的事,我都是拗不过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坐在侧面的位置上,将摞在桌边的文件一套套摊开、然后分类。 但其实,我只是毫无意义地拿起了一份又一份文件,放在了原本不属于它们的地方。 他还有她,总是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以至于把一些原本可以说明白的事情说得谁都不明白。 然后,即使发现了这样的事实又不去更改,还自己骗自己说什么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答案。 最后,谁都不在自己原本想要的位置上。 好麻烦。 完全搞不明白。 我一边重复着手头机械性的动作,一边悄悄地朝雪乃前辈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垂落的黑发在额前投下稀疏的暗影,让那张原本就显得脆弱的娇颜更显出疲惫的神色。 不想让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将视线缓缓上移。会议室墙上的时钟,在夜色中转出滴答的响动。 其实,与她相处的时间,真的算不上有多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靠窗的地方,精致得令人不忍侧目的脸上蒙着重重叠叠的心事。 那时,我对她的印象和所有其他的人一样。 高贵、优异、冷峻、处事干练、成熟稳重、无所不能。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呢。 风撩动了窗外的枝杈,吹来一阵渐行渐远的回忆。 忍着泪水从那间教室夺门而出的场景…… 在飘满了巧克力香气的房间里、那种不知所措的目光…… 还有在房门掩上的瞬间、泫然欲泣的神情…… 她呀,并不是那么坚强的女孩啊。 *** 思绪流转,回过神来,却感到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没有敲打键盘的声响。 目光沉下。 她靠着椅背,头歪向一边,妩媚的长发一丝一缕地遮掩着宁静而疲累的睡颜。 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没来得及取下。也许,是在斟酌文案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长夜已深。 窸窣的风鸣,指针的声响,还有透着清香似的、微不可闻的呼吸。 白皙的脖颈,披着柔滑的青丝。 柔软的嘴唇细细地张开,泛着水润而摄人心魄的光泽。 如同深埋在雪下若隐若现的红梅,朦胧着湿润而娇羞的轻纱。 脸颊有些发烫。 仿佛一个遥远的脚步声,就会打散眼前的画。 我慢慢地蜷起身子,把座椅挪开。 踌躇着,忐忑着,却又无法自制地、朝她的身边走去。 真的变了呢。 变得偶尔不那么冷静、自制、稳重、强大。 变得会将自己那么柔软的一面,如此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变得像一个怯懦得连哭泣都不敢出声的少女,把自己扭曲成这样坚强而又悲伤的模样。 确实曾有那么一瞬间的幻灭。 ——可那又如何呢? 「别小瞧我了。」 不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你。 不是那个永远走在前面的你。 不是那个看起来比谁都坚强的你。 是迎风伫立的幻影背后,那个蜷缩着、胆怯着、偷偷哭泣着、连双手都不知何处安放的你。 我蹲下身子,从下往上,仰望着她的睡脸。 太近太近。 撩人的鼻息,萦绕的香气—— 还有毫无防备、娇嫩欲滴的朱唇。 「总是一本正经、还这么死脑筋…… 明明这么漂亮、成绩又这么好…… 明明很关心别人、嘴上却一个字也不说…… 比任何人都可靠……让人找不到插手的余地…… 什么事都做得到…… 却只有在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会变得这么笨拙…… 真是个傻瓜…… 你这样,不就更容易勾起让人捉弄一下的心思吗——」 慢慢抬起的唇,不知在中途停下了几次。 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 变成一个在无人的角落哭泣的…… 变成一个如高窗下的戏子般的…… 也没关系。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 睁不开眼睛。 喉头干涩得发不出声响。 心在刺痛。 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 可终于没有重叠的时刻。 我低下头,然后轻轻站起,退开一个不会被察觉的距离。 「我,也想要真物啊……」 ——————END——————
【深度解析】反复挖掘文本后,重新总结叶山的情感脉络 【1】一开始叶山是喜欢雪乃的,但是错误的拯救办法导致他失去了雪乃,阳乃也对他恶语相向冷嘲热讽,他变得自卑自闭,后来性取向就慢慢改变了。 【2】到了高中阶段,遇到了大老师,他发现这个男人遗世独立很有特点,和自己尽力做大家喜欢的叶山这种处事原则截然相反,开始有点在意,甚至有些憧憬。 【3】后来发现,八幡和雪乃之间好像有点意思,于是更为好奇,夏令营时就随口说了个y试探八幡。所以说那个y其实根本是随便胡诌的烟雾弹。 【4】通过留美事件,八幡成功做到了叶山做不到的拯救,叶山佩服之余,也被八幡彻底俘获。 【5】叶山在文化祭的时候就是各种机会想去和八幡待在一起,审核的时候八幡还一直抱怨说“你离那么近干嘛”。 【6】在假告白的事件发生之前,他发现八幡和自己其实还是有共同点的,就是对周围的人际关系还是抱有相似的情感。这一点令他欣慰,但同时,自己的处境又让他不得不去拜托八幡帮忙。 【7】伤害了大老师之后,他很愧疚。于是,后来他找八幡出来约会,自己也用自爆来向八幡道歉,祈求弥补,然而失败了。他说「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不要再做自我牺牲的事了」,其实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得大老师受伤。和团子是一样的想法。 【8】被传雪乃的绯闻毫无动作,这一点曾经令很多读者非常困惑。其实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借绯闻事件测试八幡的反应。 【9】始终不接受任何女生的告白,是因为他喜欢八幡。 【10】拒绝一色的告白后,他对八幡说「你好厉害,总是可以慢慢改变身边的人」。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八幡改变了叶山的性取向」。后来又说「表扬你是为了我自己」,因为他希望自己能站在和八幡同等的高度,才配得上他。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11】叶山之所以去帮雪乃筹划舞会,不帮八幡,其实和团子有点类似。只要雪乃独立了,和八幡之间的联系断绝了,这俩就吹了,他自己就有机会。所以他不可能去帮八幡。 【12】叶山最后和阳乃见面,说「他们也许能从中得到成长」,其实是和团子跑回去维护八幡一样,是为了「保护八幡」。他又觉得,这是一种诅咒,因为「八幡他终究得不到」,所以「他讨厌八幡」。而且,他之所以要说服阳乃「保持现状也可以」,也是出于团子的心理,因为获得真物的话,他和大老师就一点不可能了。 【13】叶山在14卷八幡和雪乃“分手”以后再卡拉ok里问他“亏损还能挽回吧”,其实不仅是问八幡和雪乃之间的关系,也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又有机会了,更重要的是他其实在暗喻自己和八幡之间的关系“能不能挽回”——因为在此前他曾经拒绝了八幡帮忙冒牌舞会的想法。 【14】叶山在桑拿房死活等一个结果,也和团子一样,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要等一个「你不用勉强自己再等了」。最后的「好热啊」,是说自己输了,但不是输给了八幡,而是输给了雪之下。 【总结】综上可以发现,整部作品其实暗中埋下了相当多的情感伏笔,渡航更是巧妙运用了各种模糊不清的写作方法来掩饰叶山真正的情感。但实际上,我们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窥探出其真正的情感脉络。 叶八真的很好吃!
【深度解析】反复挖掘文本后,重新总结叶山的情感脉络 【1】一开始叶山是喜欢雪乃的,但是错误的拯救办法导致他失去了雪乃,阳乃也对他恶语相向冷嘲热讽,他变得自卑自闭,后来性取向就慢慢改变了。 【2】到了高中阶段,遇到了大老师,他发现这个男人遗世独立很有特点,和自己尽力做大家喜欢的叶山这种处事原则截然相反,开始有点在意,甚至有些憧憬。 【3】后来发现,八幡和雪乃之间好像有点意思,于是更为好奇,夏令营时就随口说了个y试探八幡。所以说那个y其实根本是随便胡诌的烟雾弹。 【4】通过留美事件,八幡成功做到了叶山做不到的拯救,叶山佩服之余,也被八幡彻底俘获。 【5】叶山在文化祭的时候就是各种机会想去和八幡待在一起,审核的时候八幡还一直抱怨说“你离那么近干嘛”。 【6】在假告白的事件发生之前,他发现八幡和自己其实还是有共同点的,就是对周围的人际关系还是抱有相似的情感。这一点令他欣慰,但同时,自己的处境又让他不得不去拜托八幡帮忙。 【7】伤害了大老师之后,他很愧疚。于是,后来他找八幡出来约会,自己也用自爆来向八幡道歉,祈求弥补,然而失败了。他说「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不要再做自我牺牲的事了」,其实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得大老师受伤。和团子是一样的想法。 【8】被传雪乃的绯闻毫无动作,这一点曾经令很多读者非常困惑。其实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借绯闻事件测试八幡的反应。 【9】始终不接受任何女生的告白,是因为他喜欢八幡。 【10】拒绝一色的告白后,他对八幡说「你好厉害,总是可以慢慢改变身边的人」。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八幡改变了叶山的性取向」。后来又说「表扬你是为了我自己」,因为他希望自己能站在和八幡同等的高度,才配得上他。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11】叶山之所以去帮雪乃筹划舞会,不帮八幡,其实和团子有点类似。只要雪乃独立了,和八幡之间的联系断绝了,这俩就吹了,他自己就有机会。所以他不可能去帮八幡。 【12】叶山最后和阳乃见面,说「他们也许能从中得到成长」,其实是和团子跑回去维护八幡一样,是为了「保护八幡」。他又觉得,这是一种诅咒,因为「八幡他终究得不到」,所以「他讨厌八幡」。而且,他之所以要说服阳乃「保持现状也可以」,也是出于团子的心理,因为获得真物的话,他和大老师就一点不可能了。 【13】叶山在14卷八幡和雪乃“分手”以后再卡拉ok里问他“亏损还能挽回吧”,其实不仅是问八幡和雪乃之间的关系,也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又有机会了,更重要的是他其实在暗喻自己和八幡之间的关系“能不能挽回”——因为在此前他曾经拒绝了八幡帮忙冒牌舞会的想法。 【14】叶山在桑拿房死活等一个结果,也和团子一样,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要等一个「你不用勉强自己再等了」。最后的「好热啊」,是说自己输了,但不是输给了八幡,而是输给了雪之下。 【总结】综上可以发现,整部作品其实暗中埋下了相当多的情感伏笔,渡航更是巧妙运用了各种模糊不清的写作方法来掩饰叶山真正的情感。但实际上,我们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窥探出其真正的情感脉络。 叶八真的很好吃!
【春物同人】すれ违う心:形同陌路的心与心 (【注意】:本文在原作的八雪结局基础上进行了掺杂有个人情感的同人续写,其结局不代表本人对原文的任何看法与立场,也不代表对任何角色存在恶意与偏见。阅读本文可能引起不适,请慎重!) ———————————————————————————— “我回来了。” 即使知道家中空无一人,我还是会本能地向那本不该存在的人道一声例行公事的问候。 拨开玄关边墙上的开关,冰冷而刺眼的灯光一瞬间在视野中肆无忌惮地蔓延。 指针转动的声响,在空空如也的客厅中毫无感情地回荡。被精心打理好的花草默然地垂落着枝叶,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装点出不合时宜的色彩。 今天,雪之下依然没有回来。 她总是工作得很卖力。 无论是傍晚、午夜、假日、还是庆典,都如同永不停歇的机器,调动着身体内的每一个齿轮—— 像是要忘记过去、忘记自己、忘记某个早已不在的人一样,沉浸在虚无的迷梦里,不舍昼夜地燃烧着生命。 但这荒芜的寂静,却让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即使满怀着深深的罪恶感,也依然令我感到如释重负。 深陷于虚伪的旋涡里,每一次故作轻松的微笑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但却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 窗外闪过一声远去的车鸣。 我走到客厅,脱下西装,就这样瘫坐在沙发上。 眼前,我和她的婚纱照就这样冷漠地高挂在客厅的中央。那美得令人感到如此寂寞的脸上,挂着如同人偶般完美而又苍白的微笑。 *** 我还记得她在阳乃小姐的葬礼上痛哭的场景。 我无法上前安慰她,我没有那个资格,也不知道该说出怎样的话语。 她倒在那个人的怀里,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眼泪。 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对于讲究传承与稳固的世家大族而言,失去了继承人的雪之下家似乎一夜之间就被掘去了绵延和生长的根基。而这种后继无人的局面,对于其他与雪之下家深交的家族来说,也成为一个抉择的关键点——如果这个家族无法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可靠稳健的接班人,长久的支持与维系,便几乎无从谈起。 其实,雪之下的母亲、雪之下自己、还有我和他,都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事情。 即使没有人把话讲得那么清楚直白,也没有人去施加什么责任与压力,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牢固的结盟、可靠的承续,是势在必行的选择。 即使这样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够获得幸福。 那个傍晚,她下定了决心要做出了断,然后便不知去向。 我没有问,因为谁都明白。 她的归宿,只有一个地方而已。 我真的讨厌他。 越是想把自己拉到和他相同的位置,就越是感到力不从心。那不是靠什么改变和行动就能做到的事情。 我满足于浮于表面的关系,他则执着于纯粹无瑕的理想。我有属于自己的人间,而他只需要自己的天国。 做不到,也不能做。不允许改变,也无法改变。 但我又确实很喜欢他…… 彼此说着模糊不清又心照不宣的话,一边互相揶揄,一边互相遮掩。 但却意外地感到安心。 因为那是不需要戴上面具的时间。 我想,或许,是可以理解的吧。 未竟的、不可触及的、包含着幻想与夙愿的某些东西—— 带着一种令我自己都感到无助的憧憬,像是要把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梦想交托在他的手上一样。 所以,我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来结局。 倒不如说,这样的结局,输得一败涂地。 甚至于令我感到恶心。 舞台高处的灯光下,永远只有一个人的席位。 某些人,连说出名字这种事,也没有资格—— 即使在我和她结为夫妻的那一刻,这种感觉也没有丝毫的平息。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千叶的一间教堂,一个置身其中就能听见涛声萦绕的地方。 “叶山隼人,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牧师的声音如同低吟的咒语,让我感到天旋地转一般的空虚感。那从胸口涌出的幻灭感像是要把整个人咀嚼殆尽一般,反复冲撞着我的身体。 “我愿意。”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那一定是看上去无比幸福的表情吧。 “雪之下雪乃,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的脸沉在层层的头纱之下,静静地听着牧师吟诵的誓词。 接着,她抬起头,露出孤独的笑容。 “我愿意。” 我还记得那个眼神。 空无一物的目光,仿佛在注视着我身后的远方,注视着一个不在这里、甚至也不在未来的身影—— 如同要把往事埋在白雪之下,永不回头。 *** 我向屋外看去,窗外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就像那个人一样,美丽而虚幻,和我永远隔着一层无形而遥远的藩篱。 即使我希望能就这样接受下来—— 即使我希望时间能抚平所有伤痛—— 即使我希望能尽自己的全力来弥补过去的罪孽—— 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被裹挟进命运的旋涡,连幸福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不论是她还是她还是他,我都已经无法给出一星半点的赎罪。 这诅咒只会更深更重,连带着我的过去和未来,永远沉在那片绽满了鲜花与恨意的大海。 但我必须活下去。 一边带着枷锁,一边去拼命赎偿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消的罪孽。即使知道给不了任何人幸福,任何人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也必须这样把戏演下去—— 就这样无数次在昏暗的灯光下将痛苦和悔恨交给纯粹的欲望。 就这样把所有的思绪塞进无穷无尽的工作的沟壑与缝隙。 就这样恍惚地忘掉、记起、幻灭、然后扭曲。 我似乎,确确实实地深爱着她。 我必须醉。 玄关的门边响起了声音。 门缝一点点被撑开,悲凉的风声伴着渐渐汹涌的雪花漏进门缝,挤进我的耳中。 那里,那个黑发如瀑的雪之下雪乃,如同置身于遥远岁月的油画里一般,露出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 “我回来了。” ————END————
【春物同人】すれ违う心:形同陌路的心与心 (【注意】:本文在原作的八雪结局基础上进行了掺杂有个人情感的同人续写,其结局不代表本人对原文的任何看法与立场,也不代表对任何角色存在恶意与偏见。阅读本文可能引起不适,请慎重!) ———————————————————————————— “我回来了。” 即使知道家中空无一人,我还是会本能地向那本不该存在的人道一声例行公事的问候。 拨开玄关边墙上的开关,冰冷而刺眼的灯光一瞬间在视野中肆无忌惮地蔓延。 指针转动的声响,在空空如也的客厅中毫无感情地回荡。被精心打理好的花草默然地垂落着枝叶,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装点出不合时宜的色彩。 今天,雪之下依然没有回来。 她总是工作得很卖力。 无论是傍晚、午夜、假日、还是庆典,都如同永不停歇的机器,调动着身体内的每一个齿轮—— 像是要忘记过去、忘记自己、忘记某个早已不在的人一样,沉浸在虚无的迷梦里,不舍昼夜地燃烧着生命。 但这荒芜的寂静,却让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即使满怀着深深的罪恶感,也依然令我感到如释重负。 深陷于虚伪的旋涡里,每一次故作轻松的微笑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但却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 窗外闪过一声远去的车鸣。 我走到客厅,脱下西装,就这样瘫坐在沙发上。 眼前,我和她的婚纱照就这样冷漠地高挂在客厅的中央。那美得令人感到如此寂寞的脸上,挂着如同人偶般完美而又苍白的微笑。 *** 我还记得她在阳乃小姐的葬礼上痛哭的场景。 我无法上前安慰她,我没有那个资格,也不知道该说出怎样的话语。 她倒在那个人的怀里,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眼泪。 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对于讲究传承与稳固的世家大族而言,失去了继承人的雪之下家似乎一夜之间就被掘去了绵延和生长的根基。而这种后继无人的局面,对于其他与雪之下家深交的家族来说,也成为一个抉择的关键点——如果这个家族无法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可靠稳健的接班人,长久的支持与维系,便几乎无从谈起。 其实,雪之下的母亲、雪之下自己、还有我和他,都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事情。 即使没有人把话讲得那么清楚直白,也没有人去施加什么责任与压力,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牢固的结盟、可靠的承续,是势在必行的选择。 即使这样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够获得幸福。 那个傍晚,她下定了决心要做出了断,然后便不知去向。 我没有问,因为谁都明白。 她的归宿,只有一个地方而已。 我真的讨厌他。 越是想把自己拉到和他相同的位置,就越是感到力不从心。那不是靠什么改变和行动就能做到的事情。 我满足于浮于表面的关系,他则执着于纯粹无瑕的理想。我有属于自己的人间,而他只需要自己的天国。 做不到,也不能做。不允许改变,也无法改变。 但我又确实很喜欢他…… 彼此说着模糊不清又心照不宣的话,一边互相揶揄,一边互相遮掩。 但却意外地感到安心。 因为那是不需要戴上面具的时间。 我想,或许,是可以理解的吧。 未竟的、不可触及的、包含着幻想与夙愿的某些东西—— 带着一种令我自己都感到无助的憧憬,像是要把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梦想交托在他的手上一样。 所以,我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来结局。 倒不如说,这样的结局,输得一败涂地。 甚至于令我感到恶心。 舞台高处的灯光下,永远只有一个人的席位。 某些人,连说出名字这种事,也没有资格—— 即使在我和她结为夫妻的那一刻,这种感觉也没有丝毫的平息。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千叶的一间教堂,一个置身其中就能听见涛声萦绕的地方。 “叶山隼人,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牧师的声音如同低吟的咒语,让我感到天旋地转一般的空虚感。那从胸口涌出的幻灭感像是要把整个人咀嚼殆尽一般,反复冲撞着我的身体。 “我愿意。”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那一定是看上去无比幸福的表情吧。 “雪之下雪乃,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的脸沉在层层的头纱之下,静静地听着牧师吟诵的誓词。 接着,她抬起头,露出孤独的笑容。 “我愿意。” 我还记得那个眼神。 空无一物的目光,仿佛在注视着我身后的远方,注视着一个不在这里、甚至也不在未来的身影—— 如同要把往事埋在白雪之下,永不回头。 *** 我向屋外看去,窗外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就像那个人一样,美丽而虚幻,和我永远隔着一层无形而遥远的藩篱。 即使我希望能就这样接受下来—— 即使我希望时间能抚平所有伤痛—— 即使我希望能尽自己的全力来弥补过去的罪孽—— 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被裹挟进命运的旋涡,连幸福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不论是她还是她还是他,我都已经无法给出一星半点的赎罪。 这诅咒只会更深更重,连带着我的过去和未来,永远沉在那片绽满了鲜花与恨意的大海。 但我必须活下去。 一边带着枷锁,一边去拼命赎偿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消的罪孽。即使知道给不了任何人幸福,任何人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也必须这样把戏演下去—— 就这样无数次在昏暗的灯光下将痛苦和悔恨交给纯粹的欲望。 就这样把所有的思绪塞进无穷无尽的工作的沟壑与缝隙。 就这样恍惚地忘掉、记起、幻灭、然后扭曲。 我似乎,确确实实地深爱着她。 我必须醉。 玄关的门边响起了声音。 门缝一点点被撑开,悲凉的风声伴着渐渐汹涌的雪花漏进门缝,挤进我的耳中。 那里,那个黑发如瀑的雪之下雪乃,如同置身于遥远岁月的油画里一般,露出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 “我回来了。” ————END————
【八雪同人】氷の刃 【注意】:本文可能引起不适,请慎重阅读~本文在原作的八雪结局基础上进行了掺杂有个人情感的同人续写,其结局不代表本人对原文的任何看法与立场,也不代表对任何角色存在恶意与偏见。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公司的大门,已经是晚上九点。 从公司走到车站,流动的风景如此熟悉,而又显示出细微不断的变迁。 天桥下缓缓蠕动的车灯、街道两边人声如织的店铺、远处高楼上渺茫的灯火、还有往来不息却又素不相识的人流。 一片灯光照下,便是一个没有交集的世界。 那世界中回荡不息的喧闹,对萍水相遇的过客来说,本就没有任何悲与喜的含义。 我没有倾听这些人的话语的必要,因为我们本就是彼此陌生的旅客。 可实际上,也许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自大学毕业以来,这已是第三个年头。 与曾经极力逃避但又预想过的人生一样,普普通通地上班,普普通通地工作。日复一日地疲于奔命,困顿地在虚假的人与事之间转圜—— 就算是我自以为如此熟悉的千叶,也因时光的流逝和处境的变迁而呈现出如此陌生的姿态。 透过疾驰的电车车窗往外看去,灰暗的天空中,零星地飘起了落雪。 生命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视线中那一束盛开的雪花,在我的目光未及抓住的瞬间,便已在夜色中悄然流失。 那匆匆远去的虚幻而渺小的影子,就像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美丽,纯粹,而又幻灭。 与她一起度过的时间,像稍纵即逝的飘雪,在脑海中一颗接一颗地绽开、划过、陨落、堆砌、最后溶解。 “请给我扭曲你人生的权利……” 不知不觉,那早已陌生的话语,影影绰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一夜起,我又一次开始相信了真物的存在。 我开始相信,我与她的人生,已经彼此扭曲到了无法分别的地步。 我开始相信,唯有跨越了那样痛苦的时间得到的结论,一定可以称为真实和正确。 我开始相信,若是有这份彼此理解的信念,所有未来的障碍都一定能被心甘情愿地面对、然后步履蹒跚地跨越——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有些事,仅靠奢求的理想,根本无法实现。 虽然在此之前,阳乃小姐无数次地对我和她说起,自己会包容所有虚假的东西,不用在意什么家族的事业,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只要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就行—— 但是,阳乃小姐亡故之后,雪之下家的家业,已经只能由她来继承。 一个失去了既定继承人的家族,如同失去了根基的树木。即使在当下枝繁叶茂,轰然倾倒以后便什么都不会剩下。 对她来说,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逃避的责任。 于是,她的时间开始变得匆忙、辗转、承载着难以喘息的负担。从一所大学的两个学院,渐渐变成一座城市的两个角落,最后变成一片土地的两个边缘;曾经朝夕与共的时光,变成寂寞零落的周末,最后变成远隔着重重电波的声音;政治的围场和商业的圈落所构筑起来的阶层,带来的不止是地位的悬殊,还有理想的分歧。一个难以为继的家族,最终不得不依靠勉为其难的联盟,来延续落日前的余晖。 我的地位、身后的资源、还有我所能交给她的名为时间、情感、未来、人生之类的暧昧不清的一切,在这如临深渊的现实面前,都显得杯水车薪。 “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庞大的人生,和漫长的时间。” 这样的落差,仅靠信念,永远无法逾越。 车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我疲惫地踏出车厢,走下站台。 车站外的天空,虚幻的雪花迎风飞舞。 就像那个与她分别的夜晚。 我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不时低声哭泣着、互相安慰着、强颜欢笑着,从孤独的午夜相拥到破晓的时分。 走下公寓的阶梯上,她无言地走在前面,我默然地跟在后面。我不知道该和她保持怎样的间隔,只有一边习惯着远离,一边又忍不住再次靠近——像那晚在天桥下一样,让彼此的脚步和灵魂,维系着渐行渐远的距离。 然后,天空中冉冉地飘下了雪花。 “比企谷君……” 她站在路口的尽头,朝我挥手告别。 嘴角那一抹惨淡的微笑,如冬日的寒风一般锥心刺骨。 “永别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像看着一场电影的慢放镜头一样,把那转身离去、然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身影的每一帧画面,印入我的瞳孔。 那画面反反复复地扭绞着我的思绪,如同当年那场男女主角的位置截然倒错的舞台剧。 往公寓前行的路上,人声渐渐变得稀少,让我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真物什么的,真的存在吗?” 我对着眼前匆匆飘过的雪花轻声发问。 她没有回答。 在任何一个或大或小的世界,都必须要有欺骗和谎言,也必须要有扭曲的话语和虚假的关系。只依靠真心实意,无法维系人间的关联——或许,人间要想实实在在地存在,本身就必须要容纳着那些被我鄙夷成虚伪和丑陋的东西。 生而为人,首先要活着。 而怎么活,对所有人来说都必须身不由己。 从来没有什么破茧,只不过是钻进另一个囚笼。 向一个允许我做梦的世界告别,被生生剥离开的远远不止是单纯的理想,还有寄存于这理想的所有美好的现实。 我遥望着朦胧而低沉的天空,等待着那再次纷飞的情感渐渐消融。 连带着那个永不再来的冬日,还有名为真物的追求—— 一道融化在干涸的记忆中。 ——————END——————
【20200305三题.春物同人:恐惧、邮差、哀伤】时の魔法 六月的雨,总是来得很急。 一点一滴,在走过的路上滴洒着悲伤的痕迹。 少女独自走在回家的街道上,粉色的头发一直垂到肩头。 今天是周末,恰好也是她的生日。 从她与他和她分别,已是第二个年头。 升上高三的那一年,为了能与那两个人考上同一所大学,她花费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她也乐得为她辅导一门又一门的功课,比起高二时常常只能在课余时间见面,她与她在高三的那一年反而见得更加频繁。 由比滨常常会在见面时一边摆弄着自己的丸子头,一边对早已摆好架势的她露出抱歉的微笑,然后说:“不好意思啊小雪,又麻烦你了……” 雪之下则总是热情高涨地提前泡好红茶,然后把那个瞪着死鱼眼的男子高中生丢到桌子的尽头,对她莞尔一笑:“这也是委托的一部分啊。” 就这样,她与她与他,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她确实下了很大的决心,也确实用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学习—— 但最后,她还是没能和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 虽说如此,她的成绩还是能报考附近的另一所大学。对于此前成绩一塌糊涂的自己来说,这已经是她和家人都一度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却令她心生出一种哀伤的安心感。 「我真的很喜欢小雪。也真的很喜欢他。」 「但能和他们这样自然而然地分开,却好像让我松了口气一样……就像是“啊、这样就好了”一样的感觉。」 「不是因为受伤而移开视线……也不是因为恐惧而选择逃离……只是因为这样不得已的原因。」 「不管是谁,可能都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果了。」 几天前,她才刚刚拒绝了一个学长的告白。 他对她说“我喜欢你。能和我交往吗?”。 她腼腆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如果就这样实现他的愿望,将未来的一天天维系下去的话—— 想象着就这样点头同意、然后平静地生活的光景—— 那一定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而已。 「好像,有点理解了呢。」 她来到公寓的门前,正好看见邮差将一封信塞进家中的信箱。 她知道,那一定是她寄来的东西。 那是她在外地出差、在打了无数电话、寄来各种礼物之余还会特地邮寄过来的东西。 那上面会写上她发自内心的祝福,还有表述得非常可爱的话语。 只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对从他和她所在的地方传来的消息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恐惧着在未知的某处,一道道不可逾越的藩篱在无法预测的时间重重竖起。 恐惧着她全然不知的、而对他与她却稀松平常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剪影。 恐惧着那原本就远隔着两重世界的联系,会变得越来越浮于表面,最后变得了无痕迹。 她不想这样。 「明明是喜欢他的。」 「明明也是喜欢她的。」 「明明应该是最想了解的人才对——」 但依然会觉得恐惧。 「那个时候,明明觉得流于表面的伪物也无所谓……」 「明明全都想要的愿望是如此强烈……」 现在却好像想把那一切都破坏掉一样。 「她在拼命地为我完成那份委托,我也想回应她的心情。」 「但好像不行了。」 「连幻想都称不上的东西,似乎已经开始淡去了。」 水中的鱼被抚摸太久的话,也一定会疲惫的。 「可为什么呢——」 她从信箱中拿出那张明信片,上面用漂亮的笔迹书写着“Happy birthday”。落款是雪之下雪乃。 真可爱,她的字迹还是那么可爱呢。 像是小猫一样趴在纸张上,传递着温柔得让人笑出声的暖意。 “或许,还是应该去和她说吧。” 「咏唱着时间的魔法,从零开始,重新来过——」 那维系着伪物的委托,也该是让它结束的时候了。 但这其中包含的情感,却似乎看不到尽头。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飘落。 她站在原地,透过明信片看过去。 像是要看穿那文字之后的影像与她不在的风景一般,久久不愿离开。 像是在电影的终曲响起、所有人都已经起身离开的时候,依然固执而茫然地凝视着人名略过的片尾画面,等待着曲终后或许会有残存的惊喜一样—— 「明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知道不会有任何期待的光景,却也始终不愿离开。 ————————END————————
【20200305三题.春物同人:恐惧、邮差、哀伤】时の魔法 六月的雨,总是来得很急。 一点一滴,在走过的路上滴洒着悲伤的痕迹。 少女独自走在回家的街道上,粉色的头发一直垂到肩头。 今天是周末,恰好也是她的生日。 从她与他和她分别,已是第二个年头。 升上高三的那一年,为了能与那两个人考上同一所大学,她花费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她也乐得为她辅导一门又一门的功课,比起高二时常常只能在课余时间见面,她与她在高三的那一年反而见得更加频繁。 由比滨常常会在见面时一边摆弄着自己的丸子头,一边对早已摆好架势的她露出抱歉的微笑,然后说:“不好意思啊小雪,又麻烦你了……” 雪之下则总是热情高涨地提前泡好红茶,然后把那个瞪着死鱼眼的男子高中生丢到桌子的尽头,对她莞尔一笑:“这也是委托的一部分啊。” 就这样,她与她与他,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她确实下了很大的决心,也确实用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学习—— 但最后,她还是没能和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 虽说如此,她的成绩还是能报考附近的另一所大学。对于此前成绩一塌糊涂的自己来说,这已经是她和家人都一度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却令她心生出一种哀伤的安心感。 「我真的很喜欢小雪。也真的很喜欢他。」 「但能和他们这样自然而然地分开,却好像让我松了口气一样……就像是“啊、这样就好了”一样的感觉。」 「不是因为受伤而移开视线……也不是因为恐惧而选择逃离……只是因为这样不得已的原因。」 「不管是谁,可能都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果了。」 几天前,她才刚刚拒绝了一个学长的告白。 他对她说“我喜欢你。能和我交往吗?”。 她腼腆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如果就这样实现他的愿望,将未来的一天天维系下去的话—— 想象着就这样点头同意、然后平静地生活的光景—— 那一定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而已。 「好像,有点理解了呢。」 她来到公寓的门前,正好看见邮差将一封信塞进家中的信箱。 她知道,那一定是她寄来的东西。 那是她在外地出差、在打了无数电话、寄来各种礼物之余还会特地邮寄过来的东西。 那上面会写上她发自内心的祝福,还有表述得非常可爱的话语。 只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对从他和她所在的地方传来的消息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恐惧着在未知的某处,一道道不可逾越的藩篱在无法预测的时间重重竖起。 恐惧着她全然不知的、而对他与她却稀松平常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剪影。 恐惧着那原本就远隔着两重世界的联系,会变得越来越浮于表面,最后变得了无痕迹。 她不想这样。 「明明是喜欢他的。」 「明明也是喜欢她的。」 「明明应该是最想了解的人才对——」 但依然会觉得恐惧。 「那个时候,明明觉得流于表面的伪物也无所谓……」 「明明全都想要的愿望是如此强烈……」 现在却好像想把那一切都破坏掉一样。 「她在拼命地为我完成那份委托,我也想回应她的心情。」 「但好像不行了。」 「连幻想都称不上的东西,似乎已经开始淡去了。」 水中的鱼被抚摸太久的话,也一定会疲惫的。 「可为什么呢——」 她从信箱中拿出那张明信片,上面用漂亮的笔迹书写着“Happy birthday”。落款是雪之下雪乃。 真可爱,她的字迹还是那么可爱呢。 像是小猫一样趴在纸张上,传递着温柔得让人笑出声的暖意。 “或许,还是应该去和她说吧。” 「咏唱着时间的魔法,从零开始,重新来过——」 那维系着伪物的委托,也该是让它结束的时候了。 但这其中包含的情感,却似乎看不到尽头。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飘落。 她站在原地,透过明信片看过去。 像是要看穿那文字之后的影像与她不在的风景一般,久久不愿离开。 像是在电影的终曲响起、所有人都已经起身离开的时候,依然固执而茫然地凝视着人名略过的片尾画面,等待着曲终后或许会有残存的惊喜一样—— 「明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知道不会有任何期待的光景,却也始终不愿离开。 ————————END————————
【情人节同人】氷の刃 (【注意】:本文在原作的八雪结局基础上进行了掺杂有个人情感的同人续写,be的结局不代表本人对原文的任何看法与立场,也不代表对任何角色存在恶意与偏见。这只是个情人节同人而已……)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公司的大门,已经是晚上九点。 从公司走到车站,流动的风景如此熟悉,而又显示出细微不断的变迁。 天桥下缓缓蠕动的车灯、街道两边人声如织的店铺、远处高楼上渺茫的灯火、还有往来不息却又素不相识的人流。 一片灯光照下,便是一个没有交集的世界。 那世界中回荡不息的喧闹,对萍水相遇的过客来说,本就没有任何悲与喜的含义。 我没有倾听这些人的话语的必要,因为我们本就是彼此陌生的旅客。 可实际上,也许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自大学毕业以来,这已是第三个年头。 与曾经极力逃避但又预想过的人生一样,普普通通地上班,普普通通地工作。日复一日地疲于奔命,困顿地在虚假的人与事之间转圜—— 就算是我自以为如此熟悉的千叶,也因时光的流逝和处境的变迁而呈现出如此陌生的姿态。 透过疾驰的电车车窗往外看去,灰暗的天空中,零星地飘起了落雪。 生命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视线中那一束盛开的雪花,在我的目光未及抓住的瞬间,便已在夜色中悄然流失。 那匆匆远去的虚幻而渺小的影子,就像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美丽,纯粹,而又幻灭。 与她一起度过的时间,像稍纵即逝的飘雪,在脑海中一颗接一颗地绽开、划过、陨落、堆砌、最后溶解。 “请给我扭曲你人生的权利……” 不知不觉,那早已陌生的话语,影影绰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一夜起,我又一次开始相信了真物的存在。 我开始相信,我与她的人生,已经彼此扭曲到了无法分别的地步。 我开始相信,唯有跨越了那样痛苦的时间得到的结论,一定可以称为真实和正确。 我开始相信,若是有这份彼此理解的信念,所有未来的障碍都一定能被心甘情愿地面对、然后步履蹒跚地跨越——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有些事,仅靠奢求的理想,根本无法实现。 虽然在此之前,阳乃小姐无数次地对我和她说起,自己会包容所有虚假的东西,不用在意什么家族的事业,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只要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就行—— 但是,阳乃小姐亡故之后,雪之下家的家业,已经只能由她来继承。 一个失去了既定继承人的家族,如同失去了根基的树木。即使在当下枝繁叶茂,轰然倾倒以后便什么都不会剩下。 对她来说,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逃避的责任。 于是,她的时间开始变得匆忙、辗转、承载着难以喘息的负担。从一所大学的两个学院,渐渐变成一座城市的两个角落,最后变成一片土地的两个边缘;曾经朝夕与共的时光,变成寂寞零落的周末,最后变成远隔着重重电波的声音;政治的围场和商业的圈落所构筑起来的阶层,带来的不止是地位的悬殊,还有理想的分歧。一个难以为继的家族,最终不得不依靠勉为其难的联盟,来延续落日前的余晖。 我的地位、身后的资源、还有我所能交给她的名为时间、情感、未来、人生之类的暧昧不清的一切,在这如临深渊的现实面前,都显得杯水车薪。 “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庞大的人生,和漫长的时间。” 这样的落差,仅靠信念,永远无法逾越。 车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我疲惫地踏出车厢,走下站台。 车站外的天空,虚幻的雪花迎风飞舞。 就像那个与她分别的夜晚。 我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不时低声哭泣着、互相安慰着、强颜欢笑着,从孤独的午夜相拥到破晓的时分。 走下公寓的阶梯上,她无言地走在前面,我默然地跟在后面。我不知道该和她保持怎样的间隔,只有一边习惯着远离,一边又忍不住再次靠近——像那晚在天桥下一样,让彼此的脚步和灵魂,维系着渐行渐远的距离。 然后,天空中冉冉地飘下了雪花。 “比企谷君……” 她站在路口的尽头,朝我挥手告别。 嘴角那一抹惨淡的微笑,如冬日的寒风一般锥心刺骨。 “永别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像看着一场电影的慢放镜头一样,把那转身离去、然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身影的每一帧画面,印入我的瞳孔。 那画面反反复复地扭绞着我的思绪,如同当年那场男女主角的位置截然倒错的舞台剧。 往公寓前行的路上,人声渐渐变得稀少,让我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真物什么的,真的存在吗?” 我对着眼前匆匆飘过的雪花轻声发问。 她没有回答。 在任何一个或大或小的世界,都必须要有欺骗和谎言,也必须要有扭曲的话语和虚假的关系。只依靠真心实意,无法维系人间的关联——或许,人间要想实实在在地存在,本身就必须要容纳着那些被我鄙夷成虚伪和丑陋的东西。 生而为人,首先要活着。 而怎么活,对所有人来说都必须身不由己。 从来没有什么破茧,只不过是钻进另一个囚笼。 向一个允许我做梦的世界告别,被生生剥离开的远远不止是单纯的理想,还有寄存于这理想的所有美好的现实。 我遥望着朦胧而低沉的天空,等待着那再次纷飞的情感渐渐消融。 连带着那个永不再来的冬日,还有名为真物的追求—— 一道融化在干涸的记忆中。 ——————END——————
【为什么这两个人当着老师家长能这么不害臊?】 昨晚意兴大发,准备给杂谈收尾,但是读到这两个小鬼在第七卷告白前“谈判”的一幕,我感到无法忍受了。说好了就此结束,还在秀,还在老师面前秀,还在家长面前秀,我出离愤怒了! 【1】那种语气,仿佛看穿了我的谎言一般。不仅如此,还指出了根本问题,完全不能避开论点。果然不能以这个人为对手发起谈判和辩论啊。 「最后关头不能掉以轻心」 听完那如同乘胜追击一般的严厉说辞,我只得苦笑。接着,雪之下把嘴凑到我的耳边(【???雪乃你知道死鱼眼的耳朵很敏感的吧???几个意思???当着老师家长的面,玩弄死鱼眼的敏感点???】),轻声低语道。 「光凭这样的理由妈妈不可能接受的吧」 「……的确是这样啊」 我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老实说,我也不认为这种程度就能够说服。 【2】「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事呢」 雪之下的母亲用扇子挡住嘴角,揉按着太阳穴,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一边考虑着。我不由地感觉那副样子既有可爱之处,也有些不合时宜。(【爱屋及乌,丧心病狂!!!】) 举止,措辞等等细微之处都印证着两人的母女关系。在我感慨之际,旁边的胳膊肘戳了过来。(【你妈在那儿呢,能矜持一点吗???】) 斜眼一看,雪之下微咬着嘴唇,皱着眉头。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你指什么?」 我装作不知。雪之下瞪大了双眼对我紧盯不放。我避开那气势汹汹的双眼,只见前方雪之下的母亲那美丽细长的脸颊中透露着淡淡的微笑,有如解开了谜题的孩童般的纯真。 【3】「因为,我提出的企划怎么考虑都是最好的吧?会想看看实现之后的景象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做出荒诞可笑的举动。 在浅短的叹息声交织过后,异样的寂静到来。 比天使经过时的骚动更加安静。这样的沉默简直可以媲美在财前教授的共同会诊时大批的天使排着队来往的时候了。 先是被右边的平塚老师戳了一下,又被左边的人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非礼勿拧,非礼勿掐,非礼勿亲!!!】)我承受着无声的抗议。因为轻微的疼痛扭动身子之后,注意到了背过脸去肩膀颤动不止的阳乃小姐。 【4】说完,周围传来了仿佛在说『事到如今在干什么啊』一般的失笑。甚至连我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略显苦涩的笑容。 但是,这才是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的应有的交流。 原本不知所措地垂下眉梢,一副泫然欲泣表情的雪之下忽然低下了头。 「……真是低级的挑衅啊」 颤抖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要就此消失了一样,听不出究竟是在闹别扭还是在生气。嘛,怎么样都好。我就是为了聆听她的声音才来到了这里。 「是啊。虽然不好意思,但给我接受挑衅。明知道过分但还是要委托你,请帮我一把」(【不害臊,不像话,这太不成体统了!!!】) 我静静地抖动肩膀,呼出湿润的气息。深长的叹息之后,雪之下抬起头。 「没错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接受挑衅吧。毕竟我可是个好强的人。」 用响亮的声音说完,她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揉了揉一下眼角。好像在说『真没办法』一样的略显苦涩的笑容有种久违的感觉。 【个人总结】大冷的天,浑身颤抖,我们单身狗要怎样活着你们才满意!眼泪不争气得boki了。14卷到处充满了对单身狗和单相思的暴击,卑微的单身死宅何时才能真正地站起来!
【为什么这两个人当着老师家长能这么不害臊?】 昨晚意兴大发,准备给杂谈收尾,但是读到这两个小鬼在第七卷告白前“谈判”的一幕,我感到无法忍受了。说好了就此结束,还在秀,还在老师面前秀,还在家长面前秀,我出离愤怒了! 【1】那种语气,仿佛看穿了我的谎言一般。不仅如此,还指出了根本问题,完全不能避开论点。果然不能以这个人为对手发起谈判和辩论啊。 「最后关头不能掉以轻心」 听完那如同乘胜追击一般的严厉说辞,我只得苦笑。接着,雪之下把嘴凑到我的耳边(【???雪乃你知道死鱼眼的耳朵很敏感的吧???几个意思???当着老师家长的面,玩弄死鱼眼的敏感点???】),轻声低语道。 「光凭这样的理由妈妈不可能接受的吧」 「……的确是这样啊」 我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老实说,我也不认为这种程度就能够说服。 【2】「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事呢」 雪之下的母亲用扇子挡住嘴角,揉按着太阳穴,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一边考虑着。我不由地感觉那副样子既有可爱之处,也有些不合时宜。(【爱屋及乌,丧心病狂!!!】) 举止,措辞等等细微之处都印证着两人的母女关系。在我感慨之际,旁边的胳膊肘戳了过来。(【你妈在那儿呢,能矜持一点吗???】) 斜眼一看,雪之下微咬着嘴唇,皱着眉头。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你指什么?」 我装作不知。雪之下瞪大了双眼对我紧盯不放。我避开那气势汹汹的双眼,只见前方雪之下的母亲那美丽细长的脸颊中透露着淡淡的微笑,有如解开了谜题的孩童般的纯真。 【3】「因为,我提出的企划怎么考虑都是最好的吧?会想看看实现之后的景象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做出荒诞可笑的举动。 在浅短的叹息声交织过后,异样的寂静到来。 比天使经过时的骚动更加安静。这样的沉默简直可以媲美在财前教授的共同会诊时大批的天使排着队来往的时候了。 先是被右边的平塚老师戳了一下,又被左边的人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非礼勿拧,非礼勿掐,非礼勿亲!!!】)我承受着无声的抗议。因为轻微的疼痛扭动身子之后,注意到了背过脸去肩膀颤动不止的阳乃小姐。 【4】说完,周围传来了仿佛在说『事到如今在干什么啊』一般的失笑。甚至连我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略显苦涩的笑容。 但是,这才是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的应有的交流。 原本不知所措地垂下眉梢,一副泫然欲泣表情的雪之下忽然低下了头。 「……真是低级的挑衅啊」 颤抖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要就此消失了一样,听不出究竟是在闹别扭还是在生气。嘛,怎么样都好。我就是为了聆听她的声音才来到了这里。 「是啊。虽然不好意思,但给我接受挑衅。明知道过分但还是要委托你,请帮我一把」(【不害臊,不像话,这太不成体统了!!!】) 我静静地抖动肩膀,呼出湿润的气息。深长的叹息之后,雪之下抬起头。 「没错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接受挑衅吧。毕竟我可是个好强的人。」 用响亮的声音说完,她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揉了揉一下眼角。好像在说『真没办法』一样的略显苦涩的笑容有种久违的感觉。 【个人总结】大冷的天,浑身颤抖,我们单身狗要怎样活着你们才满意!眼泪不争气得boki了。14卷到处充满了对单身狗和单相思的暴击,卑微的单身死宅何时才能真正地站起来!
【完吧备份-八雪同人】Interlude extra - Tindangle 桑拿室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从一个过于燥热的世界离开,心中的惆怅却没有丝毫消减。 与他相处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毫无遮掩的宣言。 「不只是如此」…… 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也不自觉地痛苦起来。 我讨厌他。 果然还是讨厌他。 可我更讨厌我自己。 每当想起因为他的话语而动摇的自己,想起无法与他站在同一位置的自己,我就感到一种比我平时的笑容更加无力的寒冷。 「相互依存」 「男人的坚持」 他终于还是摆脱了这些借口。 他和她,终于得到了我没有的东西。 我曾对她说,也许就这样,他们都能获得成长。 即使我明明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只是一个空壳,只是按照别人对自己的期待活着,只是不断这样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从一开始就不能拯救任何东西。 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衣服。换上衣服,打开房门,迎面是过于热烈的夕阳,让人感到一股比刚才桑拿房里更加炽热的温度。 说到底,我也不过只是在逃避。蜷缩在一个早就被宿好了形状的容器里,灵魂却无法扭曲。 可我无能为力。 我擅自的行动,对那个人造成的伤害,我很明白。我想要补救,可我无法做到。一贯的做法,最后却只留下惨痛的记忆。那阴影像夕阳下的残像,从曾经的过去一直绵延至今。 一个拘束于容器中的心灵,无法感知那样孤独而高傲的温度。仅凭虚伪的关系,仅凭那样粗浅的交谈和自以为是的理解,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 他的一切行动都只是源于她而已。 我们的交谈从来没有其它的意义。 只是我不断的、遮遮掩掩的试探而已。 想到他为她如此大费周章的行动,为她编织如此细腻而扭曲的借口,我就感到更加无法企及。 这是诅咒。 无法赎罪的诅咒。 啊,真的好嫉妒。 与世间唯一的人一道扭曲,滋味一定是无比甘甜的吧。 我能感受到他们不加遮掩的关系。 不是刻意地显露,而是两个人的世界一旦明亮,那光就耀眼得能让所有人炫目。 我记得很清楚。 我问起他时,他眼中那种决绝而柔软、不容许人和人质疑和触碰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刨根问底地追问下去。 明明结果已经如此明白。 也许,只是希望得到一个最终的答案。 啊,真的好嫉妒。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雪之下终于还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得到八幡的人,不是我呢?
【完吧备份-叶八同人】interlude - the sound of destiny 「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柔和,却没有分毫含糊的意味。因蒸腾的热气而大汗淋漓的身体,给我一种在回答之前绝对不会移动的感觉。 「不是那回事……倒不如说,不只是那样而已吧。」 他噗的一声捂住肚子,自顾自地笑了出来。不知怎的,听上去和他曾经发出的无奈的笑声截然不同。 就如同晴朗夜空中迷离的疏星一般,在豁然中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寂寞。 然后,他站起身,露出清爽而又带着讥讽的笑容。 「好热啊……」 望着他走向桑拿室大门的背影,我的脑海中开始冒出其它的事情。 那家伙的身体很弱,不知道能不能泡得很久。 平时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一个人的吧,不知道这种活动她会不会习惯。 嘛,总之,能缓解一点疲劳就很好了。 勉强自己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比企谷。」 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近旁响起。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叶山的脸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干嘛?」 「名字开头是y的女生,你觉得会是谁呢?」 那双眼中没有试探的意味,却透着落寞的伤感。 可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跟我都没关系吧?」 事到如今猜测这种事情根本没有意义。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已经没有在意的必要。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连听都不想听。 「其实并不是她。或者说,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哈?」 「我只是想看看某人的反应而已。」 他说的的话有些离谱,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不过,这个反应来得太晚了一点。」 那张俊美的脸缓缓低下,痛苦的视线仿佛要把眼前的人锁在原处。 因本能的反应而抬起的双手被陡然握紧,那力道大得无法挣脱。 如同要撬开禁闭的心房一般的、肆虐的唇舌。 如同要溶解冰冷的敌意一般的、湿润的气息。 因燥热的空气和无法逃脱的堵截而发出的精疲力尽的喘息。 疯狂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 渐渐远离。 浮动的醉意。 粘稠的水滴。 「好热啊……」 ———————————— 「你和雪之下接过吻了吗?还没有吧……」 「你的初吻不是雪之下,ko no 叶山 da!」
【完吧备份-叶八同人】扭曲的铰链 【叶八】扭曲的铰链 「有什么事吗?」 走进咖啡店以后,他就径直来到我的座位边,用一如既往透露着不耐烦的声线对我发问。那微微驼背的身形此时看上去似乎连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一点没有打算坐在我对面的意愿。 「坐下说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落座了。 我和他永远身处于两个世界,我看着白昼里的暗影,他凝视着黑夜里的光亮。 他也从不屑于模糊我与他的界限,总是摆出「禁止入内」的气息。 自从在那个桑拿房里、说出那句和过去的他毫不相称的宣言以后,这种感觉也愈发地强烈。 「关于雪乃继承家业的事,现在有些问题。」 我这样说道。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但是稍许的停顿后,他终于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一边伸手将点好的咖啡往他的手边推去,一边说道:「现在,关于雪乃和阳乃由谁继承家业的问题,雪之下家出现了一定的分歧。」 他皱了皱眉头。 「阳乃做为家业的继承人,已经培养了很多年。雪乃提出这个想法时,虽然给出了一定的成绩做为证明,但对于整个雪之下家来说,还是必须要慎重考虑。」 说着,我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补充道: 「这家的咖啡和max很像。」 他有些迟疑,不自觉地泯了一口手旁的咖啡,却似乎没有评价味道的意思。 「雪之下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她想要进一步地证明吧。」 我顿了顿。 「邀请你去雪之下家作客的事情,雪乃和你说了吗?」 「啊……」 他和往常一样做出有些慵懒的回答。 「我想,那个人也是想看看,女儿身边的人,有没有进一步帮助她的实力吧。」 「是个考验呢。」 等我说完,他有些疑惑地喝了一口咖啡:「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和你说过吧?夸奖你,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我的真实意图,但我想如果是雪之下的话题,他不会不敢兴趣。涉及到雪之下的意志和梦想,他会比谁都专注。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趁着他还没有被雪之下的母亲正式接纳之前…… 趁着我还能在这里用胡诌的谎言编造借口之前…… 我只能这么做。 看着他继续喝下咖啡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刚才把药剂的粉末倒进咖啡的情景。 对不起呢,比企谷。 为了得到你,我只能这么做了。
【完吧备份-八雪同人续篇】Powder Snow 凌晨时分,窗外的灯火随着喧嚣的城市一同沉沉睡去。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我从床上坐起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屏幕上空空荡荡,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的手机应有的模样。 嘛,不过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会给我发消息,发过来我也会恰好不在。 我回头瞥了一眼雪之下。 月光下,因汗水而沾在额前的黑发泛着湿滑的光亮。那张脸如同从月色的涟漪中洗净了一般,平静、有些幽冷、而又美得若即若离。 脑中突回闪过一些画面,面颊和双耳顿时升起一股燥热。 嗯?那真的是我吗?不会是做梦吧?或者是一种修改了记忆的替身能力?感觉有点太真实了反而有些不太适应,我应该不是为了这种事跟过来的吧?不是吧?怎么可能—— “比企谷……君?” 在我胡思乱想的空当里,雪之下的声音随着窗外滑落的月光飘然而至。 “抱歉……吵到你了?” 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凛若霜晨的脸上一下溢满了红晕。然后她把被子往上拉起,遮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双混杂着微妙的鄙夷和羞涩的眼睛。 嗯?这是什么剧情?接下来该说什么?啊呀,这个害羞的样子!好可爱!第一次见啊,你可以再来一次吗?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被子后面传来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就像她说得连含义都不清不楚的话语一样飘忽不定。 “这个……” 我努力把视线撇开,又忍不住再偷偷瞄回去看向她的脸——然后又继续撇开。 “我觉得我要支付相应的代价……反正我也送不出什么更好的毕业礼物,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东西……” 她一边小心地扯起被子掩住身体一边坐起。 我在内心中过滤着各种各样的场景,慌张地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但总之先说点什么比较好吧?不对,她到底要我解释什么?难道是之前一色的事情?不对,到底是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腰不好吧?” 她的语气听上去带着点不可名状的怒气——这家伙明明没有生气啊。而且这个话题的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可某人也是这样吧?明明平时走两步路就累得不行……” 刚说出口,我才发现这是一句偏差值高得过于离谱的发言,不自觉地挠了挠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比企谷君,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映照的错觉,她明明正在做出强硬的质问,我却似乎隐隐地看到了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我记得以前好像听谁说过,如果女友半夜哭哭啼啼地打电话过来,他会二话不说立刻分手。真是**,怎么会有人说这种话?一定是个没毕业的中二病吧。真是可怜。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里现在装了些什么,但如果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请你先好好把他们清扫出去再来思考一下应该回答些什么。” “我只是腰受过伤而已……而且你也没说什么啊……” “啊啦,是吗?看来指望你会读空气之前还必须教你如何听懂别人说活。” “读懂别人的话一直都是我最擅长的东西好吧?” “我说的这个别人可不是指别人。” 斗不过她,算了。虽然我有自信能继续辩论下去,不过还是随着她好了。谁叫她这么可爱呢? “我知道啦……我会注意的……” 我偷偷回望过去,雪之下如流瀑般垂下的黑发和红晕半掩的容貌包裹在盈盈的月光里,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光彩。 内心的忐忑再次高涨,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所以……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沉默。 “比企谷君,你很恶心。” 似曾相识而又异常遥远的话语在耳畔响起,记忆中那个早已远去却又仿佛就在昨日的场景在脑海中恍惚浮现。 “是啊,恶心又扭曲,眼神猥琐还满是邪念,跟我作对就有节操不保的危险,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再一次的、短暂而又显得有些漫长的沉默。 接着是一声温柔却无奈的轻笑。 “你真是个八幡……” —————————————————— 水调数声,沙上并禽。 云破月来花弄影。 静默的夜色中,晚风吹起。交缠的枝丫微微战栗,参差错落的树叶细碎地摩擦,摇曳着窸窣的声音。 斜光穿户,临水照影,如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沾湿了梨花带雨的肌肤。 风轻抚着每一寸角落,月亲吻着每一丝时光。 海浪一次次拍打着如积雪般细腻的沙滩。如潮升起,再如潮退去。反反复复,似乎是在无人的寂静中忘记了时间的流淌—— 直到风止云静,积雪消融。 疲倦的喧扰平复散去,重重叠叠的树影安然入睡,只流淌出潺潺如水的月光。 ———————END————————
【完吧备份-八雪同人】Twinkle Snow 结束了晚会,回到雪之下的公寓,已经将近零点。 走进公寓的时候,楼外的车道早已洒满了街灯静默的光亮。午夜时分,四下无人,也几乎看不见来往的车辆驶进连片的灯光。 身边的雪之下看上去有些疲惫,步履比起刚开始的时候放慢了不少,但脸上却挂着少有的欢快的笑容。 回想起来,明明这一次是高三的毕业晚会,大部分的事情应该由一色来做。但是这位学妹像是把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一样,还是把我们拉过去帮忙。 虽说如此,她给我们安排的都是一些四处勘察场地、采购物资的闲差,而且每次都只委派我和雪之下,还有机会走学生会的经费,倒不如说因此给了我和雪之下更多独处的时间——这个后辈不会是故意的吧?这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啊? 不过对于雪之下来说,她也很喜欢这些事情就是了。很多明明不需要她插手的事情也会不自觉地过问,就像军师一样任劳任怨。每次她使唤副会长和书记的时候,一色都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自责的感觉。 ——我那个时候不会也在笑吧? 嘛,总之在我们的努力下,这次毕业晚会也顺利结束了。 高中生活再见! “辛苦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雪之下的房门前。她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对我轻笑致谢。 “嘛,没事……” 我跟在她身后,抱着行李进了玄关。 她回头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从鞋柜里递来了一双鞋子。 “很重吧?放在客厅吧。” “哦……还好啦……” 雪之下家客厅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如虚幻的剪影,闪烁明灭。 放下装满了东西的箱子,我不知道站着好还是坐着好,有点紧张地朝厨房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箱子里是雪之下这几年放在侍奉部的东西、还有今天收到的纪念册和礼物。想起我今天居然也收到了叶山和材木座的礼物,不免又产生了这些家伙把我当成了朋友的错觉;不过最棒的户冢的礼物我已经好好地交给小町带回家了。明天早上就去买个保险柜锁起来。嗯,就这么决定了! “你要站一晚上吗?” 雪之下从厨房端着红茶走出来,看着像个企鹅一样呆站着的我,又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沙发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只是第一次送货上门有点紧张……” 我和雪之下坐到沙发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令我感到有些难以把握。 “那个……” 我咽了一口口水,眼神在雪之下的侧脸和红茶氤氲的香气之间不断回转。 “恭喜毕业……” “你也是,比企谷君。” 我看着她的笑脸,感到双颊有些燥热。 “嘛,反正之后在大学还能见到……毕业也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而已……” “多亏你能考上呢。原本我以为你要去和一色同学做同班同学了呢。” “不可能的吧。只要不看数学分数,我还是有自信的。” “啊啦,倒不如说你没继续给一色同学添麻烦对每个人都是件好事呢。” “每次都是她给我们添麻烦的好吧……”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她,能容忍你这种糟糕性格和腐烂眼神的人已经很稀有了,还能再接受下来的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她不算接受吧……” “你在自我意识过剩些什么?我说的不是她。” 我愣了一下。 “啊……那真是谢谢你……” 在斗嘴上我还是赢不了这个家伙。她是有多喜欢挖苦我啊?还是说只是挖苦?还是说只是喜欢?啊,不管怎么样,挖苦的时候也很可爱就是了。 沉默。 时间流逝。 红茶中的热气还在升腾。 “雪之下……” 嗓子眼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来。 “高中正式毕业了……等到了大学,不在一个系,可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疏远可能还是难免……不过我觉得应该也不会疏远……” “以后……还有现在……还是要多联系……” “毕竟是毕业嘛……虽然是好事,但还是希望郑重一点,嗯……” “算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吧……”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讲什么词句比较合适,只能说些含糊的片段。 我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心跳声也听得很清晰,这尴尬得让我窒息的场面令我不自觉地扭过脸去。 说的什么啊? 啊,好紧张! 这么说不行啊! “这种事……” 一片寂静中,雪之下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向她望去,那张脸沉在娇羞的红晕里,如水的明眸也在避开我的视线。 “你不说清楚,我不懂啊……” “这个……” 我挠了挠头,想了几秒。 一声长叹。 —————————————— 灯火渐熄,夜色低沉。 远隔层云的月光,濡湿了少女绝美的脸庞和披散的黑发。 不加遮掩的斜光雕饰着天人般的肌骨,冰雪绰约,澄澈动人。 泛红的脸庞,仿佛暗掩着红梅的积雪。 溪水顺着沟壑蜿蜒,向低谷流下,继而泛上峰峦。 耳鬓厮磨,轻含珠玉。 风拂过窗边的纱幔,吹皱了柳梢似的双眉。 夜语咿呀,听来像是白雪之下花苞待放的声响。 不可见的暗处荡漾着薄纱般的水色。如无声流淌的山涧,使唇间溢满冷冽而炽热的芬芳。 朱唇间的双齿轻啮着修长的食指,纱幔落下,减去喧嚣而热烈的音调。 拨开堆积的白雪。 朱梅的红色,顺着积雪缓缓渗出—— ————————END————————
【关于代偿】雪之下继承家业的想法,是不是代偿? 实际上,雪乃说要继承父亲的事业,在文中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情人节夜晚。她说“以前我也是有自己曾想要做的事情的——我父亲的工作。” 第二次,14卷5章。雪乃在对雪母说了“对父亲的工作很感兴趣,将来想从事。” 继而,阳乃在14卷5章又对八幡说,雪乃的这个行为是“代偿”。但这样一来,难道雪乃在12卷开头就代偿了吗? 按照雪乃本人的说法,关于父亲的事业也是她之前就想做的,也就是说继承父亲的事业确实应该是雪乃想做的事情。12卷八幡自己也说“如果不管过去多久都没有变化的话,如果不管如何放在一边都不会褪色的话,那我并不反对称呼其为真货。这与那些过段时间或者略微放着不管就会损坏的假货是不同的。”那也就是说,他自己算是认同雪之下继承家业的行为,并且说“转过脸庞,撇开视线,假装看不见,已经被遗忘,即便如此都不会消失的话,那把它称为真心的愿望也是可以的吧。” 而在14卷听到阳乃说“继承家业”是“代偿”,他又说代偿这种行为“归根结底,只是用伪物来欺骗自己罢了。假如说,真就如同雪之下阳乃所言。她的愿望,只是为了掩饰某件事而图的方便的话,我还能够认同么?” 换言之,八幡不认同雪乃的代偿,是因为他觉得雪乃可能将爱情上的失意转移到了继承家业的想法中。但在12卷的时候,雪乃应该还没有打算放弃八幡,爱情还没有失意,那个时候照理来说是不会代偿的。 那“继承家业”这个想法,到底是不是代偿行为? 【个人理解】 我比较倾向于,雪之下第一次说要“继承家业”,确实来自自己的内心想法,不能算是一种代偿。 第二次说要“继承家业”,确实可能把情感上的挫折和失败感转移到了家业的想法上,但继承家业这个事她还是想做的。阳乃提出所谓“代偿”,和“共依存”有些类似,很像是阳乃提出来刺激八幡的一种手段,主要还是迫使八幡矫正自己的感情。 总之,“继承家业”这个想法,应该是雪乃想做的,但由于提出的时间点不同,其包含的含义不同。第一次是一种证明自我,不算代偿;第二次则确实含有一定的代偿思想。 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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