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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才女皆受宠 齐宣王为国不惜娶丑女为后 新浪读书   钟离春:战国时齐宣王之后,河北无盐县人,人称“无盐”,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四大丑女之一。传说中,她四十未嫁、极丑无双,有才华,有见识。后自荐于齐宣王,被礼遇,封为后。她给了齐宣王当头一棒,诤诤谏言使齐宣王幡然醒悟;她尽心尽力的辅佐使齐国国力大增,一时成为“千乘之国”。事见《续山东考古录》卷七及《列女传·齐钟离春》。  才华和见识经常是被逼出来的。  春秋时期的无盐,就是以见识高远而有名的。她本名叫钟离春,生于河北无盐,长得奇丑,臼头深目,长指大节,卯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如漆,声如夜枭。令人望而却步,年过40,不但流离失所,甚至无容身之处。  40岁,古代的女人这把年纪都当上奶奶了。  其实,这些其貌不扬、发展平凡的女孩子,看似无野心,然而她们最能花精力、时间去思考。当别的民间女子开始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时候,她闲着;当别的女子勤奉箕帚侍奉公婆的时候,她闲着;当别的女子围着孩子转、跑、跳的时候,她闲着。人家有捕获男人、打点家族的大Project在手,她没有。可是,这些女孩也不弱啊,她们有些私人Project在进行中。明成皇后三年都没人搭理,只好潜心念书,终成一代明主: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无盐不是聪明,而是明智,不是Bright,而是Wise。这些学识的修养,事理的观察,道德勇气的培养,是数十年培养出来的。当不成千娇百媚的美女了,还不如披上才华的外衣,当个男人婆。  这天,无盐鼓足勇气,前往临淄求见齐宣王。无盐见到齐宣王,大言不惭地说:“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  事实上,如果无盐是一个美女而进谏的话,那她就死定了。春秋各国,什么都不怕,就怕特工。那时太民主,没有户口政策,人员流动自由,三天两头都会有了不得的人才千里投奔:不要怕找苦恼;要了怕睡不着。这里头,有三分之一是诚意投靠,三分之一是间谍,另外三分之一是双重间谍。——其中,以美女间谍最危险,一旦中计,就等着被敌国熬成药渣吧。所以,齐宣王见美女自荐,就怀疑人家没安好心,通常一斩了事。但无盐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不可能是做间谍的料。  齐宣王见了无盐,禁不住哈哈大笑。无盐一本正经地说:“大王,你太危险了,太危险了。”齐宣王令她说说。无盐抬眼四顾,咬牙切齿,挥手抚膝。大家都楞了,不解何意。无盐才卖着关子说:  “抬眼是看四周烽火。自孙膑用兵魏国以来,王自傲,却忘了秦兵不日必出函谷关。咬牙切齿是代王张口纳言,不绝谏阻之路。诸大臣屡次陈章而不能用,齐国必亡。挥手是代王去除奸佞;抚膝是代王拆除奢靡的渐台。王啊,不深谋远虑,齐国何以强大?人民何以为安?无盐言尽,得罪于王,愿正死以明天下。”  齐宣王经不起这种恫吓,只好连哄带骗地娶了无盐,并把她立为王后。在无盐的指教之下,齐宣王下令拆除渐台,罢去女乐,斥退谄佞,摒弃浮华,励精图治。后来任用田忌、孙膑等大将,齐国成为实力最强的“千乘之国”,临淄成了战国时期的文化中心。  齐愍王也依样画葫芦,娶了另一个超级丑女宿瘤,号称“以德治国”。可惜宿瘤死得早,未能帮他一展鸿图。而像黄帝、许允、诸葛亮、梁鸿都娶了史上有名的无貌而有德之妇。
忏悔录 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也许永远不会再有的一幅完全依照本来面目和全部事实描绘出来的人像。不管你是谁,只要我的命运或我的信任使你成为这本书的裁判人,那么我将为了我的苦难,仗着你的恻隐之心,并以全人类的名义恳求你,不要抹煞这部有用的独特的著作,它可以作为关于人的研究-这门学问无疑尚有待于创建-的第一份参考材料;也不要为了照顾我身后的名声,埋没这部关于我的末被敌人歪曲的性格的唯一可靠记载。最后,即使你曾经是我的一个不共戴天的敌人,也请你对我的遗骸不要抱任何敌意,不要把你的残酷无情的不公正行为坚持到你我都已不复生存的时代,这样,你至少能够有一次高贵的表现,即当你本来可以凶狠地进行报复时,你却表现得宽宏大量;如果说,加害于一个从来不曾或不愿伤害别人的人,也可以称之为报复的话。 这几本充满各种错误而且我也没有时间重读一遍的小册子,足使任何热爱真理的人找到真理的线索,并向他提供通过自己的调研来掌握真理的方法。不幸得很,我觉得这些小册子似乎很难、甚至不可能逃脱我的敌人的严密监视。如果它们落到一个正派人手中几或者落到舒瓦瑟尔先生的朋友们手中,或者落到舒瓦瑟尔先生本人手中,我还不信我身后的荣誉就没有了希望。但是,上天啊,你是无辜者的保护人,请你保佑这些证明我无辜的最后资料不要落到布弗莱、韦尔德兰两位夫人以及她们的朋友们的手里吧。你在一个不幸者的生前已经把他送到这两个泼妇手里,至少别把他这点身后的名声再让她们去糟蹋吧。                           让·雅克·卢梭
国家的名字可以如此浪漫!(转)   h.o.l.l.a.n.d 荷兰    hope our love lasts and never dies. 希望我们的爱永恒不变 i.t.a.l.y. 意大利    i trust and love you. 我相信你和爱你 l.i.b.y.a. 利比亚    love is beautiful; you also. 爱是美丽的 你也是 f.r.a.n.c.e. 法兰西    friendships remain and never can end. 友谊永固 c.h.i.n.a. 中国    come here. i need affection. 来这 我需要爱 b.u.r.m.a. 缅甸    between us, remember me always. 我们之间 常常记得我 n.e.p.a.l. 尼泊尔    never ever part as lovers. 像情人一样 永不分开 i.n.d.i.a. 印度    i nearly died in adoration. 我差点在狂爱中死去 k.e.n.y.a 肯雅    keep everything nice, yet arousing. 全部东西保养好来 保持趣味 c.a.n.a.d.a. 加拿大    cute and naughty action that developed into attraction 可爱和顽皮的动作建造成吸引力 k.o.r.e.a. 南韩    keep optimistic regardless of every adversity. 虽然事与愿违保持乐观 e.g.y.p.t. 埃及    everything’s great, you pretty thing!! 十全十美,你这漂亮的东西 m.a.n.i.l.a. 马尼拉    may all nights inspire love always. 漫漫长夜时时刻刻感到爱 p.e.r.u. 秘鲁    phorget (forget) everyone... remember us. 忘记全部人 记得我们 t.h.a.i.l.a.n.d. 泰国 totally happy. always in love and never dull. 完全快乐 时时刻刻蜜运中不会无聊 j.a.p.a.n. 日本    just a pig, a nut. 只是个猪和白痴
韩诗外传 曾子仕于莒,得粟三秉,方是之时,曾子重其禄而轻其身;亲没之后,齐迎以相,楚迎以令尹,晋迎以上卿,方是之时,曾子重其身而轻其禄。怀其宝而迷其国者,不可与语仁;窘其身而约其亲者,不可与语孝;任重道远者,不择地而息;家贫亲老者,不择官而仕。故君子桥褐趋时,当务为急。传云:不逢时而仕,任事而敦其虑,为之使而不入其谋,贫焉故也。诗云:“夙夜在公,实命不同。” 传曰:夫行露之人许嫁矣,然而未往也,见一物不具,一礼不备,守节贞理,守死不往,君子以为得妇道之宜,故举而传之,扬而歌之,以绝无道之求,防污道之行乎!诗曰:“虽速我讼,亦不尔从。” 孔子南游,适楚,至于阿谷之隧,有处子佩瑱而浣者。孔子曰:“彼妇人其可与言矣乎!”抽觞以授子贡,曰:“善为之辞,以观其语。”子贡曰:“吾、北鄙之人也,将南之楚,逢天之暑,思心潭潭,愿乞一饮,以表我心。”妇人对曰:“阿谷之隧,隐曲之泛,其水载清载浊,流而趋海,欲饮则饮,何问妇人乎?”受子贡觞,迎流而挹之,奂然而弃之,促流而挹之,奂然而溢之,坐、置之沙上,曰:“礼固不亲受。”子贡以告。孔子曰:“丘知之矣。”抽琴去其轸,以授子贡,曰:“善为之辞,以观其语。”子贡曰:“向子之言,穆如清风,不悖我语,和畅我心。于此有琴而无轸,愿借子以调其音。”妇人对曰:“吾,野鄙之人也,僻陋而无心,五音不知,安能调琴。”子贡以告。孔子曰:“丘知之矣。”抽絺纮五两,以授子贡,曰:“善为之辞,以观其语。”子贡曰:“吾、北鄙之人也,将南之楚。于此有絺纮五两,吾不敢以当子身,敢置之水浦。”妇人对曰:“客之行,差迟乖人,分其资财,弃之野鄙。吾年甚少,何敢受子,子不早去,今窃有狂夫守之者矣。”诗曰:“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此之谓也。 哀公问孔子曰:“有智寿乎?”孔子曰:“然。人有三死而非命也者,自取之也:居处不理,饮食不节,劳过者,病共杀之。居下而好干上,嗜欲不厌,求索不止者,刑共杀之。少以敌众,弱以侮强,忿不量力者,兵共杀之。故有三死而非命者,自取之也。”诗云:“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传曰:在天者、莫明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人者、莫明乎礼仪。故日月不高,则所照不远;水火不积,则光炎不博:礼义不加乎国家,则功名不白。故人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君人者、降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权谋倾覆而亡。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君子有辩善之度,以治气养性,则身后彭祖;修身自强,则名配尧禹;宜于时则达,厄于穷则处,信礼者也。凡用心之术,由礼则理达,不由礼则悖乱。饮食衣服,动静居处,由礼则知节,不由礼则垫陷生疾。容貌态度,进退移步,由礼则夷国。政无礼则不行,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王无礼则死亡无日矣。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传曰:不仁之至忽其亲,不忠之至倍其君,不信之至欺其友。此三者、圣王之所杀而不赦也。诗曰:“人而无礼,不死何为!” 王子比干杀身以成其忠,柳下惠杀身以成其信,伯夷叔齐杀身以成其廉,此三子者,皆天下之通士也,岂不爱其身哉!为夫义之不立,名之不显,则士耻之,故杀身以遂其行。由是观之,卑贱贫穷,非士之耻也;天下举忠而士不与焉,举信而士不与焉,举廉而士不与焉,三者存乎身,名传于世,与日月并而息,天不能杀,地不能生,当桀纣之世不之能污也,然则非恶生而乐死也,恶富贵好贫贱也,由其理,尊贵及己而仕也不辞也。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故阨穷而不悯,劳辱而不苟,然后能有致也。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此之谓也。 原宪居鲁,环堵之室,茨以蒿莱,蓬户瓮牖,桷桑而无枢,上漏下湿,匡坐而弦歌。子贡乘肥马,衣轻裘,中绀而表素,轩不容巷,而往见之。原宪楮冠黎杖而应门,正冠则缨绝,振襟则肘见,纳履则踵决。子贡曰:“嘻!先生何病也!”原宪仰而应之曰:“宪闻之:无财之谓贫,学而不能行之谓病。宪、贫也,非病也。若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匿,车马之饰,衣裘之丽,宪不忍为之也。”子贡逡巡,面有惭色,不辞而去。原宪乃徐步曳杖,歌商颂而反,声沦于天地,如出金石。天子不得而臣也,诸侯不得而友也。故养身者忘家,养志者忘身,身且不爱,孰能忝之。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故事新编--铸剑(鲁迅) 一 眉间尺〔2〕刚和他的母亲睡下,老鼠便出来咬锅盖,使他听得发烦。他轻轻地叱了几声,最初还有些效验,后来是简直不理他了,格支格支地径自咬。他又不敢大声赶,怕惊醒了白天做得劳乏,晚上一躺就睡着了的母亲。 许多时光之后,平静了;他也想睡去。忽然,扑通一声,惊得他又睁开眼。同时听到沙沙地响,是爪子抓着瓦器的声音。 “好!该死!”他想着,心里非常高兴,一面就轻轻地坐起来。 他跨下床,借着月光走向门背后,摸到钻火家伙,点上松明,向水瓮里一照。果然,一匹很大的老鼠落在那里面了;但是,存水已经不多,爬不出来,只沿着水瓮内壁,抓着,团团地转圈子。 “活该!”他一想到夜夜咬家具,闹得他不能安稳睡觉的便是它们,很觉得畅快。他将松明插在土墙的小孔里,赏玩着;然而那圆睁的小眼睛,又使他发生了憎恨,伸手抽出一根芦柴,将它直按到水底去。过了一会,才放手,那老鼠也随着浮了上来,还是抓着瓮壁转圈子。只是抓劲已经没有先前似的有力,眼睛也淹在水里面,单露出一点尖尖的通红的小鼻子,咻咻地急促地喘气。 他近来很有点不大喜欢红鼻子的人。但这回见了这尖尖的小红鼻子,却忽然觉得它可怜了,就又用那芦柴,伸到它的肚下去,老鼠抓着,歇了一回力,便沿着芦干爬了上来。待到他看见全身,——湿淋淋的黑毛,大的肚子,蚯蚓随的尾巴,——便又觉得可恨可憎得很,慌忙将芦柴一抖,扑通一声,老鼠又落在水瓮里,他接着就用芦柴在它头上捣了几下,叫它赶快沉下去。 换了六回松明之后,那老鼠已经不能动弹,不过沉浮在水中间,有时还向水面微微一跳。眉间尺又觉得很可怜,随即折断芦柴,好容易将它夹了出来,放在地面上。老鼠先是丝毫不动,后来才有一点呼吸;又许多时,四只脚运动了,一翻身,似乎要站起来逃走。这使眉间尺大吃一惊,不觉提起左脚,一脚踏下去。只听得吱的一声,他蹲下去仔细看时,只见口角上微有鲜血,大概是死掉了。 他又觉得很可怜,仿佛自己作了大恶似的,非常难受。他蹲着,呆看着,站不起来。 “尺儿,你在做什么?”他的母亲已经醒来了,在床上问。 “老鼠……。”他慌忙站起,回转身去,却只答了两个字。 “是的,老鼠。这我知道。可是你在做什么?杀它呢,还是在救它?” 他没有回答。松明烧尽了;他默默地立在暗中,渐看见月光的皎洁。 “唉!”他的母亲叹息说,“一交子时〔3〕,你就是十六岁了,性情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地,一点也不变。看来,你的父亲的仇是没有人报的了。” 他看见他的母亲坐在灰白色的月影中,仿佛身体都在颤动;低微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悲哀,使他冷得毛骨悚然,而一转眼间,又觉得热血在全身中忽然腾沸。 “父亲的仇?父亲有什么仇呢?”他前进几步,惊急地问。 “有的。还要你去报。我早想告诉你的了;只因为你太小,没有说。现在你已经成人了,却还是那样的性情。这教我怎么办呢?你似的性情,能行大事的么?” “能。说罢,母亲。我要改过……。” “自然。我也只得说。你必须改过……。那么,走过来罢。” 他走过去;他的母亲端坐在床上,在暗白的月影里,两眼发出闪闪的光芒。 “听哪!”她严肃地说,“你的父亲原是一个铸剑的名工,天下第一。他的工具,我早已都卖掉了来救了穷了,你已经看不见一点遗迹;但他是一个世上无二的铸剑的名工。二十年前,王妃生下了一块铁〔4〕,听说是抱了一回铁柱之后受孕的,是一块纯青透明的铁。大王知道是异宝,便决计用来铸一把剑,想用它保国,用它杀敌,用它防身。不幸你的父亲那时偏偏入了选,便将铁捧回家里来,日日夜夜地锻炼,费了整三年的精神,炼成两把剑。 “当最末次开炉的那一日,是怎样地骇人的景象呵!哗拉拉地腾上一道白气的时候,地面也觉得动摇。那白气到天半便变成白云,罩住了这处所,渐渐现出绯红颜色,映得一切都如桃花。我家的漆黑的炉子里,是躺着通红的两把剑。你父亲用井华水〔5〕慢慢地滴下去,那剑嘶嘶地吼着,慢慢转成青色了。这样地七日七夜,就看不见了剑,仔细看时,却还在炉底里,纯青的,透明的,正像两条冰。
故事新编--起死(鲁迅) (一大片荒地。处处有些土冈,最高的不过六七尺。没有树木。遍地都是杂乱的蓬草;草间有一条人马踏成的路径。离路不远,有一个水溜。远处望见房屋。) 庄子〔2〕——(黑瘦面皮,花白的络腮胡子,道冠〔3〕,布袍,拿着马鞭,上。)出门没有水喝,一下子就觉得口渴。口渴可不是玩意儿呀,真不如化为蝴蝶。可是这里也没有花儿呀,……哦!海子〔4〕在这里了,运气,运气! (他跑到水溜旁边,拨开浮萍,用手掬起水来,喝了十几口。)唔,好了。慢慢的上路。(走着,向四处看,)阿呀!一个髑髅。这是怎的?(用马鞭在蓬草间拨了一拨,敲着,说:) 您是贪生怕死,倒行逆施,成了这样的呢?(橐橐。)还是失掉地盘,吃着板刀,成了这样的呢?(橐橐。)还是闹得一榻胡涂,对不起父母妻子,成了这样的呢?(橐橐。)您不知道自杀是弱者的行为〔5〕吗?(橐橐橐!)还是您没有饭吃,没有衣穿,成了这样的呢?(橐橐。)还是年纪老了,活该死掉,成了这样的呢?(橐橐。)还是……唉,这倒是我胡涂,好像在做戏了。那里会回答。好在离楚国已经不远,用不着忙,还是请司命大神〔6〕复他的形,生他的肉,和他谈谈闲天,再给他重回家乡,骨肉团聚罢。(放下马鞭,朝着东方,拱两手向天,提高了喉咙,大叫起来:) 至心朝礼〔7〕,司命大天尊!…… (一阵阴风,许多蓬头的,秃头的,瘦的,胖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鬼魂出现。) 鬼魂——庄周,你这胡涂虫!花白了胡子,还是想不通。死了没有四季,也没有主人公。天地就是春秋,做皇帝也没有这么轻松。还是莫管闲事罢,快到楚国去干你自家的运动。…… 庄子——你们才是胡涂鬼,死了也还是想不通。要知道活就是死,死就是活呀,奴才也就是主人公。我是达性命之源的,可不受你们小鬼的运动。 鬼魂——那么,就给你当场出丑…… 庄子——楚王的圣旨在我头上,更不怕你们小鬼的起哄!(又拱两手向天,提高了喉咙,大叫起来:) 至心朝礼,司命大天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秦褚卫,姜沈韩杨。〔8〕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9〕!敕!敕!敕! (一阵清风,司命大神道冠布袍,黑瘦面皮,花白的络腮胡子,手执马鞭,在东方的朦胧中出现。鬼魂全都隐去。) 司命——庄周,你找我,又要闹什么玩意儿了?喝够了水,不安分起来了吗? 庄子——臣是见楚王去的,路经此地,看见一个空髑髅,却还存着头样子。该有父母妻子的罢,死在这里了,真是呜呼哀哉,可怜得很。所以恳请大神复他的形,还他的肉,给他活转来,好回家乡去。 司命——哈哈!这也不是真心话,你是肚子还没饱就找闲事做。认真不像认真,玩耍又不像玩耍。还是走你的路罢,不要和我来打岔。要知道“死生有命”〔10〕,我也碍难随便安排。 庄子——大神错矣。其实那里有什么死生。我庄周曾经做梦变了蝴蝶〔11〕,是一只飘飘荡荡的蝴蝶,醒来成了庄周,是一个忙忙碌碌的庄周。究竟是庄周做梦变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了庄周呢,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这样看来,又安知道这髑髅不是现在正活着,所谓活了转来之后,倒是死掉了呢?请大神随随便便,通融一点罢。做人要圆滑,做神也不必迂腐的。 司命——(微笑,)你也还是能说不能行,是人而非神……那么,也好,给你试试罢。 (司命用马鞭向蓬中一指。同时消失了。所指的地方,发出一道火光,跳起一个汉子来。) 汉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体格高大,紫色脸,像是乡下人,全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用拳头揉了一通眼睛之后,定一定神,看见了庄子,)哙? 庄子——哙?(微笑着走近去,看定他,)你是怎么的? 汉子——唉唉,睡着了。你是怎么的?(向两边看,叫了起来,)阿呀,我的包裹和伞子呢?(向自己的身上看,)阿呀呀,我的衣服呢?(蹲了下去。)
故事新编--非攻(鲁迅) 一 子夏〔2〕的徒弟公孙高〔3〕来找墨子〔4〕,已经好几回了,总是不在家,见不着。大约是第四或者第五回罢,这才恰巧在门口遇见,因为公孙高刚一到,墨子也适值回家来。他们一同走进屋子里。 公孙高辞让了一通之后,眼睛看着席子〔5〕的破洞,和气的问道: “先生是主张非战的?” “不错!”墨子说。 “那么,君子就不斗么?” “是的!”墨子说。 “猪狗尚且要斗,何况人……” “唉唉,你们儒者,说话称着尧舜,做事却要学猪狗,可怜,可怜!”〔6〕墨子说着,站了起来,匆匆的跑到厨下去了,一面说:“你不懂我的意思……” 他穿过厨下,到得后门外的井边,绞着辘轳,汲起半瓶井水来,捧着吸了十多口,于是放下瓦瓶,抹一抹嘴,忽然望着园角上叫了起来道: “阿廉〔7〕!你怎么回来了?” 阿廉也已经看见,正在跑过来,一到面前,就规规矩矩的站定,垂着手,叫一声“先生”,于是略有些气愤似的接着说: “我不干了。他们言行不一致。说定给我一千盆粟米的,却只给了我五百盆。我只得走了。” “如果给你一千多盆,你走么?” “不。”阿廉答。 “那么,就并非因为他们言行不一致,倒是因为少了呀!” 墨子一面说,一面又跑进厨房里,叫道: “耕柱子〔8〕!给我和起玉米粉来!” 耕柱子恰恰从堂屋里走到,是一个很精神的青年。 “先生,是做十多天的干粮罢?”他问。 “对咧。”墨子说。“公孙高走了罢?” “走了,”耕柱子笑道。“他很生气,说我们兼爱无父,像禽兽一样。”〔9〕 墨子也笑了一笑。 “先生到楚国去?” “是的。你也知道了?”墨子让耕柱子用水和着玉米粉,自己却取火石和艾绒打了火,点起枯枝来沸水,眼睛看火焰,慢慢的说道:“我们的老乡公输般〔10〕,他总是倚恃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兴风作浪的。造了钩拒〔11〕,教楚王和越人打仗还不够,这回是又想出了什么云梯,要耸恿楚王攻宋去了。宋是小国,怎禁得这么一攻。我去按他一下罢。” 他看得耕柱子已经把窝窝头上了蒸笼,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在壁厨里摸出一把盐渍藜菜干,一柄破铜刀,另外找了一张破包袱,等耕柱子端进蒸熟的窝窝头来,就一起打成一个包裹。衣服却不打点,也不带洗脸的手巾,只把皮带紧了一紧,走到堂下,穿好草鞋,背上包裹,头也不回的走了。从包裹里,还一阵一阵的冒着热蒸气。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耕柱子在后面叫喊道。 “总得二十来天罢,”墨子答着,只是走。
故事新编--出关(鲁迅) 老子〔2〕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3〕 “先生,孔丘又来了!”他的学生庚桑楚〔4〕,不耐烦似的走进来,轻轻的说。 “请……” “先生,您好吗?”孔子极恭敬的行着礼,一面说。 “我总是这样子,”老子答道。“您怎么样?所有这里的藏书,都看过了罢?” “都看过了。不过……”孔子很有些焦躁模样,这是他从来所没有的。“我研究《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很长久了,够熟透了。去拜见了七十二位主子,谁也不采用。人可真是难得说明白呵。还是‘道’的难以说明白呢?” “你还算运气的哩,”老子说,“没有遇着能干的主子。六经这玩艺儿,只是先王的陈迹呀。那里是弄出迹来的东西呢?你的话,可是和迹一样的。迹是鞋子踏成的,但迹难道就是鞋子吗?”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白[儿鸟]们只要瞧着,眼珠子动也不动,然而自然有孕;虫呢,雄的在上风叫,雌的在下风应,自然有孕;类是一身上兼具雌雄的,所以自然有孕。性,是不能改的;命,是不能换的;时,是不能留的;道,是不能塞的。只要得了道,什么都行,可是如果失掉了,那就什么都不行。”〔5〕 孔子好像受了当头一棒,亡魂失魄的坐着,恰如一段呆木头。 大约过了八分钟,他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就起身要告辞,一面照例很客气的致谢着老子的教训。 老子也并不挽留他,站起来扶着拄杖,一直送他到图书馆〔6〕的大门外。孔子就要上车了,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 “您走了?您不喝点儿茶去吗?……” 孔子答应着“是是”,上了车,拱着两只手极恭敬的靠在横板〔7〕上;冉有〔8〕把鞭子在空中一挥,嘴里喊一声“都”,车子就走动了。待到车子离开了大门十几步,老子才回进自己的屋里去。 “先生今天好像很高兴,”庚桑楚看老子坐定了,才站在旁边,垂着手,说。“话说的很不少……” “你说的对。”老子微微的叹一口气,有些颓唐似的回答道。“我的话真也说的太多了。”他又仿佛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哦,孔丘送我的一只雁鹅〔9〕,不是晒了腊鹅了吗?你蒸蒸吃去罢。我横竖没有牙齿,咬不动。” 庚桑楚出去了。老子就又静下来,合了眼。图书馆里很寂静。只听得竹竿子碰着屋檐响,这是庚桑楚在取挂在檐下的腊鹅。 一过就是三个月。老子仍旧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先生,孔丘来了哩!”他的学生庚桑楚,诧异似的走进来,轻轻的说。“他不是长久没来了吗?这的来,不知道是怎的?……” “请……”老子照例只说了这一个字。 “先生,您好吗?”孔子极恭敬的行着礼,一面说。 “我总是这样子,”老子答道。“长久不看见了,一定是躲在寓里用功罢?” “那里那里,”孔子谦虚的说。“没有出门,在想着。想通了一点:鸦鹊亲嘴;鱼儿涂口水;细腰蜂儿化别个;怀了弟弟,做哥哥的就哭。我自己久不投在变化里了,这怎么能够变化别人呢!……” “对对!”老子道。“您想通了!” 大家都从此没有话,好像两段呆木头。 大约过了八分钟,孔子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就起身要告辞,一面照例很客气的致谢着老子的教训。 老子也并不挽留他。站起来扶着拄杖,一直送他到图书馆的大门外。孔子就要上车了,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 “您走了?您不喝点儿茶去吗?……” 孔子答应着“是是”,上了车,拱着两只手极恭敬的靠在横板上;冉有把鞭子在空中一挥,嘴里喊一声“都”,车子就走动了。待到车子离开了大门十几步,老子才回进自己的屋里去。 “先生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庚桑楚看老子坐定了,才站在旁边,垂着手,说。“话说的很少……” “你说的对。”老子微微的叹一口气,有些颓唐的回答道。“可是你不知道:我看我应该走了。”〔10〕
故事新编--采薇(鲁迅) 采薇〔1〕 一 这半年来,不知怎的连养老堂里也不大平静了,一部分的老头子,也都交头接耳,跑进跑出的很起劲。只有伯夷〔2〕最不留心闲事,秋凉到了,他又老的很怕冷,就整天的坐在阶沿上晒太阳,纵使听到匆忙的脚步声,也决不抬起头来看。 “大哥!” 一听声音自然就知道是叔齐。伯夷是向来最讲礼让的,便在抬头之前,先站起身,把手一摆,意思是请兄弟在阶沿上坐下。 “大哥,时局好像不大好!”叔齐一面并排坐下去,一面气喘吁吁的说,声音有些发抖。 “怎么了呀?”伯夷这才转过脸去看,只见叔齐的原是苍白的脸色,好像更加苍白了。 “您听到过从商王〔3〕那里,逃来两个瞎子的事了罢。” “唔,前几天,散宜生〔4〕好像提起过。我没有留心。” “我今天去拜访过了。一个是太师疵,一个是少师强,还带来许多乐器〔5〕。听说前几时还开过一个展览会,参观者都‘啧啧称美’,——不过好像这边就要动兵了。” “为了乐器动兵,是不合先王之道的。”伯夷慢吞吞的说。 “也不单为了乐器。您不早听到过商王无道,砍早上渡河不怕水冷的人的脚骨,看看他的骨髓,挖出比干王爷的心来,看它可有七窍吗?〔6〕先前还是传闻,瞎子一到,可就证实了。况且还切切实实的证明了商王的变乱旧章。变乱旧章,原是应该征伐的。不过我想,以下犯上,究竟也不合先王之道……” “近来的烙饼,一天一天的小下去了,看来确也像要出事情,”伯夷想了一想,说。“但我看你还是少出门,少说话,仍旧每天练你的太极拳的好!” “是……”叔齐是很悌的,应了半声。 “你想想看,”伯夷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服气,便接着说。“我们是客人,因为西伯肯养老〔7〕,呆在这里的。烙饼小下去了,固然不该说什么,就是事情闹起来了,也不该说什么的。” “那么,我们可就成了为养老而养老了。” “最好是少说话。我也没有力气来听这些事。” 伯夷咳了起来,叔齐也不再开口。咳嗽一止,万籁寂然,秋末的夕阳,照着两部白胡子,都在闪闪的发亮。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2004年全球最离奇事件大盘点 (转)     中新网12月26日电 据香港商报报道,南非《星期日时报》盘点2004年全球离奇事件,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下就是南非报纸《星期日时报》所搜罗的一些2004年发生在全球各地的离奇事件   最不该发出的手机短信   是由新西兰毒贩安德鲁·克朗发的。他给自己的一个“客户”发短信说自己手中有货,岂料当时“客户”正在警察局里“作客”,警察随即以“客户”的口吻回了短信,约定了见面时间,当然克朗最后进了监狱。   最怪味的冰淇淋   冰淇淋有巧克力味、香草味、草莓味。但是,你想尝尝腌肉加煎蛋味道的冰淇淋吗?那就到英国一个叫Bray的地方去找找看吧。   最拥挤的轿车   一辆普通轿车里坐7个成人和1名驾驶员,这车还能开吗?美国印第安纳州妇女琳达·格伦肖不仅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还把自己的3个孩子塞在了后备箱里。不过,警察后来逮捕了她,原因是醉酒驾车。   最恐怖的交通事故   说到醉酒驾车,恐怕美国佐治亚州的约翰·哈彻森今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一天早晨,酣睡中的他被警察叫醒,警察问他车里有具无头尸体是怎么回事。原来此君头天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彻夜饮酒,开车回家时哈彻森将车驶到边道,他的朋友探头出去时竟被路边的物体割断了颈部。而酩酊大醉的哈彻森竟浑然不知,回家后倒头就睡了。   跑得最快的百岁老人   这个荣誉非南非老人菲尔?拉比诺维茨莫属。住在开普敦的这位百岁老人外号叫“飞翔的菲尔”,他今年的百米跑最好成绩是30.86秒。   最不该讲的大话   这是一位土耳其男子的惨痛教训。他为了在朋友面前炫耀,谎称自己中了彩票大奖,不料隔墙有耳,有4个起了歹意的人将他骗到一个空房间后,捆绑了他还往他脸上喷杀虫水,但还是没找到那张“中了大奖”的彩票。   最倒霉的抢匪   美国人特洛伊·努恩斯。他破窗而入,抢劫了马萨诸塞州的一家录像带租赁店,不料在离开时被窗上的碎玻璃割伤,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最惊险的赌注   由英国人阿什利·芮维尔所下的。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个赌场里,他把身上的8万英镑一个子不剩地投在了轮盘赌上面。最后,他赢了。   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安检门   安装在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据说工作人员能够通过X光机看见乘客的裸体图像。   最狂野的都市客   纽约人安东尼·耶茨。他于今年10月被判入狱半年,原因是他家有一头重200公斤的老虎、一只狮子和一条鳄鱼。检察官称,在遭到起诉时,耶茨还试图买一只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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