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格瓦那 中国格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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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 我们去见马夫吧?木炭哥哥说。好啊!我说。其实我也这么想。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与木炭哥哥要一起去常熟开会,原定18号出发的,来去两天时间,并且都在星期天,星期一要正常上班啊,明显无法有见亲会友的念头,但是,由于18号的班车可能无法保证行程目的,就只好临时改变了。提前一天,就是出发时间,是今天中午了。马夫在行程的前方啊,于是我给马夫发了信息(为了省钱,似乎也为了中午打扰他吧)。但是买到公共汽车票了,并且车子开了,这时马夫的信息来了,他是告诉我去他那里怎么走。我也想起来了:我之前曾经告诉他,我18号出差常熟。他不急着给我信息,他肯定认为不急啊,况且,如果急,可以打电话啊。反正已经坐上去常熟的车了,所以就告诉他:我已经赶往常熟。他很快回信息了:可以从江阴大桥下,我去接你。我说:你今晚可以去常熟吗?我们在哪里见面怎样?发了我又想:他如果忙怎么办?我这不是出难题吗!不想,这时,马夫的信息告诉我:往事很美也可以面见我们。汽车在高速上高速奔驶着。我和木炭相嘘。我们明显是非常想见马夫和很美。谁不喜欢马夫,谁又不向往很美呢?马夫的信息又来了:我可以过来接了吗?但是我们发现:车子,已经驶过了他来接站的江阴大桥,并且很远了。但是,马夫明显在不满意我们的效率,他的电话过来了-----马夫,再见了!
一个都不能少 刚才,我走进那个早餐厅时,他已经一脸得意地坐在那里了。他说:你看怎样,我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我只好说:是啊。昨晚在我招待的酒桌上,这位朋友非常严肃、非常郑重地邀请我: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早餐。我当时笑着没作声,但是在心里想:你真逗,那是要还我这顿饭的人情了?他当时还说:你一定要给我面子啊!吃着这早餐,我想起了那次星期天的事情来。那天中午,我和他同被一位在某镇政府工作的朋友请去喝酒,来回车票不必说,他说自己没有零钱,安然坐在那里,这且不说,可说的是酒桌上喝到二八盅时,他端着酒杯站着说话:下个星期天,到我那里搓,我买单,在座的,一个都不能少啊。有个朋友细心,问:你安排在哪个饭店呢?他说:饭店暂时不好订,沭阳饭店你还怕吃不到饭啊?这样吧,你们那天就先到章xx那里集合吧。早点去,先惯几蛋啊,饭前不惯蛋,等于没吃饭哦!那个星期天上午,我早早赶到单位守侯,到十点时,开始有两个人到了,接着,还有打来电话询问的,其中一个有些不相信,这样问:他那天说的,不会是信口瞎说的吧?我说:哪能呢,你早点来吧。但是到了11点的时候,几乎就到齐了,他本人还是没到,就给他打电话,结果他的手机关了。到了12点,他还是连个影子也没有。我急了,悄悄出去用手机给一个饭店打了电话订桌-------第二天我终于把他的电话给打通了。他倒是把我给训了一通:你也真是,酒桌上的话能当真?你还到单位去等!还问:花了不少吧?我以为他要付我的,连忙说:我自带了酒水,不多的,十来个人才吃了300来块。你们猜他怎么反应。他几乎是在骂我说:我看你脑子一定进水了!这个星期你天天晚上请我,如果就我们俩,怕都够了!回到今早的饭桌上,他后来抬起饭碗上的脸说:你办公室不是还收着那瓶95年出品的洋河吗?今晚你还不请我,把它给咪了?没等我回答,他说:就这么定了,然后起身去了。今早,还是我付的饭费。
最近你离婚了吗? 今天早上,偶然从餐桌上抬起头来,对面的一个女子,向我笑了一下。她说:章老师,我知道你嘲笑我了!我嘲笑她什么呢?我只好看着她笑,绝对不会是嘲笑的表情。她说:你笑我还是没嫁啊。但是,终身大事,我不能将就哦!我想起来了:她是一个舍不得出嫁的女子。我问:那么,你,一直以来,谈恋爱没有呢?她说:当然,而且谈了很多,可就是没有一个可以结婚的。这时,我们都吃完了。她说: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那个广场。后来,我问:那么,我要冒昧地问你,你与他们恋爱,都同居没有呢?她还是害羞了,并且把目光转到别处去了:哪会不同居呢?我就天真了:这与嫁了有什么不同吗?这回,她把目光转回来了:那当然不一样,结婚,那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啊!我就偏执起来,我说:你指的是那张纸吗?她说:那张纸很重要,也很神圣!我说:我认为既不重要,也不神圣,恋爱也罢,结婚也罢,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程而已,爱着,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当然也可以终身,但是,千万不要勉强彼此。她奇怪地看着我。我说:哪有一生一世的事呢?男女之间,伴侣,情侣,都是没错的,但不过是一个阶段而已,有情了,有性了,你们就是结婚了,这是好则合;感情淡了,缘分尽了,也没有性生活了,那就该结束了,这,也就是分了。什么叫缘分,就是有缘就有分的。我接着说:结婚、离婚,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感情,婚姻,你们可以相守,你们可以呵护,但是千万,不要去勉强对方(我这个xiong男人,说重句话了),该结就结,该离就离,无端地弄出个什么终身大事,真是怪事。我不看她,继续说自己的:有些女子,包括你,在选择的过程中,什么都有了,其实不就是在嫁人嘛!有些父母呢,认为子女找的配偶,不是自己满意的那种,就千方百计地干涉、阻挠,我认为,让他们去结合吧。结了,如果过得不好,他们可以离啊!逼得人死命活的,真不知为什么?我感到自己说不清了,但也随它了。但是,我再次抬起目光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我知道她是生气了。哎,现在,你在吧里吗?算我没说好了。
可爱的麻花辫 哎哟,章大哥呀,这么晚了,你才回是不是?一个很尖\很柔的女子的声音.哎哎!我赶忙答应着.路灯下,几个女子坐在巷口,我首先看到的这个,是辫子很长的女子-----她是问话的那位,无疑了.是ll.整整22年了.我想.当年,我22,她16.我组织的乡业余歌舞演出队,她参加了.她的保留节目是<采红菱>.她总是甩着辫子,轻柔地唱:采红菱,采红菱,我今天多高兴!但是,有一次,她突然在排练现场,呕吐起来.我知道,她是怀孕了.她当时的公公,是乡里的一名副书记,分管文教.在之前的什么时候,他把ll安排在乡中心小学,做了一名幼儿教师,并且,就住在他里外两间的宿舍里.她住在里间,他住在外间.在那些夜晚,有多少故事在发生和上演着呢?不知道!她是哪个啊?她是你干女儿吗?------乡里,有多少人在问他呢?当然,是可以这么问他的人了.不过,我没有问过.因为当时,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他招架不住了,终于,他好象下了最大决心,有一天,他明确回答说:她,是我儿媳-----你们,就别瞎问了!于是,他的儿子接着也转来乡里读初中了.有一天,我正在排练,他的读初中的儿子来了,他站下,然后小声的,但是毅然说:孩子,不是我的-----我要出去当兵了.哦.我能说什么呢?后来,我混进县城,但是,一直没有她的音讯.我也没必要,知道她的音讯啊,是不是?这些年,你还好吧?我问.她笑了,把辫子甩了一下,依然当年小女子的模样,但是即便在路灯下,我也能看到她额头那细密的皱纹.她说:我家现在这个呢,做生意的了,一年到头,不在家的,可一年到头的,都不忘朝家寄钱呢-----我带着孩子,怎么说呢?不愁吃不愁穿的,还自由啊!你也不在乎钱啊.你老爹,一个提前退休的干部,照顾你那样好,你当然满意啦-----那方面,也好啊,是不是?旁边一个女子插嘴说,说着,就先笑了.她笑着,沉吟着,并没有反驳对方,后来,就额首道:也是,还是老爹日,好过啊!在坐的女人们都笑起来,很响亮的那种.我现在坐在电脑前,还在想:老爹日好过?她这种省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呢?我想:我明天可以去问她吗?又想:就算了吧!后来,我又终于在心里,对自己喊道:想什么想?明早,你还要提前上班呢!
黑夜想你没办法 正在这家早餐店喝着辣汤,背上被谁,拍了一下,就本能地受惊,抬头,原来是她,后面还站着我的一个朋友.当年,我在乡政府组织业余歌舞演出队时,这个女子,是队员之一.那次,我组织演出队到县城,到人民剧场学习外地歌舞团的表演,回去时,已经是深夜了.我与她合骑一辆自行车,轮换着,后来,我俩与队里人都走散了.轮到她驮着我.在夜深人静中,我想起她的一些传闻,后来就不由环住她的腰.她惊了一下,没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她问我:章大哥,是不是男人,都那样?都哪样?我的心就沉了下来,忙把手收回了.第二天在队会上,她又突然凑到我跟前,但是换了口气,问:章队长,你说,我听你的:是不是谈朋友,就要在一起睡觉?我想这女子疯了?就骂了她一句:死远远去.她呢,则快活地\哈哈大笑着跑走了.她什么意思呢?后来有一次,她到县城来进修(她那时是一个村小教师了),是一个晚上来的,我招待她,还招呼朋友陪她,她说,就我们俩吃好了.我没有听她的,饭间,她与一个朋友叙起了亲戚,朋友的老婆与她同姓(后来从朋友那里知道不是),并且是平辈,于是她成为朋友的叔伯小姨子了),后来朋友在饭桌上宣布说:她进修这些天,我让她,与我的家属睡一张床------我的内妹嘛!我那时,也是一个人在城里住.但是,今天,这个早上,我又想起昨晚的一些事:先是接到她的电话,要来沭城,还说她已经有人招待,要我一起去,我因为有饭局,就推辞了;我吃饭时,她又打来电话,说她这次来,要在县城呆上一星期,听说我租了个小窝,能不能借她住一下,我说你来,我住哪里呢?旅社多的是啊.我还开玩笑说:没钱,我为你付得了!她似乎没听完,然后就扑地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她竟然启用了来电褒业务.现在,她和我的朋友,就是与她认了亲戚的,成了她叔伯姐夫的那位,都笑模悠悠地看着我.她的嘴角,分明还挂着嘲讽.我就郁闷,现在,还是.
死了也要爱 这是一个露天的\很大的早点市场.本不想在这里吃的,因为没有辣汤一家有辣汤的摊子.早上,我一般会喝一碗辣汤,两个豆腐卷.但我还是坐下了,因为看着没有熟人,可以省得为了一顿早餐,你推我让的.那样费事,浪费情感,是不是?突然,就听一声响动,声音很大的,我惊诧地抬眼寻找.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奔跑中带翻了一个老太太的煎饼摊.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样子的女子.哎哟!他痛得叫起来.我想,滚热的螯子,肯定的,把他的腿肚给烫伤了.但是他竟然没有停步,继续飞奔着,然后转过一个街口,从我们的视野,消失了.接着,是那个追赶的女子,也随之消失了踪影.这些,也就几分种的时间吧.我在心里嘀咕:再过几年,我也是这个岁数的时候,自己不定是否还在人间呢!身手那么敏捷!他真令我羡慕啊!但是,老太太哭了:我一个早上卖的东西,全-----没事的,我来赔你.一个和我一般大的男子,过去安慰说,同时掏出了一叠钱来------就赔了.事情,似乎可以就这样平息了.然而,老太太却还是关心那个不知去向的男子,用的是好奇的目光:那个人,怎么回事呢?和我一般大的男子,就重新坐下了:我还没吃呢,还有他(指那个跑走的男子)没吃的这一份子.我今早,看来要撑死了----宁给撑人,不给剩盆,是不是?就着稀饭,煎饼,他就慢慢地给我们讲."也是简单的事情:是几年前的事,还是十年前的事呢,记不得了."那个逃走了的男子,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当时挣了点钱,有一天,哪个知道是在哪一天,就与这个女子,有了亲密接触----上了床----那时,她当然还是小大姐了!"怎么勾上的?那时候,他们之间,有多少算计,纠葛,牵挂,我统统不知道."但是有了那些男女之事,女子就不说人了,也不做什么事,就让他养-----一直地,就这么不明不暗地跟他过了下来."后来,他答应了她什么,他们准备一辈子嘛?这些,我也不知道."总之,他为她一直租着房子,在不知什么的地方-----"两年,五年,七年,如今,他们纠缠快十年了,"他终究有一天要嫁人的,他有时对我说,但是,她竟然一直没有嫁的意思."他的生意,早已不行了.因为是朋友啊,他就向我借钱,说:我的钱全贴给她了,我快吃不消了,支撑不下去了."他还说,那方面,他也不行了,可她每次,都反复地要他-----这不是要他的命嘛."他就开始躲她了."不想今天,在这里,还是遇到了-----躲不过的."看来,她要爱他到死了.
谁在早晨哭泣? 今早又遇到堵心的事了,他ma的!在广州路西首的人行道上,我被一个七十来岁\但还精神的老头,喊住了.来,我给介绍一下.他招呼我,也招呼着身边的女人说.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明显比他年轻很多的女人,很农村\很安静地,她笑着.他先向女人介绍我,说:这位,我在乡里时,是我手下的,现在写书了,不过,就是你写的那些乡长,太窝囊了,我当年,可从来没有那样窝囊啊!他又把女人的手抓住,很意识流地说着:这是我刚娶的女人----我那李会计(他原配)瘫痪的时候,请了她来服侍,前年李会计走了,他又接着服侍我了----我两个儿子\儿媳都在上海呢,混的不丑,有房\有车,但是那么远怎么照顾我,是不是?他们放心不下,但是都孝顺啊,就撮合她,跟了我,哈哈,我们最近就结婚了!他用手抚摩着女人的头,继续说:她有福啊,她一个农村小女人,我过去在乡里玩掉下来的,也不会娶!这还不说,她几年前就失了家口呢,带着个女儿过日子(现在上大学了),就靠她出来挣钱养活啊-----我堂堂一个国家正科级退休干部,想不到快去见mks了,还要娶个乡下女人!唉,她有福啊!他又抚摩了一下女人的头:你一个乡下女人,你真走时了!我无法不去看了一眼那女人,但她慌忙转个了头,捂住了脸,无声地哭了.他说:啊,你看,她又哭了,她幸福啊,她经常这么幸福地哭.我赶快逃离了他们.我也想哭,并且,此时,我有两滴泪,落在键盘上.
古典美女指点人生(蟑螂流水.温饱篇) 早餐出去溜了一圈,顺便在一个煎饼摊上吃了,当然,是早餐了.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词,被我用了有些奢侈.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在这个摊上吃的打算,但是因为怕骂,就只好一次次还是来.摊主是一对老年夫妇.有一次,我正在喝那咸稀饭,听女有年人在骂:看,两个小b养今早去对过吃了.后来我骑车路过那里,就会想:她肯定望见了我,我不在这里吃,她冲着我的背影肯定也会骂.这是在那幢著名的\闲置了多年的大楼,与海员俱乐部之间的一个小道尽头,旁边有个邮亭.我在那里买过<大家电影>\<雅文报>等等(为此我不害差,不然,谁帮我推存推存别的报刊).有次,和两个女孩坐了个对面桌,听一个对另一个说:我是冲这里的萝卜干来吃的.露天嘛,我知道她怕别人瞧不起,但是没等另一个女孩回答,路上传来了警笛声,原来,是开车的警察在试喇叭.女孩就湫着路上的那车说:切,他脱了还不是一个diao样!下次,他再去我那儿,我争取叫他妈的得上性病!说今早吧.老汉在我坐下后,宣布说:什么都涨价,一份煎饼,一份稀饭,今早开始涨到两块五.没有人说什么,我就想起前天他找我三毛纸币,第二天再给他时,他不要了,说不能用了,我问那你昨天给我做什么,他只是笑,但是坚持.这时有个男子掏出烟来点了,还问老汉:你猜,我这烟多少钱一包?老汉看着他.男子似乎不是要老汉回答,继续说:七块!还优雅地吐出一口烟雾.但是那个摊饼的女有年人惊诧了:七块?你,没落吃了?!只是这个男子更不x,说:还有吃十块的呢!十块?女有年人这次停下了刮片,嘴半张着,似乎就临终了.接着,我发现她为我摊的这张煎饼,糊得已经不像样子了!不由仔细端详了女有年人一眼:是那种虚胖的自信,在唐朝,她年轻的时候,或许要被选入宫去,也未可知.
不说 韩浩月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15日02:00 中国青年报    她从远方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去见一个人,到了约好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他却迟迟没有来。时间是他定的,地点也是他定的,不过到了该去接她的时刻,他却浑然忘却了,直到天色已近黄昏,才突然想到约了这么一个人,于是一路奔跑着前往约定的地方,到时已经迟到了最少一刻钟。  “怎么不打一个电话呢?”他问她。而她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解释说不过等了这么一回,不愿意打电话催他。听到这里他的心痛了一下,在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城市,还有谁会愿意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等待十五分钟?她从几十公里外的居住地过来,经过了漫长的堵车,忍受着公交车里的拥挤,几乎花掉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居然还会心平气和地为那个可恶的迟到者着想。她,像是在这个浮躁城市中生存的人吗?  的确不是,她来自遥远的一个城市,可在遇见的那一刻,他居然觉得对她如此熟悉。带领她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办公楼区的花园,和一帮陌生人坐在拥挤的饭店房间中,她静若初荷,显得如此安静和耐心,喝酒,唱歌,聊天,顺便谈谈工作,像所有的过客一样,她要回到她的城市,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客客气气地把她送走而已。一切就这么结束,寡淡而乏味,没有任何故事发生。  可是,生命的过客有千千万万,总会有几个和你有几丝或几缕的联系,原因无他,可能是比较谈得来,可能是一瞬间的心动,可能是彼此身上有着共同的品性,再进一步说,可能他(她)是你这一生再难碰到的却有可能是最懂你的人,可有什么办法呢?在所谓的原则和理性的约束下,在浪漫和纯真无比稀有的年代,擦肩而过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刻意去挽留,反倒显得无比矫情。  所以,他和她都选择了不说。不说是一种境界,什么也不说。有时他会打开MSN看看她在不在,无论在或不在,他都会关掉窗口,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去说什么。至于她,他没想过,她会不会也这样。但不说不等于一句话不说,不说不过是“不说破”而已。偶尔会淡淡地聊几句,偶尔在人的情绪会有所失控的午后,说得多了一些,便难免流露出言语的智慧和机锋,像钢花划亮漆黑的空间,有一次到了悬崖边上,她惶恐地说,不说,别再继续,咱们不再说了好吗。  不说,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就像一把利刃摆在那儿,可以欣赏它的光亮和锋芒,只要不去碰,就永远不会伤到自己。有人说过,恋爱最甜蜜的时刻就在相互试探、彼此触碰的那个阶段,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会带来情感的爆发,然后是感情的宣泄,然后是从热烈到平淡,从激情到无情。但“不说”这两个字虽然薄如蝉翼,但可以将那些感情的坛坛罐罐密封得很好,如果被封闭的感情是美好的,那么即便永远存放在玻璃罐中又有什么不好。  不说,是因为不敢说。说了就要承担这后果,谁先说了谁会承受得多一些。不说,也是因为不能说。说了又能怎样,你有你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尽管心灵相通、灵魂相悯,可现实的世界早已像被走出来的磨道,每个人只能在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上走下去。飞蛾扑火,彗星相撞,那不过是传说中的故事,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而不说,不仅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对方,反正以前这么多年也没有相遇,以后再不相遇又能如何。  可人是复杂矛盾的动物,有了不说作为底线,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一些过火的话,像顽皮的孩子在草垛边玩火,紧张而又刺激。在情感上,人是有缺陷的动物,有的人会为此痛苦,见到这一个说了,那么遇到下一个会不会说,世界上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些和你仿佛前生约定今生碰面,只不过,有的已经碰到,有的还没碰到,有的一定会碰到,有的永远不会碰到而已。对于那些遇见的,总不可能见一个说一个吧,所以,还是不要说吧。像多年前一首流行歌曲唱过的,“不要对他说,夜里会害怕,别说你多晚都会等他的电话……”如果没有说,那么好了,就可以彼此默默祝福对方,在各自的时空里,过得比自己好。  遗憾总是会有的,可遗憾有时候也是美的,像流星雨滑过夜空,虽然短暂,但看过的人,都会终生为之赞叹。 爱问(iAsk.com) 【收藏此页】【大 中 小】【rss订阅】【点点通】【打印
潮湿的心 沭河村有桃花、杏花、榴花,还有李花。她嫁到城里不久,先是下岗,后是离婚.离婚的李花在步行街开了一间歌厅. 没有生意的时候,李花既无聊又难耐,就拿起话筒自个儿唱。她最爱唱《潮湿的心》: 是谁用爱来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点温馨, 给我一点叮咛…… 这么唱着,渐渐觉得自己很投入,很忘情,有时顾客走进来,她也没有察觉,直到人家在背后鼓起了掌…… 光顾歌厅的人当中,男人比较多。这些男人算得上沭城的相对有闲阶级,他们在练歌厅活动时间一般在晚上8点半到9点半之间,他们在公款吃喝的酒桌上散了后,并不急着回家,总是找到一个练歌厅坐下来,直唱到夜深人静,临走时扔下40元钱,高兴了就多扔十元。 有时候,这些唱歌的男人也会要李花陪着唱,有的男人还会悄悄地在李花的胳膊上捏一下,李花装做不知道,但身子则与那人拉开了距离。那男人当然也很识趣,明白李花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就在这样的一些男人中,有一个近来经常光顾李花歌厅的男人,并且和李花有了一段纠葛。这男人有四十来岁,来了,就坐下唱歌,他爱唱军营的歌,什么《咱当兵的人》、《小白杨》,一唱就唱到十来点,临了,扔下一张50元的票子就走,李花找好钱跟出来。嗳,找钱。李花喊。那人却只是挥挥手,油门一加开走了。这样时间一长,俩人自然就熟了。后来,李花知道他是一名警察,却见他并没有常见的那种横,对他的好感就多起来,渐渐就无话不谈了。 有时,这男人也带一些同事来唱歌。同事唱着的时候,他就凑到吧台上和李花说话,有时手无意碰到一起,李花也不避让,后来就让他握住了…… 一天晚上,到十来点了,李花正准备打烊,那人喝得满面红光地开着摩托停下来,李花一见便也明白今晚有事,心怦怦地跳得快了。李花先是陪着他唱,后来不知怎么就倒在他怀里,任他抱住了;关了门,俩人在沙发上就滚作一团…… 又一个晚上,那男人让李花关了门,坐上他的摩托,来到一处新居内。在这里,他俩忘情地结合在一起……临了,李花望着这宽大的房子,应有尽有的陈设,问:这房子是你的?男人说:是的,私房,第二套,我老婆不知道的。 李花望着男人,满脸的疑问。 男人说:这可不是黑钱。本部门办案罚款都有指标——就是利用办案创收,办多了,奖励就多了。我可是办案高手呵。男人还给李花讲了一个笑话,说一个当官的,对来求他办事的男人说:这事不好办,得提前,(钱)打招呼,对来求办事的女人则总是说:日后再说。见李花笑得揉了肚皮,男人还说:我不会犯那些贪污受贿的错误,你别担心!我水平高着呢! 李花当然也是早就知道这男人有妻室的,也从没有要与他做真夫妻的打算。但李花与男人好就把男人当朋友了,她不希望这男人因腐败出事,而且还事关她自己。 望着这满屋奢华的样子,李花不相信这男人的话。 不久,这男人又来约李花去那屋里,李花不知怎么就以走不开拒绝了。 后来又一次,李花仍推托着没有去。这样,那男人之后竟不来唱歌了。 一次,李花发现那男人在隔壁女人的练歌厅里唱得忘情…… 半月两天后的一天夜晚,李花的歌厅没有客人,正一个人唱得投入,忽然听到隔壁没了音乐声,不由伸头一看,见隔壁女人已跨在那男人的摩托车上,把男人的腰抱住了…… 一定是去那新居的!李花想,心里酸酸的,忙转回身,继续唱: 谁能用爱 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岁月无敌 有一次我与连云港的相裕亭通电话,他说:“我最近翻出尘封已久的杂志来,从中发现,你比我出道还早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话让我羞愧,也让我久久难以平静。是啊,我1980年代中期就开始写小说,1985年在《青春》杂志上发表第一篇小说《等待》,1991年第一次被《小小说选刊》选了小小说《意外之财》。不说这都是逾越千年、跨了世纪的事情,就说在这近二十年间,文学界有多少无名之辈成了大家啊!而全中国的小说和小说作家,无疑都是在这些年里功成名就的。真是人比人得死啊。有位文学前辈说过,在文学的领域里,只有5%的幸运者,其余都只能是终将被淘汰者,而我,至多是一直在95%的人群中企图挣扎而出的角色。说真的,多少年来,我靠拢5%之心一直不死,也难免让人唏嘘不已:我虽然从未真正脱离过短篇小说这支队伍,但是似乎一直也没有出息的迹象。然而我还是坚定了自己。我一路走来。我沿着一口井打下去。我至今写的仍然是一个叫沭河村和沭河村人的故事。我还对自己高抬贵手:不谈对小说事业的贡献了,我只追求朴实,只想通过小说和人物表达一点思想,而不管这样的小说注定又是缺乏艺术成色的。当然,我的这种“努力”也曾经得到鼓励,1995年间,我仅在《淮海晚报》就发表了有关沭河村的小小说35篇。于是我的小说就这样写了下来,后来,还出了三本小说集。然而,并没有太大的反响,而这个喧哗和骚动的文学世界始终诱惑我,让我不能自已。我移情别恋过,写过文化大散文、杂文,只追求发表,并且满足于发表。就这样,我在各种文体中进进出出,徘徊彷徨,却最终都折戟而返。在小说的征途上,我似乎永远是一名只问耕耘,收获无几的学徒。面对风光无限的同辈,凡胎俗骨的我,书,读不进去;小说,写得浅薄而又肤浅------倒养成了好吃懒做,无所适从,不知所往的臭脾气,不仅如此,还常常面对灯火枯坐,既没有一觉睡到死的本领,又耐不住性子写下去,总是一任思绪胡乱穿梭,四处逃避。如今,我在小说的天地里虽然还想继续伺机逃避,却又明白当年那种可以逃匿的时光和处所已经流走,而且,我注定已无处逃避,只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别的选择只能是别人的选择。在生活和岁月的步步紧逼下,我只有在小说这个最后的城堡负隅反抗,垂死挣扎。尽管岁月无敌,但是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在我的乌托邦城堡里,燃起一堆自焚的大火,给活得滋润的人们添一处可看的风景。那时,我还会在火光中想起先辈鲁迅的话语:当我化作尘土时,你将看到我的微笑!
凡俗与自我作践 前不久,我在赴某市出差期间,被朋友招待看了一场票价不菲的明星联袂演出。在剧场靠近前排的座位上坐下后,朋友介绍说市主要领导就坐在最前排。朋友还说:这个市每次有明星来献演,市主要领导都要前来观看,并在结束时上台与明星握手、合影。观看演出中,我发现那几位领导在每位明星出场时,都像那些追星男女一样,不由自主站起身来拼命鼓掌,嘴里还发出“哇噻”、“真棒”、“再来一个”之类的欢呼,这使我很感动,因为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官员作为观众时的凡俗之处。 然而,接下来我就无法恭维了。演出临近结束时,那位压轴的大牌明星登场了。这时朋友轻声告诉我,按照以往的惯例,大牌明星会在表演中邀请一位或几位观众与其同台演出。而平时几位都爱唱卡拉OK的市领导,往往都在被邀请之列,一起唱什么《心雨》、《纤夫的爱》之类已经老掉牙的流行歌曲。然而那天的这位大牌明星一直没有作这样的邀请,这样市领导中的一位就坐不住了,他主动站起来举手示意,要求上场,但大牌明星看到后,却不知为什么生硬地用手点着这位市领导说:我烦,你别上来!我真为这位领导感到尴尬和难堪,只是落幕时,那位我以为是被羞辱的领导仍用虔诚的笑容上台,与大牌明星等人握手……我想:为官者有其凡俗的一面固然可爱,但自甘堕落为追星族,恐怕就是恶俗和自我作践了。
名实难副 � 作者:章彦文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92 更新时间:2007-2-27 认识一个简单的道理,往往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一点,我已经深有体会,比如“姓名只是一个人的符号”之说吧,就是如此。我的这个名字,缘于我的姓氏。虽然章氏家族的祖上并没有因名字之高深而显赫一世、光宗耀祖的,但我的父亲当年却执意要抛开家谱,用“彦”字来作为辈份。但是我的哥哥叫彦东,如今想来,我应该叫彦西才对的,却怎么就异想天开给我起了个“文”字呢?关于这一点,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冥冥启示,让我父亲多年来没有说,我也一直没有问。这种默契在别人看来也许既是微妙的,又是可笑的。总之,姓与名连起来,把我这个人包装得似乎生来就会写锦绣文章的。别对不起你的姓名,别辜负了父辈的一片期待,及至长大成人,我的耳际似常有这样的声音。记得读初中时,我就爱在自己的日记里阐述哲理,撰写自以为是的“章彦文语录”,后来我爱上文学,也认为自己天生要做作家文人,于是每隔几天就有一篇小说寄出去,但得到的都是退稿或者石沉大海的打击。痛定思痛,常常一醉方休。一次,我夜半醒来忽然混沌初开:余生也晚,也笨拙,虚张声势的名字并不是不思进取的宿命,也不是某种神秘莫测的指引,说到底,好名字绝不会带来真正的好文章!明白了这一点,继而又发现:大作家、大文人的名字、笔名一律都是谦虚的、含蓄的!于是便想那编辑先生对我文章的心态:他(她)不满于我姓名的直露和俗气,嗔怪我先入为主的张狂,自会料定我的文章是浅薄和浮躁的。如此一想,不由又怪起父亲当初的命名,也不管这名字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的古训是否有关,一度把自己的名字和笔名改为微闻、晓闻,甚至阿Q,只要能吸引人的眼球就行。然而退稿依然如故,只是时过境迁,必须先得给编辑附足返程的邮资了。当然说到后来,文章渐渐地有所发表,渐渐地弄清人家编辑先生重视的绝不是你的名字,而是文章;名字这种符号毕竟太简约,以致最新最美的文章也无法缩到这三个汉字里面去。于是,便对那些说“你老用一个名字发文章,人家编辑会烦”的人,置之一笑。然后,我行我素地把自己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用下来。当然,我也要努力使自己的文字说得过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作为无所谓“皮毛”的我辈,又算得了什么呢?名字,贴附于微不足道、转眼即逝的生命之上,说是符号已经抬举了,何况,我又是名实不副呢!
去女友家作客 去女友家作客,这对于我是个难题。倒不是我生性腼腆、羞于见人,而是另有缘由。想当年,我给这位女友写过一封长长的求爱信。此信寄出后,却没有收到她只字回音,再见面,女友仍一如以往,谈笑自如。但从那起我便羞于见她,及至后来各自成婚,我仍不敢面对。如今那封信她是否已示夫君,私下里共同作为笑资?若如此,我将如何面对他们?当然,女友在电话里说得很有道理:她刚从农村学校调到城里,我们是旧日朋友;希望今后经常联络,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此次约我到她家作客,便是开始。 但我还是犹豫,彷徨。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路虽是不断在心里给自己鼓气,但见了女友一家三口在门前满面春风迎候,我仍然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了。一时间,好像自己的头变得不规则了,扶在自行车把上的两手无所适从,脚步也变得混乱无序……我竟不知是如何走进女友家屋里的。坐下后,我老觉得那位得胜的丈夫的目光射着我,审视着我,向我晒笑……她和他问我什么,我也听不清楚;他们与我的对话则断断续续,直到女友的邻居来喊女友丈夫有事,我才稍稍放松下来,并终于大着胆子,向女友问及当年的那封信,是否还在手头。 “什么,信?”女友莫名惊诧。“我从未收到过你的信啊!” 这话非同小可,我一时忘情地去看女友的神色,确认她说的并非假话,也非逢场作戏。啊,原来女友根本没有收到那封信。那么,我还有什么顾虑呢!一时间,我又恢复了自我,但同时也有些失望,重新生出多年前的梦想…… “你给我写过信?”女友含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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