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慵
墨临风尘
世所言皆欲,人之病在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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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应酬一阕沙场词》 《踏莎行》(古) 惯把狼烟,殷酬蟾月, 腥风呓语朝天阙! 苍山枕剑夜挑缨,浑则泥淖红则血。 欲道当归,忍言长诀? 魂兮去矣关山却! 离歌只有旧人说,凯歌才使君王悦。 @花残无戏蝶day 大哥给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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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江湖·那一年十岁》 篇外《醉梦江湖》第二弹《那一年十岁》!!!
【醉梦江湖】第二章预告 正在构思! 预计下周之前可以完成,敬请期待。 第二章题为《那一年十岁》,与第一章《初见时大同》在故事上会有些断层。 主要描写着重在蓝梦,和另一个十岁男孩身上。图一醉也会出现,更会参与到《歧涯》某个重要龙套的故事之中。 就这样吧,孩子的感情世界,图一醉你有代沟了!!!
岭海府阙楹联 处世之南堤,高兮、远兮,离天一臂; 凌虚之下邑,是者、非者,聚道多歧。 太久没写联,如何?
篇外《醉梦江湖》 本章篇外发生在《鸟篆天书》主线故事之前十年。 无关《歧涯》,无关长棱。
看图,能否生发出个故事 一楼上图 @蓝胖爸爸
《鸟篆天书》修改版新增一章 《鸟篆天书》每一章都有或多或少的改动,而改动较大的是序文引子,和第十四章【似是尘埃终落定】第十五章【朝堂几处近江湖】。 修改版新增几则引子,更详细了盗窃天书的飞贼董承沧的故事。 现已全部放在起点中文网。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qidian.com%2Fbook%2Fshowbook.aspx%3Fbookid%3D3638381&urlrefer=c483eb2a1ede291f0c902d4a13283c46
乌龟哲理,与大家共勉。 一条鱼问乌龟:"为什么你遇事就躲,缩在壳中? "乌龟慢悠悠地伸展四肢说:"别人的评论重要吗?那不是逃避,只是求一个平静的环境而已。 鱼:"可是,被骂了也不在乎么?"乌龟看了鱼一眼,慢慢转身:"这就是为什么我活得比你久的原因!" 生活中做好我们自己很重要!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喜欢你的人!你怎么做都是对的! 不喜欢你的人你做的再好也是错!
《歧涯》修改版 《歧涯》重新修改部分细节,并将首发改为起点中文网。引子新增几则短文,链接如下: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qidian.com%2Fbook%2Fshowbook.aspx%3Fbookid%3D3638381&urlrefer=c483eb2a1ede291f0c902d4a13283c46
停更停更 这几天在把先前的内容进行修改,引子增加了几个短文,正文做一些细节修改,所以停更几天。
《歧涯》【凤城剑会卷】第十一章 业火无名起不知 《歧涯》第二卷《凤城剑会》第十一章 【业火无名起不知】 是夜,越掌事于岭海府阙之外、天池擂台之前设下宴席,宴请所有剑客。人数之多,不可细数。 我应褚潇相邀,与他兄妹同席。同席之人,尚有几位剑客。席间,我看到薛岳姗姗来迟,便招呼他同席而坐。薛岳环顾四周,熙熙攘攘,也就坐了下来。 薛岳方才落座,褚潇已拱手道:“在下褚潇,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他这话,与同席其他剑客亦有说过。看来,还真是交友甚广。 “薛岳。”沉沉两字说罢,他便自顾吃喝,也不与其他人交谈。我知他为何如此,也不理他,举杯便与同席之人共饮。 抬头不经意间,我瞥见远处越掌事那一席。席中共有八人,七人皆是苍头老者,唯有一名年轻人,身着青衫,端坐其间,全然无不妥之感。我看着,猛然记起此人是谁,脱口吁呵:“顾鹤年!”我说得小声,犹在喉底,但身旁褚潇却已听到。他循我目光望去,说道:“武林禁地之主,怎得也来搅这滩水。长兄弟,你认识他?” “见过几面。”我一想不对,车剑兰不是去把此事和褚潇说了吗,怎么褚潇反还问我?于是我问他道:“褚兄,顾鹤年会来,莫非车公子未告知你吗?”褚潇有些错愕,询问道:“你是指车神车剑兰吗?你们认识?” 我闻言颔首,心中却是不解。车剑兰连夜离开,似乎已看出剑会所设何局,莫非未去告知褚潇?那他连夜离开又是为何? 我不能表现出我的思虑,无论如何,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了解。 我神游天外,猛然回神却发现,雨霏正看着我。她自入席便不作声,或者说自方才,我看得她脸红之后,她便未与我言谈。如今她明眸灵动,似启唇欲语,又欲语还休。发现我也看她,她这才移了视线。不明就里,我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越过身旁的褚潇去问她何事。 席罢,我感觉我们三人皆有所思,却不知何事。一同回到府阙之中,三人一路无话,到了庭院,雨霏最先示意回屋。褚潇若有所思,朝我笑了笑,便道早些睡吧,也自顾回屋。 一头雾水,我闲庭信步,细细回忆我从桑浦山遇到车剑兰直到如今的所有事情,在心中理着头绪。 一则,据许晓墨所说,车剑兰此人失踪几年,回来后变化极大。这事车剑兰解释说,他为了一个青梅竹马去了天行门,但如今想想,他并未说过他为何有此变化。 二则,天行门被灭已久,车剑兰是听谁说了那两件事,并无说法。除此之外,当真无所得? 三则,车剑兰只说我父亲之事与剑会有关,但不细说便要离去。是真是假犹不确定。更有设局一说,似乎所指天儒生,但也未曾听他亲口说出。 四则,车剑兰有无去告知褚潇,这二人所言有歧,何人可信?但天行剑法不是外人可学,想来褚潇应该更可信些。 想着越发迷糊,缓缓走着,不觉我又走到了府阙之外。府阙之外已是收拾妥当,一片寂静。天池之中水波不兴,星月坠悬。我发现,在池边石阶之上,顾鹤年独立其间,正凝神望着天池。我走了近去,还未出声,顾鹤年已察觉我的造访,回身看我。 “顾兄!可记得我?” “是长兄弟!你怎么还在此处?”顾鹤年此话当真出乎意料,纵使他不记得我,倒也无奇,如今他竟问我为何还在此?莫非是他觉得,我此时应该已离开此间,去了哪个地方吗?我不解地问他这是何故。 却原来,顾鹤年以为我是与父亲同行,早已到此。但据他所说,父亲十几天前已又离开,去了哪儿他也不知。这真是晴天霹雳,想不到我一路艰险,找到了凤城剑会,却比父亲晚了十来天。想是这一路遇险,耽误了时日。 我问顾鹤年是否刚回凤城,他道:“自芜湖辞别你与长前辈之后,我便去寻访另一位前辈,耽误了时日今日方到,好在不曾误了剑会开始。” “你寻访我父亲他们,所为何事?” 顾鹤年沉默半晌,转身去看池面,漫不经心地问我道:“你觉不觉得这天池有何异样?”我被问得糊涂,这与我所问有何关系?只好去看池面,依旧水波不兴,星月漫池。 “有何异样吗?”我反问顾鹤年,他摇摇头,说道:“长兄弟,既然长前辈未教你卷入此事,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你这是何意?”我听着低吼,他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 “此事重大,你不知道,也好!”他语气忽重,看着我,眼神却无波动。我亦盯着他,感觉时至今日,我依旧被游离于事外,心中顿生不满。 此夜无风,连落叶之声都没有。寂静,静得我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之声。顾鹤年叹了口气,说道:“你该平复一下心绪了。” 说罢,顾鹤年转身离开,也不理我追问。我一气之下,手刀将身旁一杆招旗劈断。招旗顺势飞出,直接掉到了天池之中。顿时,池中一阵躁动,声音不小,似有很多大鱼受惊沉底。 我过去察看时,却并无异样。不由猜测顾鹤年方才叫我看的,是否便是这个。不过如今水面平静,实在看不出什么了。闷气发完,人才会理智一些。我看着顾鹤年进了岭海府阙,绕过厢房从偏门过去。那边通向哪儿,我并不在意,独自回到我房前院中。 如今已是戌时,府阙比方才更加安静,想来大家该是歇息了。缓步行着,忽听得寂静之中,隐隐约约似有婴儿啼哭,远远传来,听得不甚清晰。我疑惑着,分不出声音方向。 正欲定神去听,却忽有水声如泄,从四面八方响起。刹那,庭院四周,瓦当之上水流如注,庭中积水成渊。这一突变,来得诡异,那婴儿啼哭之声更是响得令人心烦。我急急去推雨霏房门,想把她叫醒,可半天没人应门。 我急了,心中犹如火烧一般。 这里为何会突发大水?这根本不是雨,而是从屋檐流下之水,我看得真实。那婴儿啼哭更可谓响彻云霄,为何众人无一人醒转? 我无路可走了,水已漫至腰间!可这是在山顶啊!
《歧涯》【凤城剑会卷】第九章 筠汐一顾江湖远 《歧涯》第二卷《凤城剑会》第九章 【筠汐一顾江湖远】 “什么!”这一下我可始料不及。 若说我被误当做谢为,三番五次遭到追杀,尚可理解。但有其他人跟踪我,又是为何?又是从何时开始?我忙问白小鬼,怎知此事。他道:“虹关村外,小爷暗中保护你时,已有发觉那人,当时只以为是飞贼一伙。可此次你被绑架之后,那伙人尽皆碰头撤退,唯有那人还在暗中跟踪,显然不是一伙啊。小爷立即就发觉不对,要去会他。谁知那人剑法了得,逃之夭夭。” 我听得脑中混沌,实在想不出我还有招惹了谁。那人不曾对我动手,我数次遇险也不曾助我,那么他对我是何意图? 想无可想,唯余苦笑摇头,说道:“对方意图不明,我会自己小心的。” 饭后,白小鬼便辞别离开。道是方才茶陵之外尚有秘卫埋伏,准备一网成擒,而他擅自行动救下了我,这酒喝罢也该回去领罚。 我知道他在说笑,不过救命之情,确该永生不忘! 次日,客栈之中冷清不少。一问方知,原是那凤城剑尊叶春海,已至山顶天池剑台,大家皆已上山。我也不耽搁,收拾行囊便要离开,却突然想起白小鬼所言那人,于是在房中留书一封,上写: “随行多时,不知阁下所谋,可现身矣。见字,焚以告之。” 而后,我预付了几日房钱,吩咐小二不可让任何人入内,这才离开。 一路过茶园、经松林,沿乌栋山西进,便到天池。凤山天池,位于乌栋山峰西侧山谷之中,其宽数十亩,波光潋滟。池边平滩无际,上有亭台楼阁,凌波附岩,远看不知几重,这该是剑会所在。而天池之中,设有擂台,招旗猎猎,不语自威。 我驾马到得天池附近,见众人皆未入内,盘桓门口。而大门紧闭,想是来早了。便信马由缰,任追风驹带着我,向一旁的竹林走去。身在此间,全然不觉已是冬日。 竹林幽深,外围尚有三两剑客交谈练剑,愈深则鲜有人迹。我与外边那些人不同,我并非为了剑尊之位而来,求见天儒生与老剑尊也还早些,如今既已到了如此幽静之处,不走走看看倒是可惜。 一手马缰长剑,一手酒壶佳酿,风来竹香怡神,叶动青涛似海。沿着竹林小径,不知行到何处,忽听古筝悠扬,婉约动听。 我心道,这是何人有此雅致,竟在这剑客云集的凤凰山上弹奏古筝?循声望去,隔着参差竹林的十余丈外,恍见一名黄裳女子。 那女子身着齐胸直领襦裙,发结朝云近香髻。她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正端坐竹案草蒲,挑拨古筝。听得入神,我缓缓走近,却见竹案之前空地,有一男子舞剑。 剑气纵横凛冽,竹叶纷飞,萧萧瑟瑟之声和着悠扬空灵的筝乐,听来婉约世外。 那男子锦衣兼玉带,宝剑饰珠玑,舞将起来剑气如虹,炫目得很。琴筝渐急,他招式愈快,大可谓之行云流水。只看了几招,我已暗自叫好;又多看了一会,忽觉剑式眼熟。细细思来,我意识到这两人该是车剑兰所谓好友,因为这套剑式,乃是天行门的星奔剑法。 天行门下弟子,入门初时需观天体之运行、悟变化之由表,而后循天行之道对比天人共通之处以练气,最后方为剑术修行。天行剑系,分奔、离二脉,我所学为星离剑法,故而方才无法一眼看出。 一曲弹罢,剑亦回鞘。我大声叫好,走了近去。 那二人回头看我,男子拱手,朗声道:“献丑了,在下褚潇,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可否指点指点?” 我一听,竟如此彬彬有礼,忙笑道:“褚兄好剑法!小弟长棱,实在末学,可不敢造次。只是方才看得入神,不禁叫好,扰了二位兴致了。”说着,我朝二人拱手。那黄裳女子亦起身颔首示意,举止端庄,当真是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褚潇连连摆手,说道:“无妨无妨,阁下也是来参加凤城剑会?” “算是吧。”我开门见山,问道:“我方才看褚兄舞剑,可是天行门的星奔剑法?” 那二人闻言,俱都神情有异,褚潇打量着我,而那女子已开口问道:“先生以前见过这套剑法?” “实不相瞒,在下自幼所练,乃是星离剑法。” 此言一出,二人相顾一眼,褚潇问道:“不知可否与阁下切磋几招?” “也好!”我知道,褚潇此举是为了验证我的路数,这也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他这个为数不多的天行弟子,功夫如何。 一言既出,双剑齐鸣,我与褚潇各自施为,霎那间剑气肃杀。而黄裳女子则落座琴台之前,双手翻飞弦上,铮铮若战鼓轰鸣,急急似战马奔腾,听得人血脉偾张,不由鼓足气劲,尽灌于长剑之上。 后来谈起,方知这一曲古筝名为《将军令》。此乃闲话,提之不表。 剑刃交接,但觉褚潇内劲浑厚,而剑法更精。我不自觉间,竟在星离剑法之中,融入了谢老爹剑谱上的招式。简直可耻! 身旁竹叶潇潇洒洒,被剑气激荡,更是纷繁。《将军令》的琴声之外,竹海翻滚,一如惊涛骇浪。 此番比剑,激昂心怀,虽百十招而无胜负,但甚是快意!
《歧涯》【凤城剑会卷】第八章 旧事重提非我愿 《歧涯》第二卷《凤城剑会》第八章 【旧事重提非我愿】 白小鬼!嗬,我又欠他一命。 虽不知发生何事,不过这里有腾骧秘卫出没,想来对方不能把我怎样。 我环视一圈,发现四周皆是茶树。茶陵阡陌纵横,位于山麓之上。一旁尚有十余人和几具尸身。我一看兵刃,就能分辨出绑我之人。他们兵刃各异,但无一不是寒气逼人的宝器。除了这些人外,斗局之中尚有一人,粗衣布履,手握三尺铁剑。想来,这人该是薛岳。 我看薛岳对付他们,游刃有余,方才回头问白小鬼道:“你这小鬼头怎么到这儿来了?马坤也到了吗?” “你才小鬼头呢!”白小鬼怒目圆瞪,眉毛挑起,厉声道:“小爷好歹救你俩次,也不知道叫声白小爷来听听!” 我呵呵赔笑,追问道:“马坤呢?” “黑斗篷没来,此时或许在江南吧。”白小鬼磋磨着手上匕首,看着斗局,跃跃欲试。我心道这薛岳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旁观确实不好,于是从旁边尸身上拾了一柄剑,对白小鬼挑眉道:“先解决了这事,再叙旧?” “好嘞!”白小鬼吹出一口气,把草芯吐掉,两把匕首在手中翻转,玩得极溜。 我与白小鬼加入斗局,胜负立现。有三人被我刺伤,更有两人为白小鬼所杀,其余人开始撤逃。薛岳追着又刺伤两人,这才罢了。 白小鬼见我未追,问我何故。我道:“虽不知他们目的,但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手。何必追呢?” “心大啊!当心睡着了,再也醒不来。”白小鬼说着,收起了匕首,大步朝薛岳走去。我自嘲一笑,也跟了过去。 此时薛岳背对着我们,正在拭剑。白小鬼还未走近,却先“呦呵”一声。薛岳侧头一瞥,又自顾拭剑,虚浮沙哑地问道:“是在与我打招呼?” “剑法不错呦,看来剑尊之位你是探囊取物了。”白小鬼走着,顺手扯了路旁一棵小草,又把草芯衔在口中。我是不明白,这算是何怪癖? 薛岳看着白小鬼那一脸贱笑,皱了皱眉,问道:“我们认识吗?” “四海之内皆兄弟,江湖之交一杯酒。那个长兄弟得请酒,喝几杯咱不就认识了。”白小鬼嘻嘻哈哈,看得我也自在,似乎这才是江湖应有的快意。 薛岳不答白小鬼,把擦拭干净的剑负于身后便要离开。我忙拱手道:“在下长剑虹,多谢薛大哥今日相助。” “小事而已。”薛岳自顾走着,很快便走出了茶陵。我拍拍白小鬼肩膀,说道:“走,我请酒。” 回到客栈,白小鬼先行叫了酒菜。我掂掂钱袋,心说还够用几天。我让白小鬼随意,自己回到房中查看可有遗失什么。房中空无一人,看来其他房客不在。 随意翻看一下,还好,我那几件衣物、那柄长剑、酒壶、剑谱都在。 我把剑谱拿来看了看,想想也很久没翻动了。这剑谱与其说是一本,倒不如说是一卷,其以极薄之羊皮缝制而成,叠做折子。前边尚有招式与图解,而最后两页唯有一些散乱文字与一堆算筹图案,却无图解。我曾一度怀疑这其中是否暗含玄机,可百思不得其解,便觉得许是缝制之时取错了皮块。 我将包袱重新拾掇,刚出房门,忽见薛岳独自行来。他看到我,略有点头便进了屋。原来他与我住同一间房。 “薛大哥,”我再次邀请他道:“一起喝几杯吧?” “不必了。”薛岳看着我道:“我救你是因为这是凤城剑会的地盘,我不希望出事。但来这里的剑客,在新任剑尊确定之前,都是我的敌人!”他一脸决然,说罢便把门关上。话以至此,我也无需多言,自顾去找白小鬼。 酒桌之上,我只喝了几杯,便看白小鬼。本欲等他祭了五脏庙,问他马坤那边如何。可看他埋头吃喝,却似乎真的只是过来用餐,并无意聊些什么。我唯有打扰他道:“小白啊,你怎么到这儿来啦?” “叫小爷。”白小鬼口含酒菜,嘟囔一句。 “你咋如此妄自尊大?”我摆着长他几岁的姿势教育他道:“谦逊些,这江湖路才好走。” “非也非也,小爷不是尊大,此乃讲究!”白小鬼连连摆手,说道:“道上走动,无关长幼,但看新故。论起辈分来,你父亲长烈驱伯父见我,叫一声师叔都不过分。” “你莫不是喝大了吧?”这白小鬼扯淡,我是不信,也不提这话头,由着他一次,问道:“那白小爷怎独自来此了,没和马坤回京吗?” “说来话长!我们刚出虹关,那飞贼就教人劫了去!”白小鬼淡然处之,似乎不以为然。 筹谋一场,虹关旧事。想不到最终又功亏一篑。 不过白小鬼并不担心,我亦相信他们能够应对。 原来那日马坤一行五人,押解飞贼向东,与其他队伍会和,并将其交与其它队伍看管。而后便准备执行另一个任务,谁知此时却得到消息,道是飞贼被人劫走,而鸟篆天书亦再次被盗!最为头疼的是,对方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南,却不知鸟篆天书去了何方。 无奈,腾骧秘卫兵分两路。马坤他们继续向东搜寻飞贼,而白小鬼与另一队向南查找。途中,他们发现了那批同伙,但为了找到老窝一网打尽,他们一路尾随。终于在桑浦山下等到了另一群同伙。而这另一群同伙,居然是在跟踪我! 听白小鬼轻描淡写,我有些无奈,他的心境当真无碍。说罢此事,白小鬼突然问我道:“除了这些人,你可知道还有其它人在跟踪你?”
《歧涯》【凤城剑会卷】第四章 不忍维桑遭犬迹 《歧涯》第二卷《凤城剑会》第四章 【不忍维桑遭犬迹】 不明就里间,我决定回到岩顶,去看看医仙是否真用虎魄为少年祛毒。 若有,则毒圣所言不假,那对这医仙我或许该重新审视。若无,我则需尽力助他。 去到岩顶,我并未见任何虎魄,不过少年的状况似有好转。我亦不好追问,毕竟原本便与我无关。 后来,我为医仙师徒寻了辆马车,并与他们一同南下。此乃医仙请求,道是岭南近日多倭国浪人流寇,一路并不太平,同行可更安心。他们要去之处,名唤桑浦山。据医仙所言,桑浦山与凤城不过半日路程。既是同路,我也唯有答应。 医仙自言姓林,其徒弟名叫许晓墨。 我三人出了武夷山,行四日即到桑浦山。一路风平浪静,并无林医仙所担心之流寇。这一路,我为了许晓墨能早日清除体内余毒,教他吐纳调息之法。他不过十六岁,但已随林医仙学医九年,深谙经脉气血运行规律,所以一经点破,他进境飞快。只第四日,我已可和他说聚气发劲之道。 他学得用心,也不管我不答应,便称我为师。我道:“我可没什么教你。”他却说无妨。 笑得天真,谁又能想到他在武夷毒局中,竟会以身试毒。 我骑着追风驹,他们驾了马车,三人行至桑浦北面一处小径。这儿两面巨石夹道,石高丈余,道宽不足一丈,而小径长有数丈。此处,极适合劫道,所以我不由警惕起来。追风驹亦慢下了脚步,嘶鸣几声。 就在我走入夹道之时,忽见三人闪身出没,拦住了前路。我看他们衣着异于我辈,皆散发而不束发髻,身着玄墨色长衣,袖丈短、袖口窄,而袖袂宽大。他们手中兵刃似是唐刀又有所不同。 几乎就在他们现身同时,许晓墨惊叫道:“日本浪人!” 我闻言翻身下马,横剑于前,说道:“宵小之辈,也敢劫我?” 那三人见状,俱是无畏。其中一人却说了一口流利官话,道:“江湖规矩,各人食各家饭。你打这儿过要钱,打其它山口过也要钱,公平得很,有何不可!” “一派胡言!”我振剑而动,说道:“今日我便为民除害!”说着,我几步上前,迎面一剑。为首那人退避开去,而我在他面前挽动剑花,却教他脸颊、肩上俱有划伤。我正发难,其余两人亦左右袭来,两把佩刀胡砍一通,未能近得我身。 看来,这三人也不过尔尔,在这道上就等着不知反抗的过路人。 三下两下,那三人屁滚尿流逃了开去。我亦懒得去追,只看着他们离开,暗忖他们那一口流利官话。 正思度间,却听那三个浪人逃去方向的山石之后,几声求饶,而后那三人又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与林医仙、许晓墨面面相觑,心说这是发生了何事? 正欲过去查看,那山石后突然走出一人。 咋眼看去,我惊为天人!定神一看,确实不凡。 只见他白衣翩然,落拓不羁。散发长披至腰,衣上以金丝纹饰,宛若金羽仙鹤。他行止泰然,负手行来。近来,我方看清他的容貌,却原是螓首蛾眉、目若秋波。若非他咽喉软骨突出,我倒要误认为这是个仙女。 他走到我们身前,朝林医仙略微颔首。很明显,他们该是认识的。许晓墨毕恭毕敬道:“原来是车公子,您怎会独自来这荒郊野外?” “听闻近来匪寇横行,车某特来看看。”他说话间,回头看我道:“方才见这位兄弟出手,很有章法。不知可是天行门下弟子?” 他竟看得出来!我父亲确实是出自太行山天行门,虽我不曾去过,但也不好否认。 “确实有些渊源。” “在下车剑兰,敢问如何称呼?” “长棱,草字剑虹。” “姓长?长短之长吗?”车剑兰闻言问道。我称是。他哈哈大笑,道:“怕不止是有些渊源吧。无妨,我能理解。”
《歧涯》【凤城剑会卷】第二章 亦正亦邪安自量 《歧涯》第二卷《凤城剑会》第二章 【亦正亦邪安自量】 经历过那番恶斗,我已不敢多加停留。一路愤愤嘟囔,只怪自己没有事先察觉对方兵刃。 到了城镇,我草草上药包扎,便又赶路。后来,我遇到几次伏击,估计也是那帮人,在此不表。 一路南下不得安宁,我终于到了武夷山。我要翻过武夷山,以追风驹的脚力,再向西南行个几日,便可到凤城。 那日正午,阳光大好。这本是冬日极好的休息时间,奈何我已到了章堂岩下的幽谷之中,阳光不比岩顶,只好继续赶路。我牵着追风驹,沿章堂涧而行。 如今虽已入冬,但南方与北方有异,冬季湿冷入骨但气候并不干燥,所以如今幽谷溪涧依旧草木葱茏。若非有事缠身急于赶路,此处倒是宜居。在幽谷北面,我远远望见一处岩洞,宽高约有三十来丈。 洞顶危岩斜覆,洞穴深藏于收敛的岩腰之内。两股飞泉倾泻自洞顶的斜覆岩石,飘洒山间,宛若一幅珠帘悬于洞口。 我看得恍入仙境,不自觉便牵马走近去看。 水帘之后,有处崖壁,其上题刻颇多,有三字该是此洞之名,为楷书“水帘洞”。旁有楹联石刻“古今晴檐终日雨,春秋花月一联珠”。 真乃人间胜景!我拴马停歇,打算拾些柴火,便在此过夜。一路沿石阶而上,可生火之物却极少,只怪此地湿气太重。行走间,忽听洞顶岩石之上,有人言语。 出于好奇,我提剑便往上走去。 岩顶是块巨石斜覆,四周间隙杂草丛生,颇为茂盛。我踏入草丛之中,见巨石中间有张石桌,其上排列各类药草,有些可辨,有些我不可辨。在石桌左右,有三人,两老汉分坐其间,其中一人身后跟着个少年。那两个老汉身旁皆放有一只竹笼子,看不出其中何物。 未明情况,我亦不敢贸然现身,遂藏于草丛之中,看个分明。 只见我右首那老汉,身着直裰,玉带勾腰,外披氅衣,一撮胡须稀长至腹。他左手一捋胡须,右手自身旁竹笼中取出一物。细看竟是一条四五寸长的小蛇! 小蛇玄素相间,尖头利齿。 那长须老汉阴恻恻道:“师兄看我这虫儿如何,可能破你药阵?” 左首老汉是个发福之人,他面慈目善,眯眼去观瞧小蛇,却不离座近看。看罢,他与身旁少年耳语几句,便看少年点头称是。少年自石桌上取了几味药材,置一处捣烂,将汁液涂于发福老汉座旁一圈。 我看着猜测,这是在比试用药高明与否。但此举着实危险。 那长须老汉把小蛇放于地上,大袖一挥,小蛇径向左首而去。 蛇行蜿蜒,绕药汁画成的圈徘徊,似在寻隙进入。发福老汉端坐其间,胸有成竹道:“你这毒物不过如此。方才首局,我将遭你喂毒的兔子医好,已是一胜。如今这蛇儿进不得药阵,我便再胜。五年之前,我亦是胜你两局,可还记得?” “师兄又提五年前的事了。”长须老汉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去世至今十五年,你只道五年前胜我,怎不说十年前、十五年前是谁胜了?你一连避世十年,我不过才归隐五年,有何值得炫耀。” “我蛰伏十年,换来你五年不出。这已是为武林除害了。你这毒物不入江湖,可知这五年江湖少死了多少人!” “那,这次可能要你失望了!”长须老汉苦笑一声道:“师弟毒圣之称,或许不如师兄医仙之名,但用药高低,我却尚有自信。”正说着,忽见那发福老汉探手捏住了小蛇。原来小蛇已从药汁之上爬行而过。 看来,是那个自称毒圣的人胜了。 我藏于草中,心道这二人一为医仙、一为毒圣,医者治病救人,毒者害人性命,善与恶道路各歧,却是同源,当真造化弄人。
《歧涯》【鸟篆天书卷】第十章 浮沉落定各东南 《歧涯》第一卷《鸟篆天书》第十章 【浮沉落定各东南】 一夜疾驰,双马绝尘。 也不知客栈那边情况如何。昨夜那二人,剑法灵变奇绝,但愿只是个例。否则,只怕要出大事。 我与白姓少年马不停蹄,至虹关村外,不过寅时。此时天方微晗,村人应大多沉寐才是,可我们到了村口溪边的古樟树下,却见那儿聚着不少村民。 村民们看着人心惶惶,一经询问才知,村中有人拼杀,死了不少人!我心中一惊,知道出事,立即策马奔去。 赶往客栈,一路已见四五具尸身,皆是寻常打扮,看不出身份。他们无一不是胸口受伤,被一刀斜砍贯过,伤口宽约半寸,皮肉皆已翻开。 我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虽常听谢老爹说起江湖厮杀的故事,但终究只是听闻。我不知以后会否与人拼杀,到时我该如何抉择?或许我想多了,想想昨夜若非侥幸,那我能抉择的也就只是如何死去。 这就是谢老爹和父亲都常说的江湖险恶吗? 我与白姓少年赶到客栈,但见街上横陈着十来具尸身,可见昨夜何其凶险。 客栈门外,一片死寂。门外地上坐着一人,头戴竹笠,兀自饮酒,那是图一醉。蓝梦在他身旁,取了水盆正为他擦拭大刀。果然,这一地尸身皆是他的杰作。 “呦吼!”白姓少年跳下马来,凑到蓝梦身旁,一脸贱笑地问道:“梦丫头不怕吧?” 蓝梦侧目。我亦不去理会他们说些什么,径自到了阿图身旁:“怎么就你一人,马坤他们呢?” “还未回来。”阿图饮着酒,也不多说,把酒壶往我这儿推了推。我自是不客气,在这个环境中,喝点酒还是有好处的。 阿图方才说罢,就听蓝梦道:“昨夜那飞贼出现,黑斗篷便追了出去。我们本欲赶去,却遇到埋伏。图公子便叫门将去助黑斗篷,我们留下断后。倒是你,不是安排这白小鬼护送你去京城吗?怎得回来了?” “昨夜我们也遇到伏击。”白小鬼声情并茂地说着,“要不是小爷了得,今天该给黑斗篷送具尸体来了。要不是担心你们有危险,小爷早到京城了。”我这一夜,算是认识这白小鬼了。他的话,也就能信一半。 白小鬼见客栈无人,老不客气地拿了好几壶酒,道是喝杯酒提提神,一边等马坤他们。 直等了几刻,便见马坤一连越过几个屋脊,黑篷飘扬地到了门外。我忙抬头看他,见他无恙也就放心。紧接着,门将纵马而来,马背上趴着一人。 却原来,马坤追去之后虽有埋伏,但大多被门将那一柄长钺斩杀。缠斗之中,飞贼被门将打晕。其余人见状,四散逃开。 见此事尘埃落定,阿图开口说道:“速回京师,以免夜长梦多。” “有理。”马坤答着他,走到我身旁,见我颈间伤口,凑身细看,问道:“碍不碍事?” “皮肉小伤,别担心。”我起身从追风驹的马鞍之下取出包裹,递给马坤道:“按计划我该把这青铜先行送回京师,不过如今既已回来,你们亦要动身回去,我便失约一次。这个交还与你,我也好赶去凤城了。” “也好!待你找到长伯父,再到京城找我聚聚。”马坤说着,指着追风驹道:“这马望你好生照顾,有它代劳,你也能尽早去到凤城。” “你把马给了我,你怎么办?” “我不需要。”马坤朝我一笑,便从白小鬼那儿拿了酒,道:“咱哥俩干一个吧,也不知再见何期。” “干!”我也不多说,长饮一口。 重逢,我自喜;聚散,亦无悲。 与他们在虹关这三日,感觉我已在江湖,感觉我已见识了江湖。或正、或邪、筹谋、屠戮,是他们成就了江湖,亦或江湖成就了他们。 一马南下,白衣长剑。我喝着离开时图一醉不言不语送我的酒,回望,已望不见村口那棵古樟。
《歧涯》【鸟篆天书卷】第六章 愿做金钩取逆鳞 《歧涯》第一卷《鸟篆天书》第六章 【愿做金钩取逆鳞】 这一日,唯我与蓝梦在客栈,其余三人几乎整日未归,急得蓝梦直念叨。气氛被蓝梦一渲染,我亦有些担心。 直至酉时左右,方见客栈外远远有三人三马归来。马坤骑着一匹白马,跟在那两人身后。看他们三人神情,此行必是无功而返。 三匹马被小二牵走。那三人进了客栈也不多说,示意我与蓝梦到楼上房中。 这间房,是马坤他们三人所住,看摆饰似乎自入住便不曾动过分毫。阿图在我们五人皆进房后,便把门锁上,兀自靠在门上喝酒。门将取茶水喝了一杯,却把茶杯茶壶皆从桌上收走。而后,马坤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牌,似是碎片,大小如朝笏。 青铜牌上密密麻麻刻着一些符号,恍若篆刻了百鸟图形于其上,但看着却又像是一个个文字,只是全然看不懂。 马坤将青铜牌置于桌上,道:“这便是我们此行唯一的收获了。” “这是什么?”蓝梦不解,眨巴着眼睛问道。 “先秦青铜器具,只有一块碎片,不知为何物。”阿图靠房门站着。这是我听他说的第二句话,居然还言语不短,听来全无异样,也不知平时何必惜字如金。 “此物不知来由,但在宫中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次宫中失窃,此物与一些罕见药材、一块育沛一同被盗。我们与那人交手时,此物遗落被我们所得。”马坤说着,取布条将之裹紧。 “又被他跑了?”蓝梦丫头低声问着,着实废话。 “你所言育沛,可是《山海经》所载,佩之无瘕疾那个? ”我思索着问马坤。 “正是。” “育沛可入药,失窃的亦有药材。你说这青铜板是否有相同用处?” “嘿,你介娃儿脑壳不赖嘛。”门将拍着我肩膀,起身推开窗户左右查看,然后合上,朝马坤看了一眼,道:“黑篷篷,你说哈儿。” 马坤颔首,将布条裹紧的青铜牌递给我。我一时愣住,这是何意?不及发问,蓝梦那丫头倒先开口:“这是做什么?” “宫中宝物成积,那飞贼却只取了药物。既然他把这青铜一并盗走,必有所用。”马坤示意我把青铜牌接下,道:“我们有一计,请你相助。” 握着青铜牌,我会意笑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歧涯》【鸟篆天书卷】第五章 醉梦壶中问不言 《歧涯》第一卷《鸟篆天书》第五章 【醉梦壶中问不言】 寒灯耿幽暮,虫鸣清夜阑。 起行望青天,明月在云端。 美人隔千里,山河淼漫漫。 玄云翳崇冈,白露雕芳兰。 愿以绿绮琴,写作行路难。 忧来无和声,弦绝空长叹。 我同马坤几人回到客栈饮酒,蓝梦那丫头向小二找来琴器,请缨弄琴,为我们奏乐。我突然就想起刘基先生这首《旅兴》,也不知是合时宜,还是败兴。 我与马坤倒是乐得有曲乐佐酒,而那个被马坤唤作门将壮汉,则嚷嚷:“咋个喝酒还弹琴琴儿,装神文人嘛!” 有一句没一句,几人也都喝了几壶。马坤的酒量着实不行,喝着就道要去一旁醒酒。门将倒是警惕心重,我方喝出味道,他便独自跑去四下巡视。我一看,酒桌之上便唯有我与那个叫阿图的刀客。 说来也怪,这阿图似乎从第一杯酒下肚便有醉意,可如今却喝得最多,一脸酡颜而未见醉。 我酒量亦算不错,见阿图善饮,酒劲上头便起好胜之心,卖力灌他。 蓝梦在一旁弹琴,见状发笑。我不知这有何好笑,亦不去问她,只顾陪阿图饮酒。直喝得天地倒转,我趴在桌上,还不忘去拿酒壶。 神识迷离之际,我似见蓝梦笑靥如花走了过来。那一袭蓝衣纱裙,便是我醉去前最后印象。 待到次日醒来,我已在自己房中。蓝梦替我端了温水,让我洗脸醒酒。我不曾被人如此服侍,有些不自在,便道自己动手即可。蓝梦却道:“我可不乐意照顾你嘞,都是黑斗篷那家伙怕你醉了不舒服,图公子才叫我留下。”她把毛巾打湿拧干,甩了给我,道:“要不是你啊,我现在该帮着图公子他们抓那贼人了。” 我正擦着脸,听她一说,便问:“有那盗贼消息了?” “是呀。昨夜你醉了之后,另一队人马放出信号弹,图公子他们就赶过去了。” 此时,我按理该去相助,但想着已过去几个时辰,怕是赶不上,也就作罢。 如今房中只我与蓝梦二人,她自顾喝着茶,嘴中时而嘟囔不能随阿图同行之憾。我听着,突然对她好奇。便问她:“你管阿图叫做公子,怎的我看不出他像个公子哥?” “哼!”许是我这话她不爱听,她嘟着嘴儿,问道:“就你像公子哥?我家图公子身份可了不得嘞。” “哦?他什么身份啊?我看着可像个酒鬼。”我见蓝梦脸有愠色,颊若桃花,还颇为好看,便笑着拿话激她。谁知蓝梦这丫头冷哼一声不理我,起身便开门出去。 我心说莫不要玩笑开大了? 却见蓝梦突然从门口探头进来,朝我做了个鬼脸,道:“也不知昨夜那个酒鬼是谁嘞。我家公子可是绰号图一醉的。”
《歧涯》【鸟篆天书卷】第三章 最堪纪念犹初见 《歧涯》第一卷《鸟篆天书》第三章 【最堪纪念犹初见】 身陷险地,我已无暇多顾。那女子我不及细看,因为她并无威胁。 这得益于父亲教我引气入剑,遂知内家练气之法,使得我能从气息中判断出对方功力深浅。虽有人内家功夫了得,几乎隐藏自己气息,感觉与常人无异,但那终究少有,谢老爹就是一个。 我被四人围困之时,已察觉四人功力各异。那女子全无内劲,虽好对付,无奈功底最为浑厚的刀客挡在了她的身前。 我转头瞥向刚才那个黑影,因为他虽功力在壮汉之上,却无壮汉那力可拔山的先天优势,或许会是个突破口。这一瞥,我先是一愣,继而舒了口气,看来天不亡我。 那是在欧冶坊遇到的斗篷少年。 “你是马坤?”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毕竟十五年未见。之前在村中邂逅时的激动,也已被这一场惊斗消磨。听得我如此一问,四人皆端详起来,但身体依然做着出手准备。那壮汉操着一口蜀中味,对斗篷道:“黑篷篷,朗拐子搞得!这娃儿咋个晓得你咯?审倒哈子。” 斗篷听完,也不答他,默默注视着我,突然问道:“你是谁?” 此时,他未把斗篷遮到头上,我可以看到他的面容。他脸型偏瘦,剑眉龙眼,肤色如麦,头上以布条束发,看着青春朝气。但神态如冰,语气淡漠,却实在违和。听他问话,我确定他是马坤,只是和十五年前有些不同。但这不该是我此时所想。 “我是长棱,还记得吗?十五年前。”我回答道。 马坤看着我所有所思,少顷摆了摆手。那壮汉收了招式,叮嘱道:“幽倒哈子,有事招呼扎起。” “莫来头。”马坤应了他一句,那壮汉这才离开。见状,刀客拎起水袋喝了一口,也不说话,起身往山路上去。而那女子,则笑着看我,眼中似有嘲意。她见我注意到她,也不收敛笑意,反而放开了嘲笑,道:“你这小哥忒的冒失,从村里被跟了一路却都不知,若我们不是好人,看你怎办。” 我被说得无言以对,摊了摊手。那女子似还要说些什么,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便嬉笑一声跑了过去。原是刀客远远叫她“蓝梦”。 想来,这该是她的名字。 蓝梦一脸无邪俏皮,估摸着是双十年华。她身着云纹过肩通袖襕短袄,上披幽蓝对襟圆领无袖坎肩,层纱裙摆随着她一蹦一跳跃动,着实可爱。 我望着她离开,莫名一笑。 马坤自我身后走过,伸手碰我,示意我到一旁石堆坐下。 两人相视无话。忽见马坤冷峻的脸上有了笑意。果然,他笑起来比冷着脸好看。
《歧涯》【鸟篆天书卷】第二章 对我群山应俯首 《歧涯》第一卷《鸟篆天书》第二章 【对我群山应俯首】 我朝着斗篷跃去方向,径自追赶。若我所料不错,那人该是马坤! 虽然我习武几年,可这一跃丈高、穿檐无阻的功夫却未敢想过。只好一路疾赶,追着拐过小巷,向西而去,一路到了村西边的山下。 四顾无人,地上只一处新踏过的草丛,却不知他去了何处。我蹲下查看被踏过的草丛,忽听身后风声正劲,朝我奔来! 我脚下用劲,立即由半蹲之状侧奔出去。回头一看,原是个六尺壮汉,手握长钺,袭我而来。但看他一身粗布大衣,大量透着暗黑斑驳,竟是干透了的血迹! 此人不善!我拔剑后退,未敢冒进。壮汉所使长钺,约有七尺,色若黄铜,定神一看,那钺杆刻有“镇冥”楷书。能使这般兵刃,怕有非凡之处,再不济亦是有拔山之力。壮汉缓缓逼近,神色若铁,不见骄怯。 我暗自掂量,这几年功力或可抵挡片刻,而这几日看了谢老爹的剑谱,倒也不至于无力周旋。最多十招,我要能找到脱身机会。十招之后,怕是祸福难料。 壮汉擎钺劈来,我以剑卸开,身形转动避到一侧。转身之势未定,已顺势抽剑扫他面门。壮汉此时劲道俱在长钺之上,我必能伤他!却不料,壮汉双膝一弯,身子沉下,手只一扯便把长钺挡在身前。我一招落空,却绕到了壮汉身后,得了间隙脱身。也不恋战,我未等身形稳定,已奔出数丈。 倏地,身前袭来一个水袋,竟不知是从哪处树丛草丛掷出。我运剑格开,虎口一震,却猛地发现一条黑影如电般到了我身旁。还不及细看,那黑影已探手取我颈部!我挑剑而起,抡过他手与我颈部间隙,并借机退了开去。 只退出四步,我便怔住了。在水袋落下方向,有人坐着接住了水袋!那是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衫,着皂靴之人。他左手接住水袋,仰头便饮,右手按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大刀,大刀约有三尺二寸。 这四野空旷,而那三人皆来得悄无声息。如此身手,只需一人便够我喝上一壶! 不对!不是三人!在那刀客身后,尚有一名女子!
《歧涯》【先导篇】第四章 他山望月应相似 《歧涯》先导篇第四章 【他山望月应相似】 自谢老爹处回到家中,已近戌时。 剑谱我终究是带走了。 那匹黑毛骏马栓于我家屋外。顾鹤年也不知和父亲谈得怎样。本欲进屋,但念及我对父亲竟陌生至此,又不知进屋做甚!坐到门外青阶之上,独自把从谢老爹处带的酒喝下。仰头之间,但见弦月如钩。 我亦会吟诗作对,却也是要看心情。今晚没心情,只觉得月犹是千古月,风犹是四野风,这屋外木栏石阶犹是当年来时模样。 不知何时,我竟睡了过去,梦中有白衣侠客骑白马奔行,自长街奔出古道,扬起烟尘模糊了身后多歧之路,亦模糊双眼。我眯着眼睛,感觉眼前有冷冷光源。少顷,神识清醒,却原是枕阶而卧,眼前唯一弯弦月。 我起身动动筋骨,见骏马仍立于屋外,遂敲了门后自己推门而入。 进门正对一张木案与两把椅子。父亲和顾鹤年分坐左右,顾鹤年见我,仍是一副笑颜。父亲抬头看我,神态并无变化,只是转头对顾鹤年道:“此事便按约定进行,你去代我知会你师叔。” 顾鹤年起身拱手,笑颜不改,说道:“晚辈这便回去复命。还请前辈这几日尽早前往凤城。” “一定。” “告辞。”顾鹤年提剑欲行,在门边与我擦肩之时,拱手说道:“长兄弟,告辞。”我漠然点头,心中想着必是他向谢老爹道破了父亲身份,不由侧目。 顾鹤年解了缰绳,跨镫上马,手中一用劲,骏马便转过了头去。父亲送他至木栏门外,也不知又说了什么,方才进屋。此时我已在屋中倒了两碗茶水,等着问他一些问题。 我把茶水递过去,父亲看着我,道:“虹儿,我有事不曾与你说,是关于你母亲以及我过去之事。如今时机已到,该是了结了。” “我确实有话问你,但能否不这样严肃,突然这样挺吓人的。”父亲确实不曾如此严肃,也不知他将说之事会是什么,吓得我都不敢接着问。 父亲摆摆手道:“听我说。往事我不想你知道,但我明日便会离开。你在此等我,数月便归。还有谢老头,你尽量离远些。当年江湖中,便怀疑他背后有股势力,至今不明。” “不如,我与你同行?” “不可,你生来便脱离此事,此乃幸事,无需涉足。” “可是……”我正欲争取,却见父亲一记手刀疾来,打在我脖颈之上!我昏睡了过去。 待我醒转,颈部犹然发麻,真庆幸那是亲生父亲,否则这一下该是死手。 我四下看看,原来是在床上。窗外光影西来,又是一个日暮。我在屋中查看,看来父亲已经离开。 我急急出门,直奔谢老爹处,有些事或许可以问他。虽然父亲要我小心谢老爹,但相处几年,直觉还是可以信他。 谢老爹家中,木栏门开着,炉棚的火炉已经熄灭,屋子也上了锁。我从门缝看去,物品基本还在,但明显能带走值钱之物,已被扫光。 看来谢老爹也离开了。 我脑中炸作一团,原来自小关系最好之人都有心事,而我从来不知。我犹如游离于他们之外。 不!我抱定主意,至少要跟上父亲。我对于秘密并无所谓,但对于亲近之人如此陌生,会令我被恐惧吞噬。 我回到家中,收拾了细软盘缠,换了一身白布短打,便离开了。一路无话。 徒步行出十余里,我渐渐后悔。或许我该等次日天亮再走。 如今行至此处,前后皆无人家,天色又晚,竟要露宿街头!充饥之物还只有来时随手带的一些馒头!
《歧涯》【先导篇】第三章 顿起江潮声醉我 《歧涯》先导篇第三章 【顿起江潮声醉我】 谢老爹突然发难,令我对其心怀戒意,尽管我此时已喝了他的赔罪酒。 谢老爹又递过来一坛酒,我一闻,三十年桂花酿!还算这老头儿有诚意。我不动声色饮了一口,冷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谢老爹嘻嘻笑着,一脸得意地说道:“老头我早已发觉你有功底,是练气的,可对?” 我一听,心中咯噔,这是要漏了父亲的底啊!但我不能表现出来,继续喝了口酒缓缓心绪。 “不懂老爹所言。” “我也练过,岂能瞒我?”谢老爹盯着我的双眼,我欲避不能。他缓缓说道:“我隐于芜湖,不理俗世,虽知你父亲不是寻常手艺人,但也不曾说破。只是不料想,他竟是如此大的来头。我原不信,但试你几手也就明了。” 我默不作声,但我知道我的表现逃不过谢老爹的眼睛。或许,他以往讲的故事,并非忽悠。 谢老爹说着,靠到椅背上去。看我不说话,他笑着吐了口气,似是苦笑,似是叹息。 “江湖之大,偏偏隐居这小小芜湖。如今可好,无人寻我,却也把我找了出来。”说罢,他看着我,似在等我接茬。可我有何能说? “你是指……那个青衫公子哥?”我迟疑片刻,不知他的名号,想出这个称呼也算贴切。谢老爹点头,我却更是一头雾水。替谢老爹斟满一杯,便请他细说。 原来谢老爹少壮时,剑法卓绝,好与人争。他曾战剑神传人少辂、凤城剑尊叶春海等人,未有一败。后遇一人,攻心甚善。谢老爹自此归隐,躲避追杀纷争。 此为前事,在此不表。却说那青衫公子,其名顾鹤年,乃是武林禁地之主、江湖客栈掌柜,年少承了家业,算得上武林新晋高手。他,竟是为我父亲而来! 武林禁地之主,我真不知其何许人也,但听来却实为了得。此人寻我父亲,能有何事?我或许并不了解父亲。 谢老爹只知顾鹤年特为请父亲出山而来,内中缘由却也不知。我急急起身便要回去,却又被谢老爹拉住。老爹道:“莫急莫急,当年的惊尘剑长烈驱可是了得。顾鹤年那小娃儿不敢造次。我来与你说点正事。”长烈驱便是父亲名讳。 谢老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书,看来极其破旧,他称之为剑谱。 “你父亲此次必会出山,到时你或需同走,这剑谱你练好可防身。老头我无徒,谢为我亦不叫他练武,留着无用。” 我凝视剑谱,思度着,这谢老爹莫不是喝多了,拿个破本子忽悠我? 不过还真有些心动。毕竟一经交手,感觉他比父亲厉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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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涯》【先导篇】第二章 山村岂会少高人 《歧涯》先导篇第二章 【山村岂会少高人】 谢老爹平日无事,只爱饮酒,我算是近墨而黑。 几年下来,我除了能预测谢老爹讲的故事会怎样发展之外,便只有喝酒的本领见长了。 父亲也唠叨过几遍,但无奈谢老爹家的酒太香,那时的我亦非循规子弟。想来十七八岁之人,大都如此,只觉得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吧。 那日,我照旧去了谢为家,他在炉棚打铁。 门外立一骏马,高我一头,其色如墨,其目如漆,额上有白毛形同弯月,看上去威风凛凛,好生了得。 我绕过骏马,从身后拍着谢为肩膀道:“老爹呢?来客人了?” “你又来蹭酒。我爹有事,在里屋。要喝酒去井里提。”谢为头也没回,自顾自打铁。他就这样一人,我也不和他客气,自顾到井畔提拉井绳,取了谢老爹镇于井下好酒,便与他分喝、闲谈。 闲侃也不觉时长,待看到谢老爹和一少年出来,已是申时将过。 那少年与我年纪相仿,但气质素雅、面容白净,一袭青衫磊落大方,实不可相提并论。他左手提剑,朝谢老爹拱手抱拳道:“留步。”谢老爹颔首,右手扬起示意不送,那脸色阴晴不定,我看不妙。 少年转身上马,回头看向炉棚这边,朝我们露出笑颜。笑颜浅淡微妙,绝非问好示意。 他在看我! 虽然我与谢为站在一起,但他所看之人居然是我。那显然他的笑颜也是为我而露。我与他对视片刻,心中暗忖,莫非这公子哥生得这般俊雅,果真是龙阳癖好? 就在我心中发毛之际,公子哥终于催马离去。我看时候不早,也要回了,却被谢老爹叫住。他脸色颇沉,唤我到里屋后便自行进去。我回头看向谢为,眼神疑惑,而谢为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独自随谢老爹去到了里屋,不料他回身发难,转身间左手挥过,右手探出。我暗叫不妙,方仰头避过左手,腰间已被他右手擒住。 “老爹咋的?”我大叫着探手去抓他肘上曲池穴,毕竟随父亲练了几年也有底子。可我手犹未至,他已一脚勾住我的脚后跟,右手运劲推出,推了我个仰天倒。我借势滚出,左手撑地而起,飞出一脚,直取老爹颈部! 老爹左手挡住,右手一记手刀打来。我躲避不及,顿时明白了公子哥那微妙不明的笑颜,可又不甚明白。 莫非他二人刚在房中就是密谋,对我有所图谋?思绪只一闪而过,便被我否了,我有何值得他们图谋呢? 谢为闻声赶来,推开了房门。 此时我已被谢老爹按着,看着一脸诧异的谢为,唯一念头便是自白。
《歧涯》引子 《歧涯》引子 史籍可考千年,天地不知几春。疆幅之广,未可步量;宇内之远,不能目测。人言上古为神治世,异域群魔乱道,今神魔各踞,天子受神之意,代巡天道。 然神魔之类,恕我缘浅未见。 自我历世所遇,大抵事事皆有根源,我亦非轻信怪力乱神之人。只是江湖之大,神迹奇谭或有传闻。 我幼时居徽饶虹关,时年不过六岁。隐约记得,夏夜极其闷热难眠,辗转迷离中,似有铁器击打之声传来,不甚清晰,也不知来于何处、始于何物。 睡梦不知时长,忽听铁器击打声外,更声传来,紧接着便有惊叫声将我惊醒。 时值四更。 我起身去听,只觉得是在院外长街,有人争嚣。而铁器之声已歇,再响起已然远去。争嚣声中,有我的父亲,我不会听错,却不知是何事,便推窗看去。 夏夜云稀,月色清明,长街于夜里显得冷清,更把那些人影衬得突兀。 除了父亲,其他人我都不曾见过。而令我在意的,是有十余条黑影奔长街尽头的古道而去,形若蝙蝠,其大似牛,奔走如飞,时履平地,时行钩檐,很快便没入夜色之中。 这时,母亲听着我房中动静进来,示意噤声,把我的窗户关上。 “娘亲,那是什么?”我轻声问着。 “是夜魅,专食夜行孩童!你快快入寐,否则他们该要抓你了。”母亲压低声音说着,神情语气直教我生出一身寒意,浑然不觉那是夏夜。 那夜之事,我后来不曾听过,只记得次日醒来,家中多了一名少年与一孩童。 那少年独有一臂,脸色如雪,不苟言笑,似有病症在身。母亲对其极好,这令我一度怀疑他是我兄长,但母亲不许我接近他。只住了三日,少年便离开了,离开时依旧一脸病态。三日,我们竟无眼神之外的交流。 而那孩童倒在我家中多住了几日,母亲叫我带他玩,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了。他自言名唤马坤,我父亲唤之载德。此乃姓名表字,就如我名作长棱,字取剑虹一般。时年五岁的他,便如跟班一样陪了我几日,后来被一个身着黑衣之人带走。 对于此人,我印象颇深。那日他自虹关古道行来,步至长街,已是日暮,行人零落。他身着黑衣,头戴竹笠,肩披斗篷,自西缓缓而来,看不清晰容貌,但感觉非同常人。他低唤一声“载德”,马坤回头看他,欢呼“师傅”,直奔而去。 斜阳古道,一别经年。幼时懵懂,只记得与马坤游戏之乐,待数年之后了然那夜黑影,不由心悸。
【原创】《歧涯》 这是一篇以古白话第一人称写的武侠小说。 目前正在逐浪首发连载,欢迎指点交流。 二楼链接。 三楼引子。 楼下持续更新。
请问武侠版还接受投稿吗? 有没有今古的工作人员可以咨询下?
《歧涯》逐浪中文网连载中 武侠新坑,歧路无涯。明朝一场江湖纷争,暗藏先秦奇谭。 溯源上古,无神无魔。鸟篆天书的秘密,春秋古剑的材料,万年琥珀之中的物体,藏着怎样的文明过往? 《歧涯》敬请各位大神指教。 附链接: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m.zhulang.com%2F340670%2Findex.html&urlrefer=2d2f0bd177e06966b76e5ca74a6137eb
【《歧涯》】 散墨自己写的武侠故事开坑了,欢迎吐槽。 本故事名为《歧涯》,取“道长而歧,涯归何方”之意。故事将以第一人称来写,时间定在明嘉靖后期,“我”叫长棱,召唤@马坤 @柳冰璋 @顾鹤年 @褚盈 @褚潇 故事开始了!
想开坑写小说 会有人支持吗?与对联无关的。。。。。。 想以第一人称写一篇武侠故事,拒绝玄幻、拒绝修真、拒绝科幻、拒绝腐料,纯武侠带探秘。尝试用仿古白话写。 有人支持就写,不定时更新。 镇联: 顿起江潮声醉我, 长留鹤羽影修竹。
玉对磁铁有反应啊 刚才不小心把磁铁和岫玉岩墨玉扳指放一起了,拿起来感觉有微弱的吸附感。下图那个。
赶集还没开始吗 我就问问,混点经验。 镇楼防水。
再聚【蟾联之约·乙未版】 犹记得,甲午的中秋我发了一个帖子,叫做《蟾联之约》。 犹记得,当时的我们许下了一年之约。 而如今,我回来了。 践约来兮,故事迷离; 望舒朗兮,故人熙熙; 各天涯兮,共一月矣; 往而来者,见之不弃。 你们,还记得一年前的蟾联之约吗? 你们,还在吗? 你们,还坚守着当初的团体吗? 你们,准备好今年的联了吗? 看连接,去年有你们吗? http://tieba.baidu.com/p/3279811366?share=9105&fr=share 小镇楼: 清都未改金蟾相, 古月仍关墨客情。
刚到的一尾岫玉小鱼,随意评论。
【散人之墨】 晚来风几叶 出句如题。
七夕已至,咱得谈谈心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联吧,是因为一个女孩。 而我当初离开联吧,是因为另一个女孩。 2013年,我是第二次来到联吧了,原因却是又一个女孩。 可这些只是浮云。毕竟我所有的原因都没有如我所愿地继续演绎。 先镇一个再慢慢艾特吧。 —— 贪得弦月近而遥,碧水同天,岂非俦侣? 走到春花开又寂,时人忘我,已是曾经。 —— 楼下无联。
【拜吧】词两阕 见@可靠的彭古俊 于对联吧拜吧,特来拜访。 我于诗词并不精,只能带来两阕拙词,望得诸位指点 《巫山一段云·秦洧之芍》 乙未戊寅年月、辛酉日,西洋情人节。是夜微雨,与友醉而归,渐恋故人,填词以记: 红药三春雨,青衫一酒壶。 采来在夜对庭梧,最与旧时殊。 昨日花无觅,经年泪已枯。 情怀未语忆如珠,底事若茅荼。 《西江月·辛卯年中秋集句》 满载一船秋色,【张孝祥】 雁回醉墨书空;【黄庭坚】 莫将社燕笑秋鸿,【黄庭坚】 未转头时皆梦。【苏轼】 可惜一溪风月,【苏轼】 难销夜似年长;【贺铸】 中秋谁与共孤光,【苏轼】 唤起鳞鳞细浪。【张孝祥】
开个贴 好久好久都没写联的想法,也不知道写什么好,就开个贴慢慢来。
【次品屋】水有精华能孕物 看到版面,还以为精品屋那烧饼进攻联吧了
【八贤杯】复赛甲组推评 此帖不禁水,你们随意。本墨手机打字慢,你们可以选择【只看楼主】。 记得有几个说想看本组的评,那就一并带上。 @彪行会天下 @鲍李投桃 @天机浩渺 @墨上尘起 @只缘近染忆消瘦 那么,开始吧。
有件很严肃的事 浅镇与大家共勉。 笔蓄千钧,苍古乃发,何愁一字无题处; 文趋大者,妙微而敛,好比常篇在侧时。 2楼上图。
【散人之墨】经年故事说来浅 听飞受说手君离开了,替飞受默哀。 出句如题。
【对联吧·删帖咨询楼】 最近有不少吧友因被删贴而发帖询问,可询问贴也免不了被删。这是因为联吧的主题是对联、及相关话题,而部分发帖与本吧主题不符、或违反相关的贴吧规定,所以操持联吧版面清洁的同时,必然需要删帖来维持秩序。 帖子被删,楼主必然会有疑问与不满,但若一个个都发帖询问必然会影响吧友的浏览。所以我今天特设此楼,接受被删贴者的咨询,为其解释被删原因。希望大家不要再发帖询问。 若我不知原因的,也会查看是哪位吧务删的,并@他为大家解释。所以在此烦请各位吧务支持。 咨询删帖原因者,请附上帖子标题、内容。水楼被删者,请绕道! @丝愁绪梦 @神迹成哥 @whywhy快乐 @殷红者 @金牌奉旨泡妞 请支持、请合作,有空时请来帮忙。
夜晗集 子夜尽处,晗光未起。清宁无眠,练笔几则。
【散人之墨】云峰半挂青天外 出句如题
【散人之墨】悲秋不作藏诗语 出句如题
【散人之墨】窗留朗月书留雪 出句如题,自对如下: 窗留朗月书留雪, 笔溢清风字溢芳。
现在发帖流行带照片了吗? 请自由发表看法。 镇: 何人淡墨予红尘,教青莲玉骨,或玄或黛; 此际骚章观赤子,看素锦斯文,应笑应悲?
节日快乐 祝大家,祝十年前的自己:节日快乐。 祝自己,又来水经验了。 镇: 糖犹味在,我亦心安; 此岁无忧,伊人浅笑。
我回来了 镇楼: 浮沉定矣,归去来兮。
组团写联第一站:单句 好吧,考虑好几分钟了,我不是来收徒弟的。 有点紧张,因为我很菜。由于没有师傅教导,加之自己的愚钝,所以很菜! 来这儿3年左右了,不留恋是不可能的。所以,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免得以后来看下,谁都不认得。虽然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木有任何条件,想跟团就跟吧。 本团人员未定、方向未定、时间未定。 但已有不少人鼎力加盟!!!!即是墨临风尘、风湫寒、水姓字无涯、泅墨者等。 【注】 入团先对句: 一、青山已是诗中物 二、字有千钧悬在握
【散人之墨】未许情怀先我老 出句如题
【散人之墨】对峙孤峰谁是客 出句如题
来拿点经验 几天没来了,会不会被遗忘? 镇个楼就走人。 情怀最是无边物,惯把相思,比作船东薄月色; 沧海曾经有个人,虽关底事,犹如岸上冷梅花。
冒个泡 几天没来贴吧了,出来转转。 镇个走人。 情怀最是无边物,惯把相思,比作船东薄月色; 沧海曾经有个人,虽关底事,犹如岸上冷梅花。
多么希望伪装成很有年味的样子 新茶蕴起三春静, 沸水冲开一脉幽。
老家门楣上有两块石刻,看不明白,特来求教。
散墨诗词五首 有人说联吧不让发诗词,这不胡扯嘛!!对此我很不信服,于是在空间翻了一些发过来试试。
《巫山一段云·秦洧之芍》 《巫山一段云》 乙未戊寅年月、辛酉日,西洋情人节。是夜微雨,与友醉而归,渐恋故人,填词以记。 《秦洧之芍》 红药三春雨,青衫一酒壶。 采来在夜对庭梧,最与旧时殊。 昨日花无觅,经年泪已枯。 情怀未语忆如珠,底事若茅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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