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琢岁月gg 雕琢岁月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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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回望】 吹糖人和浇糖人   小时候,经常见到一些手艺人,挑着担子,风雨兼程,穿街走巷,凭着一门熟稔的手艺,赚取菲薄的工钱,讨生活,过日子。印象最深的是那些与糖锅长期为伴,吹糖、浇糖,制取糖果玩具的卖货郎。那时,在上海的大街小巷,大小弄堂,总能听到有人敲着一面小镗锣,肩上扛着一副挑子,晃晃悠悠地巡街而过。那一面小锣,持续发出“嘡、嘡、嘡”的悦耳声,一下子就把成群的小孩吸引过来,聚拢到身边。   卖货郎的这副挑子,前头吊着一只木柜,上面竖着“门”字形的框架,有两条水平的横挡,包裹一层厚实的稻草,插满一只只用饴糖精心吹制的玩具食品,只只形象逼真,惟妙惟肖,如有阳光照射,更显晶莹剔透,使人大饱眼福,又唾液横生。一帮小孩前拥后挤,吵吵嚷嚷,看着,闹着,就不走了。其中不少人立马回头,直奔家里,盯着大人掏腰包,去买下他们早已看中的糖制玩具。实在没钱的,就紧盯着这些玩具,横看竖看,总看不够,怎么也不肯轻易离去。   这些糖制玩具,大人们习惯地称为糖人,制作糖人的小贩,就称为吹糖人。吹糖人的挑子很有讲究,前面的一头,木架下面是一只圆木桶,桶内底层拢着微微点燃的砻糠,幽幽的暗火,焙着将溶未溶、软硬适中的半锅饴糖。这些用麦芽熬成的饴糖,上海人一般称为“秦糖”。吹糖人见人多的时候,就会撂下挑子,稳稳坐定,用手挖出一小团秦糖,先是捏出一个长长的管状,将一头封死,另一头则插入麦秆,含在嘴里,慢慢吹将起来。一只气泡随之由小变大,缓缓吹出,由着小贩灵巧的双手,通过捏、搓、捻、压、提、绞、拉,风生水起,千变万化,不一会儿就会吹出一只老鼠、或一头肥猪、或一匹骏马,飞禽走兽、花花草草,说来就来,叹为观止。吹得最多的是一只只糖葫芦,或一只只大苹果。这对手艺人来说,省时省工又省料,对小主顾来说,几分钱的低档货色,人人买得起,也玩得起,真正做到了各取所需,两全其美。道地的吹糖人,还会将造型复杂的糖人,各个部分合理配以各种色彩,如同红花配上绿叶,五颜六色,色形皆备,可谓美轮美奂,夺人眼目。    据说吹糖人的祖师爷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刘伯温。刘伯温博学多才,熟读易卦,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以神机妙算,运策帷幄,辅佐朱元璋终成帝业,在民间素有“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之说。大明王朝建立后,他深谙“狡兔尽,走狗烹”的道理,早早做好隐退的准备,在逃脱朱元璋的杀戮过程中,被一个挑糖儿担子的老人救下,从此隐姓埋名,天天挑着担子换破烂。一日在卖糖的过程中,灵感忽现,创造性地把饴糖吹制成各种糖人,吹鸡像鸡,吹狗像狗,引得小孩子们争相购买。一路上有许多穷人争向刘伯温学吹糖人,刘伯温总是不厌其烦,手把手地耐心帮教,从此这门手艺就以一传十,以十传百,并代代相传,长盛不衰。   记得另有一种同类小贩,他们并不吹制三维立体的糖人,而是善于浇制平面糖人,其制作过程,也相当有趣。挑子的一头,搁着一块油光锃亮的大理石,平滑光整。小贩见围观的人多了,就会用亮闪闪的紫铜锅,熬制一勺不稀不稠、恰到好处的糖浆,通过勺边的尖嘴,如水银泻地般斟向石板。随着小贩手腕的精准拿捏和手臂的上下翻飞,流淌的糖浆,忽细忽粗,忽急忽缓,顷刻之间如同毛笔写字,龙飞凤舞,大理石上立即出现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动物:只见雄鹰展翅,一冲飞天;金龙戏水,摇头摆尾;猴哥显身,精灵古怪;公鸡打鸣,引吭高歌。也有灯笼吊顶,喜气洋洋;牡丹盛开,富贵荣华。只要小孩开口,手艺人立即大展身手,没有做不成的物件,全都一气呵成。不过,浇在石板上的糖人,要稍等片刻,整体冷却后,由手艺人在中心部位上下滴上两点糖浆,再粘上一根竹签,将整个糖人轻轻铲起,才算大功告成。   小孩得到各种糖人的途径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现买现卖,按质论价,费工费料的,自然价格稍高;另一种是博彩式的“转轮盘”:交给小贩两分钱,然后通过转盘碰碰运气。盘面以圆点为中心,全方位放射性地画出宽窄不等的扇面,一块又小又窄的扇面,作为头奖,扇面稍大的依次为二奖、三奖,其余多为末等奖。拨动圆盘中心立杆上的转杆,一旦停转,转杆一头垂下的指针,在盘面上所示的位置,即为最终博弈的结果。运气好的可以得到造型复杂的大型糖人,运气稍差的,则可得到形状简单的。最差的只能得到一点“赤膊”秦糖作为安慰奖。小贩会拿出两根小竹棒,从两只小罐中分别剜出一点不同色彩的秦糖,稍作搅拌,交差了事。得到奖品的当然兴高采烈,拿在手里到处炫耀,奔走相告,对着糖人边看边舔,直到全部化到嘴里,融进胃里。也有大方一点的,很慷慨地跟小伙伴一起分享喜悦;遇到倒霉的,糖人还来不及进嘴,在半路中就四分五裂,只好呆呆地站立着,欲哭无泪。   小小糖人,无论是吹制的还是浇制的,都样貌生动,活灵活现,给孩童们留下深刻印象,也给我们这些过来人,留下无限的感叹,叹息时间的飞速流失,更叹息那充满童趣的弄堂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岁月回望】 吹糖人和浇糖人   小时候,经常见到一些手艺人,挑着担子,风雨兼程,穿街走巷,凭着一门熟稔的手艺,赚取菲薄的工钱,讨生活,过日子。印象最深的是那些与糖锅长期为伴,吹糖、浇糖,制取糖果玩具的卖货郎。那时,在大街小巷,大小弄堂,总能听到有人敲着一面小镗锣,肩上扛着一副挑子,晃晃悠悠地巡街而过。那一面小锣,持续发出“嘡、嘡、嘡”的悦耳声,一下子就把成群的小孩吸引过来,聚拢到身边。   卖货郎的这副挑子,前头总是吊着一只木柜,上面竖着“门”字形的框架,有两条水平的横挡,包裹一层厚实的稻草,插满一只只用饴糖精心吹制的玩具食品,只只形象逼真,生动活泼,如有阳光照射,更显晶莹剔透,使人大饱眼福,又唾液横生。一帮小孩前拥后挤,吵吵嚷嚷,看着,闹着,就不走了。其中不少人立马回头,直奔家里,盯着大人掏腰包,去买下他们早已看中的糖制玩具。实在没钱的,就紧盯着这些玩具,横看竖看,总看不够,怎么也不肯轻易离去。   这些糖制玩具,大人们习惯地称为糖人,制作糖人的小贩,就称为吹糖人。吹糖人的挑子很有讲究,前面的一头,木架下面是一只圆木桶,桶内底层拢着微微点燃的砻糠,幽幽的暗火,焙着将溶未溶、软硬适中的半锅饴糖。这些用麦芽熬成的饴糖,上海人一般称为“秦糖”。吹糖人见人多的时候,就会撂下挑子,稳稳坐定,用手挖出一小团秦糖,先是捏出一个长长的管状,将一头封死,另一头则插入麦秆,含在嘴里,慢慢吹将起来。一只气泡随之由小变大,缓缓吹出,由着小贩灵巧的双手,通过捏、搓、捻、压、提、绞、拉,风生水起,千变万化,不一会儿就会吹出一只老鼠、或一头肥猪、或一匹骏马,飞禽走兽、花花草草,说来就来,叹为观止。吹得最多的是一只只糖葫芦,或一只只大苹果。这对手艺人来说,省时省工又省料,对小主顾来说,几分钱的低档货色,人人买得起,也玩得起,真正做到了各取所需,两全其美。道地的吹糖人,还会将造型复杂的糖人,各个部分合理配以各种色彩,如同红花配上绿叶,五颜六色,色形皆备,可谓美轮美奂,夺人眼目。   说吹糖人的祖师爷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刘伯温。刘伯温博学多才,熟读易卦,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以神机妙算,运策帷幄,辅佐朱元璋终成帝业,在民间素有“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之说。大明王朝建立后,他深谙“狡兔尽,走狗烹”的道理,早早做好隐退的准备,在逃脱朱元璋的杀戮过程中,被一个挑糖儿担子的老人救下,从此隐姓埋名,天天挑着担子换破烂。一日在卖糖的过程中,灵感忽现,创造性地把饴糖吹制成各种糖人,吹鸡像鸡,吹狗像狗,引得小孩子们争相购买。一路上有许多穷人争向刘伯温学吹糖人,刘伯温总是不厌其烦,手把手地耐心帮教,从此这门手艺就以一传十,以十传百,并代代相传,长盛不衰。   记得另有一种同类小贩,他们并不吹制三维立体的糖人,而是善于浇制平面糖人,其制作过程,也相当有趣。挑子的一头,搁着一块油光锃亮的大理石,平滑光整。小贩见围观的人多了,就会用亮闪闪的紫铜锅,熬制一勺不稀不稠、恰到好处的糖浆,通过勺边的尖嘴,如水银泻地般斟向石板。随着小贩手腕的精准拿捏和手臂的上下翻飞,流淌的糖浆,忽细忽粗,忽急忽缓,顷刻之间如同毛笔写字,龙飞凤舞,大理石上立即出现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动物:只见雄鹰展翅,一冲飞天;金龙戏水,摇头摆尾;猴哥显身,精灵古怪;公鸡打鸣,引吭高歌。也有灯笼吊顶,喜气洋洋;牡丹盛开,富贵荣华。只要小孩开口,手艺人立即大展身手,没有做不成的物件,全都一气呵成。不过,浇在石板上的糖人,要稍等片刻,整体冷却后,由手艺人在中心部位上下滴上两点糖浆,再粘上一根竹签,将整个糖人轻轻铲起,才算大功告成。   小孩得到各种糖人的途径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现买现卖,按质论价,费工费料的,自然价格稍高;另一种是博彩式的“转轮盘”:交给小贩两分钱,然后通过转盘碰碰运气。盘面以圆点为中心,全方位放射性地画出宽窄不等的扇面,一块又小又窄的扇面,作为头奖,扇面稍大的依次为二奖、三奖,其余多为末等奖。拨动圆盘中心立杆上的转杆,一旦停转,转杆一头垂下的指针,在盘面上所示的位置,即为最终博弈的结果。运气好的可以得到造型复杂的大型糖人,运气稍差的,则可得到形状简单的。最差的只能得到一点“赤膊”秦糖作为安慰奖。小贩会拿出两根小竹棒,从两只小罐中分别剜出一点不同色彩的秦糖,稍作搅拌,交差了事。得到奖品的当然兴高采烈,拿在手里到处炫耀,奔走相告,对着糖人边看边舔,直到全部化到嘴里,融进胃里。也有大方一点的,很慷慨地跟小伙伴一起分享喜悦;遇到倒霉的,糖人还来不及进嘴,在半路中就四分五裂,只好呆呆地站立着,欲哭无泪。   小小糖人,无论是吹制的还是浇制的,都样貌生动,活灵活现,给孩童们留下深刻印象,也给我们这些过来人,留下无限的感叹,叹息时间的飞速流失,更叹息那充满童趣的弄堂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岁月游踪】 石 塘 渔 港   在祖国东南漫长的海岸线上,有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叫温岭;温岭坐拥着一座半岛叫石塘山;石塘山脚下的港口就叫石塘渔港。石塘渔港发端于元朝,起兴于大清,发达于建国后。几百年的风风雨雨,渔民们劈波斩浪,辛勤劳作,最终造就了这座渔港,从默默无名走向遐迩闻名。如今,山崖依旧突入海滩,滩涂依旧拥抱海岸,起伏的海水依旧涛声阵阵,海上的风云依旧变幻无穷,但谁也不能否认,这块方圆几十里地的地方,在社会主义制度的指引下,已经天翻地覆,换了人间,成为国家一级渔港,著名的渔乡。最根本的变化,就是现代化的千吨渔轮早已替代了小舢板、小渔船,雄姿焕发地开向东海渔场和南海深处,每年的鱼获高达几十万吨。   石塘渔港,风光旖旎,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碧波荡漾的滨海之域,处处展示着勤劳换来的富庶、进步和繁荣。这里有巍峨高耸的钢铁大桥,把陆地与小岛紧紧相连;卧波镇海的大石坝,给港湾带来永久的宁静与平安;连绵的楼房,披着艳丽的色彩,矗立在天际和山麓。即使是保留了历史风貌的石宅石屋,也灿然一新,焕发着浓浓的现代化气息,早已用上了宽带、彩电和冰箱。大街上,风生水起,生机勃勃,车水马龙,商店林立。各种牌子的汽车、大巴,川流不息,有时会个车、转个弯都困难重重。石塘人富了,笑了,他们相信,幸福的道路党开辟,只要不忘初心,坚定信心,一步不拉地跟党走,前面的道路一定更宽敞,更明亮……
【岁月纵横】 真 正 的 汉 子    前几天,听到了一则故事,心头突然泛起了阵阵波涛,弄得大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觉,于是干脆起床,将这个别人口述我记录的真实故事,讲给大家听一听。   五年前的岁末,年关渐近。王冬,这个在贵州打工的四川崇州人,心里喜滋滋的,高高兴兴地上街串店,买好了送给妻子和孩子的礼物,准备带着辛辛苦苦攒下的三千多块钱,第二天就赶回老家,与一家老小过个团圆年。晚上七点,小王骑着电瓶车,带着礼物,直奔厂区宿舍,不料路上黑灯瞎火,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老人,自己也栽倒在地,受了伤。   “大爷,你老人家怎么样?”小王赶紧起身,发现老人头部磕破,有个部位出着血。老人家约莫60来岁,十分通情达理,没有半点纠缠,反而对王冬说:“你走吧,我没事,一会儿找个地方处理处理就行”。   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按说王冬就此说声“对不起”,或掏出几张人民币,就可转身走人。可王冬没这么想,更没这么做。他问明白了,老人孤身一人,在此打工,儿女不在身边。小王很不放心,坚决不让老人回家。他打了120,叫来了救护车,陪同老人进了医院,作头部CT检查。一般的肇事者,到此已经仁至义尽,尽可以心安理得,走开了,可小王却寸步不离。半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老人颅内出血,病情严重,急需手术。这下子,小王发懵了,害怕了。如果此时此刻,拔腿就跑,也完全来得及,没有一个人会来抓他拦他,他可以不动声色,从容逃脱。但小王根本就没往那处想,他满脑子想的是,如果一条人命死在自己手里,老人的一家怎么办?   病危通知,需要家属的签字,他们赶到医院,最快也要几个小时。逃离现场的机会又一次临空而降。这一次,小王真的离开了医院,不过,他是回到宿舍取出自己积攒的三千多块钱,又向同事借了一千多块,然后匆忙赶回医院,陪着老人呆了一夜。   有人事后问过王冬:“你就没想过老人的巨额医疗费,你要搭上一辈子吗?”王冬说:“我咋没想过,但做错了事,就得认错,赔错,不能做亏心事,否则一辈子做人不踏实。”   这几句话,使我立马想起了几年前,曾经轰动一时的药家鑫事件。同样是开着车,同样是撞倒了人,同样想到了巨额的医药费,但药家鑫最终想到的是一不做二不休,竟然用刀把伤者活活捅死,免得以后在医疗费和赔偿费上,无休无止的纠缠。这与王冬的所想所为,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药家鑫是大二的学生,文化程度不可谓不高,但他身上,却看不到一星半点的人性和良心,一举一动,却透露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歹毒残忍和心狠手辣。看来道德和人品,与学历和文化程度无关。   当受伤老人的儿子李云昌赶到医院,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家庭,一下子轰然倒塌,很想一个巴掌把对方搧倒在地,解解心头恶气。没曾想,王冬不藏不掖,原原本本地揽下了所有的过错和责任。小李边听边嘀咕,这个肇事者有点怪,说来说去,没有一点推脱和辩解,是不是自己遇上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帽?他完全可以不现身不露面,逃之夭夭而太平无事,现在却不离不弃,主动揽责,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胸襟啊,换成自己,肯定做不到。   经过一段交往,小李了解到,王冬的家里,经济状况很不好。他的父母年老体衰,母亲还带残疾,老婆没有工作,小孩尚未断奶,一家老小,里里外外就指望着王冬一人。这个男人,却对20万元的治疗费用和以后至少需要的十几万元后续治疗费,从不说一句怂话。   小李这才认识到,面前的人,是个诚实人,本份人,真汉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一对冤家,竟成了兄弟。李云昌决定,所有的治疗费用,一起承担。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小李出钱在医院附近租了两间房。身无分文的王冬,则叫来自己的媳妇,洗衣做饭,照顾两家人的生活,自己则准备多揽活,多挣钱。   千斤重担何所惧 责任在肩心无憾。王冬的行为,感动了许多人。他虽然不是英雄,但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他的诚实守信、敢于担当,准备用一辈子来践行应尽的责任,无不散发出耀眼的人性光辉,透射出新时代满满的正能量。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被冷落,而应该得到温暖;不应该被遗忘,而应该得到点赞。在当地电视台和报纸的宣传与推动下,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各种方式,出钱出力,倾力相助。大家知道,帮助这些人,就是在推动社会砥砺前行,就是在扶正去邪,就是以实际行动来传承我们这个民族善良、真诚、刚正、坚毅的优良传统,这些传统,正急切地需要一代又一代地发扬光大……。
【岁月纵横】 真正的汉子   前几天,听到了一则故事,心头突然泛起了阵阵波涛,弄得大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觉,于是干脆起床,将这个别人口述我记录的真实故事,讲给大家听一听。   五年前的岁末,年关渐近。王冬,这个在贵州打工的四川崇州人,心里喜滋滋的,高高兴兴地上街串店,买好了送给妻子和孩子的礼物,准备带着辛辛苦苦攒下的三千多块钱,第二天就赶回老家,与一家老小过个团圆年。晚上七点,小王骑着电瓶车,带着礼物,直奔厂区宿舍,不料路上黑灯瞎火,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老人,自己也栽倒在地,受了伤。   “大爷,你老人家怎么样?”小王赶紧起身,发现老人头部磕破,有个部位出着血。老人家约莫60来岁,十分通情达理,没有半点纠缠,反而对王冬说:“你走吧,我没事,一会儿找个地方处理处理就行”。   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按说王冬就此说声“对不起”,或掏出几张人民币,就可转身走人。可王冬没这么想,更没这么做。他问明白了,老人孤身一人,在此打工,儿女不在身边。小王很不放心,坚决不让老人回家。他打了120,叫来了救护车,陪同老人进了医院,作头部CT检查。一般的肇事者,到此已经仁至义尽,尽可以心安理得,走开了,可小王却寸步不离。半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老人颅内出血,病情严重,急需手术。这下子,小王发懵了,害怕了。如果此时此刻,拔腿就跑,也完全来得及,没有一个人会来抓他拦他,他可以不动声色,从容逃脱。但小王根本就没往那处想,他满脑子想的是,如果一条人命死在自己手里,老人的一家怎么办?   病危通知,需要家属的签字,他们赶到医院,最快也要几个小时。逃离现场的机会又一次临空而降。这一次,小王真的离开了医院,不过,他是回到宿舍取出自己积攒的三千多块钱,又向同事借了一千多块,然后匆忙赶回医院,陪着老人呆了一夜。   有人事后问过王冬:“你就没想过老人的巨额医疗费,你要搭上一辈子吗?”王冬说:“我咋没想过,但做错了事,就得认错,赔错,不能做亏心事,否则一辈子做人不踏实。”   这几句话,使我立马想起了几年前,曾经轰动一时的药家鑫事件。同样是开着车,同样是撞倒了人,同样想到了巨额的医药费,但药家鑫最终想到的是一不做二不休,竟然用刀把伤者活活捅死,免得以后在医疗费和赔偿费上,无休无止的纠缠。这与王冬的所想所为,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药家鑫是大二的学生,文化程度不可谓不高,但他身上,却看不到一星半点的人性和良心,一举一动,却透露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歹毒残忍和心狠手辣。看来道德和人品,与学历和文化程度无关。   当受伤老人的儿子李云昌赶到医院,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家庭,一下子轰然倒塌,很想一个巴掌把对方搧倒在地,解解心头恶气。没曾想,王冬不藏不掖,原原本本地揽下了所有的过错和责任。小李边听边嘀咕,这个肇事者有点怪,说来说去,没有一点推脱和辩解,是不是自己遇上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帽?他完全可以不现身不露面,逃之夭夭而太平无事,现在却不离不弃,主动揽责,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胸襟啊,换成自己,肯定做不到。   经过一段交往,小李了解到,王冬的家里,经济状况很不好。他的父母年老体衰,母亲还带残疾,老婆没有工作,小孩尚未断奶,一家老小,里里外外就指望着王冬一人。这个男人,却对20万元的治疗费用和以后至少需要的十几万元后续治疗费,从不说一句怂话。   小李这才认识到,面前的人,是个诚实人,本份人,真汉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一对冤家,竟成了兄弟。李云昌决定,所有的治疗费用,一起承担。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小李出钱在医院附近租了两间房。身无分文的王冬,则叫来自己的媳妇,洗衣做饭,照顾两家人的生活,自己则准备多揽活,多挣钱。   千斤重担何所惧 责任在肩心无憾。王冬的行为,感动了许多人。他虽然不是英雄,但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他的诚实守信、敢于担当,准备用一辈子来践行应尽的责任,无不散发出耀眼的人性光辉,透射出新时代满满的正能量。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被冷落,而应该得到温暖;不应该被遗忘,而应该得到点赞。在当地电视台和报纸的宣传与推动下,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各种方式,出钱出力,倾力相助。大家知道,帮助这些人,就是在推动社会砥砺前行,就是在扶正去邪,就是以实际行动来传承我们这个民族善良、真诚、刚正、坚毅的优良传统,这些传统,正急切地需要一代又一代地发扬光大……。
【岁月纵横】   灶王爷的故事   时光过得真快,一转眼,年关就在眼前了。放鞭炮、贴春联、挂灯笼、办年货,还有扫灰、除尘、杀年猪,男男女女、各色人等开始里里外外忙乎起来。其中有个环节是很多老年人不敢掉以轻心的,这就是祭拜灶王菩萨上天宫。   “二十三,祭灶官”。灶官就是灶王菩萨,也称灶王爷。乡里乡外的老一辈,到了这个节骨眼,无不抱着虔诚的心理,小心翼翼地揭下灶王的画像,在爆竹声中燃化,并恭恭敬敬地献上供品,点上蜡烛烧炷香,一家老小依次顶礼膜拜。尽管如今土灶、草灶早已难觅其踪,但很多地方,特别是农村、山区、边缘地区和一些老头老太,还是乐此不疲。   如果要问为啥要向灶王爷上供祭祀呢?老人们的回答几乎千篇一律: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要禀报人间各家各户的好坏善恶,请玉皇大帝赏罚。这时拜上一拜,给点好处,就能封住灶王爷的嘴,让他开口只道好事,闭口不言坏事。就连九五之尊的明清朝皇帝也不能免俗,需在故宫里毕恭毕敬地祭祀如仪。从这一天起,老百姓最为开心放松,讲话做事,百无禁忌,一年中最惬意的时段就来到了。   请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成本,其实很低廉,在穷苦地方,只要一碗麦芽糖,也即一碗饴糖就行。当天黄昏时分,将糖浆涂抹在灶台周遭,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保佑即可。富有的人家,会借此显摆,除了献上三牲五畜,还会供上各种果品和莲子八宝饭,外加酒水和茶水等等,务必让灶王爷吃饱、喝足,礼数非常周到。   至于灶王爷的来头,知晓的人就不多了。有一种说法,说灶王爷就是火神爷。于是与火有关的炎帝、祝融、钻木取火的燧人氏,以及神农氏所管辖的火官,统统成为了灶神。另有一种说法,说玉皇大帝的第三个儿子,好色惹事,众神共愤,原应打入凡间,但玉帝宠之,遂封其为灶神,这样每天都能与厨娘、妇人作伴。而妇女们为了防其窥视,不得不披上围裙上灶。最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传说有个贤惠漂亮的女子,嫁与张姓乡邻为妻。夫妇俩齐心协力,勤俭致富。后张姓男子受人挑唆,好吃懒做,并将贤妻赶出家门。张妻欲投河自尽,却大难不死,与救她上岸的男人结为夫妻,并很快发家。张家却坐吃山空,日渐败落,在一场大火过后,男子双眼失明,流落街头。有一天,张家男子在一户人家讨饭,在厨房吃面条时,才知道施主就是自己原先的妻子,一时羞愧难当,一头撞向南墙,谁知方向不准,却直直地冲进了灶膛,化为一缕青烟。玉帝念其能以死谢罪,洗心革面,遂封为灶王,准其报告人间各家各户的动静。 灶王爷在腊月二十三上天,汇报结束后,于大年三十的晚上回到凡间,家家户户仍旧不敢怠慢,还要举行一个简短的仪式,称之为“接灶”或“接灶神”,此时只要点上香火,换上一盏新的灶灯,在灶头两边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就行了。不过有一点可不能忘记,所有的送灶、接灶活动,女性一概免谈。这大概是因为流传过灶王爷曾经是花花公子这一说吧。   如今城里人大都忘了有灶王爷这么一回事,只知道打从这一天起,小年开始了,年关已经越来越近了。
【岁月纵横】   灶王爷的故事   时光过得真快,一转眼,年关就在眼前了。放鞭炮、贴春联、挂灯笼、办年货,还有扫灰、除尘、杀年猪,男男女女、各色人等开始里里外外忙乎起来。其中有个环节是很多老年人不敢掉以轻心的,这就是祭拜灶王菩萨上天宫。   “二十三,祭灶官”。灶官就是灶王菩萨,也称灶王爷。乡里乡外的老一辈,到了这个节骨眼,无不抱着虔诚的心理,小心翼翼地揭下灶王的画像,在爆竹声中燃化,并恭恭敬敬地献上供品,点上蜡烛烧炷香,一家老小依次顶礼膜拜。尽管如今土灶、草灶早已难觅其踪,但很多地方,特别是农村、山区、边缘地区和一些老头老太,还是乐此不疲。   如果要问为啥要向灶王爷上供祭祀呢?老人们的回答几乎千篇一律: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要禀报人间各家各户的好坏善恶,请玉皇大帝赏罚。这时拜上一拜,给点好处,就能封住灶王爷的嘴,让他开口只道好事,闭口不言坏事。就连九五之尊的明清朝皇帝也不能免俗,需在故宫里毕恭毕敬地祭祀如仪。从这一天起,老百姓最为开心放松,讲话做事,百无禁忌,一年中最惬意的时段就来到了。   请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成本,其实很低廉,在穷苦地方,只要一碗麦芽糖,也即一碗饴糖就行。当天黄昏时分,将糖浆涂抹在灶台周遭,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保佑即可。富有的人家,会借此显摆,除了献上三牲五畜,还会供上各种果品和莲子八宝饭,外加酒水和茶水等等,务必让灶王爷吃饱、喝足,礼数非常周到。   至于灶王爷的来头,知晓的人就不多了。有一种说法,说灶王爷就是火神爷。于是与火有关的炎帝、祝融、钻木取火的燧人氏,以及神农氏所管辖的火官,统统成为了灶神。另有一种说法,说玉皇大帝的第三个儿子,好色惹事,众神共愤,原应打入凡间,但玉帝宠之,遂封其为灶神,这样每天都能与厨娘、妇人作伴。而妇女们为了防其窥视,不得不披上围裙上灶。最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传说有个贤惠漂亮的女子,嫁与张姓乡邻为妻。夫妇俩齐心协力,勤俭致富。后张姓男子受人挑唆,好吃懒做,并将贤妻赶出家门。张妻欲投河自尽,却大难不死,与救她上岸的男人结为夫妻,并很快发家。张家却坐吃山空,日渐败落,在一场大火过后,男子双眼失明,流落街头。有一天,张家男子在一户人家讨饭,在厨房吃面条时,才知道施主就是自己原先的妻子,一时羞愧难当,一头撞向南墙,谁知方向不准,却直直地冲进了灶膛,化为一缕青烟。玉帝念其能以死谢罪,洗心革面,遂封为灶王,准其报告人间各家各户的动静。 灶王爷在腊月二十三上天,汇报结束后,于大年三十的晚上回到凡间,家家户户仍旧不敢怠慢,还要举行一个简短的仪式,称之为“接灶”或“接灶神”,此时只要点上香火,换上一盏新的灶灯,在灶头两边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就行了。不过有一点可不能忘记,所有的送灶、接灶活动,女性一概免谈。这大概是因为流传过灶王爷曾经是花花公子这一说吧。   如今城里人大都忘了有灶王爷这么一回事,只知道打从这一天起,小年开始了,年关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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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采风之四十九】 旅途记趣(五)                篝火舞会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却总能带来阵阵惊喜,这在漫长的陕晋采风游中,已经司空见惯。 十月二十日的傍晚,经过一天的游览、奔波和拍摄,中巴车上的二十几个人,都在眼巴巴地等待一餐可口的晚餐,却不曾想到,一场前所未有的篝火舞会,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在金鑫农家乐的后院,篝火舞会万事俱备,一触即发。这里的一切都是现成的:灯光、场地、柴火、锣鼓、服装、道具,甚至扩音设备,一样不缺,早就齐齐整整,只等开场。 最先得到消息的人,第一时间就急不可耐地打开了扩音机,随着一阵悠扬而迷人的旋律掠过夜空,飘向四面八方,西北高原深秋里的阵阵寒意,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另有一拨人,快手快脚地抱来一捆柴火,三下两下,使之点燃,橘红色的火苗,立即拔地而起,冒着火星,带着温暖,散发着快意和祝福,召唤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沉寂多时的农家乐后院,顿时风生云起,热闹非凡。会唱歌的,会跳舞的,会使锣鼓家伙的,以及喜欢赶场子的,纷至沓来。年华来了,翩翩起舞,婀娜的身姿,一看就知道是行家里手;慧明来了,舞动的身影,不乏年轻人的力度、热情和浪漫;阿南来了,热烈中有点幽默,粗矿中不失庄重,把男人的雄姿和豪放,完美揉合;天泽也来了,撩人的舞步,熟练、轻盈,似银燕蹁跹,在灵动中舞出了不逝的青春,连汗水淋漓时,都不曾停下脚步。还有最年长的老九哥哥,卸下了年龄和矜持,与潇潇为伴,稳稳地踏准舞点,跳起了“三步”、“四步”、“华尔兹”,那身形,颇有当年上海滩“老克勒”的韵味。大家不分男女,成双成对,轻歌曼舞,小小的庭院,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不时涌动激情的波涛。舞曲换了一茬又一茬,舞步也换了一轮又一轮,直至众人扭起秧歌,满院子兜兜唱唱,还意犹未尽。延陵、古轶和过客等摄影老将,那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手拿相机,从楼上忙到楼下,从近景拍到远景,力争把最优美的动作和最美好的瞬间,永远定格在磁卡上。周边一大群看热闹的“观众”,也没闲着,一个劲地为身着彩服、扭动腰肢,不断转动雨伞的“演员”们,大声打气、鼓掌叫好,脸上无不流淌着兴奋和激动,直至篝火在茫茫夜色中慢慢熄灭。 月牙西沉,夜色渐浓,人却不乏。这个令人难忘的陕北之夜,注定使人心情澎湃,永久镌刻在每个采风人的记忆中。在今后的漫长岁月中,说不定哪一天,谈起这场篝火舞会,一定会又一次手舞足蹈,热血沸腾,陷入欢乐的旋涡……
【秦晋采风之四十九】  旅途记趣(四)               神奇水氹 十月十七日,按照原定计划,要连续乘车五个半小时,赶往宏亮农家乐。偏偏这一天天公不作美,铅灰色的乌云,布满天宆,阵阵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大伙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心烦意乱。 司机小曹将车一拐,开进了“远途”加油站,想灌满柴油,再继续行程。不料刚刚加到一小半,线路停电,油泵罢工,大伙只好窝在加油站内,拿着相机,东游西荡,等待发车。 有人突然发现,离方形屋檐的不远处,有个浅浅的污水滩,黑不溜秋,约有两个桌面大小,如同一片明镜,清晰明亮地映衬着周遭房屋和天上的云彩。公木等几个有心人,围着水氹遛达了几圈,心中一亮,顿起创作欲望,立即拿起手机,以中巴车的车尾为背景,以万嫂、年华等人为主体,“噼噼啪啪”一阵猛拍。原以为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苦中作乐,谁知上车以后,经过APP编辑软件的一番精心修正,其效果大出众人意外。画面里,万嫂发丝飘逸,衣袂飞扬,正飞身向前,奋力追赶一辆疾驶而去的车子,那神态,那动作,那速度,堪称一绝。年华在照片里也身手不凡,动感十足,正飞速而行,快如闪电,脚下则虎虎生风,比之奥运会百米冠军博尔特,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见后,大声叫好,无不称奇。这正是: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巧遇众人不屑处,化作神奇惊四方。
【秦晋采风之四十九】  旅途记趣(三)               惊魂门窗   佳县的县城外,有个永胜宾馆,规模不大。当初与团队联系时,老板口气不小,号称有十来间标房,谁知大批人马一到,立即原形毕露。其所谓的标房,有的只有一张大床,与标准配置相去甚远。即使这类标房,也捉襟见肘,不够分配。吴伟和草民,发扬风格,主动请缨,放弃舒适环境,准备入住他房。等到提着行李,走进楼下的柴屋,两人均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房间里,堆满杂物,尘埃遍地,照明昏暗,一片乱象,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客房,连个卫生间也没有。   吴伟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熬到下半夜,想到屋外解个手,突然发现用铁链拴住的门锁,横竖打不开,捣鼓了好半天,还是铁将军把门,寸步难移。吴伟打开手机向上汇报,不是遭遇关机,就是线路不通。无奈之下,只好叫醒楼上的万里。万里大声寻找服务员,服务员却像躲猫猫似的不知所踪。   夜深人静中,三人只能悄悄打响自我救赎的突围战。吴伟和草民在屋内奋力撬动、摇拨窗边木框,万里在屋外一次次扒拉、撕扯窗纱木条。经内突外攻,强行破拆,好不容易才抻开窗框一角,让吴伟猫着身子,穿洞而出,跳到地面,解决了内急之苦。老呆在屋外不是办法,原路钻回屋里后,吴伟和草民一商量,准备黎明时分,再次突围,破门而出。经过仔细观察和分析判断,两人终于找到了门枢与门臼之间的斜溜滑道,立即启用刀具和棍棒,边扛边抬,奋力搏击,凭着经验、意志和一股股巧劲,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整体挪开了沉甸甸的大门,两人全身而出。   为难时刻能急公好义,挺身而出,以高风亮节主动解围;困厄之时则不慌不忙,智勇双全,奋力拼搏,破解危局,上海中年吧的男儿,一直就是好样的。
【秦晋采风之四十九】  旅途记趣(二) 双傻劫道   旅途中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感,给人带来欢乐,带来乐趣,有时却会出人意料之外,令人哭笑不得。那一天,全体人马一路欢歌,向遥不可知的萨拉乌苏遗址进发。   半道上,一块告示牌像只拦路虎,迎面扑来。车子遇上了一段正在翻修的公路,需要绕道而行。司机小曹想省点时间,方向盘一转,就将车子开下路面,沿着平行的土路颠簸前行。开出几公里后,新修的路面戛然而止,一路平行的土路也没了方向。孤零零的中巴,只能小心翼翼,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地寻找出路。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后,总算越过新公路,拐入一条无名小道。这条小道,高低不平,尘土飞扬,一道深深的车辙,伴着坎坎坷坷,一路蜿蜒,不知通向何方,导航也失去能耐,打不开。见多识广的小曹,神情紧张,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大伙更是提心吊胆,小声议论,不知最终会有什么结果。   就在此时,前方的拐角上,一根粗大的树干,横空出世,突兀而来,直直地横亘在土路上。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出现拦路打劫的,真正令人不可思议。定睛一看,有一老一少正蹲守在路上,傻乎乎地准备劫道。两人一前一后,分工明确。年纪大的,傻中带着蛮劲,负责拦路开路;年纪小的,一脸痴呆,稳坐高处,只顾望风收钱。看来前面通过的所有车辆都留下了买路钱,两人收获颇丰,准备美滋滋地再捞上一票。不曾想,此时的小曹,一把推开车门,脸色一沉,大声喝道:“你们胆子忒大了,连政府的公车都敢拦,真的眼睛瞎了,不要命啦?”劈头盖脸的一阵怒斥,如同暴风骤雨,唬得两个傻子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小曹又一声棒喝:“还不赶紧闪开道?耽搁政府大事谁负责?”大傻这才如梦初醒,屁颠屁颠地挪开树干,懵懵懂懂地站在一旁。小傻却始终痴头痴脑,麻木不仁而无动于衷,好像什么事都从未发生过。   遇上这一出,大伙由惊到喜,个个心花怒放。惊的是小看了司机曹师傅的大智大勇;喜的是前方肯定畅通无阻。果不其然,几公里以后,我们的中巴车就顺顺当当地驶上了公路,一帆风顺地到达了目的地,而双傻劫道的故事则深深地映入了每个人的脑海中,经久而难忘。
【岁月游踪】   漫谈俄罗斯(三)   俄罗斯的GDP在十年以前,名列世界第十。没想到十年后不进反退,大踏步地后退了五位,只比我国广东省的GDP稍高一点点,接近我国GDP的七分之一。个中原委,固然与近年来遭遇严厉的国际制裁有关,实际上与国民经济过度依赖能源产业有关,除此之外,也与劳动生产率的低下不无关系。   国家收入减少了,必然会影响国民的生活。老百姓的收入,普遍减少百分之十左右。奇怪的是,社会怨言寥寥无几,吃不饱,要闹事的人,基本没有。拥护普金的人,却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八十。普通人家的生活水平,没有出现大的变化,这主要得益于国家原先就将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用于民生福利,包括住房补助、免费医疗和免费教育等,只要将这部分的比例再稍稍提高一些,人民的生活水平就不至于受到大的影响。   实际上,俄罗斯的生活水平并不低下。以小轿车为例,平均每百人拥有二十八辆,在金砖五国中,名列第一,与欧洲一些国家相比,也并不逊色。我国的百人汽车拥有量也不过在七到八辆。无论莫斯科,还是圣彼得堡,主要干线上车水马龙,有时神龙见头不见尾,行人却寥寥无几。车子的品牌各种各样,“大众”“福特”“菲亚特”、“本田”“宝马”“马自达”,什么牌子都不缺,甚至还有我国“江淮”的身影,但为数最多的当属伏尔加汽车公司出品的拉达牌。这种国产车子,虽然造型不太时髦,但经济实用,不会出大毛病,且价格实惠,很受一般工薪阶层的欢迎。路边的大幅广告,很多与汽车有关。我大体上估算了一下,一辆普通的SUV,折合成人民币,也只相当于六、七万,估计与进口税率较低有关。   俄罗斯政府对教育的投入和支持相当重视,各地因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而稍有不同。以莫斯科为例,因有稳定的财政收入,所有的中学小学,学费全免,学生的早中两餐也全部免费。对全国而言,约有百分之七十五的高中生能够顺利进入大学。一般高校免收学费,只有艺术类院校除外,经济有困难的学生,可以申请奖学金。社会上的所有成员,都可接受高等教育。难怪我们走在圣彼得堡的街头时,导游意味深长地告诉我们:这个城市的大学生比例为百分之八十几,除了怀抱中的婴儿和睡在床上的病人,你们遇到的每一个成人,基本上都是大学毕业。我们听了之后,暗暗咋舌,对身边来往的每一个人,无不刮目相看。   俄罗斯民众不太担心住房问题。据说在大城市里,只要有国定的职业,都可得到住房补助,儿女多的家庭,还会受到额外的帮助和照顾。凡有意愿的居民,均可在郊外申请一块地皮,种植蔬菜,建房搭屋,悉听尊便。莫斯科郊外就有许多简易木屋,号称夏季别墅,可让许多莫斯科人度过一个愉快的暑假。此外,供电、供水、供气、供热,都有或明或暗的补助,家庭或个人支出的部分并不大。加上还有总体免费的医疗,俄罗斯人的民生,基本上没有问题。   俄罗斯人的消费观念,跟中国人不太一样。老百姓只要手中有钱,该花就花,花完算数,免得担心哪一天卢布又会贬值。历史上的苏联时代,俄罗斯也曾经历过货币的大幅度贬值。2014年卢布遭遇金融危机的阴影,至今犹在。那时对美元的汇率贬值了一半以上,从三十卢布兑一美元,一度跌到过八十卢布兑换一美元。我们在俄罗斯旅游时,大体上是六十比一。他们欣赏的口头语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难怪街头上总能见到七倒八歪的酒鬼男,更多的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花季少女。虽然如此,部分有钱的人还是喜欢购买艺术品和高档生活用品,而不太喜欢买便宜货。我们参观以买卖旧货闻名的阿尔巴特街时,正值晚上黄金时段,千米大街,店铺连绵,灯火辉煌,却顾客寥寥,冷冷清清。一方面说明大众购买力的下降,另一方面也可能说明,很多人已经对旧货市场失去了兴趣。
【岁月游踪】   漫谈俄罗斯(二) 俄罗斯地大物博,有三种资源尤为丰富,令人印象深刻。 一是森林面积浩大,全世界无出其右。其国土面积中,一半以上为遮天蔽日的“绿色海洋”。特别是靠近我国东北的东西伯利亚,完全被森林覆盖,杨、桦、松、杉,齐生共长,莽莽苍苍,无边无际。我曾乘坐飞机,飞越俄罗斯领空,只见白云之下,茫茫林海,一片葱绿,大地像是铺上了一块横无际涯的硕大地毯,好长时间,仍一路绵延,令人惊叹不已。树木虽多,却不准乱砍乱伐,为此俄罗斯制定了严苛的法律法规。对木材的出口,控制也相当严格,超出一定限额,必需层层上报。其森林总面积和林木资源总量都位居世界第一,但出口却不多,始终名列三甲之外,仅此一点,就值得各国深思。 从沙俄时代开始,俄罗斯就很注意对森林和林地的保护,每片林区,都有一名或几名守林人。这些人往往携家带口,终年生活在密林深处,肩负护林和防火之责,由国家发给津贴。他们准予携带武器,一方面用于对付野兽,另一方面也可用于对付不听劝阻的伐木者。近年来,由于经济不振,世风日下,私砍乱伐者日益增多,主管当局有心无力,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听任木材走私出口。俄罗斯是森林之王,森工企业却寥若晨星,木材加工设备普遍老旧,劳动效率十分低下,很多纸制品和家具不得不依靠进口,且进口数量逐年增多,这对一个头号森林大国来说,不啻为一大讽刺。 说实话,上帝对俄罗斯有些偏心,广袤的国土,得天独厚,地上是一座座绿色宝库,地下则是连片成块的油田、气田。以石油为例,其蕴藏量和年产量均名列世界前茅。前几年,国际油价一路飞涨,俄罗斯狠狠地捞了一票,赚得盆满钵满。到了2014年,石油价格开始松动,我们与俄罗斯曾签订一份长期供油协定,当时的国际油价已降到60美元,卖给我们却要90美元。至于两国合建的石油管道安大线,对方也斤斤计较,寸步不让,说改道就改道,说停建就停建,根本不顾及友好国家的情面。现在,他们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国际制裁,处处受到掣肘,我们却宅心仁厚,不计前嫌,从各个方面给予无私援助,不知该国上下作何感想?近两年石油价格继续向下,“跌跌不休”,几近腰斩,拖累该国GDP回落至十几年前。国民经济依靠能源产业畸形发展,俄罗斯为此吃尽了苦头。截至今日,它的经济实力仅相当于我国广东一省的实力,其中还不包括深圳在内。当年颐指气使的苏俄老大,已经元气大伤,从堂堂超级大国沦落为地区强国,在国际上的发言权不免大打折扣。除了还存在强大的军事机器,其他方面几乎与二流国家没有差别。 俄罗斯的众多美女,也是引人注目的一大资源,她们与乌克兰的美女,号称世界双绝。这个国家黄油、肉肠加面包的饮食结构,固然吃出了一些腰身肥硕、憨态可掬的胖大妈,但体态婀娜的姑娘也随处可见。她们苗条的身姿,玲玲的曲线和光彩照人的形象,构成一道流动的风景线,着实让人怦然心动。难怪在世界模特大赛的T台上,总能频频亮相,屡屡斩获奖项。 当我漫步在莫斯科、彼得堡和新西伯利亚的街头广场,总会忍不住赞叹这些美丽端庄、富有朝气的俄罗斯美女。镜头里的这些美丽倩影,个个金发碧眼,柳腰翘臀,颜值高高而落落大方。她们靓丽的外貌,可能与斯拉夫民族血统中的基因有关,也可能与秀美的湖光山色有关,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大概就是最好的诠释。奇怪的是,一旦结婚生子,很多美女就很快变成为大嫂大婶,那些优雅的气质,精致的五官、高胸长腿和富有弹性的白皙皮肤,会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最后渐变为只会相夫教子,围着锅台转的老大妈和老太婆,令人不免感叹岁月时光之无情。 说到婚姻大事,美女们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由于历史的原因,主要是在卫国战争中,男性伤亡过大,至今尚未恢复元气。现在的男子,又以酒鬼居多,往往四五十岁就辞世而别,致使平均寿命普遍不高,最终形成男少女多的局面。据统计,现今俄罗斯的男女之比约为45比55,社会生育率呈长期负增长。政府一直采取种种措施,鼓励多生多育,每生育一个子女,就有相应奖励手段,多生多奖,上不封顶,从每月发给高额津贴到免费提供住房,方方面面予以最大激励。在大学读书的青年男女,可以恋爱,也可以结婚。一旦女方怀孕生子,不论双方是否成婚,一律享受婚生子待遇。不愿养育的,由国家负担。双方可选择继续深造,也可暂时休学。有工作岗位的女方,怀孕生子所能享受的待遇更多、更广泛。即便如此,很多青年也只希望成为丁克一族,或只恋爱不结婚,或只结婚而不生育,行政当局对此也一直无计可施。
 【岁月游踪】   漫谈俄罗斯(一) 小时候,与俄罗斯有过淡淡的交集,大多源于日常生活,且在懵懵懂懂中擦肩而过。 那时在弄堂里,经常有些高鼻子、深眼窝、白皮肤的外国人,人高马大,肩上扛着一条长板凳,前头有架砂轮,后面有块石砖,捎带一小桶水,不断用生硬的上海话,大声叫喊“磨菜刀”、“磨剪刀”,引得一帮小孩,挤成一团,跟在老外后面看“西洋镜”。已经懂事的大小孩,“老嘎嘎”地告诉我们:“晓得伐,迭个是‘白俄’赤佬”。我们则一脸茫然,只觉得本乡本土的磨刀人“多来西”,外国人为啥也要来“轧闹猛”。 家里的饭桌上,有时会出现一大碗“罗宋汤”,半菜半汤,无非用常见的番茄、土豆、卷心菜和洋葱,加上一点牛腩做成,酸酸甜甜,黏黏稠稠,非常开胃,一喝就让人捧着不放,“呼噜呼噜”囫囵下肚。据说,在上海滩有名的“德大”西餐厅,这是一道金字招牌菜,最初就从俄罗斯引进。因为制作简单,味美价廉,家家户户都会做,所以这道汤菜就大摇大摆走上大众餐桌而大行其道。至于它与俄罗斯的关系,恐怕大多语焉不详。 在街头巷尾稍大一些的食品店里,有种两头尖尖中间胖的面包,也与俄罗斯有关,上海人称作“罗宋”面包。其价格相当便宜,口味却很差,从头吃到尾,只有一点咸味,牙口不好的人,往往对其敬而远之。 长大以后,通过书报杂志才知道,在苏联的十五个加盟共和国中,俄罗斯是主体,也是不折不扣的老大。全苏联的语言文字,都以俄罗斯的语言文字为标杆,畅通无阻。论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它更远在其他兄弟加盟国家之上。难怪苏联散伙后,俄罗斯继承了原苏联的衣钵,世界各国均无异议。 俄罗斯的国土面积大得惊人,仅陆地面积就达一千七百多万平方公里,而整个欧洲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加在一起,才不到它的三分之二。据统计,这个国家竟然占有全世界陆地总面积的百分之十一以上。国土如此浩渺,按说应该十分知足,实际上却像喂不饱的北极熊。单说在二战之前,就曾使出种种手段,或打仗,或强占,或逼迫,将波兰、芬兰和罗马尼亚的部分国土收入囊中。二战之后,又仗势欺人,将波罗的海的三个小国强行拉入“联盟”。我们中华民族也有切肤之痛。这个“战斗民族”就曾从腐败的清政府手中,硬生生将我国大兴安岭以北的一块近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强行割走,这还不包括更早以前,汉朝时期贝加尔湖以西的一大片土地。就在这块地方,苏武曾持节牧羊,留下千古佳话。十月革命成功后,列宁曾公开许诺:要废除沙俄帝国对外签署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实际上,这个号称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根本就没打算归还人家的一寸土地。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珍宝岛事件,到近两年的克里米亚事件,都可看出,一些人总是贪得无厌,嘴里吃着,手里拿着,眼里还始终盯着人家的菜盘子,难怪这个世界上对彼得大帝的后代们很不放心。
【岁月游踪】黄花遍地下皖南 时光有序,岁月轮回;天宇有感,大地回春。 和煦的春风,送来融融暖意,天地万物,将久藏不露的娇容连同勃勃生机,次第显露。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季节,生命展示着坚韧,自然迸发着灵性。短暂的时光,拥有美好的憧憬,让人无限留恋。 此时此刻,皖南大地,早已春光明媚,情动四方,展开了一卷绚丽的画卷。抬望眼,山峦叠嶂,披青带绿;溪涧汨汨,碧波涟涟;古老的民居民宅,喜迎岁月时光又一春。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山里田间,大小地块,麦苗青,菜花黄,到处春意盎然,生机焕发。尤其是阡陌相连的大地,金灿灿的油菜花,一片又一片,随风摇曳,起起伏伏,汇成无边的花海,动人心弦。细细寻望,这里的菜花田,与众不同,别有情趣。有的方方正正,一望无际,其间一垅垅、一畦畦,蜿蜒而去,或成圆弧状,或成弯钩状,相依相靠,层层叠叠,令人赏心悦目。有的长成如意状,三个一团,五个一围,大小相间,绵延不绝,形成一组组妙不可言的图案。有的长于梯田,逐层而升,拾级而上,气势磅礴,成为壮观动人的立体画幅。还有的干脆长在缓坡上,给大山披上一块块金色的绒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观者无不拍手称奇。与黄花相随相伴的还有蓝天、云海、河流、村寨,所有的一切,惊艳靓丽,美不胜收。 我跟随着上海中年吧摄影爱好者的脚步,陶醉其间,试着拍下几幅画面,与大家共享……
印象芭堤雅    芭堤雅在赴泰旅游的国人中,口碑很好。有人甚至放出狠话:宁愿不去曼谷大皇宫,也要好好逛逛芭堤雅,由此可见芭堤雅的名声如日中天,日甚一日。   几十年前,芭堤雅仍然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上个世纪的越南战争,美国海军在此设立了一个军事基地,大兵们一到轮休假期,便蜂拥而出,手拿大把美元,到处寻欢作乐。赤裸的欲望,驱使酒吧应运而生,舞女闻风而来,宾馆酒店快速建造,商店摊贩越聚越多。五光十色和灯红酒绿营造的妖艳,造就了一座座海滩边的“快活林”。越战结束后,大兵们依依不舍地走了,那种热辣、梦幻和毫不掩饰的情色,却完整的保留下来,悄然转化为今日的风情万种。直到今天,只要不赌博,不吸毒,尽可以在这里大把烧钱,酗酒、泡妞和放纵。   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而言,他们看中的是这里的阳光、海滩和人妖、美食。极为难得的是,在城市畸形发展的过程中,原生态的景观得到保留。绵延几十里的海湾海滩和椰树茅屋,风光依旧,只是树下屋旁,多了五彩缤纷的遮阳伞和成排成行的沙滩椅。细腻碎密的海沙,纯洁干净,在阳光下呈现迷人的浅黄,光线稍弱时,又会显现一片银白。金色和银色的交相辉映,使绵绵沙滩分外诱人。千里之外的欧美人士,不分男女,蜂拥而来,竞相在沙滩上“打赤膊”、“晒太阳”。男的大腹便便,臃肿不堪;女的毫无顾忌,全身脱光,只剩丁字褲和胸前的两小块遮羞布。令人惊叹的是,在三十多度的高温和毒辣辣的阳光下,他们竟能一动不动地躺上一两个小时。此时,比基尼成了海滩的主题。海风会适时而来,清新而凉爽,柔柔地吹过全身,把暹罗湾特有的甜美和惬意,悄悄融入每个人的肌肤。几十步开外的海水,清澈纯净,神奇而傲人,焕发出半透明的宝蓝色光辉,大海如同披上一块硕大无比的华丽绸缎,起伏荡漾。簇拥的海浪,在连绵的“哗哗”声中,飞珠溅玉,迸发出白花花的泡沫,宣示无限的生机和活力,诱使下水的人群加快脚步。一艘艘汽艇、摩托艇,载着追求刺激的青年男女,乘风破浪,犁开海面,在飞溅的水花中,“轰轰”地驶向远方。不远处的可兰岛上空,被快艇拖起的降落伞,带着冒险者飞上蓝天,忽高忽低,令旁观者发出一声声尖叫。我们一伙则悠闲地享受躺椅,在流光潺潺,枝叶婆娑中,嗑瓜子,吮椰汁,欣赏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和旖旎风光。有的兴之所至,干脆掏出一百泰铢,一气买上四连装的木瓜、哈密瓜、芒果、火龙果等水果拼盘,招呼同伴,边吃边看,大快朵颐,痛快淋漓。 夜色降临之时,芭堤雅非但没有沉寂,反而更加开放,更加热力四溅。靠近海边的滨海大道,两旁的大小商店,齐齐亮起所有的灯光,射灯、照明灯、彩灯、聚光灯,以及闪闪烁烁的霓虹灯,把通衢要道照得如同白昼,就连浅滩区的海水,都成了银光闪闪的一片。整块地区红红火火,热闹非凡,路上车水马龙,行人水泄不通。有人告诉我,充满暧昧的芭提雅,这才刚刚撩开神秘的面纱。果不其然,在著名的步行街,灯火璀璨,人流如潮,店铺众多,买卖兴旺,看上去一切井然有序,刚过十点,这里就大模大样地变成了猎艳场所。岔路口,小巷里,路灯下,会突然冒出许多涂红唇,抹眼妆的女人,有白人,有混血儿,更多的是当地人,大都袒胸露肩,光着后背,神态妖冶,大抛媚眼,不断挑逗着擦肩而过的男人。眼露馋相的老外,脱下一切伪装,毫无顾忌地挑精拣肥,讨价还价,一旦谈妥,立即相拥相抱,绝尘而去。热带风情,最容易撩拨人的原始欲望。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酒吧、咖啡馆和gogobar,一时情色浓浓,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所有的交易,堂而皇之。令人不解的倒是红灯区里的夜店,会强作正经。在狂欢节点来临之前,身着三点式的女郎,仅仅在狭小的舞台上,忸怩作态,不停地扭动胸部、臀部,展示大腿,即兴表演钢管舞。每位看客仅仅交付300多泰铢,即可边饮啤酒,边看演出。领班和老板,会不时前来拉客,如要交易,点名交钱,即可上楼解决,当然也可带出门外,费用另计。午夜时分,才是这个城市高潮迭起的时刻。中国游客,则早已远离这是非之地,即使心猿意马,也无非份之想,只能看段表演,起身走人。很多人认为,进入红灯区的夜店酒吧,有损国格人格,不如看看人妖秀,价格实惠而内容精彩。只要另行付出20泰铢,就可以大着胆子抱一抱,摸一摸,辨别真假,还可以一起照相,留个纪念,冠冕堂皇而“不逾矩”,何乐而不为呢? 不同人眼中的芭堤雅,就有不同的芭堤雅,这与体制、国情和人的品德修养密切相关。任何城市,总有充满阳光的一面,当然也有隐晦而不便公开的一面。我对芭堤雅还是正面看好居多,毕竟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这里的沙滩、阳光和美食,是小半个世界的人,一致公认的…… 。
 【岁月游踪】 探 秘 三 星 堆   川西游的收官阶段,人人感觉收获颇丰,却也疲惫不堪。大家回到成都,作最后的休整,准备打道回府。空暇之余,我和恩生约定,再累再乏也要打起精神,逛逛宽窄巷,那是老城的一张靓丽名片,不去就等于没到过蓉城,就像外地游客,不游豫园城隍庙,等于没到过上海滩。   两人匆忙吃过早饭,就马不停蹄直奔宽窄巷。刚到巷口,一块旅游公司水牌上的广告,让我立马停住了脚步:十分钟后,有辆大巴开往广汉,直达三星堆。我的脑门“嗡”地一响,血液顿时加快了流速。三星堆,那不是我一直想往的神秘之地吗?从那里出土的文物,数量之多,年代之久远,制作之精美,造型之奇特,一度震惊整个世界,它带出的一个个谜团,至今尚无确切答案。眼下,一个探秘机会从天而降,稍纵即逝,岂能白白放过?我向恩生打过招呼,二话不说,立即跳上了大巴。   三星堆遗址位于一片普通农田,原先有三块土堆,稍稍隆起。不远处,有块半月形的台地,隔着小河,与土堆遥相呼应,当地老百姓顺口起了个吉祥的名字,叫做三星拱月,简称三星堆。   一九二九年开春的一天,月亮湾村头的燕道诚祖孙三人,正在自家门前不远的地方开挖水沟,准备引水灌溉,突然在锄头下发现了许多玉石器。粗通文墨的老人,嘱咐大家不要声张,夤夜将这些玉石器埋藏在住房四周,后来取出一部分馈赠亲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七年后,华西大学图书馆的一位外籍教授,带着一位馆员和一队人马,来到三星堆,仅在十天的时间里,就挖出了六百余件玉石器和陶土器,一时轰动川蜀。解放后,陆陆续续有过几次开挖,均因经费、人力和技术条件等原因,收获不丰。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考古工作也迎来了最好的时光,一支由新老队员组成的考察队,再度来到了三星堆。这时,旁边的一家砖瓦厂,奉命烧制最后一窑砖块。取土的工人,铁锨下突然挖出一件“宝贝”,砖瓦厂就此提前关门,考古队则宣告提前介入,一场大规模的考古活动,再次拉开序幕。没过多久,喜讯频传,仅在一号坑和二号坑,两次共挖掘出一千二百多件文物,出土了大量金器、铜器、玉器、石器、骨牙制品和陶土器皿,犹如打开了一座“阿里巴巴”宝库。其中有些铜树、面具、人体像和金具,非常奇特,都是世人见所未见。一些中外学者大为振奋,称之为“世界奇迹”,有个英国学者甚至宣称,这“比有名的中国兵马俑更要非同凡响”。   在所有的出土文物中,以体大、量多、制作精美的青铜器,最为引人注目。博物馆的展柜,在显著位置展出了其中一件国宝级的精品。这是一具青铜人头像,造型沉稳,形象生动,宽达四尺,通高近两尺。它最奇特的地方在于,眼眶内的瞳孔,猛然向外突出半尺,两只耳朵向外疯长,脸型非常夸张,据说这就是千里眼、顺风耳的原始造型,制造的时间距今已有三千年的历史。另一件国宝是青铜浇铸的通天神树,高达三点九五米,最上端的部分已经缺失,估计原先应在五米以上,可能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发现的最大的单件青铜文物。神树分为三层,每层伸出三枝,共为九枝,每根枝条自然下垂,姿态优美,顶端挂有花蕾、果实和昂首翘尾的金乌神鸟。在树干的一侧,有四条短小精致的横梁,挑住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倒垂着盘旋在树干上。整棵神树结构精巧,多层组合,极富奇思妙想,当可称作上古先民敬天敬地,人神互通的形象化杰作。另外一个展柜展出了一根金杖,也称权杖,这在国内的历朝历代都绝无仅有,而在国外的帝王将相中则屡见不鲜。这根权杖,用金皮包裹着一段一点五米长的木棍。出土时,金皮内只有碳化的木渣。在金杖的一端,刻有笑容可掬的头像和两两相对的鱼鸟图案,一支短箭赫然叠压,全部构图简洁明快,精美华丽。类似的国宝级玉质文物,馆内也比比皆是。   这些精品和其他大量文物,给人们带来巨大惊喜的同时,也带来巨大的冲击,无数的疑问随之而来。这里出土的青铜人像,个个高鼻深目,颧骨突出,阔嘴大耳,面目奇特,双耳耳垂上还穿有小孔。他们到底是本地土著还是外来移民?是不是有的学者所说的“天外来客”或“外星人”?所有的铜器、玉器上和陶器上,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而古代浩瀚的史籍中也没有一点记载,这是为什么?出土的大量祭祀器皿,无论金属的还是陶土的,全部留下故意毁坏的痕迹,这是怎么一回事?在祭祀坑内还发现大量的重重叠叠的象牙,这些热带雨林的宠儿,怎么会出现在比较清凉的三星堆?这里出土的众多文物,表明这个古蜀国曾经有过将近两千年的历史,最后却无缘无故,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三星堆人到底去了哪儿?   考古学家正在努力,其中的一些问号也正在解答中。比如,在成都市中心发掘出的金沙遗址,据考证,很可能就是三星堆人所在的古蜀国的迁徙之地。祭祀所用的器皿,全部损毁,为的是向鬼神表示敬意,如同现在出殡时的摔碗摔盆烧锡箔。这些答案仅仅是一家之说,更多更广泛的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的深入发掘和细致研究。   在即将离开三星堆之际,我对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先民们,充满敬意。正是他们的存在,将中华文明的空间和时间,实实在在地推进到四千八百年前。中华民族文明古国的地位,不可动摇。这里出土的文物,真实显示了三星堆人高超的科技水平和工艺水平,极大地丰富了我国的文物宝库。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之下,可能还隐藏着更多的文物和更多的秘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考古专家们为我们打开新的更多的“阿里巴巴”宝库!
 山 沟 里 的 佛 学 院 清晨时分,风雪交加。一辆五菱“面的”,引擎怒吼,在泥泞中爬上一条名叫喇荣的山沟沟,我的心头,随之加快了跳动。这块位于川西的荒山野岭,千百年来,一直渺无人烟,死寂一片。自从建起一所学院,倏忽之间,一夜爆红,尤其在藏传佛教界,更是如雷贯耳,趋之若鹜。这个地方就叫色达五明佛学院。 无论粗看细看,这里都有点乱,活像搬来一座贫民窟。漫山遍野的简房陋屋,似乎从天而降,又似乎从地底冒出,密密麻麻,杂乱无章,层层叠叠,挤挤挨挨。不规整的房屋地基,高低不平,无序地挤压着下方的屋顶,绵延数里,逶迤而去。所有的房屋,既各自独立,又相互依靠,一间连着一间,沿着缓坡,顺势而上,从谷底蔓延到山腰,再从山腰延伸到山顶。一面坡占完了,就在相邻的一面坡另起炉灶。就这样,无穷无尽的僧房,几乎吞没了山沟沟里的有限空间。造房的建材,五花八门,有树干、木板、碎砖瓦,也有石块、水泥和篱笆墙。所有可以遮风挡雨的,统统用来派上用场。尽管简陋、粗糙、低矮,不堪入目,倒也顽强挺立,不倒不塌。蛛网似的道路,狭小,逼仄,弯弯曲曲,毫无章法地在小房小屋间爬高走低,自由穿行。明明是一条条朝东朝西的小路,走着走着,就会悄然变向,七拐八转,让人摸不着头脑。浩大的建筑群,气势磅礴,无边无际,汇成一片起起伏伏的房海屋浪,吞没了山谷、坡地和高高的顶峰,见者无不感到惊叹、震撼和不可思议。房屋的外墙无一例外地抹上一层赭红色的涂料,宣示这里是源于红教的独门圣地。远远一望,山上山下成就一片红色的海洋。难怪“色达山河一片红”,会蜚声海内外。 居住在这里的几万僧人,小的七八岁,大到七八十,无论觉士(男僧)还是觉姆(女僧),个个专心致志,一心礼佛,只求来世。他们抛家舍业,跋山涉水,一心无挂,四大皆空,仅为信仰而活。少儿的活泼,青春的灵动,中年的壮怀和耄耋的沉稳,无不湮灭于清规戒律,在袅袅青烟和六字真言中或消失,或升华。春夏秋冬,日月沧桑,生活里的分分秒秒,始终离不开听经,学经、诵经和辩经。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甚至一辈子,心甘情愿,锚定自我,直到禅修圆满。远离喧嚣,告别亲情,拒绝诱惑,只为孤寂清净,更结缘菩提。这个似村似镇又非村非镇的地方,实则恍如世外,没有娱乐,没有餐饮,更没有商场。学院内的一角,只提供最简单、最必须的生活用品,另一角则是所有僧人的唯一用水处。寥寥可数的菜店,也只供应非常有限的蔬菜,平价进,平价出,只求保本,不赚利润。生活中的种种不便,在坚如磐石的意念前,早已化为乌有。虽说海拔四千多米,一年里的冬季长达八九个月,漫漫长夜里,僧人们有青灯和佛珠相伴,已经十分知足。每个人用最大的虔诚化作无限的毅力,自学自修、自证自悟,直至在吟诵中安然入睡。每天清晨,从大路小道涌出的无数僧人,个个穿着绛红色的僧袍,头戴同样颜色的僧帽或方巾,汇成一股股鲜活的红色巨流,从四面八方涌入觉士、觉姆两大经院,静听堪布、上师或大喇嘛开示,这是一天中最重要也是最荣耀的时光。 当信仰的力量化为超人的意志时,就能创造人间奇迹,山尖尖上的坛城就是最好的明证。几年前,这里还是光秃秃的山头。一位法王到此转了一圈,示意这里是与天神最为接近的福地,应该有个标记。很多僧人与藏民一起,闻风而动,为建设坛城出工出力流大汗,完全自觉自愿。有的人,爬不了山,就献出了一生的积蓄。更多的人,捐出了建设寺院的有用建材。于是,这里一天一个样,三年大变样,一座车轮状的“曼荼罗”,在无数人的手中,巍然屹立,金碧辉煌而雄视四方。这里收集的佛像、法器、宝物和舍利子,吸引了无数的朝圣者。有的不远千里,有的一路磕着长头,还有的甚至背着亲人的遗体,祈求来生的好运。转经房里三十六只经桶,日日夜夜被推动,“吱吱呀呀”声混和着诵经声,在山野回荡,直达天庭。 当我步行下山的时候,心胸顿感开阔。广袤的天穹,闪露出一小块蓝天,飘来几朵祥云。学院里的寺庙和大经堂,红墙金顶,高大雄伟,在一片白雪皑皑的僧房中,有如金鸡独立,分外醒目,沐浴着安详庄严,充满朦胧和神秘。藏传佛学的博大精深和济世情怀,随着飘扬的经幡和喃喃经声,长久地冲击着人们的心灵。佛经里的和谐世界,启示人们积极向上,永远向善,追求完美的品德,期待幸福的来生。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从中得到一点启发,感悟人生,慈悲待人,勇于摆脱心灵枷锁,拥有一颗惜福的心,对生活多一份知足,对人生少一点抱怨呢?
【岁月游踪】 人 间 仙 境 九 寨 沟   早就听说,九寨沟素有“人间仙境”之美誉,很多人还套用“黄山归来不看山”的句式,叹曰“九寨沟回来不看水”。我对此话此说历来存疑,没想到在九寨沟实地一游,眼界大开,叹为观止,不得不心悦诚服。那里的山山水水,美轮美奂,无与伦比,用人间仙境形容之,丝毫不过分。 九寨沟的美,无处不有,无处不在。细细想来,其沟,其水,均熠熠生辉而大美于天下,几无可比者。九寨沟其实有三条沟,组成一个完整的“丫”字形。左上的那条沟,岩谷中密林树海,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一片苍茫。路愈深,林愈密,景愈幽。一批批觅路探险者,就喜欢在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把自己的灵魂连同身形,彻底隐入大自然,在天人合一的静谧处,寻求心灵桎梏的解脱。“丫”字形右上方的日则沟,连同主干树正沟,是最美的山沟沟,风景尤为动人。一条栈道,时而平直,时而弯曲。顺道而行,只见峰峦相间,峭壁对峙,树木苍翠,一路逶迤蜿蜒,气势雄伟,动人心魄。从谷底到峰顶,树丛密布,白桦、青冈、杨树、乌桕和松柏、冷杉,此生彼长,比肩而起,依山就势,层层叠叠,组成蔚为壮观的林涛绿海。 娇艳欲滴秋意浓,最是姹紫嫣红时。秋天的花草树木,呈现一年里最动人的景象。它采撷了冬天储秀、春天萌发和夏天旺长的所有过程中,最耀眼最靓丽的色彩,浓缩在朗朗秋日中。沟壑两边的连绵山坡,构成顶天立地的巨大画幕,由近及远,伸向浩渺天际。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成为绝好的背景。巍峨的雪山,突兀的巨石,幽深的山洞和四处奔腾的溪流,映衬着枝繁叶茂的大片林海,绘成如诗如歌的立体画卷。在浓绿拥翠的基调里,桦树林的出现,翻飞令人惊叹的黄金甲;枫树树叶的转红趋紫,大放异彩而独领风骚。此时此刻,草花树木在争奇斗艳中激情绽放,奉献出最引人夺目的本色,金橙、赤红、嫰紫、黛青,还有半绿半黄、半黄半褐,都争相輝映,通过浓浓淡淡的组合,散发穿越岁月的生命气息,演绎每个轮回中的神奇变幻。在阳光照耀的地方,如同泼下透亮的油彩,漫山遍野,更显得生机盎然,五彩缤纷。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千鈡颜色,万种色调,相互比拼,大秀其美,令人几乎不敢相信,金风送爽的季节里,九寨沟竟然如此活色生香,绚丽斑斓。 长期以来,九寨沟就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说是很久以前,有个名叫达戈的男神,爱上了美丽的色嫫女神,并送上一面宝镜,以作爱情信物。女神接过宝镜,爱不释手,却不慎失手,从天而降的宝镜碎片,顿时化作大大小小的海子,镶嵌在深山幽林之中,于是就有了童话仙境般的九寨风光。从此,彩林成为九寨沟的霓裳,海子就成了九寨沟的珍珠和宝石。海子里的湖水,责无旁贷地担当起永恒的主角。它的汇聚、流淌、跌落和无声的滋润,才使九寨沟活力四溅,永葆青春;也正是它的悠然洒脱,魅力无限,才使九寨沟名声大噪,成为全中国既拥有“世界自然遗产”,又拥有“世界生物圈保护区”两项顶级桂冠的风景名胜。 九寨沟的水,来自冰川雪山,至清至纯,洁净透明,三五米的水深,一眼见底,十米八米,依然清澈。一个个海子,晶莹剔透,波澜不惊。水底的湖草、泥沙,连同埋入几十年的老树枯枝,其外形外貌,纹理皱褶,均清晰可辨。在五花海和五彩池,纯净的水体,悄然溶入奇幻的矿物质,伴和着湖底的千年石纹和湖面的旖旎风光,竟将一海子的湖水,染成不可思议的奇光异彩。水色碧蓝,如同宝石遍地;水色润绿,有如翡翠堆积。有的海子甚至披黄带白,似满湖金银,令人如梦如幻,不知身处何地。高处的水体,汇聚成气势宏大的瀑布群,白色的银练飞泻而下,有如群龙腾空,百虎扑跃,吼声如雷,传遍四方。更多的时候,可以见到无数的小瀑布,散布于杜鹃、白杨和柳树的须根之间,由上而下,翻堤越埂,轻淌慢流,构成一幅“水在树中流,树在水中生”的奇妙景观。九寨沟的水,经自然之母的妙手点拨,因地而适,变化无穷,最终成为湖、泉、河、瀑、溪、潭、滩,在宁静与灵动的结合中,在妩媚与刚烈的转换间,成就日月轮回的沧桑,实现无欲无求的坦荡。 记得有一首专门献给九寨沟的歌曲,曾经在大江南北传唱一时。歌曲唱道:“神奇的九寨, 人间的天堂, 你把那温情的灵光,洒遍山岗。你看那天下的人哪,深情向往……”。回想秋日里在九寨沟度过的短暂时光,无比幸福,无比荣耀。我也要放声歌唱:九寨沟,你是真正的人间天堂,魂牵梦萦里,我永远不会把你遗忘……
 【岁月忆旧】 弄 堂 里 的 “乘 风 凉” “小暑大暑,上蒸下煮”。 刚刚出了黄梅,就遇上了连续不断的高温。二十多天里,火辣辣的太阳,像个不熄火的大炉子,一天到晚吊在空中,一刻也不消停,烤得不上班的中老年人,无处可走,只好窝在家里,在空调下苦熬日子,度过时光。即使到了晚上,也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出门,好像离开了空调,就没法过日子。 我忽然想起,在我小时候,大约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我们上海弄堂里的夏夜,味道十足,令人难忘。虽说也是酷暑难耐,汗流浃背,没有吊扇、冰箱、电风扇,更没有空调侍候,全靠一把芭蕉扇或纸摺扇驱热,大家却始终乐呵着,说笑着,全然不当一回事。小孩子甚至打打闹闹,越是热,越是疯,整条弄堂,风情万种,直把”乘风凉”视作快乐大本营。 夏夜的弄堂,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每一寸地方,都蕴藏活力,充满诱惑。每当太阳尚未西下,性急的人就开始用装满井水、自来水的脸盆、铅桶,不间断地朝地面浇水,向墙壁泼水。随着一股股热气的蒸腾,小孩们东奔西跑,忙着抢地盘,然后一个转身,把家里的小方桌、长板凳,甚至不大不小的搓衣板,统统连拖带拽,拿到自家的地盘,开始安营扎寨。大男人也不甘落后,进进出出,忙着搬躺椅、撘铺板、放竹榻。女人们则抓紧最后时光,将晚餐打理完毕。一幅活色生香的弄堂消暑夜拼图,就此展开。 太阳刚刚收走最后一缕弱弱的光线,正是华灯未上,暮色苍茫的时光,弄堂里风生水起,进入了最温馨、最热闹的时刻。有饭桌的,早早摆上了一只只时令菜,讲究的是一个清淡。素菜大多选自毛豆、豆角、豆腐干,节瓜、茄子、夜开花,还有鸡毛菜、空心菜、长豇豆、豆芽菜,不一而足。荤菜品种相形见少,无非是煎带鱼、蒸黄鱼、糟河虾、炒螺丝和熘肉丝等,不肥不腻,清爽可口。喜欢吃肉的,也只摆上一盘猪头肉。最后上桌的,大体上离不开咸肉冬瓜汤、番茄蛋花汤或咸菜豆瓣汤。上菜的当儿,也是主妇们暗自较劲,比拼手艺的时候。谁家的菜肴品种丰富,色香味全,看一眼小小的饭桌,人人就会心知肚明。会喝几口的男主人,此时最为惬意,或独自一人,细酌慢品,或邀上隔壁爷叔、娘舅,端上酒盅,共同举杯,然后啃一口鸡爪,呡一口老酒,一天的劳累和暑热,随之烟消云散,那个舒坦劲,个个赛过活神仙。在家里吃过晚饭的,赶紧从井筒里捞起浸泡了大半天的西瓜,急不可耐地“开刀问斩”,然后大声吆喝着,向张家大嫂、李家阿姨送上清凉透心的瓜片,以示浓浓亲情、友情。 此时此刻,到处一片神定气闲。有人吃饱喝足,伸着懒腰,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有人光着身子,在匆忙搭起的木板床上,四仰八叉,睡眼懵懂。妇道人家轻摇团扇,围成小圈,嗑着瓜子,咬着耳根,神秘兮兮地开始谈论道不完的东家长,西家短。靠近大门的有钱人家,喜欢听评弹、听沪剧、听绍兴戏的,都第一时间打开“无线电”,选好电台,放大音量,尽情享受最喜爱的演员唱腔。有牌瘾的,早已经在路灯下抢占有利地形,“噼噼啪啪”地甩起牌来。牌桌四周,人头攒动,观战的,出主意的,选边站的,猫着腰,瞪大眼,比当事者更着急上火,有时甚至互不相让,闹得面红耳赤。来迟一步的,也不慌不忙,拉出一根根电线,装上赤膊灯泡,开始车马炮大会战,职员、教师一类的文人雅士,则沉浸在黑白世界,静静搏杀,所有的棋盘边,大多是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细看一条大弄堂,全是黑压压的乘凉大军,全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求驱热解暑,在漫漫时光中,寻求最适合自己的一份乐趣。小商小贩则大声吆喝着,不失时机地推销冷饮、水果和小零食,精准地穿行在一簇簇人堆形成的不规则通道里,用一次次交易,打破暑夜的沉闷,为人群增添一份凉意和欢乐。不知疲倦的小家伙,不顾大人的劝阻和威吓,在成堆的人群中,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追逐,东跑西窜,脚下的木拖鞋,故意与路面重重相击,发出无比响亮的“噼啪”声,往往响彻一条弄堂,乃至半个街区。有棒冰车的小赤佬,更是神气十足,冲得飞快,车后的小馋鬼,自动串起一条龙。 月淡星稀,夜色渐浓。上班一族,开始打道回府。只有打牌的、下棋的,还在挑灯奋战。“嘎山胡”的圈子,也越来越小,面临最后的时刻。从早先的开天辟地侃到东周列国,又从英雄好汉侃到叛徒特务,再从大中华侃到亚非拉,最后总要侃到狐仙鬼怪,比一比谁讲的故事最吓人。回过神来,谁也不知道这一路乱侃中,主题是怎么轮着转的。 在丝丝凉意中,时间慢慢流淌。有人躺在藤椅上,摇着带坠子的绢扇,突然停摆,进入梦乡,听任扇子“啪啦”落地;有人睡在木板上,嘴角流着口水,发出忽长忽短的呼噜声,脸上露出快意的神色。也有的人,在铺在地面的草席上刚刚醒来,匆忙卷起睡席,夹在胁下,睡意朦胧地走回家中。此时,周围人迹消停,噪音渐无,偶尔才隐约传来几句声嘶力竭的童谣声,打破凌晨时分的寂静:“落雨咯,打烊咯,小不揦子开会咯……”。 小时候的弄堂里,每逢夏夜就是这么闲适、平和,在淡淡的时光里,无意间汇成一份弄堂文化的精彩章节;在朴实无华中,尽显上海市井风情绝对真实鲜活的一面……
【岁月忆旧】 弄 堂 里 的 “乘 风 凉” “小暑大暑,上蒸下煮”。 刚刚出了黄梅,就遇上了连续不断的高温。二十多天里,火辣辣的太阳,像个不熄火的大炉子,一天到晚吊在空中,一刻也不消停,烤得不上班的中老年人,无处可走,只好窝在家里,在空调下苦熬日子,度过时光。即使到了晚上,也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出门,好像离开了空调,就没法过日子。 我忽然想起,在我小时候,大约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弄堂里的夏夜,味道十足,令人难忘。虽说也是酷暑难耐,汗流浃背,没有吊扇、冰箱、电风扇,更没有空调侍候,全靠一把芭蕉扇或纸摺扇驱热,大家却始终乐呵着,说笑着,全然不当一回事。小孩子甚至打打闹闹,越是热,越是疯,整条弄堂,风情万种,直把”乘风凉”视作快乐大本营。 夏夜的弄堂,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每一寸地方,都蕴藏活力,充满诱惑。每当太阳尚未西下,性急的人就开始用装满井水、自来水的脸盆、铅桶,不间断地朝地面浇水,向墙壁泼水。随着一股股热气的蒸腾,小孩们东奔西跑,忙着抢地盘,然后一个转身,把家里的小方桌、长板凳,甚至不大不小的搓衣板,统统连拖带拽,拿到自家的地盘,开始安营扎寨。大男人也不甘落后,进进出出,忙着搬躺椅、撘铺板、放竹榻。女人们则抓紧最后时光,将晚餐打理完毕。一幅活色生香的弄堂消暑夜拼图,就此展开。 太阳刚刚收走最后一缕弱弱的光线,正是华灯未上,暮色苍茫的时光,弄堂里风生水起,进入了最温馨、最热闹的时刻。有饭桌的,早早摆上了一只只时令菜,讲究的是一个清淡。素菜大多选自毛豆、豆角、豆腐干,节瓜、茄子、夜开花,还有鸡毛菜、空心菜、长豇豆、豆芽菜,不一而足。荤菜品种相形见少,无非是煎带鱼、蒸黄鱼、糟河虾、炒螺丝和熘肉丝等,不肥不腻,清爽可口。喜欢吃肉的,也只摆上一盘猪头肉。最后上桌的,大体上离不开咸肉冬瓜汤、番茄蛋花汤或咸菜豆瓣汤。上菜的当儿,也是主妇们暗自较劲,比拼手艺的时候。谁家的菜肴品种丰富,色香味全,看一眼小小的饭桌,人人就会心知肚明。会喝几口的男主人,此时最为惬意,或独自一人,细酌慢品,或邀上隔壁爷叔、娘舅,端上酒盅,共同举杯,然后啃一口鸡爪,呡一口老酒,一天的劳累和暑热,随之烟消云散,那个舒坦劲,个个赛过活神仙。在家里吃过晚饭的,赶紧从井筒里捞起浸泡了大半天的西瓜,急不可耐地“开刀问斩”,然后大声吆喝着,向张家大嫂、李家阿姨送上清凉透心的瓜片,以示浓浓亲情、友情。 此时此刻,到处一片神定气闲。有人吃饱喝足,伸着懒腰,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有人光着身子,在匆忙搭起的木板床上,四仰八叉,睡眼懵懂。妇道人家轻摇团扇,围成小圈,嗑着瓜子,咬着耳根,神秘兮兮地开始谈论道不完的东家长,西家短。靠近大门的有钱人家,喜欢听评弹、听沪剧、听绍兴戏的,都第一时间打开“无线电”,选好电台,放大音量,尽情享受最喜爱的演员唱腔。有牌瘾的,早已经在路灯下抢占有利地形,“噼噼啪啪”地甩起牌来。牌桌四周,人头攒动,观战的,出主意的,选边站的,猫着腰,瞪大眼,比当事者更着急上火,有时甚至互不相让,闹得面红耳赤。来迟一步的,也不慌不忙,拉出一根根电线,装上赤膊灯泡,开始车马炮大会战,职员、教师一类的文人雅士,则沉浸在黑白世界,静静搏杀,所有的棋盘边,大多是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细看一条大弄堂,全是黑压压的乘凉大军,全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求驱热解暑,在漫漫时光中,寻求最适合自己的一份乐趣。小商小贩则吆喝着,不失时机地推销棒冰、雪糕、各式水果和小零食,精准地穿行在一簇簇人堆形成的不规则通道里,用一次次交易,打破暑夜的沉闷,为人群增添一份凉意和欢乐。不知疲倦的小家伙,不顾大人的劝阻和威吓,在成堆的人群中,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追逐,东跑西窜,脚下的木拖鞋,故意与路面重重相击,发出无比响亮的“噼啪”声,往往响彻一条弄堂,乃至半个街区。有棒冰车的小赤佬,更是神气十足,冲得飞快,车后的小馋鬼,自动串起一条龙。 月淡星稀,夜色渐浓。上班一族,开始打道回府。只有打牌的、下棋的,还在挑灯奋战。“嘎山胡”的圈子,也越来越小,面临最后的时刻。从早先的开天辟地侃到东周列国,又从英雄好汉侃到叛徒特务,再从大中华侃到亚非拉,最后总要侃到狐仙鬼怪,比一比谁讲的故事最吓人。回过神来,谁也不知道这一路乱侃中,主题是怎么轮着转的。 在丝丝凉意中,时间慢慢流淌。有人躺在藤椅上,摇着带坠子的绢扇,突然停摆,进入梦乡,听任扇子“啪啦”落地;有人睡在木板上,嘴角流着口水,发出忽长忽短的呼噜声,脸上露出快意的神色。也有的人,在铺在地面的草席上刚刚醒来,匆忙卷起睡席,夹在胁下,睡意朦胧地走回家中。此时,周围人迹消停,噪音渐无,偶尔才隐约传来几句声嘶力竭的童谣声,打破凌晨时分的寂静:“落雨咯,打烊咯,小不揦子开会咯……”。 小时候的弄堂里,每逢夏夜就是这么闲适、平和,在淡淡的时光里,无意间汇成一份弄堂文化的精彩章节;在朴实无华中,尽显上海市井风情绝对真实的鲜活一面……
【岁月忆旧】 阳 春 面  的   故  事  经济实惠的阳春面是上海人喜爱的大众化点心,它的特点是花费少、味道好、吃得饱。  记得很多年以前,有一次走进淮海路上的“沧浪亭“,因急于赶路办事,就点了一碗阳春面。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上一只青花白底的大海碗,轻轻搁在干净整洁的台面上。只见实实足足的一碗面,宽汤上飘着闪亮的油花,星星点点的青葱,分外醒目。捋齐的面条,像长短、模样、规整一致的棉线,雪白一紮,静静躺卧。面、汤、油、葱,汇聚成爽心悦目的“一青二白”,令人久久不忍下箸。但香味扑鼻,饥肠漉漉,忍不住还是用筷子夹住一绺,送进嘴里。舌尖一搅,顿觉根根面条爽滑、入味,带有几许弹性。在筋道十足的同时,竞会感觉一种火候恰如其分的肉皮,所特有的韧劲,既耐咀又耐嚼,对牙口健实的人,实在是一种廉价的享受。即使不是细嚼慢咽,在齿颊间也会给人留下一分意想不到的收获。再喝上一口清汤,清冽中透出久别的鲜美。一刹那间,从舌齿到肠胃,流淌一阵无比愉悦的滋润和快感。   虽说是面点中的“下里巴人”,却神气十足地取名“阳春”,这巨大的反差,使人很难忘怀,而价廉物美,更使人印象深刻。尽管是低档品种,这家店的原料、辅料和操作、服务却一丝不苟。制面的精白粉,不搀一点假;该用高汤入面,绝不用清水加味精;连面头上的香葱也不用青蒜充数;加上清水下面,火头硬朗,煮到不硬不软,笊篱入锅,恰到好处。于是,吃完面条,既饱饥肠,又饱口福,心满意足,心似阳春而思绪放飞――这大概就是取名阳春的终极缘由吧。  一碗 “阳春面”,老少皆宜,汤头多少,软硬程度,还可另约。这款色香味齐全的平民快餐,将长久记载在受欢迎的大众食谱中。可惜的是,现时只有点心大店和面馆老店才能寻此芳踪,且质量和价格亦非可同日而语矣。
【散记· 岁月游踪】 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九) 刚刚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似乎就从遥远的过去,听到历史传来的回声。罗马,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城市的名号,更与一个纪元之前就赫赫有名的国家联系在一起。远在我国的秦汉时期,亚平宁半岛就出现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共和国,这个共和国的名字,就镌刻着罗马二字。尽管政治体系很不完善,但它开创的公民意识和三权分立,仍然开天辟地而振聋发聩,至今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后来虽然变身为帝国,无论是东罗马、西罗马抑或神圣罗马,在长达一千多年的时光里,处处留下了它不可或缺的印记。漫长的两千八百年过后,罗马经历了中世纪的黑暗,终于迎来文艺复兴的伟大曙光,进入文明发展的快车道。眼下,它既是公认的历史文化名城,又是公认的世界时尚之都。一旦身处这样一座遐迩闻名、历史悠久的都城,小民心里总不免唏嘘感慨,在崇拜中夹杂敬重,在思索中多了一份探究。 现代的罗马,城市规划很有眼光,也很有独到之处,总体上将新旧城区划分清晰,定位准确,避免了很多城市新旧混杂一锅端的局面。走进老城区,广场上,路口旁,到处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遗迹,神庙、殿堂、雕像、石柱,随处可见,尽管很多已经不堪风雨剥蚀,变为残垣断壁,一片废墟。有时,一边是近两千年前的古代遗迹,另一边是两千年后的车水马龙,小民立即陷入难以抑制的朦胧与恍惚,在时空交织的迷宫中,时光隧道的深邃和悠远,让人倍感困惑。 在老城里,斗兽场是不能不看的重要景点。大约在两千年前,当时的皇帝,为庆祝一场大战的胜利,欢迎凯旋而归的将领士兵,决心为罗马帝国树碑立传,于是下令建造了这座建筑。八万奴隶和战俘,在八年中流血流汗,付出无数生命的代价,才建成这座在建筑史上堪称典范和奇迹的庞然大物,现在虽然只剩下大半个骨架,但其雄伟、磅礴之气势,仍然震撼人心。小民曾绕着外墙走了一圈,足足花费了七、八分钟,其规模之大,可见一斑。整座斗兽场,尽管体量庞大,但设计精妙,八十个入口,可在短暂的二十分钟内,将五万观众,引导进入各自的位置。现在的大型体育场馆,很多方面依然沿用了斗兽场的设计理念。 斗兽场落成之时,皇帝命令放入五千头猛兽和三千名斗士,在一百天里轮番对阵,相互扑杀,由此开启了一个血雨腥风的年代。后来,看台上的皇帝、元老和贵族觉得还不过瘾,遂下达命令,由战俘和角斗士上场,演绎生死之战。双方或拿剑,或持矛,或用匕首,或操盾牌,捉对厮杀,致使场内杀声一片,终日天昏地暗,血肉飞溅,尸体横陈。鲜血浸染的每一寸土地,都写下了对暴虐的统治者的血泪控诉。非生即死的残酷现实,迫使角斗士们团结在斯巴达克斯的周围,冲出樊笼,逐渐组成一支军纪严明、能征善战的十万大军,向帝国宣战,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无敌。后来终因内部分裂和成分不纯,在围追堵截下全军覆灭。斯巴达克斯的英勇壮举,为斗兽场抹上了永不褪色的历史荣光。 无独有偶,这座斗兽场的兴建,引发了此后另一位皇帝的兴致。他也在一场大战胜利后,紧挨着斗兽场,建起了君士坦丁凯旋门,以誌纪念。由于时间匆忙,拱门以上的部位,“借用”了其他纪念门上的雕像、饰板和石制图案,以速成方式,赶建完工,在西方古建筑史上,留下了别有情趣的一页。另一方面,它也是古罗马时期留下的最大、最完美的凯旋门,从这一点说开去,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和文物价值。在它的两旁,地中海松成排挺立,光溜溜的树干,直至顶端,所有的树叶才爆炸式地喷涌而出,活像撑开一把把巨伞。这种松树,完全颠覆了我们常见的形象,伟岸奇特,非常有趣,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在老城区的北面,矗立着巍峨的圣彼得教堂,这是全世界最大的教堂,也是无数天主教信徒的心目中,最神圣、最圣洁的地方。原先这里有过一座小规模的圣彼得教堂,用以纪念这位为基督奋勇献身的门徒。过了一千多年,才开始重新兴建。这一建,就花费了整整一百二十年的时间。著名的画家兼建筑师米开朗基罗,与其他著名建筑师一起,同心合力,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建成这座史诗般的建筑。这座教堂之大,远超小民的原先想象,它长达一百八十米,高达四十米,可同时容纳六万信徒进行各种宗教活动。大堂高深雄伟,富丽堂皇,到处是色彩斑斓的图案、饰带和五彩石子镶拼的画幅。地面平坦光滑,光可鉴人。高大挺立的立柱,由整块大理石精心打磨,光洁细腻,顶天立地,直达屋顶。左右两边的小殿堂,神龛内外,布满精致的神像、浮雕和画作,栩栩传神,都是几百年前的艺术瑰宝。最引人注目的是教堂的顶端,四根青铜铜柱,高高撑起一顶金碧辉煌的华盖,华盖之下,教皇的祭坛庄重而瑰丽,下方则埋葬着圣彼得的遗骸。华盖的上方是高达百米的教堂穹顶,造型如同我国古代宫殿的藻井,但更宏伟、敞亮、高远而深邃,其上图画精致,装饰华美,金光闪烁,气势磅礴。抬头仰望,时间越久,越觉得自身的渺小,心灵则渐趋平静,继而融入轻盈与纯净,最后竟有超凡脱俗、扶摇直上之感。走出教堂,两边各有一段半圆形的拱形长廊,如同大教堂从左右伸出的两条手臂。几百根廊柱,浑圆粗壮,高耸挺拔,两两对应,绵延不断,每根柱顶,都有圣人、圣徒的雕像,令人印象深刻。广场的北端,安放着彼得和保罗的石雕像,这是耶稣最感得意的两位门徒。南面则鼎立着一座方形尖顶纪念碑。不远处,一座喷水池正在阳光下喷珠溅玉,闪闪发光。所有的建筑和雕像,将圣彼得达教堂烘托得无比庄重、神圣和肃穆,难怪这里成为教皇驻扎之地,统领着全世界数以亿计的教徒。 欧洲人常常喜欢引用一句谚语,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此话一点不错。正是漫漫时光,造就了古罗马,使她成为西方世界的文明中心。那些巍峨的宫殿、神庙、元老院,公共浴池、引水渠,还有那些竞技场、凯旋门、大教堂,以及许许多多的雕像,就是无言的铁证。虽然在绵延数千年的风霜雨雪中,逐渐化作残墙断柱和碎石乱砖,但我们仍能看到昔日的光彩。古罗马的后代们,是充满睿智的一族。他们没有用推土机去铲平废墟,也没有在遗迹上简单地重建和恢复,而是独具匠心地予以精心保护。因为他们懂得,废墟不废,价值连城,每一砖一石都意味着历史的定位和文明的佐证。保存废墟,既保存了一段实实在在的历史和文明,又保存了对先祖们开创性手笔的一份尊重和念想。古罗马的建筑,无论存废,都已成为全人类的遗产,它将在千古绝唱的回响中,以永恒的魅力,散发不灭的光辉……
【散记• 岁月游踪】 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八) 当我走进意大利的佛洛伦萨的时候,脚下放缓步伐,心中充满敬意。这是一座历史古城,更是一座文化名城,她的名声,传遍五洲四海,早已与文艺复兴紧密相联而不可分割。 文艺复兴,实质上是一场以复兴古希腊、古罗马文化为名,解放思想,冲破禁锢,反对中世纪的宗教文化和专制统治,向黑暗、愚昧宣战,为新兴的资产阶级摇旗呐喊的文艺运动,在人类的思想文化和艺术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章。 如果说意大利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那么它的最初的曙光就是从佛洛伦萨升起的。从十五世纪到十六世纪,佛洛伦萨是欧洲最著名的艺术中心。无论在绘画、雕刻、诗歌和建筑方面,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它的影响,薪火相传,至今仍在世界范围的文化艺术领域里,余音袅袅。不仅意大利人为拥有这座中世纪的文化圣地而自豪,欧洲和世界各地,凡了解和熟悉文艺史的人,也都抱有朝圣般的心情而致以崇高敬意。它拥有的艺术宝藏和大师级艺术家的遗作,已成为全人类的共同财富,至今仍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人。 文艺复兴的滔滔巨浪,造就了佛洛伦萨的辉煌,也造就了一座独领风骚的世界艺术之都。中世纪流传至今的艺术珍品,有将近一小半,以各种形式分散在佛洛伦萨的教堂、宫殿、修道院,以及广场、街道和博物馆里。漫步在佛洛伦萨,艺术气息和人性之美无处不在。她是恬静的,又是有活力的;既是典雅的,更是普及的,浩瀚风云岁月,伴随着历史的积淀,悄然与沧桑相依,融化为旷日持久的古色古香。那古老的铺路石,狭窄的小巷,陈旧的民居,古朴的广场和铃声叮噹的马车,宛然再现了一座中世纪的城市。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学者、专家、名人,留下了撼动世界的各式作品,至今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这座城市对文化艺术的传承、热爱和崇拜,任凭时间的流逝,从来不曾改变。 当地的一名导游,带领我们穿行在迷宫般的大街小巷,向文艺复兴时代的先驱之一,诗人坦丁的故居进发。纵横交错的巷道里,没有高层建筑,没有空调挂机,没有灯箱广告,甚至没有看到电线,只有蔚蓝的天空,砖红色的屋顶和草绿色的百叶窗,以及多姿多彩的墙壁和形式各异的门洞。走了好长一段路,总算在一栋古旧而朴实的老楼前停下脚步。只见垒砌的石墙,围起一座楼房,在约三米的高处,坦丁的半身雕像,正面对众人。削瘦的脸庞上,两道浓眉,伴着一双大眼,深邃的眼神,似乎洞穿一切,将内心对现实的不满,暴露无遗。在他看来,教会的专制和统治的黑暗,早就应该结束。尽管曾经身陷囹圄,被迫流放,这并不妨碍他以一部《神曲》作为长矛,对旧世界的蒙昧作最有力的宣战;对真理的追求,作最大胆的表白,以至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至今仍在有志者的耳边回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参观挺拔巍峨的圣十字教堂时,起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与众不同,导游的一番介绍,断断续续,不甚了了。后来小民混入一个别的团队,听到一位女导游的一番郑重介绍,才对眼前的宏伟建筑肃然起敬。就在这座教堂的下方,埋藏着文艺复兴时代的“三杰”——坦丁、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的遗骨。另外一些先驱,如伽利略、罗西尼、拉斐尔和其他二百多位名人的墓地和纪念碑,也都安放在此地,由此成为了那个时代群星闪烁的“先贤祠”。 同样是大教堂,百花圣母大教堂以其宏大的建造规模而引人注目。它与相邻的钟塔和对门的洗礼堂,共同成为文艺复兴的标志性建筑,也成为佛洛伦萨的地标性建筑。这座哥特式的宏伟建筑,长达一百五十多米,宽达九十米,高度达到一百多米,是世界第三大教堂。教堂的正面,用乳白、嫩绿、粉红三种颜色的大理石,按长方、菱形和多边形等几何图形,相连相接,拼砌成彩画般的立面,凹突有致,明快而典雅。整座教堂最具特色的是恢弘巨大的八角圆形拱顶,宛如一朵耀眼的红色玫瑰,在佛洛伦萨的上空含苞待放,蕴含无限生机。最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指挥建造它的一位画家,在没有任何图纸的情况下,仅仅凭着简易计算,以超人的智慧和过人的胆识,采用前所未有的“鱼刺”方式,自下而上地砌成了双层中空薄壳形的大穹顶。落成之时,观者如潮,惊叹不已,都说是不可思议的人间奇迹,连顶级建筑大师也为之击节叫好。这座圆顶,至今仍无出其右,稳居教堂穹顶的世界第一。 在佛洛伦萨的广场中,最著名的要数市政厅广场。这里简直就是一座露天博物馆,到处是几百年前的雕塑和石像。在靠近韦奇奥宫正门的一角,小民见到了举世闻名的石雕——《大卫》。这是出之米开朗基罗的大理石雕像。年轻的大卫,身强力壮,神色专注,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在即将投入战斗之前,目光炯炯有神,侧首注视前方,正准备以石相投,奋力击垮来犯之敌。一个刚勇、自信、矫健、睿智的斗士形象,呼之欲出。整座雕像,比例匀称,雕刻精细,神态逼真,气势如虹,走近雕塑,甚至可以看到手臂上微微突起的血管,显示了作者对人体构造的精确了解。《大卫》面世后,成为表现男性人体美的经典之作,后世的欧洲少女,竞相以大卫的身材作为恋爱对象的标准,米开朗基罗也由此奠定了雕塑大师的崇高地位。 建于八百年前的韦奇奥宫位于广场的东南角,当年曾作为佛洛伦萨共和国的国政厅,是一座石头城堡状的建筑,顶部环绕着高低起伏的雉堞,中间矗立着一座高高的钟楼。四周的石墙,饰有造型细腻的白色人体雕像,宫里悬挂着大师们绘制的大幅壁画。宫殿旁边有座敞廊,原先是行政长官宣读文告、观看表演和举行仪式的地方,现在则公开展示许多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铜像和雕塑,或英雄出征、或狮子静卧、或神仙发威,或鬼怪施魔,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每座作品都形象生动,身后都有一段曲折离奇的神话故事。一些特别珍贵的原作,连同大名鼎鼎的《大卫》,都已搬进博物馆,而代以仿真度极高的复制品。广场左边有一座喷泉雕塑,是十六世纪用白色大理石雕制的作品。海神手握三叉戟,乘坐黄金战车,与他的女儿和海洋女神一起,正向海妖宣战。喷泉北边还有一座也是十六世纪创作的青铜雕像,科西摩一世,跃马持剑,横空出世,形象之逼真,如同真人真马,真刀真枪,令人叫绝。小民身在宝库,知宝不识宝,只好细细观看,听人讲解,慢慢揣摩,再用相机认真纪录,以便向行家里手和高手能人逐一请教。 徜徉在佛洛伦萨,越看越引发对这座千年古城的无限敬意。正是源于此地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从此,中世纪的黑暗、专制和野蛮,开始走向没落。前所未见的艺术创作,繁荣昌盛,推动人类走向一场从未经历过的伟大变革。当前,我们伟大祖国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正欣欣向荣,面临大好机遇,衷心希望能借力文艺复兴中的积极因素,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的指引下,取得更快、更好、更大的发展,为中华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的崛起,作出应有的贡献。
【散记· 岁月游踪】 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七) 威尼斯是我心仪已久的城市。这座城市,历史悠久,大名鼎鼎,在世界旅游名册中,一直名列前茅,被誉为“非常值得看一看,不去就会后悔一辈子”的地方。由此,小民自小立下宏愿,有朝一日,一定要亲身前往,一探究竟,看看这座古城的“庐山真面目”。此次欧洲四国游的行程表中,威尼斯赫然在目,心中自是一阵狂喜。 威尼斯实际上是一座建在水上的城市,因水而生,因水而兴,也因水而秀,近年则因水而忧。说它全城浮于水面,一点不夸张。别的地方,建房立屋要先打地基。这里建房,首要任务是从水面上向水下打木桩。打完密密麻麻的木桩,再铺撒一层又一层大大小小的石块,夯实后做成地基,再逐层建房。有座大教堂,整整打下了一百一十二万根木桩,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可想而知,建成一座水城,将动用多少木材。据说,其西北部的莽莽林海,因为这个原因,在短短的二百多年的时间里,竟变成了一片荒山秃岭。这种打桩所用的木材,也很奇特,埋入水中,千年不朽,一旦脱离水面,很快腐烂,毫无用处。 水城离不开水,水,注定成为威尼斯的主旋律。这里的一百多条水道,蜿蜒缠绵,纵横交错,在水波荡漾中,低声吟唱着威尼斯的千般娇媚,万种风情。一百多个小岛,巍然挺立着二百多座宫殿、教堂和修道院,共同谱写亚得里亚海边的一段动人乐章。四百多座桥梁,千姿百态,横卧水面,用肩膀和手臂,将城市连成一体,成为最引人注目的串串音符。一艘艘造型奇特的“贡多拉”,四处划行,犹如碧波上一道道活动的彩虹,让这座水城的千古绝唱,荡气回肠,更加流光溢彩。 每座城市都有一个中心,威尼斯的中心是圣马可广场。这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广场,美丽而壮观,神秘而坦荡。历史上的权贵,与天堂里的圣徒,不期而遇;科学的先驱与宗教的信徒,相聚一堂。各种传说与各种人物,和谐相处,共同书写一部历史,让这个城市永远放射出璀璨的光芒。走进广场,只见两侧矗立着巍峨的大楼,逶迤百米,底层几十根大理石打造的方形立柱,顶天立地,威严高大而气度不凡。一座座拱门,联手并肩,排成一行,精雕细刻而连绵不绝,形成极大的视觉冲击。当年这里是共和国的议会和市政厅,进出此地的人们,非富即贵,一言一行,决定着共和国和这个城市的命运。拿破仑领兵进驻此地时,惊诧不已,更赞不绝口,称之为“欧洲最美的客厅”,并下令在南北大楼之间,再建造一座风格相近的翼楼,使三者连为一体,成为前所未有的“∪”形宫殿,更加雄浑壮丽。广场东面,圣马可大教堂,崛地而起,恢弘高大,端庄宏伟,令人神情肃穆,充满敬畏。高高耸立的圣马可雕像,被天使众星拱月般紧紧簇拥。拱门上,一幅又一幅的壁画里,圣马可历经生死患难,仍高瞻远瞩而神定气闲。洞龛内、立柱间,屋顶上,大大小小的圣人、天使、圣徒的雕像,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眼花缭乱。每座雕像的后面,都隐藏着一个优美的故事,一段动人的传说。 广场的入口,有两根高大的立柱,也与圣马可有关。当年威尼斯的商人,将圣马可的遗体,从埃及的尼罗河畔运回这里的时候,正巧一头长着翅膀的狮子飞过天空,人们大为吃惊,一致认为这是神的旨意。于是一边加快建造圣马可教堂,用以安放圣人的遗骸,一边将飞狮奉为城市的保护神,高高安置在广场的圆柱上。环顾圣马可广场,高达百米的钟楼格外显眼,每到整点,整座城市都能听到这里发出的悠扬钟声。就在这座钟楼上,伽利略第一次用自制的望远镜,看到月球上的环形山,在探究宇宙奥秘的征程上,以人类的智慧和力量,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距广场不远处,有一座石桥,桥身不大,名气却很大,所有游客,几乎都想近距离看一看。此桥名曰“叹息桥”,颇有一段令人唏嘘感叹的传说。它的两端,分别连接中世纪时的总督府和死囚监狱。设于总督府内的法庭,一旦宣布死刑成立,囚犯立即经过该桥押往死牢,永无天日。此桥呈廊房状,密不透风,只有靠近河面处,开着两扇小窗,犯人们经过此地,无不深深叹息,通过狭小的窗棂,告别人间。后来以讹传讹,竟演化成情人们的约会之处,说是坐上“贡多拉”,在此桥下深情一吻,可确保爱情终生不变,引得无论国内抑或国外的红男绿女,纷至沓来,桥下的“贡多拉”,一时船满为患。 小民和众位旅游团的团友,在半天多的时光里,一直围着圣马可广场打转转,既乘过大游艇,也坐过“贡多拉”;既看过工匠吹制玻璃器皿的绝活,也在海边餐厅尝过当地名点“乌鱼面”,总算不虚此行,满载而归。然而事物总有两面性,乐极不免生悲。我们上海中年吧的六位吧友,同乘一只“贡多拉”,打算在上岸前留下最美好的纪念时,因交接不慎,一只相机落入水中,“即时”顿时失去了使用多年,心爱不已的“微单”。而相机中,则完整地记录了沿途所摄最美的风景照和个人照。“一失手成千古恨”,我们不禁深为叹息,当然与几百年前死囚犯的叹息,不可同日而语。“即时”大度地挥挥手,带着我们相视一笑:吝啬的威尼斯,不让我们带走她的卓约丰姿,我们借此也以最另类的方式,表达我们对这座古老城市的最高敬意,留下最永恒的纪念……
【文学沙龙第二十一期】 倾 情 于 最 美 好 的 瞬 间 说倩倩是上海中年摄影园地里的后起之秀,大概没人会提出异议;说倩倩一门心思扑在摄影艺术上,可能更没人会反对。从这两点出发,大体上就可以知道,倩倩是个不折不扣的摄影迷,并在日积月累的坚持中,拔节成长,不断提高。 摄影,是个既费精力,又费体力,还费财力的一门艺术。爱上这一行的,以男同胞居多。倩倩偏偏也爱上这一行,且一爱到底,义无反顾,即使遭遇曲折,也决不半途而废。作为一个女同胞,进入摄影圈后,能熟练掌握基本要领,已属不易,在短时期内取得人所公认的进步,更非易事。倩倩则凭着她对摄影艺术的爱好、理解和不懈的追求,使人眼前一亮,甚至不得不刮目相看。这从她在上海中年吧个人摄影展中展出的照片,就可见一斑。 一个热爱摄影的人,必然热爱大自然。大自然在倩倩的心目中,是神圣帝国,是挥之不去的念想,更是一份永恒的恋情。她把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大自然,在山山水水中,在栉风沐雨中,寻寻觅觅,将大自然最美的瞬间,摄入镜头。就为了这一瞬间,她走东串西,飞南闯北,从白山黑水,到长城内外,从祖国大地,到海外各国,到处留下了她的脚印。记得有一次,行走在苏州太湖边的一座小山头,她太过投入,一脚踏空,腿骨受伤,不得不接受治疗,但不等伤情完全恢复,她又一瘸一拐地拿起相机,开始新的征程。从她所摄的阿斯哈图石林的恢宏落日、浙江丽水的旖旎风光、冰沟丹霞的大胆构图和康乐草原的绚烂光影中,不难看出,她的灵魂早已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艺术永远处于发展中。倩倩也与时俱进,在艺术世界中,从未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她常常比别人走得更远、想得更多。当我们尚在满足于平地摄影时,倩倩已经先行一步,玩起了航空摄影。从她的俯瞰大地的镜头里,长城逶迤千里,嘉峪关静静矗立,八达岭更显雄伟壮丽,令人在目不暇接中,对祖国的壮美山河更热爱,更敬畏。当我们尚在现实主义的笼子里打转转,倩倩已经有模有样地玩起了抽象与奇幻,寻求作品的多元开拓。《花卉印象派》、《倒影一组》和《酷炫上海》中,就有她的新想法和大胆尝试。那种朦胧中混合着幻想,虚拟中交织着现实,驳杂中凸显着神秘,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作者最想表达的奇妙瞬间。此时,色块、光影、线条,人物和图案,已经组成了崭新的多彩世界,一种独创性的反向思维,以奇特的角度,重新诠释社会、人生,审视生活和风情,将不一样的梦幻和憧憬,植入广阔的时空。 倩倩的现实作品,也时时彰显女性的细腻和新锐的个性飞扬,这也是一种特色。当然,她的艺术之路还很漫长,某些作品还稍嫌稚嫩。但我们始终相信,一份执着就是一份动力;一份坚持带来一份进步;一份投入必然有一份荣耀。美好的瞬间属于不满足现状的人,拥有自信、干劲和执著的人,永远是艺术道路上的年轻人,我们衷心祝福倩倩取得更大的成功。
【散记· 岁月游踪】 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六) 瑞士是个山地之国,版图虽小,名气不小。它的手表、军刀和巧克力,可谓如雷贯耳,全球闻名。联合国欧洲总部,以及国际奥委会的驻扎,更大大提升了这个国家的知名度。其实,瑞士人的勇猛、刚烈,也声名远扬。很久以来,瑞士都以政治、军事中立作为基本国策,但这决不意味着是非不分,立场不明,而是洁身自好,疾恶如仇,始终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 地处山地的瑞士,自古耕地稀少,中世纪以来,许多山民不得不流落到欧洲各地,以当兵为生,由于人高马大,孔武威猛,且忠心耿耿,视死如归,很快成为御林军和近卫队的首选。法国大革命时期,无数民众攻打凡尔赛宫,为保护路易十六皇帝和玛丽皇后,七百八十六名瑞士军官和士兵,义无反顾,前赴后继,全部战死,各国皇宫和皇家卫队无不为之震惊。小民在狮子广场,就见到了专门为纪念此事而兴建的狮子纪念碑,深为瑞士人民至死不渝的战斗精神所折服。 瑞士的湖光山色,如画似锦,宁静致远,动人心弦。我们刚刚踏上卢塞恩的土地,就亲身体验到它的长达几个世纪的浪漫和静美。以一泓湖水为中心,群山、天空、人流、建筑,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构成一幅如诗如画的画卷,流淌着天人合一、自由自在的独特情调。一座横亘长河的廊桥,气势雄伟而逶迤蜿蜒,不愧为蜚声各地的地标景观。其长达几百年的历史,令人肃然起敬;独特的造型,古朴而端庄,棚盖、支柱、栏杆、走道,全用原木精心打造,各横隔间,悬挂着各个历史时期的精美油画,其中不乏大师的手笔。廊桥之下,河水呈现水晶般的清澈透明,炫人眼目,河底的大小卵石,乃至青苔水草,清晰可辨。桥面两侧,饰有鲜花,桥花相映,美轮美奂。桥头处,矗立一座石砌的巨型水塔,雄视四方,战时曾作为瞭望塔和抗敌第一线的碉堡,再次佐证这里的人民,既热爱和平,又不惧怕任何来犯之敌。难怪作曲家瓦格纳和贝多芬为之怦然心动,分别创作了著名的心恋曲和月光曲。据说,奥黛丽·赫本也选择了这里,举行情动欧洲的浩大婚礼。 纵览瑞士风光,应以少女峰为最。到瑞士一游者,也以到少女峰一游引以为傲。少女峰以其四千一百六十米的高度,作为“欧洲的屋脊”,闻名于世。峰峦间,终年冰清玉洁,白雪皑皑。冰峰与阳光同现,雪山与白云相伴的美景,持续吸引大批游客。实际上,它的顶峰长年被风雪环绕,难得一现,很像一位楚楚动人而羞怯万分的少女,始终以手掩面,不以真容示人。这个动人的传说,更引发小民的好奇,也驱使旅游团诸人一睹为快。事实表明,要想见到少女峰的真实面目,委实不易。我们早早动身,打算坐上第一班金色山口列车,谁知事不如愿,在火车站上左等右等,白白耗费了许多大好时光。列车进站停靠后,导游又带人上错车厢。众人像一群无头苍蝇,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好不容易,刚刚坐定,又被告知要兵分两路,不能凑在一起。到了换乘站,因人生地不熟,上车后一点名,才猛然发现,整个团队少了三人。此时发车的铃声急促响起,车门缓缓关闭。导游脸色,骤然发白,面对突发情况,简直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尧幺立马飞身下车,紧跟导游,四下搜寻;乐静放开喉咙,大声呼喊;我则用力按住车厢门框上的紧急按钮,死不松手。列车感觉情况有异,才未启动。约摸两三分钟光景,找人的和被找的,总算全部到齐,悬在小民喉咙口的一颗心,才算落回心窝窝。 直达少女峰的列车,是专门定制的观光列车,车厢两侧,镶有大块玻璃,窗外美景,可一览无余。车顶两边,与车厢外侧呈弧形相交,也镶有透明玻璃,乘客可借此观看斜上方的美丽景色。列车的轨道也很奇特,除了常见的两条轨道,中间还铺设了第三条齿状轨道。列车上山下山,全靠机车底下伸出的齿轮,与轨道上平铺的齿轨相啮合,才能逐步爬升或下行。其最大爬坡率,可达百分之二十五,即在一百米的距离上,可爬高二十五米,远远超出了一般火车的爬坡能力。列车穿行而过的一条隧道,竟长达七公里。有两座车站,就设在这条隧道中。开通这条上山之路,几百名工人耗费了十六年的时间,而我们从山下到山顶,仅仅耗时五十分钟。 穿过世上罕见的冰洞,爬上陡峭的楼梯,到达山顶时,观光平台上正狂风大作,雪花飞舞,天寒地冻,白茫茫一片。在周天寒彻中,雪借风势,风挟雪威,雪花混杂着冰粒,不停地拍击着每个人的脸庞,火辣辣地生疼。天昏地暗,混混沌沌,几十步开外,就不见景物。我们知道这是少女峰给大家的一个小小考验,一点不为所动。果不其然,没过多少时间,终于风停雪止,男女老少,一片欢呼,纷纷抓紧时间,拗出各种造型,绽放动人的笑容,留下最珍贵的纪念。老练的照亮夫妇,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等大风再起,那面鲜艳的瑞士国旗高高飘扬时,才成双成对,摆好姿势,在镜头里留下美好的瞬间。小民则对不远处的少女峰,满怀敬意,仔细观看巍峨挺立的尖峰和突愣突凹的山褶。那峥嵘而雄奇的身姿,黑白相间,生机勃发,意气盎然,一扫娇媚柔弱的形象,永远定格在小民的镜头里。 返程途中,小民心情渐趋平静,看窗外山峰到山谷的风景,恍如经历一年四季。山上永远是冰雪的世界,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晶莹剔透,耀眼高洁。山腰上,雪松盘根错节,成行成排,一身青郁,像一个个英勇无畏的战士,迎风挺立。陡坡上的片片桦树,溜光精干,神气十足,落叶盖地,如同铄金。山脚处,森林和草地,满是青春的气息,温润的绿意,浸濡大地,带来勃勃生机。到了山谷,则活力更甚,到处一片青绿,使人神清气爽。间或出现的朵朵野花,或紫、或蓝、或橙、或粉,五光十色,不一而足。小民乘坐的红色列车,穿行在天色生香的白、青、黄、绿、青、紫、蓝中,已然陶醉。回想上山之前,列车沿着几个大湖缓缓驰行时,那一池池碧水,水光潋滟,似绿中带蓝,又似蓝中带绿,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周边山峦。几只小船,犁开平静的湖面,留下一长串涟漪和浪花,真可谓云山苍苍、湖水泱泱,人在画中,充满诗意。此次登峰之旅,大开眼界,精彩之极。瑞士作为“欧洲的后花园”,果然名不虚传……
【散记· 岁月游踪】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四) 巴黎是世界闻名的时尚之都、艺术之都,文化之都,在小民的眼里,更是具有悠久历史的文物之都。到了巴黎,有几个地标式的建筑,是一定要去走一走,看一看的。 位于戴高乐广场的凯旋门,已经在历史的风云中,屹立了一百八十年,至今依然雄伟、高大。耸立的拱形大门和周边的石墙上,一组组精美的石雕,描绘了拿破仑数十年间,东征西战取得的丰功伟绩。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以少胜多,大败奥俄联军的情景。那场战役,拿破仑终身难忘,引以为傲,他的天才般的指挥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凯旋门内有一座无名战士墓,长眠着一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的无名士兵,陪伴他的,是永不熄灭的圣火和永不凋谢的鲜花。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座纪念性的建筑,已成为爱国主义的标志。每逢国庆,政府都会在凯旋门举行隆重的典礼,引得成千上万的游客到此观赏。 矗立在塞纳河畔的巴黎圣母院,是一座基督教教堂,位于整个巴黎城的中心,也是巴黎古老历史的见证。如果翻阅欧洲建筑史,可以发现,几乎所有最精美、最庄重的建筑,都指向教堂,巴黎圣母院,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教堂外墙,全部采用石材建成,整座建筑,既辉煌壮丽,又威严肃穆,令人肃然起敬。君王、天使、圣人、主教的雕像,各就其位,环列拱门或高墙的四周。正立面的上方,高耸的立柱和巍峨的双塔,分外引人注目。这座教堂,流传着一个真实的传说,拿破仑曾在这里加冕成皇帝。与众不同的是,他没有服从潜规则,低头跪地,听任教皇给自己戴上皇冠,而是一把拿过皇冠,自说自话地戴上头顶。他想表明,这个帝位是我浴血奋战,自个挣来的,惊得教皇目瞪口呆,一脸尴尬,却又十分无奈。另一个传说,则与雨果的小说有关。他写成的《巴黎圣母院》,和由这部小说改编成的同名电影和歌剧,使这座教堂蜚声全世界。美若天仙的艾丝米拉达和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卡西莫多,受天性驱使,在爱的缱绻中,波折迭起,浪花飞溅,最终却灰飞烟灭,不可避免地走向情事深渊,令人唏嘘不已。小民真想沿着铁梯,踏着当年守更怪人的足迹,走上高高的钟楼。未曾料到,一阵浑厚而悠远的钟声,如同天籁之音,从上而降,小民和所有的游客、教徒,在洪亮中感受升华,在凛然里经受洗礼,幽黒而高不可测的穹顶下,只留下永远的渺小、自我的纯洁以及无名的顺从和亲近。 驱车二十公里,位于巴黎西南郊的凡尔赛宫,曾是法国百余年间的王宫。王宫建造之前,只是皇帝狩猎所用的行宫,类似大清王朝木兰围猎的歇脚之地。有一天,路易十四皇帝到财政大臣家里参观,为其豪宅和庭院的奢华所震惊,当即以贪污罪将其投入监狱,并下定决心,要在凡尔赛建造更豪华的宫殿,同时命令全国十年内所有建筑不得使用石材。经过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拥有两千三百多间房屋的宫殿才宣告落成,旋即成为欧洲规模最大、最为雄伟、华丽的宫殿,全盛时期,王子王孙加上达官贵人和佣人、卫兵,竟有四万人之多。 凡尔赛宫的内部陈设和各种装潢极富艺术魅力,大殿小厅,处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墙上布满巨幅油画和名贵挂毯,屋内摆满精细家具和珍贵艺术品。其中名声最大的,非镜厅莫属。镜厅是长方形的宫殿,一面墙上,十七面巨大的拱形明镜,并肩而立。当时的镜子,属高档奢侈品,其价格之高,贵族阶层都望而生畏。与厅内明镜相对应的,是另一面墙所排列的十七扇透明玻璃窗。当这些窗户全部打开时,蓝天白云和庭院内的奇花异草、珍贵树木,全部映入明镜,厅内人员瞬间就能置身于碧纯的天空和万木葱茏中,令人心旷而神怡。厅内的天花板,美轮美奂,处处留有绘画大师的手迹,一幅幅历史画面,风起云涌,气势如虹。带有花纹的细木地板,光滑细腻,图案华美,令人惊叹。地面与天花板之间,水晶制成的枝形吊灯,层层叠叠,华贵精美,晶莹剔透,烁亮闪光。殿内四周,更是摆满各种雕像、石刻和艺术珍品。进入此殿,如同进入了世界艺术宝库。 当我们乘船游览塞纳河的时候,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已代表巴黎与我们作别。小民衷心祝愿超过百岁高龄的铁塔爷爷,老当益壮,满怀信心地迎接下一个百年盛世……
【散记 ·岁月游踪】 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二) 美国纽约、英国伦敦和法国巴黎,各有一个顶级博物馆,分列世界前三。巴黎的卢浮宫,就是这前三之一。法兰西共和国,从建国至今,始终是一个高度崇尚文化艺术的国度,卢浮宫就是这个国度里皇冠上的明珠。任何一个旅行者,到了巴黎而不去参观这座艺术圣殿,一定属于有眼无珠,会后悔一辈子。小民对卢浮宫神往已久,以至到了巴黎的头一夜,竟翻来覆去,夜不成寐。 刚刚进入博物馆广场,一眼就见到位于中央的玻璃“金字塔”,在晶莹透剔和熠熠闪亮中,庄重和典雅交相辉映,时尚与古典有机相融,将金碧辉煌、三面环绕的皇宫建筑,衬托得更加高大、雄伟和俊朗。 一九八一年,时任法国总统的密特朗,邀请美籍华裔建筑设计大师贝聿铭,重新设计卢浮宫入口,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在他们的心目中,了解法国历史,具有浓厚文化底蕴的本国建筑师,人才济济,为什么要偏偏启用来自东方的设计师?其实,这跟密特朗心中解不开的东方情结,有很大关系。他是一个中国通,也是一个中国迷,特别喜欢东方文化,家中收藏了许许多多的中国字画、古玩珍宝和线装书,还特别欣赏中国的古代哲学,认为“上善若水”“和为贵”,是人生修养的最高境界,充满东方智慧。 话说贝聿铭先生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建造一个类似于古埃及金字塔形的玻璃建筑,不料再次遭到强烈反对。很多人认为这是“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一定要推倒重来,或作重大修改。贝聿铭不为所动,表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末照章全收,要末就此拉倒。他还进一步提出,占据卢浮宫一部分建筑的法国财政部,也应就此搬家。老贝的举动,令老外大吃一惊。专家们经过充分讨论和冷静分析,不得不为之折服。根据老贝设计所建成的金字塔入口,为巴黎和卢浮宫增添了亮丽的光彩,一跃成为世界著名建筑。由于它的合理设计,参观者可以长驱直入,直接进入各个展厅,避免了混乱、穿行和绕路,也大大扩展了服务空间。贝聿铭的大名,由此从卢浮宫广场传遍法兰西大地。 卢浮宫的前身,仅仅用于存放王室档案和财宝,后来被改造成为对外开放的博物馆,最初的展品寥寥可数。拿破仑执政时,对外一连打了好几次胜仗,均满载而归,大量油画、雕塑、奇珍异宝和艺术品,潮水般涌入卢浮宫。他下台后,事主国纷纷前来索要,法国当局则打起太极拳,闪躲腾挪,无所无所不用其极,只归还了不得不归还的一部分,大部分还是留在了宫内。但是应该承认,政府对所有文物保存,极为重视,极为认真,从轮展到修复、保管,都有一整套严密细致的制度。   卢浮宫博物馆的展厅面积达十三万平方米,收藏的展品有四十万之多,全部看完,最少需要十天半个月。即使浮光掠影,走马看花,没有几天几夜也不行。苦于行程短暂,只能请人带领,看看精华中的精华。好在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导游兼解说。这个刘导,女性,五十来岁,来自台湾,小小的个子,精神矍铄,具有很高的艺术修养和鉴赏能力,对卢浮宫的历史和展厅分布,更是了若指掌。也亏得她的指点,小民才能从最佳角度欣赏到几件极品的超级艺术魅力。
【散记·岁月游踪】 小民欧洲游 裸眼看四国(一)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德国汉莎航空LH 729航班,空客380-800巨大的机身发出轻微的抖动,沿着跑道,轻盈滑行。不一会儿,抖动化为颠簸,四个引擎联袂发力。震耳的马达声中,像骏马扬起铁蹄,昂起前身,铁鸟毫不迟疑,一个冲刺,腾空而起,飞向蓝天。脚下顿时阡陌纵横,道路交叉,河汊蜿蜒,房舍相连,间或有成排成片的树木,都一闪而过,映入眼帘的是辽阔的水域,碧波荡漾,分不清是江面还是大海。朵朵白云,扑面而来,光线强烈,直刺双眼。总之,刚才还在上海,现在已经飞往德国。严格说来,应该已经身处移动的德国领土。国际法早有规定,任何移动的航空器和舰船,都应视作该国领土的一部分。 这架空客380是不折不扣的空中巨无霸,新型的超大型远程宽体客机,机体和机翼,都将近八十米。机身里,又分为上下两层,设计成头等舱、商务舱、经济舱的布局时,最多可一次载客525人。小民乃土包子出身,见少识短,从未领略过这个大家伙的真实面貌,于是大着胆子,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撩开厚重的挂帘,只见头等舱里,座位稀少,几位乘客,衣着光鲜,舒展着身子,满脸惬意,舒适无比,每人面前一个吧台,摆满香醇的美酒和精美的糕点。显示屏里,可任意点播各种内容的剧情片、纪录片和动画片。如不满意,可播放自己随身所带的U盘。商务舱里,一排六座,沙发式的座位,舒适,柔和,听音乐、看电视、玩电脑,悉听尊便,饮料点心,随取隋用,从不断档。小民所坐的经济舱,就有点说不出口,布局紧凑是意料中的,每排十座,中间有两条通道。前排与后排之间,空间局促,个子高大的人,伸腿搁脚就有点不方便,受拘束。小民的大腿不算长,往上一坐,也甚感憋屈,时间一长,腿就发麻,时间稍长,可能抽筋。飞往:法兰克福,需长达十一个小时,小民不得不时时起身,活动筋骨。 在座位上休憩时,小民浮想联翩,想起此次出国游,一波三折,甚是不易。领队“即时”,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整体谋划,精心布局。继而招兵买马,四出联系,收集资料,关注动态,不断分析观光路线和参观内容,以性价比为切入点,反复比较,锲而不舍,可谓殚心竭虑,呕心沥血。在他的感召下,原定八人出行,颇有声势,无奈天不遂人愿,两人因故未能成行。后来又几次三番,到“途牛”旅游公司上海总部报到、登记、领取表格,交付费用。到了出国前没几天,组团的单位突然变成了“科友”,出国日期随之由三月二十七日,更改为三月二十四日。临行前,还要过关斩将,来一次最后的安保审查。照头像时,一定要脱帽子,去眼镜,闭上嘴,争大眼;按手印时,必须用上吃奶的力,十个手指头,一个不能少。 最最令人不放心、不安心的是人身安全问题。就在临上飞机的前一天,与德国毗邻的比利时,其首都布鲁塞尔机场受到恐怖袭击,共有十五人罹难,八十一人受伤,航站楼里,一片狼藉。欧盟总部附近的地铁站,出现自杀式爆炸,二十人死亡,一百多人受伤。为此,比利时首相被迫宣布,全国进入最高反恐等级。再往前约一个星期,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有七人死于暴恐。偌大的欧洲,一时愁云惨雾,笼罩在恐怖主义的阴影中。此行能太平吗?小民有点惴惴不安。后来一想,乌云遮不住太阳,光明和正义是不可战胜的。社会要安定,经济要发展,这是时代的主流,小小螳螂,挡不住历史前进的步伐。只要我们提高警惕,加强防范,小心谨慎,相互照应,听从指挥,不凑热闹,就出不了大问题。于是,小民有了几分自信和坦然,在悠悠梦乡中,开始了德国、法国、意大利和瑞士的四国游……
【文学沙龙第二十期】 捕 捉 阳 光 的 摄 影 人 【文学沙龙第二十期】捕 捉 阳 光 的 摄 影 人 ——“精明”摄影作品展观后 中国古代神话中,有夸父追日之说,说的是夸父与太阳一路赛跑,为己所用的故事。 上海中年吧摄影家园里,也有一位“夸父”,其许多作品,太阳始终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这位“夸父”,就是资深成员“难得精明”。“精明”是摄影老手,人不算老,资格却很老,摄影的资历更老。据说,从他小儿子开始玩照相,他也跟着玩上了。后来,儿子上了传媒大学,摄影水平扶摇直上,日长夜进。有一天,他途径某处,只用了一架普普通通的照相机,拍了一张夕阳西下的照片,轻易就将一个摄影大奖揽入怀中。儿子英雄父好汉,近水楼台先得月。“精明”不耻下问,跟着儿子七学八学,日积月累,坚持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总结经验,没几年的功夫,父子两人竟然有点不分伯仲。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没想到,有时父子两人会各背一只照相机,上阵叫板,围绕同一题材,展开比拼,均大有斩获。 除此之外,“精明”还有一个先天性优势。他长期供职在文化系统,耳闻目睹,长期浸淫,周围多的是行家里手,自是获益匪浅。加上勤奋钻研,孜孜不倦,好学不怠,务求甚解,故技艺无日不长,除了在当地名声大振,在新华社摄影部的外围圈子里,也常占有一席之地。 这次上海中年吧举办个人摄影展,“精明”捷足先登,可喜可贺。无论从他的年龄、摄龄、经历和成就,都无愧先行一步。这次“精明”展出的四十幅作品,内容丰富,涉猎广泛,不乏精品力作。 细看“精明”的大作,对阳光的把握、应用和布局,精准老到,可谓信手拈来,分外倚重,既手法娴熟,又恰到好处,使画面或生动形象,或壮观无比,或锦上添花,或惊为佳作。在《跋涉者》中,黎明时分,朝阳初升,沙漠中几匹前行的骆驼,头部、长颈和驼峰处,被阳光勾勒出几道弯弯的的光影,清晰而明亮,与映在波浪状沙地上的大片侧影,相映成趣,给人以深刻印象。在《金龙飞舞金山岭》中,阳光璀璨,由向阳坡与背阴处形成的大色块强烈反差中,长城蜿蜒盘旋,威严挺立,像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正摇头摆尾,拔地而起,象征着中华民族在新世纪的跃起和腾飞。《夕阳西下遍地金》则让我们看到一幅如诗如画的恢弘情景:崇山峻岭,绵延起伏,岚气轻飘,大地苍茫,一江碧水,竟化作闪光的金带,将高山、莽林、沙洲、微澜和成片的野荻,相融相汇,共同沉浸在浑厚、凝重的暮霭中,高远幽深,端庄无比,使人沉醉。此外,在《霞光映照格尔底寺》中,如幻似影的神秘阳光扣人心弦;《灿烂晚霞映田园》的万丈霞光,直冲天庭,映红穹顶;那《黄河落日》摄人心魄的夕阳,以及《光照下的油菜花》中可遇而不可求的“耶稣光”,还有《鎏金的海滩》和《经幡阵》中对阳光的拿捏,处处都可以看到“精明”的独特处理和匠心独运。摄影者在室外摄影中,无不喜爱太阳和借用阳光,但像“精明”那样成竹在胸,在更深层次上为我所用,用得巧妙无比,用得恰如其分而不露痕迹,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 可能由于时间匆忙,“精明”来不及把自己心爱的阳光作品全部展示。我们期待着有机会进一步欣赏“精明”老师更多、更精彩的作品,以一饱眼福并求得长进。
【随笔 ·域外天地】欧 洲 大 陆 上 的 一 个神 奇 国 家 【随笔· 域外天地】欧洲大陆上的一个神奇国家 都说欧洲是富裕发达的大陆,欧盟是富国联盟,其实那片土地上,国与国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有的国家确实富有,国强民富,富到流油。有的国家则是看上去光鲜,细细查看,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家底子玩完,跟穷光蛋差不多。面临窘境,只能到处伸手,厚着脸皮东讨西要,其总理甚至低三下四,千里迢迢,跑到中国来借钱,跟乞丐要饭已相差无几。这个国家就是希腊,至今为止,仍度日如年,深陷于崩潰的边緣。 半年多以前,有张照片,曾在网上轰动一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跑了多家银行,因国库空虚,领不到养老金,一屁股坐在取款机边,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见到这张照片,很多人感叹唏嘘,对落寞的老人,心生无限同情。 此前,银行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取款者,早已采取措施,不是关门大吉,就是限额取款,最紧急的时候,竟然要靠一架飞机,从欧盟总部限时限刻运来三亿欧元的现金,才算暂时化解危机,勉强度过难关。 老话说,“风起于青苹之末”。这个充满神话的国度,到了现代社会,仍然希望依靠神话,过上不劳而获的日子。很多人不是好吃懒做,就是得过且过,小日子过得无比舒坦,国家财政却捉襟见肘,好日子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一天。欧盟委员会为了一探究竟,派人到实地调查,为时不久,一份报告就新鲜出炉,初步结论指出,這一切基本上是希腊人咎由自取。 早在2011年,《华尔街日报》的记者杰姆斯,听说希腊有个叫扎金索斯的小島,一百个人中就有两个瞎子,超出正常比例足足有9倍之多,就心存疑惑,上岛实地采訪。不查不问不要紧,一查一问吓一跳,在长长的盲人登记名单里,有498人是視力完全健全的正常人。他们毫无愧疚地領取着政府发放給盲人的补助金,还享受着水电费減免的优惠政策,造成了国家900万欧元的巨额損失。再细细一查,從中协助弄虛作假的,竟然是当地的眼科医生和政府官員。 杰姆斯会说一口流利的希腊语,他开始深入各地,调查研究,结果发現,盲人島事件只是冰山一角,整个希腊,到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腐敗和欺诈。經过数年的调查,他写了一本书,书中记录了這样一些事例: 希腊政府曾經要求所有的殘疾人到政府机构重新登记,結果有36000人不敢露面,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殘疾人,这一下子就让政府每年省下了1亿欧元。 希腊有个小城市的市长,被人枪杀,凶手是当地政府的公务员,岂料这个凶手在监獄关押期间,一直领取工資,而且分文不少。当地的报紙在报导此事时,用的标题是:“只有在希腊才会发生这样的咄咄怪事”。报导说,整个希腊的监管机制似乎都出了问题。 有一次,希腊政府经过統计发现,全国百岁以上的老人有8500人,这个数字十分可疑。一番核查之后,一切水落石出,原来有很多人在老人去世后,为了继续領取養老金而故意不作死亡申报,這类案件粗粗估计在4万起以上。 还有很多人为了逃稅而谎报收入,造成官方統计的貧困人口出奇之高。有的经济学家因此把希腊称为“到处是富人的穷国”,光是逃稅一项,每年就造成200亿欧元的国库损失。很多名义上的穷人,其实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家里还有漂亮的游泳池。很多高收入阶层,比如律師和医生,声称自己每个月的收入只有区区1000欧元。 按照希腊政府的規定,拥有私人游泳池的家庭需要缴纳奢侈稅,結果只有300戶家庭主动登记。后來政府根据“谷歌地球”上的卫星照片作依据,发现仅雅典一地的私人泳池差不多就不下2万个。那些沒有如实申报的家庭,在稅务部门前來巡查的时候,就用迷彩油布遮挡泳池,致使这种迷彩油布一时短缺,供不应求。 在首都雅典,地铁系统沒有安装闸机,全靠乘客自觉买票。但是,几百万人中,买票者寥寥无几,大家天天乘坐免费地铁,安之若素,毫不害羞。而地铁部门也从来沒有想过,应该采取什么措施,防止国有资产的流失,大家都不认为这是自己应尽的责任。 希腊人的懒惰,在全欧洲声名远扬,勤奋的德国人对他们常常一脸不屑。2012年的時候,德国一個副部長曾经对记者说,1000个德国人做的事,需要3000个希腊人才能完成。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一场外交风波由此发酵,很多希腊人还义愤填膺,上街抗议。 给人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当记者杰姆斯询问希腊政府的一个官员,是不是会严惩那帮只知吃喝玩乐,蛀空国库的蠹虫,那位官员竟然大言不惭地回答说,如果要抓人的話,整个希腊起码有一半的人都会进監獄,记者闻声,大惊失色,硬是愣了好半天。 希腊神话,天下无人不晓。如今希腊人又一次在制造现代版的离奇神话,却落得被人耻笑和嗤之以鼻的下场,个中缘由,发人深思……
【2016新春畅想曲】 江 边 探 梅 冬日苦寒,一片冷寂。 起床后不久,忽然心血来潮,特别想观花、赏花,换换心境。信步走到两家花店,都大同小异,里里外外摆满暖房里培育生长的鲜花,虽然时尚,颜色艳丽,花形娇美,却怎么也看不顺眼。绵绵软软的表象,骨子里缺的是一份硬朗,也缺一点执傲。转身走出店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凛冽的寒风中,去寻找真正的冬天里的花朵。 坐上一段向北的地铁,又续乘一段公交,很快来到了宝山区的滨江公园。这里经过翻新改造,变成了崭新的纪念公园。1937年8月13日,就在这片土地上,爆发了震惊世界的“淞沪大会战”。装备低劣的中国军队,为国家存亡和民族尊严,与拥有大量飞机、军舰、坦克、大炮的日本侵略军展开拼死一搏,最终以惨烈代价,沉重打击了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彻底粉碎了日本“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计划。 纪念公园里必然有纪念馆,纪念馆外必然有苍松翠柏,苍松翠柏外必然有冷艳傲世的梅花。果不其然,在四处凋零的花草树木间,几片梅树,三五成群,上下素朴,坦然而立。这里没有玫瑰的芳香,百合的靓丽,也没有月季的妩媚,有的只是令人肃然起敬的疏朗和高洁。 血凝大地发枝华。无数壮士的鲜血,使这片土地上的梅花,分外殷实、敦厚。抬眼四望,棵棵树干矗立,像无畏的斗士,挺直身躯,只要一声号令,就会奔向战场。粗壮的枝桠,像无数臂膀,韬力无穷,刺破寒空而无丝毫畏缩。灰中带青的细枝小条,柔而不嫩,软而不折,透出青春四溅和勃勃生机。斜横疏枝,早已与梅花连为一体,难分难解。星星点点的花朵,近看却密密实实,在朔风中竞相怒放。有的在枝条末端蓄芳独放;有的三五相拥,抱成一团。更有的枝条,从头到尾满是花骨朵,一串串,一簇簇,好不热闹,令人目不暇接。花丛中,处处透射出自强不息,显露出坚忍不拔,绽放着无限激情。在蓝天白云下,花萼、花瓣和花蕾,如同玉琢粉雕,晶莹透剔,并列着、串连着,挂满枝头树杈,汇聚成一片朦胧的花海,成为寒冬腊月绝美的风景线。此处腊梅的一片玉黄,与彼处一片腊梅的粉红,相映相衬,各献华丽,在遥相呼应中,将风姿绰约和花色秀美完美结合,更将所蕴含的清逸、俊朗、坚毅,尽显无遗。此时恰巧吹来一阵冷冽的江风,一股扑鼻清香随即幽幽而来,直达五肺六脏,令人神清气爽而为之一振。 我们的民族文化,历来有感物咏志的传统,对梅花更是褒扬有加,曾赋予无数诗词嘉文。此花也确与其他花卉大相径庭,独独敢在凌厉寒风中,展现超凡脱俗,端庄典雅;在冰天雪地中,昂首挺胸,凌寒留香。不管受到怎样的欺辱,无论经历多少磨难,从来都是顶天立地,宁折不弯,敢于恶魔一争高下,充分体现了华夏儿女的民族气节和昂扬斗志。这种特立独行、冰清玉洁的高雅气质,与铁骨冰心、高风亮节的形象,永远激励人们自强不息,以坚忍不拔的精神,克服种种艰难困苦,去迎接胜利的到来。 江边一游,心境豁然开朗。虽说眼下仍是寒风施虐,遍地冰霜,但山花烂漫的春天,还会远吗?
【随笔】混 堂 往 昔——沪上忆旧 【随笔】 混 堂 往 昔 ——沪上忆旧 年关渐近,与过年有关的采办、洗涮等繁杂事务就多了起来。遥想当年,男孩们的第一要务是干干净净洗个澡,精神焕发过大年。洗澡这件事,说不麻烦,也不麻烦;说是麻烦,也真麻烦。时届寒冬腊月,每家每户又逼仄狭小,洗澡就只能上混堂。 混堂是上海人对澡堂或浴室的称呼。盛夏季节,混堂生意清淡,门可罗雀,有的不得不关门大吉。一到树叶飘零,北风劲吹,生意就如火如荼,天气越冷,生意越好,甚至达到要排队领号的地步。 旧时的混堂,是分等分级的。石门二路的卡德池、北京西路新闸路口的大观园、淮海东路的逍遥池和天津路上的浴德池等,是人所皆知的头块牌子。二等、三等的就不计其数了。底层老百姓,大都选择就近解决。即使二等、三等的混堂,内部也有高低之分。比如,牡丹厅的价位就比桂花厅高,而桂花厅又比梅花厅高。它们之间的主要差别,在于座位和服务的档次不同,除此之外,脱衣之后,在大浴池里的泡澡待遇是一模一样的。 混堂里的大浴池,一天换一次水,第一道水虽然清澈,但是水质偏硬,洗完之后皮肤发涩。老人马都会喝上几杯茶,等水洗到第三、第四道,开始有些发浑,但又不浑不浊时,才是最好的下水时机。这头道水叫“生水”,有些发浑的水,才叫“熟水”。 最低档的浴资,收一角钱,每人有一躺椅,夏铺草席,冬铺绒巾。衣物由服务员用近两米长的衣杈,稳稳当当地扠在头顶上方的大衣钩上,或者为你叠放得纹丝不乱,鞋子则放置得整整齐齐,决不会张冠李戴,发生差池。浴客从大浴池里走出时,眼疾手快的服务员,会立即走上前来,用一块毛巾为你擦上身,再用另一块毛巾擦下身,最后递上两块热毛巾,由你自主擦拭。然后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上,喝茶休憩或闭目养神。聚精会神的服务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捕捉到人群中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或一个招呼,立马会隔空飞来一块热乎乎的毛巾,那怕相距十米、八米,也会准确到位,让你擦脸、提神,双方达成高度默契,始终不用说上一句话。如果数人需要毛巾,此时只见毛巾翻飞,划出一道道亮闪闪的白色弧线,令人眼花缭乱,却又心情舒畅。有人想起身回家,又会有两块热毛巾向你飞来,用无声的行动感谢你的光临。当时的服务员,大都来自苏北,“老苏北”的服务,就是这么准确、到位和周全,令人不由得不赞叹。后来,随着浴客的增多,浴厅空间进行了改造,每人只有一只高高瘦瘦的的衣柜箱,放置个人衣物、鞋袜,钥匙交由个人保管,箱下的空间,就是个人的座位,服务简化,态度不周,已经大不如前了。 再往前的一段时间,浴室里还会提供额外服务。如要擦背,只要另外买块牌子,躺在大池边上,就会有人上来为你擦背。三五分钟后,平常搓洗不到的污垢,就会一丝一缕地告别背部,让人无比畅快。回到躺椅上,可以出点小钱,雇人捶背、捏腰,全身推拿,再泡上一壶好茶,就能乐滋滋地逍遥一阵子。如果还肯出点小费,让跑堂的为你买些点心,就更上一层楼,赛过活神仙了。不过,那都是属于较高的消费,真正的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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